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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诺奖得主库切的“作家生活”揭秘之作
在本书中,库切虚构了一位作家,伊丽莎白·科斯特洛,极为细致且深入地描写了她接受参访,应邀演讲,参加学会,与人辩论甚至接受“审判”的经历,以及她作为母亲、姐妹、爱人的私人生活。如果你想知道,不写作时作家是如何生活的,在生活中作家又在谈论些什么,一定不能错过《伊丽莎白·科斯特洛:八堂课》。
看懂伊丽莎白·科斯特洛其人,便更能读懂真实的库切
在库切创造的众多女性角色中,伊丽莎白·科斯特洛是极为特殊、极为神秘的一个。她与库切有诸多相似点:同为作家,同样曾离开故土。她也是与你我一样的普通人,敏感、顽固而深刻,面对的困难与挑战似乎没有尽头。在库切对伊丽莎白的描述、窥视和批判之下,究竟隐藏着什么?读完这本书,你或许就能更深地了解作品之后真实的库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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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在她写作时,她曾试过一个方法,似乎还管用:她把一个词发送到黑暗中去,然后听听有什么样的声音回过来。像一个修理工在拍打一口钟:它是裂了,还是完好无损?
这是伊丽莎白·科斯特洛一生的故事,也是库切别出心裁、耐人寻味的一次创作实验。伊丽莎白·科斯特洛,1928年生人,居于澳大利亚,是作家,也是母亲、姐妹、情人。她在一次次演讲与对话中与世人周旋,在他人的不理解、不认同中固执地坚持己见。在思辨与争论之中,伊丽莎白·科斯特洛生活的全貌得以一片片被拼凑起来,而更深层次的疑问也浮出水面:科斯特洛与库切,有多少相似,有多少不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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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J.M. 库切
南非当代著名小说家,被评论界认为是当代南非最重要的作家之一。曾两度获得布克奖,并于2003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1940年出生于南非开普敦,现居澳大利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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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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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第一课 现实主义
第二课 非洲的小说
第三课 动物的生命
之一:哲学家与动物
第四课 动物的生命
之二:诗人与动物
第五课 非洲的人文学科
第六课 邪恶问题
第七课 爱欲
第八课 在大门口
跋
说明
译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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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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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后记
《伊丽莎白·科斯特洛》是我读到的形式上最新颖的小说。它的主干是八篇演讲,所以副标题是“八堂课”。而英文中的“lesson”兼有“教训”之意,所以有人把这个副标题理解或翻译成“八个教训”。库切是用双关语的“高手”。他确实是在总结作家个体或者说人类全体所应该汲取的一些“教训”。“八堂课”之间没有明显的逻辑串联和情节线索,反正主角都是伊丽莎白·科斯特洛。她去参加各种学术会议或发表演讲,具有一定的被动性;因为,主办方在向她发出通知前,对会议的主题,一般都有相当明确的规定。她发表的是“命题作文”。把某人生平中比较类似的几个片段串联起来,弄成一部作品;这种写法,在以某一人物为主人公兼叙述者的小说里,是比较常见的。
这八篇演讲,内容有关于文学的,如文学之于作家是一种什么样的命运;文学的意义以及功能的局限;创作心理机制中主体伦理的保持和丧失问题。也有关于文学之外的,如动物权利保护问题;理性问题;邪恶问题;甚至神学问题。总的来说,是哲学大于文学。因此,很多人对这部小说之为小说的文体归类问题提出了疑问。有人说它是非小说(non-fiction),有人说它是超小说(meta-fiction),有人说它是非非小说(non-non-fiction),有人说它是一部演讲集而已,而且是哲学演讲集。以至于《泰晤士报·文学增刊》在去年评选年度最佳英文小说时,评委会的专家们狠心地把它从预选名单中给剔除了,说它根本不是小说。我们对文体的界定更应该从形式上去考察和判断。本书不只,远远不只是那几个光秃秃、赤裸裸的演讲,还穿插着许多主人公(作为一个老年人)对过去的回忆,以及她发表演讲前前后后的一些细节性交代,包括她跟周围人关系的来龙去脉。况且这里的上课也并不全是“高头讲章”——在讲台上唱独角戏,有的是她与别人的辩论(在美国的大学里,有的课程就是以辩论的方式进行的,所以并没有超出“课”的范畴)。可以说,本书具备小说的——哪怕是最传统、最普通的小说——一些所谓不可或缺的要素,如人物(有主有次),如地点(从美洲到欧洲,从陆地到船上),如事件(女主人公不正常的性爱经历,她儿子的艳遇)。而这些因素是实在的,更是虚构的;尤其是最后一个场景,虚得简直让读者摸不着头脑,类似于拜伦在讽刺诗中所描写的“最后审判的幻景”,或我们说的“奈河桥”。似乎有一个村子,有一些房子,但那个审判厅不是真正的审判厅,监狱也不是真正的监狱;唯一具体的是一个大门,通过审判,主人公就可以进入大门。至于大门后面,是天堂还是地狱,还是别的所在,就不得而知了。这样的场景设置难道还不够无稽荒诞,还不够小说?
库切借女主人公之口说,思想家和作家完全不同,当然,他也没有对两者孰优孰劣作出价值判断。但从他的抱负来看,他倾向于做思想家型的作家。在以往的作品中,他喜欢用故事说话,用寓言传达思想,间接、微妙而含蓄。读者只能从字里行间去揣摩他的思想,而且得高度警觉才行;否则,在表面极为顺溜的阅读中,我们很难充分把握住作品的“里子”。
库切惯于在纷繁复杂的世事后面,冷眼旁观,冷静思考;所以,对于有些读者的不解,他至今没有一句回应。对本书文体的质疑,他也没有做出任何辩解。本书有些部分(主要分布在主人公的长篇大论中)可能略显沉闷,但决不空落;可能深奥,但决不玄虚。在学理的冷峻面庞下,我们甚至可以看到库切作为一个人文知识分子的眼泪,他的悲愤和沉痛。事实上,在伏尔泰、狄德罗等18世纪启蒙主义思想家的小说中,在20世纪萨特和加缪等存在主义思想家的小说中,都夹杂着类似的说理段落;我们有什么理由采取双重标准,一方面认可《拉摩的侄儿》和《恶心》是小说,而且是经典小说,另一方面又否认《伊丽莎白·科斯特洛》为小说?
......
第八课 在大门口
这是一个炎热的下午。广场上挤满了游客。那个头发花白的女人,手里提着行李箱,从公共汽车上下来;几乎没有人瞥她一眼。她穿着蓝色的棉布外衣,脖子被阳光烤得通红,渗出了汗珠。
行李箱的轮子咔嗒咔嗒地滚过鹅卵石地面;经过人行道上的桌子,经过年轻的人们,她来到大门口。守门的是一个穿制服的男人,懒洋洋地站在那儿,支在一把来复枪上;枪托朝下,杵在他面前。
“这是大门吗?”她问道。
在尖顶帽子下,卫兵的眼睛眨了眨,表示确认。
“我可以进去吗?”
卫兵的眼睛动了动,指了指旁边的门房。
那门房是用一些预制好的木板拼造起来的,非常闷热。在屋子里,在一张三角形的小桌子后面,坐着一个男人;那人穿着衬衣,正在写着什么。一把小电扇将一股气流吹到他脸上。
“劳驾。”她说。那人没理她。“劳驾。能让人帮我把门打开吗?”
那人是在填一份表格。他没有停笔,说道:“你得先陈述理由。”
“陈述理由?向谁?向你吗?”
他用左手把一张纸推过来给她。她放下手提箱,拿过那张纸,一张白纸。
“在我过这道门之前,我必须发表一个声明。”她重复说道,“什么样的声明?”
“信念。你的信念。”
“信念?只是信念吗?不是一个关于信仰的声明吗?如果我什么都不信呢?如果我不是一个有信念的人呢?”
那个人耸了耸肩膀,头一次直视她。“我们全都有信念。我们不是牛,每个人都有信念。写下来,写下你的信念,写在声明中。”
她在哪里?她是谁?对这两个问题她已经心中有数,确信无疑。她是法院大门口的请求者。这场旅行把她带到这里,这个国家,这个乡镇。当巴士停下来,对着人群拥挤的广场打开车门时,她似乎到了目的地,可是旅程并没有结束。另一种审判才刚刚开始。在她被判定是好人并能通过这道大门之前,她需要做点什么。按照规定——不是那么确定的规定,她需要做出确认。然而,即将审判她的就是这个人吗?此人面色红润、身材魁梧,穿着破烂的制服(军服还是警服?)。她在这人身上探察不到任何级别的标志;但在他上面,有一把风扇,既不左摇也不右摆,一股凉气直直向她灌注而来,那正是她所想要的。
“我是个作家。您在这里也许没有听说过我;但我在写作,一直在写,我的笔名是伊丽莎白·科斯特洛。我的职责不是信念,而是写作。前者跟我无关。正如亚里士多德所说,写作是模仿。”
她顿了顿,接着说出下一句,那将帮助她确认眼前这人是否正是审判她的法官,或者,正好相反,他只是漫长的审判进程中的第一个人,这进程的最后一个人认识在什么样的城堡中什么样的法庭里的没有什么特征的法官。“如果您想要,我可以做个信念的摹本;这足以让您交差吧?”
他的反应有点不耐烦,似乎这是他之前做过无数次的一份差事。“按照规定写声明。”他说,“写好后送回来。”
“好吧,我写。您下班有点吗?”
“我一直在这儿。”他答道。由此她对这个她所置身的镇子有所了解了:这里的门卫从不睡觉;咖啡馆里的人们似乎无处可去,他们无所事事,空气里弥漫着他们的叽叽喳喳。他们跟她一样不真实,但也许更真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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