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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茨冈人”又称吉卜赛人、罗姆人、波西米亚人等。诸多文艺作品(如《巴黎圣母院》《卡门》)塑造出的茨冈女性给人美丽、奔放、浪漫、擅长音乐舞蹈的印象,然而茨冈人实则长期遭受着悲惨和不公的对待。早在8世纪迁徙至欧洲时,茨冈人便是歧视的对象。早期的茨冈人大多游牧,后期定居于城市郊区的茨冈人多以手工业为生:铁匠,马夫,马贩,工具钳工,也有音乐人,马戏团的驯兽师和舞者。从1933年开始,纳粹德国实施了对茨冈人大规模的、有组织的迫害。1933年到1945年间共有150万左右的茨冈人死于纳粹之手,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却没有引发关注。2012年10月24日,德国政府在柏林举行了二战茨冈人受难纪念碑揭幕仪式,茨冈人在二战中遭受纳粹屠杀这一事实这才得到正式承认。
★本书聚焦的,正是生于20世纪初叶的多瑙河畔、见证了20世纪茨冈人历史的女性希奥朵拉的一生。女性的性别与茨冈人这一种族身份,加深了希奥朵拉这样一个茨冈女人的不安与苦厄,她是“否定之否定,边缘之边缘”,在私人领域与公共领域内同时遭到蔑视与迫害,女儿、妻子、母亲的身份与隔离、驱逐、集中营、屠杀这些事实联系在一起,也让思考这份不安与苦厄的人不安、惶恐
內容簡介:
本书出版于2017年,讲述了茨冈(又称吉卜赛人、罗姆人等)女孩希奥朵拉流浪的一生。希奥朵拉出生在多瑙河畔,她流经追求爱情之河、包办婚姻之河、儿女之河、种族灭绝之河、娑摩吠陀号的自由之河,最后重回茨冈人落魄不堪的聚集地,要求家乡人将她安葬在多瑙河与海洋的交汇之处。
希奥朵拉的一生与20世纪的历史相交织,折射出吉卜赛人被排斥、迫害、残杀的艰辛记忆,也传达着各种各样的受害者、边缘人如泣如诉的声音,震撼人心,促使人们反思战争和歧视。
關於作者:
作者:让-马克·图里纳(Jean Marc Turine),1946年9月出生于布鲁塞尔,作家、纪录片导演、制作人,杜拉斯挚友,致力于令无法发声的边缘者、少数者、被排斥者发声。1985年,作者与杜拉斯母子共同编剧、杜拉斯任导演的《孩子们》获柏林电影节电影艺术与实验大奖。1997年,据其执导的玛格丽特·杜拉斯谈话录《言语的迷醉》出版的同名传记获法国查尔斯·克罗学院唱片大奖。《河的女儿》出版于2017年,2018年荣获第十七届“五洲文学奖”,另有《麋冷的阿莲》(2014)、《尊敬的神父》(2022)等文学代表作。
译者:赵苓岑,浙江大学外国语学院法语所讲师,法语文学译者。获第六届江苏省紫金山文学奖文学翻译奖,入选南京市第二期“青春文学人才计划”签约作家扶持项目,主持国家社科基金中华学术外译项目“晚清民国的学人与学术”,主持中国翻译协会“傅雷青年翻译人才发展计划项目”一项,发表论文多篇,出版《未来之书》《阿尔塔蒙之路》等译著多部。
內容試閱 :
(小说节选p15-21)那时希奥朵拉十五岁,住在三角洲的平原上。
1934年夏天,那天很热。她穿上最美的珠光裙,黑发如中国的水墨泼洒至臀部,更显得肤若凝脂。母亲和姐姐在卫生间里帮她梳妆,给她戴上金银首饰、项链,往她发间插上珠花,手腕上套上镯子,脚腕上系细链子,再戴上金耳环。父亲决定让这个最小的女儿嫁给好友的儿子,一个她从没见过,或者说不熟悉的人。父亲的好友是一个傲慢的人,贪恋权势,事事躬亲地掌管着自己的家族,以及依附于这个家族的人,他认为正是由于他人格的伟大,他所经营的事业,才能买下带地皮的房子,方便养马、停放小拖车。希奥朵拉要离开这片营地,离开祖辈开辟的道路,离开驯化的贫穷,离开无忧无虑、幸福、排斥、屈辱、乞讨、流动商贩式的迁徙,在那阳光明媚的早晨,她亲赴的是盛宴,还是葬礼?婚礼结束后,她就嫁进了丈夫的家族,他二十岁,是个有名的驯马师,他叫瓦西里,他的大男子主义和傲慢有时让她无缘无故地暴力。
为此,她的刀破损了不止一次。瓦西里有一副斗士的体魄。姑娘们被他的悲剧气息深深地吸引,嫉妒希奥朵拉。瓦西里表现得像个领导人,马和人都由他管。他信命运,命中注定他就是母亲的好儿子。婚礼上充斥着各种舞蹈、音乐、各式的菜肴和酒精,大量的酒。瓦西里终于可以碰他的妻子了,他当众拥抱她。婚礼持续了两天。瓦西里的朋友们都想见识一下。美丽的新娘拥有一对明艳的猫眼,葡萄柚一般丰盈的胸,饱满而充盈的唇,跳舞时曼妙的臀。对了,还有感化马儿的笑声。“瓦西里,快跟我们说说。”瓦西里拉长着脸,卷发挡不住脖颈上轻微的划痕。他使蛮力要逮住她的时候她大吼:“别再来了啊!否则我杀了你!”婚礼第三天是家族聚会。音乐与欢歌中,亲人们笑着抹着泪,一一道别。在多瑙河与一片松林间广袤的草原上,木篷车隔出婚礼的场地。用于骑兵乐的马已经备好。孩子们围着新婚夫妇团团转。骑马的宪兵隔着距离在观测、监察着婚礼活动。
希奥朵拉面无表情。喝得东倒西歪的人群中,只有她的母亲读出了她眼中的悲伤。她油蓝的双眼仿若冬日的天。新婚之夜,母亲从她的眼中看到了勉强的婚姻带来的磨难。父亲从未征求母亲的意见,关系到家族繁荣的婚姻问题都由男人做主。希奥朵拉曾向祖母倾诉:“我不要嫁给瓦西里,我并不爱他。”祖母驳斥她:“没人能左右你父亲的决定。你得接受并且服从。最重要的,你得为你丈夫生个儿子。没有儿子,他根本不会正眼看你。”
她实在听不下去,那些谏言害苦了身边多少女人,蚕食了她们多少的美梦,害得她们只剩飘零的只言碎语还要不断重复,害得她们没有退路却不问缘由。她突然地伸出左手,示威地说:“你看看我手上这条女人的河,你看到了什么?”
老太太看都不看一眼。丝绸般的姑娘却总是急急躁躁,成天灰头土脸弄得一身脏。“你总是胡言乱语地对未来指指点点,你嘴里那些话你自己都不会信。将来等你有了孩子也够你受的。”
老太太扇了小孙女一耳光:“是时候找个男人驯服你了,我看你快变成一个荡妇了。你全身上下都魔怔了,我看都不想多看一眼。你不听话,有你好果子吃。我们说的话,你要敢不从,绝对会做出些伤风败俗的事,我看得很清楚。规矩不需要白纸黑字地写下来,规矩是一路穿越时空约定俗成的,那是我们整个家族的骄傲和荣誉。在我们这儿,女人必须服从男人,爱他们,对他们忠诚。你没有哥哥,没人好好地引导你。你丈夫会好好管教你的。一直以来你父亲就是太放纵你,没看好你。”
那天夜里,小希奥朵拉问母亲:
“你也是这样过来的吗?像我一样,像父亲逼迫我的那样,你也是被父亲逼迫着嫁给一个陌生人吗?”
“都是一样的。后来我爱上了你的父亲,我知道你正经历什么。”
希奥朵拉走出大篷车,心里一阵苦涩翻涌。无与伦比的璀璨星光下,她的双眼溢满泪水。
新婚的早晨,希奥朵拉告诉自己:“我再也不会让他碰我。”同房让她浑身是伤。新婚夜里瓦西里强行挺入她身体三次。希奥朵拉观察她的丈夫。他大口喝酒,大声喧哗,手舞足蹈。她在宴会的人群中搜寻阿拉丹的眼睛,阿拉丹是她的朋友,比她稍大。一直以来他们总是在一起,偷偷地相爱了。阿拉丹正和一个女孩跳舞。他把手风琴丢在一边。小希奥朵拉喜欢看他演奏时与乐器合一的样子。跳舞时她感觉到了阿拉丹投向自己的目光。他演奏了一首告别曲,那是为她写的歌。阿拉丹是族群中唯一能读会写的人。有位老师特别喜欢他,放学后总是带他到家里单独授课。希奥朵拉真希望从婚约上踩过去,回到过去,让时间倒流。回到湖蓝般无忧无虑的小时候。回到满月时冷冷的夜里,躺在阿拉丹的怀中,再次地赤裸相对。她想起那天,把婚讯告知阿拉丹后,眼泪沾湿了他的肩头。阿拉丹说:
“只有一条出路,离开。”
“上哪儿去?到陌生城市的街头浪荡吗?行尸走肉吗?我没那个勇气。我既不会读,又不会写,靠什么赚钱?和你私奔又会害了你,我父亲和瓦西里绝对不会放过你。走遍天涯海角他们都会把我们找出来。”
“学着阅读,学着书写,赋予自己力量。自己争取的独立没人能夺走。拒绝改变,拒绝质疑统治规则的民族不可能进步,更不可能进化。”
阿拉丹家中有九个孩子,三个男孩,六个女孩,阿拉丹排第四。他的父亲是远近闻名的音乐家,在四人乐团中担任匈牙利扬琴手。他让家人过上了体面的生活,常常组织家庭游。
阿拉丹父亲的四人乐团跑各种商演,旅馆、市镇庆典、私家婚礼都在他们的行程里。没有宗教、市政元素的婚姻,婚礼是最基本的仪式。十三岁起,阿拉丹便开始了三地往返的生活:家里的大篷车,多瑙河支流中央一座小岛的小木屋,邻村老师家后方的小棚屋。
阿拉丹与老师结识的过程很普通。九岁的时候,阿拉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父亲,然后就等在学校门口,向老师表示希望跟随他多学一些知识。老师喜出望外:“太棒了!茨冈人的孩子渴望学习!”老师遵守了诺言。上完学校的课,便在家中等他,教他阅读、写作和算术。几个星期后,善良的老师让阿拉丹带一些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