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众神时代》 - [美]乔治·戴森[George Dyson]著，金凯倪筱筱 - 浙江科学技术出版社 - 香港大書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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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AI众神时代

書城自編碼： 4144939
分類：簡體書→大陸圖書→經濟→经济通俗读物
作者： [美]乔治·戴森[George Dyson]著，金凯倪筱筱
國際書號(ISBN)： 9787573918925
出版社：浙江科学技术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25-08-01

頁數/字數： /
書度/開本： 16开釘裝：平装

售價：HK$ 1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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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著名理论物理学家、戴森球理论提出者弗里曼戴森亲述，科学史学家、TED百万观众思想引领者乔治·戴森重磅力作
不止是计算机史！独家口述，披露ENIAC、MANIAC背后的科技秘辛，让氢弹计算与人工生命的隐秘关联，成为理解今日AI基因的关键钥匙。
以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的黄金时代为幕布，串联图灵、冯诺伊曼、奥本海默、图灵等科学巨匠的传奇，用独家史料揭开数字宇宙从0到1的创世密码，重绘AI觉醒的初始轨迹。
当ChatGPT引发伦理热议时，这本书早已写下预言——从冯·诺伊曼的数字生命预见，到巴里切利的“基因代码”实验，它用历史照见未来，追问人类与智能时代的边界。
随书附赠大事年表和精美书签。
苇草智酷创始合伙人段永朝、《连线》联合创始人凯文凯利、连接机发明者丹尼尔·希利斯等科技大佬称其为“读书”；《华尔街日报》《纽约时报书评》《波士顿环球报》等媒体盛赞。
随书附赠精美拉页、书签和珍贵历史照片。
湛庐文化出品。

內容簡介：

《AI众神时代》以“二战”前后的“科学大神时代”为背景，聚焦计算机起源与AI觉醒的关键历程。书中全景式还原了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曼哈顿计划等历史现场，串联起图灵、冯·诺伊曼、奥本海默等科学巨匠的传奇——他们用数学与代码，在氢弹的硝烟与计算机的轰鸣中，悄然点燃了数字宇宙的第/一把火。
作者乔治·戴森依托父亲弗里曼·戴森（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学者）的独家口述，披露了大量未公开的科技秘辛：从ENIAC的真空管如何诞生，到MANIAC计算机如何同时为氢弹计算与探索人工生命；从冯·诺伊曼对数字宇宙的预见，到图灵对“机器灵魂”的哲思。书中更揭示了冷战时期的科技博弈如何塑造今日AI的雏形——那些在计算机上运行的早期“数字生命”实验，恰是今天大模型与生成式AI的远古回响。
这不是一部单纯的技术编年史，而是一场跨越时空的对话：当冯·诺伊曼的存储程序计算机与当代云计算共鸣，当巴里切利的“基因代码”实验与AI自主进化形成呼应，我们得以窥见数字宇宙从0到1的创世密码，以及AI时代人类必须面对的伦理之问。这是一部写给所有对“我们从何处来，又将向何处去”好奇者的启示录。

關於作者：

乔治·戴森

M国著名科技史学家和非虚构类图书作家，研究方向包括技术与物理环境的演变及社会学。作品包括研究数字计算和通信系统的《机器中的达尔文主义》（Darwin among the Machines）、与太空探索相关的《猎户座计划》（Project Orion）以及研究阿留申人海豹皮船发展演变过程的《海豹皮船》（Baidarka）。
TED演讲人。曾在学术机构、企业和技术会议上广泛发表演讲，话题涉及计算的历史、算法和智能的发展、通信系统、空间探索等，讲述了技术在现代社会演变的历史背景，并在科技和互联网发展方向等问题上，提出了发人深省的理念。
撰稿人。经常为《科学M国人》《自然》《福布斯》《发现》《连线》等杂志撰稿。

重磅赞誉
中文版序从人类主导的时代走向机器主导的时代
前言数字宇宙的诞生
第一部分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数字宇宙的滥觞
01 历史选择了1953年
1953年3月3日晚10时38分，普林斯顿大学的数学生物学家巴里切利从洗好的扑克牌中随机抽取纸牌，用纸牌上的数字创造了一个5KB的数字宇宙。正是在这一年，热核武器、存储程序计算机和对生命密码DNA的阐释三项重大技术革新横空出世......
02 当奥尔登只是农场
1776年11月底，独立战争的战火烧到普林斯顿。在这里，华盛顿带着增援部队成功击退英军，迫使英军从新泽西撤退至纽约。在M国独立战争中短暂地露面之后，奥尔登农场一直保持着平静，直到数学家们到来，这里才开始上演另一段历史。

03 建立高等研究院，点亮黑暗中的明灯
1930年5月20日，亚伯拉罕·弗莱克斯纳被任命为研究院的第一任院长。这个机构的注ce证书上写着“于新泽西州纽瓦克或其周边建立一所高等研究院，以促进各领域知识的发展”。在弗莱克斯纳眼中，这里就是学者的天堂，他们像诗人和音乐家一样，可以随心所欲地做事。
04 冯·诺伊曼，灵魂人物的入驻
1931年，冯·诺伊曼获得普林斯顿大学的终身教职。从到M国的第一天起，他就有一种轻车熟路的感觉。冯·诺伊曼认为自己应该试着变得更“M国”一些，于是，他开始自称约翰尼·冯·诺伊曼。
第二部分 MANIAC，数字宇宙初探
05 一台只属于高等研究院的计算机
应该在哪里建造新计算机呢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甚至没有能插入焊枪的工作台。但那时的冯·诺伊曼非常清楚地知道，自己想制造一台全自动通用数字电子计算机。
06 富尔德楼 219 室，神秘的 MANIAC 诞生地
除终身教职员工外，研究院的所有成员要么共享办公室，要么被迫搬到图书馆，在那里临时办公。有些人甚至睡在富尔德楼里。可即便如此，仍然有一个房间无人占用：富尔德楼219室。大家一致认为，与哥德尔博士的办公室相连的房间，应该安排一个研究计算机的人使用。
07 最普通的电子管，最关键的部件
关于选择销量极大的6J6电子管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曾引发激烈的争论。研究院建造的计算机最终总共使用了3 474根电子管，其中1 979根为6J6。整个计算机可以被视作一个巨大的电子管试验架。
08 V-40，MANIAC 成功的物理实现
随着威廉姆斯存储管开始正常工作，计算机的最终形态也日渐明朗。MANIAC类似于装有涡轮增压器的V-40发动机，计算机本身采用铝质框架，仅重450多千克，这在当时已属于微处理器了。
第三部分让实现数字宇宙成为可能
09 从无到有的数值天气预报
在20世纪50年代初的某一天，冯·诺伊曼、约瑟夫·斯马戈林斯基和其他几个人站在普林斯顿电子计算机项目大楼外，冯·诺伊曼抬头看着局部多云的天空说:“你们觉得我们能预测到那个吗 ”
10 计算机巨人身旁的“编码皇后”
冯·诺伊曼的妻子克拉拉成为首批“程序员”中的一员:“我学会了如何将代数方程转换成数值形式，然后这些数值将被转换成一定顺序的机器语言，接着机器必须按顺序或循环进行计算，直到解决了问题的一部分，然后通过某种确定的方式，确定下一步该做什么。”
11 核聚变武器的诞生
1952年11月1日7时14分59秒，第一颗氢弹“常春藤麦克”成功爆炸。颇具戏剧性的是，冯·诺伊曼作为高等研究院的一员，将大多数时间花在武器研究的工作上，而乌拉姆作为研制武器的洛斯阿拉莫斯国家实验室的一员，却将大部分时间花在理论数学的研究上。
12 操纵进化，巴里切利的基因宇宙
不管你等多久，数字永远不会变成有机体，但是它们可能会学着为自己编写代码。一旦基因型和表型之间的转换被启动，进化速度就会加快，当然不仅是由此产生的生物体的进化，还有遗传语言和翻译系统本身的进化。从这个角度来说，巴里切利是当时唯一真正了解人工智能之路的人。
13 制造会思考的机器，人工智能初探
图灵对计算机的未来的看法令人振奋：如果机器会因一个人有不同意见而判定他的话为错，那么这台机器就是有意识的，而超智能机器则是一种认为人类不会思考的机器。
第四部分开启人工智能时代
14 社交网络，一台庞大的模拟计算机
对于现实世界的问题，尤其是模棱两可的问题，模拟计算不仅在计算答案方面，而且在提出问题和传达结果方面，表现得更加快速、准确和稳健。在万物数字化的时代，我们正在再次构建模拟计算机:搜索引擎和社交网络是规模空前的模拟计算机。
15 数字生命，机器的自我繁殖
计算机的能力既来自其复制能力，又来自其计算能力。根据定义，图灵机能够精确地复制任何可读序列，也就是说，图灵机可以进行自复制。在研究院的计算机项目启动的同时，冯·诺伊曼设想出一个有关自我繁殖的公理论，进一步扩展了通用图灵机的能力。
16 云计算，数字网络的转型
计算机可能是人类建造的效率最低的机器，因为计算机99.9%的部分并不包含任何指令。向虚拟机器和云计算的过渡标志着将原本被浪费的资源利用起来这一转变的开始。代码正在变成多细胞生物，而单个处理器和单个存储器之间的界限也逐渐变得模糊。
17 未来属于机器还是人类
自莱布尼茨时代以来，我们一直在等待机器开始思考。我们赋予了数字计算机修改自身编码指令的能力，而现在，它们已开始练习修改人类自身的编码指令的能力。究竟是人类借助数字计算机对自己的遗传密码进行排序、存储和更好的复制，从而优化自身，还是数字计算机在主动优化人类的遗传密码以及人类的思维方式，以便人类能够更好地协助它们进行自复制
尾声是终点，更是起点
结语只需 C(A)
附录
主要人物
参考文献

內容試閱：

从人类主导的时代走向机器主导的时代
高等研究院创立时，数学被分成两个王国。随着冯·诺伊曼的到来，它们的区别开始缩小。数学的第三王国正在形成。第一王国是单独的、抽象的数学领域;第二王国是在应用数学家的指导下，应用于真实世界的数字领域;而第三王国是数字宇宙，其中，数字自成一脉。
数字宇宙的首次系统性实现应该追溯到中国的《易经》六十四卦。因此，我很高兴看到《AI众神时代》中文版面市，本书讲述的是数字宇宙发展的一小部分后续故事。
从0到1，数字超越语言
本书开篇的名句出自莱布尼茨，莱布尼茨与艾伦·图灵（Alan Turing）并驾齐驱，目前仍然是在预见当下数字宇宙方面最具远见卓识的人。然而，莱布尼茨本人经常强调，是中国人发明了二进制算法，并首次探索了它作为一个正规体系的力量。
“六十四卦代表一个二进制算法......数千年后我重新发现了这个问题，”莱布尼茨于1716年在他的《论中国人的自然神学》(Discourse on the Natural Theology of the Chinese)一书中，致信尼古拉斯·德雷蒙(Nicolas de Remond)时说道，“在二进制算法里只有两个符号:0和1，我们可以用0和1表示所有数字......后来我发现，它进一步体现了二分法的逻辑，也是对该逻辑最大限度的利用。”
在莱布尼茨看来，二进制编码是一种能够用于准确表达和理解所有真理的通用语言。就像他所设想的那样，二进制编码已经成为一种超越所有自然语言的通用语言，就像有机体之间无论多么不同，它们的基础语言都是DNA一样。
今天，约翰·冯·诺伊曼(John von Neumann)、朱利安·毕格罗(Julian H.Bigelow)及其同事开发的逻辑架构几乎存在于所有计算机中，包括目前世界各地正在不断增加的移动设备，他们未曾想过自己开发的这种逻辑架构，其原型除了源于中国，还有可能来自其他地方。虽然他们的发明以及同时开发的编码系统的设计目的是可自由复制，并故意维持无专利或无保密限制的状态，然而，如果他们看到自己的想法在很大程度上被付诸现实，而基本原则竟然未曾改变，他们还是会感到惊讶。
迈向机器主导时代
本书讲述的重点是第二次世界大战过后数字宇宙的突然爆发。虽然书中少数
对未来的猜测要么已成为事实，要么已被证实是错误的，但是由于其历史性，书
中讲述的大部分事实无须更新就能够一直适用。在我创作本书时，很多见证人都
已离开人世，我们每个人都应该万分感激他们，因为他们的无私奉献为这个世界
带来了现代计算机。
从游牧部落到古希腊人，所有人类文化都有创世故事讲述创造了人类的神。这些故事都包含非常多的细节。当然，在各种不同的文化中，创造了人类的神可能有许多个，每一个都有着独立的个性，以及冒险或灾难性的际遇。细节很重要，就像对阿拉斯加海岸的特里吉特人(Tlingit)来说，在渡鸦(Raven)把陆地从海洋中带出来的日子里，记住他们吃了什么早餐是非常重要的。
目前我们正在进入一个过渡期——从由人类主导的时代转变为由自主能力越来越强的机器主导的时代。本书尽可能详细地记录了创造这些机器的一些人的故事。

[前言]

数字宇宙的诞生
我正在思考比炸弹重要得多的东西。我正在思考计算机。
约翰·冯·诺伊曼
关于生命的起源，有两种创世神话:一说生命出自泥土，一说生命来自天上。在我们这里要讲的创世神话中，计算机出自泥土，而代码来自天上。
1945年末，在M国新泽西州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匈牙利裔M国数学家约翰·冯·诺伊曼召集了一小群工程师，开始设计、建造一台具有5KB存储空间的电子数字计算机，这台计算机的处理中心可以在24微秒内从一个存储单元切换到下一个存储单元。整个数字宇宙的最初形态就是这个32×32×40位(bit)的内核，而今天的计算机屏幕上分配给一个图标的内存都比这要多。
冯·诺伊曼的项目目标是制造通用图灵机，这个构想是艾伦·图灵于1936年提出来的。冯·诺伊曼等人建造的这台计算机并不是第一台计算机，也不是第二台、第三台。然而，它是最早能够充分利用高速随机存取矩阵的计算机之一，它的编码和逻辑体系结构后来被广泛复制和采用。这台由图灵构想、冯·诺伊曼实现的存储程序计算机，打破了数字的表意功能（mean）和指令功能（do）之间的界限。我们的宇宙从此不一样了。
十几名二三十岁的工程师，打破行业和学术壁垒，在M国政府的支持下，用了不到5年时间，花了不到100万美元，设计和制造出了冯·诺伊曼计算机。
威利斯·韦尔（Willis Ware）是第四个被选入这个工程团队的人，他回忆道：“他（冯·诺伊曼）在正确的时间出现在正确的地方，具有很强的逻辑思维能力，善于奇思妙想，不愿争名夺利。”
随着第二次世界大战接近尾声，在洛斯阿拉莫斯制造原子弹的科学家想知道“下一步该做些什么”。理查德·费曼（Richard Feynman）等人发誓不再与核武器或军事机密扯上任何关系。而爱德华·泰勒（Edward Teller）和冯·诺伊曼等人则急切地希望开发更先进的核武器，尤其是“超级炸弹”，即氢弹。
1945年7月16日拂晓时分，一次“比1 000个太阳还亮”的爆炸（原子弹）将新墨西哥州的沙漠照亮。8年半之后，比这次威力还要强1 000倍的爆炸（氢弹）点亮了比基尼环礁的天空。冯·诺伊曼对制造计算机的渴求加快了氢弹研发竞赛的速度，而氢弹研发又给冯·诺伊曼制造计算机以助力。
计算机对核弹引爆及其爆炸效果的计算至关重要。1947年，洛斯阿拉莫斯国家实验室发布了一份有关核爆炸产生的冲击波的报告《点源解决方案》（Point
Source Solution），冯·诺伊曼在报告中解释道：“对于异常剧烈的爆炸……我
们可将爆炸中心的高压区域看作一个点。”这个描述近似于核爆炸的物理现实，
足以使人们首次对核武器的效果做出有用的预测。
计算机在测试炸弹，炸弹也在测试计算机。在计算机上进行链式反应的数字模拟，引发了计算机之间的“链式反应”——机器和代码的爆炸性激增，也使得人们的认知能力急速提升。最具破坏性和最具建设性的人类发明同时出现，这绝非巧合。计算机帮助人类发明破坏性武器，而只有计算机的集体智能才能使人类避免使用这些破坏性武器。
图灵的通用计算模型是一维的，它是一串编码在穿孔纸带上的符号。冯·诺伊曼实现的图灵模型是二维的，他采用的地址矩阵成为当今所有计算机的基础。由于互联网的出现，今天的计算机中的场景可以是三维的，这使得分布在多个主机上的并发后生物代码得以进化，但整个互联网仍可被视为一条许多通用图灵机共享的纸带。
那么在数字宇宙中，如何加入时间维度呢？数字宇宙中的时间和人类宇宙中的时间由完全不同的时钟控制。在人类宇宙中，时间是一个连续体，而在数字宇宙中，时间（T）是离散的串行步骤中一个可计算的数字。数字宇宙是有界的。
当T=0时，该数字宇宙开启；当T停止计数时，该数字宇宙停止运转。即使在一个完全确定的宇宙中，也没有预测结果的方法。对人类宇宙中的观察者来说，数字宇宙似乎正在加速。对数字宇宙中的观察者来说，人类宇宙似乎正在减速。
我们无法预测数字宇宙的未来，但可以了解它的肇始。第一个全电子随机存取矩阵的产生，以及它所产生的代码的繁衍，可以说是数字宇宙大爆炸的点源。

04 冯?·?诺伊曼，灵魂人物的入驻

我们是火星人，来到地球是为了改变这里的一切。不过，我们应该不太会受欢迎。所以我们守口如瓶，装成M国人的样子……不过不行，我们的口音不像。所以我们定居在一个没人知道的国家，现在我们自称匈牙利人。
爱德华·泰勒

约翰·冯·诺伊曼，匈牙利名为毛尔吉陶伊·诺伊曼·亚诺什·拉约什
（Margittai Neumann János Lajos），于1903年12月28日出生于匈牙利布达佩斯，是马克斯·诺伊曼（Max Neumann）和玛吉特·卡恩（Margit Kann）的第一个孩子。冯·诺伊曼出生的那年，奥斯瓦尔德·维布伦获得了博士学位。在这一
时期，匈牙利、布达佩斯和冯·诺伊曼家族的发展皆可谓蒸蒸日上。
1867年，以二元君主立宪制为政体的奥匈帝国建立，带来了一段和平、繁荣
的发展时期，并取消了对犹太人的种种限制。根据克拉拉·冯·诺伊曼的说法，此前这个国家最出名的是“英勇的男人、美丽的女人，以及最广为人知的饱经忧患的悲惨历史”。1873年，位于多瑙河两岸的布达镇和佩斯镇合并，成为匈牙利的新首都和欧洲发展最快的城市。此时的布达佩斯已经可以媲美维也纳，成为奥匈帝国的文化和经济中心。马克斯·诺伊曼少年时，布达佩斯有600多家咖啡馆、3所世界上最严格的高中，以及欧洲大陆上第一个地铁系统。
马克斯·诺伊曼于1873年出生，曾用名诺伊曼·米克萨（Neumann Miksa），
在布达佩斯南部的佩奇市长大，后来成为一名律师和投资银行家，专门研究技术
知识与财政资源的结合领域，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前的那些年，这个领域的发展推
动了匈牙利的现代化进程。他入赘雅各布·卡恩（Jacob Kann）家族。这个家族
是“卡恩-海勒”（Kann-Heller）牌农业机械供应商，最初是个磨石供应商，后
来成为匈牙利的直销先驱，类似于M国的西尔斯-罗巴克公司（Sears-Roebuck）。
在布达佩斯瓦茨路（Váczi Ut）62号一栋显眼的三层楼里，一楼整层都用来经营
他的生意。马克斯和玛吉特搬进了顶楼一个有18个房间的公寓；复式顶楼其余
的房间住着玛吉特的三姐妹及其家人；二层还住着海勒家族的另一支。马克斯找
人制作了彩色玻璃窗，以纪念孩子们的出生——公鸡象征着生于1903年的约翰
（即冯·诺伊曼），猫象征着生于1907年的迈克尔，野兔象征着生于1911年的
尼古拉斯。尼古拉斯说：“大约在1983年，我们第一次参观布达佩斯。看门人
愉快且礼貌地接待了我们，彩色玻璃窗也还在那里。”
1913年，弗朗茨·约瑟夫皇帝为表彰马克斯·诺伊曼“在金融领域的杰出
贡献”，授予他世袭头衔毛尔吉陶伊（Margittai），由此，家族姓氏改为毛尔吉陶
伊·诺伊曼，后来又改为德文姓氏“冯·诺伊曼”。1928年，马克斯去世后，他
的三个儿子都皈依了天主教（尼古拉斯称不是因为笃信天主教而皈依，而是出
于方便），然后yi民M国。迈克尔把姓氏改回诺伊曼，尼古拉斯则采用冯诺伊曼
（Vonneumann）。约翰继续使用冯·诺伊曼，匈牙利语名字仍是扬奇（Jancsi），
而朋友们都用他的英文名约翰尼（Johnny）来称呼他。
尼古拉斯说：“毫无疑问，1913年获得的贵族身份不同于封建时期。爵位是
不是我父亲买来的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得到这项殊荣是由于父亲为匈牙利经济
做出的贡献，而不是因为封建时代的传统。”尼古拉斯于1942年应征加入M国陆
军，随后在M国战略情报局工作了几年，之后从事专利法方面的工作。尼古拉斯
强调，重要的是，“父亲注重精神生活”。
马克斯在家里布置了一个私人图书馆，在这里，约翰度过了其成长时光，如饥似渴地阅读，从头至尾读完了威廉·翁肯（Wilhelm Oncken）主编的44卷
《通史》［Allgemeine Geschichte in Einzeldarstellungen(General History)］，而且烂熟于心。他细细研究了拜占庭帝国的千年历史，晚年，他的数学才能消失的时候，尚记得那些历史。斯坦尼斯瓦夫·乌拉姆（Stanislaw Ulam）回忆道：“拜占
庭帝国的强大和政体令冯·诺伊曼着迷。”赫尔曼·戈德斯坦说，冯·诺伊曼
“只读过一遍的书或文章，几年后还能一字不差地引述出来”。“有一次，我想考
考他，让他告诉我《双城记》的开头。他马上脱口而出，把第一章背完，又继续
往下背，直到我喊停。”
冯·诺伊曼有个快乐的童年，这与主宰他成年生活的全球冲突形成了鲜明的
对比。当孩子们在邻舍自由地玩耍时，战争的阴云却越来越浓。尼古拉斯回忆道：“孩子们玩的游戏中有一个是约翰带头的，是在方格纸上用画的形式展开‘战
斗’，我们填充或者连接方格来表示堡垒、公路和工事。以此，我们把古代战争
策略现于纸上。不管在游戏中被分派到哪一方，赢了或者输了，都不掺入个人感
情。”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和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匈牙利最后都是战败方。
冯·诺伊曼家族的孩子大学预科（或高中）之前的教育都是在家中进行的，家里的孩子（包括叔伯姑姨家的孩子们）都有法语和德语家教，并有私人教师教授意大利语、击剑和国际象棋等科目。约翰的拉丁语、希腊语、德语、英语和法语都流利自如。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孩子们跟着汤普森先生和布莱斯先生学习英语，这两名英国人作为敌国侨民被扣押在维也纳，但是在马克斯的帮助下，“轻而易举地通过正规程序将‘拘留’地点改到了布达佩斯”。
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匈牙利由库恩·贝拉（Kun Béla）领导的政权统治
了133天。多亏了马克斯，一家人得以在布达佩斯动乱最严重的时候逃到威尼斯
附近亚得里亚海旁边的避暑别墅，并保住了自己的房子。尼古拉斯回忆道：“在
平均分配的指导原则下，所有大楼都要充公。”那时他7岁，一个由一名官员、
一名正规军士兵和一名看门人组成的委员会来到他家，执行重新分配事宜。尼古
拉斯说：“我父亲在钢琴上放了一捆英钞，用一个重物压着。我不知道那笔钱
有多少。其中一名官员很快过去把钱拿走，委员会的人离开后，我们得以留在
了公寓里。”
在餐桌上，孩子们都被当成大人来对待。尼古拉斯说：“当时仍然习惯于全家人聚在一起，慢慢吃一顿相对丰盛的午餐，然后各自去工作或学习，直到晚餐时间。”马克斯经常在家里款待宾客。尼古拉斯说：“我们了解到了父亲在银行生意中进行业务往来和行政管理的‘机密’。”马克斯精明又善良。据尼古拉斯回忆，他们家的司机一直在偷偷私用家里昂贵的法国雷诺汽车，有一次司机把车弄坏了，以为要丢掉工作了，马克斯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把车送到雷诺经销商那里更换零件，进行维修。
马克斯喜欢展示资金应用在工业中的实际例子。尼古拉斯说：“如果是给一
家报纸企业投资，那么他会与我们讨论印刷机，并把样品带回家给我们看。或者，如果是一家纺织企业，比如匈牙利提花纺织厂，则围绕提花自动织机进行讨论。不用说，约翰后来对穿孔卡片的兴趣与这段经历有很大关系！”
马克斯没有受到库恩·贝拉政权的影响，他重新成为银行家，进入了阿道夫·科纳（Adolf Kohner）父子的投资银行。马克斯凭借个人魅力举重若轻地打开通往别人无法企及之处的大门，后来，他的儿子也以同样的方式打开了通往M国的权力大门。当谈到约翰从父亲马克斯那里学到了什么时，尼古拉斯说：“父亲的哲学、科学和人道主义观点，概括起来就是，‘天下无难事，敢为天下先’。不仅要做以前从未做过的事，还要做别人认为不可能的事。”
无止境的好奇心和难以抑制的求知欲
匈牙利在其存在的1100多年来经历了太多的不可能，作为资源匮乏的战略
要地，其先后被罗马帝国、奥斯曼帝国、俄罗斯帝国、神圣罗马帝国、哈布斯堡
王朝、拿破仑统治下的法兰西帝国、纳粹德国和苏联占领。据乌拉姆说，冯·诺
伊曼认为，匈牙利的智力成就正是源自“个人潜意识中极度的不安全感，要么必
须做出不寻常的事，要么面临灭亡”。匈牙利语是芬兰-乌戈尔语系的一个分支，
它只与芬兰语和爱沙尼亚语接近，外人完全听不懂。匈牙利语使得匈牙利在面临
邻国入侵时具有更强的凝聚力，但也促使匈牙利知识分子不得不使用德语交流。
为了在非匈牙利语世界中占有一席之地，匈牙利人将精力投注在音乐、数学和视
觉艺术等通用语言上。布达佩斯，这座桥梁之城，孕育了一批架设了通往外界的
艺术和科学桥梁的天才。在数学界和电影界中都有一句话：“你不必是匈牙利人，
但如果你是的话，会很有优势。”
即使是在布达佩斯，冯·诺伊曼的才华也很突出。克拉拉回忆道：“约翰尼
最典型的特点是他对一切事物都具有无限的好奇心，他热切地想要去认识和理解
任何问题，不论难易。任何能勾起他的好奇心的东西，他都不会放过；他会闷
闷不乐、骤然愠怒，还时常不可理喻，直到他找到至少能让自己满意的正确答
案。”他能够把任何问题分解开，然后再重新组合起来，使答案水到渠成。乌
拉姆解释说，他有一种能力，“在数学家中可能有些罕见，他能与物理学家交流，
理解他们说的话，并马上将它们转换成数学家的方案和表达式。然后，在解决了
这些问题之后，他又能将它们转换回物理学家常用的表达式”。
任何事情都是公平的博弈。冯·诺伊曼在1939年对乌拉姆说：“然而，我绝
不认同股票的走势是证券交易所愚蠢的交易员所致这样的观点。那帮交易员即便
是愚蠢的，但是一定存在一种解释跟他们的愚蠢无关。”这个问题引导他与奥
斯卡·摩根斯坦（Oskar Morgenstern）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合著了《博弈论与
经济行为》（Theory of Games and Economic Behavior）一书。冯·诺伊曼只是把他越来越少的业余时间挤出来写作此书，而摩根斯坦则感觉是“我所知道的最高负荷的工作”。
克拉拉回忆说：“约翰尼白天奔走于东海岸，开好多场会，晚上回家一进门
就给奥斯卡打电话，然后他们就用大半夜的时间写书……这种情况持续了将近两
年，中间不时有各种事情打断他们。有时他们几周都没法聚头，但只要约翰尼一
回来，他们就在以前的基础上继续推进，就好像中间从没有间断过一样。”
手稿越写越长，普林斯顿大学出版社发出通牒，说再这么写下去就要取消出
版。最终，《博弈论与经济行为》英文版于1944年出版。全书共673页，冯·诺
伊曼和摩根斯坦详细地阐述了不可靠的因素如何能够构建可靠的经济，并将数学
方法用于经济学、进化和智能，使之成为这些学科的基础。他们在引言中提道：
“原本界限分明、相距甚远的诸多领域极少能统一在一起，并且只有在各领域被
研究透彻之后才有可能产生这种统一。”博弈论首先被军事战略家采用，然后
是经济学家。数理经济学家保罗·萨缪尔森（Paul Samuelson）在50年后回顾往
昔时评价道，冯·诺伊曼“猝不及防地闯入我们的领域又迅即离去，从那以后，
经济学就焕然一新了”。
克拉拉回忆冯·诺伊曼时说，约翰“头脑灵活却笨手笨脚”，作为一名化学
专业的学生，对实验室的玻璃器皿来说，他是个危险因素。他喜欢钻研“不可能”的问题——预测天气、了解大脑、解释经济、用不可靠的部件组装计算机。
克拉拉说：“他将最重要的问题当作简单的谜语来思考，这是他引以为豪的精神，仿佛他在让世界尽管给他出谜题、提问题，然后用秒表计时，看他能多迅速、多轻松地解决它们。”
爱德华·泰勒认为，“如果出现一个智力超人族，这个族群里的人肯定都是
冯·诺伊曼这样的人”，他们具有常人无法理解的“神经超导”。他还补充说：
“如果你喜欢思考，你的大脑就会越来越强。冯·诺伊曼就是这样的。他很享受
大脑不停运转的状态。”如果没有什么可以解决的问题，他就会怅然若失。戈
德斯坦说：“约翰尼听到他不感兴趣的话题或者论文时，会兴致索然到极点。”
小时候，除了音乐和体育，冯·诺伊曼的数学、历史、语言和科学在班上都排名第一。克拉拉回忆说，在冯·诺伊曼青年时期，“他给人的印象是肉乎乎、矮墩墩的，但不是中年人那种松弛的胖，而是婴儿般的饱满圆润，就像孩子画的月球人一样”。他不擅长运动，但喜欢走路。克拉拉说：“我们得走很长的路，就为了去看‘熊的浴缸’（Bear’s Bathtub）、约塞米蒂国家公园的‘新娘面纱’（Bridal Veil）、黄石国家公园的‘恶魔之炉’（Devil’s Cauldron）、达科他州某处的‘魔鬼塔’（Devil’s Tower），像这样的地名都会勾起他的好奇心。有几次，我们开车绕行数百千米，有时还要步行几千米，就是因为这些花哨的名字引起了他的好奇心。”卡斯伯特·赫德（Cuthbert Hurd）记得，冯·诺伊曼喜欢爬楼梯。虽然“爬楼梯时很笨拙……但还是喜欢一步跨两个台阶”。“曼哈顿计划”期间，赫德在橡树岭国家实验室（Oak Ridge）见到过冯·诺伊曼，后来赫德成为IBM的计算总监。
克拉拉曾试图让约翰尼对滑雪产生兴趣，但在尝试了两三次之后，“他直截
了当、毫无怨恨地提出离婚……如果结婚——无论跟谁结婚，都意味着他必须踩
着两块木板在光溜溜的山坡上滑行，那他绝对宁愿自己过日子，进行自己的日常
锻炼，比如，拿他的话说，‘爬进、爬出惬意温暖的浴缸’”。
他很少不穿西装、不打领带就露面，他自己认为这是他26岁在普林斯顿大
学任教时被误认为学生之后养成的习惯。但除此之外，他非常喜欢M国不拘小节
的生活方式。乌拉姆的妻子弗朗索瓦丝·乌拉姆（Fran?oise Ulam）回忆说：“约
翰尼是个工作狂，也是个生活家，他随时可以开车飞奔去附近的西班牙咖啡馆找
他喜欢的胡椒辣酱玉米馅饼。”她补充说，“斯坦猜想，这道菜可能让约翰尼想
起了匈牙利红烩牛肉！”据克拉拉说，他非常迷信。“在打开抽屉前，必须拉
开关上7次，电灯开关也是如此，必须先开关7次后，才打开电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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