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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文津图书奖”“单向街书店文学家”提名 作家胡成的散文随笔新作 夜市街、咖啡馆、小吃店 8年,21城,175个角落 于《陇关道》《榆林道》《萧关道》外的 所有偶然瞬间的投影 每一个镜头都被剔透的语言所定格 在市井烟火的表象下的生命经验、人文表达、艺术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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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本书是作家胡成记录其在夜市街、咖啡馆、小食店等特定场景下所见所感的散文随笔集,集合了作家多年来于市井江湖间的偶然所遇。区别于作者以往作品中对历史古迹、金石典籍、前人羁旅的观照,本书笔法偏向散淡萧疏,侧重于捕捉即时一刻里的世态人情,既聚焦“个别”,也隐含“所有”,写的是“那些”人物,但相似的人又仿佛随处可见,既是当时当地的“偶然所遇”,也是人性驱使下的“理所当然”。这种看似不经意的风景流转和人物速写,更加接近生命的真实,是我们每一个人生存意义的精神根基,全书弥漫着一种既热闹又克制、既逍遥又落寞的浪漫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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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胡成,自由撰稿人,摄影师。著有《陇关道》《榆林道》《萧关道》《我已与一万株白桦相逢》等多部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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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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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 录 夜市街 081 咖啡馆 181 小吃店 261 以及所有那些偶遇 355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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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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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我喜欢观察周遭世界,我喜欢观察他人,捕捉他人的情绪。 这并非一种令人喜悦的能力,而是一种令人无奈的自卫,或许源自童年的创伤后应激障碍,唯有敏锐捕捉他人情绪,才能避免挨骂,才能避免挨打。所以我其实羡慕迟钝的人,唯有不曾经历惊惧,才能无需时刻警惕,无需警惕周遭的嘈杂,安然沉浸于自己的世界。 后来逐渐知觉,我之所以成为自由职业者,并非热爱自由,而是热爱孤独。 回避型人格,所有与人的交往,皆是负累。 作为自由职业的写作者,我却不能安坐书房写作。当然我也没有书房,但也不能安坐家中的任何角落写作,无法专注,无法起床,浑浑噩噩直到日暮,直到腹内虚空,然后起身去到夜市觅食。 那条夜市街,就在我家小区对面,穿过马路就是。卤菜、烧饼、糖馍、馄饨、稀饭、烤串、土豆片、牛肉汤、臭豆腐、鸡蛋灌饼、韭菜盒子……我曾经多么熟悉与热爱他们,直到决定减肥前的最后一刻,依然逐日逡巡其间,或者重油的油酥烧饼卷满烤肉,或者重油的鸡蛋灌饼塞满肉肠,再来一盒油炸臭豆腐,或者浓油赤酱的卤肉,步履匆匆地拎回家,铺陈饕餮。可是奶奶不在了,以前拎回家的还有馄饨与糖馍,哪怕小份的馄饨她也总说吃不完,蹒跚走去厨柜,拿来空碗,要分大半给我。 奶奶不在了,所有我曾熟悉的世界分崩离析,我越来越少回家,越来越少去夜市,看见卖馄饨的胖大姐我会难过,她或许也会奇怪我为什么忽然再也不买她家的馄饨。入夜,我会在城里漫无目的地游荡,然后随意哪家街边的小饭店凑合一餐,盖浇饭、水饺、或者各色荤素的快餐。时常太晚,等我吃完,老板起身打烊整条街。 若在旅途,我可以安坐各地的旅馆写作,似乎动荡可以给我安宁。若不在旅途,又必须写作,我只能去咖啡馆。我既不懂咖啡,也不爱咖啡,不爱一切苦味儿,不喝茶更吃不了草本蟾蜍般的苦瓜,所以去咖啡馆并不为咖啡,咖啡只是座位的花销,为的是咖啡馆中的嘈杂与动荡,而且没有一张床,唯有被迫专注于工作。 当然专注也有限,往往分神,观察周遭的他人,他人又往往过于吵闹,于是还能听见他们的言语。言语无形,所以大多他人不以吵闹为打扰,实则却似推搡,倒地不起我原本不多的专注。 这本书稿,就是我在夜市街、咖啡馆、小吃店以及他处记录的所有那些偶遇,所有我观察到的他人,以及所有他人的推搡。 虽然我自己喜欢这些记录——否则也不必记录——数年数度想要出版此书,又恐零乱与潦草,于是又数度气馁。感谢我的朋友,同为写作者的陕西人民出版社编辑晏藜,若非她的认可与接纳,所有这些记录也只能成为又一年的又一度气馁。 晏藜是陕南安康人,三月中旬我初去安康,老旧的老城区紧邻汉江南岸,老街道种满法国梧桐,像极了我家,老旧的老城区紧邻淮河南岸,老街道种满法国梧桐。我告诉她说:“我在安康呢,安康太像我家了。”许久不曾回去的她,告诉我关于安康的许多故事,告诉我安康是座铁路枢纽城市,火车站所在的汉江北岸,一切依附铁路而生,是迥异于汉江南岸的另外一个世界。而她就是属于北岸的那个世界,家人基本都在铁路系统,“我小时候在这个地方,就认为整个世界都是铁路的”。 她现在定居西安,汉江北岸换作渭河南岸,都是铁路的世界同样分崩离析。其实我的世界分崩离析之前,我也可以安坐家中写作,安坐在我那间连通阳台的狭小卧室,一张半米宽的板床,一张电脑桌,之间勉强塞下一把木椅。奶奶偶尔拎张小凳坐我身边,沉默不语,她逐渐听不见周遭世界的吵闹。 晴暖的午后,她会打开木门,放攀上阳台的阳光进屋。
夜市街 过年的时候,夜市另一条路口新开了一家转转小火锅,将近中年的女主人像拾掇自己的家一样把店面拾掇得干净亮堂。不大的店,座椅只有七八张,菜色也不多,按签计价,便宜的一块钱一签,贵的也不过三块钱,小料免费。 我吃过一次,晚上。 女人的老公显然是刚下班过来帮忙,白领穿着,脱了外套,敬而远之地收拾食客用过的餐盘,小心翼翼地生怕弄脏衣服。儿子趴在餐桌边写作业,见有客人进店,赶紧让座,等待客人选好位置,这才重新坐下,继续痛苦的家庭作业——从表情上来看,父子俩一样痛苦,一样做着不情愿却又不得不做的事情。 上次回来,门外贴着新广告,改成了自助,二十五块钱一位,鲜红硕大的字体透着热情与渴望。店里确实热闹了一些,几乎坐满。 水汽氤氲,没有看见他们的儿子。 刚才我让奶奶独自倚坐在沙发,自己匆忙过去夜市给她买碗馄饨。小跑着回来,路过那家店,二十五块钱自助的广告还在,店门落锁,店内黑漆漆、空荡荡。 他们之前,那是间水果店,水果店再前是家开了很多年的小饭馆。 偶尔我会带着奶奶过去吃午饭,同出小区,同过马路,两三个热菜,一盆汤。奶奶总会觉得太花钱,总埋怨菜点太多,舍不得浪费一点儿。相熟的服务员大姐总是很殷勤,殷勤地迎来送往,我们同过马路回家,或者绕着小区走上一圈,总有阳光。 那会儿多好。 淮南 2019.11.05 18:51 咖啡馆 我刚起身,一个女孩子蹦蹦跳跳地拉着她的男朋友坐下来。刚走出一步,听见女孩子说:“可是谁给我们拍照呢?” “我给你们拍吧。” “谢谢呀!”女孩子掏出她的手机,试看一眼,忙不迭在裙摆上擦干净镜头,再递给我。 手机屏幕中,女孩子双手挽紧男孩子的胳膊,头靠在他的肩头,开心地笑起来。男孩子却有些拘谨,想笑却又害羞。 有些恍惚,仿佛许多年前的自己正在自拍。 西安 2022.09.13 21:28 小吃店 下楼,花干夹了个馍。 将近午夜的凤翔,甚至大什字也寂无一人。 小吃街的摊位也收得差不多了。 卖夹馍的夫妻俩,六十左右年纪,男人腿有些跛,以至于俩人看起来都不太高。穿同样的黑衣服,系同样的红围裙,一辆酱色的电动三轮车,车斗支着案板烤炉。 女人和面、揉面,揪出面剂子,擀成饼坯,男人接过来,饼铛烙熟,然后码在炉膛的铁箅子上焙烤。 饼铛上热着两口平底锅,一锅花干,一锅酱汁肉与卤蛋。卤汁冒着淡漠的热气,就像没有生意的时候夫妻俩四散张望的眼神,空洞而飘忽。一阵夜风,倏忽吹散。 没有散的食客,一桌吃炒面的外卖小哥,油大量多,囫囵吞下,不知道下半夜是一场梦,还是一场东奔西走。另一桌坐着三个年轻人,两男一女,其中有一对儿,染着同样沙色的头发。不知道三个人之间有什么问题,在讨论,在争执。桌上三瓶啤酒,三只酒杯,三杯泡沫散尽也待不到曲终人散的酒。 东边半空,一轮中秋的月。 凤翔 2021.09.21 23:23 以及所有那些偶遇 回到彬州,雨势愈浓,徒步去邮局盖邮戳。 撑伞走到公刘街,迎面看见一个老汉,一身黑衣,戴一顶黑布自缝的瓜皮帽,背着收荒的编织袋,冒雨走来。 雨,匿迹于他的一身黑衣,可是酱色的脸上却滴着水。 我想要不要把我的伞给他?我可以再去买一把?可是他双手拽着肩头沉重的编织袋口,哪里还能打伞?我要不要送他一程? 他认出了屋檐下避雨的女人,大概是他的街坊,于是也走过去,雨不再淋在身上。 屋檐诚恳而坦然,不像我。 彬州 2021.09.27 2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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