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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著名作家陈世旭 行走文坛四十载的轶事和感悟 全新随笔精粹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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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本书是作者文学随笔选集,经由一系列短小精炼的篇什、简洁朴素的文字,回顾了作者数十年甘苦备尝的文学追求。其中不乏古今文坛生动的轶事和作者本人独到的感悟,尤以对自我灵魂入木三分、毫不留情的剖析,表现出作者的坦荡襟怀和视文学为神圣事业的虔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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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陈世旭:男,汉族。当代作家。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写作至今。先后出版长篇小说、中短篇小说集、散文随笔集二十余部。小说《小镇上的将军》《惊涛》《马车》《镇长之死》分获1979年、1984年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1987—1988年全国优秀小说奖,首届鲁迅文学奖。曾任中国作协主席团委员,江西省文联主席、作协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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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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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小镇上的作家(代序) 王安忆 / 1
第一辑
漫长的路 / 2
平生第一封信 / 9
雪落有声 / 11
母亲的月台 / 14
秋天的瞩望 / 18
熊组长 / 21
古邑柴桑 / 25
泪湿青衫在江洲 / 29
儿子与小说 / 32
冬天的晨星 / 37
北京夜行 / 40
多情只有珞珈树 / 46
长江红叶 / 62
月球上的小屋 / 65
冶力关的歌声 / 70
告别大楼 / 73
客粤信札 / 77
《八大山人传》后记 / 83
去看姐姐 / 88
第二辑
永远的雨 / 92
白鹿原上风 / 97
小说三人行 / 102
江南西道数枝梅 / 116
软汉,还是硬汉 / 129
落花人独立 / 131
致一位评论家 / 134
致一位青年作家 / 142
致老友 / 146
第三辑
天真出《国风》 / 150
文心雕龙 / 153
天才与庸才 / 157
《滕王阁序》乱弹 / 160
文人的运气 / 163
竹林 · 兰亭 · 诗峡 / 167
无名广场 / 170
《岳阳楼记》与作家阅历 / 174
《石钟山记》的“穷理” / 177
生活家李渔 / 180
大作家的视角 / 185
第四辑
闲话线聊 / 190
自行车咏叹 / 199
神像 / 202
收藏 / 205
茶 / 207
酒 / 210
美食 / 213
微信 / 216
炒股 / 218
书画 / 220
狗尾巴草与梅兰竹菊 / 222
何妨浅薄 / 224
何妨认栽 / 227
写给儿子的顺口溜 / 230
第五辑
文学与生命 / 234
做好自己 / 237
南八仙 / 239
知止有定 / 243
拒绝诱惑 / 246
简单也是一种财富 / 248
面相 / 251
“保护文化” / 254
学会忍辱 / 258
学会独处 / 261
学会死亡 / 264
第六辑
自省录 / 268
嫉妒 / 268
张狂 / 269
惰性 / 272
卖弄 / 274
虚荣 / 275
忘形 / 277
小聪明 / 279
迷妄 / 282
生命的欢歌 / 286
后 记/ 2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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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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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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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上的作家
王安忆
1980年,中国作协第五期文学讲习所,可真是群星璀璨:蒋子龙、叶文玲、孔捷生、陈国凯、张抗抗、竹林、叶辛、古华……一代风流。我所以能进讲习所,是因为多了一个女生的床铺,浪费了岂不可惜,又正巧,这个名额给了上海,而上海的女作者均在大学里读书,便让我来了,实在是侥幸。
老师将我们三十几个学员分了组,我们小组的组长是古华,轮到值日的时候,他便带领我们打扫课堂——实际上是一个饭堂。扫得一屋子尘土弥漫,再也分不清你、我、他,然后才想起泼水,将那尘土和成了泥。陈世旭最负责的是擦自己的桌子和板凳,擦起来一丝不苟。并且总将板凳调换成最稳固、结实而又舒服的。我不免分享了他的劳动,因为他和我是同桌。
能够参加讲习所,坐在讲习所的课堂上,心里是又骄傲而又惭愧。我总是认真地听,认真地记,老师说的每一句话都恭恭敬敬地记录下来。陈世旭不记,抱着胳膊东张张,西望望,时而轻蔑地瞅瞅我和我厚厚的笔记。似乎连听都没在听。可是,有时候,他会忽然地兴奋起来,竖起了耳朵,打开本子,潦草地写上几行。比如,那次听吴组缃老先生讲《红楼梦》,讲到作家的主观意念和表达的客观。大意是曹雪芹写作《红楼梦》的时候,并不具备反封建的意识,他甚至并没认识到自己所居时代的特性。他只是感叹人生无常。可是他表现出来的现实却是反封建的,甚至在今天,还有现实意义。
上课常常是整整一上午,陈世旭常常会觉得无聊,便要和我搭话。
为了听他谈文学,我常常错过讲台上的讲课,我的笔记开始日益潦草。
这时节,《收获》上要发我的小说了。我的小说是第一次上《收获》。由于《收获》发作品要用作者自己的签名,于是上课时我便什么也不写了,只写自己的名字,满纸都是“王安忆”“王安忆”“王安忆”。他则趁机大谈书法,并且大言不惭地写了几个“王安忆”给我作帖,让我照着练。一边指导:“不要把‘忆’的那一钩翘得太高,高了就做作了。”
在他的教唆下,我们上课就干着这些。
1980年,真是他走红的一年,小说得了1979年度全国奖,名列第二,吸收入中国作协,被选为江西分会理事,又生了一个大胖儿子。他得意非凡,说:“我马上就去领了独生子女证。”他把他儿子的照片拿给我们看,那是个愣小子,有着一双大而黑的眼睛和一个圆圆扁扁的鼻子。他说:“眼睛像我,鼻子像他妈妈。”
“哼!”
我们不以为然地把照片掷还给他。
“喂,你爱人干什么的呀?”我们问他。
“以前是文工团的,现在是打字员。”他说。
“你们怎么认识的呀?”我们进一步问他。
“那时候,我终于从农村抽上县里,转了户口,开始想媳妇了。就托我的朋友给我找一个。找来几个,我都不满意。有一天,我和朋友一起去看文工团演出,一群跳舞的女孩子,我一眼就看中了她:‘就是她!’第二天,我的朋友就想办法把她找来。她很小,很害羞。我对她说:‘你也不要紧张,咱们先接触接触,行就行,不行就不行。’就这样,我们好了,谈起来了。可是,我们之间发展得太顺利、太平静。我决定考验她一下,这时候,还好,我们单位里有了点儿小事,我就对她说,事态是如何严重,弄不好,我又会下到农村,她被我吓哭了,但是终究没有离开我。于是,我们便结婚了。”
“你们有房子吗?”我们问。
“有,挺好的。”他很满意,忽而又想起故宫光绪皇帝的新房,“光绪皇帝怎么住那样的房子?在那种房子里结婚,怎么会有激情。”
在北戴河度假的时候,同班同学的爱人生了个儿子。请我们去“起士林”吃“圣诞”。陈世旭不让他请:“我的儿子比你大。而且,在我们那院里,你们五四年出生的人都叫我叔叔。”
“去——”我们一起嘘他。其实他只比我们大五岁。
“圣诞”来了,他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把掼奶油平分给我们:“消受不了,看来我只能吃野菜。”
“你怎么这样土?”
同学说。他怎么也不能理解会有人拒绝奶油。
我们这才想起他是从小镇上来的。在这之前,我们都错觉得他是个将军呢!
住在大海边,我们一有空就去泡在海水里,或者躺在沙滩上。这天早上,他一个人游得很远,一直游到了防鲨网跟前。不料,让防鲨网绊住了脚,怎么也挣不脱了。他几乎大叫“救命”,叫了也没用。没有人能听见,他离人群太远了。可是命里注定不该他完,他终于摆脱羁绊,游了回来。本该是值得庆贺的,而他却惴惴不安了一天。他说,那是一个不祥的预兆,又说他今天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说什么也不肯下水了。这一天的傍晚,我们谁也没下水,坐在海岸边,望着涨潮的水一层一层拍打着海滩。
“你想不想起笔名?”我们这样问着。
“不想。”他说。
“为什么?”我们问。
“好不容易写出了一篇,还不用真名,谁也不知道是你写的。”
“这倒是的。”我们承认这毕竟有点遗憾。
“我写东西时,最高兴的是想到,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个朋友看到了,他心想,哟!陈世旭这家伙还活着!”
潮,一层一层拍打着沙滩,来了,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
怀着这样轻松的使命,写作便有些像游戏。坐在食堂里,一只脚支在板凳上,吹吹口哨,嗑嗑瓜子。他喜欢嗑瓜子,从家里带来一大塑料袋乱七八糟的瓜子。他说,一嗑瓜子,灵感就来了。还请我们吃,那瓜子淡而无味,还有些焦,实在嗑不出好处。只看见他的瓜子日益减少,却没看到有什么作品出来,更别说像《小镇上的将军》那样的小说了。我们对他白白地崇敬了一场。
讲习所终于结业了,大家分手了。天南海北的,再难遇到了。只能在刊物上见面。打开刊物,先看目录,凡是讲习所同学的作品,都要细细地看一遍。难得有陈世旭的,即便有,也叫人忍不住地失望。收到他的来信,信中说自己或许不是干这行的,端错了饭碗。虽是过谦的话,倒也流露出一点沮丧的真情。到了这般惨淡的境地,仍不忘教诲我一句:“我看你《收获》上的签名,王安忆的‘忆’那一钩,还可以提得高一些。”接着便大谈儿子,说儿子已经会讲长句子了:“我是爸爸的好崽崽!”这确是一句鼓舞人心的话。儿子和作品,究竟谁重要,难说!儿子是作品,作品也是儿子。因此,真心地为他高兴了一阵。但想想他的创作,又为他担忧,怕是陈世旭的大势,已如大江东去,再不复返了。
可是仍然给他写了一封信,安慰了他一阵。
“也许你是到了极限,挺过去便好了。你的起点高,极限也就来得早。”
不料他回信说:“你对我的创作的估计是正确的。”信后不忘加了一句:“儿子能朗诵普希金了。”
看来,他对自己从来没有丧失过信心,何苦我们去为他担忧?
过了不久,便在《人民文学》上看到了他的《惊涛》。一口气看了下去,然后愣了半天。
“陈世旭还活着。”我想,忽然想到那年在北戴河的海边,他说的话:“我写东西时,最高兴的是想到,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个朋友看到了,他心想:哟!陈世旭这家伙还活着!”
我这才发现,他的使命并不是轻松的。
然而,我又想起那天的早晨,他游得那么远,让防鲨网绊住了脚又挣脱生还,心想,那兴许真是个预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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