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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无以为家:日本家庭消亡现场

書城自編碼: 3814750
分類:簡體書→大陸圖書→文學外国随笔
作者: [日],酒井顺子
國際書號(ISBN): 9787020175116
出版社: 人民文学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22-11-01

頁數/字數: /
書度/開本: 32开 釘裝: 平装

售價:HK$ 4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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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你爱父母吗?爱孩子吗?你有想回去的家吗?你想和谁一起生活?……战后日本人幸福观的转变影响了一切。
◆畅销书女作家酒井顺子数十年来为单身女性发声,曾以《败犬远吠》引发热议,“败犬”一词风靡日本。
◆身处无可逆转的家庭消亡现场,从不曾拥有已婚者的私人社会,单身女性如何安住身心?
◆传统教育在家庭中长期处于弱势,美式自由主义席卷数代人。绝嗣阴影下,日本家庭形态该何去何从?
◆交织着记忆与现实的生动讲述,饱含对父母亲人的真挚眷恋与感恩,同时接纳了现状,为余生做好准备。
內容簡介:
“30岁时父亲过世了,40多岁时母亲过世了,年近半百时哥哥病逝了……对我而言,家人已经全部消失。我忽然意识到,这其实意味着我的原生家庭消亡。”
日本作家酒井顺子是率先提倡单身主义的女性之一,二十多年前曾以《败犬远吠》风靡日本,使得“败犬”一词成为流行语,影响至今。在《无以为家》这部新作中,她依然坚持单身主义,然而随着年纪增长,在重新思考“家是什么”这个话题时,又自然地流露出决然与眷恋兼而有之的矛盾心态。
生存需要怎样的家务能力?家庭课应该教什么?称呼如何表现身体?长子有什么用?何谓事实婚姻?何处有新的家人?日本人的家庭观和幸福观发生了怎样的变化?家的形态将何去何从?……成长于昭和时代经济高速成长期的作者以半个世纪以来的亲身经历,结合对父母及祖父母辈的访谈与回忆,以及对同龄的一代人及其子女们乃至更年轻一代的观察,呈现了日本家庭不得不面对的时代之变、历史之变、世界之变,并试图在不断变化的社会中寻找自己如何安住身心的解决之道。
…… …… …… ……
▲现在的年轻人常常把“感谢父母”挂在嘴边。想到我的父母在世的时候,我从没有好好地感谢过他们,如今我重新审视“家”这个命题,实在非常感谢把我放在家这个安全的框框内养大的父母。我每天都会对着佛坛喃喃地说“谢谢”。我已经无法组建传统意义上的家庭了,为此,我深感罪孽。在这样的自己身上,我每天都能看到日本人的特点。
▲成年后的我意识到,家人不是理所当然的存在。原生家庭的家人会衰老、死亡。若想拥有新的家人,就必须靠自己的能力去结婚、生孩、育孩……其中任何一个环节都不可能是轻而易举、信手拈来的。
▲在政治的世界里,在很多地方,都能看到这样的现象:革新的力量一旦增强,保守的势力就会反弹,进而掌权。在家这个场域中也发生着类似的情况。随着家庭保守派的力量进一步增强,逃离的人会成为一种特殊的存在吗?随着家庭多样化的发展,法定婚姻会仅仅是众多家庭模式中的一种吗?没人知道日本会朝哪个方向发展。
▲人,通过获取工作而走向社会,但社会并不仅仅是工作的场所。如果说开展经济活动的场所是公共社会,那么与家人共处的场所就可称为私人社会。人,自出生以来,首先属于自己的家庭和亲属这个私人社会。婚后,结婚对象的家庭及其亲属也会进入私人社会领域。已婚者揉捏着完全不同的家庭的做派,借此磨砺身为私人社会中人的经验。我虽然进入了公共社会,却不曾拥有已婚者的私人社会。
▲对我而言,失去原生家庭的那一天就是我的“家庭消亡”时刻。仔细想来,家人所在的家至此消亡,我第一次体验到了。因此我打算重新思考关于“家”这个话题。对我而言,“家”是什么?在当代日本,“家”有什么功能……当“家庭消亡”的警钟响起,或许正因为没有了家,有些事才能提笔写下
——酒井顺子
關於作者:
酒井顺子(1966— ),出生于东京,日本散文家、畅销书作家。酒井顺子自高中时代开始为杂志撰写专栏,从立教大学社会学系观光科毕业后,曾任职于广告公司,后来成为职业作家。2004年以《败犬远吠》获日本妇人公论文艺奖和讲谈社散文奖。酒井顺子著作颇丰,其他代表作有《向下看的人》《地震与独身》《紫式部的欲望》《背面是幸福》《无子人生》《女性百年》《没用的一代》等。
目錄
前?言 003
1 爸比,我爱你 011
2 我家的烦恼往事 020
3 嫁进来的媳妇是变形金刚 029
4 我体内的奶奶基因 037
5 生存所需的家务能力 045
6 家庭课应该教什么? 053
7 希望有人担心我 060
8 家庭旅行是一场修行 068
9 称呼表现身体 076
10 长子的作用 083
11 盂兰盆节的意义 090
12 父母的工作、孩子的工作 098
13 家传的妙味 105
14 放开父母的手 113
15“一个人”的家庭形态 121
16 假想的家庭 130
17 何谓事实婚姻? 137
18 新的家人 145
结?语 151
內容試閱
生病治疗的哥哥终究还是“走了”。对我而言,称得上“家人”的,一个都没有了。人们常把自己出生、成长的家庭称作“原生家庭”,由结婚等方式组成的家庭被称作“再生家庭”。我的原生家庭,除我以外,都已不在人世。
对我而言,家人已经全部消失。
虽然哥哥留下妻子和一个女儿,但她们是我哥哥的再生家庭的成员,对我而言并非原生家庭的家人。虽然有个男人和我同居,但我们之间不存在婚姻关系,也没有孩子,所以在我心中,“家庭消亡”的感触与日俱增。
我三十多岁的时候,父亲过世。四十多岁的时候,没有了母亲,原生家庭的成员只剩下哥哥和我。“兄弟姐妹”这种关系往往会随着长大成人而渐渐变得形同“外人”。哥哥和我的关系不算差,也没有特别好,一直保持着最低限度的往来。
“养育我们的家……”
关于原生家庭的话题,我从未和哥哥聊过。时光已然流逝。哥哥过世后,我突然意识到:对我而言,“哥哥走了”其实意味着我的原生家庭消亡。
“我们家的土豆炖肉是用牛肉还是猪肉?说起来我们家吃不吃土豆炖肉这道菜?”
“为什么我们家没有发压岁钱的习惯?是因为抠门还是有什么特别的家规?”
……
诸如上述无关痛痒但又忍不住好奇想知道的有关家庭的种种问题,我已经无人可问。有关原生家庭的记忆只存在于我那孱弱的海马体a之中,仅此而已。
如果我有孩子,就可以在自己的再生家庭里移入关于原生家庭的记忆,以此种方式与故去家人的灵魂联结起来。比如为孩子做一道母亲曾做给我吃的汉堡肉,将“家的味道”延续下去。又比如言谈措辞、礼仪习惯、教育方式乃至更换毛巾的频率、吃年夜饭的具体时间等生活细节,都可以在与配偶相互磨合的过程中,在再生家庭中延续。
然而我没有再生家庭,关于家庭的记忆会在我这里终结。哥哥的女儿还很小,估计没有留下有关她父亲的原生家庭的记忆。我死以后,我体内仅存的家庭记忆将会消失殆尽。
话虽如此,如果问我是否因此悲伤、寂寞或感到无奈,我的回答是“倒也没有”。事已至此,别无他法。我们家不是名门望族,也没有特殊的技能或招牌需要继承,即使消亡了也没什么。
在如今的日本,有类似感觉的人应该不在少数。正因为有太多人像我这样——即使身处家庭消亡的现场,也对家庭记忆的消失感觉不痛不痒——所以日本的人口才会越来越少吧。
日本人向来能够从身有“所属”的状态中找到幸福感。作为公司的一员、地区的一员……成为某个团体的成员被视为平安无事活下去的基本条件。为了活下去,最重要的便是从属于家这个团体。
如果接触以前的小说或电影,就会很容易地发现,为了让自身与家这个团体的联系不断绝,日本人真的非常努力。比如把“结婚”称作“安身”,换言之,未婚者的“身体”是软趴趴的一坨,只有拥有配偶之后,才算有了主心骨。
父母会对儿子施压:“你该快点儿‘安身’。”
做儿子的如果没有组建家庭,就意味着没有家可以传续。父母会反复灌输“不结婚的人无法独当一面”这一想法,催促儿子快点儿结婚。另一方面,父母向女儿催婚的时候会选择“拾掇”这个词。
“我家女儿终于‘拾掇’好了。”
“我家闺女还没‘拾掇’呢,真发愁。”
有女儿的父母会这样说。到了适婚年龄却依然单身、“赖”在原生家庭里的女儿会被视为“不正常”且不幸福。适婚年龄的女儿应该尽早转移到别的家庭,换言之,是应该被“拾掇”的存在。
如今,如果有谁还在使用这种措辞,估计就会被那些特别讲究政治正确性的人严厉斥责。但是在以前,人们是故意以这种刻薄的方式向单身者施压,让他们不能优哉游哉地只考虑自己。年轻人到了适龄阶段,就必须从原生家庭转换至再生家庭,变更自己的所属关系。
如果做子女的没有组建自己的再生家庭,“家”就无法存续下去。“必须让家存续下去”的想法在我们这一代已经消失了?
以前的父母会对子女施加压力,现在的我们可能无法理解:为什么以前的人那么希望“让家存续下去”。父母不会说什么特别的理由,而是用“向来如此”之类的说法让儿子“安身”,把女儿“拾掇”到别人家里续添香火。万一自己无法生育,哪怕是收养孩子也要让家庭延续下去。
为了让家存续下去而收养孩子,这种行为如今已不多见,在以前却是再正常不过。顺便提一句,我父亲也是被过继到酒井家的——没有子嗣的酒井家一共收养了两个儿子,我父亲便是其中之一。我父亲的亲生父母其实和他住得很近,但他终究是在与亲生父母年龄相差甚远的养父母身边长大的。我真想对他说:“爸,你太不容易了。”
然而我父亲离开亲生父母、尝遍寂寞孤单而过继到的那个酒井家,如今要因为我这个不孝女儿而走上“家庭消亡”的穷途。虽说这也算是时代的大趋势,但着实可谓双重的悲哀。
这种情况让我明白:与祖父母那一代相比,我们这一代对家的感知已经发生了巨大变化。明治时代出生的祖父母不惜收养孩子,“移花接木”也要让家存续下去。酒井家的养子结婚后儿女双全,有了哥哥和我,原以为可喜可贺,能让这个家存续下去了,然而世事难料。
祖父母一代“必须让家存续下去”的想法在我们这一代消失了吗?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我首先想到的是人世间幸福观的转变。在祖父母时代,身有“所属”就是幸福。幸福不是个人可以求得的东西,必须通过从属于家庭或地区之类的“团体”才能获取。他们认为,一旦团体消失,便无法获得幸福,因此才会那般渴求家的存续。
然而时代在改变。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日本人被要求为了“国家”这个最高团体而去奉献,甚至被灌输为了团体去死也属幸事的观念。然而战败后,从美国输入日本的个人主义扑面而来,日本人“幡然醒悟”:原来可以追求个人幸福啊,原来身有“所属”并非幸福,甚至什么都不是啊,所谓“所属”其实是一件特别憋屈的事……日本人的想法逐渐转变。
二战后的日本人不再相亲,而是选择恋爱结婚。越来越多的女性选择外出工作,大家纷纷追求个人的快乐、充实。我父母正是深受影响的一代。我父亲小时候是信仰“天皇陛下万岁”的“军国少年”,战败后却彻底转变。据说他大学时代曾在美军基地打工,学会了英语,赚到了在当时的日本算得上高薪的报酬。
我母亲比我父亲小十岁,是接受战后所谓“民主教育”的一代,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追求个人幸福。他俩是恋爱结婚,“最重要的是让家存续下去”之类的家庭教育,自然也就从未有过。
在我的儿童时代,父母从不曾有意识地教过我关于“家”的意识。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教育哥哥的,但至少我不记得他们对哥哥说过“你是长子,将来要继承这个家”之类的话。当然,
他们也从来不曾给过我诸如“希望你在别人家做个好妻子”之类的教育。
我唯一记得的是母亲曾说过:“女人结了婚就得做家务,现在没必要做。”她从不让我帮忙做家务。母亲似乎也曾想过,“女儿迟早要出嫁”,但她并没有因此而认为“为了婚后不丢娘家的
脸,女儿要早点儿开始学做家务”。不知是时代趋势还是母亲的个性使然。
母亲曾教导我:“最重要的是享乐。”
她还说:“我在学生时代就尽情玩乐,可开心了。你也应该这样。”
对于思春期的女儿,她从没规定过必须几点出门、几点回家。这种教育方式比较类似富士电视台曾经倡导的“不快乐的人生不是人生”。
托她的福,我在上世纪八十年代玩得很开心,而且因为过于自由,反而懂得自制。虽然有时也会玩得过头,但从没惹是生非地招来警察。我能度过这样的青春,也许要归功于父母大胆地“放任孩子的自主性”。此外,“女孩不用做家务”的教育方式反而会让我“自己想做”,迄今为止,我从不厌恶过做家务。
我并非只看结果,但父母所谓“对自己负责,追求个人幸福”的教育方式确实很难达到实际效果,尤其是在组建家庭这方面。对年轻的我而言,追求个人幸福就是“只求享乐”。青春岁月里,我把所有精力都投入追逐潮流、交往异性、健身旅行等方面。
母亲的时代与我的时代有一点儿不同。在母亲那个年代,大家都固执地认为“人总是要结婚的”。女性无论在青春期如何享乐,等到了二十几岁,”女人的生存之道只有结婚”,总要通过
某种方式“拾掇”自己。但是我所处的这个时代,与身有“所属”带来的幸福不同,人们更重视自由带来的幸福,于是婚事被一拖再拖。我母亲曾经以为:“顺子和我一样,到了一定的年纪,总会结婚的。”但事实并非如此。
在我二十几岁的时候,女性若想追求快乐,就可以一直坚持做自己。“人总是会结婚的”这种想法已不再是主流,那些“啊呀呀,好开心,啦啦啦……”手舞足蹈、玩到疯狂的人,父母是拦不住的。对他们而言,“组建家庭”意味着“放弃快乐”。当时的我总觉得“还可以再等一等嘛,不想放弃眼前的享乐”,于是继续寻欢作乐,等意识到问题严重时,已年过半百。如果是在以前的年代,已然到了寿终就寝的岁数。
那些曾因养育孩子而放弃了快乐的朋友如今大多有了优秀的下一代。孩子们会为父母换灯泡、做饭菜、宴请客人……个个是青年才俊。但我总觉得,当他们的孩子有了再生家庭,进一步的分裂仍在所难免。
相形之下,对我而言,失去原生家庭的那一天就是我的“家庭消亡”时刻。仔细想来,家人所在的家至此消亡,我第一次体验到了。因此我打算重新思考关于“家”这个话题。对我而言,“家”是什么?在当代日本,“家”有什么功能……当“家庭消亡”的警钟响起,或许正因为没有了家,有些事才能提笔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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