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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古镇名探》是一部根据瓷城真实刑事案件侦破背景改编而成的长篇小说。此书不仅具有史料价值,亦具有一定的教科指导作用。小说以江南某瓷城侦破能手嬴建峰为典型人物,塑造了一批将自己的青春、热血甚至生命都奉献给了公安事业的人民警察群像。小说前后时间跨度近四十年,见证了改革开放以来,瓷城公安刑侦工作所发生的巨大变化,将瓷城发生的十多起影响巨大的刑事案件,用艺术的手法再现给读者,让读者在阅读小说的过程中,领略人民警察日夜奋战在侦破一线的迷人风采。刀光剑影,保一方平安;出生入死,扬警察威名。小说小中见大,以点带面,用真实故事诠释了一个铁的事实:今天我们生活的岁月静好,与广大公安刑警辛勤付出与无悔牺牲是分不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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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刘庆玉,公安部文联签约作家、鲁迅文学院第23届中青年作家高研班学员、公安部文联会员、江西省公安文联理事、景德镇市作协副主席,南昌大学影视艺术研究中心兼职教授。先后出版长篇小说《真心英雄》《无雨警季》《青花瓮》《社区女警队》《退休警官》《英烈后代》《无怨追缉》《御瓷谜案》《警心如初》、诗集《警察·花朵》,发表电影文学剧本《草指扣》等。共发表出版文学作品400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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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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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片段:61
惊风飘白日,光景西驰流。曹植在《箜篌引》中发出的感慨,至今也是同理。
转眼间七年过去,人事也发生了较大的变化。市局崔局长已经退休,鲁卫国被正式任命为一把手,钟正仕成为市公安局分管刑侦的副局长。
已是刑警队指导员的嬴建峰正在办公室备课,准备给队里开会上业务课,突然风风火火闯进来一个人。
嬴建峰抬头一瞧,是高中同学侯国平,他是市税务局直属分局副局长,便站起身高兴地说:“好你个国平,当了局长也不请客,今天是来请我客的吧?”
侯国平边与嬴建峰握手边说:“请客随时都行啊。我发现了重大案件线索,想想老同学现在是刑警队指导员了,就来找你。”
嬴建峰一听有案件线索,就像猫闻到了腥,忙招呼侯国平坐下,倒了一杯开水给老同学。
侯国平也不客气,接过茶杯,喝了一口,然后说:“老同学,我们今天对文物市场检查时听人反映,有一批宋元明清的瓷器可能会通过我们市里向沿海与港澳地区走私。”
“有些什么瓷器?”嬴建峰赶紧问。
“我只听说有北宋的龙虎斗影青瓷枕,其他的就不清楚。”
“啊!北宋龙虎斗影青瓷枕可是国宝级文物。”
侯国平郑重地点点头,说:“是啊,虽然我是税务部门的,可保护咱们瓷城的国宝人人有责啊。所以我一听说这事,就马上赶来找你了。”
嬴建峰忙拿出笔记本详细询问了情况,认真做好记录,再三感谢老同学能提供这么重要的线索。
送走侯国平,因队长张海和分管副局长金小平出差,嬴建峰想想要立即向领导汇报,便拿起桌上的电话,打通了市局刑侦大队电话,接电话的是大队长胡东升。
胡东升一听是嬴建峰电话,高兴地说:“嬴建峰打电话,案件小不了。说吧,什么大案?”
嬴建峰噗的一声笑了,说:“老领导,还真的有大案。我高中同学向我反映,有一批宋元明清的古瓷,可能会通过我们市里向沿海流散。”
“什么古瓷?”
“据说有一件北宋的龙虎斗影青瓷枕。”
“好家伙!那应该是国宝级的。如果让它们流向境外,那损失可就大了!”
“是啊,老领导,那我是不是就动手干?”
“那还等什么,干啊!”
“好嘞!”
嬴建峰刚放下电话,见副队长汪震文刚好走进来,忙对汪震文说:“你来得正好,马上通知大家两小时后在会议室开紧急会!
汪震文怔了一下,想想说:“两小时后都中午啦?”
“中午也得开!”
汪震文唔了一声,随即转身出去通知大家。
嬴建峰立马想到了自己的老师杨鸿儒,便打电话给杨鸿儒,说有事找他。杨鸿儒说来吧来吧我在办公室。
嬴建峰急忙来到停车场,骑上队里的边三轮摩托车,一溜烟赶到市古陶瓷研究所,拜访所长杨鸿儒。
自从八年前嬴建峰侦破了文物博物馆文物被盗案后,时任馆长的杨鸿儒虽然挨了个记过的处分,但馆长的位置算是保住了,在文物博物馆干了四年后,就调到古陶瓷研究所当所长,所以杨鸿儒内心对嬴建峰除了敬佩也有感激,要是没有嬴建峰,恐怕案件破不了,那自己可就惨了。
向来心地善良的嬴建峰得知杨鸿儒受记过处分,是因为还有两件古瓷瓶没追回,心里一直愧疚,总认为是自己无能,让杨鸿儒挨处分,便暗暗发誓,一定要想办法追回。
后来嬴建峰一定要拜杨鸿儒为师,目的是想掌握古陶瓷知识,为了以后更好侦查古陶瓷方面的案子。而杨鸿儒本来就喜欢嬴建峰,觉得他聪明能干,将来肯定有出息,于是对嬴建峰想要学的东西,他是满口应承,尽力传授。
嬴建峰一见杨鸿儒,说:“杨老师我又来麻烦您啰。”
杨鸿儒笑着说:“麻烦什么呀?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责无旁贷嘛。”
嬴建峰连说几声谢谢,然后就请教杨鸿儒,瓷城还有附近地区现在可能流散在民间的瓷器,如果是宋元明清的,会有哪些有代表性的瓷器。
杨鸿儒一听惊讶地说:“你问的也太大了,这几乎是咱们瓷城瓷器所有的历史啊。”
嬴建峰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说:“这个我知道,我主要想问问这些瓷器现在的价值与市场价。”
杨鸿儒噢了一声,略一思索说:“这些瓷器的价值价格,随着现在改革开放经济快速发展,都在不断攀升啊!”
嬴建峰点点头,问:“那北宋龙虎斗影青瓷枕呢?”
杨鸿儒一愣,想想说:“要从价值来讲,可以说是无价之宝。从目前市场价来讲,应该不低于这个数。”
说完杨鸿儒伸出五个手指头。
嬴建峰忙问:“多少啊?”
“五百万!”
嬴建峰“啊”的一声,不禁瞠目结舌地望着对方。
62
嬴建峰心急火燎地赶回刑警队,一看快十一点五十了。赶紧走进办公室,见桌上已摆着饭盒,知道又是黄美琴帮自己打好了饭菜。
嬴建峰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回头一看,黄美琴笑盈盈地望着自己,眼里多了些柔情。
因伊红蓓父母不同意她来瓷城,而嬴建峰也不愿离开瓷城,所以伊红蓓只有听从父母安排,与省里一位高干的儿子结婚。黄美琴与嬴建峰的关系由此也确定下来。黄美琴现在已是内勤组组长,举手投足之间,多了些成熟与沉稳,颇有内当家的风范。
按理说黄美琴没了伊红蓓的竞争,自己理所当然可以与嬴建峰结婚。只是性情刚强的黄美琴,依然恪守着当初来刑警队时的誓言,不抓住残害同学陶欣的凶手,不结婚。
半小时前黄美琴碰到汪震文,便问嬴建峰到哪儿去了,汪震文说出去了,不过已经安排了十二点在队里会议室开会。
黄美琴知道嬴建峰会赶回来,所以将饭菜打好放在嬴建峰办公室等他回来。
嬴建峰对着黄美琴笑笑,算是表达自己的谢意。他用手摸摸自己的肚子,的确饿了,便伸手打开饭盒,一瞧榨菜炒肉丝、萝卜干炒猪油渣,顿时食欲大增,立马端起饭盒三下五除二干完,然后抬头朝着黄美琴笑笑,抬起手腕看看表,十二点差五分,他抬手向黄美琴挥挥,说要开会了。
黄美琴神情羞涩地说:“阿姨今天又来找我了,问我到底什么时间结婚。”
嬴建峰听了一愣,知道催着自己结婚的老娘又坐不住了,又跑来催黄美琴。
嬴建峰有些歉意地笑笑,说:“我娘这人性子急,你多理解些。”
黄美琴很大度地说:“知道啊。这不能怪阿姨,主要是我没本事,没把那起案子破了。”
嬴建峰紧蹙眉头,说:“应该怪我,我答应帮你抓住那个凶手,可到现在也没抓着,是我无能。”
黄美琴安慰地说:“也不能全怪你,案子初是谷地丰办的,你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三年,很多线索都不容易找到。”
嬴建峰想想说:“你放心,那起案子我一直放在心上,不会丢。不多说了,又有新案件,我得马上开会。”说完嬴建峰站起身。
黄美琴忙说:“那你快去开会,那起案子我们再说。”
嬴建峰说了声“好”就快步出门,来到会议室,抬起手腕一瞅手表,正好十二点。
嬴建峰一推门进去,大伙目光齐刷刷地射向嬴建峰。
嬴建峰有些歉意地笑笑,说:“不好意思,让大家等了。”
63
嬴建峰环顾四周,见人到齐,便神色严峻地说:“同志们,我这么着急大中午的把大家叫来,是有一起特别重大的案件线索。”
副队长谷地丰见怪不怪地问:“是发现了囚牛的线索?还是杀害陶欣的线索?”
嬴建峰被谷地丰问得一愣,脸露难色说:“都不是。”
“那是什么重大线索?”
“是有关国宝的线索。”
谷地丰不屑地瞥一眼嬴建峰,低头不吭声。
谷地丰原本是重案组组长,是嬴建峰刚参加工作时的直接领导。嬴建峰表现突出,能力超群,直接被提为副队长,职务一下来了个反转,成了谷地丰的上级。
谷地丰感觉自己当众被嬴建峰抽了一大耳刮,简直无地自容。当钟正仕宣布嬴建峰为刑警队副队长时,谷地丰当场就胸痛难忍,第二天就说身体不适住院去了,时长半个多月。后来虽然正常上班了,但心里就像搁了块石头似的沉重难受。见着嬴建峰更觉别扭,仿佛嬴建峰是专门来挤压他的克星。如果没有嬴建峰,这副队长肯定是他的,现在倒好,后来者居上,令人心寒。转念想想,这嬴建峰也的确命好,几起大案,一到他手上就告破,就像卤水点豆腐,一蹴而就,真是神了。
再后来嬴建峰听说谷地丰闹离婚,侧面一打听,竟然是谷地丰老婆嫌他没出息骂他窝囊废,干了那么多年不如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嬴。为此嬴建峰马上找到钟正仕,将情况向他说明。钟正仕听了,想想真是这么回事,咱干刑警的在外拼命,可不能祸起萧墙,便答应嬴建峰会考虑谷地丰的事。
嬴建峰还私底下找到谷地丰爱人尤赛英,劝说她不要轻易离婚,并希望她不要将自己找过钟局长的事告诉谷地丰,以免谷地丰难堪。
两年后谷地丰果然提了副队长,但嬴建峰同时提拔为指导员,职务上仍然是谷地丰的领导。谷地丰心里虽得到些安慰,但见嬴建峰又成了自己的上司,心中仍然不是个滋味。
当有人与谷地丰谈到嬴建峰时,他悻悻然说嬴建峰命好哇,从小就拜了个好师傅,言下之意是拜鲁卫国副局长为师,自然朝中就有人。当兵时又遇上个出身好的女朋友,女朋友的哥哥还是省厅副厅长,这么多的关系,不提他提谁,自己怎么跟他比呢。
这事也传到嬴建峰耳朵里,嬴建峰并不生气,只是一笑了之。
直到两年前听说伊红蓓已与别人结婚了,谷地丰的心境才慢慢释然。然而他想想自己原本中意的黄美琴却要与嬴建峰结婚,心里又是一包渣。想想自己怎么那么倒霉啊,这官场情场上的得意都被嬴建峰占去了,自己总是落败下风,真是无言。
嬴建峰知道谷地丰心里想得多,对自己有些误解,所以平时有意无意地让着他一点,毕竟谷地丰年长自己几岁,何况他曾经当过自己的领导,也曾经带过自己。心想路遥知马力,事久见人心。我嬴建峰做人怎样,日后定会见分晓。
嬴建峰用眼瞅瞅谷地丰要打瞌睡的样儿,继续说:“我请教了古陶瓷研究所的杨所长,他说这次从咱们瓷城过境的国宝档次,丝毫不比八年前文物博物馆被盗的古瓷逊色!”
嬴建峰话音一落,众人立即议论纷纷。
“这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谷地丰不紧不慢地问。
“是我高中同学得到的。”
“消息可不可靠啊?现在有人专门吃贩卖情报的饭,可不要上人家的当。”
“怎么可能?我同学是税务局直属分局副局长,不是情报贩子,他没要我一分钱,反而要请我吃饭!”
嬴建峰一说完,大伙哄的一声笑开了。
谷地丰脸一热,竟有些挂不住,但他仍下意识地冒出一句说:“倒贴的没好货!”
大伙听出些火药味,便拿眼瞅着嬴建峰。
嬴建峰不想与谷地丰计较,笑笑说:“侯国平的老爸是陶瓷馆古陶瓷研究员,他打小就热爱陶瓷,听到有人想把古陶瓷从咱们这里偷运出境,心里比谁都着急,所以主动来找我报案的。”
大伙听罢,都有些感动。
“作为一个税务人员,他的职责与保护古陶瓷没有很大的关系,可他出于对古陶瓷的热爱,更是出于对咱们瓷城的热爱,主动向我们公安部门报案,这种爱家乡爱陶瓷的精神,很值得我们学习啊!”
大伙算是听懂了,连局外人都对保护古陶瓷心急如焚不遗余力,而我们都是刑警,那保护古陶瓷更应该是义不容辞。
“所以,我决定成立专案组,由我担任专案组长,副组长呢,由谷地丰和汪震文队长担任。”
大伙听了赶紧低头记在笔记本上。
谷地丰抬起右手,想要发言。
嬴建峰抬抬下巴,示意对方说话。
“嬴指导员,我觉得目前只凭你同学的一面之词,就成立专案组开展调查,是不是有些草率。这万一到时没有这回事,那咱们怎么向上级和领导交代?”
谷地丰的话一出,在座的大多觉得有理。要是万一消息不准,这全队一大半人马扑上去调查,到时是没办法交代啊。
嬴建峰觉得有必要打消大伙的顾虑,便说:“谷队长说得有理。单从立案的角度看,我们这样做是有点风险。不过,咱们刑警破案,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即使调查完后不是那么回事,起码咱们不后悔。要是不去调查,如果真的有古瓷从咱们瓷城流出去,到时候一倒查,那咱们才真的没法向上级和领导交代呢。”
嬴建峰的一席话,说得大伙哑口无言。
“再说,我已经请示了老领导胡东升,他同意我们立案侦查。要是有什么风险,我来承担。”
谷地丰见嬴建峰已经扛来了尚方宝剑,心想你个嬴建峰,要难倒你还真不容易。
“同志们,从目前所掌握的情况来看,我决定兵分四路,立即开展侦查。”
大伙一听,都自觉地拿起笔记本,低头记录。
“组,由汪震文副队长带队,负责全面调查侯国平反映的可疑线索,对相关人员要逐个排查。记住啊,一定要从中发现有价值的线索。目前侯国平同志提供了两个人的名单,我们要将他们列入重点对象进行调查。”
汪震文边点头边记录。
“第二组,由谷地丰副队长带队,负责全市古玩市场的调查,尽量了解是否有和此案相关的物品与线索。”
谷地丰说了声好。
“这第三组呢,由徐立峰组长带队,负责对全市仿古瓷生产作坊进行排查,注意从中发现可疑线索。”
重案组组长徐立峰大声应了声是。
“至于第四组,就由我自己负责,物色安排一名从事古玩买卖的人员,设法接近侯国平提供的可能涉及走私的有关嫌疑人员。我这样说,不知大家听明白了没有?”
大伙齐声说明白。
嬴建峰用力一挥手,大声说:“好!开工!”
64
嬴建峰等大伙散开,便来到内勤组办公室,见黄美琴正坐在椅子上,头趴在一双手臂上午休。
嬴建峰上前,用手轻轻揉揉黄美琴,黄美琴两眼惺忪地抬起头,见是嬴建峰,便边伸懒腰边问:“怎么,官人是不是又有什么事需要我效劳啦?”
嬴建峰一听笑了,说:“你看看,这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连我想什么你都知道。”
黄美琴端起桌上茶咕咚咕咚连喝几口,然后将茶杯往桌上一放,一抹嘴,站起身说:“走吧!”
嬴建峰笑着点点头,说:“得,我找你,是想找一个人。”
“谁?”
嬴建峰想想说:“要不这样,咱们边走边说。”
黄美琴知道嬴建峰做事喜欢速战速决,便起身随着嬴建峰来到停车场,坐上了边三轮,嬴建峰发动车子,朝街上开去。
嬴建峰问黄美琴:“你还记得八年前我们办的起案件吗?”
“记得啊,怎么会不记得?那是你次办案,是文物博物馆龙生九子古陶瓷被盗的案件。”
“哎哟,你记性蛮好的嘛。”
“那当然,那次我们两个到青花派出所找到袁指导员,调查十六年、噢现在应该是二十四年前,所里抓的两个盗窃文物博物馆的犯罪分子。一个叫‘半卷毛’,一个叫‘泥巴崽’。”
“对!我们今天就是去找‘泥巴崽’。”
“找他干吗?他不是判了十年刑,坐牢去了。”
“没错,‘泥巴崽’在监狱里表现非常突出,年年都有减刑加分,已经出来两年了,现在仿古瓷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啊,这怎么可能呢?他又不懂仿古瓷。”
“你别小看这个‘泥巴崽’,他在监狱的时候就主持研究仿古瓷项目,获得三项专利发明,所以给他减了好几年刑。他出狱后正好发挥特长,仿古瓷生意都做到国外去了,生意好得不得了。”
“是吗?真没想到啊。”
“前几个月我在街上碰到他,这小子还买了轿车,神气得很哪。他一再对我们当年救了他老婆小孩表示感谢,还问我和你什么时候有空,要请我们到市里好的酒楼喝酒吃饭。”
“哎呀,看样子‘泥巴崽’还真发了。”
“可不。你还记得当初我们到过他的那个家吗?”
“记得呀。”
“什么印象?”
“印象?自然是矮小破旧,转不开转身。”
嬴建峰笑笑道:“‘泥巴崽’跟我说,他家现在已经盖了别墅,住上新房了。”
“是吗?那,我们找他,不会是为了吃他一餐饭吧?”
“怎么可能呢。”
“我就说嘛,找他肯定是为了案子上的事。”
“聪明!”
“你找他了解情况?”
“不单是了解情况,更主要的,是想借他的身份用用。”
黄美琴笑了,说:“你是想让他当眼线,帮我们打听情况。”
“简直太聪明了!”
“这不都是跟你学的吗?”
两人正谈论着,转眼间三轮摩托车就到了瓷器街,来到原来“泥巴崽”开店的位置。
黄美琴抬头一看,还真是鸟枪换炮,原先矮小的平房已建成三层楼,占地面积也比原先大好几倍。在瓷器街,可算是鹤立鸡群,引人注目。
嬴建峰将摩托车停在楼下,连摁几声喇叭,然后对着楼上大声喊叫:“‘泥巴崽’!‘泥巴崽’!”
不一会从二楼窗户伸出个脑袋往下看,一瞅是嬴建峰和黄美琴,不禁哎呀一声随即大叫着:“恩人哪,总算把你们盼来了!”说完“泥巴崽”小跑着下来迎接,热情万分地双手握着嬴建峰的手,又对黄美琴双手作揖致礼,然后躬身请两位进店。
嬴建峰与黄美琴一前一后走进店内,见一排排博古架上摆满了各种瓷器,可谓琳琅满目。吸引人的,是那些古色古香的仿古瓷。
嬴建峰想到八年前“泥巴崽”他们就是因为盗窃古瓷而被抓入狱,现在他做起了仿古瓷生意,这其中应有某种内在联系,起码有仿古瓷情节吧。那“泥巴崽”是否还会关注那两件当年被他们盗走、至今下落不明的囚牛和螭吻瓷瓶呢?
嬴建峰不由自主地走近仿古瓷博古架,双眼迅速扫视着架子上的瓷器。果不其然,上面齐整摆放着龙生九子仿古瓷瓶。
嬴建峰站在博古架前,一会看着囚牛,一会凝视着螭吻,不禁心潮起伏思绪万千。他真希望眼前的囚牛螭吻就是文物博物馆被盗的那两个,那该多好啊!
“泥巴崽”见嬴建峰对着高仿瓷瓶出神,知道嬴建峰在想八年前之事,满是尴尬地望着嬴建峰,随即他灵机一动,赶紧叫边上一位漂亮的女服务员,将那两件高仿囚牛与螭吻瓷瓶装进锦盒。
嬴建峰一看情况不对,忙问“泥巴崽”:“你干吗,你干吗啊?”
“泥巴崽”眨眨三角小眼,谄笑着说:“我看嬴领导喜欢,我送给你。”
嬴建峰忙抬手拦住,生气地说:“‘泥巴崽’,你这样子我马上就走!”
“泥巴崽”看出嬴建峰真的不高兴,便叫女服务员将东西放下先不要动。
就在无意之间,嬴建峰瞥见博古架另一头,静静卧着一只北宋龙虎斗影青瓷枕,不由快步走过去,来到博古架前,用手摸摸瓷枕,又拿起来,举到眼前仔细观看。凭着自己从杨鸿儒那里学到的知识,见瓷枕通体晶莹,青中泛白,龙与虎凶煞神勇,气势逼人。
嬴建峰浑身一震,捧着的双手不禁有些颤抖。
“泥巴崽”一见,知道这个龙虎斗影青瓷枕对嬴建峰更重要,忙快步上前来到嬴建峰身边,小心问:“嬴领导,这个龙虎斗你喜欢?”
嬴建峰点下头。
“泥巴崽”见状,忙伸手拿过瓷枕,转身朝服务员抬手招招,说:“金萍,拿个锦盒来!”
嬴建峰举手拦着“泥巴崽”,问:“干什么,你又要干什么?”
“既然这个瓷枕对嬴领导重要,我想送给嬴领导做个纪念。其实,只要你嬴领导喜欢的,别说这几件瓷器,就是所有的瓷器,全送给你!”
嬴建峰委婉地说:“‘泥巴崽’,我知道你这人讲义气。我谢谢你!如果你真对我好,我想请你帮我做一件事。”
“泥巴崽”听了一拍胸脯,豪气冲天地说:“嬴领导,只要你用得着我,别说一件事,就是一万件,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泥巴崽’眼都不眨一下。说吧嬴领导,要我怎么做?”
嬴建峰抬手笑笑说:“我不要你上刀山下火海,我只要你帮我打听一点情况就行。”
“嬴领导你这是说哪里话,你要打听情况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还用得着找我?”
嬴建峰警惕地看看四周,见周围没人,便压低声音说:“可我要找个比你可靠能干的很难啊!”
“泥巴崽”望着嬴建峰眨眨眼,仿佛明白了什么,立即精神振奋地拍拍胸口,坚决地说:“嬴领导你放心,你救过我老婆儿子,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有事尽管吩咐就是!”
嬴建峰抬手向“泥巴崽”招招,“泥巴崽”便将头凑过来,嬴建峰郑重其事说:“我要你帮忙了解真正的龙虎斗影青瓷枕。”
“泥巴崽”啊了一声,说:“嬴领导你开我玩笑吧,我到哪儿去了解?那可是北宋的。”
嬴建峰用手拍拍“泥巴崽”的后背,说:“我得到情报,近可能有一批古瓷在咱们瓷城出现。”
“泥巴崽”听了想想,明白似的点点头道:“明白了,可我找谁了解?”
嬴建峰说:“我这里有两个对象,你想办法找到他们,从他们那里了解情况。”
“哪两个?”
“‘小古董’‘洋白菜’。”
“噢,这两个我熟啊!”
嬴建峰高兴地用力拍拍“泥巴崽”的肩膀,开心地说:“我就知道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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