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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有七八十岁的大师级作家,也有二三十岁的新锐作家,更有四五十岁的骨干作家。作家们将各自的生活阅历、文学理念、价值追求和思想感悟都烙印在散文中。从成长、理想、故乡、回忆、生活等角度照亮人生的荒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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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的内容分为五章,分别为成长印记、人生理想、故土回忆、旧物旧景、生活感悟,从生活的闪光处汲取面对未来的信心和勇气,在细微处表达对生活的热爱。选篇和框架都围绕图书的主题,使得内容更加精美耐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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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本书是贾平凹、肖复兴、苏童、李一鸣、鲍尔吉·原野、刘亮程、徐则臣等36位当代著名作家联手写就的一部关于丰盛人间的散文集。全书共有五章,分别是:
“昨日种种,皆成今我”——成长印记;
“十年饮冰,难凉热血”——人生理想;
“日月悠长,山河无恙”——故土回忆;
“长欢已远,迟眠五更”——旧物旧景;
“各有渡口,各有归舟”——生活感悟。
作者们在书中谈论各自的成长、理想、友谊、故乡和感悟,用隽永的文字,触碰生命中那些闪耀的片刻。从过去汲取前进的动力,珍惜现在的每一份美好,未来的我们才能有一颗充盈、安宁和热爱生活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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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主编简介:
卞毓方
著名作家,《人民日报》高级记者,北京大学客座教授。著有《长歌当啸》《寻找大师》等,文章多次选入中学语文教材和全国高考试卷。
作者简介
贾平凹
中国当代著名作家。著有《废都》《秦腔》《带灯》《暂坐》等长篇小说。作品曾获茅盾文学奖、鲁迅文学奖等多项文学奖。
苏童
中国当代著名作家,代表作包括《园艺》《红粉》《妻妾成群》等。中篇小说《妻妾成群》入选20世纪中文小说100强。《黄雀记》获第九届茅盾文学奖。
李一鸣
中国当代著名作家、文学评论家。已在各级报刊发表散文作品和文学评论700余篇,出版《中国现代游记散文整体性研究》等6部著作。
徐则臣
中国当代著名作家。被认为是中国“70后作家的光荣”,代表作有《如果大雪封门》《耶路撒冷》《北上》等,曾获鲁迅文学奖、老舍文学奖等多项文学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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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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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 昨日种种,皆成今我
六十年后观我记 贾平凹
水缸里的文学 苏童
走向远山 李一鸣
我的文学十年 徐则臣
云中谁寄锦书来 章武
杜甫埋伏在中年等我 潘向黎
北面山河 杨海蒂
记忆躺在椅子上睡着了 吴佳骏
贰 十年饮冰,难凉热血
逃之夭夭——别不了的“贡院” 姜琍敏
赤壁怀大苏先生 苏炜
踏空 宁新路
圣者 李汉荣
庄子向西,尼采向东 赵丰
读卡夫卡散记 梁长峨
美德的香气 王子君
叁 日月悠长,山河无恙
天风吹过“一衣带水” 卞毓方
访崖山祠记 臧振
表妹的生命美学 丁一
从家乡开始 刘亮程
我有一匹马 鲍尔吉·原野
行走大麦村 刘荒田
“电柱地下埋入” 林江东
肆 长欢已远,迟眠五更
花间集 肖复兴
书院四季 叶辛
扫雪记 格致
当归,当归 绿窗
对影成禅,汉字刀兵 张金凤
雪蝶 张佳羽
伍 各有渡口,各有归舟
雪境 林文义
喧闹的不是花 曾郁雯
乐在“棋”中 王兆胜
每双眼睛里都有星空 傅菲
当黑夜来临的时候 陈蔚文
布谷,布谷 安宁
绘事 菡萏
坡,可以是一个量词 叶浅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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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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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年后观我记
贾平凹/文
一、书案上时常就发现一根头发。这头发是自己的,却不知是什么时候掉的。摸着秃顶说:草长在高山巅上到底还是草,冬一来,就枯了!
二、听人说,突然地打一个喷嚏定是谁在想念,打两个喷嚏是谁在咒骂,连打三个喷嚏就是感冒呀。唉,宁愿感冒,也不去追究情人和仇人了,心脏已经平庸,经不住悲,经不住喜,跳动的节奏一乱,就得出一身的冷汗。
三、一直以为身子里装着一台机器,没想到还似乎住了个别的,或许是肠胃里,或许是喉咙里和鼻腔里,总觉得有说话声。说些什么,又听不懂。
四、脚老是冷,尤其怕风,睡觉首先得把被角窝好,但弄不明白往往脚上不舒服了,牙咋就疼。疼得拔掉了四颗,从此少了四块骨头,再不吃肉。
五、自感新添了一种本事,能在人里认出哪一个是狼变的,哪一个是鬼托生。但不去说破。开始能与高官处得,与乞丐也处得,凡是来家都是客,走时要送到楼道的电梯口了,说:这是村口啊!
六、花不了多少钱了,钱就是纸,喝不了多少酒了,酒就是水。不再上台站,就不再看风景,不在其位,就不再作声。钟不悬,看钟就是一疙瘩铁么。
七、吃的越来越简单,每顿就是一碗饭,却过生日不告诉人了,自己给自己写一条幅:补粮。并题款:寿之长短在于吃粮多少,故今日补粮三百担。
八、是相信着有神,为了受命神的安排而沉着,一是在家里摆许多玉,因为古书上有神食玉的记载,二是继续多聚精神写作,聚精才能会神。
九、肯花大量的精力和钱去收购佛像了,为的是不让它成为商品在市场上反复流转。每日都焚香礼佛了,然后坐下来吃纸烟,吃纸烟自敬。
十、啥都能耐烦了。
十一、不再使用字。晓得了生活中没有什么是好,也没有什么是坏。不再说谎,即使是没恶意,说一个谎就需要十个谎来圆,得不偿失,又太累人。
十二、没有了见到新土地就想着去撒种子的冲动,也戒了在雪上踩泥脚印子的习惯。但美人还是爱的,而且乐意与其照相,想着怎样去衬出人家的美。
十三、早晚都喜欢开窗看天,天气就是天意,该热了减衫,该冷了着棉。养两盆绿萝,多注目绿萝,叶子就繁,像涂了蜡一样光亮。养一只大尾巴猫,猫长大了,会整日地卧在桌前打鼾,倒觉得
坦然。
十四、劈自家的柴生自家的火吧。火小时一碗水就浇灭了,不怨水;火大了泼一桶水都是油,感谢油。十五、蜂酿蜜如果是在遣天毒,自己几十年也是积毒太多,就不拒绝任何人任何事了,包括吃亏、受骗、委屈和被诽谤,自我遣毒着,别人也替代着遣毒。
十六、每到大年三十夜里,肯定回老家去父母坟头点灯,知道自己是从哪儿来的。大年初一早上,肯定拿出规划来补充,六十五到七十,七十到八十九十一百,哪一年都干啥,哪一月都干啥,越具体越好。生命是以有价值而存在的,有那么多的事情往前做,阎王就不来招呼,身体也会只有小病不致有大病了。
水缸里的文学
苏童/文
我始终认为,我的文学梦,初是从那口水缸里萌芽的。我幼年时期一条街道上的居民共用一个水龙头,因此家家户户都有一口储水的水缸。记得去水站挑水的大多是我的两个姐姐,她们用两只白铁皮水桶接满水,歪着肩膀把水挑回家,带着一种非主动性劳动常有的怒气,把水哗哗地倒入缸中,我自然是袖手旁观,看见水缸里的水转眼之间涨起来,清水吞没了褐色的缸壁,便有一种莫名的亢奋。现在回忆起来,亢奋是因为我有秘密,秘密的核心事关水缸深处的一只河蚌。
请原谅我向大人们重复一遍这个过于天真的故事,故事说一个贫穷而善良的青年在河边捡到一只被人丢弃的河蚌,他怜惜地把它带回家,养在的水缸里。按照童话的讲述规则,那河蚌自然不是一只普通的河蚌,蚌里住着人,是一个仙女!不知是报知遇之恩,还是一下堕入了情网,仙女每天在青年外出劳作的时候从水缸里跳出来,变成一个能干的女子,给青年做好了饭菜放在桌上,然后回到水缸钻进蚌里去。而那贫穷的吃了上顿没下顿的青年,从此丰衣足食,在莫名其妙中摆脱了贫困。
我现在还羞于分析,小时候听大人们说了那么多光怪陆离的童话故事,为什么独独对那个蚌壳里的仙女的故事那么钟情?如果不是天性中有好逸恶劳的基因,就可能有等待天上掉馅饼的庸众心理。我至今还在怀念打开水缸盖的那些瞬间,缸盖揭开的时候,一个虚妄而热烈的梦想也展开了,水缸里的河蚌呢,河蚌里的仙女呢?我盼望看见河蚌在缸底打开,那个仙女从蚌壳里钻出来,一开始像一颗珍珠那么大,在水缸里上升,上升,渐渐变大,爬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正规仙女的模样了。然后是一个动人而实惠的细节,那仙女直奔我家的八仙桌,简单清扫一下,她开始来往于桌子和水缸之间,从水里搬出了一盘盘美味佳肴,一盘鸡,一盘鸭,一盘炒猪肝,还有一大碗酱汁四溢香喷喷的红烧肉!(仙女的菜肴中没有鱼,因为我从小就不爱吃鱼。)
很显然,凝视水缸是我早的阅读方式,也是我至今怀念的阅读方式。这样的阅读一方面充满诗意,另一方面充满空虚,无论是诗意和空虚,都要用时间去体会。我从来没有在我家的水缸里看见童话的再现,去别人家揭别人家的水缸也一样,除了水,都没有蚌壳,更不见仙女。
我童年时代仅有的科学幻想都局限于各种飞行器,从没有幻想过今天的互联网帮助人们飞越了时空。我渴望阅读,但是身边没有多少适合少年儿童的书,我的家庭只能提供我简陋贫困的物质生活。这样的先天不足是我青少年生活的基本写照,今天反过来看,恰好也是一种特别的恩赐,因为一无所有,所以我们格外好奇。我们家家都有水缸,一只水缸足以让一个孩子的梦想在其中畅游,像一条鱼。孩子眼里的世界与孩子的身体一样有待发育,现实是未知的,如同未来一样,刺激性腺,刺激想象,刺激智力,什么样的刺激利于孩子的成长?我不清楚,但我感激那只水缸对我的刺激。
不仅是水缸,我也感激那个年代流传在街头的其他所有浪漫神秘或者恐怖的故事,童话有各种各样的讲述方法,在无人讲述的时候,就去听听水缸说了些什么。我一直相信,所有成人一本正经的艺术创作与童年生活的好奇心可能是互动的。所谓作家,他们阅读,多半是出于对别人的好奇,他们创作,多半是出于对自己的好奇。他们的好奇心包罗万象,因为没有实用价值和具体方向而略显模糊,凭借一颗模糊的好奇心,却要对现实世界做出锋利的解剖和说明,因此这职业有时让我觉得是宿命,是挑战,更是一个奇迹。
一个奇迹般的职业是需要奇迹支撑的,我童年时期对奇迹的向往都维系在一只水缸上了,时光流逝,带走了水缸,也带走了一部分奇迹。我从不喜欢过度美化童年的生活,但我绝不忍心抛弃童年时代那水缸的记忆。这么多年来,我其实一直在写作生活中重复那个揭开水缸的动作,从一只水缸中看不见人生,却可以看见那只河蚌,从河蚌里看不见钻出蚌壳的仙女,却可以看见奇迹的光芒。
走向远山
李一鸣/文
走向远山,在秋天一个有月亮的夜晚。
月光如雪,纷纷扬扬落满深密的森林、沉沉醉卧的山峦。就这样,在沁凉的月色里,告别狭窄拥挤、灯光起落的城市,走出错落起伏的大厦和被座座高楼挤出的一线天空背景,走向朦胧的远山、星群旋转的原野和自由的风。
城市在身后喘息着,无数的汽车塞满街道,这里那里到处是刺耳的鸣笛声、滚滚升腾的噪杂的市声。哪里的打桩机正从黑烟里憋足劲痛苦呐喊,遥远处一声尖锐的汽笛直刺霄汉……而一座座巍巍的大楼,一扇扇窗子或明或暗,远远望去,就如一个个竹编的鸟笼被苍穹提着。
走出城市,就如脱下一件沉重的衣服。多少年了,生活把你的脊梁压得很重,心很沉。每天一睁眼就囚禁于那个灰暗沉闷的房间,没完没了的电话,迎来送往的笑脸,伏案冥思无用的文稿,口中嗫嚅千篇一律的语言,东奔西走的苦旅,自言自语的呢喃。当初锋利的语言迟钝了,蓬勃的感觉掩埋了,位的灵感麻木了,第二种生活方式搁浅了,第三只眼睛盲了,万次尝试只在想象中
此后,过不了几个月,冬天就会来到山中。那时松涛阵阵,山风呼啸,厚厚的积雪覆盖了山石、乱枝和枯草,山披银装,树如琼枝,空气凛冽,透人心脾。几年前,在山下那个小酒馆,你曾经和几个好友倾诉苦闷和失落,和着泪水灌下酒水咽着苦水,醉倒在大门口……而今那小栈、那栅栏、那柴扉,连同那些朋友已渐渐走远、渐渐变淡,仿佛已经隐在浩浩月光的背面、茫茫岁月的那端……
而夏天像一只白白的大绵羊,慵懒温顺地卧在山下的阳光里。山上的树透出深绿,那树叶绿得如此的肥,如此的厚,如此的旺,如此的狂。棵棵树干仿佛包着满身的绿汁,轻轻一掐,就会淌出绿来。绿草长疯了,盖过石子,盖过小兔,盖过小羊,还要盖过那边坐着的情侣。阳光被树林上下颠簸,筛下星星点点形状各异的光,匍匐在草地上,跃动在树干上,一直走到很深很远。林子中散发着青草味、树香味、腐叶味,各种清新的味道。各式各样的鸟儿扑闪扑闪地飞来飞去,玲珑娇小的圆如子弹,体形巨大的翅大如扇。那鸟声,有的圆润如雨滴,有的苍老如枯木,有的细小如针,有的壮如吠犬。天,飘动着几朵云彩,远处的山头,在阳光下闪着奇异的光亮,就像冒出白炽蓬松的烟。这和谐美好的一切,都让你留恋。
当然比较起来,你还是更爱山的春天。踏着冬天后退的脚步,春天肯定是从粒爆在枝头上的小芽芽开始赶来的。突然之间,山就润了,草就嫩了,泉就笑了,空气就温馨了,风像一群活泼的小鹿,在山下跳跃,往山上奔跑。就那样,向着山走了很久很久,放眼是青青的朦胧,而心就蓬勃地绿了。上大学那会儿,你就喜欢应绿树的邀请,和伙伴们去登山。“山东的山是大汉的山。”在山涧的那块平地上,你挺起胸膛,高声朗诵着对山的理解和青春的梦想,那群野餐的中学生尖叫着欢呼着为你鼓掌,群山为你送来阵阵回响。那时,你年轻的心向着未来,奔流的血液在身体汇成宏大的交响。
援步而上,登上更高的山坡,回头看月光中你白日工作的大楼,它已融进九万九千座楼宇,融进灿灿灯火。那一瞬间,你突然感到大山的冷峻,秋月的清泠,家的温馨,生活的沸腾,你的心不由得一热,大踏步走向那团温暖,你要在暗夜里开出一片光明。
我的文学十年
徐则臣/文
一
对我来说,21世纪的第二个十年始于2010年10月的一个后半夜。那天晚上我在艾奥瓦大学寓所的床上辗转反侧,满脑子都是对《耶路撒冷》结构的设想。想多了容易兴奋,兴奋了就会失眠。那些异国的夜晚我总是睡得很晚,除了偶尔的讲座、讨论和外出,我们没有别的规定动作,参加艾奥瓦大学国际写作计划的三十二个国家的三十八个作家可以随意安排自己的时间,看书、写作、吹牛、到市中心的酒吧里喝一杯、外出旅行,总之,我们都习惯了搞得很晚才休息。
那天晚上我合上书,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了,躺下来又想起《耶路撒冷》的结构。计划中的这部长篇小说在我头脑里转得有些年头,与之相关的素材积累了一大本。我知道写什么,但不知道怎么写,在翻来覆去地推敲结构中两年多就过去了。
艾奥瓦小城的灯光混着月光透过窗帘洇染进来,橘黄色的光一直让我有人在他乡之感;窗外是条河,只有在夜晚才能听见水流的声音。我把读过的长篇小说在脑子里又过了一遍,还是没一个结构能帮得上忙。我想把我所理解的20世纪70年代出生的同龄人的生活做一个彻底的清理。要表达的东西很多,那些溢出的、人物和故事不堪重负的部分怎么办?
我在床上翻烙饼,越想越兴奋,头脑里开始像月光一样清明。突然火花一闪,真的火花一闪,我几乎看见了那道光,听见了“啪”的一声,一道光直冲脑门:为什么非得从既有的长篇结构找启示?为什么非得写得“像”那些被认可的长篇?量体裁衣,因地制宜;只要好的,不要贵的。两年多里我一直在“贵”的经典中寻找合适的结构与借鉴,忘了我要做的其实跟它们不同。
一旦从某个思维定式中解放出来,新鲜的想法就如同月光和水声一样涌进房间。我从床上起来,在美国中西部10月的后半夜重新坐到书桌前,开始像建筑师一样在白纸上画小说的结构图。
小说主体部分,也就是完整的故事章节,以奇数为序呈对称式讲述,偶数章节以专栏形式呈现出来。专栏可以是短篇小说,也可以是散文随笔,也可以是问卷调查,总之,一切适宜效地表达的形式都来者不拒。结构图画好,天差不多亮了。
后来我跟朋友说起这结构,不少人反对:这不像小说啊。像不像对我已经不重要了,既然大撒把,就来个痛快的。就我所要表达的,反正我找不到比这更合适有效的结构了。再说,谁规定小说就得那样写,不能这样写?
这个美国10月的后半夜于我如此清晰,因为它标示出了我的长篇小说《耶路撒冷》的一个重要的节点。此后三年,《耶路撒冷》的写作基本上就是一个蚂蚁搬家式的体力活儿,按部就班就可以了。但它依然主导了我的生活。对一个作家而言,写作如果无法主导他的生活,那也是够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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