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書推薦:
《
甲骨文丛书·古代中国的军事文化
》
售價:HK$
99.7
《
中国王朝内争实录(套装全4册):从未见过的王朝内争编著史
》
售價:HK$
250.7
《
半导体纳米器件:物理、技术和应用
》
售價:HK$
181.7
《
创客精选项目设计与制作 第2版 刘笑笑 颜志勇 严国陶
》
售價:HK$
63.3
《
佛山华家班粤菜传承 华家班59位大厨 102道粤菜 图文并茂 菜式制作视频 粤菜故事技法 佛山传统文化 广东科技
》
售價:HK$
227.7
《
武人琴音(十周年纪念版 逝去的武林系列收官之作 形意拳一门三代:尚云祥、韩伯言、韩瑜的人生故事 凸显百年武人命运)
》
售價:HK$
44.9
《
剑桥斯堪的纳维亚戏剧史(剑桥世界戏剧史译丛)
》
售價:HK$
158.7
《
禅心与箭术:过松弛而有力的生活(乔布斯精神导师、世界禅者——铃木大拙荐)
》
售價:HK$
66.1
|
編輯推薦: |
◆这里的爱情,名叫势均力敌。内心强大外表温柔的三公主凤倾月,她的强大不是在男人的世界里拼杀,也不是狠厉决绝,而是面对任何人生境遇都能坦然接受,并做出不后悔的选择。她很胆小,却不失勇敢;她渴望安稳,却不惧怕离开;她贪恋温暖,却也享受孤独;她期待爱情,她却不卑微不讨好。
◆还有一种爱情,叫我爱你是我的事与你无关。如明艳爽利的女老板钱满贯,你那么美好正是我喜欢的样子,所以我去爱你,当我累了、不喜欢这样的自己时,还是三个字,却将我爱你换成你走吧。很多读者表示爱上女二,女主要失宠了。
◆该文从连载以来,蝉联起点女生网各大榜单前十,收藏数万,论坛、贴吧、微博疯狂推荐,具有超高口碑!
◆制作精美,赠品多样,珍藏价值十足。
|
內容簡介: |
凤倾月是最受宠的三公主,却被未婚夫以免死金牌相逼,于金銮殿中当众退婚,那句望皇上成全,狠狠地落了皇家的脸面,亦断了她与他之间的情谊。
心灰意冷之下决定和亲西夜国。
接亲的七皇子,颜值逆天,性情桀骜,撩人技能满格,让人心旌摇曳。
以为命定之时,却发现自己是赐婚三皇子,顿觉命运弄人,泪湿圣旨。
怎么,公主不乐意嫁我?
三皇子冷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此人冷峻少言,强势多疑,情伤未愈,是可托付之人吗?
果然,世间最难莫过于融化一座冰山,而比融化冰山更难的是焐暖一颗带伤的心。
凤倾月不守妇德,即刻贬为婢妾!
凤倾月低头打量着自己隆起的腹部,瞬时拿定了主意:走!
她要离开,她必须离开!她无法再忍受这里寂静的空气!压抑了许久的心,终是得到了解放。
然而,一言不和就离开真的能解决问题吗?她不能赌也输不起的后半生,应该牵起谁的手?
|
關於作者: |
百事荒,起点女生网人气作者,其作品笔触细腻,遣词用字很是用心。贴近生活的描写,使得书里情感的细微变化让人有感同身受之觉。其书如同一幅淡雅的水墨画,平淡而不失韵味。
|
目錄:
|
《俏金枝》上册
第一章 退婚
第二章 未来夫君?
第三章 月下美人
第四章 宫宴
第五章 圣心难测
第六章 金玉满堂
第七章 钱满贯
第八章 神秘男子
第九章 再遇
第十章 大婚
第十一章 突降麟儿
第十二章 打架
第十三章 管家
第十四章 离去
第十五章 入宫
第十六章 秘辛
第十七章 同眠
第十八章 游玩
第十九章 鸳鸯枕
第二十章 觅殊公主
第二十一章 九歌
第二十二章 元宵佳节
第二十三章 小妾身死
第二十四章 母子决裂
第二十五章 离府
第二十六章 黑店
第二十七章 不归山
第二十八章 毒王圣经
第二十九章 毒解
第三十章 等君归
第三十一章 毒胎
第三十二章 战况
第三十三章 回程
第三十四章 居心叵测
第三十五章 长谈
第三十六章 坚定
第三十七章 攻城
第三十八章 恍如隔世
第三十九章 皇上驾崩
第四十章 回西夜
第四十一章 抉择
《俏金枝》下册
第四十二章 掳劫
第四十三章 送礼
第四十四章 寻人
第四十五章 淫徒
第四十六章 报应
第四十七章 缘
第四十八章 温情
第四十九章 强占
第五十章 秘密终揭
第五十一章 回府
第五十二章 逗趣小和尚
第五十三章 托付
第五十四章 立世子
第五十五章 出府
第五十六章 鬼斩
第五十七章 阴谋
第五十八章 平定
第五十九章 选妃大典
第六十章 别院过夜
第六十一章 嫉妒
第六十二章 隔膜
第六十三章 盼君君不知
第六十四章 身孕
第六十五章 玉妃
第六十六章 消爵
第六十七章 流言
第六十八章 谋害
第六十九章 水落石出
第七十章 劫数
第七十一章 和离
第七十二章 离开
第七十三章 逃离
第七十四章 恩情
第七十五章 旧事重提
第七十六章 苏醒
第七十七章 寻来之人
第七十八章 出嫁
第七十九章 追悔
第八十章 怪异之症
第八十一章 命定
第八十二章 大结局
|
內容試閱:
|
第一章 退婚
玦城向来不乏貌美之人。一国主城,各翘楚会聚之地,俊男美人自是平常。
饶是凤倾月见惯了国色天香、风华绝代之姿,对着眼前之人也不由一叹:好个京中第一美、倾国俏佳人!
淡白梨花面,轻盈杨柳腰。淡眉如秋水,玉肌伴清风。杏眼盈盈,欲语还休。唇不点而红,眉不描而黛。她柳含烟,当得起貌若天仙,如诗如画这话。
若论美貌,输给这般女子,自己也不算冤枉。
求公主救将军一命!柳含烟磕了一个响头,便流出两行清泪。
美人就是美人,即便哭态也极美,惹得人怜惜万分。只是怜惜了你,谁又会怜惜我呢?
你起身回去吧,这国家大事,本公主做不得主。凤倾月知道,这个主她做得。
那又如何?她不哭不闹,却也该是恨的。就让洛风自安天命吧。
皇上最疼爱的便是公主了,只要公主开口,定能求得皇上开恩!
呵,有着漂亮的脸蛋,却顶了颗无用的脑袋。见柳含烟一面,不过是想知道,自己输给了个什么样的人物。
救洛风,凭什么?难道凭他这个人,让她这个永宁公主不得安宁?
凤倾月摔下手中茶盏,大喝一声:放肆!他洛风是什么人,本公主以何颜面去求!玲珑,送客!
不再理会满面惊诧的柳含烟,凤倾月拂袖而去。
她的心口,其实是疼的。
洛风
念起这个人,凤倾月还是不能无动于衷。
她也不知,自己是心中不甘在作祟,还是念着两人往昔的总角之情。若是后者,那便太可笑了。
想他洛风退婚之时的义正词严,不曾有过半分顾忌,自己又何必顾念他?
还记得他拿着免死金牌在金銮殿的一身傲气。临近大婚的日子,他才抗旨退婚,当真是个好样的。
听到宫女急报,她一路慌乱急行,没有了丝毫金枝玉叶的模样。
她呆愣地躲在帘后,第一次见到了暴怒中的父皇。不理众臣求情,父皇要斩了他。
洛风拿着洛家先祖所留免死金牌,身形笔直地跪在金銮殿正中。一句望皇上成全,狠狠地落了皇家的脸面,亦断了他们之间的情谊。
那时,在她眼中,有的是他的不可一世、无法无天,是不可置信,是失望,是满眶委屈的眼泪。
偏偏,没有恨。
好!好!好!父皇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气得面红耳赤。
死罪可逃,活罪难免,拖下去重打一百大板!
且慢!凤倾月擦干净眼泪,捏紧拳头走上前去。
她已忘了当时自己是何心态,可能是想讨回最后一丝脸面吧。堂堂一国公主,哪能被人如此遗弃?
她不知道当时自己的蓬头垢面,令那些个大臣作何感想,是同情?怜悯?还是好笑?
儿臣听说父皇在朝堂上雷霆震怒,唯恐父皇心疾发作,便匆忙带了救心丹来,却没想到路上跌了一跤,失了仪态,先给父皇告罪了。
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那般镇定,匆忙间却选了个极好的借口。再递上日常都带在身上的丹药,倒很顺当。
皇上接过大太监呈上的小锦囊,张张嘴,却想不到要说些什么。凤倾月便又接着说:朝堂之事,儿臣本不应干涉,只是等待父皇下朝之际,得知洛小将军退婚一事,事关儿臣,儿臣才唐突上了殿。再向父皇和众大臣告罪了。
见此,众大臣心中不由直想:公主德行举止皆是极好的,虽尽得皇上宠爱,却从未有过骄纵流言,一直是谦和有礼的举态。这洛小将军真是不知好歹,弃了这大好姻缘。
恕倾月斗胆,对于这桩婚事,若不是父皇已订下婚盟,倾月也是不愿将就的。没想到洛小将军倒是个实诚人,不想落了盲婚哑嫁的俗套,先于倾月请书。既如此,倾月在此恳求父皇收回成命,免了赐婚。至于那免死金牌,父皇便留下,免了洛小将军触怒圣颜之罪吧。
凤倾月和洛风自幼相识,自算不上盲婚哑嫁。在场大臣虽心中有数,却也不会傻得去言明的。只在心里道一番公主高明,一瞬就转了形势,不仅不失体面,还将洛家无惧皇权的东西给留了下来。
凤倾月跪在金銮殿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父皇。好像只有这般,她才能记得自己是公主,是天家的尊严。不能哭,不能输!
既是吾儿不喜,朕自然不会为难了吾儿。这门婚事,就此作罢。众卿家可还有事上奏?
众大臣自不敢此时再触皇上霉头,皆闭口不言。
退朝!得到皇上示意,一旁的大太监高呼出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臣行了礼,依次退去。
大太监路高疾步而下,接过洛风手中的免死金牌。
洛风看着眼前凤倾月萧瑟的身影,一时间有些踌躇,想要说点什么。
路高见惯了人情世故,自是看出了洛风的心思,出声道:多说无益,洛小将军还是速速离去吧。
洛风愣了一下,只得讪讪地转身走了。
众人离去后,路高示意两旁的宫女关了殿门,随宫女退走。
见人去殿空,凤倾月跌坐在地,泪终是落了下来。
皇上见此,匆忙行至凤倾月跟前,轻抚她的头,痛心道:父皇定会为月儿寻一门更好的亲事,莫再多想了。
听到此话,她越发止不住泪。
一生的眼泪,大概流尽于此了吧?
拉回思绪,凤倾月把玩着手中金牌,默默出神。也不知当年是何心态,她向父皇求了这块免死金牌。思及嫌其多余烦忧,弃之却可惜。
当年皇婚毁之,流言四起。知内情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知内情的众说纷纭。道是公主眼界高,弃了洛风这大好儿郎。不过贵为皇上最宠爱的一位公主,挑剔也是自然。
也有异议者:万一洛小将军先行退婚呢?此声一出,便得一片嘘声。那可是公主,容得你说不要就不要?违抗圣意,那可是死罪。倒是没人记得先帝赐予洛家先祖的免死金牌了。
若是洛家先祖泉下有知,自己戎马一生换来的子孙安稳符,被妙用退了皇亲,怕是得气活过来。
不过数月后,百姓又道洛小将军是个福气好的。公主看不上不打紧,竟好运求娶了京中第一美人柳含烟。有妻如此,夫复何求?一个个将之前对洛风的可惜忘了个干净。
京中男子,除了皇家,最为贵气的自属宰相家的大公子秦谦和跟洛大将军上过两次战场便一步高升的洛小将军了。
皇上刻意晋封,将洛风扮作如意郎,却为柳含烟作了嫁衣裳。
话说洛风于朝堂退婚后,皇上有些左右为难京中无异姓王侯,秦谦又早已娶亲,自不能让他休妻再娶。除了远嫁,再无可配良缘。
堂堂一国之君,难道要弄得个骨肉分离的下场?岂不好笑!
思及此,他又恼上了洛风。
可没等将军府张灯结彩,就传出噩耗,洛大将军殁了。一时间,又有了说头,只道洛小将军命势不好,眼看着美娇娘要进门了,却堪堪犯上了白事。
流言更甚者,说洛大将军是气死的。吊着最后一口气,都是因为红颜祸水。一群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者,竭尽其能说着诋毁之言。
凤倾月这才对柳含烟这个人有了好奇。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官员之女,生得怎般天姿国色,惹得这些人又羡又妒,惹得洛风不念一丝情谊,弃她另娶?
洛大将军早年戎马,一身旧疾,已卧床多时。去的太医都诊的是病入膏肓,无药可医。续命之药吊着,多活一天便是幸事。因此被气死的民间传言,自然一天天地淡了去。
洛风的守孝之期渐满,凤倾月的婚事却还未定下。皇上思及应了凤倾月那句姻缘天定,便恼自己一时口快。
将军府终于一派喜庆了,下聘过彩,不日便要迎娶新嫁娘。蹉跎三年,总算守得云开了。
洛风成亲当日,十里红妆,鞭炮齐鸣。百姓翘首以盼,想一睹新娘美好。
凤倾月端坐在公主府,郡主凤紫衣作陪,听着屋外震耳欲聋的喧响,一时五味杂陈。
你就没一点脾气?看着眼前的人还淡定品茶,凤紫衣就着急了。
我是又怨,又恼,又怒,又恨!可又能怎样?洛风为了这女子,命都可以不要,她又能怎样?
呵,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怎么的也不能成全了他们。
凤倾月看着凤紫衣一脸的认真,淡淡一笑。她向来如此,爱憎分明,得不到的,即使毁了也断不能让他人占了便宜。
罢了,以权欺人,何苦为之?既不是非卿不可,强求有何意思?
洛风娶了京城第一美人,而看不上洛风的公主还未出嫁。悠悠众口,自然堵不住背后说道。
莫不是公主准备青灯古佛,长伴终老?
不及众人过多猜想,又是闹出了新的话头。
西夜来犯,洛风临危受命,率领大军出征。
西夜与凤央两国已征战多时,谁也没奈何得了谁。百姓照旧过着安心日子,闲时小聚,笑议一番洛将军真是个没福气的,好不容易迎娶了美娇娘,却又摊上这等大事。
等洛风兵败的消息传来,只令得人心惶惶,再没心思私下说议了。
晋州失守,若是西夜兵临京师,这天下岂不易主?皇上还是皇上,这等违逆之事自不敢议。只求自己别成为刀下亡魂便好。求的佛多自有佛庇佑,一时间各寺庙香火鼎盛,来往络绎不绝。
数日之后,形势突转。西夜一番大好势头,却率先提出和亲。眼看国之将亡,出现生机,自没有不应之理。偏偏西夜指定了三公主,谁也换不得。惹得皇上连连大怒,直至永宁公主进宫之后,才平息了怒火。
洛风刚率领残军回到皇城,便被皇上一道圣旨,打入天牢。
跟了两位大将军的副将竟是敌国奸细,任谁也无法想象。一时不慎,落入敌国圈套,实则情有可原。
可这新仇旧恨加起来,皇上只恨不得将洛风凌迟处死,自然不管许多。
圣意难违,众臣只叹洛风命中有此一劫。不管不顾拿了金牌换美人,现下遭罪也是活该。
皇上独坐凤仪殿内,看着皇后所书字画,不由痛心。皇后向来温婉,对他从无所求。难产而逝,一生所求便是皇儿安康。凤倾月刚出生,他便赐了封号永宁,许她一世安宁。
不承想因心中内疚,答应让皇儿自选称心夫婿,耽搁了其之一生。
父皇,既是儿臣所求,这定是天赐良缘。父皇莫再介怀,儿臣甘愿。皇儿言犹在耳,可和亲来的姻缘,哪有好的?
皇后,朕是不是错了?
凤倾月用过晚膳,便命人呈上棋盘,自相对弈。
待夜深人静,看了看天色,就道:玲珑,本宫现要出府行事,你妥善准备着。
玲珑虽不明白公主此时出府作甚,不过主子的事,轮不到做奴婢的探究,只是依命退下完成分内之事。
回禀公主,可以出行了。玲珑为凤倾月披上披风,退至身后。
凤倾月看着玲珑到底跟了她十多年,甚得她意。谨言慎行,安分守己,不该过问的,从不妄言。
只是,这背井离乡之行,己所不欲,又何苦为难他人?
上了马车,听到凤倾月命人驱车前往天牢,玲珑只在心里暗暗吃惊。
玲珑,本宫也算是受你照顾多年,有何所求,本宫做得到,必定允了你。马车一路颠簸,看着不同寻常的公主,玲珑一颗心也七上八下的,不得平静。
奴婢惶恐,伺候公主是奴婢分内之事,并无所求。看到玲珑诚惶诚恐的模样,凤倾月一阵好笑,想来她平日还是颇有威严的。
跟了我这么多年,还不知我的脾性?我向来不无故开罪别人,现下同你说这话,自是真心实意的。你怕什么?话中,凤倾月不再自称本宫,与之亲近了许多。
玲珑侍候她这么多年,尽心尽力,从无大错,也值得她为之尽两分心思。
玲珑人如其名,心思剔透,一听公主这话,前后一联系,便知公主不打算让她做了陪嫁。她心下感激,忙道:奴婢自小伴随公主左右,公主去哪儿,奴婢自然跟着公主去。
你这又是何苦?我既然说了这话,自然不会怪罪于你。
是奴婢僭越了。奴婢没有亲人,自小伴随公主,只当公主是奴婢的亲人。与其心念公主,还不如随了公主去。人情冷暖,好歹有个依靠。
好个人情冷暖,相偎相依。凤倾月一时百感交集,没想到最念情的,竟是这个丫头。
既如此,便留在我身边吧。
奴婢谢公主成全!凤倾月见玲珑高兴,只扯出一抹苦笑,不再说什么。前途迷茫,好坏未知,只望玲珑无悔踏上这不归之路。
凤倾月短暂出了会儿神,马车便已到达目的地。接过玲珑递来的面纱戴上,下了马车。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玲珑递上玉牌,守卫见是永宁名号,归还了玉牌,讨好道:不知公主驾到,有何贵事?
怎么,本宫做事还要向你报备不成?你,开门,随我进去!旁边一守卫被凤倾月所指,立即慌乱地打开了大门。
凤倾月跟着守卫进了天牢,牢中一派干净整洁,倒不觉糟糕。想来这刑部大牢只关押官员,才刻意清扫着。毕竟进来的,出不出得去谁也说不准,善待着总是好的。
如今牢中只关押着两名重犯,不知公主想见何人?除了洛风,另一人自然是那个奸细副将。
本宫岂会见一个通敌叛国之人?强势的一句反问,吓得那守卫冷汗连连。
公主这边请,这边请!守卫一擦额头的冷汗,只在心中暗道:这公主真难伺候,早前退了洛风亲事,现下又深夜探访,到底是何心思?
行了,出去吧。临近最末的牢房,见洛风躺在石床之上,凤倾月便遣退了守卫。
听到声响,洛风立即起身,整了整衣衫。见来人解下面纱,不禁身形一愣,随口道:多年未见,公主还是和以前一个模样。
哦?洛将军还记得本宫当年的模样?坐拥如花美眷,洛将军眼里还容得下他人?
洛风从未见过凤倾月这般,来势汹汹,语不饶人,只得讪讪道:公主说笑了。
洛将军为美人拼死退亲,本宫有幸睹之,不禁拍手叫绝。这怎么能是说笑呢,岂不污了洛将军一番英勇?她向来不知自己有这般天赋,拐弯抹角,极尽嘲讽之能。
洛风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半天才憋出几个字:公主以前不是这样的。
若还念着以前,你千不该万不该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在婚期将近的时候退婚。偏生在不恰当的时候,令我难堪。我与你自小的情谊,无关风花雪月,就说知己友谊,就比不得那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这些话愤恨出口,她才猛然醒悟,原来她长久的心病,并不是出于对洛风的爱,只是求而不得,欲罢不能。如今不惧流言来看洛风,只为了将自己的心看个明白。
只怪她当初看不破,蹉跎了年华,还得赔上一生幸福。
这东西还与你,终归是你欠了我,从此遥遥无见期,你可会负疚?
凤倾月扔下金牌,转身离去。对他,已无留恋。
心中好似落下一块大石,一阵畅快。或许留下金牌,便是为了此时故作姿态施舍与他,扬眉吐气一番。心心念着的,竟是一报还一报。是我的不稀罕,是你的配不上!
洛风拾起金牌,紧攥在手,看向渐行渐远的决绝背影,满目通红。
今夜之事,本宫不想街知巷闻,都管好自己的嘴,可别胡乱开口误了终身!回府!
恭送公主!一行人生怕一个不小心开罪了公主,等凤倾月一走,皆落下了心中大石。
至于凤倾月为何深夜来此,倒无人有心探究。
玲珑,后日该是离京的日子了吧?来使已在京逗留多日,几番催促,终是让父皇定下了吉日。
此番离去,便再难相见了。
是。
不知西夜国是否也有这般好的月色?凤倾月看着窗外,喃喃出声。
而后,又叹了一句:是我糊涂了,世上就这么一个月亮,哪儿还不是一样的呢?
见公主此番模样,玲珑心头泛过一丝酸楚,不由劝道:夜深露重,公主不如早些歇息吧?
今儿个不用伺候,你退了吧。
是。
本以为,这一生与洛风便是老死不相往来的结果了,不承想今日刚拒绝完柳含烟,就有了见上一面的念头,反复得自己都为之不解。
也罢,权当成人之美吧。总归是要离去之人,何苦无故负一身血债?
凤倾月和众使者出发之日,皇恩浩荡,赦免了洛将军的死罪。
听说将军府的大夫人进宫苦求一日,皇上念及洛家劳苦功高,才有的恩准。
现下洛风倒显得聪明,没有直接亮出金牌。而是从大夫人入手,一番迂回。若当年他也懂得私下退婚,她或许还能道贺一声。儿时之谊,如今已不在了。
公主,此时日头高照,酷热难耐,不如在下个城镇休整一番?
凤倾月拉开车帘,见眼前之人一脸苍白,只道:秦大人拿主意便是。
本来送亲之人该是武将,不过洛风被押天牢,送亲之人身份又不宜过低,便指了秦丞相的大公子二品侍郎秦谦领队。却苦了秦谦,一个柔弱书生,盛夏之日,还得不辞劳苦跋山涉水。
下官已派人准备了吃食,片刻便呈上。好不容易到了客栈,秦谦又是忙上忙下的,一身汗湿透了外衫。
辛苦秦大人了。
公主言重了,都是下官分内之事。平日里不曾强身健体,在公主面前闹笑话了。
凤倾月莞尔一笑。她幼时在宴会上见过秦谦几次。他跟在秦丞相身后,一副老学究的做派。
还记得洛风捉弄于他,往他衣领处投放了一条小虫。结果被他指认了来,洛风却咬牙死活不认。
如今物是人非,倒是秦谦一成不变,处处严谨。
本宫这儿有玲珑伺候就好,秦大人下去休息吧。
是,微臣告退。
近日天气越发炎热,玲珑不停地打扇,却也只有阵阵热风袭来。凤倾月烦闷地看着一桌子的菜,失了胃口。
秦谦细心,让人将冰块放入了雅间香炉,总算透出丝缕凉意。
他又遣人送了冰镇梅子汤来,喝过一碗,凤倾月这才有了用膳的心思。
驸马人选,父皇本是属意秦谦的。只是她觉得秦谦太过古板,不似洛风说得上话,父皇才就此作罢。现在看来,秦谦这样的人,才最是体贴入微的。如今明白了,却由不得自己选了。
一月时间过去,送亲队伍才堪堪行至晋州边境。原本计划的二十日内到达,硬生生拖了十几日。若不是西夜使者几番不满,连连催促,怕更是多有耽搁。
一眼望去,凤央军多是疲惫不堪之态,不及西夜那十几人的飒爽英姿。
窥一斑而知全貌,这样的军队定然及不过西夜。只望洛风能有一番作为,强我凤央,别让她的远嫁失了意义。
玲珑,出去看看队伍为何久滞不前。眼看到了晋州城下,为何迟迟不放行?
公主,西夜军把守城门不让我军通行,让秦大人领军就此返回,秦大人拒不退军,现下还在争议。
罢了,你去说说,让秦大人就此折返。
是。玲珑虽百般不愿,却还是领命而去。
玲珑回到车内,马车便开始缓缓前行。
秦大人让奴婢转告公主,说是委屈公主了。
秦谦知晓这些守卫定是得了命令才敢拦人,若是再对峙下去,怕也只能落个就地扎营的下场。除了让公主孑然一身前往,再无他法。只得道一声委屈,望公主多有忍耐。
凤倾月自然明白,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既已认命,怎算得上委屈?
齐霆,归期拖延半月之余,你可知罪?凤倾月看着堂上之人,自己初到此地,他把她晾在一旁不顾,而是先问罪下属,是何深意?
属下知罪。
既是知罪,下去自领三十大板吧。
属下领命。
本也不关其事,这人却洒脱。当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听说公主被几个不知好歹的拦在城外,正欲出城迎接,公主却来了。除了一笑置之,她还能说些什么呢?
不知阁下是?
夜墨澜。本也料到此人身份不低,却不承想是西夜国的七皇子。他出现在此处,与自己成婚之人莫非是他?
若是有的选,她实在不愿与他携手此生。传言夜墨澜性情阴晴难测,难道要她费尽心机一生看人脸色过活?
第二章 未来夫君?
夜墨澜随意打量着凤倾月比之画像,少了几分木讷,多了几分灵动。
听他报了名姓,也不见惊讶,美目流转间,似为不满。被他这般肆无忌惮地看着,却又失了不满,只流露一丝无奈,真真是个妙人。一时间,他倒是一改起先的兴致缺缺。
凤倾月见此人对她这番打量,便觉心中猜测八九不离十。除了无奈认命,作不得他想。
不知七皇子可为倾月安排了住处?虽说她认得清形势,却也从未被人直视这般许久,直想躲入闺中不再出来。早知就不该取了轻纱,周全礼数,惹得如此无赖。
夜墨澜生得风流,多有女子在他面前显露娇羞之态。今日见凤倾月耳尖着粉,红霞扑面,一股恼羞之意,却觉其可爱更胜一筹。
自然早做了准备,公主只管好生歇息,明日发队回京。来人,送公主去东厢休息!
夜墨澜本无意娶个无用之人,不过合他眼缘,娶了倒也无妨。念及凤倾月,不由一笑。妙人,妙人。
凤倾月难得好眠,第二日直至日上三竿才起了身。
原是夜墨澜寻了两大块半个人身一般的冰块摆在屋内,叫了丫鬟半夜不停扇扇,使得炎热的夜间有了缕缕凉风。
人一舒爽,睡得就踏实了些。也怪这一个月来难得这般舒适,便睡过了头。
门外的小厮候了好几个时辰,只待凤倾月起身请她去膳厅用膳。这才知道,本预计的一大早发队出城,因她而耽搁了下来。
公主休息得可好?膳厅之内,夜墨澜已等候多时。
本急着回京的,听下人说她睡得安稳,便没让人打扰她。差了人去好生候着,待她醒来迎她用膳。
有劳七皇子挂心,一切安好。凤倾月一想到自己如此贪睡,便脸颊发烫。幸得今日有了轻纱遮面,才不显尴尬。
为佳人劳心,也是应该。
此话一出,凤倾月便一愣,不都道是西夜七皇子阴险狡诈、诡计多端吗,怎的这般油腔滑调、一副好色之徒的作态?传言不可信也。
夜墨澜说的可是大大的实话,他对凤倾月虽是临时有意,却难得对人费一番心思。
有劳七皇子了。尴尬之余,前思后想,除了这句话以做敷衍,便找不到其他说头了。
公主的几十车行头,我另行差了人送京,免得拖累。衣饰吩咐了下人另买,公主莫要嫌弃。
七皇子安排就好。
一时无话,凤倾月顶着夜墨澜探究的目光,摘了面纱,难为情地用了些膳食。
用膳后,夜墨澜说是再用些茶点,凤倾月却半点也不想耽搁,提议立即出发。
夜墨澜想着相处的时日还多,有的是时间同她交流,便依她下了命令。
来至后大门,原先的马车被换了去,侍卫也都衣着平民装束,整个队伍一副普通商贾出行的样子。
想来是为避免事端,才做的这般准备。凤倾月也就没有多问,径直上了马车。
来时百姓都知马车里的是天家公主,她不好现身人前,失了仪态。现下却可以看上一看外面的热闹了!
玲珑,你看那人,吞的是真剑吗?好生厉害!凤倾月在京城虽没人约束,不过身份使然,自然鲜少见过外面的花花世界。途经闹市,一时惊奇异常,满心激动。
奴婢猜想应该是的。起先奴婢就注意那人了,他拿剑劈桩,入木三分呢。
见那人吞下一半,凤倾月赶紧垂下眼帘,提心吊胆的。虽是害怕,却又忍不住好奇偷瞄着,见那人完全吞入再取出,心中也跟着落下一块大石,满是惊讶赞叹。
清风,拿些碎银过去,打赏吞剑之人。喧闹的市集里传来夜墨澜低沉温柔的声音,凤倾月忙望向声音来源。
见马车不远处在笑看着她的夜墨澜,凤倾月一羞,忙叫玲珑放下车帘。恼自己得意忘形,适才一番痴相尽被他看了去。
凤倾月懊恼间,车队缓缓通过闹市,出了城门,惹得她心里一阵失落。去了西夜,身不由己,也不知能不能再见此热闹之景了。
念及此,她又想到了夜墨澜。方才听她赞叹,他特意打赏了卖艺之人,兴许他不是个不好相与的。只是他生得一双多情桃花眼,也不知是不是对谁都这般上心。
她微微一笑,心里暗骂一声痴儿。
世人终是以貌取人。夜墨澜生得一副好面相,俊美如玉,世间少有。传闻将他传得可怕,自己却被惑了心神,竟觉他挺不错。
空穴来风,必定有因,他这人还是得仔细琢磨一番,莫要轻信。
自己这身份,在西夜还不如王公将臣的女儿。一步之错,说不得便万劫不复。
即便有幸嫁得良人,随心所欲也是不该想。况且出身皇室,哪个又能独宠一人呢?只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罢了。
这颗心,今生注定无所交托了。
七爷,前方便是落月山,车马不宜通行,是否改道而行?
不必,弃了马车,步行过山。
公主可介意?夜墨澜做了决定,却还要问她的意思,当真是多此一举。
幸而命玲珑做的简装打扮,不然就犯难了。
一切听七皇子安排。
大半月的车马之行,她也早已厌倦。虽没出过远门,却也从书中知道,过了山头便是渊城的范围,何必此时绕路平白耽搁几日。
那就委屈公主了。委屈,又是委屈,最听不得便是这一句委屈了。时时提醒她寄人篱下,警示她小心翼翼。
万般皆是命,且自己求来的,怨得了谁?
七爷,山里不对劲。行至山腰,血腥味越发浓重令人作呕,夜墨澜自然察觉到不是捕杀野兽所为。
哼!传令下去,呈半月之势前行,我倒要看看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凤倾月本就紧张,听到这话便知自己料想不错,更是小心跟着夜墨澜。一手紧牵着玲珑,大气也不敢出,警惕地四处打量着。
前方猛地蹿出许多人来,只是片刻,便打作一团。有几个没拦得住,冲到了夜墨澜面前终于让凤倾月见识到了夜墨澜的狠决。
他下手快准狠,一击必中。多数都一剑封喉,有个人却被硬生生地斩飞了头颅。
凤倾月吓得心惊胆战,却不敢眨一下眼。刀光剑影,她怕这一眨眼,便是一世。
来人终是寡不敌众,全部丢了性命。
这一平静下来,玲珑才回过神来,跪倒在地,放声大哭。
别怕,别怕,总算是保全了性命。
凤倾月两腿发软,也是跪坐下来,抱着玲珑轻拍她的肩头,颤抖出声安慰玲珑,也是安慰自己。
在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危难关头,她自然怪不得夜墨澜手段残忍。只能让自己别怕这满地的血腥,别怕夜墨澜那魔神一般的阴戾。
玲珑哭了好一会儿,才止了声。
公主,奴婢没用,奴婢走不动了。听到玲珑软糯的声音,倒让人忘了方才的惊险,惹得一笑。
没事,我也走不得。在这儿陪着你呢。
凤倾月话音刚落,便被打横抱起。
夜墨澜早想带了她离去她明明怕得要死,却甘愿为了个丫鬟与死尸为伍。不过她心思全在那丫鬟身上,他也只得忍下满心的不耐。
清风见主子抱走公主,自然有样学样,抱起玲珑跟上。
四目相对,皆是一番大眼对小眼。
其实我自己能走了。凤倾月小心说道。
夜墨澜瞥过她一眼,也不应答,自顾自地往前走。
见他一脸的冷然,凤倾月不敢再有异议,索性不管不顾,被他抱着。
走了没几步,夜墨澜顿住了脚步。和他猜想的没多大差别,类似他们这支队伍的人路过此地,遭了劫杀。若不是那帮人先行遭劫,他们起了警惕,恐怕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不为谋财,只为害命。除了瀚羽国,怕是没人会做这挑起两国争端、坐享渔翁之利的事了。
凤倾月见此肢体横陈的惨景,心中恐惧得反胃。只得撇过头,不愿再看。悲从中来,却没有一滴眼泪,只叹自己是个无情自私的。
流云,传令下去,将这些人同牺牲了的侍卫一并埋了。记下侍卫名姓,重金安抚其家人。其余的,论功行赏,全权由你操办!
凤倾月听他此话,莫名觉其胸膛温暖,平添几分安全之感,对他的害怕少了些。
属下遵令!
夜墨澜再往前走了一段距离,放下凤倾月,伴着她席地而坐。
今日怕是得在山上过夜了。公主暂且将就一晚吧,明日便可抵达京都。
嗯。她不曾与外家男子这般亲近过,心中满是羞意。夜墨澜说的什么也没听清楚,只点头应是。
那些侍卫埋了尸首,一身血腥汗味混杂,恶臭难忍,便在附近寻了个池塘,好生洗漱了一番。顺道捉了鱼,打了些野味回来烤了吃。
凤倾月吃惯了山珍海味,见了这稀泥裹鸡,生烤野兔活鱼,着实难以下咽。饥肠辘辘地看他们个个吃得欢喜,便勉强吃了几口。只觉回味无穷,堪比宫廷御宴。
实则她是饿得狠了,什么都觉美味非常。不过人生头一遭,自然也别有一番滋味。
酒足饭饱之后,夜墨澜便领人在附近找了个山洞。等寻来干草,铺好睡处,便打算歇息。转眼见凤倾月主仆二人把他一顿好瞧,心中一阵好笑。行军打仗惯了,倒是把她们忽略了。
夜墨澜遣了众人洞外守夜,道了声早些歇息,而后自顾自侧身睡了。
凤倾月看着眼前之人,哭笑不得。虽是于理不合,可人家才是正经主子,难不成还能撵了他出去?
让玲珑从包袱里取了两件衣裳当被,便打算将就着过一晚。
结果凤倾月却看着两人相继睡去,许久无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