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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腊月二十三的傍晚,在祭灶的欢歌和旗兵巡城乐曲声中,一个婴儿呱呱坠地了。筹办小孩“洗三”的喜庆氛围,依然难掩捉襟见肘的生活困苦和一众亲戚的闲散劲儿。大厦将倾的悲凉挽歌自此贯穿全剧始终。剧中,善良的老舍一家人,昏聩无能的大舅、大姐公公和大姐夫,专横糊涂的姑母、大姐婆婆,还有精明的福海表哥和刚正的多二爷,一一亮相。他们满口京片子,不仅再现1900年庚子年的历史风云,北京式的幽默语言,融入其间的“四板腔”、“流水板”、“农民乐”等唱腔歌舞则彰显了北京曲剧的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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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李龙云(1948-2012),国家话剧院一级编剧,文学硕士。
1978年入黑龙江大学中文系。同年创作《有这样一个小院》,在北京公演,引起争议,为戏剧家陈白尘赏识。经报南京大学校长匡亚明特许,1979年破格录取入南大中文系,师从陈白尘等人。此间创作《小井胡同》,1981年获南京大学文学硕士学位。毕业后在北京人民艺术剧院任专职剧作家,2002年调入中国国家话剧院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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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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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场
时 间:1898年腊月。
地 点:北京西城小羊圈胡同舒永寿家中;距舒家“一里多地”的老舍大姐的婆婆家。
幕 启
【舞台中央的灯亮了。
【起音乐。
【老舍——晚年的老舍从舞台深处走来。
老 舍:我是老舍,本名舒庆春出生在1899年,也就是清光绪廿四年的腊月。我们的家谱已不可考,单知道是满族舒穆禄部的后裔。据舒乙后来调查,舒穆禄部历史上最有名的人物叫扬古力,他是清王朝的开国元勋之一。然而,近三百年的养尊处优,混到父亲这一辈,已混成月饷只有三两银子的马甲。我们赶上的是大清王朝的残灯末庙。
【收两个门。
《正红旗下》是一部自传体小说,一部在我生前没能写完的小说。小说前后琢磨了几十年,1961年,我终于拿起了笔……
【水打开。起1号2号门
老 舍:故事得从两位老太太说起。一位是我大姐的婆婆……
【舞台左侧的灯亮了。
【场灯亮起的同时,台左传来一个老太太非常响亮的咳嗽声:咳(ker)咳—咔咔咔咔 咳咋一咳咋一噗!”
老 舍:(眼盯着老太太)听听!这顿咳嗽有多么舒展!多么霸道!
【大姐的婆母盘腿坐在炕上。她耷拉着脸,手里一根长长的烟袋,双眼阴郁地盯着炕沿,仿佛端着早点侍立在身边的儿媳根本不存在似的。
【终于,十分不耐烦地用烟袋锅敲了敲炕桌的桌面,指示儿媳把早点搁下!
老 舍:时隔六十多年了,只要一想起她来,我首先想到的是她的眼睛。那是一双何等毫无道理的眼睛啊!
【起音乐。
【大姐的婆婆开始喝粥。
老 舍:她什么都不懂,尤其不懂该怎么过日子。
【此刻,那碗粥已喝到高潮,粥碗在她嘴边转动着,无拘无束,山摇地动。
老 舍:她好吃。她可不是有钱才要吃好的。不!没钱,她会去赊!她不光自己爱赊,而且颇看不起不敢赊、不喜欢赊的亲友……
大姐的婆婆:我,一个子爵的女儿、佐领的太太,娘家婆家都有铁杆儿庄稼,俸银俸米到时候就放下来!小子!不是我瞧不起你,(斩钉截铁)不赊东西,白作旗人!(接着长长地又打了个嗝,随手抄起了长烟袋)
老 舍:我所说的两位老太太,另一位,是我的姑母……她爱玩梭儿胡,赢了钱她会低声哼几句二黄……
【舞台另一侧的灯亮了。
老 舍:姑母的脾气极坏!她专在鸡蛋里边找骨头。姑父去世之后,姑母搬到我家。虽说各过各的日子,她可是以大姑子的名义支使我的母亲,给她沏茶灌水、擦桌子扫地,名正言顺,心安理得……
姑 母:(哗啦把手里的铜子扔在桌上,从嘴角拔出高翘着的烟袋)小子!不是我跟你抬杠!让你说!一个大姑子,她要是不欺负兄弟媳妇,还算什么大姑子!
姑 母:(低头玩着纸牌,似乎仍沉迷在自己的思维里)舒家修下我这样的大姑子,是你们一家子的造化!换个人!换个人你试试!像你大姐的婆婆,一对大酸枣眼,那个老梆子!
【1号2号门收光,起音乐。
老 舍:我的准确出生时日,是腊月二十三。
【起音乐。
老 舍:依夏历,这一天俗称小年下。而申时尾酉时初,也就是我所降生的那个时辰,恰恰是全北京的人,包括着皇上和文武大臣,都在欢送灶王爷升天的伟大时辰。
【街上的爆竹声连成一片,花炮的光亮冲破夜空,一闪一闪……
老 舍:灶王爷上了天,我却落了地,母亲生我时昏了过去,生死未卜。照大姐婆婆的说法,母亲是中了煤气,而此时父亲又恰在皇城值班。
老 舍:赶来救驾的大姐的婆婆,坐在我姑母屋里,她的手微微发抖,可能是话不投机。
【起音乐。启1号2号门的光
【姑母老练地点起兰花烟,把老玉烟袋嘴儿斜放在嘴角,眉毛挑起多高,准备挑战。
大姐的婆婆:(把烟袋从嘴角挪开,两腮的毒气肉袋一动一动的)老话说,偏方治大病!
姑 母:贼秃子,早不来晚来,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来裹乱。
大姐的婆婆:老话说……?
【再重复一遍。
姑 母:(开始进攻)生娃娃用不着偏方!
大姐的婆婆:那也看谁生娃娃(心中暗喜已到人马列开的时机)
姑 母:(从嘴角撤出乌木长烟袋,用烟锅子指着客人的鼻子)谁生娃娃也不用解煤气的偏方!
大姐的婆婆:老姑奶奶!(故意称呼对方一句,先礼后兵)中了煤气就没法儿生娃娃!
姑 母:(用袄袖子抹了抹喷到脸上的唾沫星子,烟袋锅子一指身边的白铁炉子上)几个破枣,烤得“糊巴伦沁”的,弄得满屋子牲口棚味儿,治病?好人都得熏出毛病来!
大姐的婆婆:好!说的得好!(气得直哆嗦)老话儿说,官儿不打送礼的!几个破枣儿?瓜籽儿不饱是人心!老姑奶奶,今儿咱们把话说到这了,我就不能不跟您较较真儿!我这人,不势力眼!不一门心思往上走亲戚!
姑 母:一门心思往上走亲戚,那叫狗眼看人低!
大姐的婆婆:说得好!不客气地说,咱们两家结成亲家,我是看在你们姑娘大舅的面子上!要不然我,一个子爵的女儿,佐领的太太,会找个穷旗兵的闺女作媳妇?姑娘她大舅,亮蓝顶子!正三品!
姑 母:(毫不示弱)亲家母!(同样准备一次先礼后兵)亲家爹是几品?(极轻蔑地伸出四根儿手指头,咬人似的)四品!早就知道你憋的什么主意!实话告诉你,我们姑娘过门那天,我的主意!大舅亲自作送亲老爷!并且约来另一位亮蓝顶子、两位红顶子!两蓝两红,都戴着花诩。我们那送亲队伍……
大姐的婆婆:哼!两蓝两红?实话跟您说,甭两蓝两红!约四个一水儿的红顶子来迎亲,我都费不着一丁点事儿!佐领劝我,佐领混蛋!佐领认准你们撑死喽也凑不起一拨像样的送亲人马!(一只拳头捶打着胸口)我的主意!就邀四位五品官儿!省得把你们吓坏喽!
姑 母:(一下子从炕上站了起来)把我们吓坏喽?把我们吓坏喽?说出来吓死你!我们老头子在世的时候,二品!
【1号2号门的收光
—第一场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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