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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延续“曹文轩文集”《草房子》、《青铜葵花》、《细米》、《山羊不吃天堂草》、《根鸟》、《三角地》和《甜橙树》的辉煌,再推力作!
★历时八年精心构思、匠心独运的长篇幻想小说。荣获中华优秀出版物奖图书奖、全国儿童文学优秀作品奖。
★心灵的呼吸、生命的搏动、正义的崛起和民众的觉醒,正邪之争与自然之美通过细腻的文字展现在玄幻的世界里,营造出让人动容的神奇意境,彰显着文学的独特魅力。一部教给你感动、启思、梦想、感恩的作品。
★细腻的文字,独特剪纸风格插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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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第一部《黄琉璃》出逃地狱的大王,剥夺人间的光明、声音。语言和灵魂,想用邪恶征服人间,然而少年王在大王书的直视下挺身而出,一步步摧毁熄的计划,
第二部《红纱灯》中茫带领着自己的军队与熄的军队继续展开艰苦卓绝的战斗。凡是中了熄魔法的人。都是去了声音,只有歌王和他的女儿璇依然可以和万物对话。歌王在搜捕中跳崖,临死前留下一盏红纱灯,手持红纱灯的璇可以与万物媲美。璇不断地帮助茫,大王书不断的启发着茫, 这让熄忧心忡忡,他敦促巫师炮制出世界第一迷药,要把茫永远留在荒漠中。但是茫带领着军队,冲锋陷阵,一次次的挫败了熄的阴谋,继续朝着光明之路勇往直前。
《红纱灯》是对《黄琉璃》幻想美学境界的延伸,正邪之争与自然之美通过细腻的文字展现在玄幻的世界里,营造出让人动容的神奇意境,彰显着文学的独特魅力。作品体现了曹文轩非凡的想象力,描绘出一个扑朔迷离的陌生世界。在残酷的战争中,心灵的呼吸、生命的搏动、正义的崛起和民众的觉醒,永无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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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曹文轩,江苏盐城人。中国作家协会全国委员会委员,北京作协副主席,北京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文学作品集有《忧郁的田园》《红葫芦》《追随永恒》《甜橙树》等。长篇小说有《山羊不吃天堂草》《草房子》《红瓦》《根鸟》《细米》《青铜葵花》《天瓢》以及“大王书”系列和“我的儿子皮卡”系列等。主要学术著作有《中国八十年代文学现象研究》《第二世界——对文学艺术的哲学解释》《二十世纪末中国文学现象研究》《小说门》等。《红瓦》《草房子》《根鸟》《细米》《天瓢》《青铜葵花》以及一些短篇小说分别被译为英、法、德、日、韩等文字。获省部级学术奖、文学奖四十余种,其中包括国际安徒生提名奖、中国安徒生奖、国家图书奖、“五个一工程”优秀作品奖、中国图书奖、宋庆龄儿童文学金奖、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冰心文学奖大奖、金鸡奖最佳编剧奖、中国电影华表奖、德黑兰国际电影节“金蝴蝶”奖等奖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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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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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音
巫屋
旋风
橡树湾
水薄荷(一)
水薄荷(二)
红纱灯
乌鸦
白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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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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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大音
1
璇永远记着歌王父亲的那句话:“世界上有那样一种声音,高得让人听不见,但却能让人的心颤抖,甚至能让人心碎。”
许多年时间里,她始终在寻找那个绝顶的声音。也许,那个声音并不是用来歌唱的,但出于对声音的迷恋,她总在用耳朵,更用她的心在天地间聆听着,揣摩着。现在她以为已经将它找到了,但她对自己能否将那个声音唱出来却根本没有把握,她甚至对那个声音有点儿恐惧。她不想试着将它唱出来,她只想将它藏在心里。
今天是父亲的忌日。她要告诉父亲,那个音,她可能已经找到了。
父亲在世时,其实一直在琢磨这个音,他感觉到天地之间有这样一个音,但却不能获取它。现在,她有了它,但她只想告诉父亲,它在她心中,却不愿将它唱出。隐隐约约之中,她总觉得,这个一唱出从此便从天地间彻底消失的音,也许是与一件天崩地裂的事情联系在一起的。
今晚,她要为父亲唱一夜的歌。
月亮从山谷升上天空时,璇手提一盏红纱灯站在山头,面对连绵不断的群山,心中是山谷一般深的孤独。
无人听唱,世界失去了风声、雨声,也失去了歌声。
在距她不远的地方,茫军正连夜向南方进发。成千上万恢复了光明的年轻人,纷纷参加了茫军。一支长不见尾的队伍,在夜空下弯弯曲曲,犹如一条生机勃勃的、长长的河流。他们从瑶山出发一个多月后,现在已进入一个特别的地区:这里的人,甚至连飞禽走兽,都不能再听到这个世界的任何声音。
对于这里的人而言,雄赳赳、气昂昂、生龙活虎的茫军,只是一支无声的军队。
一路上,茫军知道了太多发生在这一广大地区的悲惨故事。这些让灵魂都为之战栗的故事,一次一次地冲击着茫军将士,从而使茫军不断地加快向南方银山挺进的速度。
一天里,大部分时光骑在马背上的茫,至今还未从失去瑶的悲痛里走出,又不时地听到和看到这些残酷的故事,心中更是愁惨与愤怒。他的将军们一个个变得小心翼翼,唯恐一不小心说错了一句话,而使他突然爆发。
柯清楚地知道,茫一定在心底深深地怨恨他。因此,这些日子他和他的灰犬总是与茫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临近这座山的山脚时,茫军隐隐约约地听到了来自山头的歌声。在这夜深入静的大山中听到如此奇妙的歌声,深感疲惫的茫军,顿时兴奋和活跃起来。
茫身下的白马并未得到主人的指令,竟自己停住了。
茫军也在没有得到命令的情况之下,不由自主地停止了行军——歌声仿佛来自遥远的天庭,需平心静气地去聆听。
歌声飘飘而下,一忽儿像云缝中漏出的一缕灿烂的阳光,一忽儿像隆冬季节的冰河咔嚓撕裂开的一道白生生的冰缝,一忽儿尖细如利锥直钻人的五脏六腑,一忽儿又如旋转的柔风缠绕着、抚摸着人。这富有魔力的歌声,使茫军将士一个个无声地立着,犹如一棵棵静穆的树排列在夜空下。
茫挺直身子,仰望着苍茫处的山顶。这时,他看到了一星红光,像天上的一颗星星在闪烁不定。
立于山顶的璇,万万没有想到此时此刻会有一支大军在黑暗中默默地聆听她的歌声。她唱歌,只是因为她想唱歌,她是唱给这四周高高低低的群山听的,是唱给远在天国的父亲听的。她只能唱给他们听。在这片土地上,已没有什么人能听到她的歌声,她也不可能走到他们中间去放声歌唱。她天生就是一个唱歌的人,为人唱,为千千万万的人唱,那是她生命之所在。然而,对于这片土地上的老老少少而言,声音已然死去,他们已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在声音的光芒和风暴中陶醉与激动了。最初的几年,她将自己的歌喉封住,绝不发一个音符。她下了狠心,要让她的声音在一片焦渴中一点儿一点儿枯萎,直至彻底消亡。
可是,她没有做到——她毕竟是歌王的女儿。
作为歌王,父亲在这片土地上家喻户晓。口口相传之中,父亲的形象充满神性。他给苦难的大地带来了欢乐,给绝望带来了再生的力量。他的歌声,飘荡在人们的耳畔,使人们觉得黑暗中的荒野有了亮光。他走着唱着,走过一片片田野、一个个村庄、一道道山梁和一条条河流。歌声像种子撒落在大地上,发芽,长出一片片湿润的新绿,长出一片片金色的庄稼。他是大地的灵魂,是万众的福祉。这里的男女老少,都对他心存感激。暖流、夜风、碧树、沧海、号声、闪电、万马奔腾、山呼海啸、天际游丝、风轻云淡……他的歌千姿百态、风情万种,听来各有各的感受。久而久之,他甚至被人们神化了。有人说,他的歌声曾使南飞的雁阵一时在空中凝然不动;有人说,他的歌声曾使一棵千年的枯树长出新枝;有人说,他的歌声在月光下流播时,竟然使百花齐放,香气弥漫……
他是人们心中的歌王。
歌王有了女儿璇。
璇的第一声啼哭便是音符,父亲感到了莫大的欣慰。他深知自己总有一天会老去、死去,他希望他的灵魂心思与美好的向往能融化在一个年轻的生命中。但,他走遍了这片土地,也未能发现一个人可以了却他的心愿,没想到这时他的璇呱呱坠地。她降生于拂晓时分,当她的啼哭带来灿烂的朝阳时,因分娩而满头冷汗的母亲激动而又疑惑地说: “这孩子的哭声怎么这般响亮?”父亲泪流满面:这是千载难逢的声音啊!
璇刚学会走路时,母亲就因为到处流行的瘟疫,死在了父亲歌唱的路上。从此,父亲独自一人带着她走南闯北。
璇渐大,父亲没有刻意教她唱歌,而她却在耳濡目染之中,像初出山谷的黄莺,一亮开喉咙,流淌出来的便是让万物为之心动的声音。她像父亲的影子一般,跟着父亲翻山越岭、过桥涉水,或徒步,或搭乘顺路的牛车与帆船,把歌声送给永远需要他们歌声的人们。渴了,向人家要一瓢水喝,或者干脆跪在河边,用双手捧饮清凉的河水。饿了,可以敲响院门进入一户人家,坦然接受主人的款待,虽然是家常便饭,但父女俩却是感激不尽。有时,他们可以随意从地里拔几个萝卜或是从树上摘几个水果充饥,他们知道,主人知道了也不会在意。他们就这样走着,一年四季,不分春夏秋冬,不分阴晴雨雪。歌声湿润了大地,照亮了大地,温暖了无数孤寂的心灵。
父亲也教她,但并不只教她唱歌。父亲教她听风、听雨、听天、听大地上的芦苇在风中挤挤擦擦,教她看云、看水、看鸟在天空、看鱼在水底、看阳光下的羽毛、看正在融化的冰凌,教她想远方、想黑夜、想黎明、想月光照在大河上的样子。父亲说: “我不是歌王,你眼前的这个世界才是歌王,是王中之王!”
璇好像没有听懂,又好像听懂了。
她按照自己的领会,常常独自一人在山坡上、小河边、田野上的一棵大树下,轻轻地唱着。唱着唱着,她自己喜欢上了自己的声音。那声音纯净而清澈,穿越空气,飞向远方。那时刻,她觉得天更蓝、树更绿,一草一木都在凝神听着,她小小的心灵就会荡起一阵感动。
父亲发现,女儿有许多不同寻常之处,比如她能用歌声阻止一只鹰对一只燕雀的追捕;比如,她能用歌声使一条灰狼产生迷惑,从而使一只幼小的野兔得以逃脱。他隐隐约约地觉得女儿的歌声可以与天地万物进行交流。
终于有一天,父亲知道,他可以停止歌唱了。
璇第一次独自为人歌唱时,父亲亲自为她制作了一盏红纱灯。制作十分精心,他竟然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才完成这件作品。他对为什么要为璇制作一盏红纱灯,并没有特别清晰的理由,只是觉得这个女孩应当手提一盏红纱灯站在月光下的台子上,不然,她就显得有点儿单薄、单调;它是对女儿的衬托,更是对女儿的歌声的映照。在制作红纱灯的日子里,父亲的眼前总是璇手提一盏红纱灯,在夜空下唱歌的样子。他觉得那样子很美,很感人,是天底下无一物能够与其媲美的形象。他甚至在心中认定:璇必须提着一盏红纱灯。璇提着红纱灯站在了台子上。
从此,这个形象便永远地烙在了大地上。
她小小的身体,在半明半暗的灯光里飘动与沉浮,用稚气而透明的声音,将所有的心唱到了一起,唱到了高处。
父亲从领唱到陪唱,直到最后成为她的观众。
红纱灯走过四季,走过黑夜,点亮了一棵棵树,一座座山,一片片水,一颗颗心。
就在这一年,熄和他的巫师团来到了这片土地上。魔法像瘟疫一般,迅速传播着。凡中了魔法的人,顷刻间便失去了声音:风无声地吹着,水无声地流着,马无声地奔驰着,风车无声地旋转着……
名扬天下的歌王父女,早在熄的心中。他告诫大巫师蚯:“不到万不得已时,不可向歌王和他的女儿施法,我要将他们带进都城,带进我的琉璃宫!”
一支专门的队伍在搜寻歌王父女。
他们的行踪终于被那支搜寻的队伍发现了。他们将璇和她的父亲围困在山脚下的一座木屋里。在经过一天一夜的软硬兼施而最终也未能使歌王屈服之后,熄只好让大巫师蚯带领巫师团从不远处赶来。那时,天色已晚。
父亲看着璇说:“你从后门出去,只管往深山里跑,千万别回头!”
璇却站着不动。
“你想中魔法吗?”
璇依然站着。
“总有一天,那些失去听觉的人会重新听到声音的!你还要为他们歌唱!赶快跑吧!”
泪珠挂在璇的眼角上。
“跑吧,跑吧,快点儿跑吧!”父亲将她手中的红纱灯一口吹灭,用力将她推出了后门,随即将门关上,插上了门闩。
璇不住地拍打着门。
然而,父亲非常固执地坚持着。
璇哭泣着,掉转身去,跑进黑暗里。
透过后窗,父亲看到了璇瘦小的身影渐渐远去。他转身将小木屋的前门哗地打开,从容不迫地走到门前的一棵大树下,面朝一轮明月,随即亮开歌喉,向天而歌。
璇听到了父亲的歌声。这也许是父亲最后的歌声了。她深知,这是父亲在为她能够成功逃跑争取时间。她一边哭泣,一边拼命地奔跑,熄灭了的红纱灯在她颤抖的手中不停地晃荡。
不愧是歌王,他的歌声浑厚、深沉、极富穿透力。夜空下的大山,一时前呼后应,到处都是他的歌声。虽只是独自歌唱,却有千军万马的磅礴气势。
蚯们一时被这歌声带入云里雾里,竟将施展魔法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璇越跑越远,父亲的歌声越来越小。
一阵清凉的夜风,终于使蚯们从歌王的歌声中清醒过来,施展魔法的念头重又放到心上。然而,就在他们即将施展魔法时,歌王却轻蔑地看了他们一眼,唱着歌,纵身一跃,跳下万丈悬崖——歌还在唱着,但却与他一起迅速坠落下去……
璇感觉到父亲的歌声像火焰一般熄灭了。她坐在冰冷的山头上,将红纱灯放在身边,朝着小木屋的方向,托着下巴,眼泪哗哗流出……
几天之后,饥渴、疲惫、悲伤和恐惧几乎耗尽了她的生命。这天黄昏,她晕倒在一棵大树下。一个以捕猎为生的老人发现了她,并从她身旁的红纱灯认出了她,将她从地上背起,背到了他在山坡上的小屋。她醒来后,望着慈祥的老人,只是泪流不止。老人一边给她喂汤,一边说: “还记得爷爷吗?头年,你和你的歌王父亲路过这里,住下了。那天,你们父女俩为我唱了一夜的歌。”
璇点点头,眼泪吧嗒吧嗒地滴在了汤碗里。
老人收留了她,从此一老一小在这深山老林里相依为命。
她不再唱歌,可老人总是说:“唱吧,孩子,总不唱,声音会像不见雨水的河,总有一天会枯竭的。你父亲让你活下来,就是要让你唱歌的,唱歌是你的命!”
终于有一天,当月亮从山头探出半张面孔时,她将红纱灯点亮了,轻轻地唱了起来。随着音符的悠悠飘出,她又回到了往日的时光。
歌声既是对老人的抚慰,也是对自己的抚慰。
对天唱,对鸟唱,对一只螳螂唱,对一棵小草唱,一唱唱了十年。十年间,随着她一天一天地长大,她的声音也在不停地变化着。大山的精气养育了她,也养育了她的歌。十年时间,让她超越了天真与稚气,声音变得无比美好,也无比神奇,已近天籁。
一天一天老去的老人总是鼓励她:“唱吧,由着自己的性子唱吧,那些坏人是听不到你的声音的,只有爷爷和大山,还有你死去的歌王父亲能听见。”
和着风声,和着雷声,和着山溪的流水声和松涛声,她像磨刀一样磨砺着自己的歌声。
今天,是歌王父亲的忌日。
璇提着那盏标志性的红纱灯,爬到了那座最高的山头,朝着当年与父亲分手的方向,先是轻轻地哼唱,随着月亮的升高,歌声也一路向上。虽是千折百回、起起落落,但大走向却是向上、向上,并且越来越急,直到一副大雨滂沱、山洪汹涌的样子。一阵突然的舒缓,更使人分明觉察到这之前的饱满与激烈。饱满也好,激烈也罢,却又是女孩儿的饱满,女孩儿的激烈。这饱满与激烈之中,是女孩儿的深情,女孩儿的悲愤、忧伤与那份流水样的缠绵。
群山大寂,只有空气流淌的声音。
璇唱得泪眼蒙眬,月亮便成了毛茸茸的一片光晕。
深夜,当她将红纱灯高高举起时,一路强劲攀高的歌声,足以惊天地泣鬼神……
2
歌声结束后,茫军将士还在那里一个个聚精会神地追听那袅袅的余音——其实那声音已经消逝,但他们却觉得那声音仿佛还在远处轻轻飘荡。到了认为那声音确实已不在之后,便一个个愣在了那里。世界仿佛成了一个特大的空白,并且凝固了。
璇完美而奇特的歌声,带走了他们的灵魂。
坐在马背上的茫一直在全神贯注地听着,那时,他忘记了他的羊群,忘记了他的军队,忘记了向南方的挺进,甚至忘记了瑶。那空前的歌声,如纤纤手指,触摸着他的灵魂。他甚至感觉到那手指的温度、细嫩与柔软。有时,那歌声又会使他的心血像被野火所煮沸,咕嘟咕嘟地跳动着——生怕它要跳出来,他不禁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胸膛。明明是歌,他却看到了蓝色的火焰、扭曲向天的高树、满天的白鸟、一河的帆船、刺眼的亮光、一望无际的大水……他的心门在歌声的叩击下打开了,十多年积蓄下来的心思,像打开笼门的鸟,争先恐后地飞了出去,飞向了高天朗日。他不禁有些恐惧,但却身心两空,随着那些鸟,如薄纸一张也飘进天空……
歌声结束了,他的心却收不回来了。
前所未有的空空落落,几乎要使他大声尖叫。他慌张四顾,因心中只有那歌声,视野里居然没有他的将士。他用鞭子猛地抽打了一下他的白马,那白马似乎也坠入了云里雾里,此时,突然受到鞭打,一声嘶鸣,前蹄高悬,旋即疾风一般奔跑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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