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書推薦:
《
算法图解(第2版)
》
售價:HK$
80.3
《
科学的奇幻之旅
》
售價:HK$
79.4
《
画艺循谱:晚明的画谱与消闲
》
售價:HK$
147.2
《
新民说·现实政治史:从马基雅维利到基辛格
》
售價:HK$
102.4
《
宽容是件奢侈品(人生360度·一分钟经典故事)
》
售價:HK$
45.8
《
甲骨拼合六集
》
售價:HK$
342.7
《
视觉美食家:商业摄影实战与创意解析
》
售價:HK$
135.7
《
中国经济发展的新阶段:机会与选择
》
售價:HK$
102.4
|
內容簡介: |
《朝内166人文文库·中国当代长篇小说:河岸》是一本描写现实与历史、青春与成长的小说,小说主要讲述了一个烈士的后代“库文轩”在文革时代,因其烈属的头衔遭到诸多质疑,便在被指有作风问题后剪了自己的阴茎。为了让离开河岸的父亲能与奶奶的纪念碑永远在一起,库文轩儿子库东亮把象征历史光荣的纪念碑背到了船上,在岸上人的讨伐声中,库文轩投河自尽。故事展现了库文轩、库东亮父子的荒诞命运,展现了生命的卑微与顽强。
|
關於作者: |
苏童(1963-
),江苏苏州人。1984年毕业于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历任南京艺术学院教师、《钟山》杂志编辑,现为江苏省作协专业作家。1983年开始发表作品,代表作《茨菰》《红粉》《妻妾成群》《1934年的逃亡》《离婚指南》《米》《我的帝王生涯》《城北地带》《碧奴》《河岸》等。
|
目錄:
|
上篇
[儿子]
浮雕洋溢着一股革命时代特有的尖利而浪漫的风情,一个年轻的女人迎风而立,英姿飒爽,她肩背一只箩筐,侧转脸,凛然地怒视着东南方向。那只箩筐,是浮雕的一个焦点,吸引了大多数瞻仰者的目光。如果看得仔细,你会发现那箩筐里探出了一个婴孩的脑袋,圆鼓鼓的一个小脑袋……
[隔离]
隔离了两个月后,父亲精神方面果然出现了一些紊乱的迹象。有一天工作组的女同志找我母亲谈了话,承认我母亲的推测有点道理。她说父亲近来的举动很反常,他拒绝交待问题,动不动就要褪裤子,让工作组检查他屁股上的鱼形胎记,不分时间,不分场合,令人难以接受。
[生活作风]
我不知道父亲搞了多少女人,时间,地点,细节,她们都是什么样的女人?一些幽深而复杂的联想遏制不住,我的目光鬼鬼祟祟,引起了父亲的警觉,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衬裤,厉声问我,东亮你在看什么?你往哪儿看?
[河流]
河流暗下来,整个世界暗下来了,我点亮船头的桅灯,看见昏黄的灯光把我的影子投射在船头,那么小那么脆弱的一摊黑影,像一摊水渍,水在宽阔的河床中流淌,而我的生命在一条船上流淌,黑暗中的河流给我启示,我发现了我生命的奥秘。
[天堂]
我给你看看我弟弟的屁股,我弟弟的胎记,也是鱼形的!她说着解开红布带,把她弟弟的幼小的屁股露给我看,你看,看这个胎记,多像一条鱼!她有点得意地说着,怀里的婴孩咿呀咿呀闹开了。
[字]
我母亲第一个扑过来,她像一头愤怒的母狮朝我扑过来,啪,啪,啪,打了我三个耳光。她向旁边的两个人气呼呼地解释了三个巴掌的意义,我记得很清楚,她说,这三巴掌,第一巴掌归孩子自己;第二巴掌归我,我乔丽敏一生要争气,怎么偏偏生苏饷锤霾徽??暮⒆樱坏谌?霭驼疲?透??盖祝?际撬?慕逃?蟹健??br
[码头]
我钻进我家的后舱,一下就傻了,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不敢相信父亲做的事情。舱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地板上的血在流淌,一把剪刀掉在那张海绵沙发上。父亲的下身拖曳着一条黑红色的血线,他剪了他的……
[船民]
船民们已经不听指挥,王小改一声怒吼,把猪肉拖回去,他们敬酒不吃吃罚酒,镇压!治安小组的三个人开始挥舞着治安棍敲人,人群中响起一片骂声和呼救声,然后就打起来了。
[东风八号]
你们怎么回事?我恶声恶气地数落那个女人,别人都上岸了,你们还在船上睡大觉,你们是什么人?我们是什么人,偏不告诉你。小女孩示威似的瞪着我,她抢在母亲之前说话,不允许她回答我的疑问,妈妈,这个人很凶,我们偏不理他。
……
下篇
|
內容試閱:
|
邓少香面无惧色,她知道这一次在劫难逃,对于劫难的细节,她却并不清楚。为什么要到棋亭里来?她问宪兵队长,这是男人下棋的地方嘛,你们要让我在这里示众吗?
示众你还挑地方?轮不到你挑。宪兵队长说,算你聪明,还知道要示众。我们是要拿你示众,拿你的人头示众。
不是先要审问的吗?你们审也不审就枪毙我?吓唬人嘛,我才不信。
审你?那多浪费时间,棺材小姐我告诉你,你还没有那个资格呢。宪兵队长阴险地盯着邓少香的眼睛,说,今天你是送死来了,抓住棺材小姐格杀勿论,这是上面的命令。你念过书喝过墨水,什么叫格杀勿论,你不会不知道吧?
一个宪兵紧紧地揪着邓少香的头发,防止她反抗。她的脸被迫仰起,脸颊上闪烁出一片奇异的红晕。过了一会儿,她倔强地转过脸来,将目光投向远处箩筐里的婴孩。不行,要吓着孩子的!她突然尖声叫起来,你们要枪毙我,先派人把孩子送走,送到马桥镇的育婴堂去。送走我的孩子,你们再来枪毙我!
嘿,你把我们当你家佣人使唤呢?宪兵队长冷笑起来,送孩子到马桥镇去?你还跟我们谈条件?你想死个清爽?死个痛快?你以为我们要枪毙你?枪毙你这个棺材小姐,太便宜你了!他说着朝棋亭外面使个眼色,拍了拍手,有人拿着个晒衣服的杈杆跑过来.朝棋亭的梁上捅了一下,横梁上灰尘四起,掉下来一截麻绳,绳头上一个绳圈已经提前套好了,不大不小,正好容纳一个女人的头颅。见此景象,宪兵们先是一片惊呼,紧接着都鼓起掌来,对这个独特的仪式表示赞赏。
邓少香惊愕地仰望着棋亭的横梁,秋风吹动垂落的绳套,绳套左右摆动着,就像索命的钟摆。只是一瞬间的恐惧,她很快就平静下来了。不是枪毙,是绞死我呀?她说,绞就绞吧,反正怎样都是死,我就求你们一件事,你们千万别让我的舌头吐出来,丑死了。她的要求让宪兵们很犯难,有个宪兵冷酷地叫起来,绞死鬼都要吐舌头,不吐舌头叫什么绞死鬼?还有个宪兵对着邓少香举起了那根权杆,说,我答应你,这儿不是有个杈杆么,要是你舌头吐出来了,我负责把你的舌头捅回去!人群里有人发出了哄笑,邓少香看看权杆,看看那几个哄笑的人,她的嘴边掠过一丝自嘲的微笑,算了,算了,跟你们这些敌人有什么好说的?她仰着脸朝绳套下走,边走边说,死了还计较什么呢,再美再丑,都无所谓了。
邓少香牺牲后,五支驳壳枪自然被取走了,婴孩却还在箩筐里,这是一个谜。不知道是哪个宪兵把婴孩又抱进了箩筐,更不知道是什么人把箩筐从棋亭搬到了河边,一定是听说河上的船民喜欢捡别人遗弃的男婴,那个人把箩筐连同孩子放到了河边码头的台阶上。船没来,拾孩子的船民也没来,是水来了,夜里河上涨起一大片晚潮,冲走了箩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