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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本书卖点】
学术价值:本书是黄文弼“高昌两集”之一,分上篇和下篇两部分。上篇记载作者在吐鲁番古墓群发掘情况的报告,所获器物介绍及研究;下篇刊布作者所获800多件陶器中择出精品100多件,经过分类排列,影印制版,叙述完备,考核精审,图文并茂,具有重要的史料文献参考使用价值。内容珍稀:本书是黄文弼重要代表作之一,是1933年版《高昌陶集》的全新再版,也是1933年首版以来的首次再版,重现中国学者最早在新疆考古的重大成果。书中刊布的大量精美陶器及其图案,为世所罕见。可读性:本书第一部分《雅尔崖古坟茔发掘报告》生动记述了黄文弼发掘古墓的详细过程,其文笔简洁凝练,语言优美,使人身临其境般感受到神秘的考古现场气氛。
文化性:吐鲁番,古称高昌。吐鲁番出土的陶器反映了吐鲁番地区的古代文化特征,作者通过对陶器的详细研究,考证其文化特性,推断其年代,证实了吐鲁番古代文化的特点是东西方文化互相交流、融汇、吸收的产物。
【编辑推荐】
吐鲁番,古称高昌。本书是黄文弼“高昌两集”之一,分上篇和下篇两部分。上篇记载作者在吐鲁番古墓群发掘情况的报告,所获器物介绍及研究;下篇刊布作者所获800多件陶器中择出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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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本书是黄文弼“高昌两集”之一,分上篇和下篇两部分。上篇记载作者在吐鲁番古墓群发掘情况的报告,所获器物介绍及研究;下篇刊布作者所获800多件陶器中择出精品100多件,经过分类排列,影印制版,叙述完备,考核精审,图文并茂,具有重要的史料文献参考使用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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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黄文弼(1893—1966),字仲良,湖北汉川人,中国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研究员,考古学家、西北史地学家。
黄文弼先后四次赴新疆进行考古调查和发掘,足迹遍布天山南北,发现了大量的各类遗迹和遗物。他根据这些资料,结合历史、地理、民族和宗教等方面的史料,竭尽毕生精力整理编撰刊布考古报告,并进行专题和综合研究,在学术上取得了丰收成果。
著有《高昌砖集》《高昌陶集》《罗布淖尔考古记》《吐鲁番考古记》《塔里木盆地考古记》等。
作者小传
黄文弼(1893—1966),原名黄芬,字仲良。湖北汉川人。中国著名考古学家、西北历史地理学家。
1915年,黄文弼考入北京大学哲学门,1918年毕业留校,历任国学门助教、讲师、副教授。黄文弼在帝制消亡及五四以来民主与科学思潮涌动的特殊时代背景里成长起来,很早就树立起追求新知的信念。在他求学与任教的时期,北京大学国学门人文荟萃,通过与李大钊、胡适、沈兼士、马叙伦、黄侃等人的交往与学习,黄文弼打下了牢固的传统学术根基,也培养了宏通开放的学术视野。
黄文弼最重要的成就和贡献,是对我国西北考古,尤其是对新疆考古事业的开拓与奠基。他一生曾四次至新疆考察。1927年,中国、瑞典共同组成“中国西北科学考查团”,黄文弼以唯一一名中国考古学者的身份加入考查团,在内蒙古和新疆地区进行了为期三年多的野外考察,取得了极大的成功,为处于起步阶段的中国考古学赢得了世界性的声誉。1933—1934年,黄文弼以国民政府*育部考察新疆教育文化专员的身份再赴新疆。
1943年,黄文弼受西北大学委托,随“国父实业计划考察团”第三次赴新疆。新中国成立后,黄文弼于1957年率领中国科学院考古队又一次前往新疆进行考古工作,带动并培养了一批西北考古的后备力量。从1927年开始,黄文弼在新疆考古学领域耕耘了近40年,他的四次西北考察,仅在新疆境内的总行程就超过38000公里,从第一次穿越塔克拉玛干沙漠、第一次将足印留在罗布泊土垠遗址、第一次发现干涸的塔里木南河……天山南北几乎所有的古迹都留下了他的足迹。他是在新疆考察延续时间最长、范围最广、涉及遗址类型最多的中国学者,也因此被誉为“中国新疆考古第一人”。
除了考古工作,黄文弼在文化、教学、科研领域取得了多方面的成就。1935年,他以国民政府中央古物保管委员会委员的身份担任西安办事处主任,主持西安碑林的整理工作。抗战期间,先后担任西北联大、四川大学教授,1942年起担任西北大学历史、边政系主任。抗战胜利后,担任北平研究院史学研究所研究员。1949年以后,担任中国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研究员,继续从事新疆考古资料的整理与研究工作。1965年,当选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全国委员会第四届委员。
黄文弼因其深厚的传统学问功底,又受过新思潮与治学方法的陶冶,在他的西北史地研究中,往往包含着考古、历史、地理、民俗等多方面的综合内容,并且走出了一条守正出新的研究道路,即将考古学、历史学与地理学结合在一起,以考古学实物、传世文献与实地考察相印证的“三重证据法”,从而开创了中国西北史地研究的新格局。
1966年12月18日,黄文弼先生赍志以殁。幸运的是,他生前就已经把毕生研究的心得结集为“三记两集”,即《罗布淖尔考古记》《吐鲁番考古记》《塔里木盆地考古记》《高昌砖集》《高昌陶集》,后人又将他的西北考察日记、学术论文编为《黄文弼蒙新考察日记(1927—1930)》《西北史地论丛》《黄文弼历史考古论集》《西域史地考古论集》,成为新疆考古、西北历史地理研究领域的一笔宝贵遗产,焕发出永恒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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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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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 录
上 篇
一、雅尔崖古坟茔发掘报告 3
附:
雅尔崖沟北及沟西古冢遗物分茔表? 24
插第一图? 吐鲁番古址分布图? 39
插第二图? 吐鲁番城西雅尔崖形势图? 41
插第三图? 雅尔崖古城图? 42
插第四图? 雅尔崖沟西古坟茔分布图? 43
插第五图? 沟西古坟茔之展望? 45
插第六图? 沟南古坟茔之展望? 46
插第七图? 沟北沙梁北第一冢墓室图? 47
插第八图? 沟北沙梁东第二冢墓室图? 47
插第九图? 沟北沙梁东第三冢墓室图? 47
插第一〇图? 沟北沙梁西第四冢墓室图? 47
插第一一图? 沟北沙梁西第五冢墓室图? 48
插第一二图? 沟北沙梁西第六冢墓室图? 48
插第一三图? 沟北沙梁西第七冢墓室图? 48
插第一四图? 沟北沙梁西第八冢墓室图? 48
插第一五图? 沟西麹茔第二冢墓室图? 49
插第一六图? 沟西麹茔第三冢墓室图? 50
插第一七图? 沟西史茔第一冢墓室图? 51
插第一八图? 沟西唐茔第三冢墓室图? 52
插第一九图? 沟西唐茔第四冢墓室图? 53
插第二〇图? 沟西唐茔第七冢墓室图? 54
插第二一图? 沟西唐茔第一五冢墓室图? 55
插第二二图? 沟南索茔第三冢墓室图? 56
二、雅尔崖古冢中遗物图说(参照下篇图版)? 57
三、雅尔崖古冢中陶器之研究? 96
附:
插第二三图? 汉射阳聚画像? 98
插第二四图? 汉兽头佩具? 98
插第二五图? 铜矢镞、骨矢镞? 99
插第二六图? 磨纹红陶片? 101
插第二七图? 桶状漆杯? 103
插第二八图? 圆底木把杯? 103
插第二九图? 墨漆瓶? 115
下? 篇
图版目录
甲、沟北
陶类一? 瓶? 130
单耳瓶? 第一版,第一图 130
插第一图? 单耳瓶(写形着色) 131
插第二图? 雅尔崖古城彩色陶片纹样摹写 132
陶类二? 钵? 134
圆底浅钵 第二版,第二图至第五版第五图 134
平口小钵 第六版,第六图至第七版第一〇图 138
俯口小钵 第七版,第一一图 139
陶类三? 把杯? 140
桶状把杯 第八版,第一二图至第九版第一七图? 140
圆底把杯 第一〇版,第一八图? 142
碗状把杯(把残)? 第一〇版,第一九图? 142
把盏(附)? 第一〇版,第二〇图? 142
附录:
石类一? 143
石斧 第一版,第一图? 143
骨类二? 144
骨签 第二版,第二图至第三图? 144
骨矢镞带木杆? 第三版,第四图? 145
铜类三? 145
铜兽环? 插铜兽环写形(原样大)? 第三版,第五图? 145
插第三至一四图? 沟北陶器剖面? 146
乙、沟西及沟南
陶类一? 盆? 150
兽形足盆 第一一版,第二一图至第一三版第二二图? 150
插第一五至一六图? 兽形足盆写形(一着色)? 153
插第一七至一八图? 兽形足盆纹样展面? 154
驼蹄足盆 第一四版,第二三图至第一六版第二五图? 156
牛蹄足盆 第一七版,第二六图至第二〇版第二九图? 159
羊蹄足盆 第二一版,第三〇图? 163
陶类二? 甑? 164
漏底甑 第二二版,第三一图至第二三版第三二图? 164
插第一九至二〇图? 驼蹄足盆剖面? 166
插第二一图? 牛蹄足盆写形? 167
插第二二图? 漏底甑写形? 167
陶类三? 瓮? 168
撮口瓮? 第二四版,第三三图? 168
卷口瓮? 第二五版,第三四图至第三二版第四一图? 169
插第二三至二七图? 陶瓮剖面及写形? 177
陶类四? 瓶? 178
单耳瓶? 第三三版,第四二图至第三六版第四五图? 178
陶类五? 壶? 182
波纹壶? 第三七版,第四六图至第三九版第四八图? 182
插第二八图至二九图? 单耳瓶剖面? 185
插第三〇至三一图? 波纹壶剖面? 185
陶类六? 罂? 186
卷口罂? 第四〇版,第四九图? 186
汤罂? 第四一版,第五〇图至五一图? 187
陶类七? 瓿? 188
卷口瓿? 第四二版,第五二图至第五三图? 188
蒲纹瓿? 第四三版,第五四图? 189
磨纹瓿? 第四三版,第五五图? 189
插第三二图? 卷口罂写形? 190
插第三三图? 汤罂剖面? 190
插第三四图? 蒲纹瓿写形? 191
插第三五图? 磨纹瓿剖面? 191
卷口瓿? 第四四版,第五六图至第四五版第五九图? 192
辘纹瓿? 第四六版,第六〇图至第六一图? 194
莲纹瓿? 第四七版,第六二图? 195
条纹瓿? 第四七版,第六三图? 195
薄口瓿? 第四八版,第六四图? 196
双耳瓿? 第四八版,第六五图? 196
双鼻瓿? 第四九版,第六六图? 197
瓠形瓿? 第四九版,第六七图至第六八图? 197
插第三六图? 卷口瓿写形? 198
插第三七图? 卷口瓿剖面? 198
插第三八图? 辘纹瓿剖面? 198
插第三九图? 莲纹瓿剖面? 198
插第四〇图? 条纹瓿剖面? 199
插第四一图? 薄口瓿剖面? 199
插第四二图? 双鼻瓿剖面? 199
插第四三图? 瓠形瓿剖面? 199
插第四四图? 瓠形瓿写形? 199
陶类八? 盂? 200
纯素盂? 第五〇版,第六九图? 200
俯口盂? 第五一版,第七〇图至第五六版第八一图? 201
彩绘盂? 第五七版,第八二至第八三图? 207
碗状盂? 第五八版,第八四图至第六〇版第八九图? 208
辘纹盂? 第六一版,第九〇图至第九一图? 211
斑彩盂? 第六二版,第九二图至第九三图? 212
陶类九? 碗? 213
叶纹碗? 第六三版,第九四图? 213
斑彩碗? 第六三版,第九五图? 213
圆底碗? 第六四版,第九六图? 214
辘纹碗? 第六四版,第九七图至第六五版第九八图? 214
桶状碗? 第六五版,第九九图? 215
陶类十? 杯? 216
碗状杯? 第六六版,第一〇〇图至第一〇二图? 216
莲纹杯? 第六六版,第一〇三图? 217
纯素杯? 第六七版,第一〇四图? 218
俯口杯? 第六七版,第一〇五图至第六九版第一一一图? 218
陶类十一 盘? 222
磨纹圆底盘? 第七〇版,第一一二图? 222
陶类十二 碟? 223
盘状碟? 第七一版,第一一三图至第一一五图? 223
盛丹碟? 第七一版,第一一六图? 224
插第四五图至五二图? 合写盂、碗之剖面? 225
插第五三图至七一图? 合写杯、盘、碟之剖面? 226
陶类十三 豆? 227
圈足豆? 第七二版,第一一七图? 227
弦纹豆? 第七三版,第一一八图? 228
圈足豆? 第七四版,第一一九图? 229
陶类十四? 镫? 230
盘状镫? 第七五版,第一二〇图至第七七版第一二四图? 230
窝状镫? 第七七版,第一二五图至第七八版第一二七图? 232
碟状镫? 第七九版,第一二八图? 234
泥杯状镫(附) 第七九版,第一二九图? 234
泥弦纹残镫擎(附) 第八〇版,第一三〇图? 235
插第七二图至七九图? 合写豆、镫剖面? 236
附录
铜类一? 237
铜簪? 第一版,第一图? 237
铜钗? 第一版,第二图? 237
铜带饰? 第二版,第三图? 插带饰写形(一)(五)? 238
铜饰? 第三版,第四图? 插铜饰写形并织纹放大? 239
铜耳环? 第四版,第五图? 240
铜饰? 第四版,第六图? 240
铁件(附)? 第四版,第七图? 240
铜件? 第五版,第八图? 插铜件写形(一)(二)? 241
铜饰及残片? 第六版,第九图? 242
泥类二? 243
泥俑(残)? 第七版,第一〇图? 243
泥残器? 第八版,第一一图? 244
泥车毂? 第八版,第一二图? 244
泥塑马(残)? 第九版,第一三图? 245
残泥俑? 第一〇版,第一四图? 246
残泥马头? 第一〇版,第一五图? 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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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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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雅尔崖古坟茔发掘报告
余在第一分本中,曾述及雅尔湖村庄西,有一古城, 即高昌有国时之交河城(插第三图)。因古有两河绕城, 故名交河。当时河水甚大,人民居于城中。后河水干涸, 此城遂废,空余数道甚深之河床,悬崖峭壁,颓垣满野。 故此城又名为雅尔和图,今通名为雅尔崖。近数十年来,
泉水自戈壁涌出,水复故道。从昔所称为两河绕城者, 现已分为四沟(插第二图)。第一、二道沟合流于城北, 绕城东、南流。第三道沟,流于城西,至城南端,而与一、二道沟合。四道沟,流于古坟茔之西,沿土子诺克达格东麓至沟口,而与三道沟合流出口。现时雅尔湖居民均散布于头二道沟之东北原,村舍栉比,田园相望,为吐鲁番西之大村庄。沟中虽间有居民,但为少数。沟北与沟西、沟南均为平原,土质坚硬,或面覆黑沙。是为古时死者冥憩之所,因此,古冢累累棋布,即余此次工作之中心地也(插第四图)。今分沟北、沟西、沟南三部分述之。
甲、沟北
余于二月二十七日,着手清理旧城遗迹。在城之中部,大庙之旁,工作本地人曾发现碑额之地,思图再发现其碑铭。四人工作一日,绝无所获。但在土台上掘出破乱经纸,及红底黑花,与蒲纹、印纹及水波纹之陶片。又在城之南部,亦发现同样之陶片与残砖。此事最足引起吾人之迷惑与研究兴趣。盖水波纹与蒲纹陶片,以其他物证明,皆为西纪前后一世纪之故物。而红底黑花,则或较远。但同时拾有唐开元与乾元所制之钱币,则为第九世纪之故物。又在城北部拾蒙文残纸若干,又为十三世纪之故物。故由其古物之分布,吾人可以断定此城有居民,当由西纪前,以至纪元后十四世纪之中期也。
在二十八日之傍晚,余仆人工作古城归来,报告一维民在沟北古墓中掘出一陶器,红底黑花(第一版,第一图)。余喜极,綦购之,审其形制色彩,似为远古之遗物,且可与城中之彩色陶片互证也。
二十九日之清晨,除留一部分仍清理大庙后畏兀儿人之居住地外,另派六人发掘沟北古坟,冀能获得有彩色之陶器。在接近城北之处,由头二道沟之交萦中,显一隆起之三角洲。有低沙梁一道,在此沙梁之左右,有许多井穴鳞比,显长方形。面与地平,非精细审夺其土质,与倾陷迹痕,不能知其为古墓也。间有陷落较深者,则墓中或无所获,盖为前人所盗掘也。其三道沟之西及北各井穴,其不隆起,无标识,皆与此相同,吾始信《易·系辞》云:“古之葬者,厚衣之以薪,葬之中野,不封不树。”今由此,而知其然也。
当吾人工作此一带古冢时,虽其表面情态大抵相同,但其井口之大小,及其构造与陈设,亦不尽同,例如沙梁北第一冢(插第七图),井口作长方形,宽一〇〇〇糎,长二〇〇〇糎。死者直卧中间,但尸骨搅动,少遗物可求,只在腰间拾铜兽环一(附录第五图)。沙梁东第二冢(插第八图),亦作长方形,但井口较小,宽八〇〇糎,长一九〇〇糎,有铜片一,置于死者头部左边。第三冢,作梯形,后宽前窄,后宽一〇〇〇糎,前宽五〇〇糎,长约一九〇〇糎。发现石斧一,置于死者腰侧,陶器则置于死者头部右边(插第九图)。又沙梁西第四冢,作长方形,宽一〇〇〇糎,长二一〇〇糎,陶器置于头部后(插第一〇图)。第五冢,作梯形,后窄前宽,后宽九〇〇糎,前宽一一〇〇糎,长二一〇〇糎,陶器均置于头部,及足部之左侧(插第一一图)。最有兴趣者,即其足旁之陶器,在一大浅钵之中,置二小杯,可以表现当时使用陶器之情态,及杯与钵之关系也。以上每穴中均陈死者一人。第六冢,井口略近梯形,后宽一一〇〇糎,前宽一〇〇〇糎,长二四〇〇糎,内陈死者三人,陶器均陈于死者足部。大人则为大器,小人则为小器。盖生时所习用者,死后即如式以殉焉(插第一二图)。余在库车所得古坟中之陶器,其陈列形态,亦与此同。故冥中之用具,当同于生人,为西域人一般之见解也。其第七冢(插第一三图),则墓中构造微异。外面井口,虽作后宽前窄之梯形,但其底边复穿一复穴,较原穴略小,死者直陈于其上。在其身左侧,发现骨矢镞一,以木为干(附录第四图)。
第八冢,形式亦与此同(插第一四图)。死者亦位于复穴之上,在其身两旁发现骨签两副,计四枚,系一骨之剖为两半者。剖面尚刻有四方格纹。每副之一端,有半圆形之缺口,显为系绳索皮带之用。身之两侧,各陈一副(附录第二、第三图)。但在此两冢中均未发现陶器。由其墓室之构造,与陈设之情形,与器物,如七、八两冢所指示,显然为另一种民族之特征也。盖吾人观察其墓室与死者遗物, 虽未得上述红底黑花之彩色陶器与陶片,但由其粗笨红色陶器,及以骨器殉葬之制,可确定与沟西出土之陶器为两时期,且沟北较沟西之时代为早也。
乙、沟西
在二月十三日,吾等正在工作古城北部,清理畏兀儿人居宅(插第三图),并发掘沟北之古坟时,余带二引导者,探视四周古迹,在三道沟西,即在四道沟之东,发现一狭长大平原,北枕山岗,南抵土子诺克达格沟口,古坟累累若棋布(插第二图),今以墓志所云,其地理情形,由高昌立国至今,历一千四百余年而未尝有所变更也。
例如刘土恭墓表云(上略):“卆,(葬)于赤山南原礼也。东则洋洋之水,南及香香遐岸,西有赫赫□□北帝岩岩之岭。”《唐□墓志》云:“葬于交河县城西原礼也。”刘土恭、唐 二墓,均在今三道沟西、大平原中间。对其所枕之岗言,则为南原。对交河城言,则为西原。赤山即《魏书·高昌传》之赤石山,今名红山。东则洋洋之水,即今三道沟。当时河水甚大,故云洋洋。后已干涸,现有泉水,乃最近时事也。南及香香遐岸,则必为深沟之崖岸。北帝岩岩之岭,即指赤山南麓。综其所言,古与今同。故余取此墓铭,以为此狭长平原地形之说明也。在平原中间,有一大道,经坟地北行,盖野木沁村庄人民至迪化者,为避绕道吐鲁番或托克逊计,即沿土子诺克山入沟口北行,与吐鲁番至迪化大道会,车马人夫,络绎于途中。但旅行之人与幽居地中之死者,未尝有一抵牾,与彼此互相残害之事实发生。故此沉静之数百墓室,历千余年从未被敌人扰乱,而安之若新冢也。
平原之北部,邻近红山,间隆起风蚀土层,形成白色鳞甲,刚坚若石,表覆石子与黑沙。虽高阜拟古冢,倾陷类墓道,然死者仍不以此为乐土,鲜少冥宅。其中部地势渐平,土阜较少。故大部墓宅,均集中于此(插第四图)。绵延而南,抵于沟口。最使余感兴趣者,即每若干冢外,均用石块排设一线作栏,成为一茔。《说文》:“茔墓地,从土,营省。”盖营者,币居也。合若干冢为一茔,犹兵营之币居也。类皆方形,前开一门,二线平行,长十余英尺,方向不一。余以发掘之结果,证明在每茔内之死者,皆为一族一姓之人,从无有异姓滥入之事,知立石线栏者,即界域之义也。在此等严密组织中,最足使吾人工作审慎,且当按其种姓而施行发掘之程序也。
每一茔中,冢数不一,少者一二冢,多则至数十冢,排比颇有条理。每冢隆起,或方或圆,堆砌石块于其上,宽广约四〇〇〇糎,高约一〇〇〇糎。冢前有石块排立一线,指示其为墓道,由此可以直抵墓门。墓道之长短,与石线之长短成正比例。而墓门之方向,间不一致,有时冢向东而茔门向南,有时一茔之中,而每冢之方向东西南不一者,盖其每茔之方向亦随意以为界划也。然其墓门与冢门无一西北向者。虽然西北风冷,不足以保死者之温暖,但中土风水之迷,或传播于西域人之脑中,而支配其关于死者之动作也。次分述各茔工作情形如下。
一、麹茔
三月一日之清晨,在大批古冢表现之种种情态中,决定开始发掘工作。由余之仆人小侯带工人十一名,清理干沟西之麹家坟茔。茔内共十八冢,列为五行。第一行,四冢。二行,二冢。三行,六冢。四行,二冢。五行,二冢。又二小冢,附于其旁。其茔门与冢门,由其石线之指示,均东北向。吾开始工作,每冢分配五人为一组,以一人为组长,作监护事宜。又另派一掘手下坑取物,每日每组可工作两冢。今以十人从事,故日可得四冢也。其工作之法,按冢前石线之指示,为吾人工作之途径,循线发掘,百不一失。兹将已工作者述之如下。例如麹茔第二冢(插第一五图),其墓道初宽八〇〇糎。掘至中途,即发现砌入墙壁中之四方形墓表二,以陶为质,一面磨光。涂以墨。朱格。朱书死者年龄、职官、籍贯,及死埋年月于其上。审其题识,为“重光三年麹庆瑜”之墓表。则“麹庆瑜”必为墓中死者之姓名,而“重光三年”乃埋葬之年月也。又一方与之骈列,字迹已漫灭不可读识。再向前进展,入土渐深,墓道渐宽,至长一〇〇〇〇糎,深四〇〇〇糎处,即扺墓门。盖两边为硬土,而墓道中则为浮土。墓壁上全露堑掘痕迹,显示初由人工所造之墓道,埋葬后复填入浮土也。启墓门入,即为墓室。墓门宽八〇〇糎,高一二〇〇糎。墓室作梯形,后宽前窄,后宽三三〇〇糎,前宽二一〇〇糎,长三二〇〇糎。高一二〇〇糎。后边砌土为台,厚一〇〇糎,横宽二二〇〇糎,直长八〇〇糎。涂以白灰,垫以芦席,死者横陈其上。头东南,足西北,尸骨略具,衣服全化为灰烬。陶器陈于死者头足之旁,及东北西北二隅,共二十余件,均有彩画,惜多已失其鲜明也。复掘昨日所掘之第一冢,墓门土微陷,盖已为本地人盗掘者。墓道宽一〇〇〇糎,长一二〇〇〇糎,掘至距地平面四〇〇〇糎时,即现墓门。墓门及室中均半塞土,尸骨已被搅乱。
在室之西北隅去其塞土,觅出破陶器三件。墓室为四方形,宽长约四〇〇〇糎。在墓道之中间,掘出墓表二方。一为延昌二十九年,麹怀祭妻王氏,一为延昌三十一年,麹怀祭。吾人由此即可知其为夫妇二人之合冢也。麹王氏墓表,为刻格刻字,并填朱色,字颇工整。麹怀祭则为朱格朱书。书颇潦草,想埋葬并非一时,故树碑亦必一在前一在后也。又掘第三冢(插第一六图),墓道宽一二〇〇糎,长七〇〇〇糎。在墓壁中间,略进墓门处,得墓表一方,亦为刻字,题“延昌十七年麹谦友”。掘至距地平面二七〇〇糎时,即现墓门。门上宽九〇〇糎,下宽八〇〇糎,高一二〇〇糎。启门入,为墓室。室作梯形,后宽三〇〇〇糎,前宽二四〇〇糎,两边等长,后有土台,厚一〇〇糎,宽一八〇〇糎,长六〇〇糎,死者横陈其上,头东南,足西北。在东北、西北隅,满陈陶器,约二十余件,并砌土埂以为间隔,表示死者之尊严,生人贡献之物,不得直陈于死者之前,且为后死者之继续得以陈设也。最后又掘第六冢,在其墓道中得墓表一,为延寿九年麹延昭。墓中发现陶器六件。陶器及尸骨均不整齐,或亦系被本地人盗掘也。时已薄暮,即收拾返棚。在余等今日初次工作古坟,即收若干之古物而归,庆幸曷可言喻。但同时今日遇一有兴趣之失败,亦补述如次。
余除派大队工作沟西古坟外,另派工人五名,由汗木多利率领,清理城北未完之畏兀儿居宅(插第三图)。在城北一高塔之前面,有长狭井坑一线,土微陷,必为死者入墓之路。即从事掘发,半途出大瓦缸一口,高四尺,围亦三尺许,颈有草绳系之,无墓表及他物。
复向前工作,约长二丈许,即抵墓门。启门入,中显宽大之墓室, 宽长六尺许,高亦五尺,四面中凹,形同莲瓣,因顶已被水冲陷,中无一遗物可资考验。但余决相信为死者墓室,后在雅尔崖古城之南部,及二堡古城中,亦有同样建筑之发现。据本地人云,此中曾发现古物甚多。汗木多利亦云然,并云有时在塔下,亦曾发现类此之建筑。故余颇疑此为大僧侣或贵人死后埋藏之所。其形式或受印度佛教影响,与沟西之染汉化者不同也。至墓道中之大缸作何用耶?审其形质,为北魏末年之遗物。然决非此墓道中所固有,或由他处移藏于此者也。现此物已送吐鲁番县署保存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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