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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南方人物周刊》知名记者、采访总监卫毅十年力作,书写一个资深媒体人眼中百年的中国。
*本书作者卫毅2007年入驻《南方人物周刊》,至今已十年,他从记者、资深记者、主笔、高级主笔到采访总监,一直奋斗在一线。十年间,他亲身经历了各种各样的事件与人物,以媒体人的广度和力度,以敏锐的眼光紧握历史中的个体,不断叩击着百年中国人的内在魂灵。
*当下的故事、十年前的故事、几十年前的故事、一百年前的故事在这里交织,留下一份中国社会百年变迁的底稿;乡村教育志愿者、汶川地震灾民、北京奥运工地上的建设者、著名学者、知名作家或编剧、电影导演、商人,他们一直没有停止寻找理想之地的脚步,为我们探索出一条条无限接近桃花源的路径
*李泽厚、阎连科、刘震云、李敬泽、梁鸿、张悦然、周濂、徐烈、傅国涌、余世存鼎力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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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寻找桃花源是隐喻。我们每个人都希望寻找到安身立命的理想之地或者精神归宿,但桃花源似乎总在变动,一直在更远的地方,大概永远无法抵达,我们却从未停止寻找。
在《寻找桃花源》中,卫毅如同一位时间的旅行者,在不同时空、不同领域、不同层面中穿行,去寻找那些寻找桃花源的故事。这里有当下的故事,有十年前的故事,有几十年前的故事,还有一百年前的故事。故事中的人生活在中国大陆、中国香港、中国台湾、美国等地,这是华语世界里的故事。故事里的人有的是乡村教育志愿者,比如卢安克、萧望野;有的是幸存者,比如汶川地震灾民;有的是农民工,比如北京奥运工地上的建设者;有的是艺术家,比如黄永玉、张充和;有的是学者,比如李泽厚、刘再复、夏志清、王德威、孙康宜、张灏;有的是作家或编剧,比如萧红、许地山、刘震云、李樯;有的是导演,比如吴宇森、许鞍华;有的是商人,比如施永青。
与之平行的,还有卫毅自己和家人的故事。这些故事构成了一个复调的世界,不同的声音在此汇集,不同的命运互相交织。卫毅有一颗宽广而细腻的心,冷静而有感情,独到而又贴切,他为我们呈现了各种气象万千的人生,这是一幅充满了中国人百年冷暖悲欣的立体图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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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卫毅,这是我的真名,大概姓卫的人少,有人会产生这是笔名的误会。1980年,我出生在广西一个叫平乐的县城。在县里从幼儿园读到高二,然后转学到桂林市读完高中。大学就读于兰州大学中文系,在西北待了4年。大学毕业后,回到广西,在南宁待了4年。2007年,到了广州。2008年,到了北京。算是走南闯北。到2017年,我在《南方人物周刊》已经工作了10年,杂志版权页上的头衔变化依次是:记者、资深记者、主笔、高级主笔、采访总监。这提醒我,年龄已经不小了。许多时光流走了,我希望通过文字,能留下来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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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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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山的那边001
第二章最长的一年023
看不见的北京 024
川流不息 028
紫禁城的晨昏 042
万荷堂的夏日 049
奥运梦游 053
伤心列车 062
四季的死生 068
第三章 乡村生活图景071
Take Me Home, Country Road 072
乡宴 088
第四章流动的八十年代095
落基山下的思想者 096
梦里已知身是客 105
第五章他乡与故乡119
在弗吉尼亚思考幽暗意识 120
抒情波士顿 122
白色纽黑文 125
纽约的老顽童 131
北港的仕女图 138
第六章时代的漫游者145
第七章百年萍聚169
第八章革命之路187
香江到中原有多远? 188
一天里的一生 201?
第九章A Better Tomorrow 205
第十章灾民的后代235
第十一章游园惊梦255
致谢 2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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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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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漫长的路来到这里
三月的一个早上,我妈在北京接到我姨从老家广西平乐打来的电话。我 姨告诉我妈,外公外婆的墓消失了。外公外婆的墓在家乡的一座山上。这几年, 当地搞开发,一条新修的路将山劈掉半截。墓原本在半山腰,忽然变成身处 悬崖边上。开路须放石炮,石炮震松了山体,加上连日大雨,山体崩塌下来, 外公外婆的墓被埋在了石头和泥土下边。
我妈说,这让人比外公外婆去世时还要难过,他们好像又去世了一回, 父母的坟都没了,回家乡都没有意义了。
好多年前,我听过一位作家说:什么是故乡?故乡就是埋葬着自己亲人 的地方。外公外婆的墓在县城一所中学后面的山上。外婆在 2005 年去世,与 去世多年的外公葬在了一处。外公在 1973 年去世,葬在那里是他临终遗愿, 他说可以看着子孙以后在那里上学。
我在那所中学读书的时候,经常带着本书,翻过围墙,去山上找个地方 静静地看。有时候,我会走到外公的墓前。那里的视野很好,能看到树林、 山峦与河流。
外公姓陈,但他的墓碑上刻的名字却是姓林。那是他 40 年代在游击队时 用的化名,后来,他就一直用化名做自己的名字,真名反而没多少人知道了。
我从墓碑上看到过,外公的爷爷青年时,只身于故土闽漳州入经粤罗定,再入桂蒙山平乐。在广西平乐,外公的爷爷定居了下来,然后,就有了一个 家族的人。
卫家的长辈告诉我,我们这一脉卫姓族人,是一百多年前从广东东莞来 到广西平乐的。
如此说来,我是广东人和福建人在广西的后代。可是,更往上的祖辈又 是从何处而来呢?
我高考的时候,语文试卷的作文题目是《假如记忆可以移植》。我写的是 议论文,开头引述的是高更在塔希提岛画的那幅画《我们从哪里来?我 们是谁?我们往何处去?》,假如记忆可以移植,我便不再是我,这些 作为人的基本问题便无从回答。
我从小对这些问题感兴趣,或者说是困惑。我们在世上身处的地方,后 边都有无数的人走了漫长的路,才来到这里。
小时候,我在家乡县志民国时期历任县长、县知事更迭表里,看到 了我外曾祖父的名字,但那只是一个表格,没有多少文字。伯外公是我外公 的二哥,他留下了一份四页纸的家史。从这几张纸里,我知道了外曾祖父自 幼家贫,聪颖好学,字画兼好,字近王羲之,擅画菊、梅,年少时负责管理 大家族的藏书。为家庭生计,离乡闯荡,在南宁一家客栈偶遇陆荣廷,受其 赏识,成为其师爷。那时候,陆荣廷还只是一介绿林。这拨绿林在越南打劫 法国人和富商,被称为义盗。某一次,他们在西贡闯下大祸,各自逃回家 乡。外曾祖父从此与陆荣廷失去联系,教书为生。多年以后,陆荣廷称霸广西, 外曾祖父被陆荣廷起用,在广西多地做过知事,也就是县长。
外曾祖父走过的路,如果伯外公没有记录下来,将永远消失在时间之中。 文字的力量在乎此,记录下来比口耳相传更能对抗时间之河的冲刷。伯外公 的记录毕竟只有四页纸,很多历史的细节都让我感到好奇。比如,外曾祖父对陆荣廷的许多做法十分反感,提出过许多意见,两人多次争吵,而更生动 的历史现场,又是如何的呢?
多年以后,我成了写人物的记者。很多时候,我最开始知道的也只是某 个人的名字,然后通过采访,汇集处理各种信息,最后将一个人呈现于纸上。 这些人物报道,有长有短,有粗有细,就好像历史有时只是表格,有时是亲 朋记忆,有时是某段叙述,有时是一部书。梁漱溟曾说,他最关心的两大问 题是:中国问题和人生问题。这大致也是我所关心的问题。我们关心历史、文 化、科技、政治、经济、社会,本质上都是关注人本身,关注我们短暂人生 的应有之义。
我记得自己大学毕业前的日子,白天的大部分时间泡在系里的资料室,翻 阅的大都是 20 世纪 20 年代的报纸影印件。下午,太阳西斜,阳光从窗户照进来, 灰尘在光柱里飞旋。我有时候会想,这些灰尘漂浮亿万年了吧,比我们所见都 多,地球只不过是宇宙中的一粒微尘,亿万年也只不过是倏忽一瞬间,而个体 的人生,是瞬间的瞬间。可是,这一瞬间,却有古往今来的冷暖悲欣。
大学毕业十几年了,这些年里,我去过许多的地方,见到许多的人,听 过许多的话语。闭上眼时,许多场景如临眼前,许多声音如在耳边。我非常 感谢他们,因为他们,我往往在一天里便经历了一个人的一生,无数的人生 构筑了一个不是所有人都能经历的世界。但我又会想,如果把他们的故事从 这十多年里抽掉,我自己在哪里呢?我不应只是记录者和观察者,还应是自 我的体认者,而我对于世界和人生的认识最早来自于家人,这一切交织在一 起,才更像是真实的人生。我尝试着把这些写下来,便有了这本书。
清明节,我回到家乡,看到了那垮塌的庞大山体。外公的墓碑找到了, 但仍未见骨骸。外婆的骨灰找到了,但还不见墓碑。家人在公墓园里新选了 两块墓地,等待来年安葬外公外婆。外婆的骨灰暂时存放在公墓园的一间房子里。我和家人把骨灰坛子取出来祭拜,然后再放回去。我看着那个坛子, 想着这里面是我的外婆,眼泪流了下来。
我想起在兰州上大学的时候,寒假回到家里,舅舅说,你外婆现在每天 都看兰州的天气预报。外婆跟我说,那边的冬天好冷啊,气候好像不好,还 是回广西得了。现在,她一定会关心北京的雾霾。
有一天,我坐在行驶的汽车里,穿过山林,从耳机里听到了胡德夫演唱 的《最最遥远的路》:
这是最最遥远的路程
来到以前出发的地方
这是最后一个上坡
引向田园绝对的美丽
你我需穿透每场虚幻的梦
才能走进自己的门 自己的田
当我走过许多的路,发现很多叫世外桃源的地方。在我的家乡,也 有一处地方叫世外桃源。那是山里的一片僻静之处,风景秀美,许多人会 带着餐具和食物去那里野炊。我小时候去过几次。有一次,一位长辈指着山 谷里春天的田野跟我说:你看,这跟《桃花源记》里写的多像。顺着他所指 的方向,我看到了远处的群山,我想的是:山的那边是什么?
山的那边仿佛才是一个看不见的桃花源。少年人好像都是如此踏上了通 往远方之路。那个桃花源永远无法抵达,但人们从未停止寻找。
卫毅
2017 年 8 月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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