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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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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重逢,她情根深种
他隐瞒身份,机关算尽,巧取豪夺,谋权夺势
只为将她占为已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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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笑佳人
晋江文学城当红大神写手,生于北方常住江南,痴迷写作,热情长久不衰。文风细腻,向往最温柔浪漫的故事,擅描绘恋人幸福瞬间,作品被朋友戏称暖心小甜点。
已出版繁体《宠后之路》《宠妻之路》等近十部作品。
《宠后之路》已授影视版权。
即将上市:《黛色正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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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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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她将耳坠丢入井中,好奇水会将它冲到何处;
晨光熹微,秦王在玉泉溪畔,拾得美人耳坠。
第二章
秦王再好,我也不会做他的妾室。
第三章
在他听来,她的声音,销魂蚀骨。
第四章
英雄救美,他想要的报答,是她以身相许。
第五章
等她回来,他再亲她。
第六章
今晚二更,请姑娘出来一叙。
第七章
算算日子,再过几天,我喜欢你就满一年了。
第八章
你输了,我眼里也只有你。
第九章
我亲你,是因为我喜欢你。
第十章
他不想骗她,可他更想娶她。
第十一章
你放心,我会尽早赶回来娶你。
第十二章
她就当他死了,从今往后再无瓜葛。
第十三章
我会继续等,等你心甘情愿那一日。
第十四章
他如疾风骤雨,似浓浓烈火,谢澜音毫无招架之力,身心都失守。
第十五章
今晚她嫁他为妻,没有遗憾。
第十六章
这辈子若我碰别的女人,叫我不得好死。
第十七章
他什么都不想要,就想要她。
第十八章
新皇登基,她是他的皇后。
第十九章
能遇到她,娶到她,是他三生有幸。
番外一
盛夏避暑记
番外二
萧家妒后记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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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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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她将耳坠丢入井中,好奇水会将它冲到何处;
晨光熹微,秦王在玉泉溪畔,拾得美人耳坠。
二月初的时节,春寒料峭,葛进陪前来贺喜的皇子们说了会儿话,哈着腰退了下去。
出了厅堂,葛进理理身上的太监袍子,心急如焚。
今日是主子大喜的日子,可主子依然昏迷不醒,等主子醒来,得知皇上将一个庶女赐给他当正妻,会气成什么样?
那庶女是沈皇后的娘家侄女,容貌普通,举止怯懦上不了台面,完全配不上主子。可皇上不待见主子,在沈皇后的撺掇下多次提出赐婚,因主子屡次拒绝,皇上才顾及颜面没有强求,未料这次竟然趁主子中毒昏迷,以沈家女甘愿冲喜的由头赐了婚!
一个如芝兰玉树,一个是不起眼的青草,皇上的心到底偏哪里去了?
葛进实在不忍心主子娶一个庶女,病急乱投医,提了主子最喜欢的黄莺鸟去了上房,主子也是奇怪,不爱女人不爱金银,就喜欢好听的声音。到了床边,葛进先吹了声口哨逗黄莺鸟叫唤,再盯着床上因为中毒清瘦下来的主子看。
那毒太过罕见,太医们查不出来就说主子得了怪病,但什么毒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殿下,您再不醒,过了今晚就来不及了。葛进哭丧着脸道。
皇长子萧元静静地躺着,一无所知。
葛进提着鸟笼在主子面前晃了一圈,又长吁短叹道:殿下,您快瞧瞧,您昏迷了这么久,这鸟没有您哄着,难过得都开始掉毛了,您
你胡说八道什么!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低斥。
葛进不用看也知是谁,头也不回地解释道:殿下最宝贝这只鸟了,掉根毛他都皱眉头,我吓唬吓唬他,说不定他一着急就醒过来了。
卢俊是萧元的贴身侍卫,最看不惯葛进啰唆没正经,此时殿下内有性命之危,外有沈皇后浑水摸鱼,葛进竟然还有心情说浑话,卢俊忍无可忍,一把将鸟笼抢了过来:你自称神医弟子,怎么这么久还治不好殿下?
葛进天天被他催,都习惯了,叹道:毒早解了,只是殿下为何昏迷,我真的号不出来。
卢俊沉默。
主子母族颜家乃威名赫赫的护国公府,皇上借颜家之势成功夺得大位,事后却过河拆桥,扶植沈家栽赃颜家有谋逆之心,将颜家发配辽东。事发当年,颜皇后死得不明不白,丢下两岁的主子,皇上则续娶沈家女为继后,二皇子才出生便获封太子,与太子相比,主子待遇一年不如一年,宛如被打入了冷宫。
或许主子的毒也与皇上有关?还是另有其人?
卢俊仔细回想当日主子接触过的人
才想起几个,手中的鸟笼被葛进抢了去,卢俊看不得他胡闹,伸手要抢回,葛进不给,两人你来我往,笼子里娇贵的黄莺鸟扑闪着翅膀吱吱喳喳地叫,声音清脆悦耳,里面的惊慌可怜也是清清楚楚传了出来。
于是,萧元还没睁开眼睛,先听到了爱鸟的惊叫。
他皱了皱眉,刚试着睁眼,照过来的亮光刺得他连忙闭上眼,听清两个心腹在做什么,他低声开口:放下笼子。
大病初愈的人,声音几不可闻,葛进、卢俊却都听到了,不约而同看向床上,连黄莺鸟都因为久违的主人声音平静了下来,歪着脑袋往那边望。
殿下您醒了?葛进最先回神,扑到了床边,满脸激动。
萧元没理他,一手挡着眼睛,等习惯了屋里的光亮,慢慢坐了起来。
葛进稳稳扶着他靠到迎枕上,因为太关心主子的身体,他没有请示就拉过了主子的手,认真为他号脉。卢俊沉稳,朝主子点点头,去外面守着了。
萧元目送他出门,视线投向笼子里的黄莺鸟,表情平静如水,仿佛他只是做了一晚的梦。
恭喜殿下,只要殿下好好调理,五日后应该能恢复七八成。号完脉,葛进大喜道。
谁下的毒?萧元还是疲惫,闭着眼睛问。昏迷的那一刻,他便知道自己中了招。
葛进有很多话说,体贴地先给主子倒了杯水,服侍主子喝下后才低声请罪:我与卢俊怀疑有人在宫宴上动了手脚,派了两个暗线去查都没有线索。但我怀疑是皇后,因为
听到一半,萧元忽然看向窗外:外面的喧哗是怎么回事?
东三所里一共住了三个皇子,这么多年都没有如此吵闹过。
葛进目光闪烁起来,吞吞吐吐地将皇上赐婚的事情告诉了主子。
萧元浓密的眼睫毛颤了颤,就在葛进以为主子会睁开眼睛发作时,萧元只是笑了笑:冲喜?
尾音上挑,有淡淡的讽刺。
葛进刚要说话,卢俊突然神色复杂地进来了,沉声道:殿下,那女人自缢了。
萧元诧异地抬起眼帘。
葛进大喜,惊愕过后拍手赞道:死得好,沈皇后自以为塞个侄女就能洗清嫌疑,她侄女却不甘心任她摆布,倒替咱们省了事。
事情意外收场,萧元身体虚弱,暂且不想再费精神,重新躺了下去,顺手将鸟笼放到了床里侧:去回禀父皇,就说冲喜奏效,可惜没等我换上喜袍
葛进、卢俊领命,退到内室门口,忽听里面的黄莺鸟唱曲似的叫了起来,欢快好听。
崇政殿。
宣德帝刚躺下,就收到了长子苏醒的喜讯与儿媳妇自缢的噩耗。
沈皇后独宠后宫,夜夜与他同眠,此时就在旁边,闻讯美艳脸庞瞬间沉了下来,心思转了转,愤慨地朝丈夫哭诉:皇上,婉儿倾慕元启,冲喜是她自愿的,怎么会想不开而自缢?定是元启醒了不满您的安排,狠心杀了她!
萧元的毒是她派人下的,为洗清嫌疑逼迫庶出侄女去冲喜,但她绝不会说出真相。只是没想到萧元命大,竟然活了过来,越想越恨,怕被宣德帝看出来,沈皇后扑到丈夫怀里,哭得肝肠寸断:我的婉儿啊
宣德帝信以为真,气得胸口起伏,冷声道:你放心,朕不会让你们沈家人白死。
沈四死不死他不在乎,但逆子杀了他亲自赐的皇子妃,就是变着法子打他的脸,他如何能忍?念在亲骨肉的分儿上,他留着他的命,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沈皇后抬眼看他:皇上打算如何做?他既然敢杀人,肯定不会留下把柄,再故意称婉儿不愿冲喜自缢,恐怕会有很多人信他。
宣德帝做了这么多年皇上,惩治人的法子多得是,思忖片刻,低声耳语了几句。
当天晚上,沈四姑娘的死因就被宣德帝强行歪曲了,称其痴情感动上苍,用自己的命换回了萧元的苏醒,正应了一命换一命的缘法讲究。
翌日早朝,宣德帝又颁发了一道诏书,称大皇子萧元感念妻子以命相救的似海深情,上表请奏终身不再续娶,借此缅怀妻子,皇上准奏,另封大皇子为秦王,即日前往封地陕西。
文武百官哗然。
而萧元还在自己的院子里养病,直到宣旨太监过来,他才得知自己写过那样一封奏折。
王爷,接旨吧?宣旨太监细声催道,看着跪在前面的大皇子,如今的秦王殿下,心里很是不屑。陕西,那可是国舅爷的地盘,秦王去了那边,就算他是王爷,也免不了被地头蛇压,这辈子已然翻身无望。
萧元什么表情都没有,接过圣旨,脑海里浮现出陕西各地的舆图。
在京城,做什么都有人盯着,去了陕西,海阔凭鱼跃,反而更方便他谋划大事。
澜音起来了,说好一起去看日出的,难得到了华山,你再不起来,下次咱们
睡得香香的,耳边突然响起熟悉的聒噪,谢澜音皱眉嘟囔一声,抱着被子朝床里面转了过去,可那声音不依不饶,又纠缠了一盏茶的工夫才消失。
耳根终于清净了,谢澜音不自觉地翘起嘴角,从被窝里探出脑袋,继续睡觉。
窗外,桑枝、鹦哥送完二姑娘,重新回了外间。
见里面姑娘睡得香,鹦哥坐到榻上,笑着同桑枝说话:离姑娘起来还早,咱们再睡会儿?
谢家三房六个姑娘里,属自家这位五姑娘最娇气,受不得一点累。就说此次去西安舅老爷家喝喜酒,路过华阴,夫人领姑娘们来华山赏景,才到镇岳宫,姑娘就再也不肯往里走了,夫人只好改了计划,决定在这里住两晚,明早就下山。
桑枝正拿着一面小镜子照妆容,闻言从镜子里看她:你眯会儿吧,我就不睡了,免得一会儿还得重新梳头。说话时还仔细理了理发髻。
她行事一板一眼,衣裳上有道褶子都不行,鹦哥习以为常,打了个哈欠歪在榻上,闭眼打盹儿。
桑枝是勤快的性子,梳完头就开始干活了,轻手轻脚地将里外桌子都擦了一遍。
天渐渐亮了,桑枝去外面端水,临走前唤醒鹦哥,让她去喊姑娘起床。
鹦哥揉着眼睛坐起来,简单收拾后,神清气爽地进了内室。
素色纱帐里,谢澜音依旧睡得香甜,乌发散乱,黛眉如画,娇美似朵牡丹。
伺候这样天仙似的主子,鹦哥做什么都觉得享受,她挑起纱帐,俯身唤人:姑娘,我听小道姑说华山玉井的水润肤美颜,昨晚特意吩咐她们烧玉井的水给姑娘用,姑娘快起来试试吧,水凉了效用就不好了。
谢澜音过了会儿才蹭蹭被子,困倦地转过身,睡眼惺忪:真的?
声音轻柔娇软,说不出来地好听,那娇娇的味道,谁听了都狠不下心骗她。
鹦哥笑着点点头,伸手扶床上的美人起来:我何时骗过姑娘?
镇岳宫的玉井还是有些名气的,谢澜音没有怀疑,懒懒地靠在床头,等两个大丫鬟来伺候。
桑枝端水靠前,谢澜音接过拧了水的热巾子敷脸,温热触感瞬间驱散了她的睡意。轻轻叹了声,谢澜音顶着巾子吩咐道:鹦哥帮我揉揉腿,昨儿个走了半天山路,现在酸死了。
这人声音一好听,抱怨起来就容易叫人感同身受,鹦哥心疼了,歪坐在榻上帮姑娘揉腿,从大腿揉到脚踝,熟练非常。桑枝伺候姑娘洗完手脸,取了两个成套的粉彩花鸟纹香膏盒过来,打开盖子递了过去。
沁人心脾的玫瑰香袅袅飘散开来,谢澜音用食指挖了些面霜点在额头腮边,边揉匀边满意地夸道:三表哥这次送的美人娇,闻着香,涂在脸上也舒服,我以后都用这个了,一会儿就去跟他说。
鹦哥马上笑道:三公子最宠姑娘,凡是姑娘看中的,三公子肯定不会再卖给旁人。
夫人一连生了三个女儿,一个儿子都没有,舅老爷那边倒好,连续生了三个公子,个个都是经商奇才。大公子专管丝绸茶叶,二公子精通古玩瓷器,三公子从小就爱琢磨胭脂香粉,哥儿仨分别接手一样生意后,蒋家陕西第一富商的地位越发稳固,知道的商人都赞生子当如蒋家郎。
其中三公子蒋怀舟长姑娘五岁,生辰却是同一天,都是十月初十,因此三公子尤其偏爱这个表妹,每次制出新东西,都会先给姑娘用,姑娘喜欢,那东西就专供姑娘了,就这一点,不知羡煞了杭州多少贵女。
可惜三公子生性风流,要不然表兄表妹多配啊。
想到三公子玉树临风的俊逸模样,鹦哥暗暗惋惜。
谢澜音看在眼里,伸手戳她的额头:整天瞎想什么,赶紧去外面瞧瞧夫人她们回了没。
舅舅、舅母待她们姐妹如亲生女儿,她也把表兄们当亲哥哥,一点儿女私情都没有的。
鹦哥笑着去了。
回来时,谢澜音已经打扮好了,上穿莲红色绣蝶恋花的褙子,下面是白底绣兰叶的长裙,身姿曼妙,耳畔的红玛瑙坠子轻轻摇曳,衬得她肌肤胜雪,一双水润润的桃花眼顾盼生辉。
姑娘真美。哪怕天天陪着,鹦哥还是忍不住赞道。
夫人回来了吗?谢澜音轻声问,眼睛又朝镜子看去,眼中隐含得意。
鹦哥笑着道:刚回的,姑娘快过去吧,别让夫人派人来催。
谢澜音点点头,留桑枝在屋里看着,领着鹦哥出了门。
前院堂屋,蒋氏品了一口热茶,朝侄子蒋怀舟感慨道:没嫁给你姑父时,每年夏天我都会来镇岳宫避暑,为的就是玉井水,甘醇清冽。
嫁过去后,身为官家夫人,得端庄守礼,轻易出不得门。上次回娘家还是母亲过世,如今故地重游,想到做蒋家女儿时的逍遥快活,蒋氏对着茶水出了神。
蒋怀舟见姑母缅怀旧时,想到姑母那个继室婆婆,心里突然很不痛快,扬声道:姑母喜欢喝,咱们就在这儿多住几日。离我大哥娶亲还早,我会派人送信儿回去,让父亲不必担心。
凭蒋家的财势,姑母想嫁什么样的人不行?偏偏被一个武夫骗走了心!从陕西远嫁杭州,孤身在外。其实姑父还好,真心喜欢姑母,也不嫌弃姑母生不出儿子,姑父继母陈氏却是个恶妇,嫁进谢家前就与谢定有苟且之事,原配死后陈氏进府,妇人家磋磨不得姑父,就改成找儿媳妇的碴儿。
见侄子心疼自己,蒋氏欣慰地道:不住了,几年没回来,我想快点回家看看。
一旁男装的二姑娘谢澜桥重新给母亲添了杯茶,爽快地道:娘,咱们先去看舅舅,回来时再到这边歇一阵子,反正出门前爹爹说了,让娘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不必着急回去。
娘才舍不得呢,谢澜音在外面偷听了一会儿了,此时娇娇俏俏地走了进来,望着母亲笑:姐姐别听爹爹说得好听,你没看到爹爹的眼神吗,分明在求娘早点回去
你给我闭嘴,连我都敢打趣了,也不怕你表哥笑话。蒋氏就是有再多的回忆,看到俏皮的小女儿也散了,狠狠瞪了她一眼。
谢澜音一点都不怕,转身坐到蒋怀舟下首,亲昵地撒娇:三表哥才不会笑话我。
蒋怀舟用折扇点了点她的额头,转身时闻到熟悉的香,笑问道:这香膏用着如何?
表哥出手,必非凡品,我以后都只用这套美人娇了。得了好东西,谢澜音笑得格外甜美。
谢澜桥哧了一声:我看你是喜欢名字里的那个美人吧?整天就知道臭美,一点正经事都不做,你倒是把琴棋书画都学了啊?大姐习武,她经商,都不是长辈们喜欢的乖乖女,自己不想学那些,谢澜桥就希望妹妹替母亲争口气。
谢澜音不服气,斜眼回道:说得好像你都会似的,我好歹针线比你强。
谢澜桥呵呵笑:是,你比我强,那你往后别来找我讨钱花。
就不,你是我亲姐姐,我不找你找谁!谢澜音厚着脸皮顶嘴。
姐妹俩天天拌嘴,蒋氏无奈地劝道:好了好了,先去吃饭,吃完饭你们再吵。
谢澜音听了,看看姐姐,扑哧笑了。
转眼饭桌上姐妹俩坐在一起,说说笑笑又变成了好姐妹。
用完早饭,蒋氏去寻相熟的道姑叙旧,蒋怀舟领着两个表妹去赏景。
蒋怀舟身材颀长,风流倜傥。谢澜桥虽然只比谢澜音大一岁,个头儿却高了不少,穿身玉色圆领长袍,也像个眉清目秀的俏公子。裙装打扮的谢澜音走在他们中间,越发显得娇俏。
逛完药王殿,蒋怀舟担心身娇体弱的小表妹脚酸,指着正殿前一座木制小楼道:那是玉井楼,二楼可品茶休息,你们要不要去看看?
谢澜音正好走累了,只要能快点坐下来歇歇脚,哪儿她都愿意去,闻言立即点头。
玉井是镇岳宫名景之一,谢澜桥担心那边游客多,接过鹦哥手里的帷帽,亲手帮妹妹戴好。妹妹容貌太过出众,就跟稀世罕见的大宝贝似的,谢澜桥舍不得让外人瞧见。
隔着薄薄白纱,看着眉眼秀丽的二姐姐熟练地帮她,谢澜音心里暖暖的:姐姐对我真好。
谢澜桥笑着捏了捏妹妹的鼻子。
离得不远,三人很快就到了玉井楼前。
一楼中间就是玉井,水深不见底,泛着幽幽的光。
谢澜音凑在井边看了会儿,扭头问表哥:传闻玄宗妹妹金仙公主在这儿取水,洗头时不慎将玉簪掉了下去,后来在山下玉泉院的泉水里发现了簪子,所以唤作玉井、玉泉。那两处真的相通吗?或者只是谣传?
楼中空旷,小姑娘的声音悠悠传开,如空谷幽泉叮咚。
二楼茶坊里,有人听得心头微颤,茶碗都端到唇前了,却忘了喝。
玉井的传说蒋怀舟当然听过,但他真没想过小表妹的问题。
我又没试过,哪里知道是否相通?蒋怀舟继续放水桶下去,要请表妹们喝他亲手提的水。
谢澜音不满意这个回答,正想问问那边的小道士,心中忽地一动,悄悄将左耳挂着的红玛瑙坠子摘了下来,左右瞅瞅,趁人不注意丢了下去。
她做得够隐秘,耳坠落水发出的轻响也被水桶边沿晃动的声音掩盖了,可谢澜桥、蒋怀舟都看见了,蒋怀舟无所谓,谢澜桥气得捏了妹妹的胳膊一下:你个败你钱多得撑着了是不是?
她咬牙切齿说得很小声,不愿让旁人知道那是妹妹的耳坠,免得被人捡到传出去惹麻烦。
她用劲儿不小,谢澜音疼得叫了一声,怕姐姐掐一下不够出气的,赶紧往楼上跑。
谢澜桥转身去追她。
若是别的耳坠她也不会这么气,但那是去年腊月妹妹缠着她买的,因为有人争抢,她多花了几十两银子,方才妹妹轻轻松松丢下去了,仿佛那是大风吹来的一样,今儿个她不教训教训她,小丫头往后还不更败家啊?
这两个表妹在一起就不会消停,蒋怀舟见怪不怪,低声吩咐小厮长安去山下玉泉院瞧瞧。
那边谢澜音气喘吁吁地上了楼,发现楼上已经有了一桌客人,她庆幸地弯了弯嘴角,快步走到他们附近坐下,有恃无恐地望向追上来的姐姐,不信她会在人前跟她动手动脚。
谢澜桥一眼就看出了妹妹的狡猾心思,但她确实不愿丢人,深深吸了口气,举止从容地在妹妹对面落座,狠狠扔了一把眼刀子给她。
谢澜音无声地笑,暂且安全了,随后随意地看向旁边的桌子。
卢俊面无表情地端坐着,刀刻般的脸庞冷峻肃然,他对面,葛进正斜眼偷窥新来的客人,因谢澜音戴着帷帽,他不知道对方看了过来,继续偷窥,目光在谢澜桥身上多转了两圈,这才收回视线,伸手去端茶,顺势朝主子比画了个手势。
两个都是女的。
萧元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葛进悻悻地收回手,心中很是懊恼。真是,他怎么忘了,主子虽然背对那边坐着,但刚刚那姐妹俩进来时主子肯定已经观察过了,哪用他多事?
谢澜音观察完,也收回了视线。三个人,衣着最华贵的背对自己,剩下两个容貌都不俗,冷脸的气度同父亲有些像,应该会些功夫,另一个贼眉鼠眼不老实,盯着姐姐看了半晌,莫非看出姐姐女扮男装了?
不过姐姐穿男装只是为了方便,并不介意被人看出。
三表哥,我想喝桂花茶,这里有吗?见蒋怀舟上来了,谢澜音扬声问道。
娇软悦耳的声音一响起,葛进再次瞄向自家主子。刚刚这姑娘在楼下说话,主子端茶的手就顿了顿,显然是喜欢这声音的,所以他才想帮主子找出正主。
此时萧元却没表现出任何异样,细细品了口茶,放下茶碗,眺望窗外山景。
有,我昨日嘱咐过他们了。蒋怀舟走过来时朝离得最近的葛进点点头,一改在表妹们面前的吊儿郎当,温润谦和,是他平时在生意场上的模样。
葛进回以友善一笑。
客套过了,蒋怀舟专心陪两个表妹。
一侧葛进见主子一杯一杯地接着喝,没有要走的意思,不知是真不想走还是舍不得那比黄莺鸟叫还好听的声音,聪明地吩咐小道士再上一壶茶。
他们不走,谢澜音休息够了,提出继续去逛。
蒋怀舟、谢澜桥就站了起来。
谢澜音走在姐姐右侧,快下楼时,忽有山风从窗外灌了进来,吹得她帷帽帽纱掀起,露出了白皙精致的下巴,红润饱满的唇,以及右耳轻轻摇曳的红玛瑙坠子。
风大,帽纱迟迟不落,谢澜音抬手将它放了下去,一边跟姐姐抱怨一边下了楼。
人走了,萧元平静地收回视线,过了会儿起身离座。
卢俊寡言少语,沉默地跟在主子身后。葛进回想起主子多喝的那几碗茶,下楼时提议道:公子,咱们第一次来华山,要不多住两日?主子不爱酒不爱美人唯独爱好听的声音,多住几天,或许明天还能邂逅那位姑娘。
萧元就跟没听见一样,专心走路。
葛进顿时明白,他又自作聪明了。
翌日清晨,主仆三人下山时,途经玉泉院。
葛进走路喜欢东看看西瞧瞧,眼尖地发现玉泉岸边上有颗红得发亮的石头,被水波冲荡着,轻轻地浮动,动一下就亮一下。葛进瞧着有趣,跑过去捡,到了跟前才发现是个耳坠子,不免失望,回来将东西塞给卢俊:给你吧,将来哄媳妇用。
耳坠的质地还挺不错,也不知是哪个富家姑娘掉的。
卢俊看看他手心里的东西,没接。
他不要,葛进留着也没用,就想重新抛回泉水里,才要扬手,东西突然被人拿走了。
公子?葛进诧异地看向主子。
萧元转了转两指之间鲜红的玛瑙,随即收入袖中,继续前行,一声解释都没有。
卢俊迅速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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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氏对待他更像是对待子侄,有些无奈地解释道:说了明日下山,不过咱们五姑娘嫌累,今天就回了,派人收拾收拾,午饭后就起程吧。
陆迟笑着点头,转身前朝谢澜音望了过去。
他在蒋家的嫁妆铺子里做事,但也是谢澜音的长随,每次谢澜音出门,蒋氏都会安排陆迟陪着。长女会功夫,身边亦有侍卫保护,次女更像是蒋家人,不管在家怎么跳脱,到了外面稳重狡猾从不吃亏,只有小女儿娇气贪玩,让蒋氏不放心。
谢澜音同陆迟很熟了,看出他眼里的笑,隔着帷帽瞪了他一眼。
陆迟仿佛看得见,笑意更甚,随后沉稳地去后院安排。
中午用完饭,众人歇息片刻,继续赶路。
走了三日,黄昏时分抵达西安城六里外的一座小县城,蒋家在此处有别院,蒋氏一行就到那里下榻休息,明早再进城。
因为蒋氏之前派人传话要后日才到这儿,前两天改了主意也没有再派人通传,想给家人一个惊喜,故蒋家另外两位公子里只有二公子蒋行舟提前到了别院,先安排迎接事宜,没想姑母和表妹们提前到了。
姑母怎么不早说,大哥有事,定好明日黄昏再过来,早知您今日到,大哥肯定与我一起来了。蒋行舟快步又不显慌乱地赶了出来,一身玉色长袍,眉目清俊。他喜好古玩瓷器,人也如沉淀了时光岁月的上品青瓷,静谧端雅。
都是一家人,那么客气做什么,在城门外面接接就是,哪用大老远跑到这边。蒋氏看到次侄就忍不住笑,将人拉到身边,上下打量,柔声感慨道,个头快追上你大哥了吧?怎么样,有中意的姑娘了吗?都二十岁了,可别学你大哥这么晚才娶媳妇。
姑母催婚也是出于关心,蒋行舟大大方方地道:暂且还没有,等行舟遇见心仪的姑娘,第一个告诉姑母,请姑母拿主意。
谢澜音偷笑,眨着一双明亮的桃花眼看他:二表哥什么时候也学会甜言蜜语了?
蒋家三兄弟接管家里的生意后,每年至少会有一个去杭州探望姑母,因此对谢澜音而言,表哥们都很熟悉了,隔了一年半载再见也不会有陌生之感。
蒋行舟摸摸小表妹的脑袋,熟稔地夸道:澜音长个子了,人也更好看了。夸完这个又夸了谢澜桥。谢澜音猜到他会问长姐,主动解释道:大姐帮爹爹的忙,脱不开身,只能等二表哥娶亲时再过来了。
小姑娘油嘴滑舌的,蒋行舟摇头失笑。
蒋怀舟见附近街坊有人出来看热闹,劝道:二哥,咱们先请姑母进去吧。
蒋行舟点头,往里走时告诉了众人一个大消息:皇上封大皇子为秦王,明日秦王殿下便要抵达西安,仪仗进出前后半个时辰百姓不得进出城门。姑母,咱们不如在这边用完午饭再出发,免得还得在城门外面苦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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