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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在中国源远流长的历史长河中,隋朝仅占短暂的三十八年,是名副其实的沧海一粟。然而,在美国学者麦可哈特所著《历史上最有影响力的100人》中,隋文帝杨坚的名字却赫然在列!不过,静心一想,麦可哈特博士的看法,不仅言之成理,且独具慧眼。
大隋王朝,虽然短暂,却在中国历史上留下了厚重的一笔;隋文帝执掌朝政二十四年,不仅结束了华夏分裂割据长达400年的局面,重新统一了中国,同时,他还对朝政实行了一系列重大改革,从而推动了中国封建社会的进程,对世界历史影响深远。隋文帝的儿子杨广继承了父亲的帝位,更是历史上一位颇具争议的帝王。他不惜民力,骄奢暴虐,然而,亦是一位胸怀大志、颇具远见的政治家。他亲率精兵直抵西宁,横扫了士谷浑,随即穿越冰封的祁连山大斗拔谷,降服了西域各部落国,把华厦的疆域拓展到了青海和新疆;他修造了起自北京、直达杭州的长达四千里的大运河,把海河、黄河、淮河、长江、钱塘江等五大水系,连接成了一张四通八达的水网;他还进一步完善了父亲创建的科举制和《开皇律》,使它们连同隋文帝创立的三省六部制的政体,一直影响和沿用到日后的唐宋元明清整个封建王朝。
本书是一部包容那个时代万象的长篇历史小说,全书共分四卷,长达150万字。内容丰富,故事迭宕起伏,在众多的人物中,上至帝王、皇后、嫔妃、将、相,下至宦官、太监、宫女、御医、御厨、命相术士、僧人、道士等等,各个人物,无不栩栩如生。另外,作者在叙述故事上,更是精彩纷呈,无论惊心动魂的战争场面,或塞北草原、岭南山寨风光,民风民俗等等,或是宫闱中鲜为人知的内幕、悱恻缠绵的爱恨情仇和皇子们刀光剑影的内斗,皆具有强烈的感染力和吸引力。适合各种人群阅读,对当政者也有借鉴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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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曹策前,1941年6月出生,湖南长沙人。1964年7月毕业于武汉师范学院(现湖北大学)中文系。曾任《警笛》、《中国故事》杂志主编、编审。中国作协会员。曾在长江文艺出版社出版过长篇小说《梦断危城》(策反在子夜)、《滴血的天竺葵》,中篇小说集《龟山疑案》等。另有长篇小说《寻觅挹江人》、《雾迷神农架》、《罂粟谷》等连载与《解放日报》、《羊城日报》、《长江日报》、《深圳晚报》、《武汉晚报》等二十余家报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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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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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魏大统七年(公元541 年)六月十三日,时近正午,烈日当空。
一支人困马乏的队伍缓缓行进在古驿道上。他们今早四更造饭,天刚麻麻亮就离开了借宿的波观寺。脚下之路,说是驿道,其实已是坑坑洼洼、野草丛生,要经仔细辨认,方可看出一条不知何年修建的残破路基。
自东汉末年群雄割据以来的三百余年间,华夏大地,烽烟四起,战事频仍,其间只有西晋王朝灭吴后,有过三十多年的短暂统一。接下来,就是各个小朝廷不断地改朝换代,不断地你争我伐,原先的驿道,维护保养的少,而被经年的战车碾压、马踏,已几乎破坏殆尽了。
行进在驿道上的这支队伍,一共才三十余人,却拉了较长的距离。骑马走在最前的是一位气度不凡的壮年汉子。他,头戴兜鍪、容颜俊美、身材魁梧、面庞上长着一部浓密漂亮的长髯;天气炎热,他却仍着一身戎装,左手执缰,右手握着一柄长矛,两眼则定定地目视着前方。紧随其后的一名侍卫,打着一面旗帜,上书一个斗大的杨字。它向路人昭示,这支队伍的主人,乃西魏赫赫有名的大将军杨忠。
杨忠,弘农华阴(今陕西华阴市)人氏。其先辈多为各朝武将,声威显赫。他本人,亦因战功卓著,乃为西魏十二位大将军中的一位。当下,在其左右和身后簇拥着几骑彪悍的亲兵;之后,是一辆由两匹马拉、带有帐篷的马车;再后是分别由骡子拉着的三辆装载粮食、炊具、帐篷等杂物的辎重车;车辆两旁及车后,有二十余名骑兵护卫着。因天热,路况又不好,车马只能在颠簸中艰难前行。
放眼望去,驿道两旁的田地,因经年征战,已很少看到有村夫耕种的庄稼,但因正值盛夏,雨水阳光丰沛,各类荒草竞相疯长,倒也显出一片既苍凉又葱郁的景象。
骑在马上被毒日晒得大汗淋漓的杨忠,手搭凉棚,见远处路边有一株绿荫如盖的大槐树。于是,他两腿紧夹了一下马身,那马便立即如箭一般,奋力朝前驰去。及至近前,才看清,大槐树下有一方石桌,几位老叟正围桌而坐。再近几步,老叟们竟一窝蜂似的沿坡逃散了。他循着老叟们逃窜的背影望去,见路旁有一条小溪,溪上有一座老旧歪斜的木桥,桥那边,散乱地长着一些杨树,树下有几间破败的茅草房。几位逃窜的老叟,皆跨越小桥,钻进村去。杨忠的坐骑奔跑到大槐树下,他翻身下马,才见石桌旁还兀自立着一个破衣烂衫的老叟,正朝自己不自然地讪笑。
嘿,他们都跑了,你咋不也跟着跑呵?杨忠下马打趣老叟道。
他们胆小,害怕呢。老者躬身回答。
那,你不害怕?
我是卖茶的,要怕,就干不了这营生啦。大热天的,军爷们都来喝碗茶吧。
说话间,几名紧随其后的亲兵,也相跟着纷纷下了马。
杨忠吩咐道:让夫人也下车喝碗茶、透透气吧。今日,咱就在此处打尖了。
一名护卫立即去给还在路上行走的车辇传话。杨忠则在石桌旁的一块当凳的石头上坐下来。老叟从木桶中舀了一碗凉茶,恭恭敬敬地朝杨忠递去。
杨忠喝一口,把茶碗放在石桌上,取下头盔,也放在桌上,然后,把手伸向腰间的兜里,摸出一锭五两的银子,对老叟道:这点小意思,权作茶钱,不用找了。
哎,不行,不行!老叟急了,我的一担茶,值个啥钱呵,军爷尽管喝!不要钱!不要钱!
这样吧,你去村里给我寻点新鲜菜,咱今日就在这里造饭,大伙很久都没尝过新鲜菜蔬了。
好,好!老叟迟疑了一下,说:这地里的菜也不值什么钱呵!都是自家种的。
别再废话,把银子收下吧。
老叟这才收下银子,踏过小溪上的木桥,回村去了。
这边,走在前面的一辆挂篷车辇,在一名士卒的驾驭下,首先抵达大槐树下。先从车中下来的两名婢女和还在车上的另一名婢女,前扶后搀地把杨夫人吕氏扶下车。
吕氏夫人,不到三十岁年纪,穿一件特制大裙服,大腹便便的,看样子是要临产了。因一路颠簸,目下,她已被折腾得脸色蜡黄,四肢疼痛。一个婢女在石头凳上铺好棉垫,这才好不容易地搀着她坐下。随后,陆续抵达的辎重车,也一辆一辆停在了离大槐树不远的小溪边。士兵们忙着给骡、马卸下车辕,骑兵也给马松了肚带,取下马鞍,并将牲口牵到溪边饮水吃草,火头军们则更顾不得先喝一口水,他们忙不迭地找避风处垒灶架釜造饭
大将军杨忠此次是专程护送夫人回老家武川镇生子的。杨忠之祖籍虽为弘农郡华阴县,但,因其第四世祖杨元寿曾为北魏武川镇司马,自此,举家迁入武川。后来,子孙们也都也以武川为家了。作为西魏的大将军,在此动荡不安的年月里,他成年累月东征西战,生命朝不保夕。加之,不久前命相术士曾为夫人相面,并指认说,吕氏夫人肚里怀的是一男孩,所以,杨忠便不惜长途跋涉,也要将夫人送回故里,好让他们家的长子在相对安定的环境中出生、成长。
不出一个时辰,卖茶的老叟率领另外两个老人,一人挑着一副担子,踏过木桥,晃晃悠悠地回到大槐树下。他们挑的篾筐里面盛满各色各样时令瓜菜。
更有甚者,卖茶老叟放下担子,竟从一只篾筐里翻拣出一大块烟熏腊肉。
嚯!你们家里还有这种存货?杨忠不胜惊奇,看来,日子过得还不错嘛。
唉这年头,哪是人过的日子哟!老叟长叹一声,说,咱村正处驿道旁,村子里,原有百多户人家,热闹得很呐。军爷,您瞧瞧,现在村子里头,还剩多少房舍。这地段,隔三岔五,不是兵,就是匪,常常进村滋扰,您听听村子里头,还有鸡鸣狗叫没有。
那,这肉是怎么来的?
嘿,今年正月,家里的粮缸已见底了。我没法,就冒大雪,走两天,才进大青山里。不想,运气还不错,竟打杀了一头野猪。可等我扛着野猪迈进家门,老伴却已饿死在了床上。为请乡邻给老伴下葬,用去半边野猪肉,剩下的这块,我一直藏着舍不得吃呐。
哦杨忠不觉一阵心酸。他细细审视着眼前的老叟,若有所思地道,老伯,你这么大年岁,上山打猎,来回要走这么远的路,且还有这等身手,莫非也是当过兵的?
岂止是当过。老叟把破衫一脱,露出满身伤痕。村里的男人,谁没进过府兵营呵!他们大多都客死他乡了。村里现在还活着的几个老朽,和我一样,全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回家的哩。
时下,和老叟同来的另外两位老者,早已把菜担挑到溪边同士兵们洗菜去了。槐树下,杨忠和老叟越说越投机。
我们一路走过来,就根本没见地里长庄稼,你们这些菜是从哪里弄来的呵?
人活着,就要想方设法度命呀。老叟说,大路两旁,时常过兵,人踏马嚼,好多代人以前,就没在大路两旁正经种过庄稼啦。村里人为活命,只能躲在山坳里,东一块西一块地种点地,在水洼边种点菜。好在村里活着的人不多了,夏秋两季靠这样猫着种点庄稼和蔬菜,日子还过得去。可收获的粮食,大都熬不过冬天,而最难熬的则是青黄不接之春季。老叟摇头叹息,忽然问,军爷,据您估算,这仗,还要打到何年何月,方能止息呢?
杨忠摇头道:咱也不知呵!
不能早点打完,来它个一了百了,让天下百姓也喘喘气吗?
不可能。杨忠叹了口气,摇头说,老伯,其实,咱这些当兵的人,也都早不想打了呢。
那才怪了。老叟用不信任的目光盯着杨忠,道,军爷这回是送夫人回家生娃的吧?您若真不想打了,不是正好就便解甲归田。如果所有当兵的都像您一样,那仗,不就打不起来了吗?
噢?好主意,好主意!杨忠开怀大笑,然后收敛笑容说,老伯,你想想,如果咱东边的齐国和南边的梁国听到咱西魏大将军都回家种地去了,那他们还不立马调兵遣将,杀你个片甲不留吗?那样,不仅我本人,我的一家妻儿老小,甚至,连这西魏之江山社稷,也都不复存在了呢。如今的天下是,列国诸侯,各霸一方,你想吃掉我,我想吃掉你,一个个都虎视眈眈,铆足了劲咧!您说,这仗还有完吗?
唔一阵沉默过后,老叟忽然道,那,当今咱华夏就不能出个有如秦皇、汉武那样的君王?将华夏一统,使天下太平!
不容易。杨忠无奈地叹息着说,天下大乱,已有三百多年了嘞。时至今日,尚未出过一位如秦皇汉武那样强势之英主,能将咱华夏拢在一处!
将军和村夫的谈话,戛然中止。只听头顶树叶,被风吹的飒飒作响。
过了一会,随风送来阵阵饭菜的香味,军士们便都在大槐树的树荫下席地而坐,他们美美地吃了一顿既有新鲜菜肴,又有野味的大餐。其时,骡、马也已吃饱喝足,蓄好了气力,众人各就各位,婢女们将吕氏夫人搀入车辇,队伍在偏西的日头照射下,重又上路了。
老人家,多谢了。杨忠跨上马,问,此地离大青山之般若寺应该不甚远了吧?
不远了,不远了。你们沿驿道走,转一道弯,就望得见了。
随着兵马的远去,村里的几位老叟重又聚集在了大槐树下,喝茶纳凉,谈天说地。
日头渐朝西沉,老叟正欲收拾碗盏,准备回村。彼时,只听一阵马蹄的得得声从驿道传来。众人循声望去,见一匹雄健的枣红大马急驰而来,坐骑上有一瘦小身影。
马至树下,但见一身着皂色僧袍的僧人跳下马鞍,朝已起身站立的老叟们深深一揖,道:阿弥陀佛。贫尼智仙叨扰各位施主了。
众人一听,不禁骇然!只见那女子戴一顶出家人帽子,风尘仆仆的面庞上,已被汗水划成道道沟痕。如果她不说自己是贫尼,已难分辨出其是女还是男;且,她袍罩的前襟和后背已被汗水濡湿,又被太阳烤干,再被汗浸湿已显出灰白色的汗渍。不过,从她刚才自马上一跃而下的矫健身手,却显出不是个寻常女尼。她,骑一匹高头大马,又自称是贫尼凡此种种,在老叟们诧异目光的扫视下,贫尼智仙终于道出了自己匆匆赶路的缘由:
女尼智仙来自距此八十里外的河东波观寺。三日前,寺里来了一拨人马,为首的大将军叫杨忠,是波观寺的一位老施主。他的夫人身怀六甲,欲回家乡生子。因一路奔波,夫人身体不适,智仙的师傅、寺里的主持云霞大师就留夫人在寺里多将息了两宿。不料,将军一行今晨刚走,接踵又来了一拨官兵,将波观寺围住,并不分青红皂白地令寺里的尼姑立即解散还俗。年迈的云霞主持前去讲理,竟被蛮横的军官打伤。智仙率众尼护住云霞主持,官兵则驱赶众尼,并在寺中大肆抢劫,放火烧寺。老弱的云霞师傅见无力回天,便叮嘱智仙赶紧去投奔杨忠大将军,自己则分开众人,投身火海。智仙欲去火中救师傅,被一骑马的军官迎头挡住。他跳下马,满脸淫笑地朝智仙逼近。智仙怒火中烧,冷不防一掌劈去,那家伙应声倒地,待他恼羞成怒地爬起,立地未稳之时,智仙再施一脚,将他踹入火中。接着,她抓住那军官撒手扔下的马缰,飞身上马,逃离了大火燃烧的波观寺
老叟们听完智仙的叙说,个个唏嘘不已。一位老叟从茶桶中舀出一碗杨忠官兵吃剩留下的饭菜,让她吃了,然后介绍了杨忠一行从这里经过,并准备去般若寺的情形。
话分两头。
却说,晚霞将尽之际,杨忠一行已抵大青山下。
众人翘首望去,只见冯翊般若寺的飞檐楼阁已掩映在了一片黛青的树影丛中;一抹金红的夕阳把庙顶的黄色瓦当照射得熠熠生辉。入般若寺,必走一段由青石板铺成的蜿蜒而上的小路。于是,杨忠决定:四辆车子和部分骑兵护卫,在山下就地安营息歇;女眷和自己率几名贴身护卫上山入寺借宿。
佛教,自东汉传入华夏,迄今已有五百余年。其间,信佛、谤佛虽然起起伏伏,但其教义却早已深入民心,杨忠夫妇就是这芸芸众生中的两个虔诚的佛教徒。他们一路走来,沿途多在寺庙中借宿。个中原委,当然还是因吕氏夫人即将临盆,住佛寺,可得菩萨保佑,使母子平安。此外,说不定夫人就在寺中发作了,这可是人生中难逢的吉事。因为佛教信奉者都认为,在寺庙中出生的孩子能沾佛光,避灾祛病,前途无量。
在一片苍茫暮色中,杨忠和一名牵马在手的贴身护卫走在前面,三位婢女和几名护卫簇拥着一乘两人抬的小轿,沿石板小路前行。石板路已被踏得光滑无比,众人走到一片狼藉的废墟前,般若寺主持凡净方丈和几位高僧已在此迎候多时了。因怕佛寺中的众僧看见兵马到来受惊,心细的杨忠早已派人入寺洽商好了借宿事宜;这片废墟,原是山门所在地,两尊高大的护寺金刚和石山门已毁于兵燹,众人只好在废墟中曲折地穿行。接着,二人抬的轿子横着扛起,一级一级地步上台阶,之后,再一前一后进入寺院大门。
轿子放下后,三位婢女才好不容易地把近乎瘫痪的吕氏夫人从轿里搀扶到已准备好的房间里。
吕氏夫人在卧榻上躺下,房内案几上的香炉燃着可人的檀香,但她不仅没有感到丝毫舒适,反倒觉得肚子一阵紧一阵地隐隐作痛此前,她生过一个女儿,知道是要临盆了。于是命婢女把丈夫唤到跟前,说:刚才坐轿怕是动了胎气,要快点把产婆找来。
般若寺历史悠久,僧人众多,但都是和尚,没有能够充任产婆的僧尼。杨忠传话,兵分几路,到附近村寨寻觅产婆。
其时,天已漆黑,随着吕氏夫人的呻吟加剧,这座古刹已是一片风声鹤唳,慌乱一团。因经年征战,往日的村寨早已是十室九空,找产婆,可不容易!
而正当久经战阵的杨忠急得浑身冒汗、无计可施之际,一名在山下看守辎重车辆的亲兵前来报告说:有个从河东波观寺来的女尼要面见将军。杨忠正心烦意乱,心绪不宁,可还未等他开口发话,那女尼竟擅闯进门了。
贫尼智仙拜见杨忠大将军。女尼正欲下拜,被杨忠当救星似的一把拉住。
你是智仙?他仿佛不认识似的看了又看,终于喜出望外地道,真乃天意也!快,快!夫人已经发作,正着急找不到产婆咧!说着,就闪到一边,让智仙往吕氏夫人的房里去。
说来也怪,智仙一进房间,吕氏夫人的呻吟、喊叫便随即减轻。智仙走到床头俯身对夫人说了几句安慰话,又吩咐奴婢用热水浸湿布巾,给夫人揩去满面的汗水。
待夫人渐渐平静下来,智仙方转身对杨忠说:不要紧的。看样子,夫人还有一两个时辰才会真正发作。咱这副邋遢相,哪能为夫人接生,自己还得洗刷一下,方成。
智仙经过沐浴,并换上一身从寺里借来的新僧袍。灯光下,僧袍虽嫌肥大,却仍掩不住她矫健落拓的身形。智仙三十上下年纪,清俊的脸上,一双眸子,格外有神。
随着房间里吕氏夫人一声疼痛的大声呼叫,寺院里的气氛又骤然紧张起来。智仙快步入室,接着,从房间里不断传来夫人痛苦的呻吟、喊叫和几个女人手忙脚乱的声响突然,只听一阵婴儿洪亮的呱呱大哭,使室外所有人紧绷的心弦都松弛下来!
过了一会,智仙打开房门,请杨忠进去,并欣喜地道:杨将军,夫人生了个胖小子。母子都平安。
她的话音未落,一位婢女把襁褓中的婴儿抱到杨忠面前。刚出生的小家伙,一头毛茸茸的黑发,额广颐丰,两只仁子,又黑又亮。此时,他已停止了啼哭,小嘴咂叭着,显得格外逗人。
杨忠看着可爱的大儿子,再看看躺在床上朝他微笑的夫人,大喜过望,一迭连声地道:好,好!就请智仙师傅,给小子赐个名字吧。
智仙若有所思地沉吟片刻,说:可否叫他那罗延?
那罗延?
梵语即金刚不坏之意。
好,这个名字好!杨忠点头称是,接着又道:这样吧,我再给小子取个大名,叫坚,坚固之坚,坚强之坚。和那罗延的意思一样。
周围的人都拍手称好。
冯翊般若寺的凡净主持闻此喜讯,立即破例叫把寺里的灯都点亮,并集合所有僧众,为那罗延的诞生诵经祈福。
其时,房内案几上香炉里的檀香燃得正旺,一股氤氲紫气,满屋充盈;室外,钟鸣磬响,佛堂传来一片浑厚、深沉、祥和的诵经声
可在当时,谁能知晓,这位诞于佛寺叫杨坚的婴儿,四十年后,竟登基做了皇上。又过八年,他的五十多万大军飞渡长江,平灭陈国,统一了中国,从而结束了华夏分裂近四百年的历史。此,自然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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