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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国际社会统计图书发行量,《圣经》**,《道德经》第二。《纽约时报》列出全世界古今非常有影响力的10位作家中,老子居于首位。
★书择人而立,凡事得人则立。王西平先生研究《道德经》有年,他的研究,走的正是修道――证道――解道的正道。他的著作,起名《老子辨正》,便是立下了辨明正道的信心。
★ 《道德经》乃水镜之典,值得我们花大力气,认真对待。《老子辨正》,在对《道德经》的阐释中,将道的训释,开辟出新意。
★范曾、陈忠实、费秉勋、刘亚谏、任法融、钟明善联合推荐!
★封面及书中插图:文化大家―范曾。
★封面题字:中国道教协会前会长―任法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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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纵观历代名家的《老子》研究注释,对照新出土的郭店、帛书《老子》,博采各家之长,正确的给以肯定,着重对误解、错解者予以辨正,阐释《老子》五千言的真义,破解玄奥,在此基础上校订出一个更贴近《老子》古旧风貌的文本,更便于当世广泛流传。特别是从现代科学、信息学的角度,对《老子》中的道、无、一、朴、常、玄、玄牝等概念做了独到的诠释。这是一部真正读懂、解通《老子》的书。
解释落实到字、词、句、段,绝不含糊其辞。并对段与段、段与全章的关系,全章的主旨给以评析,进而观照章与章之间的联系。
每章解释分五部分:1.选本对勘录文(河上本与帛书本);2.校勘、辨正;3.主旨评析;4.校订本;5.意译。
全书正文前有“前言”、“老子及老子书史实辨难”,其后有“参考资料目录”、后记。
《老子辨正》一书,无论是全书体例,还是学术研究,均有特色。本书在开首的《前言》中,开宗明义地指出,十分需要一个学术界比较趋同而相对稳定的校订本,并特别强调校订本所必需的三条标准:(一)接近《老子》原貌;(二)便于广大读者诵读;(三)适宜在世界范围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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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王西平,1936年生,陕西户县人,1960年西北大学中文系毕业。研究员,陕西省作协会员。退休前任陕西省社会科学院图书馆馆长、陕西省古籍整理办公室常务副主任、陕西省信息学会副理事长。
主要从事中国文学和中国文化研究,出版《杜牧评传》《路遥评传》《杜牧诗美探索》3部,道教、佛教典籍编校有《道家养生功法集要》《密宗功修持要法》等10部,其他文化类著作10余,发表论文60余篇。其中4项获省部级以上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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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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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西平,1936年生,陕西户县人,1960年西北大学中文系毕业。研究员,陕西省作协会员。退休前任陕西省社会科学院图书馆馆长、陕西省古籍整理办公室常务副主任、陕西省信息学会副理事长。
主要从事中国文学和中国文化研究,出版《杜牧评传》《路遥评传》《杜牧诗美探索》3部,道教、佛教典籍编校有《道家养生功法集要》《密宗功修持要法》等10部,其他文化类著作10余,发表论文60余篇。其中4项获省部级以上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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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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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大矣五千鸣
韩
起
一、道为何物
王西平先生的《老子辨正》,成一家之言,读后有新耳目处,随手记录下点滴感想,联缀成篇。
《道德经》自青年读至古稀,依然恍惚。朋友研究《道德经》者,不乏其人。如福建黄友敬先生的《老子传真》、刘兆英先生的《老子新释》等等。他们的大作,我皆恭敬拜读,以为我师。对于王西平先生的《老子辩正》,亦是如此。
两千多年中,地球上出版的图书,当数以百亿千亿计。国际社会统计图书发行量,《圣经》第一,《道德经》第二。《纽约时报》列出全世界古今最有影响力的作家,共有10位,老子居于首位。美国学者蒲克明先生,断定在未来大同世界中,《道德经》必将成为家喻户晓的一部伟大著作。仅据贝克努特·沃尔夫《西文道教书目》介绍,世界各国翻译《道德经》的版本,德文64种,英文83种,荷兰文19种,意大利文11种,日文10种,西班牙文10种,丹麦文6种,俄文4种,瑞典文4种,匈牙利文4种,波兰文4种,芬兰文3种,捷克文3种,冰岛文2种,葡萄牙文、越南文、世界语文各一种。这些,还是他的不完全统计。研究注释《道德经》的著作,更是数以千计万计。可见《道德经》对地球人类影响之巨。
但是,当我读过数十部研究注释《道德经》的著作,发现一些章句,人言人殊。至今,连第一句“道可道,非常道”,也争论得天昏地暗。争论的焦点,在第二个“道”字。世俗之文人学者,皆训为“说”、“言说”。然而,道教中修道有成的高道们,则嗤之以鼻。一是纵观老子时代,未有典籍将“道”用为说的,皆以“曰”为“说”。将“道”用“说”,还要过几百年之后;二是倘若训“道”为“说”, “道可道,非常道”则断言“道”是不可言说的。因为言说出来,便非“常道”。但是《道德经》81章,全部是对“道”的言说。而一部《庄子》,更是言说“道”的。那么,我们可以建立这样一个逻辑学上的三段论模式:
大前提:“道”是不可言说的,言说出来的,就绝对不是“常道”;
小前提:《道德经》就是一部对“道”的言说的著作;
结论:所以《道德经》言说的不是“常道”。
高道们说,太上老君(即老子)能如此写文章吗?开口就将自己的嘴封死了,将自己后面讲的道理全部否定了。高道们凿凿有据地说,这一句应该是:“道可道非,常道。”。而“可”,可训为善,《礼记·檀弓》:“虽欲殇也,不亦可乎?”也可以训为遂意,《荀子·富国》:“生也,皆有可也。”所以,这样断句以后,便和佛教的《心经》有了异曲同工的意义了。即佛门常说的真空妙有。其实,我们看佛教于公元67年传入中国,并没有繁荣,直到魏晋时期,人们以《道德经》作为解说的津梁,以老庄比附佛经,才开始渐渐繁荣。那时候的学者,认为老庄和佛学完全一致。范晔就说佛教:“祥其清心释累之训,空有兼迁之宗,道书之流。”(《后汉书》)。所以佛门大德,如慧远、道安、支遁,便多以老庄解释佛经;而高僧鸠磨摩罗什、僧肇、慧观、慧琳等,则以佛理注释《道德经》。
这是一家之言。当然,还有更多的立论。
王西平先生的《老子辨正》,则另有新论。其一,他在第一章附论一的标题便是——“‘道’在先秦有‘言说’的义项”。他寻找出了证据:其二,关于“非常道”的“常”,因为马王堆竹简本为“非恒道”,有著名学者高明先生说:“汉时因避孝文帝刘恒讳,改‘恒’为‘常’。”人们都以为真理。王西平先生却认真辨别了“恒”和“常”的不同意义。认为“恒”和“常”不可混同,应该是“非常道”;其三,他对“道”的阐释,引入了现代自然科学发现,更新了人们对“道”的认识,从而,提出“道”是“宇宙本原、本体”(见第四章);其四,将“常道”做为一个概念,进行了哲学的阐释。
类似这样的新论,《老子辨正》中比比皆是。
二、一个木匠口中的真理
两千多年前,有一位木匠,技艺卓绝。他的君主,便是中国历史上声名赫赫的齐桓公。齐桓公乘坐的车子,便是他的杰作。
过去的车子,是木轮。在没有铁的时代,全靠木铆的契合,达到坚固。轮子必须极其周圆,方能稳当地行驰在平坦的路上,不致颠簸。但是,他的年纪已经很大了,他的技艺没有承传。一天,齐桓公亲自访他。他们的对话,便被记录在《淮南子》中:
木匠知道君主的来意,便问:大王读什么书啊?
桓公:我读圣人的书。
木匠:那些圣人在什么地方啊?
桓公:他们都已经死去了。
木匠:那你读的就是他们的垃圾了。
桓公:住口!你一个区区木匠,竟敢如此挖苦我。今天,你说出道理来,就算了;说不出来,我就杀了你。
木匠:好的,大王。我拿我打造车子做比方吧,我造车轮时候,斧头砍得太快了,很苦很累,而且因为力度不够,常常砍不进去;砍得太慢了,虽然轻松不费力了,但是砍不到位。这就要拿捏分寸,不快不慢,得心应手,恰到好处。但是这种境界,是没有办法传给别人的,就是我的儿子,也没有办法从我这里学到。所以我都过了七十了,还自己亲自造车。圣人的书也是这样,真谛已经被圣人带到坟墓了,剩下的只能是垃圾和糟粕。
桓公认为木匠的话是有道理的。
所以对于远古圣人的著作,后人如何理解,总是难以得其真诠。一个人,无论怎么知识超绝,欲完全透解圣人经典,只能事倍功半,恍兮惚兮。因为真谛已经被圣人带入墓穴了。
就我数十年间,阅读过的研究和注释《道德经》的著作,当在两位数了。每一个作者,都有自己对《道德经》的发明,见仁见知,驰骋八荒。他们之间的观点,多有相悖之处。只是没有人收集整理这些差异。众人从宇宙观,人生观,政治哲学,仙道修炼等等不同角度,阐释对《道德经》的理解。面对半书架的研究《道德经》的图书,想起司马迁说的“著书辞称微妙难识”(《史记·老子列传》),庄子说的“万世之后,而一遇大圣,知其解者,是旦暮遇之也”(《庄子·齐物论》),我常觉得自己无话可说。现在,看了王西平先生的《老子辨正》,忽然想说几句了。
王西平先生的《老子辨正》,针对我阅读过的此类著作,的确是有所发明的。可以看出,他是下了苦工夫,力求进入圣人的心灵。
历来注解《道德经》,有两个截然不同的体系。我且借用两个宗教概念——“出世”和“入世”。入世的注解,便是儒家以及古之士大夫,近之文人学者的阐释。出世的注解,则道教人士。我们一般对入世的注解熟悉,因为著作汗牛充栋。对出世的注解相当茫然。笔者数十年间,参访过一些道长们。他们对《道德经》的讲说,完全是中国八仙中吕洞宾祖师的路子(参阅《吕祖秘注﹤道德经﹥心传》)。他们说,吕祖的注解,是吕祖在定中,亲自和老子一字一句交流来的,最为真切,体现了老子著作《道德经》的初衷,其它千书万书,皆捕风捉影耳。
但是,就我的感受,两种截然不同的体系,都可以自圆其说,笔者读来,也获得截然不同的收益。这里没有什么孰是孰非的问题。毕竟,我们都无法进入老子著作《道德经》时的心境。所以没有几个人能够做到老子注我,而只能是我注老子。即根据自己的理解,自己的体会,来言说自己的心得。我常常在想,谁能最接近老子的本源思想呢?按说,庄子是距离老子比较接近的。但是庄子说:“道之真以治身,其绪余(即残余)以为国家,其土苴(即糟粕,土基,粪土)以治天下。由此观之,帝王之功,圣人之余事也,非所以完身养生也。”(《庄子·杂篇·寓言》)看来,《道德经》并非为了治国平天下而作的。
《庄子》中,不少是谈道的。比如说:“纯素之道,唯神是守,守而勿失,与神为一,一之精通,合于今伦。”又说:“无思无虑始知道,无处无服始安道,无从无道始得道。”
最有意思的,是孔子向老子问道:“孔子问于老聃:‘今日晏闲,敢问至道?’老聃曰:‘汝斋戒疏瀹而心,澡雪而精神,掊击而知。’”出言有些仿佛佛门中讲开悟。
到了明代,有一个学者程以宁,写了本《太上道德宝章翼》,干脆说:“不读丹书,未闻秘诀,而欲以经史诸子百家解《道德经》,是以凡见而窥仙,俗人而测佛。”这就是说,不从修道的角度去领悟《道德经》,就仿佛用舌头去品赏音乐一样,完全是外行。唐代著名道士吴筠对唐玄宗说:“道法之精,无如五千言(指《道德经》)。其诸枝蔓说,徒费纸札耳。”这是说,《道德经》是真正用来修炼仙道的经典。
我于是常常期望,能有人将二者综合起来,能给读者一个全面的了解。现在,我终于等来了。王西平先生的《老子辨正》,便是一部综合两者——“出世”和“入世”的著作。
三、书择人而立
以上两章,意在铺垫一下《道德经》的背景。只有了解了这些背景,我们才能了解王西平先生《老子辨正》的新意何在,以及在什么方向上发明出了新意。
凡事得人则立。研究和写作也是这样。一般研究注释《道德经》的人,没有遵守《道德经》中提示的原则,以身试法(道法自然)。我以为,是不够完美的。我们应当将《道德经》中一切可能的内涵找出来,然后再评判得失。比如对于如何得到“道”,《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道家的太上老君即老子)说:“人能常清静,天地系皆归。”又说:“真常之道,悟者自得;得悟道者,常清静矣。”《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是否真是老子的著作,我们暂且不去考证。但是,它是道家的重要典籍。按照道家的说法,只有得道的人,才会明白什么是“道”。它给我们指引了一条路子,即“清静”。中国著名的八仙之一吕洞宾祖师,对于得道,说得更明白:“心死而道生”。一个心中欲念飞扬的人,能够透解《道德经》吗?
王西平先生研究《道德经》有年,他的研究,走的正是修道——证道——解道的正道。他的著作,起名《老子辨正》,便是立下了辨明正道的信心。我略举数列,以证其新。
《道德经》21章:
“孔德之容,惟道是从。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
还有5句,略去。河上本,帛书本,首句皆有“孔德之容,惟道是从”。大多数流行的版本,皆无此句。而王西平先生的《老子辨正》,使用的正是河上本和帛书本。任继愈的《老子新译》,基本是帛书本,故亦有此句。而任继愈的见识,是有代表性的。一般研究者,皆持此意。
任继愈的现代语译是这样的:
大“德”的内容,在于它与“道”一致。“道”这个东西,没有固定的形体。它是那样的惚恍啊,惚恍之中却有实物;它是那样的深远暗昧啊,深远暗昧中却涵着极细微的精气,这极微的精气,最具体,最真实。
这里的“孔”, 任继愈训释为“大”。河上公亦训释为“大”。王西平先生则训为孔洞、通道。这和我接触到的道门中的理解训释是一致的。他说:这个通道“意指天目,眉间穴,这个孔穴是有德行的,所以叫孔德。”这个训释崭然一新,别开生面。
接着是“象”和“物”。王西平先生引录了冯友兰和刘笑敢文章中的研究,阐释。他们从现当代哲学概念中,寻找出路,用“物质性”、“绝对观念”等等进行阐说。但是,道门中人则又嗤之以鼻。说“象”就是道的形象,“物”就是道的存在,老君懂什么物质、观念?王西平先生继承道门的说法,并更深一层地进行了他的全新的阐释。我个人认为,他的阐释,符合庄子“无思无虑始知道,无处无服始安道,无从无道始得道。”根据庄子说的“道之真以治身,其绪余(即残余)以为国家,其土苴(即糟粕,土基,粪土)以治天下。”他是追求“道”的“真”意的人。可贵之处,他本人就是一位实践修道的人。有许多境界,是他在自身修道中,实实在在感受到、观察到、体验到的。
现在,我们看王西平先生的阐释,不是文人学者凌空蹈虚的哲学,物理学,天文学的尖新理念,对我们每一个活着的人,都会有启迪的。他说这一章,“是说他(老子)如何见道、体道的。道的特性、状貌是怎样的。”诚哉斯言!
“惟道是从”,王西平先生说:“惟道是从,是说道是从天目穴观察到的。”这和道门中人士理解方向是一致的,他们说,这句话是说“功德这孔窍被疏通的程度,是随着修道者心神状态的变化而变化的。”
王西平先生说:“道之为物,是说道作为可见的东西是惟恍惟惚,不是一个实体,而是一个影象。”
王西平先生在对此章的辨正中,特别叙述了他自己在修道中的感受,看到的境界。这是极为难能可贵的。
类似这样的章节,还有很多,此处就不一一列出,读者自己可以阅读。
王西平先生能够发心著作《老子辨正》,正是他自己在修道中感受到了许多境界,遂对《道德经》有了不同常人的理解,发之于外,便成就了《老子辨正》。
四、水镜之典
读了王西平先生的《老子辨正》,有很多想法,但是在这样一篇短文中,又不可能尽情展开。
老子的道,教导我们返璞归真,使我们成为身心完整的至人、真人,让我们的生命脱胎换骨,进入体道、悟道而行道,最终达到与道合一,溶入不生不死的境界。
王西平先生的《老子辨正》,在对《道德经》第25章的的阐释中,将道的训释,开辟出新意。他发现“老子关于道的理论,其预见性、概括性、客观性、科学性是无与伦比的。”“道的法则是自然,而自然也就是天、地、人、君、道的总法则。”所以,在训释《道德经》第36章时,他才罢脱诸家成见(包括庄子在内),将“柔弱胜刚强,鱼不脱于渊”,做为一个完整的句子。“渊”后用句号。使下一句“国之利器,不可以示人”独立了出来。这一个句号,意义非凡。他将道和器分离了。使整个《道德经》的立论统一了起来。
古人湛方生有一首诗,是评说《道德经》的。诗名《诸人共讲老子诗》:
吾生幸凝湛,智浪纷竞结。
流宕失真宗,遂之弱丧辙。
虽欲反故乡,埋翳归途绝。
涤除非玄风,垢心焉能歇。
大矣五千鸣,特为道丧设。
鉴之诚水镜,尘秽皆朗彻。
此诗说的道理,非常符合现当代人。整首诗是批判人们违背老子返朴归真的。诗人说,现在人们一个个争奇斗智,掀起汹涌恶浪;人们纷纷你争我夺,仿佛结了无数死结,没有办法解开。人们无节制地放纵自己,完全失去了道;仿佛一轮车子,失去了正常的轨道;即使再想返回,但是因为道路已经被埋没,也回不去了。但是,人类必须去除不合道的一切,否则,人们只想竞争,那颗肮脏的心,永远无法停歇。老子的《道德经》五千言多么伟大啊,他是专门为失去道的人们写的;《道德经》如一面镜子,一去肮脏污垢都能够照得清清楚楚。
王西平先生著作《老子辨正》,和这首诗有异曲同工的初衷。《道德经》乃水镜之典,值得我们今天的人们,花大力气,认真对待。中国古今有见识的学者,都断言中国文化的根是道家。《抱朴子》直言:“道者,儒之本也;儒者,道之末也。”我以为,将来东风西渐,《道德经》将是第一个使者。
王西平先生的《老子辨正》,为《道德经》的普及和研究,做出了有益的贡献。值得庆贺。
2015年3月22日
(韩起,陕西作协驻会专业作家,中国作协会员,发表和出版短篇小说集、中篇小说集、长篇小说6部。特别是修道多年,对《易经》《道德经》有深入的研究和体悟,编校了《吕祖秘注道德经心传》,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4年出版。)
第 一 章
选本对勘
河上:道可道,非常道; 帛书:道,可道也,非恒道也;
名可名,非常名。 名,可名也,非恒名也。
无,名天地之始; 无名,万物之始也;
有,名万物之母。 有名,万物之母也。
故常无欲,以观其妙; 故恒无欲也,以观其妙;
常有欲,以观其徼。 恒有欲也,以观其所徼。
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
两者同出,异名同谓;
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一、校勘、辨正
(一)“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帛书本曰“道,可道也”,即是说“道”是可以言说的。第一个“道”,老子开宗明义就是他在本书要讲的具有特定含义的“道”。第二个“道”,作谓语,是言说的意思。
有人说春秋时没有以“道”作动词的,如近年出版的沈善增的《还吾老子》即说:“据我考证,‘道’在先秦时并没有言说的事项。”(《还吾老子》P28)然而,《诗·鄘风·墙有茨》:“中冓之言(指宫内昏乱之言),不可道也。”有人译为:“宫中的隐秘话,千万不能说出口来。若要说出口来,那话实在丑恶。”“不可道”的“道”,作谓语用,是言说的意思。
韩非子《解老》曰:“圣人观其玄虚,用气周行,强字之曰道。然而可论。故曰‘道之可道,非常道也’。”“可论”,可道,可言说。(关于“道”在先秦作“言说”之用,此章后我们将列“附论一”专门讨论。)
既往,绝大多数注家普遍认为 “道是不可言说的,说出来的不是道”。此说有合理的一面,因为说出来的“道”,是概念性的“道”,非实体的“道”。但却不是“不可言说”。“不可言说”就将“道”引入不可知的神秘主义范畴,以至于有人说“开口即错”。此种解法自庄子始。“二十余年讲《老子》的精华荟萃”的张其成先生,在他2012年1月出版的《全解道德经》中说:“一问‘道’是什么,不知道,那就真正得道了。”照这么说,全球绝大多数人“不知道”,难道他们都得道了吗?既然“不知道”的人都得道了,还用得着再讲《道德经》吗?如果是“道”不可以言说,那就是首先剥夺了自己讲道、论道的话语权。
实际老子在其后的一些篇章中不断地在言说、阐发他所提出的“道”。庄子及其以后《老子》的诠释者都在不断地言说着“道”。不言说,不阐发“道”,老子著书干什么?后世的注解家不言说、不诠解“道”,一般人怎么能读得懂?
关于“非常道”,有两层意蕴:
第一层:这里说的“道”不是平常所说的“道路”、“道理”、行为、法则、技艺之类,而是有特定含义的。因为有特定含义,是一个空前独创,故而明标全书之首。
第二层:说出来的只是概念、符号性的“道”,不是他所说的包含天地万物演化过程、恒常规律的本原性、本体性实在的“道”。(我们这里用现代哲学一类概念,表述老子当初的本义,似非老子的语言,但也只有这样表述才能说清楚。)
第一层、第二层相互补充,并不矛盾。
“常道”,是体现、包含规律的“道”。“常”是有特定含义的。《庄子·天下篇》说:关尹、老聃“建之以常、无、有”。竹简、帛书《老子》说“知和曰常,知常曰明”,都赋予“常”以特定的含义。
第一个“道”和第三个“道”,都是名词,特指老子首创的具有特定内涵的“道”。也是驰名古今中外,被众多哲学家、科学家、史学家、天文学家、文化学者、政治要人等研究、称誉、引用最多的名号。然而,沈善增先生却别出心裁地针对此“道”,提出了一系列令人意想不到、石破天惊的创新见解。他说:“尽管‘道可道,非常道’在中国知名度非常之高,可以说凡识字的中国人都知道,也许连不识字的中国人也耳熟能详,但我也只能与约定成俗的思维定式干一仗。”沈先生信誓旦旦,信心十足,他希望自己“不是唐·吉可德与风车作战”。(《还吾老子》P125)
沈先生的观点在“网上”炒得很热,我们不得不辨。此章后我们将列专题“附论二”予以辨析。
老子所说的“道”,是活泼泼的不生不灭的恒常存在。有人将“可道”作名词看待,那就成了“不变的道”和“可变的道”都是“非常道”了,这怎么解释得通!
“名可名”,是说“道”与天地万物都是可以命名的。第二个“名”,这里作动词、谓语。
“非常名”,也要分两层来解:
第一层,“道”不是平常意义上的名称,它是有特定内涵的。
第二层,天地、万物始终处在发展、变化之中,昔日的湖海,今日变成了沙漠;生长着的树,会变成木头、桌椅;……故而万物之名,不是常久不变的名。所以说“非常名”。
老子一语双关,意蕴深妙,难测难解。
一般或曰单指“道”,或曰单指万物,都是没有抓住老子的深义。
(二)“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历来断句分为两派,一派从“无”和“有”处,一派从“无名”、“有名”处。本着以老解老的原则,据四十章“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来判断,前者符合老子本意。因为“天下万物生于有”,“有”就是万物之母。“有”何以是万物之母呢?因为有了天地之后才有万物,所以此处之一“有”首先指的是“天地”。“有生于无”,也首先指天地生于“无”,“无”即“道”。天地是道和万物之间的过渡、中转环节。天地是早于万物而生的“有”。此处的“有”,就是指的天地。由此可以充分证明帛书本“无名,万物之始”属误抄错改,“万物”应为“天地”。
蒋锡昌先生说:“天地未辟以前,一无所有,不可思议,亦不可名,故强名之曰‘无名’。”老子说“强字之曰道”,并没有“强名之曰‘无名’”的话。“无名”、“有名”只是概念,不是实际存在的物体。“无名”怎么能作天地之始呢?老子说“有生于无”,“无”才是天地之始。“无名”不能等同于“无”。“无名”是后世对“无,名天地之始”的错解、错断,以至于第三十二章的“道常无名朴虽小”也错断为“道常无名”。自从老子“字之曰道”,就不能说“道常无名”了。对此我们在诠解三十二章时再详作讨论。
老子这里要提出的“无”、“有”,它们是“道”的体用的延伸,非同一般,因此紧接着第二章对“无”和“有”的辩证关系作进一步的阐发。老子这里并不是要说“无名”“有名”的问题,这些仅属名相性的东西,不是问题的实质。
帛书甲、乙本前句作“无名,万物之始”,而河上、王弼、傅奕等世传本,则作“无,名天地之始”。朱谦之力证世传本为是,但论证不力。
高明先生认为:“朱氏之说虽辨,但事实并非如此。”他引用马叙伦、蒋锡昌二位先生的论证后说:“马、蒋之说至确。今本前句作‘天地’者乃后人所改,当订正。”
马、蒋、高等其所以如此坚持,皆因未仔细体味“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的结果。
此句,有的版本“天地”、“万物”之后无“之”字。而河上、王弼、傅奕、帛书本皆有,说明这是老子原文就有。
帛书本“始”、“母”后有“也”字。多用虚词,这是帛书本的特点,更显古文的风貌。世传本则少有虚词,显得简捷明快,符合我国语言演进的趋势。
(三)“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
不少版本“常无”前无“故”字,世传之河上、王弼、傅奕三个代表性版本及帛书本均有。有“故”为优。因为前四句是宇宙生成论,其后为宇宙感知论。有“故”字,层次分明,转承清楚。感知者的主体肯定是人,“故”承上之“道”和“万物”而转为说人。老子说道、说万物,目的、重点是要说人。
河上作
“常无欲”,帛书作“恒无欲”,这里的 “常”、“恒”,为常常、时常义,非特定义,作“常”作“恒”无本质差别。
帛书本“以观其所噭”,与诸本皆不同。“噭”,音Jiào,义为“号呼”或“哭声”。以此“所噭”可引申为“所悲”。因何而悲?河上在注“同出而异名”时曰:“名有欲者亡身。”常有欲者亡身,焉能不悲!刘笑敢曰:“敦煌伯希和2584号写本(索同玄书本)以及巴黎图书馆敦煌书目2435号都有‘所’字.。”(《老子古今》P94)对照河上之注,最初河上本同于帛书本,“徼”为“所噭”。但后世的河上本为什么会变为“徼”?原因很简单,王弼、傅奕等流传本均作“徼”,语义明确,又与上句之“妙”对应、对称。
现在要校订一个通行本,该以何者为是?让我选择,还是保留“徼”为优。理由有二:一、帛书与河上都不是可以认定的《老子》初始版本。据传傅奕所依为霸王妾本,作“徼”当不是臆造。后世各注家普遍趋同,皆在情理之中。二、通行本面对国内外大众,应择易弃难。还有将“徼”作“皦”、“曒”者,这可能都是由“噭”附会而来。
天地生成之始,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混沌状态,老子用“无”来命名。万物中作为有灵性的人,要感知这种状态的存在和奥妙,只有“常无欲”才能进入像佛、道两家长期修炼所能达到的“空”、“无”境界。只有进入这种境界才能“观”到“无始”的妙境。老子经过长期修炼获得了这种功能,达到了这种境界,他在忽兮恍兮中观察出了“道”的微妙,才提出了“道”这个被他强名的赋予了特定内涵的概念。世界上古往今来只有老子在没有科学仪器设备的情况下,感知到宇宙万物生成的因缘,才将涵概世界本原、本体的“道”奉献给了人类。
对“观”,历代注家基本无解,有解也言不中“的”。近世有人解“观”,却有过分宗教化之嫌。自伏羲“仰观象于天,俯观法于地”以来,佛、道两家无不讲“观”。“观”,对于认识宇宙、天地、万物具有特殊的意义,是出发点,也是目的、过程、结果。《心经》曰:“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密多时,照见五蕴皆空”,讲“观”讲“照”。道家的《太上老君说了经》开篇就是“若夫修道,先观其心”;《太上老君内观经》通篇就讲一个“观”字。这些“观”,都是向内求,走向出世的宗教。可老子不同,他由内观修持,获得“观”的功能,而走向对世界奥秘的探索,进而作哲学、科学、政治学、社会学、生命学等方面的论述,摒除神秘色彩,而人间化、世俗化,成为人类社会发展指向的思想、精神宝库和财富。
“常无欲”,是修炼状态;“常有欲”,是生存状态。有欲则为生计、事业奔波,只能用肉眼观察到有限的物相,这就是“常有欲,以观其徼”。
“徼”(Jiào),边际。有边际的东西是有限的。而“妙”是难以言说的无限。有欲和无欲对举相较,老子所强调的当然是无欲了。只有无欲,才能观察到无限的奥妙。
(四)“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帛书本首句作“两者同出,异名同谓”。“同谓”什么呢?没有着落。于是三个有代表性的世传本及其他诸本绝多为“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之玄”二字不知是后世所加呢,还是另有所本,难以确知。按近古的原则应选帛书本,但其语句不完整,只能依从世传本了。
“此两者”所指,历来众说纷纭。河上为“无欲”“有欲”,王弼为“始”“母”,还有指“常无”“常有”、“道”与“名”、“可道”与“常道”、“无名”与“有名”、“妙”与“徼”的,等等,使读者无所适从。为什么长久以来不能统一?关键是将“此两者”没有找准。笔者认为,“无”与“无欲”对应,“有”与“有欲”对应,两两承接。“此两者”即指“无”“无欲”、“有”“有欲”。它们都同出于“道”。
“异名”好理解。难点在于“同谓之玄”。“玄”作何解?河上公曰:“玄,玄天也。谓有欲之人与无欲之人同受气于天。”王弼曰:“玄者,冥也,默然无有也。”认为“玄”等于“无”。张衡说:“玄者无形之类,自然之根。”(《御览》引《玄图》)《说文》曰:“玄,幽远也。”《广雅》曰:“玄,远也。”远则小,小到至极就看不见了。《释名·释天》:“天,又谓之玄。”天是幽远的、无形的,几于“无”,几于“道”。古人所说的“天”,几乎等同于今天所说的宇宙。汉杨雄《玄天·玄樆》:“玄者,幽樆(lí)万类而不见形者也。”杨雄将天看作宇宙本体。
“玄”与“妙”合而为词曰“玄妙”。“妙”通“眇”,细小、微小也。“常无欲,以观其妙”,“妙”就是精微奥妙。所以老子这里所说的“玄”、“妙”,就是他所“观”得到的“道”,在“无”的状态下的细小微粒。这种微粒聚则成形,显示出“物”之形状;散则为气,显示“无”的状态。这和现代科学的物质构成以及分子、粒子、电子、光子学说不谋而合。
小而无形能构成“大”,老子说“故道大,天大,地大”。“道”,唯有大曰“大道”,无有“小道”之说。“道”的小由“无”、“朴”来体现。何大何小,老子界定分明。大与小,相反相成。这是老子关于“大”与“小”的辩证法。
老子这里指出了宇宙演化和人生修炼的路径:道——无——有——无欲——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见“道”,得“道”。万物形成和人类生存的路径:道——无——有——有欲——徼——玄,在有限的时空里,通过有效的手段(如当代通过科学手段的电子成像、电脑、网络等)“玄之又玄”,进入“众妙之门”。请看,老子将如今信息时代电脑、电信的“玄奥”也早早预言了,描述了,概括了!
此时再看“此两者”能是“始”与“母”、“无名”与“有名”、“妙”与“徼”一类名目吗?
无欲、有欲之人都要观察感知宇宙的玄奥,目的和出发点是相同的,但过程和结果却截然两样。关键在于能不能“玄之又玄”。有人将这里的“之”作动词解,意即从“玄”到“又玄”。实则“之”作连词,意为“玄而又玄”,不断地“玄”,是延续层进的。“玄”在这里由虚无空旷的天,引申为虚无和“空”了,对应着前面的“无”、“无欲”。老子这里已经说得十分明了,只有玄之又玄,也就是虚而又虚、空而又空,才是“众妙之门”。
二、主旨评析
开篇老子首先提出“道”的问题,概括地讲宇宙的生成和命名;接着讲人如何感知宇宙生成的根源——“道”之奥妙,言简意赅,点到为止。毫无疑问,这是引入和统摄全书八十一章的总纲。
三、校订本
本章校订本完全同于作为“选本对勘”的河上本。
四、意 译
道是可以言说的,但说出来的不是永恒的实体的道(或不是平常所说的道路、道理之类,它是有独特含义的);天地万物都是可以命名的,但对于“道”来说,它不是恒常一般的名称,有其特定含义;对于万物来说,不是永久不变的名称。
天地生成之初始,一片混沌,是“无”的状态,所以用“无”来“名天地之始”;天地产生以后,成为“有”,“天下万物生于有”,所以用“有”“名万物之母”。
人类要认知“道”和宇宙,“常无欲”,用以观察它无形的奥妙;“常有欲”,用以观察它有限的形状。
“无”“无欲”、“有”“有欲”两者同出于“道”,名称不同;名虽不同,却“同谓之玄”(意为“无”和“有”都是小粒子构成);“玄而又玄”,才是进入观察宇宙、天地、万物奥妙的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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