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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公安刑事技术室痕迹检验师犯罪现场档案,我们不用枪,我们的武器是勘查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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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时每个人的痕迹都是独特的。
痕迹师犯罪现场猎捕死神踪影。
★七个烧脑的谋杀故事,七段黑暗的死亡回忆!
血色婚礼、荒野白骨、暗井亡灵……
每一案都有烧脑的技术推理,也有黑暗的人性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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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诚恳、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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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死亡时每个人的痕迹都独一无二。
公安刑事技术室痕迹检验师犯罪现场档案。
七个烧脑的谋杀故事,七段黑暗的死亡回忆。
血色婚礼:徘徊在女孩屋外的一双充满兽性的眼睛。是谁杀害了这个即将出嫁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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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契约:宿命般的重逢。叶茜苦苦寻找的陈雨墨,因为一起毒品交易重回故地。一场风暴就此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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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九滴水,某公安局刑事技术室痕迹检验师。习于凶案现场调查,他人见血腥凶杀,我们解死亡密码。天道无亲,常与善人,坚信罪恶触物留痕,秋毫之末即是正义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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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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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案 血色婚礼
第二案 荒野白骨
第三案 花季梦魇
第四案 暗井亡灵
第五案 烈焰悲情
第六案 河滩冤魂
第七案 生死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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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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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假期刚结束,就传来噩耗,在距离市区五十公里的土坝子村发现了一具白骨,死者的任何信息不详,这一听就是一件极难侦办的案件。
我们沿着坑洼不平的乡村土路行驶了半个多小时才算找到地点。我们几个刚一下车,在一旁帮忙疏散围观群众的徐大队便跑了过来。还没等我们开口,他便直接开始介绍现场的情况,这早已是我们之间心照不宣的事情。
“冷主任,报警的是土坝子村的村长,余光华,男,五十九岁。根据他的介绍,早上他们村的村民余栓柱在挖渠时,铲出了一根人骨,经过多方的考证,这具骸骨不是其村里人所埋,他怀疑有人杀人后将尸体埋在了他们村,所以报了案。”
明哥捏着下巴听着案件情况,我则透过人群,看了一眼现场。警戒带所包围的地方位于村里主干道的西侧十米的位置,现场目测是一个长三米、宽两米、高一米左右的土坑,土坑呈现东西长、南北窄的走向。土坑的周围堆放着刚挖出的黄色黏土,在土坑的中间位置摆放着一根长约二十厘米的灰白色断骨。从坑侧面的土层中不难看出,还有大量的骨头埋在土堆里没有挖出。
明哥简单地询问之后,便吩咐我们准备勘查现场。
由于整个现场是在室外,周围的地面已经被太多人踩踏过,再加上尸体已经白骨化,所以并没有分析足迹的必要。足迹没有必要,那指纹更是没指望。也就是说我这个痕迹检验员暂时失去功用,分析白骨化尸体,是考察法医功底的时候,因此这个案件必须由明哥打头阵。
明哥穿着防护服下入坑中,简单地观察了一下情况后,便指挥刑警队和派出所的民警开始挖掘其他的骸骨。整个的挖掘过程跟考古专家发掘文物一样细致。
众所周知,成人的骨头分为头颅骨、躯干骨、上肢骨、下肢骨四个部分,一共二百零六块。缺少了任何一块都会给下面的分析工作带来很大的影响。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来说,如果死者有断指,或者残疾,这将会给案件的调查带来指向性的作用,所以骸骨的挖掘必须要认真,不能漏掉任何一个细节。
挖掘工作一共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当死者的头骨被取出摆在装尸袋中时,我的心里发凉。我之前还在幻想着这不是一起案件,可头骨上并排六个圆洞伤口让我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伤口的排列如同和尚头上的戒疤,一排三个,一共两排,伤口的直径约零点五厘米,十分规整。这种伤口绝非意外可以造成,那么死者的死因只能是他杀。
显然,明哥也注意到了这几个伤口,手中的动作变得更加小心翼翼。
整副骸骨已经被挖掘出来,随之被取出的还有死者所穿的衣物、少量的头发和一盘光碟。明哥首先将死者的衣物从骨架中取出,整齐地摆放在一边,由于衣物已经被严重腐蚀,只能大体上判断出死者死前上身穿的是一件军绿色的长袖衬衫,下身是一条灰黑色的西装裤,脚上穿的是一双千层底布鞋,这些衣服相当廉价,间接证明死者并非大富大贵之人。
死者衣服旁还静静地躺着一个印有邓丽君头像的光碟盒,光碟并未拆封,保存得相对完好。
为了能在包装盒上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我从自己的勘查箱中翻出指纹灯对准光碟的外包装照了过去。
可能是深埋土中的原因,我并没有发现任何指纹遗留在上面,我略带失望地将它又放回了原处。
明哥在一旁紧张地做着骸骨拼接的工作,老贤带着胖磊和叶茜在土坑的周围提取土样。
整个现场一共分为十多个取样点,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起到参照和对比的作用。
有的人可能要问,取土样有何用处?其实里面的奥秘可大有说道。举个例子,如果土壤中某种重金属超标,在尸骨上也发现了这种重金属,那么就可以排除死者是因为中毒而死。但如果不取土样进行对比化验,就会导致侦查方向的偏失,给整个案件的侦破带来相当大的难度。
而就在这个时候,唯一有些闲工夫的我,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死者的千层底布鞋之上。一个细节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赶忙拿起死者的左鞋仔细地观察一番,接着换了右鞋。两个鞋子的鞋底不同的磨损特征,让我眼前一亮,我很兴奋地回头对着明哥说道:“死者有可能是一名出租车司机。”
空中,老贤他们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连在一旁负责保护现场的侦查员也伸着脑袋凑了过来。
“你是怎么判断的?”明哥将自己手中的一根指骨放在一边,几步走到了我的面前蹲下。叶茜更是一个矫健的跨步,站在了我的身边。
我看着一圈人都围了过来,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我们来看看死者所穿的鞋子,这种布鞋大家都应该见过,我们这里叫千层底,也叫老北京布鞋。真正的老北京布鞋鞋底是规规矩矩的手工缝制,价格相对要高,一双可能都要卖到好几百元。而死者脚上穿的是高仿千层底,也是在咱们农村集市上卖得最多的一种布鞋。这种鞋的工艺就是在模压的泡沫塑料鞋底上缝上布鞋面,所以这种鞋从外观上看与老北京布鞋没有差异,但鞋底的质量就相差甚远。”
我还没有说完,叶茜啪啪两巴掌甩在了我的肩膀之上,皱着眉头说道:“你能不能不磨叽?”
我假装生气地朝她瞅了一眼,接着拿起了死者左脚的鞋子说道:“这种泡沫塑料底鞋子的工艺很差,所以鞋底的磨损特征很明显。大家来看看死者的左脚鞋底。”
说着,我把鞋底亮出,好让周围的人看清楚。
“是不是在鞋底的前脚掌部位有很严重的磨损?”
“对啊,你看,泡沫塑料都磨黑了。”其中一名侦查员说。
我点了点头,放下左脚鞋,拿起了右脚鞋,还是刚才的动作。
“这只鞋磨得更厉害!”几个人惊呼道。
“很明显,大家都发现了这个特征。”
我把死者的一双鞋底全部翻开,指着两只鞋子上不同的磨损特征接着说:“我们都观察到,这双布鞋鞋底的磨损比较严重,而且大部分集中在前掌部位,磨损的部位肯定是受力的部位,换句话说,死者的前脚掌经常受力,和某个地方长期接触,产生了摩擦,才会造成这样的情况。”
啪!这次叶茜没说话,直接给了我一巴掌。
我感受到了这巨大的冲击力,于是加快语速说道:“这种磨损特征不可能是正常行走造成的,除非死者长期踮脚走路。假如排除了这种可能,那我就有理由怀疑,这种磨损特征是由于某种职业习惯形成的。
“驾驶过车辆的人都知道,驾驶员在车辆行驶的过程中,会经常使用离合、刹车和油门,所以他们的鞋底磨损特征都集中在前脚掌部位,而又因为右脚需要同时踩刹车和油门,左脚则只需要踩离合,所以右脚比左脚的磨损严重。死者的两只鞋子刚好符合这个特征。
“一次两次开车不可能会形成这么严重的磨损特征,这就表明死者可能是长期从事驾驶职业的人。”
“开车的多了,政府领导的司机,大货车司机,小客车司机,你怎么能判断是出租车司机?”叶茜这一年没少受明哥的熏陶,这问问题的水准是越来越高。
我指着死者的左鞋说道:“这双鞋上有十分明显的磨损,说明死者的左脚是用来踩离合器,因此他驾驶的是手动挡的轿车。我们知道,手动挡轿车基本上都是属于同种车型里配置较低的一种,所以一些政府部门不会采购,这就排除了死者是领导司机的可能性。”
“一般领导的司机也不会穿得那么寒酸。”作为我的好哥们,胖磊很适时地又补充了一句。
“那其他的情况怎么排除?”叶茜认可了这一点,接着问道。
“除此之外,长期从事驾驶工作的有各行各业的货车司机、巴士司机,还有三轮车拉货司机,等等,但每种车的离合器、油门、刹车踏板规格都是不一样的。货车、巴士由于车身较重,向前的惯性较大,刹车十分困难,所以踏板面都比较宽大,为的就是防止在紧急情况下出现脚底踩空的情况。一些小型的三轮车,由于驾驶室的操作空间有限,所以踏板面较小。也只有轿车的踏板面属于中等规格。”说着,我又低头看了一眼死者的两只鞋子,指着磨损特征说道:
“从这上面我们不难看出,死者鞋底磨损最严重的地方呈长方形,规格大小跟小轿车的踏板面基本相符,所以我可以很确定死者驾驶的车辆为七座以下的轿车,我甚至可以连商务车和SUV都排除。”
“这又怎么说?”叶茜不依不饶。
“还是观察鞋底的磨损程度啊,不过这些只是经验之谈,看得多了,你自然可以总结出来。”不是我不想说,毕竟不管哪门学科都有它压箱底的东西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也不好说破。
叶茜见我敷衍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很自觉地没有继续问下去。
我冲她挤了挤眼,接着开口道:“从死者的穿着我们可以看出,他身上的衣服都很廉价,但是他又长期驾驶轿车,说明他很有可能是驾车讨生活的一类人。在我们市,也只有出租车司机符合我的推断。”
“小龙分析得很在理,但是还忽略了一点。”明哥这时开了口。
“哪一点?”我竖起了耳朵。
“深埋在土壤中的尸体完全白骨化,除了特殊的情况外,一般时间在两年至四年之间。在我们市靠开车讨生活的人除了出租车司机,还有黑车司机。虽然我们市已经在两年前基本取缔了黑车司机,但死者的确切死亡时间没有确定,也不能排除他是黑车司机的可能。”明哥的思维果然很缜密,及时地帮我补充上了这一点疏漏。
由于现场是在室外,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明哥把所有的骨头拼接完成,在确定没有缺失的情况下,我们便带着现场检材回到科室,准备下一步的化验工作。
就目前的形势,最忙的莫过于明哥和老贤。他们一个要分析尸骨,一个要做大量的检验工作。在我们科室,老贤的“手艺”最为高端,一般人看不明白,因此我们几个全部扎堆在明哥的御用房间内。
这间房间是明哥平时做法医研究之用,里面整齐有序地摆放着各种人体组织的模型,另外在室内的中间位置还有一张解剖床,这张床平时并不解剖尸体,也只有在殡仪馆的法医解剖室无法正常使用的情况下,才会临时顶一下。但对于白骨案,这张床刚好派上用场。
“冷主任,咱们下一步要分析什么?”叶茜在我们科室求知欲望最为强烈。
“死者的身高,我们在现场经过测量已经确定。”说着明哥翻开了他的法医记录本,看了一个数值:“死者的身高是一米六五。知道了身高,咱们下面要分析的就是死者的性别和年龄。虽然现在尸体已经骨化,但是我们还是可以看到一些固有特征。”
明哥说到这里,用手指着面前的一堆白骨:“男性和女性由于生理机能不相同,从事体力劳动的情况不一,在骨骼上也反映出性别的差异。男性的骨骼一般比较粗壮、强大,在肌肉的附着处有明显的突起,骨密质比较厚,骨质较重;女性的骨骼则较纤细,突起不明显,骨质较轻,表面光滑,骨密质较男性薄。而且两者的骨盆、头骨、股骨的差异更为明显。其中辨别性别的第一位就是看盆骨,因为盆骨的男女性别差异在胎儿时期就已经呈现出来,而且终身不变,一般男性的骨盆高度、宽度、入口宽度、坐骨长度、骨盆角等都大于女性。所以单凭这一点就可以判断死者为男性。”
“那死者的年龄如何判断?”叶茜看了一眼胸有成竹的明哥,接着问道。
“判断死者的年龄,咱们要根据人身体上最为特殊的一种骨骼来判断。”
明哥说着挑出死者的颅骨,指着他嘴巴的位置说道:
“从死者的骨骼发育程度上,我们不难看出死者已经成年,判断成年人的年龄最为准确的就是观察牙齿的磨损特征。”
“牙齿的磨损特征?”我听这个名词好像跟我们痕迹学有些关系,于是集中了注意力。
明哥瞟了我一眼,确定我的目光已经集中在他指尖的方向后,开口道:“人在吃食物的时候,由于咀嚼运动,牙齿与食物之间、牙齿与牙齿之间发生摩擦,因而造成牙齿咬合面和切端的磨耗,成年人的牙齿在发育完善之后,几乎不会再发生什么变化,因此成年人牙齿的磨耗程度会随年龄的增加而增加。我们通过牙齿的这种磨耗特征可以发现很多的线索。”
“线索?”叶茜有些激动地喊出声来。
明哥点了点头,接着说:“我给你们举几个例子你们大致就了解了。比如鞋匠,他们经常用牙齿咬鞋钉,这样就会导致切牙的磨损比较严重。喜欢叼烟斗的人,侧切牙磨耗比较重。还有长期从事缝纫的人,因为他们经常用牙齿咬线头也会造成特有的磨损特征。其实最为形象的还是老电影里放的一些场景,如果你们观察够仔细,会发现那时候的地主都喜欢包金牙。”
“周扒皮好像就有!”我回忆了一部老电影的场景。
明哥点了点头:“那时候农村人以粗糙、坚硬的粗粮为主食,牙齿磨损比较厉害,如果不提前包牙,到老了牙齿根本什么都嚼不动。”
没想到一个看似很容易让人忽略的磨损特征,竟能总结出这么多东西,我在心里不禁对明哥佩服得五体投地。
明哥没有停歇:“通常牙齿的磨耗特征可以分为零到五六个等级。零级为牙釉质稍有咬耗,一级为牙釉质磨平;二级为牙齿呈点状外露;三级为牙齿条状外露;四级为牙齿高度咬耗;五级为牙髓腔暴露。
“零级磨耗一般为二十岁以下才会出现,一级磨耗为二十一到三十岁之间的年纪,二级磨耗为三十一至四十岁,三级磨耗为四十一岁至五十岁,四级磨耗为五十一至六十五岁,五级磨耗则为六十五岁以上的老人。
“通过死者牙齿的磨耗综合分析,应该是属于三级磨耗,他的大致年龄应该在四十一至五十岁之间,再结合死者颅骨的发育特征,我可以断定,死者的具体年纪应该在四十五岁至五十岁之间。在刑警队调查之前,我也不好说得太具体。”
听他的口气,死者的准确年龄可能在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个数,但为了保守一点,明哥才说出了一个误差在五岁之内的估计值。
“冷主任,死者的死亡时间能看出来么?”依旧是叶茜提问。
“我只能分析个大概,但还是存在误差,要想得到确切的答案,要等国贤的检验结果。”
听明哥这么说,我很快知道了这里面的深层含义,他的意思是用DNA比对技术来判断死亡时间。
假如死者有家人,被害这么长时间不可能不报案,在派出所报人口失踪案,按照一般的程序第一步就是要采集死者直系亲属的DNA血样。
明哥的意思,假如死者的家属报案,我们只要采集死者的DNA一比对,就可以查出死者家属的情况。接着再从死者家属那里就能问出确切的失踪时间,这样的准确率可以精准到日,绝对比盲目的推断要合理得多。
“对了,冷主任,死者的致命伤是如何造成的?为什么伤口那么奇怪?”叶茜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
明哥的眉头微微皱起,盯着这两排戒疤般的伤口陷入了思考之中。
“会不会是手刺?”我忽然想起了电影《古惑仔》。
“手刺是什么?”叶茜把目光转移到了我的身上,一脸疑惑。
“手刺就是套在手上的一种凶器,手环的顶端有尖刺,在打架的过程中,锋利的尖刺就像小刀一样,可以刺入对方的任何部位,如果在尖刺足够锋利的情况下,是否可以刺穿颅骨?”我试探性地问明哥。
“你说得很有可能,如果用力得当,刺穿颅骨很轻松。而且我刚才还观察到,死者的头骨上还有大量的点状痕迹,这种痕迹应该是用力不足形成的,因为没有刺穿颅骨,并未引起我们的注意。”
得到了明哥的确认,我心里那叫一个欢喜。
“难道是抢劫出租车杀人?”明哥的眉头拧在了一起。
“什么?抢劫出租车杀人?”叶茜大声问道。
“从死者头上的致命伤咱们不难看出,要形成这种伤,嫌疑人和死者之间要有一定的高度落差。而且死者的身上除了那一盘没有开封的光盘,并未发现任何财物,会不会嫌疑人就是死者的乘客,在杀死死者之后,抢走车和钱财,把尸体埋在了田地里?”
听了明哥的话,我的小心脏使劲地颤抖了一下,假如案件的性质真的是抢劫出租车杀人那就麻烦了。这种案件嫌疑人跟死者之间没有任何交集,就算我们查清楚了死者的身份,事情过去那么久,现场的证据都已经缺失,我们该如何下手去找寻那个情况不明的嫌疑人?
抢劫出租车杀人在接警的案件中属于临时起意的案件,这种案件嫌疑人选择的目标是随机的,说句难听话,是瞄到谁弄谁,因此这种案件的破案难度是相当大。
对死者的尸骨分析完没多久,老贤那边的检验工作也差不多告一段落了。
我们五个人用最快的速度坐在了一起,开始核对这起案件掌握的所有物证情况。
会议依旧由明哥主持。
“小龙,你那边还有什么要说的?”
“我除了分析出了死者的职业特征以外,并没有什么好的线索。”
“焦磊,你那边呢?”
“暂时没有。”
“叶茜,他们刑警队那边有没有查出死者身边那盘光碟的出处?”
叶茜听到明哥喊她的名字,迫不及待地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像这种带有专业性的讨论会,叶茜是很难插上话的,难得这次她能说上两句,以她的性子,不兴奋才怪。
叶茜把笔记本翻开,一排排粗狂的行书出现在纸上,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难想象这字迹是出自一个长有萝莉面孔的女孩之手。
“这张邓丽君的歌曲光盘竟然是正版光碟。”
“看来死者对音乐的追求跟我有一拼。”我随口插了一句。
叶茜翻着白眼瞪着我,接着往下说道:“虽然光碟上的条形码已经缺失,但我们通过发货渠道,找到了源头的音像公司,根据他们的介绍,这张碟片是邓丽君的限量版合集,包含了她的所有经典曲目,里面还配有邓丽君的独家海报,当时刚一发行就被抢购一空,而且这盘碟相当贵,一盘要卖到六十五元,比一般的正版碟片贵一倍还不止。”
“碟片的销售日期是什么时候?”
“前年的五月八日。”
“时间那么精确?”我好奇地问道。
“因为邓丽君是在一九九五年五月八日去世,这盘光碟也是为了纪念她,所以才选择了在五月八日发售,而且只发售了一个星期就宣告售罄。”叶茜解释道。
“死者死前穿的是长袖衫和西装裤,按照我们云汐市的气温,五月份的平均气温在二十度左右,衣着特点能解释过去。假如死者是在第一时间购买的光盘的话,那准确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前年的五月八日至五月十五日之间。”
“也不能这么肯定,如果这盘光碟是有人买后转赠给死者的,那你的推断就说明不了任何问题。”明哥总是能在第一时间堵住我的任何一条漏洞。
“国贤,有没有查到相关的失踪人口报警记录?”明哥张口问道。
“没有。”
“也就是说,死者被杀那么长时间,没有一个人报失踪人口?难道死者是光棍一条?”我说道。
“假如死者是光棍就好办了,那样调查起来还有点针对性,就怕出什么幺蛾子。”这些年胖磊已经勘查了太多怪异的命案现场,有些提心吊胆地说道。
“叶茜,你那边还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明哥转头问道。
“没了,冷主任。”
“那好,我来先说说我这边的情况,很简单,一句话就能概括。死者为男性,年纪四十五到五十岁之间,确切的年纪在四十八岁以上;身高一米六五,致命伤为颅骨穿刺伤,作案凶器疑似为手刺。国贤,下面重点介绍一下你的情况。”明哥简明扼要地说出了自己的结论,抬头看了一眼老贤面前厚厚的一沓报告。
老贤把所有的报告摊开,扫了一眼回答:“死者的基因型为XY,男性;通过检测死者的骨头,可以推测死者已经成年,但具体年龄不详,仪器检验只能得出比较死板的数值而不能得到精确的结论。通过分析土壤微生物以及死者骨头被侵蚀的程度,可以得出死者的死亡时间约为两年。”
明哥听到这里,分析道:
“这一点根据死者的骸骨也能看出,再加上死者的穿着,应该是在两年前气温比较高的季节,按照我们这边的气候情况来看,我个人认为是在五月份到十月份之间的某个时间点。”
他的推理,一向以准确细致著称,我刚才结合叶茜反馈的结果已经得出了一个大致的结论,但在老贤的检验结果说出来之前,明哥一直没有发话。
之前的推断只是凭借个人的经验推理出来的,并没有科学依据作为支撑,当得知老贤那里也没有准确的结论时,明哥才依据自己平时的积累,说出了一个大致的时间段。这不能说是明哥的城府很深,而是恰巧展现了他对科学探案的那种认真的态度。
老贤已经合上了面前的三份报告,但还有一份报告摊开在桌面。
“这一份是什么报告?”明哥张口问道。
“死者头发的分析报告。”
“哦?说说看。”
“毛发的耐腐程度仅次于骨骼。它腐朽过程先是失去光泽,强度逐渐变弱,弹性变差,最后变脆断裂,一般约五十年才消失。毛发强度会随着入土时间的延长而变弱。正常头发的抗拉强度为四十八克到九十克之间;当埋入土中两年之后,抗拉强度就会变弱为二十五克到六十克;经过十年后强度会更小,仅仅只剩下十九克到二十七克;四十年以后下降为两克到三克之间。通过这个也能说明死者的死亡时间约为两年。”
“嗯,看来多种学科领域都指向了同一个结果,说明我们得出的结论没有偏差。”明哥点头说道。
“我在死者的头发上,有了重大的发现。”
我们都没有料到老贤还留了一手,显然明哥也没想到,因为按照他的惯例,接下来就是总结陈述,我们听老贤这么一说,都齐刷刷地把注意力转移在他身上。
“经过我的检测,死者头发中的铜元素超标很严重。起先我认为,他可能是因为生活拮据,长期使用劣质瓷茶杯造成的,因为劣质瓷茶杯在烧制的过程中会过量添加氧化剂,最容易导致饮用者出现铜中毒的现象。”
“使用劣质茶杯的多了去了,这好像并没有对案件有什么帮助啊。”我在心里小声嘀咕了一句。
“本来我以为这就算结束了,可没想到,我在死者的头发上又发现了大量的苯二胺的成分。它是一种强致癌物质,化学成分很稳定,所以在死者的头发上并没有消散。”
“国贤老师,这能说明什么?”叶茜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老贤扶了扶眼镜框:“苯二胺这种化学物质广泛地存在于染发剂中。由于它的分子结构中存在苯环、氨基,所以成分稳定,在染发剂中它主要的用途就是长时间保证头发不掉色。
“一般染发剂会分为暂时性、半永久性和永久性三类。暂时性染发剂中的苯二胺含量最为稀少,永久性的最多,通过我对死者头发中苯二胺的定量分析,他头发上使用的应该是永久性的染发剂。
“而永久性的染发剂又分成三小种。
“第一种,叫植物永久性。它主要是利用植物的花茎叶提取的物质进行染色,价格相当昂贵,估计只有那些一线的明星用得起。
“第二种,叫氧化永久性。它是市面上的主流产品,这种染发剂会渗入头发的皮质,发生氧化反应,使得染料分子被封闭在头发的纤维内,最后使得头发变颜色。
“第三种,叫金属永久性。它也是比较廉价的一种,主要是以金属原料进行染色,染料直接沉积在发丝的表面,使得头发变色。这种染发剂就像是在头发上刷一层金属漆。”
老贤端起自己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嗓子:“我之前认为是死者自身铜中毒,但后来我检验死者的骨骼时,发现并没有这一特征,因此这一观点被我排除。结合目前我掌握的一些东西,死者头发中的铜元素大量超标,很有可能是其染发所致。而他使用的应该是金属永久性染发剂。铜作为金属,一般展现出的物理颜色是黄色或者棕红色。后来我又查询了这方面的信息,金属染发剂中如果含有铜元素,那往往是金黄色染料。”
“那为什么我们在现场发现的头发就是正常的黑色?”我有些迷惑。
“这是由于土壤微生物的分解,使得附着在头发表面的染发剂脱离了头发纤维表面,所以我们看见的是黑色。但又因为铜元素的长期附着,会有大量的铜元素被锁在头发丝中,所以我才得到了以上的结论,而且从发现的头发量来看,死者的脑袋上的头发并不多,他有可能还是个‘稀毛’或者‘秃顶’”
“四十八岁,男性,驾驶出租车或者黑车,一米六五,染着一头金发,可能还秃顶,这排查起来难度小得太多了。”叶茜做了总结性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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