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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妖颜 异族蛊毒 爱恨纠葛 天下霸业 身份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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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本文讲述的是一个侯门女被所爱之人陷害,发现惊天秘密后隐藏身份拔剑奋起,后遇到因宫变被冠以乱臣贼子之名、险些死于父亲剑下的殷王殿下,二人从敌到友,并肩抗战的故事。本部是精彩完结篇。
2. 故事以天下局势为背景,集权谋、沙场、爱情于一身,大气磅礴中不乏细腻的感情纠葛,读来让人欲罢不能。
3. 本书曾一度占据潇湘书院前三的位置,深受读者喜爱。
4. 无论曾经遭遇了什么我都庆幸,幸而我还活着,否则将会何其遗憾,一生里终不得见这世上还有一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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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武安侯府的五小姐易明澜遭夫君彭修等人联手陷害死于乱棍之下,其子浩心更被冠以乱伦之子的名声被人当场溺毙。再次醒来,她居然成了自己的嫡亲九妹易明乐,同时许多秘密都石破天惊地显露出来:大哥之死并非意外,而是被人设计,坠马而亡,而明乐的前身竟然是来自异世……
帝国皇城风雨不断,那个因宫变被冠以乱臣贼子之名、险些死于父亲剑下的殷王殿下却如影随形。初见时,他冷心冷肺,“易姑娘,你坑了本王的银子,不会是想不认账吧?”再相逢,他死皮赖脸,“乐儿,愿赌服输,你看本王以身抵债如何?”
四海钱庄,她坐拥金山;八方赌场,她换一张面孔,杀伐决断。
飞沙狼烟,几经生死,他们从敌到友,并肩抗战,直至大仇得报,平定天下。
铜妆镜前,美人如画,“你敢娶,我就嫁!只要你舍得分我半壁江山为家!”
侯门孤女,涅槃重生;王妃摄政,至尊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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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叶阳岚,潇湘书院人气作家。擅写大框架作品,其文笔优美,写作风格大气中不乏细腻,讲故事有极强的逻辑性,深爱读者喜欢。
已出版:《摄政王妃》《摄政王妃(终结篇)》
即将出版:《锦绣凰途》《公主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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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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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册
第 一章 血案连环
第二章 往事惊情
第三章 一蛊双生
第四章 风起后宫
第五章 心葬情殇
第六章 天降噩耗
第七章 荆王之乱
第八章 作茧自缚
第九章 秽乱宫闱
第十章 步步紧逼
中册
第十一章 改天换日
第十二章 身份揭穿
第十三章 阴谋通天
第十四章天生妖孽
第十五章喜得双子
第十六章激流暗涌
第十七章风流世子
第十八章色胆包天
第十九章宫宴杀机
第二十章皇廷斗法
第二十一章虎毒食子
第二十二章各怀鬼胎
下册
第二十三章腹背受敌
第二十四章连番刺杀
第二十五章幕后黑手
第二十六章帝都云雨
第二十七章棋逢对手
第二十八章不死不休
第二十九章险刺荣王
第三十章石破天惊
第三十一章挫骨扬灰
第三十二章故人归来
第三十三章肆意天下
番外?绝代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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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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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修!”明乐嘶吼了一声,从来没有这般失态过,面目在瞬间转为狰狞,几乎恼羞成怒地一把抽过身边侍卫腰间的佩剑,直逼彭修,“我*后问你一遍,你在海域那里到底做了什么手脚?你要对他做什么?”
她眼中聚满一层莹润的水汽,声音嘶哑。
剑直刺过去,带了凛冽的杀气。
“主子!”彭修身边的密卫一左一右扑上来,就要动手。
彭修骤然出手,双掌向两侧击出,将两人逼退数步,而这样一个姿势恰是把胸前整个暴露出来,稳稳受了明乐一剑。
明乐虽不懂武功,出手却是半点情面也不留,一剑下去,几乎将他的整个身体刺透。
她出手稳、准、狠,怎么都压制不住心里的颤抖。两个人回归了*近的距离,彭修脸上没有半分动容,看着她完全失态,他突然就笑了,带着快慰的嘲讽,一字一句清晰而冷厉:“知道吗,路上我还在想,如果这次我注定要一败涂地,也一定拉着你一起去死,可是就在刚刚,我突然改了主意。既然你一心一意要我死,那我成全你,只是我彭子楚的东西,即使注定要失去,也**不会拱手于人。我没有命再把你困在身边了,我让你报仇,给你自由,可是宋灏——他也一样!”
明乐表情恐慌,脑中惊雷阵阵,回响的都是彭修轻缓而冷漠的声音。她嘴唇发抖,纵使汇聚千言万语,却怎么都吐不出一个字来。
彭修看着她,这大约是这么久以来他在她脸上看到过的*为真实的表情,这份真实和他记忆里的相距甚远,可他执意让自己清楚地记住,哪怕到了今时今日,明知她所有的苦痛欢乐都与他毫无关系。
步步紧逼,他还是义无反顾地走了这样一条路。
“宋灏去了海域,为了你机关算尽,不顾一切。”彭修再次开口,语气当中满满的都是嘲讽,只不知这情绪到底是留给宋灏,还是仅仅说给他自己听,“他想断我后路,让你前程无忧,我就成全他。不过我已经说过,我的东西,万没有平白无故拱手于人的道理。他要取,总要留下相应的代价。我离开之前在军队驻守的海岛上埋了数以万计的火药,只要他有能力登岛,就会有人引爆,届时——”他缓了一下,唇角扬起的弧度越发深刻,“他会和那座海岛一起消失,永远不再浮出海面。”
明乐心头剧震,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彭修目光冰冷,明乐半点也不怀疑事情的真实性,因为彭修,他就是那样的人。
是到了这一刻,明乐才恍然明白,他留在大兴的原因。
破釜沉舟,他这一次算计,说是为掳劫她,但却是冲着宋灏去的,不惜抛弃他苦心经营的一切,玉石俱焚,他要的是宋灏的命!
且是因为她!
彭修这番算计,庄随远也是始料未及,闻言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神色复杂。
明乐对着彭修看了许久,*后冷笑一声:“你在虚张声势?想拿这个做筹码来威胁我吗?”
“我有必要这样做吗?”彭修反问,“而且以宋灏的脚程算算,如果他部署顺利,那边事发也就在这一两日了。这个时候我抛出这些来,说是和你做交易也根本来不及,不管你信不信,我还不是一样的下场?”
明乐脑中嗡嗡作响,手上猛地撤了力,跌跌撞撞地朝庄随远走去,神情恍惚道:“庄先生,这里麻烦你了,我有事,要先回城。”
旁边的侍卫递了缰绳过来,这一刻明乐已然失去了平时的冷静,想要攀上马背却是脚下一滑,又落了下来。
“王妃!”旁边的侍卫都是庄随远带来的人,想要扶她又不敢近她的身,只能紧张地看着。
明乐用力握着马缰,垂头看着脚下杂草丛生,却是突然止了动作,久久不再吐露一个字。没有人能看到她的神色,只有离她*近的庄随远注意到她脚边的草叶上不住有莹润的水珠滚落,一滴一滴,随着草尖翻滚,落入尘埃。
对面山谷中长安一行人已经追了过来,见明乐完好无损,长安欣喜地低呼一声:“主子!”话音刚落,已经**个冲破彭修密卫的封锁,不管不顾地奔了过来。
明乐肩膀略有几分颤抖,长安有些惊慌,探了手出去,却没敢碰她。
“长安!给我杀了他!”明乐缓缓开口,一字一顿。
长安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只听声音就知道必定出了大事,她的声音实在压抑,叫他心弦跟着紧绷。
“是!”长安略一愣神,提剑朝彭修刺去。
“保护主子!”彭修的密卫惊呼,连忙拔剑抵挡。
后面梁旭等人看这里动起手来,也一拥而上,双方人马再度缠斗在一起。
方才明乐那一剑因为太过愤怒紧张,偏离了预定的位置,并没有当场要了彭修的命,却也伤了他的心脉,让他受了重创。彭修自己没动,被两个密卫护着站在刀光剑影之后。他远远看着明乐留给他的侧影,片刻之后,声音再度响起:“来不及了,事到如今,你何必白费力气?”
明乐深吸一口气,目光已然清明一片。她没有和彭修交涉,而是扭头看向庄随远:“庄先生,麻烦您代为走一趟,替我回城传个信给爵儿,叫他——”虽然努力平复情绪,说到后面,她的声音里还是带了一丝压制不住的颤抖。
“庄某明白。”庄随远神情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带了两个侍卫先行打马离开。明乐和彭修之间,他本来就不想插手,只是因为得了纪千赫的命令,不得已前来走这一趟。
明乐站在原地没动,彭修站在她对面,胸口上仍然插着那柄剑,他身子有些不稳,被两个密卫一左一右搀扶着,额上冷汗沿着线条刚毅的下巴滚落,而他的目光落在明乐脸上,什么情绪也没有。
身后的山坳里又有隐约的马蹄声迅速逼近,彭修却像根本没有听到,对身畔长安等人不时擦身而过的冷剑也不放在心上,只是看着对面与他势不两立的女子。
“主子,后面有追兵到了!”他身边密卫低声提醒。
彭修不语,抿抿唇,手臂一抬,隔开他的手。骤然失去支撑,他趔趄了一小步。那密卫嘴唇动了动,想要再去扶他却又知道他的脾气,伸到半空的手又重新落了下去。
彭修迈着沉重的步子朝明乐走过去。明乐站在原地没有动,身后的士兵都紧张地握紧手中兵刃防备着,这时明乐一抬手,语气平静地吩咐道:“你们先退后三丈等着!”
士兵们互看一眼,不敢掉以轻心,更不敢违背她的命令,迟疑着还是往后撤去。
“阿澜!”彭修有些生涩地慢慢开口,扫过周遭陌生的土地和山脉,“我曾经做过无数打算,却从没想过,和你有关的一切都要葬在这片完全陌生的土地了。”他兀自说着,言辞之中似是带了很深的感慨。
明乐只是冷眼看着,一声不吭。
“恨我吗?”彭修也不介意,唇角扬起的笑很苦涩。
明乐看着他,有一瞬情绪涌动,*后却坚定地摇头:“如果可以,我宁愿前世今生,生生世世都不要遇见你。”
他和她之间的种种,已经不是“仇恨”二字就能概括得了,带着这份仇怨生活了这么久,到了终了的时刻,她却宁肯从来不曾和这个人有过交集。不用浪费心思去恨他,也不用为了他心存负担,对一个人*为决绝的感情,还有比这更干脆的吗?
忘记!这才是*遥不可及的距离。
彭修愕然,听着这句话,心里的某个位子突然被掏空,萧索又荒凉。他嘴唇动了动,茫然,却没有说出话来。
明乐看着他眼底无所遁形的狼狈,讽刺地笑了:“彭子楚,你我的一切就在这里了结吧。”
哪怕宋灏真的难逃此劫,她会痛苦悔恨,也只是她和宋灏之间的事情,缅怀的过去里不会再有彭子楚的存在。曾经她以为,是对这个人的恨支撑着她一步步走到了如今,可是现在她才发现,不知道从何时起,这个人在她的生命里早就无关紧要了。
她珍惜的是现在所有的一切,她的夫君,她的孩儿,还有爵儿,哪怕姜太后还有易明菲都比这个人来得有分量。真可笑,她竟然会耗费这么大的力气和这个人纠缠至今。
明乐径自转身离去,彼此斗了这么久,这一刻她却连他*后的下场都懒得欣赏。
对面山谷里,纵马而来的是纪浩禹和他的手下。看到这边的场面,他并没有逼近,而是堵在山谷的入口处遥遥拉住缰绳。
“阿澜!”仿佛一直牵引在他们之间的一条隐形的线彻底崩断,彭修脚下一个踉跄,抬了抬手,想要去抓明乐的手腕,可想到她转身之前漠然的眼神,又压抑着放下了。
“你觉得我错了吗?”他在她背后,声音涩涩地问道。
“如何?”明乐步子顿住,却没有回头,只是冷冷笑道,“别告诉我,你要向我当面忏悔。”
“呵。”彭修闻言,沙哑地笑了起来,因牵扯到心肺处的伤口,他吐了一口血。抬手擦了唇边血迹,他干脆徒手握着剑锋用力一掰,长剑折成了两半。他狠狠丢开手中的断剑,又往前迈了一小步,已经佝偻得直不起身,语气却是坚决而执拗的:“路是我自己走出来的,我彭子楚虽然不是什么磊落君子,但还不至于一点担当都没有,做了就是做了,无论对错,我都担得起。我这一生追求的一直都是我真心所向,不觉得有错,利用你、践踏你,那些要清算起来,也只是我欠你的。欠了的债,不是一句道歉就能偿还的,这样的废话,我不屑于说,想必你也不屑于听,而且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回头。”
他也从来没有奢望过她会回心转意,只是一意孤行地想要将她要回身边。他可以抛弃她、利用她、将她作为垫脚石践踏毁弃,却不能看着她背弃他,和别的男人站在一起漠视他、针对他。
明乐笑了笑,原是不想再和这个人废话,可这一刻忍不住回头朝他看去,不可思议道:“事到如今,你居然还能这样理直气壮地和我说你没有错?”她眼中有凝聚的泪光闪烁,抬手指了彭修半天,不过还是无力地垂下,“算了,事到如今,再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说得对,所谓道歉,不过都是*没用的东西,欠债还钱而已,以命抵命,今天我把你欠我的尽数收回也就是了。”
彭修的密卫此时仅剩二十余人护在他身边,前无去路后有追兵,加上长安等人穷追猛打,很快便落入下风。后面剩下的人着了慌,见彭修不为所动的模样,也不管他愿不愿,直接将他拽了回去,剩下八个人合力围成一个保护圈将他护住。
彭修一直没有还手,他目光透过人群,锁定在女子眼底的冷光上。她的狠辣决绝,她的不留余地,关于这一切的一切,他无话可说。
她眼底的光彩叫他心中疼痛。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走到今天这一步?可是这一路走来,如果不是走到这一步,又能如何?
在长安等人的全面施压下,眼前战圈不断缩小,彭修的密卫又折损了两人,一行人被逼到死角,再无退路。
“住手!”眼见大局将定,人群之后突然响起女子清亮的声音。
明乐皱眉,循声望去,却是许久不见的易明清一路冲破士兵的封锁快步跑来。
她脚步仓促凌乱,满脸焦灼。明乐见到她很有几分意外,再看停在远处的马车和密卫才了然,这些当是彭修带来此地的*后一部分人手了。
因为明乐没有命令,那些士兵也只是迟疑着,并没有出手拦截易明清。易明清穿了一身素色衣裙,发间也没有佩戴配饰,相较于前几年,她消瘦了许多,身子单薄得厉害,一张脸孔没有多大的改变,眉宇之间的气韵却是完全陌生,竟是带了许多沧桑的味道。
她一路快跑过来,全不在意眼前是怎样的一种混乱,与明乐擦肩而过的时候,唇角扬起一个冷蔑的弧度,却也没有滞留,直接扑过去,一把扶住彭修摇摇欲坠的身体,关切道:“侯爷,您还好吗?”
彭修脸色苍白,明显已经虚弱到了极致。
易明清眼眶通红,看着插在他胸口的半截断剑,眼泪就滚了出来,咬着嘴唇道:“侯爷您再忍忍,清儿马上就给您包扎。”
彭修唇角扯了一下,却没说话。今天摆在这里的已经是一个没有退路的死局,说什么都是枉然。
易明清擦了把眼泪,又把彭修交给侍卫扶着,她站起身来,扭头看向明乐,扬声道:“我们做个交易吧!”
明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不置可否。
既然这些年易明清一直跟着彭修,那就不可能不知道她和彭修之间不死不休的立场,这个时候还来和她谈交易?这个女人啊……想起当年的种种,明乐觉得无从说起了。
“我不想为难你,你**赶紧离开。”深吸一口气,明乐冷然开口,“我和你之间没什么交易好谈,我要的,就是他的命!”哪怕抛开前世种种,只冲着彭修这次在宋灏一事上所留的后手,她都不可能对这人手下留情。
想到宋灏此时生死未卜,明乐心口就是一堵。
易明清无所畏惧地上前一步,以同样冷厉的目光看着她,冷笑道:“你连我的筹码是什么都不问就直接拒绝,这未免太过草率了些。我也不和你拐弯抹角,你让我带他走,我给你的东西,**不会叫你吃亏。”
彭修身上,明乐着实想不到会有什么足以威胁她的东西,心里不免起疑。她目光错过易明清,朝后面的彭修看去,却见彭修眼中露出同样的疑惑。
易明清惦记着彭修的伤势,因而没什么耐性再纠缠,手一抖,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红色绣金的残破布料。那布料年代有些久远,已经很旧了,边角处还残缺了一块,虽然清洗过,但仍隐约可见一些干涸的血迹和污渍。
彼时已日上三竿,山谷里吹出来的风燥热难当,掀起那布料一角。
明乐心中有些茫然,扫了一眼,而后面的彭修神色已经大变,嘶哑着嗓子大声道:“谁叫你乱动这些东西的,给我收起来!”
他想要扑上前去抢夺,然重伤在身,才走了一步就扑通一声单膝跪在了地上。
旁边的密卫连忙将他搀扶起来。
明乐目光落在那布料上,只觉得上面的图案似曾相识,脑中突然有模糊的影像逐渐呈现。那一夜她在盛京城东的乱坟岗和野狗争抢,*后捡回来的襁褓一角,赫然就是从这方布料上撕下来的。
当时她没能寻到浩心的尸首,以为是被野狗分食,这些年,每每思及此她都心痛难当。作为母亲,她未能保全自己的孩子已经是无能,*后却连他的尸骨也未能妥善安置,这份愧疚如影随形,成了她多年以来挥之不去的噩梦。
一个念头闪过脑海,明乐心口剧烈一缩,脸色惨白地往后连着退了数步,目光定格在那块布上。恍然之间,她已然意识到了什么,只是胸中万般情绪起伏,又似乎被冥冥中一种诡异的力量牵引着。
易明清看着她的神色,唇角泛起一丝冷笑,道:“如何?现在,我可有资格和你谈条件了?”
明乐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眼中燃起熊熊怒火,猛地抬头看向她,审视中带着无比的慌乱。
易明清冷冷地和她对视,不避不让。
明乐嘴唇动了几次,却吐不出一个字,脚下虚浮,身体隐隐颤抖起来。
“主子,您怎么了?”长安退回她身边,扶住她的一只手臂。
因为知道她和彭修要解决私事,之前纪浩禹一直远远观望着,没有过来凑热闹,这会儿见这边情况似有不对,就试着打马往前走了几步。
明乐紧紧抓着胸口的衣物,目光却是落在那方布料之上,眼中带着谁都无法理解的恐慌和疼痛。
彭修挣扎着甩开密卫的手,踉跄着扑到易明清旁边,一把夺了她手里的东西,撕扯之下,生生将易明清拽了个踉跄。
“滚!我的事不用你管!”他抬手就给了易明清一记耳光,怒声道。
这一下已经没有多少力气,易明清捂着脸露出一个凄凉的笑容,却是没有退缩,坚定地摇摇头:“不!我不能看着你死。侯爷,你说过会让清儿跟着你的,你答应我的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你再怎么怪我都好,我也不能让你抛下我!”说完,直直看着明乐道:“当初你一直没有找到的东西在我手里,我没有别的要求,你让我带他走,我就把东西给你!”
两人似是在打哑谜,纪浩禹等人听得莫名其妙,看明乐脸上惊惧恐慌的神色,又不敢掉以轻心。
“主子——”长安不安地低声唤她。
明乐看着被彭修攥在手里的半块布料,虽然极力想要逃避,却怎么也拗不过心里翻腾而起的渴望。
“好!”*后,她深吸一口气,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吐出一个字。
“王——”梁旭等人大为惊讶,想要开口劝阻,明乐已经厉声道:“让路,让他们走!”字字狠厉,似乎发泄一般,听得在场的人不禁打了个寒战。
易明清微微吐出一口气,叫人扶了彭修往远处的马车走去,彭修想要拒绝,这会儿却也没了反抗的力气,被两个密卫架着,一步一步挪过去。他手里攥着那块布料,整个人仿佛呆滞了一般,只是垂眸盯着它。
密卫扶着彭修先走一步,易明清落在后头,即将擦肩而过的时候,明乐手臂一横拦住她。她不说话,也不去和易明清对视,表情绷紧,似是用了所有的力气在控制情绪。
易明清心里冷笑一声,已然从她故作镇定的面容之下窥测到她此时一泻千里的狼狈。这个女人,轻狂而不可一世,终究还是有弱点的。
易明清突然觉得快意,抬起一只手道:“拿来!”
一直跟在旁边的小个子密卫把提在手里的一个半大的黑布包袱递到她手上,易明清捧在手里嘲讽地笑了笑,然后举臂送到明乐面前,带着施舍一般的表情。
明乐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包袱,嘴唇颤抖,几次想要探手,却觉得手臂无比沉重。
易明清略有几分不耐烦,直接把包袱塞给了长安道:“替你家主子拿着吧!”言罢,又看向明乐道:“我知道你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咱们索性把话说个清楚明白,你给我一天的时间,十二个时辰之后,你要怎样都随你。”
明乐未必会讲信用,她也是防着这一点。一天的时间,应该足够她给彭修处理伤势,然后找地方隐藏行踪的了。
明乐此时无心理会她的任何言行,易明清看她一眼,只当她是默认,于是也不再逗留,赶紧快走两步追上去搀扶彭修。
长安手里捧着包袱,皱眉看向明乐,见她情绪不对,试着提议道:“主子,属下先替您收起来吧?”
“给我!”明乐却是没让,直接抬手拦了。
长安不好拒绝,却是十分忧虑,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把包袱解开,露出里面蓝色的方形锦盒。
明乐没有马上去碰那东西,先是闭眼狠狠顺了两口气,然后终于下定决心一样,手指收握了几次,才心一横用力掀开了盒盖。
彼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待到盒子里的东西露出来,却是包括纪浩禹在内都齐齐变了脸色。
天光大盛,盒子里存放的,赫然是一具骷髅,脑后的骨缝还没有全然长合,当是取自刚出世不久的婴孩的。
易明清送上来的竟会是这么个东西?所有人心中剧震,如见了鬼一样。
明乐看着,泪水瞬间汹涌而出,指尖颤抖着想要去碰触时胸中一痛,蓦地喷了一口血出来。
血色鲜红,洒在那头盖骨上,狰狞一片。
同时,她身子猝不及防地软了下去。
“主子!”
“阿朵!”
长安和纪浩禹齐齐惊呼。
长安眼疾手快,单手扶住她的同时,纪浩禹已经从马背上飞掠而下,纵身扑了过来,将她拢入臂弯,用力扶住。
彼时彭修已经走出去十丈开外,他精神混沌恍惚,骤然听到后面的惊叫声就猛地回头看过去。
明乐抓着纪浩禹的手臂支撑着身体的重量,并没有叫自己倒下去,脸色惨白一片,目光却是全无焦点,只有源源不断的泪水从眼眶里毫无知觉地滚落下来。
纪浩禹被她这般模样吓坏了,也是瞬间乱了阵脚,只是用力抱着她,大声唤她的名字。
彭修远远看着她唇边残留的血色,始料未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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