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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欲知清朝史,必读孟森书
中国最后一个封建王朝的辉煌与腐朽大揭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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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本书原是孟森先生在北京大学授课时的讲稿,最初为北大内部发给学生使用的教材,后被中华书局等多家出版社整理出版,长期以来被作为各大学的教材使用。
全书分两编:第一编总论,看似极短,泛泛而谈,却是全篇总领;第二编分为开国、巩固国基、全盛、嘉道守文、咸同之转危为安五部分,对清朝二百多年的政治、经济、文化进行了全面的评述。
作者以《清实录》和《清史稿》为基础,兼采清廷档册及《朝鲜李朝实录》等鲜为人用的史料加以考订,揭示八旗制度原貌,剖析了清朝各个时期的诸多核心问题。全书内容充实、轮廓清晰、考证翔实,具有极高的学术深度,在清史研究领域有着深远的影响,为现代清史研究的代表作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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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孟森
(1868-1938)
字莼孙,笔名心史,号阳湖孑遗。江苏武进人。中国近代明清史研究奠基人。
先生早年就读于江阴南菁书院,后东渡日本留学于东京法政大学。归国后,先从政后从文:参加过预备立宪公会、担任过黎元洪为首的共和党执行书记、当选民国临时政府国会众议员;国会解散,逐渐淡出政坛,专心明清史研究,曾受聘南京中央大学历史系副教授、北京大学历史系教授。
先生一生著述甚丰,历史类主要有:《心史丛刊》《清初三大疑案考实》《满洲开国史》《明元清系通纪》《明史讲义》《清史讲义》《民法要义》(译)《法学通论》《各省咨议局章程笺释》《地方自治浅说》《日本军队给与法》等;另有论文百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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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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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编 总 论
第一章 清史在史学上之位置
第二章 清史体例
第三章 清代种族及世系
第四章 八旗制度考实
第二编 各 论
第一章 开国
第一节 太祖
第二节 太宗
第三节 世祖
第二章 巩固国基
第一节 圣祖嗣立至亲政
第二节 撤藩
第三节 取台湾
第四节 治河
第五节 绥服蒙古
第六节 定西藏
第七节 移风俗
第八节 兴文教
第九节 盛明之缺失
第三章 全盛
第一节 世宗初政
第二节 雍正朝特定之制
第三节 武功之继续一——收青海及喀木
第四节 武功之继续二——再定西藏
第五节 武功之继续三——取准噶尔
第六节 武功之继续四——取回疆
第七节 世宗兄弟间之惨祸
第八节 雍乾之学术文化(上)——禅学
第九节 雍乾之学术文化(下)——儒学
第四章 嘉道守文
第一节 内禅
第二节 嘉庆间兵事一——三省苗
第三节 嘉庆间兵事二——三省白莲教
第四节 嘉庆间兵事三——海患
第五节 嘉庆间兵事四——畿辅天理教
第六节 道光朝士习之转移
第七节 鸦片案
第八节 鸦片案究竟
第五章 咸同之转危为安
第一节 太平军 上
第二节 太平军 中
第三节 太平军 下
第四节 太平军成败及清之兴衰关系
第五节 平捻
第六节 平回 附:俄还伊犁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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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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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军成败及清之兴衰关系
洪秀全举事无成,既经官军戡定,一切记述,自多丑诋。然改元易服,建号定都,用兵十余省,据守百余城,南北交争,居然敌国,论者以为必有致此之道。于是求辑太平天国事实者甚夥。所得之遗文断简,乃无非浅陋之迷信,不足以自欺而偏欲以欺人。孩稚学语之文,拘忌舛改之字,无有足以达政治之理想、动民众之观听者。则所谓马上得之马上治之,纵有戡乱之具、终无济治之能者也。其戡乱之具,第一能军,官书所载,反有可观,但须省其丑诋之词耳。其次以军法部勒民事,颇与三代寓兵于农暗合,但未能于民事有所究心。民政非如军政,一定制即可收效,事具本章第二节《太平军中篇》。至其颓败,则李秀成被获后之口供,颇有可采。
秀成亦籍粤西,与陈玉成皆为太平之后起用事者。咸丰三年,陷金陵,定为都,大封拜,时固未有秀成与玉成也。玉成有叔承镕,为金田起时旧目。玉成以幼故,未任战事。至咸丰四年,向荣军方驻攻金陵,太平诸将四出图解围,乃有玉成上犯武、汉,秀成与其从弟侍贤犯江西、福建之举。是时玉成为十八指挥,秀成为二十指挥,盖偏裨耳。六年,金陵内乱,杨秀清、韦昌辉相戕俱毙,萧朝贵、冯云山、洪大全俱早被擒杀,石达开又自离,秀成与玉成始用事,支柱太平军事最勤且久。玉成尚前死于苗练,秀成则金陵破后,手挈幼主出城,而后就获。盖以马与幼主,己则恃乡民相怜,匿民家图观望,为萧孚泗亲兵王三清所搜得。此亲兵旋为乡民捉而杀之,投诸水以为秀成报怨,其能结人心如是。既入囚笼,次日又擒松王陈德风,见秀成犹长跪请安,其能服将士如是。国藩因此二事,不敢解京,讯得秀成亲供四万余字,即以七月初六日斩之。当时随折奏报之亲供,相传已为国藩删削,今真本尚在曾氏后人手,未肯问世。或其中有劝国藩勿忘种族之见,乘清之无能为,为汉族谋光复耶?闻亲供原稿尚存之说甚确,今但能就已行世者节采,稍证太平军自伐自亡之故。
咸丰九年十二月,玉成自江浦回援安庆,秀成独屯浦口。时金陵困急,援兵皆不至,秀成以玉成兵最强,请加封王号寄阃外。秀全乃封玉成英王,赐八方黄金印,便宜行事。玉成虽专阃寄,然威信远不如秀成,无遵调者。李世忠者,本天长捻首,名兆受,或作昭寿,上年以城降清,授以参将,屯近浦口,致书秀成,言:“君智谋勇功,何事不如玉成?今玉成已王,君尚为将,秀全愦愦可知。吾始反正,清帝优礼有加。君雄才,胡郁郁久居人下?盍从我游。”太平朝内官兵部尚书莫仕葵,以勘军至秀成营,书落其手,大惊,示秀成。秀成曰:“臣不事二君,犹女不更二夫。昭寿自为不义,乃欲陷人!”仕葵曰:“吾知公久矣。”乃代奏之。秀全命封江阻秀成兵,并遣其母妻出居北岸,止其南渡。仕葵曰:“如此则大事去矣。”偕蒙得恩、林绍璋、李春发入宫切谏,曰:“昭寿为敌行间,奈何堕其计,自坏长城?京师一线之路,赖秀成障之。玉成总军数月,不能调一军,其效可睹矣。今宜优诏褒勉,以安其心。臣等愿以百口保之。”秀全遽召秀成入,慰之日:“卿忠义,误信谣传,朕之过也。卿宜释怀,戮力王室。”即封为忠王荣千岁。太平自杨、韦构杀,秀全以其兄弟仁发等主政,甥幼西王萧有和尤所倚任,以一将畜秀成,不与闻大计。至是晋爵为王,以秀全任己渐专,不料其疑己也。浦口当金陵咽喉要地,迫于清军,粮援又无措,南渡时见秀全问计,秀全语以事皆天父排定,奚烦计处,但与仁发等谋。留秀成助守金陵,秀成曰:“敌以长围困我,当谋救困,俱死无益。”乃袭浙江以分江南大营力,是为明年春杭州失陷之第一次。秀成为解金陵围计,弃杭州不守,而和春果奔命,以致败死。九年之末,秀全更大封诸王。当秀全初定金陵都,一切文武之制,悉由秀清手定,规模甚盛。正殿为龙凤殿,即朝堂。有议政议战大事,鸣钟击鼓,秀全即升座,张红幙,诸王、丞相两旁分坐,依官职顺列,诸将侍立于后。议毕,鸣钟伐鼓退朝,是为第一尊严之所。第二则说教台,每日午,秀全御此,衣黄龙袍,冠紫金冕,垂三十六旒,后有二侍者,持长旗,上书天父、天兄、天王、太平天国。台式圆,高五丈,阶百步。说教时,官民皆入听,有意见亦可登座陈说。文从左上,武从右上,士民由前后路直上,立有一定之位。第三则军政议事局,乃军事调遣、粮饷器械总登所。秀全自为元帅,东王为副元帅,北王、翼王为左右前军副元帅,六官左右副丞相为局中管理各科员,中分军马、军粮、军械、军衣、军帐、军船、军图、军俘、军事诸科。又有粮饷转运局、文书管理局、前锋告急局、接济局,皆属军政议事局内,以六官左右副丞相领之。其最尊者为军机会商局长,以东王领之。遇有战事,筹划一切,东王中坐,诸王、丞相、天将左右坐立,各手地图论形势,然后出师。秀清在日所定所行如此。
秀清为秀全所图,东、北两王同尽,翼王继东王领军机会商局长。翼王脱离去,秀成领之。后东入苏、杭,此局遂虚设。内讧以后,人心解体已久,秀全以不次超擢,冀安诸将心,自此几无人不王,转以王号摄行丞相、天将之职,各持一军,势不相下。可以调遣诸王者,秀成分拥东下之众,其与金陵掎[犄]角者,仅玉成一人在诸将上,能呼召救急。故八年以前,太平军攻守互用,八年以后,不过用攻以救守,遂至日危,以底于亡。十年闰三月,秀成、玉成既解金陵围,声势大张。秀全之旁,只有亲贵揽权嫉功,政事既不问,军中有功亦不及奖叙,只教人认实天情,升平自至。仁达、仁发嗾秀全下严诏饬秀成,限一月取苏、常。秀成果取之,遂以苏州为份地,不恒入朝矣。秀成踞苏,改北街吴氏复园为王府。入城十有一日,而后出示安民。后苏人习于秀成,盛称秀成不嗜杀,盖较之他被难区,尚为彼善于此。由苏入浙,势如破竹,而奉秀全命趣[促]还江宁,令经营北路。秀成鉴林凤祥、李开芳之失,未敢轻举,而江西、湖北匪目具书来降,邀其上窜,自称有众十万备调遣,秀成允之,留陈坤书守苏州,自返江宁,请先赴上游,招集各股,再筹进止。秀全责其违令,秀成坚执不从,秀全亦无奈何,乃定取道皖南上犯江、鄂之计。方是时,秀成与江宁诸将领议曰:“曾国藩善用兵,非向、张比,将来再困天京必此人。若皖省能保,犹无虑。一旦有失,京城即受兵。应豫[预]谋多蓄粮为持久计。”秀全闻之,责秀成曰:“尔怕死!我天生真主,不待用兵而天下一统,何过虑!”秀成叹息而出,因与蒙得恩、林绍璋等议,劝自王侯以下,凡有一命于朝者,各量力出家财,广购米毂[谷]储公仓,设官督理之。候阙[缺]乏时,平价出粜,如均输故事,以为思患预防之计。洪仁发等相谓曰:“此亦一权利也。”说秀全用盐引牙帖之法,分上中下三等贩米,售帖即充枢府诸王禄秩,无须报解,稍提税入公,大半充洪氏诸王私橐。商贩无帖以粒米入城者,用私贩论罪。洪氏诸王擅售帖利,上帖售价贵至数千金。及贩至下关,验帖官皆仁发辈鹰犬,百端挑剔,任意勒索,商渐裹足。而异姓王侯因成本加重,米价昂,不愿多出资金,米粮反绝。秀成请废洪氏帖,秀全以诘仁发,仁发谓“恐奸商借贩米为名,私代清营传递消息。设非洪氏,谁能别其真伪。我兄弟辈苦心所以防奸,非罔利也”。秀全信之,置不问;秀成愤愤然去。及安庆围急,玉成赴救不利,分兵窜鄂,以图掣围师。秀成叹其误,谓湘军决不舍安庆,长江为官军水师所独擅,运道无梗,非后路所能牵掣,与昔时攻浙以误和春往救,遂陷江南大营者,敌之坚脆不同。后玉成卒败走死,秀成顿足叹无为助矣。金陵食粮,昔时江南、北皆有产米之地,太平军禁令严明,新得之土,民得耕种。江南米出芜湖金柱关,江北米出和州裕溪口,皆会于金陵。自湘军逼攻,耕农已废,沿江各隘复尽失,不待合围,已足制其死命。军令既弛,营堑草率,无复旧规。封王至九十余人,各争雄长,败不相救。当时知无幸,献城归降者日多。至同治二年冬,苏州已为清军所复,秀成潜入江宁围城中,劝秀全出走,图再举。秀全侈然高座曰:“我奉天父、天兄命,为天下万国独立真主,天兵众多,何惧之有!”秀成又曰:“粮道已绝,饿死可立待。”秀全曰:“食天生甜露,自能救饥。”甜露,杂草也。秀全既恋巢,而诸王闻秀成谋回粤,后入党之湘、皖等籍者皆沮之,遂坐而待亡。城未下,秀全先自尽。幼主有从亡之臣,遗臣亦多并命不悔。失国之状,似尚较清末为优,则知清代之自域于种族之见,正自绝于华夏之邦也。
太平军事以前,清廷遇任何战役,皆不使汉人专阃寄。至烧烟一案,能却敌者皆汉臣,辱国者皆旗籍,然必谴立功之汉臣,以袒旗员。西人固无意于战,以利啖之即止,此固旗人所优为也。太平军则与清无两立之势,不用汉臣,无可收拾,始犹欲以赛尚阿充数,后已知难而退,一委湘军。间有能战数旗员,皆附属于曾、胡两师之下。若塔齐布为曾文正所手拔,固不必言;都兴阿用楚军,始能自立;多隆阿与湘军将领习处,得显其战续;舒保为胡文忠所识拔,皆以旗员从汉将之后,乃始有功。唯官文职位较高,胡文忠极笼络之,使唯己之命是听,方不掣肘。金陵既下,文正且推使奏捷领衔,极保向来清廷重满轻汉故习,乃未几为文正弟忠襄所劾而去。文正能容此庸劣,忠襄竟不能忍,而朝命亦竟听之,尊汉卑满,前所未有。是满旅气数已尽之明验也。乃事定之后,纵容旗人如故,保持旗习如故,无丝毫悔祸之心,清之亡所由不及旋踵。名为中兴,实已反满为汉,不悟则亡,其机决于此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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