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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托克维尔有三部传世之作:《论美国的民主》使他跻身法兰西学院院士之列,《旧制度与大革命》成为西方政治学经典,《托克维尔回忆录》则反映了这位天才学者的另一面。在这部历史实录中,幽默风趣的语句随处可见,有的地方令人拍案叫绝。这种艺术效果,并非来自才子式的灵光一闪,而是因为学者的犀利使他对现实的荒谬之处洞若观火。这是一种坚硬的、沉重的、掷地有声的幽默,足以将某些人砸倒在地。本书不是学术书,但可以帮助读者理解托克维尔的学术。毕竟,学术来自现实,没有现实的滋养,学术会干瘪、枯萎、不知所云。本书忠实而细腻地记录了1848年法国的二月革命:混乱不堪的战斗,沉重的苦难与无奈,千奇百怪的政客……你不得不笑,不得不担心,不得不慨叹,不得不思考。木有立体书。。。。
內容簡介:
在《回忆录》中,阿历克西·德·托克维尔Alexis de
Tocqueville,1805-1859以当事人、曾任第二共和国外交部长的身分回忆了法国1848年二月革命后一系列重大事件,并对当时一些重要的政界人士发表评论,从而为后人研究1848
年革命史增添了一份珍贵的史料;同时为后人研究这位著名的政治学家、历史学家和政治家、《论美国的民主》和《旧制度与大革命》的作者提供了不可多得的素材。
關於作者:
阿历克西·德·托克维尔,法国历史学家、社会学家。
托克维尔出身贵族世家,经因过五个“朝代”(法兰西第一帝国、波旁复辟王朝、七月王朝、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法兰西第二帝国)。他的主要代表作有《论美国的民主》第一卷(1835)、《论美国的民主》第二卷(1840年)、《旧制度与大革命》、《论美国的民主》使托克维尔享有世界声誉。
目錄 :
·第一部分·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二部分·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第十一章
·第三部分·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內容試閱 :
第一章
我暂时脱离了公共事务,而且,由于健康状况的不稳定,也无法从事连续性的工作,只好利用这段独处的时间,对自身进行一番回顾——或者说,通过我的视角,回顾一下那些我参与过或目睹过的事件。我认为,回顾这些事件,对我曾经看到过的一些当事人进行一番描述,是利用这段闲暇时光的最好办法。如果可以,我将把这个时代纷扰动荡的局面真实地记述在这部回忆录里。
在下定上述决心的同时,我还下定了另一个需要我坚持做到的决心,那就是:这部回忆录并不是文学著作,只是属于我一个人的精神消遣。它不是一卷将要公布于世的画册,只是以自我消遣的态度观察我自己和同时代其他人的一面镜子[①
这样的回忆不可能不是反映缺点的镜子。在我的回忆中,我没有回避一些人的缺点,当然,我也暴露了我自己的缺点。希望他们不要看到我的回忆,他们能做到吗?只要是当面对朋友或者当众对自己的描述,都不可信,只有不想让别人看到的自画像才是可信的。——作者注
为了保证写作的自由,既不炫耀自己,也不取悦别人,我没有让任何人知道我在写这部回忆录,即使是最要好的朋友也不知道。我将如实地披露和解释我本人、我的朋友以及其他的人,是因为什么目的才有了相应的表现的。总之,为了保证回忆录的真实,我只能选择保密[②
我为自己确定的唯一的目的是独自享受回忆带来的快乐。这种快乐来源于对人的真实行为的深入了解,来源于对现实中的善恶人性的观察,也来源于对人的理解和判断。——作者注
我不打算记述发生在1848年的那场革命①[① 1848年的那场革命:即发生在1848年的二月革命。
之前的事情,也不准备谈论1849年10月30日我辞去外交部长一职之后的事情。我将要叙述的在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件,在某些方面具有重要的意义,或者说,站在我的角度上能够更好地审视它们。
尽管不久之前我还是七月王朝②[②
七月王朝:即法国的奥尔良王朝,始于1830年的七月革命,1848年之后被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取代。七月王朝的第一位国王是奥尔良公爵路易·菲利普,因此又被称为奥尔良王朝。
的议会议员,但在记述这些事情的时候,我还是感到吃力③[③
我承认,我的正直不是天性,而是坚持真理。我一向认为天性都是好的,它让我觉得,当我生活得很乏味时,发现这样的生活是很困难的。——作者注
因为我必须清楚地记录已经记不大清楚的事情。在回忆这些事情的时候,我的思绪就像困在了迷宫里,被细小的琐事、无关紧要的思潮、隐隐约约的热情、个人的观点和矛盾重重的设想所纠缠,事实上,那个时代的社会活动家的生命就是在这座迷宫里耗尽的。我能做到的,只能是回忆和记述那个时代的一般情况。因此,我总是以恐惧和好奇的心理回忆它,然后辨别出那些能够说明它的特点的特殊情况。
无论是从长远的角度还是从整体的角度看,1789年到1830年间的法国历史,给我的感觉就像是,旧制度的传统、回忆、希望和贵族阶级与中产阶级领导的新法兰西之间发生的长达四十一年的斗争的画卷。我认为,1830年的到来结束了我们的诸种革命(不,应该是我们的革命)的初始阶段。虽然革命的机遇和热情不同,但它都只是一种革命。我们的父辈见证了它的兴起,但是从它目前的表现看,我们是无缘见证它的完结了。
1830年,中产阶级取得了全面的、决定性的胜利,使旧制度的一切被永久地破坏了,一切政治权力、豁免利益和特权,全都落到了资产阶级手中。在这个狭小的群体里,权力和利益堆积如山。掌握权力的人只有资产阶级,比它更高的阶级被理所当然地排除在权力阶层之外,比它更低的阶级在事实上也被排除在外。他们是法国社会唯一的主管,也可以被称为法国社会最大的地主,他们不仅充当了所有的职务,而且还把国库视为自己的财产,肆意取用。
发生在1830年的七月革命①[①
七月革命:1830年7月,法国人民无法忍受波旁王朝的专制统治,因而发动了武装反抗,最终推翻了波旁王朝。七月革命意义重大,被称为“1830年欧洲革命浪潮的序曲”,带动了1830年、1831年欧洲各地的革命运动。
刚刚结束,各种政治热情就得到了缓解,政治事件的影响范围缩小了,社会财富迅速增加了。中产阶级的固有精神上升为政府精神,不仅支配着内政,也支配着外交。尽管它显得积极上进,但缺乏诚实。总体说来,这种精神意志坚定,气质内向,在虚荣和利己思想驱动下会显得莽撞冒失,在除了追逐物质财产之外的大部分时间里表现一般。如果与平民精神、贵族精神合在一起,这种精神能成就大事,否则只能创造品行低下、功绩平平的政府。与曾经领导过国家和即将领导国家的贵族阶层一样,企图领导一切的中产阶级要变成统治阶级,陶醉在权力的幻想之中,在利己主义的驱使下,他们马上就要像管理私人企业那样管理政府。他们当中的每一个人都将国家大事当成了个人私事对待,而在一些细微的福利面前,他们又忘记了人民②[②
掌握政权以后,中产阶级就将政府看成了私人财产。它只关心如何维护自己的权力,很快就满足了自己的私心。对他们而言,花费在考虑私事上的时间远远大于花费在考虑公事上的时间,考虑自己的快乐远远多于考虑国家的荣誉。——作者注
后来的人只关注明显的错误,并不留意极小的罪过,他们对于掌权者采取什么办法将政府变成工业公司的过程几乎一无所知。这种罪恶来源于统治阶级的天性,以及统治阶级的权力、政府的无能和腐败。在增强这种罪恶方面,路易·菲利普③[③
路易·菲利普:1773-1850。奥尔良公爵路易·菲利普·约瑟夫之子。七月革命之后,在资产阶级的支持下,他取代香波堡伯爵亨利的继承权,成为法国国王,建立奥尔良王朝。在1848年的二月革命中被推翻,之后逃亡英国。
国王贡献突出,他导致了引发死亡灾难的意外事件。
这位国王很奇妙,如果想详细地描述他,就要长期地与他近距离接触。不过,如果只是从远处观察或者从近处走过,也可以看出他的主要特点。
尽管路易·菲利普国王出生在欧洲最尊贵的家族,灵魂深处有着家族血统带给他的傲慢(而且确信只有他有这种傲慢),但在他的身上同样具有下层平民特有的大部分品行。他有良好的生活习惯,而且希望身边的人也能如此;他行为规矩,生活简朴,很注意克制自己的奢好;他尊重法律,反对违法乱纪,但同时态度和善,并不强求别人服从;他富有人情味,既不暴戾乖张又不多愁善感;他没有能够导致自己毁灭的缺点,没有一眼就能看穿的劣行,也没有激昂的热情,有的只是君主的气概;他对每个人都过分客气,这使他丧失了国王应有的尊严,反倒符合商人的身份;他对文学艺术兴趣索然,但极为爱好产业;他拥有超常的记忆力,尤其能牢记每一个微小的细节;他的讲话啰嗦、古怪而乏味,内容漫无边际,既有闲闻轶事,也有日常琐事,既没有详尽的叙述,也没有高尚的结论,但有着知识应该具有的一切乐趣。
他智力超群,却受限于精神的肤浅。这样的智力充满智慧,而且灵活而强韧,轻视其他事物,只关注有用的和真实的事物。由于所知受到怀疑主义的影响,导致他极为怀疑人的品行。他无视真实和诚实体现的美感,也无视真实和诚实的一切作用。他对人性的理解极为深刻,却是通过人性的缺点达到的。对宗教问题的态度,他也是充满怀疑的,就像18世纪的人那样。同样,他还像19世纪的人那样以怀疑的态度看待政治问题。他没有信念,也不相信别人的信念。然而,他终究是为了继承王位而降生的,因此他理所当然地热爱权力,热爱王宫里那些平凡、庸俗且缺乏忠诚的人们。慎重的性格限制了他的野心,但仅仅是限制,还没有到收敛的地步。
虽然世界上大多数君主都有像路易·菲利普国王这样的面孔,但他也有独特之处,即他的缺点与时代的缺陷很近似,或者说,这两种缺陷有亲缘或近亲关系。这使得他的同代人(特别是掌握政治权力的人)认为,有魅力的君主具有危险性,而且也更容易腐败。在成为贵族阶层的领袖之后,他可能对贵族产生有益的影响;然而,当他成为资产阶级的领袖之后,他就将他们推到了下坡路上,而且越往下坡度越陡。贵族与资产阶级的结合,把两者的缺陷融合了起来。这种结合导致了权力的不均衡,一方掌权,一方失势。再后来,他们的关系恶化了,都遭到了失败。
尽管我不是路易·菲利普国王顾问团队的成员,但我也有很多与他接触的机会。我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二月革命①[①
二月革命:发生在1848年2月的法国资产阶级民主革命。这场革命推翻了七月王朝,建立了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确立了资产阶级全面统治的地位。二月革命是法国资产阶级革命的继续,是资本主义发展史上的重要事件。
之前。当时我担任法兰西学院的总管,因为学院的事情去拜见他。在说完我要谈论的问题之后,我就准备离开了,但他让我坐了下来,亲切地说道:“托克维尔先生,既然已经来了,就多聊聊吧。跟我说说美国的事情吧?”
我清楚地知道他希望我谈论美国的什么问题。但实际上,还没等我回话,他自己就先开口了。他说得很详细,而且说了很久,以至于我都没有机会说话。再后来,我就什么都不想说了,因为我已经被他的话吸引住了。
他说得很有条理,也很有道理,一切就好像是他的亲身经历一样。他说,回想起四十年前会见美国客人的情景,就好像昨天才和他们道别一般。他说到了那些美国客人的名字和职务,还说到了他们当时的年龄、主要经历、家庭背景和后代境况,准确而详细,不会让人感到乏味。中间连一句的停顿都没有,他的话题就转回到了欧洲。在向我谈起法国的内政和外交时,他的毫无顾忌令我感到难以置信,不过,我并没有完全相信他的话。他说,俄国的皇帝②[②
俄国的皇帝:指当时在位的俄罗斯帝国皇帝尼古拉一世,1825-1855年在位。
很坏,只称呼他为“尼古拉先生”,并不称呼他为“皇帝”。在谈到英国首相帕蒙斯顿③[③
帕蒙斯顿:1784-1865。英国政治家,1807年进入国会下院,之后担任过陆军大臣和内政大臣的职务,担任最多的职务是外交大臣。1855年起两度担任内阁首相。他的政治主张是“对内保守,对外扩张”,两次挑起侵略中国的鸦片战争。
勋爵时,他说那是个无赖之徒。
之后,他花了很长的时间谈论刚刚与西班牙王室结成的联姻关系。他说:“西班牙女王对我的期望过高,提出了很多不合理的要求。”他继续说道:“幸运的是,不论怎样,都没能阻止我驾着马车一往直前。”尽管“驾着马车一往直前”这句俗语是旧制度的产物,但我依然怀疑,路易十四①[①
路易十四:1638-1715。即路易·迪厄多内·波旁,法国波旁王朝的国王,1643-1715年在位,被称为“欧洲君主专制的榜样”。
在承认了西班牙的王位继承事实之后是否说过这句话。此外,我还认为,他错误地引用了这句话,因为与西班牙王室的联姻,在促成掀翻路易十四的马车方面贡献极大。
谈话进行了四十五分钟之后,他站起身来,对我表示感谢,尽管我一句话都没有说,但他仍然表示这些谈话让他感到愉快。之后,他就像真的在谈话中得到了乐趣似的将我送走了。这就是我最后一次跟他谈话的情景。
在国家面临危机的时刻,路易·菲利普国王就重要的国家事务做了即席演讲。尽管在这种环境下他的讲话是内容丰富的,但在文采和幸福感方面却有所欠缺。一般而言,这样的讲话应该是演讲者摇头晃脑且滔滔不绝地讲述一些人尽皆知的事情,以尽力显示他博大的胸襟。他时常显得语无伦次,因为他总是东拉西扯,生搬硬套。可以这样理解:他爱说长长的句子,但在开口之前并不知道能说多长,也不知道应该在什么时候停下来,导致后来违背了正常的规律而强行掐断。这就破坏了他要表达的意思,让人听不明白他想说什么。
如果是在一些正式的场合,他的讲话风格会让人们联想起18世纪末流行的那种令人悲伤的晦涩语言,那就是以极其草率的态度反复重复被19世纪的学者篡改了的卢梭②[②
卢梭:1712-1778。法国启蒙思想家、哲学家、教育家和文学家,18世纪法国大革命的先驱。
的语言,而且还很不正确。
这让我想起了一件事情。有一天,他在杜伊勒里宫③[③
杜伊勒里宫:在卢浮宫西侧,1564年由法国国王亨利二世的遗孀下令修建,是法国君主制和帝制的象征,1883年9月被拆除。
给下议院的议员们训话,当时我也在场,站在人群的最前面,能看清楚一切。但我差点儿笑出声来,让自己丢人。在他讲话时,莱萨④[④
莱萨:1797-1875。七月王朝时期的政治活动家,1830年当选上加龙省的众议员,1840年时成为内政部长,1846年进入法兰西学院,1871年担任外交部长。
——我在法兰西学院的同事和参议院的同僚——凑到我的耳朵旁,严肃而伤感地说道:“善良的人民一定会在这一刻被感动,但议员们却不会。”这句发人深省的话让我快要笑出声来了。
在如此组成和如此运转的政府部门,最缺乏的东西其实是政治生活,这一点在七月王朝末期尤为突出。在宪法的规定之内,不仅不会出现政治生活,而且也不会让政治生活得到延续。原来的贵族阶层已经被推翻了,没有参与政治生活的权力,而人民则被排除在政治生活之外。执政的阶级掌握着所有的政治活动,一切意志都必须符合他们的利益,自然不会让其他政党参与其中。受基佐①[①
基佐:1784-1874。法国政治家,1840年起担任外交大臣,成为事实上的首相,1847-1848年间正式担任首相。在任期间,对内主张自由放任,对外主张成立关税联盟。他的政策招致国内国外的普遍不满,二月革命之后下台。
所称的“payalegal”观点的影响,出现的利益的同质化现象在议会压制了其他真实的热情,也剥夺了一切创造性和可操作性。我和一些伟大的政治人物相处十几年,深知他们的焦急和闷闷不乐,他们努力寻找导致分歧和争论的原因,却始终一无所获。
另一方面,由于敌人的错误或失策,路易·菲利普国王占有了一些优势,这使得他在既能保证不至于丧失所有权力的同时,还能坚持作为一代君主的思想。结果,政党之间原本就不大的差异变得更小了,所谓的政治斗争也只停留在打嘴仗的层面。曾经出现的哪个议会(当然包括制宪议会,我所指的正是1789年的制宪议会②[②
1789年的制宪议会:1789年,法国的制宪议会通过了《人权和公民权利宣言》(即《人权宣言》),《宣言》的基本原则是“人人生而自由、权利平等”,否定了封建等级制度,体现了摧毁君主专制的要求,是法国资产阶级大革命时资产阶级的政治纲领。
)拥有的性格各异、才能卓著的成员比现在的议会多?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地说,这么一大群出色的政治家们只会喋喋不休地彼此抱怨。危险的是,人民已经厌烦他们的观点了。人民已经对议会斗争中的口才比赛习以为常了,对他们而言,这不是以严肃的态度探讨国事。他们默默地暗中观察,不同的政治团体——多数派、左翼组织和王朝反对派——就好像同一家族的后代争夺遗产那样互相欺骗,整天内讧。偶尔曝光的一些政治腐败丑闻,让人民觉得这个国家到处都是腐败,进而认为整个统治阶级都已经腐败得不可救药了。尽管人们表面上服从他们的统治,但在心里对他们充满了蔑视。
于是,国家被分成了上层圈子和下层圈子两个不平等的部分。上层圈子的人可以参与所有的政治生活,但他们显得没有一丝生机,就像一潭死水,无聊而无为。下层圈子的情况恰恰相反,出现了一些政治生活的迹象,尽管十分微弱,但细心的观察家已经看到了。
我就是看到这些迹象的观察家中的一员。尽管我认为激烈的变化不会马上到来,即使到来也不一定令人害怕,但内心深处依然感到些许不安。这种不安在不断地加强,而且还出现了另一种想法:我们是不是正在向新的革命靠近?这说明我的想法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七月革命之后出现的平静和衰落使我有了这样一种猜测:从此以后,我的生活将是没有生机的和平静的。也许关心政府部门内在问题的人会接受我的这种猜测。在政府部门,似乎已经具备了在自由造成的局势下开创没有约束的专制王权的一切条件。于是,只要国家机器能够正常运转,就能创造出比专制更加恐怖的王权。
路易·菲利普国王对这个机制的作用极为满意,这使他坚信,只要让它按照既定规则运行,即使不必像前辈路易十八①[①
路易十八:1755-1824。法国波旁王朝的国王,1795年即位。在当政期间,他有一半左右的时间在国外生活。
]那样亲手操作一切,也能避免所有危险。于是,他最关心的是如何让这一整套机构保持完整,然后按照他的意愿指挥它,却忽视了社会这个使它赖以生存的环境。他就像是把钥匙装进口袋里的人,认为只要钥匙在口袋里,家里就不会发生火灾。
我不关心这些,也没有这种兴趣,因此也不能通过观察这个机构的运作机制和大量琐事判断人们的情绪状态。于是,我清楚地看到了预示着革命即将爆发的各种信号,然后下定决心,只参与1830年那幕戏剧的开始,并不参与全剧的演出。我在当时写的一篇没有发表的短文和发表于1848年的一篇演讲,都说明了我当时的心态。
为了决定何时举行下次例行会议,我的议会中的一些朋友于1847年10月召开了一次会议。那个会议决定,发布一篇宣言性质的纲领,于是委托我完成这篇纲领。后来,我起草好文件之后,他们又决定不发表了。现在我找出了这份文件,摘录出其中几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