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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张之洞》是著名作者唐浩明的晚清三部曲《曾国藩》《张之洞》《杨度》之一,讲述了晚清名臣张之洞如何从审时度势从一介清流言官节节高升至体仁阁大学士、军机大臣。
本书是文史对照版,在生动的小说之中,夹着大量的史实,使内容更加丰富精彩。
作者的文字功底深厚,文辞通达,写作功力力透纸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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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张之洞,少年解元,青年探花,从京师一介清流言官拔山西巡抚,升两广总督,移两湖总督,晋协办大学士,擢体仁阁大学士,授军机大臣,他是如何走上平步青云、节节高升的仕途之路的?创建汉阳铁厂、枪炮厂,马鞍山煤矿,建布纱丝麻四局,创办芦汉铁路,他为何大力开展洋务?设新式学堂,派遣留学生,设湖北武备学堂并改革军政,他又为何在《劝学篇》中全面论述“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的思想?矢抱冰握火之志,持匡危扶颠之心,冀挽虞渊之落日的张之洞如何开新卫道,成为一代儒臣能吏,尽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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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唐浩明,湖南衡阳人,1946年出生,文学硕士,编审,现任湖南省作协主席、岳麓书社首席编辑。长期致力于湖南近代文献的整理出版与历史小说创作,曾获首届中国出版政府奖。代表作有有长篇历史小说《曾国藩》《杨度》《张之洞》,并著有《唐浩明评点曾国藩家书》《唐浩明评点曾国藩奏折》《唐浩明评点曾国藩语录》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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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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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清流砥柱
张之洞拍案而起,愤怒骂道:崇厚该杀
京师清流党集会龙树寺
慈禧看到一个社稷之材
慈禧钦点张之洞为癸亥科探花
原来张之洞短身寝貌,慈禧打消破格提拔的念头
杨锐向老师诉说东乡冤案
前四川学政为蜀中父老请命
张之万对族弟说:做官是有诀窍的
为借东乡之案做文章,醇王在清漪园召见张之洞
慈禧送给妹妹的礼物居然被人踢翻在地
附子一片,请勿入药
第二章 燕山聘贤
赴任前夕,张之洞深夜造访醇王府
王夫人突然难产去世
一位报国心强烈的热血之士,偏偏年轻时又错投了主子
出山前夕,桑治平与张之洞约法三章
来到山西的第一天,张之洞看到的是大片大片的罂粟苗
遭遇的第一个县令便是鸦片鬼
第三章 投石问路
得知周武王酒爵是徐时霖的礼品,张之洞顿生反感
卫荣光向后任道出山西的弊端
张之洞决定做出一两件醒目的大事来
王定安贡献三条锦囊妙计
解州书院里藏卧着一位四朝大老
敢参葆庚、王定安,看来张香涛不是书呆子
第四章 晋祠知音
为了五万两银子,张之洞不得不违心替票号老板办事
圣母殿里的灵签
夜阑更深,远处飘来了琴声
第五章 清查库款
为获取赈灾款被贪污的真凭实据,阎敬铭出了一个好主意
胡林翼被洋人气死的往事,震撼张之洞的心
终于找到了藩司一伙贪污救灾款的铁证
巡抚衙门深夜来了刺客
刺客原来是藩司的朋友
借朝廷惩办贪官之机,张之洞大举清查库款整饬吏治
秋夜,女琴师的乐理启发了三晋执政者
第六章 观摩洋技
英国传教士给山西巡抚上第一堂科技启蒙课
巡抚衙门里的科学小实验
唐风宋骨话诗歌
人生难得最是情
离开山西的前夕,张之洞才知道三晋依旧在大种罂粟
第七章 和耶战耶
恭王府里的密谋
慈禧深夜召见李鸿章
醇王府把宝押在对法一战上
第八章 谅山大捷
面对炮火,好谈兵事的张佩纶惊惶失措
马尾一仗,毁了两个清流名臣的半世英名
海隅荒村,张之洞恭请冯子材出山
来了个精通十国语言的奇才
冯子材威震镇南关
第九章 试办洋务
为筹银钱,张之洞冒险重开闱赌
朝中有人好做官!张之洞派杨锐进京入朝
以三十万两银子上缴海军衙门为条件,换取闱赌的合法进行
难道是她?是那个多少年来魂魄所系的肃府丫鬟
陈念礽原来是桑治平的儿子
海军衙门和颐和园工程搅到一起了
醇王检阅海军,身旁跟着握长烟管的李莲英
世俗之礼都是为常人设的,大英雄不必遵循
半百再得子,张之洞欢喜无尽
以中国百姓第一次看见电灯的喜乐来庆贺儿子的满月
第十章 筹议干线
香涛兄,你想做天下第一督抚吗
为了一个麻脸船妓,礼部侍郎自请削职为民
经阎敬铭点拨,慈禧重操制衡术
第十一章 督建铁厂
盛宣怀“官督商办”之策,遭到张之洞的否定
游方郎中给张制台泼下一瓢冷水:橘过淮南便成枳
病入膏肓的黄彭年冒死劝谏张之洞莫办洋务
以包揽把持在湖北建国中之国
第十二章 参劾风波
为获取信赖,候补道用高价从书呆子手里买来一部《解读东坡》
归元寺状告湖广督署总文案
为早诞皇子,翁同龢向光绪帝献蛤鹿冷香丸
看到袁昶的密信后,张之洞头晕目眩虚汗直冒
当王之春亮出盐政账目单时,准备大干一场的李瀚章立刻软了下来
第十三章 外宾访鄂
马鞍山乡民把洋矿师打得伤筋断骨
思想不羁而又心绪愁苦的贵公子
古老的苏格兰情歌,勾走了辜鸿铭的魂魄
偷情的辜鸿铭被英国商人扭送到领事馆
俄国皇太子将要参观汉阳铁厂,这可是一桩扬国威振民气的大事
在爱国之情的鼓动下,铁厂枪炮厂以高昂的热情造假
江湖郎中从武当山带来九截罕见的焦桐琴材
第十四章 署理两江
亘古未有的中西合璧婚礼,在湖广总督衙门里举行
赵茂昌给张之洞送上一个经过专业调教的年轻女人
正当朝廷内外忙于为慈禧祝寿时,北洋水师全军覆没
复出的恭王感叹:即便贵为皇伯,也不能没有权力
恭王府里,败军之将一吐苦水
东山再起的恭王,欲以战和两手应付危局
第十五章 与时维新
桑治平寄重望于张家二公子
桑治平决定跳出名利场,与初恋情人一道融入天地造化之中
“旧学商量加邃密,新知培养转深沉”,朱熹的这两句诗给张之洞
以启示
若康有为能为我张之洞所用,岂不更妙
张之洞资助的《强学报》,竟然以“孔子卒后”纪年
焦山定慧寺留下张之洞“与时维新”的楹联
采石矶上,师生宾主射覆续联打诗钟
第十六章中体西用
受谭继洵之托,张之洞着力开导谭嗣同,劝他以捐班入仕
汉阳铁厂弊端重重难以为继,不得已由官办改商办
张之洞以钦差之礼接待梁启超
总署衙门东花厅,康有为舌战众大臣
大变局前夕,鹿传霖传授十六字为官真诀:启沃君心,恪守臣节,力行新政,不背旧章
集湖广幕府之才智,做维新护旧之文章
第十七章 血溅变法
六十九岁寿诞这天,《诏定国是》的起草者翁同龢被削去一切职务,驱逐出朝
奉旨进京的张之洞突然半途折回
老太婆提醒慈禧:是不能让皇帝再胡闹下去了
小军机谭嗣同无情奚落大军机刚毅
光绪帝两颁衣带诏,谭嗣同夜访法华寺
百日维新全军覆没后,张之洞忧惧难安
第十八章 互保东南
面对废立大事,三个总督三种态度
蝮蛇螫手,壮士断腕
两湖书院毕业的自立军首领唐才常劝张之洞宣布湖广独立
为对付湖北巡抚,湖广总督半夜审讯唐才常
请密奏太后,废掉大阿哥
第十九章 爆炸惨案
八闽名士向张之洞献融资奇策
徐建寅罹难,暴露出火药厂种种弊端
连皇帝都敢假冒,这世界利令智昏到了何等地步
为着一个婢女,盛宣怀丢掉轮电二局
秦淮河畔,两江总督与卖菜翁畅谈六朝烟水气
第二十章 后院起火
一心要破译蝌蚪文的张之洞,给京师学界留下一个千年笑柄
端梁连手欲借织布局的贪污案将张之洞轰下台
处理织布局的贪污案,是个棘手的难题
第二十一章 翊赞中枢
袁世凯用三牛车龟板甲骨,换来了张之洞的以礼相待
力禁鸦片的张之洞没想到十多年来自己居然天天在吃鸦片
瀛台涵元殿,袁世凯在光绪遗体旁痛哭流涕
陈衍献计:用海军大臣作钓饵,诱出“保袁”的枕头风
桑治平道出四十八年前的秘密
他说,他一生的心血都白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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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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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清流砥柱
张之洞拍案而起,愤怒骂道:崇厚该杀
深秋的太阳就要落山了,它的最后一缕残照仍留在人间,给大清帝国灰暗的京师罩上一圈淡黄色的光晕。从西山那边刮过来的霜风一阵紧过一阵。它将沿途高大的白杨树吹得飒飒作响,又将御道上的黄土漫天掀起,灰尘裹着败叶毫无目的地在空中飘飘荡荡。凄凉的霜风也将沿途的塔寺和宫殿上的铁马,吹得左右晃动,发出清脆悠长的金属撞击声;又将各大城门上高高竖起的大清杏黄龙旗,吹得猎猎作响。这情景酷似这座八百年古都此时的境遇:既陈腐不堪,又带有几分神秘性;既处在衰败破落之际,又似乎有一种厚重的底蕴在顽强地支撑着,绝不甘心就此沉沦下去!随着夕阳的余晖渐渐褪去,淡黄色的光晕慢慢地变为灰蒙蒙的暮霭,京师寂寞而寒冷的秋夜来临了。
张之洞斜靠在病榻上,默默地注视着宇宙间亘古以来便这样无声无息周而复始的变化。他已病了七八天,今天下午才开始略觉好点,或许是病体虚弱的缘故吧,面对着天地间时序的推移,他的胸腔里无端涌出一股惆怅伤感的意绪来。他已经四十三岁,通籍十六七年了,却还只是一个洗马。在数以百计的官名中,洗马,应该算是最粗俗的一个名称。不要说普通老百姓,就是许多与官场打交道的人,也不知朝廷中有此种官职。嘉庆朝便有这样一个故事。
某洗马出京赴西北办事,一天傍晚在甘肃一个驿站落宿。驿吏拿出簿册来登记,问他官居何职,那人答:“洗马。”驿吏想,这一定是替皇宫洗刷马匹的夫役。又问:“你一天洗多少匹马?”那人知驿吏误会了,便和他开玩笑:“没有定数,忙时多洗,闲时少洗,心情好时多洗,心情不好时少洗。”驿吏确信他是马夫了,说:“皇上待下人真是宽厚!”便将他安排在最下等的房间里,不再理睬,那人也不做声。过了一会儿,县令乘大轿来拜访此人,并把他接到县衙门里去住。那人大模大样地坐在轿里,县令则步行跟随,一面弯着腰恭恭敬敬地与他说话。
驿吏大惊,问县令的跟班:“他不是一个马夫吗,县太爷怎么对他这样客气?”跟班斥道:“什么马夫!他是县太爷的恩师。十年前,县太爷就是在他手里中的举,五年前会试时,他又是县太爷的房师。”驿吏明白了,“洗马”不是马夫,但他始终不知道“洗马”究竟是个多大的官儿。
原来,洗马是司经局的主管官员。司经局的职责是掌管书籍典册,隶属詹事府。詹事府原是太子的属官。康熙晚年决定不立太子,并作为定制传下来,詹事府因此一度废弃,后来又恢复,以备翰林院的官员迁升之用。洗马的品级为从五品,来到地方上,品级既比正七品的县令要高,又加之有师恩这一层在内,故那位县令对洗马优礼有加;然而在京师,洗马实在是一个无权无势的闲散小官。
关于“洗马”一职闹出的笑话,近人朱德裳在其所著《三十年闻见录》一书中亦有记载。见该书《洗马》一节:洗马一职,秦汉即有之,为东宫官属,太子出,则前驱导威仪。晋以后,职掌图籍,隋曰司经局洗马,历代因之。明制,司经局洗马掌经史子集,制典图书刊辑之事。立正本、副本、贮本以备进览。凡天下图册上东宫者,皆受而藏之。并有校书、正字,掌缮写、装潢经史子集、制典图书,诠其讹谬,调其音切,以佐洗马。清废建储,仍留詹事府为翰林升转之地。司经局与春坊同裁。洗马暨庶子等并入詹事府。唯结衔仍署坊局字样而已。其洗字本读先,上声。而俗读久如洗涤之洗。于是清华之职,乃若躬司洗涤马匹者矣。明人关于洗马之记载,有可发噱者。如陆《病逸漫记》云:“兵部尚书陈公汝言退朝,遇太子洗马刘公定之,戏曰:‘君职在洗马,所洗几何?’刘公应声曰:‘厩马皆洗过矣,独大司马洗不得也。’闻者为之绝倒。”耿向定《先进遗风》云:“杨文懿公守陈以洗马乞假觐省,行次一驿,其丞不知为何官,与之坐而抗礼。卒然间曰:‘公职洗马,日洗几马?’公漫应曰:‘勤则多洗,懒则少洗,无定数也。’俄一御史且至,丞乃促令让上舍处之。公曰:‘夫固宜然,待其至而让未晚也。’比御史至,则公门人也。跽而起居。丞乃睨御史不见,蒲伏阶下,百状乞怜。公卒亦不较。”两事均堪捧腹。洗马之贵,驿丞不知,乃就字面解释而轻之。御史虽七品官,明制如是。然奉命巡方,则藩臬均执属官礼,驿丞末吏,视若帝天矣。宜其于御史跽而起居者,蒲伏乞怜也。
若说无才无德倒也罢了,偏偏是无论做史官,还是做学使,张之洞都比别人做得有声有色,可就是官升不上去,真叫人沮丧。他是个志大才大自视甚高的人,从小起就盼望着今后能经天纬地出将入相,给青史留下几页辉煌的记载。然而时至今日还只是一个从五品,年过不惑,精力日衰,这一生的宏大抱负能有实现的一天吗?
张之洞为自己愁虑,更为国事愁虑,他觉得他好像天生就是忧国忧民的命似的。国家发生的事情,无论是对外还是对内,无论是任人行政还是用兵打仗,也无论他本人是身处京师还是远在边鄙,只要让他知道了,他就非得过问不可。他常常难以理解的是,朝廷办出的事为何总是那样不尽如人意,许多原本易于处置的事情,为何总是办得那样乖谬?唉,真个是朝中无人!倘若自己握秉朝纲,国家绝不会是眼下这等一团乱麻似的不可收拾。张之洞常常这样想着想着,便免不了在心里发起牢骚来。
近日就有一件事令他忧虑。
十多年前,趁西北内乱时,浩罕王国的阿古柏带兵侵占了新疆,并与英国和沙俄勾结,企图长期统治这块广阔的土地。沙俄也对新疆怀有野心,借口保护侨民,出兵占领重镇伊犁。光绪二年,左宗棠率部出关,很快便打败阿古柏,收复新疆,但沙俄却拒不归还伊犁,朝廷决定派崇厚去俄国会商此事。
崇厚是个洋务派,跟外国人关系密切。同治九年,天津教案发生,时任三口通商大臣的崇厚,就极力主张严办天津地方官以取悦法国。后来奉旨到巴黎道歉,又在法国人面前竭尽讨好之能事。官场和士林中许多人都讨厌这个油嘴滑舌八面玲珑的软骨头,张之洞尤其痛恨,他认为不能委派崇厚办这样的大事。
朝廷谕旨已下达,当然不可更改。张之洞于是上疏,请太后命令崇厚走西北陆路进俄国,以便在途中实地考察新疆特别是伊犁一带的地理人情,从而做到心里有数,以免上俄国人的当。但崇厚怕吃苦,不肯走陆路,坚持要坐海船;又声称已对新疆了如指掌,此行绝不会让国家吃亏。慈禧答应了崇厚。为此,张之洞又添一重顾虑。
于是,他决定自己来研究整个新疆的舆地,随时准备为朝廷提供行之有效的方略。就是因为过度劳累于此,一向不太强健的张之洞病倒了。
许同莘编《张文襄公年谱》“光绪七年”:“公生长兵间,早岁即有志于经世。尝闻人言,咸同之际,公昼读书,夜观星象,至于呕血。同治壬戌却张勤果见招书谓,平生志趣,雅不欲以文人自命,而纵横大略,略涉藩篱。”
这时,他又想起这件事来,伊犁城四周的山川地貌顿时出现在脑子里。“伊犁城南边的那条河,叫个什么名字来着?”张之洞拍打着脑门,想了很久想不起来。他掀开被子下床,擎起窗台上的油灯,想到隔壁书房里去查一查地图。
“四爷!”听到房间里有响动,正在厨房和女仆春兰一起收拾东西的夫人王氏忙推门进来。王夫人的年纪比丈夫小得多,不便直呼其名。张之洞在兄弟辈中排行第四,她便以这种尊称来叫丈夫。“你要到哪里去?”
“我想到书房里去查看一下地图。”
“外面风大,刚好一点,不要再受凉了。”王夫人接过丈夫手中的油灯,扶着他回到床边,说,“你依旧坐到床上去,我去给你把图拿过来。”
王夫人从隔壁房间里把那张标着《皇朝舆地图》的图纸拿了过来,摊开在桌面上。地图很大,把一张桌面全部遮住了。张之洞将油灯移到地图的西北角。“特克斯!”他抬起头来,一边折地图,一边重复着,“特克斯。是的,就是特克斯!”王夫人帮他把地图收好,问:“特克斯是什么?”“伊犁城南边的一条河。”张之洞自己掀开被子,重新坐到床上,自嘲地说,“我怕真的是老了,很熟的一个名字,一下子就想不起来。”
王夫人安慰道:“这不能怪你,只能怪它名字没取好。什么特克斯、特克斯的,多难记,若是取一个像淮河、汉水一样的名字,不一下子就记住了吗?”张之洞哈哈大笑起来。夫人这句话把他逗乐了,连声说:“是的,是的,夫人说得对,不能怪我记性不好,而是它的名字没取好!”
王夫人也笑了起来,她给丈夫把四周的被角压好,说:“不要再想这些事了,这几天都是让什么伊犁呀、特克斯呀把你累病的,安安稳稳地静静心吧,等康复了再说。二哥说明天上午还会来号号脉,开张单子。”
“廉生的医道是越来越精了。大前年我在成都也是得的这种病,川中名医龙运甫给我开的药方,见效也没有这样快。我看要不了几年,他的医术会比太医院里那几个只会开平安单方的老太医还要高明。”
张之洞说的廉生,就是王夫人的胞兄王懿荣,懂得点文字学史的人都不会对这个名字陌生。十多年后,就是这个王懿荣,凭着他对医药学的兴趣和深厚的文字学根底,因一个偶然机会,发现了商朝时期我们的祖先刻在龟板和牛胛骨上用以记事的文字,为中华民族文明史的研究作出了不可估量的贡献,从而被尊称为甲骨文之父。但现在他只是翰林院的检讨,一个七品小京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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