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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本诗集精选了卡瓦菲斯各个时期的代表作。卡瓦菲斯的诗可以分为两类:当代的和历史的。前者表现诗人的生活,反而类似于虚构;后者很多是虚构的,却显得真实可信,卡瓦菲斯像是一位时空漫游者,在历史和现实的缝隙间虚构出自足的家园。他的诗歌因为风格简约,朴素自然,因而显得异常高贵,这源于诗人对各种环境和不同历史时期的人物的心智和灵魂的深刻透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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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卡瓦菲斯
C.P.Cavafy,1863—1933是希腊最重要的现代诗人,也是20世纪最伟大的诗人之一。生于埃及亚历山大,少年时代曾在英国待过七年,后来除若干次出国旅行和治病外,他都生活在亚历山大。他是一个同性恋诗人,但是他在表现此类题材时,尤其显得高贵雅致。他尤其沉迷于古希腊,其诗风简约,集客观性、戏剧性和教谕性于一身,别具一格。奥登、蒙塔莱、塞弗里斯、埃利蒂斯、米沃什和布罗茨基等众多现代诗人,都对他推崇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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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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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辑 正典
1.墙(1896)
2.一个老人(1897)
3.阿喀琉斯的马(1897)
4.祈祷(1898)
5.萨尔珀冬的葬礼(1898)
6.蜡烛(1899)
7.第一级(1899)
8.老人的灵魂(1901)
9.CHEFECE……ILGRANRIFEUTO(1901)
10.扰乱(1901)
11.窗子(1903)
12.德摩比利(1903)
13.不可靠(1904)
14.等待野蛮人(1904)
15.声音(1904)
16.欲望(1904)
17.特洛伊人(1905)
18.季米特里奥斯国王(1906)
19.狄俄尼索斯的侍从(1907)
20.单调(1908)
21.脚步声(1909)
22.就是那个人(1909)
23.城市(1910)
24.总督管辖区(1910)
25.3月15日(1911)
26.事物终结(1911)
27.蒂亚纳的雕塑师(1911)
28.天神放弃安东尼(1911)
29.爱奥尼亚音步(1911)
30.托勒密的光荣(1911)
31.伊萨卡岛(1911)
32.危险的思想(1911)
33.爱希腊的人(1912)
34.希罗底斯·阿提科斯(1912)
35.亚历山大的国王们(1912)
36.回来吧(1912)
37.在教堂(1912)
38.少有之至(1913)
39.尽你所能(1913)
40.商店(1913)
41.我去(1913)
42.语法学家利西亚斯之墓(1914)
43.埃弗里翁之墓(1914)
44.枝形吊灯(1914)
45.很久以前(1914)
46.但是智者觉察即将发生的事情(1915)
47.狄奥多托斯(1915)
48.在咖啡店门口(1915)
49.他发誓(1915)
50.某夜(1915)
51.早晨的大海(1915)
52.画(1915)
53.奥罗菲尼斯(1915)
54.马格内西亚战役(1915)
55.曼努埃尔·科姆尼诺斯(1915)
56.舍勒夫基迪斯的不悦(1915)
57.当它们活跃起来(1916)
58.在街上(1916)
59.在恩底弥翁的雕像前(1916)
60.在奥斯罗伊尼的一个城镇(1917)
……
第四辑 未完成诗
231.报纸里的文章(1918)
232.一定是烈酒(1919)
233.尤其是西内吉鲁斯(1919)
234.在防波堤(1920)
235.阿塔纳修斯(1920)
236.珀加索斯主教(1920)
237.游泳之后(1921)
238.恩人(或恶人)托勒密(1922)
239.拯救尤里安(1923)
240.照片(1924)
241.在散步场所的小树丛中(1925)
242.牧首(1925)
243.痛悔(1925)
244.科农皇帝(1926)
245.罪案(1927)
246.关于六、七世纪(1927)
247.放弃(1930)
248.四人组(1930)
249.阿杰劳斯(1932)
C·P.卡瓦菲斯[美]W·H.奥登
卡瓦菲斯小传
卡瓦菲斯年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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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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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老人
在咖啡店喧闹的角落,一个老人
独自坐着,头低垂在桌上,
一张报纸摊在面前。
他在老年那可悲的陈腐中想到
当年拥有力量、口才和外表时
他享受的东西是何等少。
他知道自己老得很了:他能看到、感到。
然而却好像他昨天还是年轻人似的。
相隔是这么短、这么短。
他想到谨慎怎样愚弄他;
他怎样总是相信——真是疯了——
那个骗子,它说什么:“明天你还有很多时间。”
他想到被约束的冲动,被他
牺牲了的快乐。他失去的每一个机会
现在都取笑起他那毫无意义的小心。
但是太多的思考和回忆
使这个老人晕眩。他睡着了,
他的头伏在桌上。
墙
没有考虑,没有怜悯,没有羞耻,
他们已经在我的周围筑起一道道墙,既高且厚。
此刻我坐在这里感到绝望。
我什么也不能想:这个命运啃着我的心——
因为在外面我有那么多事情要做。
当他们在筑这些墙,我怎么会没有注意到!
但我不曾听见那些筑墙的人,一点声音也没有。
不知不觉的,他们已经把我与外面的世界隔离。
肉体,请记住……
肉体,不仅要记住你被爱得多么深,
不仅要记住你躺上去的床,
而且要记住凝视你的眼睛里
那些公开燃烧的欲望,
声音也为你而颤抖——
只是某个偶然的障碍挫败它们。
现在一切终于都成了过去,
你几乎也好像让自己
屈从于那些欲望——它们如何燃烧,
请记住,在凝望你的眼睛里,
请记住,肉体,记住在那些声音里它们如何为你而颤抖。
欲望
就像那些早夭者的美丽身体
悲哀地禁闭在豪华的陵墓里,
玫瑰在头边,茉莉在脚边——
欲望也是这样,它们衰竭了,
从来没有满足过,没有得到过
哪怕是一个欢乐的夜晚,或者一个绚烂的早晨。
祈祷
大海把一个水手吞到深处里。
他的母亲不知道,照样在
圣母玛利亚面前点燃一根高蜡烛,
祈祷他尽快回来,祈祷天气好—
她竖起耳朵听风。
她祈祷和恳求时,
那圣像听着,庄严而忧伤,
知道她等待的儿子是永远不会回来的了。
蜡烛
来临的日子站在我们面前
像一排点着的蜡烛——
金黄、温暖和明亮的蜡烛。
逝去的日子留在我们背后,
像一排被掐灭的无光的蜡烛;
最靠近的仍在冒着烟,
冰冷、融化、弯下来。
我不想看它们:它们的形状使我悲伤,
回忆它们原来的光使我悲伤。
我朝前看着我那些点亮的蜡烛。
我不想转过去,因为害怕见到
那道暗线如何迅速拉长,
被掐灭的蜡烛如何迅速增多。
老人的灵魂
老人衣衫褴褛的肉体里
居住着他们的灵魂。
这些可怜的东西是多么不快乐
他们所过的凄惨生活又是多么沉闷。
他们怎样因担心失去那种生活而颤抖,而他们
又是多么爱它,这些糊涂而自相矛盾的灵魂,
坐在—既可笑复可悲—
他们又老又陈旧的皮肤内。
窗子
我在这些黑暗的房间里度过了
一个个空虚的日子,我来回踱步
努力要寻找窗子。
有一个窗子打开,就可松一大口气。
但是这里找不到窗子——
至少我找不到它们。也许
没找到它们更好。
也许光亮只是另一种独裁。
谁知道它将暴露什么样的新事物?
欲望
就像那些早夭者的美丽身体
悲哀地禁闭在豪华的陵墓里,
玫瑰在头边,茉莉在脚边—
欲望似乎也这样,它们衰竭了,
从来没有满足过,没有得到过
哪怕是一个欢乐的夜晚,或者一个绚丽的早晨。
城市
你说:“我要去另一个国家,另一片海岸,
寻找另一个比这里好的城市。
无论我做什么,结果总是事与愿违。
而我的心灵被埋没,好像一件死去的东西。
我枯竭的思想还能在这个地方维持多久?
无论我往哪里转,无论我往哪里瞧,
我看到的都是我生命的黑色废墟,在这里,
我虚度了很多年时光,很多年完全被我毁掉了。”
你不会找到一个新的国家,不会找到另一片海岸。
这个城市会永远跟着你。你会走在同样的街道上,
衰老在同样熟悉的地方,白发苍苍在同样这些屋子里。
你会永远发现自己还是在这个城市里。不要对别处的事物
抱什么希望:那里没有你的船,那里没有你的路。
就像你已经在这里,在这个小小角落浪费了你的生命
你也已经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毁掉了它。
回来吧
经常回来并占有我吧,
我所热爱的感官,经常回来并占有我—
当肉体的记忆复苏
而一种古老的渴望又再贯穿血液,
当嘴唇和肌肤想起
而双手感到仿佛又在触摸。
经常回来吧,在夜里占有我,
当嘴唇和肌肤想起……
致感官快乐
我生命的欢乐和香气,是回忆
那些如我所愿寻求并抓住的快乐日子。
那是我生命的欢乐和香气,因为我拒绝
沉溺于一切老套的恋爱关系。
他们的第一次
他们见不得人的快乐已经满足了。
他们起身,很快穿好衣服,一言不发。
他们先后离开那座房子,偷偷地;
而当他们有点不安地走在街上,
他们好像感觉到他们的举止暴露了
他们刚刚躺过的是哪种床。
但是这位艺术家的生命受益匪浅:
明天,后天,或数年以后,他将把声音赋予
他们在这里度过初次的强烈线条。
前厅的镜
这座豪华的房子有一面很大的镜
在前厅,一面很古老的镜,
至少也有八十年历史。
一个样貌很美的少年—一个裁缝助手
(在星期天是一个业余运动员)
拿着一包东西站在那里。他把东西
给了屋里的一个人,那人接了过去,
进屋取收据。裁缝助手独自在那里,等待着。
他走到镜前,望着自己,
整理一下领带。五分钟后
他们给了他收据。他拿了就走了。
但是这个在它的一生中
见过那么多东西的古老的镜
—数以千计的物件和面孔—
这个古老的镜此刻充满欢乐,
骄傲于拥抱了
几分钟的完美。
C. P. 卡瓦菲斯
[ 美]W ? H. 奥登著 黄灿然译
三十多年前,已故的R. M. 道金斯教授把C. P.
卡瓦菲斯的诗介绍给我。从那以后,卡瓦菲斯就影响了我的创作。即是说,倘若我不知道卡瓦菲斯,我写的很多诗就会大不相同,也有可能根本就写不出来。然而我不谙现代希腊语,因此我唯有透过英译或法译接触卡瓦菲斯的诗。
这使我感到窘困,同时使我感到有点不安。我想所有写诗的人都会有这种看法,即散文和诗本质上的区别在于散文可以译成另一种语言而诗则不可以。我也一直持这种看法。
可是一旦某个只能阅读译作的人在诗艺上受该译作的影响成为可能,则上述的看法就得重新界定。
在诗歌的诸要素之中,肯定有一些可以直接从原文翻译过来,另一些则由于与原文不可分割而不能翻译。这是显而易见的,例如任何同音词在意义上所引起的联想只能局限于产生该同音词的语言。只有在德语里Welt
才跟Geld 押韵。同样地,只有在英语里布雷尔? 贝洛克的双关语才有可能发挥作用。
就纯粹的抒情诗来说,当一个诗人“歌唱”而不是“说话”,则他的诗是不可译的,即便可译,那也是绝无仅有的。坎皮恩的歌曲的“意义”与他创作的歌词的声音和韵律效果是不可分割的。如果一个天才的双语诗人认为他可以用两种语言写出同一种抒情诗,那还可以令人信服;但是如果他把用一种语言写的诗逐字翻译成另一种语言,那么读者就很难在两首诗之间找到任何相同之处。
换句话说,诗的技巧和手法可以从诗本身抽出来理解。我无须懂得威尔士语也能够饶有兴味地把威尔士语丰富的内在节奏和头韵法运用到英语诗中。我完全能够指出它们不可能绝对准确地移植到英语诗中,但我却发现可以通过创造新的和有趣的效果来做到这点。
诗中另一种可以保留在译作里的要素是明喻和暗喻。因为这两种比喻并非源于地方性的措辞习惯,而是源于全人类所共同熟悉的感觉经验。
我不必懂得希腊原文也同样能够欣赏品达用以赞颂迪洛斯岛的那种优美和适度的言辞。
……荒蛮的大地的
静止的奇迹,被众生称之为迪洛斯,
但那有福的却住在幽暗的大地的那颗
普照四方的星—奥林匹斯山上。
当翻译意像时遇到困难,往往是因为新的语言需要堆砌很多词汇才能说清原文那个意思,而原文那种力量也就丧失殆尽了。此所以莎士比亚的诗句:
The hearts that spanielled me at heels
译成法文就得把暗喻降为效果较差的明喻,否则就译不成。
然而上述有关诗中的可译要素没有一种适合于卡瓦菲斯。他惯常使用的那种松散的短长格诗行我们都很熟悉。他的风格最独特之处乃是在词汇上和句法上糅合了希腊的俗语和雅语,而这是不可译的。在英语里,最激烈的对抗无过于俗语和雅语了,这种对抗在文学领域和政治领域都非常激烈。一方面我们只有标准英语,另一方面又有地区性的方言,而一个译者不可能重现这种风格上的特色,一个英语诗人也无法从中获益。
我们也无从谈论卡瓦菲斯的比喻。因为他从不使用明喻或暗喻这些手法。无论他谈及一片风景,或一个事件,甚或一种情绪,他的每一行诗都是明白不过地对事实加以描述,从没有任何额外的装饰。
那么,到底是什么东西保留在卡瓦菲斯的诗的翻译里?为什么它还能那样激动我们?我只能很不恰当地说,那是一种语调,一种个人的谈话。我读过许多不同译者译的卡瓦菲斯的诗,但每一首译诗都可以立即被辨认出来,那是卡瓦菲斯的诗。没有人可以写他那种诗。随便读他的哪一首诗,我总感到:“看得出这个人用一种独特的视角观察世界。”自说自话的诗竟然可以翻译,对我来说似乎难以想象,然而我相信这是可以翻译的。我的看法是,全人类都无一例外地拥有的唯一品质,是独特性;另一方面,一个个人被认出与另一个个人拥有共同的特征(例如红头发和英语),则意味着存在另一些不包括在这个归类之中的个人质量。因此,从一首诗是某种特定文化的产物这方面来说,就很难将这首诗以另一种文化措辞译出来;但是从一首诗是人类一个独特的个人的创作这方面来说,则一个另一种文化背景的人欣赏这首诗就像一个文化背景跟诗人相同
的人那么容易,或者说那么困难。
但是,如果卡瓦菲斯的诗的重要性在于他的独特语调,那么批评家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因为批评所能做到的只是比较。一种独特的语调是无法描述的,它只能被模仿,即是说要么被抄袭要么被引用。
如此说来,为卡瓦菲斯的诗集写一篇介绍就会陷入一个窘境,因为我很清楚我写的东西只能引起那些没读过卡瓦菲斯的人的兴趣,一旦他们读了他的诗,他们就会忘记这篇文章;这就像一个人在舞会上认识另一个人,很快就会把那个介绍他们认识的人忘掉。卡瓦菲斯主要关注三个方面:爱情、艺术以及从地道的希腊人的感觉出发的政治。
卡瓦菲斯是一个同性恋者,但他的抒情诗并没有企图披露这个事实的倾向。人类写的诗跟人类做的事一样都免不了要受到道德判断的制约,但是两者的道德标准却不一样。一首诗的其中一个责任就是为真理作见证。一个道德见证者是这样一种人:他以最大的能力出示真实的证据,俾使法官(或者读者)站到一个更恰当的位置公正地判决该案件。一个不道德的见证者则是这样一种人:他说了一半真话或完全说谎—但是如何裁决却不关一个见证者的事。(当然,在艺术领域里,我们必须在说谎和瞒不过观众的胡说八道之间作出区别。胡说八道者或以眨一次眼,或以一张夸张的正经面孔示人而使自己原形毕露;天生的谎言家看上去则永远是那么自然而然。)
作为一个见证者,卡瓦菲斯出奇地诚实。他既不隐瞒又不美化也不装傻,他展示的情欲世界是平凡的偶然相识和短暂的寻欢作乐,爱情在那里无非是肉体的激情。当温柔的感情真的出现,那也几乎是单方面的。同时,他那些有关感官快乐的回忆是不快乐的,或者被罪孽感抵消了。在这点上他也不做假。一个人会为他与另一些人的关系而产生罪孽感(他待他们不好,或使他们不快),但是没有人,不管他的道德信念是什么,能够对肉体的快乐时刻作出如此诚实的忏悔。唯一可以对卡瓦菲斯加以评论的一点也适合于所有的诗人,即卡瓦菲斯或许并没有完全意识到他那种千载难逢的机遇:他能够把对于那些缺乏这种功力的人来说也许是微不足道甚或是有害的经验加以变形并转化为有价值的诗。诗的材料蕴藏“在内心的破烂店里”,一如叶芝所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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