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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編輯推薦: |   
          | 他要告诉女儿,对于男女恋人来说,什么是*重要的?只有爱。 一个男人,他肯离开你,到那么远的地方,只为了一个公务员的身份,这个男人爱你吗?
 他要告诉女儿,一个人在一个环境中,如果屡屡因为一件事跌倒,都以为是个人际问题,是个运气问题,是个技术问题,其实不是,根本不是,其实从根本上说,是个心灵问题,同样一件事,放在不同的人身上,会有不同的结果,那么心灵是一个贫矿还是一个富矿,是决定一个人命运的关键。
 《资源》
 我看见了一种颜色。这种颜色由红、黑、绿组成,来自他们的目光。我今天满月。我是一个男孩。我有着好奇的大眼睛,高额头,藕节一样的白腿。我在笑。我一笑就露出黑洞洞的嘴巴。我看得清清楚楚,他们眼中的光芒,红、黑、绿。这是一种羡慕之光。
 《酒席上的颜色》
 他一下子明白了。
 他在暴热的太阳下面,抱着衣服哭起来。
 从小到大,三岁看老。
 在背上,在衣服上,母亲的话,永远都抖不掉,洗不掉,这句他曾经恨得咬牙切齿的话,现在是如此温暖,如此贴心。现在,那个曾经*恨的人,马上就要坠落在地上了。
 这个世上,还有人这么恶狠狠地骂你吗?
 这个世上,还有人这么恶狠狠地逼你吗?
 这么刺人的话,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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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內容簡介: |   
          | 中篇小说盛宴 普玄获奖作品集萃 沉重又温暖的父母亲情 |  
         
          | 關於作者: |   
          | 普玄原名陈闯,出生于湖北谷城县,毕业于华中师范大学,后读北京师范大学作家班。曾做过教师、秘书、销售经理、记者等,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湖北省作家协会文学院签约作家。 曾在《当代》《收获》《清明》《钟山》《小说月报》原创版,《长江文艺》《芳草》《中国作家》《花城》等刊发表中长篇小说三十余部;曾获《当代》《长江文艺》《芳草》小说奖,湖北省新屈原文学奖,湖北文学奖,《小说月报》百花奖。作品被《小说月报》《小说选刊》、《中篇小说选刊》《作品与争鸣》等刊选载三十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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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目錄: |   
          | 资源 001
 酒席上的颜色
 089
 一片暴雨中下坠的羽毛
 137
 虚弱的树叶
 191
 追赶太阳的自行车
 2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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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內容試閱: |   
          | 资源 一
 现在就出发吗?
 总有一些突如其来的事情,刀片一样切入我们的生活,让我们随时准备出发。好,那就准备,不,现在就出发。
 灰白色的凌志轿车行驶在高速公路上,汽车向南,从安徽铜陵到江西萍乡。开车的是一个年轻男人,坐车的是个年轻女人。开车的男人现在还不知道,他千里迢迢驱车送的美女,是去看望另一个男人。
 现在就准备出发吗?扈成没想到女人真的会开口求自己,他一把拿起桌上的钥匙,心情激动地说。
 现在就出发。杜安说。
 他们就这样上路了。
 轿车开进黄山风景区范围,两侧是连绵不断的山峦,迎面的是一个接一个的隧道,美景和屏障让开车人的心情逐渐舒缓过来,扈成才想起来问杜安。
 你这么急着跑上千公里路,去干什么?扈成问。
 去看一个人。杜安说。她心里显然有事,心不在焉地欣赏着高速公路两侧秀丽的美景。
 扈成减了一点速。此前,凌志轿车一直在高速上呼啸,这条很少有人走的高速仿佛是为了证明他的车技,他觉得开出了飞机那样呼啸的美好感觉。
 去看谁?扈成有一点儿不舒服感,车速又慢了点。
 去看望我男朋友。杜安脑壳从车窗边侧过来一下,说,我没告诉过你吗?噢,对了,我没告诉你还没告诉你对不起。
 汽车越来越慢,缓慢地向右边护栏附近靠,最后停下来。
 怎么了?杜安问。
 扈成开门下车,没有回答杜安的问题,而是从车头包抄过来,沿高速护栏转到车身后面,一个一个踢踩轮胎。
 车胎没有气了吗?杜安问。
 有气。扈成重新转到车头,点一颗烟,说。
 一辆大卡车呼啸而过,震得高速公路一阵颤抖,轿车车身也跟着颤抖。
 快上车,太危险了。杜安说。
 扈成重新启动轿车,车速却怎么也快不起来。杜安手里捏着一张交通地图,一边顺着地图找路,一边对着高速路牌辨认,嘴里不停地催扈成开快点儿。
 能不能开快点儿呢,老扈?能不能再快点儿,老扈?
 杜安喊扈成老扈,是从扈成他们班上学来的。全班人都喊扈成老扈,尽管扈成在班上年龄最小。他们这是一个成人的企业老板EMBA培训班,挂靠的是北京一所著名的大学,杜安是北京这所大学派来的带班老师。杜安是他们的老师,但比他们每个人都小。一个二十多岁,个子矮小的老师,面对的是一群从三十多岁到五十多岁年龄参差高大粗横的学生,杜安却经营管理得很好。
 大家既尊敬她又喜欢她。
 能不能再快点儿,老扈?杜安又说。
 扈成就再快一点儿,但是快过一段之后,车胎仿佛慢泄气一样,逐渐慢下来,等杜安催了,又踩住油门快一点儿。
 好像走错路了。
 杜安拿着地图,手指头在上面比划,说,老扈,我们好像走错路了。
 杜安一个一个报沿路经过的地方,扈成往前看看高速上的指示牌,真的走错路了。
 扈成停下来。
 倒回去,倒回去。杜安着急地说。
 开什么玩笑!扈成说,高速公路上,能倒车吗?
 杜安脸上焦急一片,说,老扈,你怎么会走错路啊。
 扈成突然发火,说,路是你指的,你又一遍一遍催着快点儿快点儿,现在错了能怪我吗?
 杜安被吓得愣住了,呆了一下,不敢回话。很久才口气软软地说,老扈,不催你了,好吗?
 你男朋友为什么在萍乡?他是萍乡人吗?车子继续前行,速度加快了一点,跑平稳后扈成问。
 不,他不是萍乡人,他是湖北人,杜安说,我们那一届研究生毕业,只有萍乡一个地方要公务员,其他的都是企业和学校一类的单位。
 他为什么一定要当公务员呢?扈成问。
 我也不明白,杜安说,当时北京也可以留,但是是企业,他没有选。
 扈成沉默了一会儿,又问:什么样的男人值得你这么跑?
 他病了,杜安说,他最近心情不好,他本来是某个市长的秘书,但是不知什么原因,又被调到一个区里了。
 他没病。扈成说。
 没有病?你怎么知道?杜安诧异地说,你又没见过他。
 我敢打赌他没病。扈成说。
 杜安掏出手机给史昌庆她的男朋友打,打了一下,占线,又打了一下,还是占线,这样反反复复打了二十多分钟,史昌庆一直占线。杜安心里有点儿焦躁,脸上挂不住。
 扈成脸上表现出一点儿得意,这种得意让杜安不舒服。
 扈成说,除了所谓的生病,还有什么值得你这么急?
 杜安又拨电话,还是不通,抬头说,你的意思是他有什么能力,有多少钱,值得我这么去爱,是吗?
 扈成说,基本上是这个意思。
 杜安说,他目前还是一个普通青年,没有什么钱,没有车,没有房,一下子也看不出特别能力。但是,这很重要吗?我们拥有纯洁的爱,这就够了。
 扈成噎了半天,说,杜安,你什么意思你?
 杜安显然生了气,故意说,我就是想告诉那些有房有车的人,纯洁的爱情是我们内心最珍贵的东西。
 扈成明白杜安在气他,也气不过,想了一下,说,那好,杜安,我给你讲个纯洁的爱情故事,好不好?
 杜安情绪一下高兴了起来,说,好,老扈快讲。
 扈成说,我有一个女同学,她有一个男朋友,也和你一样相隔千里。她风尘仆仆地去看他。他不是假病,是真病,他得的这种病有传染性,他传染给了她。等男的治好了病,他去看望女的,女的却没好,又把病传染给了男的。他们俩就这样,你来看我,我去看你。你传染给我,我传染给我。
 太感人了。杜安说。
 纯洁吗?扈成说。
 太纯洁了。杜安说。
 扈成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杜安觉得扈成笑得奇怪,想了一想,说对了,结果呢?他们的结果如何?
 结果还不知道,故事正在发生。扈成说。
 正在发生?杜安摸不着头脑,忽然想起来说,他们得的是什么病?
 性病。扈成说。
 性病?杜安惊奇地侧头。
 对,就是性病!扈成说。
 停车!停车!杜安声音很大地喊。
 扈成在高速公路护栏边上缓缓停下。
 没等轿车停稳,杜安猛地拉开车门,跳下车,又猛一下关上门。
 干什么你!扈成说。
 不劳你大驾了,我自己走!杜安说。
 开什么玩笑!你走!你走到江西吗?你走到萍乡吗?扈成变了脸色说。
 对,我今天就走到江西,走到萍乡,也不坐你这车了。杜安说。
 一辆红色轿车从身边呼啸而过。
 太危险了!快上车!扈成喊。
 杜安已经朝前面走了。因为出发得太急,她只带了一个随身小包。从安徽到江西的高速公路,大多时候车都从崇山峻岭中穿行,高速公路下面,大都是悬空的悬崖。山风很猛地从斜谷吹来,把杜安的裙子吹起来,呼呼地在身子周围飘,蓝色的裙子上面开满了纯洁的白色荷花。
 太危险了!
 扈成下车往前追,杜安在风中快步往前走,大朵大朵的白色荷花绕着她的身子朝前飘移。扈成追了几步,感觉不对,又折身回去,启动车子追了上来。
 杜安!扈成说,太危险了!
 危险不危险是我的事,和你什么关系?杜安的声音从风中飘过来。
 杜安!不,杜老师!这样好不好,我刚才开玩笑,我只是开玩笑,我不该讲一个假故事骗你,我收回我的话,好不好?扈成说。
 开玩笑?杜安说,你们这些整天开着豪华车的人,你们这些有钱人,你们以为这个世界没有纯洁的感情吗?
 扈成说,我收回我的话,我给你道歉还不行?
 杜安说,你走吧,我今天不会坐你的车了。
 杜安边说边快着步伐朝前走,扈成边说边压着车速在侧边跟,偶尔有过往的车辆,纷纷减速降下车窗朝他们张望,看这一对奇怪的组合。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一个劝说,一个拒绝,始终达不成协议。
 太阳早已落山了,从两边山脊中间放进来的白光逐渐黯淡,看着看着,白光逐渐消失。的确太危险了。
 扈成停下车,看着杜安朝前方快速而倔强的前行,又好气好笑又无奈,他没想到这个小个子的人,平时在讲台上一直和和气气面带笑容的人,生起气来如此的倔强。
 他看见了前面的一个指示标牌,上面写着,休宁服务区还有两公里。
 扈成决定赌一把。
 等扈成开着车子真的往前走了,杜安反而愣住了。她突然间腿软得不行,停下来,走不动了。
 我真的要一个人走到江西,走到那个从没有去过的,叫什么萍乡的城市吗?
 她再次掏出手机给史昌庆打,一打占线,再一打,还是占线。天黑了下来。杜安站在黑下来的高速公路边,不知往哪里走。静下来之后,她一瞬间有点迷茫和眩晕甚至迷失了方向。不知道哪里是前,哪里是后。甚至把两边的山峦当成前面的方向。四周是一片黑色的大海。不,大海没有这样的风!黑色的风,四周是一团团黑色的风!
 求救?!
 再次拨打电话出现占线的提示音后,她认定史昌庆的电话出了问题。
 她希望这时候来一辆车,无论是什么车都行,但是这时候偏偏一辆车都没有。
 求救?!
 杜安拨打了一个电话,居然是爸爸。爸爸在北京温暖的灯光下,正在看电视。什么事?乖乖女?爸爸问。杜安的眼泪快出来了,但她极力克制住了。有什么用呢?我没事爸爸,问候您一声。她立即挂断电话。后面好不容易来了一辆车,那辆车减了一下速又迅速地跑了,他们认为碰到了鬼魂或是一个疯子。
 她开始喊扈成。她辨认出了前面的方向,边跑边喊。现在只有扈成可以喊。扈成老扈王八蛋?老扈扈成
 杜安在黑暗中被一把抱住。杜安从海底深处,梦魇深处尖叫了一声。
 扈成说,杜安,不要怕,是我!
 杜安说,你是谁?
 扈成说,我是扈成,老扈啊!
 杜安拼命挣扎,扈成紧紧拉住她,让她挣扎不动。扈成说,你刚才不是在喊我吗?
 杜安口吐细沫,说,我喊你?喊你了吗?扈成紧紧抱住她,怕她挣扎到路上。
 杜安反复挣扎,嘴里急得含糊地说扈成是流氓。扈成烦躁而紧张,折腾出一身汗,说,杜安,你要是再胡闹,我真要耍流氓了。
 杜安一下老实了。
 老实以后的杜安彻底瘫软了,也许是刚才跑得太累,也许是受了惊吓,扶都扶不住。扈成像端豆腐一样的把杜安抱着平端上车,看着她小猫一样缩在副驾上。扈成呆了半天,咽了口气,给杜安扣上安全带,启程出发。
 杜安哭了一路,一会儿抽泣一会儿睡觉,偶尔尖叫一下,醒来看看,然后坐起来,呆呆地看着前方的路。
 谢天谢地。终于到了萍乡。终于到了史昌庆所在的湘东区。终于到了他所在的单位。
 下高速进市区的时候,杜安坐正了身子,她完全清醒了。她看看时间,已经凌晨转钟了。
 谢谢你。清醒后的杜安充满歉疚,真诚地说。
 扈成没有回答。他必须直视前方。因为开车时间太长,他的眼睛已经受不了了,一直要流水。
 谢谢你,真的是老扈。车停在史昌庆的单位门口,杜安说,我不该和你闹,你那么辛苦,我当时只是受不了你说的什么性病那些话。不说那些话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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