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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天生就会跑》讲述了爱好跑步但苦于伤痛的作者寻访“天生的跑者”塔拉乌马拉印第安人的故事。
每天清晨,羚羊都知道,它必须跑得比蕞快的狮子快;狮子知道,它必须跑得比蕞慢的羚羊快。不管是狮子还是羚羊,太阳升起时,都要开始奔跑。
墨西哥的铜峡谷,隐居着蕞强的长跑族群塔拉乌马拉人。他们能活下来,是因为父辈跑得比鹿快,而父辈能活下来,是因为祖辈跑得比阿帕奇人的战马快。他们永远不知道追赶猎物时要跑多快多久。只有随时调整姿势、方向和速度,敏捷地在石块和沟壑间蹦跳,才能跑过错综的山路,爬上陡峭的岩壁,回家。
跑步是一种独特体验,它融合了人类的两种原始冲动:恐惧与快感。无论害怕还是快活,我们都会奔跑。既奔跑着逃开不幸,也奔跑着追寻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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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克里斯托弗·麦克杜格尔(Christopher McDougall)
美国作家。毕业于哈佛大学,后入美联社担任记者,赴安哥拉、刚果和卢旺达报道战事。返美后为《户外》《纽约时报》《跑者世界》等刊物撰稿,三度入围全美杂志报道奖。
爱好跑步,但频受脚痛之苦。偶然得知在墨西哥的铜峡谷,隐居着蕞强的长跑族群塔拉乌马拉人。于是穿越峡谷,一睹这支与世隔绝的部族的真面貌,探得跑步真谛。其间学习塔拉乌马拉人的跑法,脚伤不治自愈,后写下《天生就会跑》一书。
严冬冬
自由攀登者、自由职业译者。
毕业于清华大学。2008年作为北京奥运火炬接力珠峰传递登山队队员,成功登顶珠穆朗玛峰。2009年获第六届中国户外年度金犀牛奖。译有十余本书,代表译作有《天生就会跑》社会动物》等。2012年7月9日,在新疆西天山托木尔地区登山下撤途中不幸遇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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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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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一切,都源于2001年1月,我问医生:“为什么我的脚会疼?”
我找了全美最权威的运动医学专家,因为我的脚底疼得仿佛被一根看不见的冰柱刺穿了一样。一周前,我在积雪的乡村路面上轻松地慢跑三英里,忽然感到右脚传来钻心的疼痛,不禁叫出声。终于站稳之后,我脱下鞋子察看情况。我以为肯定是插在雪里的钉子或尖锐石片扎破了脚底,却发现上面根本没有血迹,鞋袜也没有破洞。
“是跑步造成的损伤。”几天后,乔·托格医生在费城的诊室里告诉我。托格医生是运动医学领域的奠基人之一,他跟同行合著的《跑步运动员》详尽分析了跑步可能造成的所有损伤,还配有透视图片。看到我一瘸一拐的样子,他给我做了X光透视,诊断结果是骰骨损伤。那是一块跟足弓平行的骨头,而在此之前,我甚至不知道它的存在。
“但我的运动量并不大呀,”我说,“隔天跑两三英里,还不是在柏油路上,是乡间土路。”
那也没有用。“人类的身体结构不适合承受跑步带来的压力,”托格医生回答,“特别是你的身体。”
他的意思我当然清楚。我身高一米九三,体重一百零四公斤,经常听人说,我这副块头就该去做篮球运动员或是总统保镖,不应该在人行道上跑步。四十岁之后,我才渐渐体悟出他们的意思:练习长跑五年来,我已经两次小腿肌腱撕裂,多次跟腱拉伤,两只脚踝交替扭伤,足弓经常疼痛。很多时候,我下楼都不得不踮脚倒着走,因为脚后跟实在疼得厉害。现在,我脚上最后一块完好的骨头也要跟我作对了。
奇怪的是,我做其他运动时从来不会受伤。作为《男士健康》和《时尚先生》杂志的专栏作者,我的工作有很大一部分都与半极限运动有关。我曾在四级激流上冲浪,踩着滑雪单板滑下巨型沙丘,骑着山地车穿越北达科他州的荒野地带,还曾在三个战区为美联社作战地报道,在非洲治安最糟糕的地区待过好几个月,全都毫发无损。这一次,我只是在路上慢跑几英里,就脚疼得在地上打滚,像中了枪似的。实在太说不过去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哪种新技术能降低跑者的受伤概率。近三十年内,人们发明了用微电子芯片自动调节支撑方式的跑鞋,但是跑者依旧那么容易受伤。受伤的概率没有变化——若说有什么变化,那就是受伤率实际上反倒上升了,例如跟腱受伤的概率就增加了百分之十。跑步似乎成了健身领域的酒后驾车:你或许在短时间内可以侥幸逃脱,甚至获得乐趣,但灾难就在转角处等你。
毕竟,你的双脚并不像岩石般坚硬,反而是全身最敏感的部位之一。你知道脚底的神经类型吗?跟生殖器中的完全一样。你的双脚仿佛是盛满感知神经元的鱼桶,桶里的鱼都在蠕动,只要给一点点刺激,造成的神经冲动就会蔓延至整个神经系统,也因此,挠脚心可以让你大笑不止、全身抽搐。
“所以我什么都干不了了?”我问托格医生。他耸了耸肩。“你可以继续跑,但迟早会再接受治疗。”他说着用指甲弹了弹装满可的松的针管,这东西待会儿就要注射进我的脚掌。我还需要花四百美元定做专门的足部矫正鞋垫,放进具有运动控制功能的跑鞋里(每双一百五十—还会涨价,而且我需要两双替换着穿,也就是三百美元)。即使这样,我还是免不了再度受伤。“想听听我的建议吗?”托格医生最后说,“买辆自行车吧。”
我谢过他,答应听从他的建议,但一出门就去找其他医生。或许托格医生有些年老,太过保守。一个从医的朋友向我推荐了一位自己也跑马拉松的运动医学足科专家。这位身为耐力跑选手的足科专家也给了我跟托格医生完全相同的建议。我根本没法同他争辩,只好再度另寻高明。
这样做不是因为我有多么固执,甚至不是因为我有多喜欢跑步。尽管已经二十年没重读《盖普眼中的世界》了,但我从未忘记书中的一处细节:主人公盖普在每个工作日中午都要冲出门跑上五英里。跑步是一种独特体验,它融合了人类的两种原始冲动:恐惧与快感。无论是害怕还是快活,我们都会去跑步。既是奔跑着逃开不幸,也是奔跑着追寻幸福。
境况越是糟糕,我们就越拼命奔跑。美国的长距离耐力跑运动经历过三次大起大落,每一次兴起都是在国家遭遇危机的时期。第一次是在大萧条时代,两百多个跑者每天跑四十英里,跨越美国本土全境,同时掀起一股浪潮。之后渐渐平息,在70年代初卷土重来,当时的美国人刚刚经受越战、冷战、种族暴乱、一名总统犯罪和三名领袖遇刺的打击。第三次则是在“9·11”过后一年,越野跑忽然成了全美发展势头最猛的户外运动项目。这三次也许是个巧合,但也许是因为人类心理存在某种开关机制,意识到危险来临时,就会激活最原始的求生本能。在缓解压力和营造快感方面,跑步甚至比性更有作为。人类天生就具有奔跑的欲望,需要做的只是将它释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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