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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朱高炽,明代永乐大帝朱棣之嫡长子,他温润而泽被万民,时刻怀揣一颗悲天悯人之心,勤政爱民,简朴儒雅,励精图治,改革苛政,以德化世,尽显明君风范,
虽在位短暂,但遗泽深远,十月帝王,功绩斐然,启仁宣之治……
以“仁”立身,故有“仁宗”之誉!然而仅十个月的皇皇帝王生涯,是否将化成大明历史上的一抹永恒疑云?翻开《大明凌烟》,揭晓那段波谲云诡的历史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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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燕王朱棣打出“遵祖制,奉天靖难”大旗,亲率数万之众摧城拔寨,斩将搴旗,战必胜攻必取,靠的就是自家的“萧何”——他的嫡长子,燕王世子朱高炽。
朱高炽临危受命,筹饷,守城,抚牧百姓。在母妃徐静和道衍和尚的赞襄下,面对朝廷五十万大军,北平城坚守月余,固若金汤,为主力部队赢得时间。在北平孤城,他要面临朝廷大军,细作,北平忠于朝廷的官兵,还有来自内部的暗箭。他成为各方面的眼中钉,除夕夜遇刺,性命保住,但落下严重的足疾。他不屈不挠,最终扛住了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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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尹文勋,男,辽宁省朝阳市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写作多年,著有长篇小说《大明监国皇帝》《细沙河》《天步九重》。其中长篇历史小说《大明监国皇帝》分为四部:《奉天靖难》《储位之争》《监国之痛》《壮志未酬》。此外在《短篇小说》《鸭绿江》《海外文摘》等报刊发表多篇文学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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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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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第一回 见圣驾弈棋诫世子 扮昏王胡为惑朝臣 001
第二回 承恩情王府敬阿舅 得警讯京师走高阳 009
第三回 燕世子五河会兄弟 高阳王京通失名驹 016
第四回 邹太尊武桥显富贵 王父母邹府设公堂 024
第五回 接密信皇上生悔意 见三义世子抒真情 033
第六回 水河驿欺凌陆马驿 苦命人义救落难人 041
第七回 世子府贤妃谈生计 大校场舅爷显将才 049
第八回 探病情御史露圣意 听佛语世子悟禅机 057
第九回 黄直出首惊风密雨 金忠释疑山雨欲来 065
第十回 作假象金忠赚天使 杀命官朱棣起燕兵 072
第十一回 燕世子助力夺督府 高阳王立威斩彭松 079
第十二回 统筹兼顾张玉布阵 夺占九门唐云立功 085
第十三回 写檄文仪宾显文采 安市井世子忌中人 092
第十四回 施巧计王爷抚北郡 筹粮饷世子尽孝心 100
第十五回 君臣测字燕王府 将帅惊叹居庸关 108
第十六回 黄子澄奏对袁忠彻 张文博险夺居庸关 116
第十七回 长兴侯中秋败三阵 高阳王深夜杀降人 122
第十八回 东书房弈棋责世子 承运殿劳师宴百官 128
第十九回 李九江征燕假节钺 张文起训兵斩宫人 136
第二十回 会攻北平排兵布阵 固守通州首战告捷 142
第二十一回 施反间解围北平府 逞豪气奇袭丽正门 149
第二十二回 燕亲王智胜郑村坝 李景龙效颦袭蔡州 156
第二十三回 平永宁深冬归藩邸 查细作年关露端倪 162
第二十四回 审茶馆清晨得实信 战王府除夕灭群贼 170
第二十五回 得圣意九江升三孤 中毒箭高炽落足疾 177
第二十六回 巧言令色父子奏对 调笔弄舌南北休兵 185
第二十七回 廉将府托孤动世子 白沙河失利遇故人 193
第二十八回 燕王府设席待元使 济南城中计累乡民 200
第二十九回 战东昌张玉归地府 鼓士气道衍说燕王 207
第三十回 说天命大师解谶语 收人心燕王祭南郊 215
第三十一回 传消息金华惊世子 患天花王孙揪众心 222
第三十二回 无独有偶南军施计 祸不单行安阳重伤 229
第三十三回 荐南谍黄俨设陷阱 寻孤女世子走远郊 236
第三十四回 见张勇世子遭暗算 恼金忠王爷起疑心 243
第三十五回 收秋粮布政司课税 开大戏郡王府庆生 251
第三十六回 效今古祈雨北平城 惊君臣理政东书房 258
第三十七回 张文弼娶亲遂夙愿 姚广孝献计定江山 265
第三十八回 虑河工藩台谈积弊 悲三子王驾引愁思 274
第三十九回 下沛县颜伯玮死难 万家口唐丙忠立功 281
第四十回 中军帐怒责众将士 齐眉山大败平保儿 288
第四十一回 遂人意燕兵夺灵璧 施巧计高炽平叛贼 295
第四十二回 败盛庸朱棣定淮北 虑杨文唐云赴直沽 302
第四十三回 苦肉计秀才破辽兵 五味心燕王祭祖陵 309
第四十四回 叱来使驸马复大义 定民心皇上罪己诏 316
第四十五回 对弈藩邸老友吐胆 饮马长江世子南行 322
再版后记 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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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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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见圣驾弈棋诫世子 扮昏王胡为惑朝臣
临江仙 京师怀古
燕子矶边明月夜,烟笼双水洲头,梅香馥郁引群鸥。
龙盘虎踞地,六代帝王州。
王谢寄奴埋古冢,盛衰功罪难留,深宫古殿几春秋。
后庭吟不尽,悲恨续新愁。
这是本书中一位帝王所作的一首临江仙,称作《京师怀古》。这位帝王所述京师,即今日之南京,京师,应天也,确有说不尽的帝都气象、道不完的千载兴衰。它北有钟山、覆舟山,西有鸡笼山,东有石城山,北临大江,又有秦淮河自南而北穿城而过,西入大江,被横截其间的白鹭洲分为两支,浩浩荡荡奔流东去。确实虎踞龙蟠,气象万千, 六朝旧事,尽付东流。
大明太祖高皇帝起于布衣,提三尺剑,历经百战,始有国朝,定都金陵,改称南京,亦称京师。立朝三十一年,高皇驾崩,立皇太孙朱讳允炆为帝,年号“建文”,不觉已一年有余。天下太平,铸戈为犁,百姓安居乐业。
然洪武之时,高皇居京师,而令诸子藩屏边镇,统率边兵,令内外之敌,莫敢窥视朝廷。及至高祖驾崩,新君继位,各藩皇叔,辈分尊崇,难免恃尊而骄,多行不法,乃至尾大不掉。天子幼冲,深感如芒刺背,议于臣工。有齐泰、黄子澄者,天子近臣,献计于朝廷,故朝廷下旨削藩。
只为这事,却引出许多故事。
此时的南京正值五月天,已进入小暑,空气中散发着水汽,不管你走在哪里,感觉都是湿漉漉的,似乎微风也饱含水汽,让人感到湿热的难受。早朝已经过了半个时辰,在空荡荡的右顺门西偏殿,燕亲王世子朱高炽跪在金砖上,不时挺直腰活动一下。他身着世子常服,玉带皮靴,盘领窄袖金织盘龙红袍。翼善冠冠脚俯垂向前,显出超郡王一等和王世子的尊贵。他长得高大魁梧,有几分胖,圆圆的脸显出几分憨态,圆脸上渗出细汗,尽管室内的四角都放着冰盆,站在后面的几位中人在使劲地踏着扇车,但是他常居北平,不惯京师暑热,另外也有几分紧张和忐忑。
朱高炽知道皇上去用早膳,过会儿还要见大臣奏对。这个时间召见自己,必有大事,肯定是训诫。朱高炽没吃早餐,他真怕皇上赐早膳。他不想吃,他有自己的打算。朱高炽正焦躁无奈之际,传来一声接一声的传话声“皇上驾到”。朱高炽赶紧以头触地,不敢仰视。
“平身吧。用过早膳了?来,陪朕弈棋。”
朱高炽作大喜状:“谢皇上,只是皇上万几宸函,臣弟不敢浪费皇上时间。”说着站起来,拿捏着立在棋枰旁边,偷偷地打量一下皇上。
这位曾经的皇太孙朱允炆继位已过一年。这时他已经换上了皇帝常服,他二十几岁,中等身材,面白无须,一双柔和的眼睛给人更多的是亲切感,说话语调略显低沉:“你知道朕为什么要选在这里召见你吗?”
“回皇上,臣弟愚钝,恭请皇上赐教。”朱高炽当然明白,这里是他曾经和皇上一起读书的地方。他不能这样说,因为天下最圣明的是皇上。
“把头抬起来,让朕看一下。”
朱高炽早就等着呢,缓缓地抬起头来。皇上一看,大吃一惊,接着就是一阵轻笑。朱高炽的脸上呈灰色,没有一点儿光泽,眼圈发黑,无精打采。听见皇上笑了,也赶紧赔笑。
皇上说:“卿弟,看起来所言不虚。这段时间朕案几上的奏疏都是真的。”
朱高炽显出一脸的迷茫,说:“奏疏?皇上,恕臣弟愚鲁。”
皇上说:“弹劾你的奏疏。”
朱高炽睁大了眼睛看着皇上,忽然扑通一声跪下,说:“臣弟该死,不知道犯了什么过错,请皇上告知一二。”
皇上笑着说:“没什么,都过去了,坐下下棋,开局吧。”
朱高炽心里高兴,他熬了一夜,不吃不喝不睡觉,人看上去脱相了。这是什么?这就是戏游过度,好色之徒的标配。他心里明白,最近这段时间皇上案几上有太多他们三兄弟的弹劾奏章。
上月二十四,郑国公儿媳妇与人争道,动起手来,这个女人被拉下轿子打了一顿,而且还被那个人当众轻薄了一回。兵马使得到报告,不敢怠慢,赶紧出现场,到现场后却目瞪口呆。行凶者竟然是高阳郡王朱高煦。兵马使只是一个六品官,哪方也不敢得罪,溜之大吉。郑国公咽不下这口气,上了弹劾奏章。
从那天起,皇上接二连三接到奏报。
四月二十六,信国公孙子被人围殴,一只画眉鸟被抢。这只画眉鸟是用五千两银子买的,能说连贯句子。打人抢鸟的是安阳郡王朱高燧。
四月二十九,长兴侯孙子被打,祖传一口宝刀被抢,行凶者是高阳郡王朱高煦。同日,后军都督府同知在回家路上被打,一把金柄四眼手铳被抢,行凶者是安阳郡王朱高煦。
……
皇上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大喝一声:“明天早朝过后,宣燕王世子朱高炽见驾。朕要当面问一下,他是怎么教导自己弟弟的?”
话音未落,一份奏章又放在了他的龙案上。伯龄侯上了奏疏,弹劾燕王世子朱高炽,说他不加检点,游走于秦楼楚馆、勾栏瓦舍之间,眠花宿柳,有失王世子形象。
皇上看过心下狐疑,伯龄侯八十多岁了,早已不问政事,这是为何?正好吏部侍郎黄子澄在身边,皇上问了一下,才知道真相。
京师朱翠楼来了一个头牌,被伯龄侯包场,已近三个月。这几天燕王府几个奴才把她硬抢到王府里去了。伯龄侯不服,派人去抢,被王府侍卫们打得落花流水。伯龄侯气不过,这才上了奏疏。皇上哭笑不得,这伯龄侯七老八十了,还要不要脸?这个朱高炽竟然是这么一个货色。他一时拿不定主意。
黄子澄说:“陛下,现在朝野都在说,咳咳……都在说……”
皇上不耐烦地说:“别吞吞吐吐的,这是御前奏对,当心御史、科道弹劾你大不敬。”
黄子澄说:“朝野都说皇上畏惧燕亲王,想扣住三兄弟作为人质。”
黄子澄没说错,朱高炽三兄弟是太祖高皇帝大行一周年时,代父来京参加大祭的,快三个月了,其实已经被软禁在京师。这件事朝野皆知,只是没有人捅破这层窗户纸而已。皇上当然心里明白,他看了黄子澄一眼,说:“哦?有这事?官员们认为是应该放还是应该留?”
黄子澄说:“大多说都赞成把他们放回去,一个是在这太闹腾,还有一点……”
皇上摆了一下手说:“不用讲了,让朕考虑一下。他们确实够闹腾。”
“那明天还让燕王世子进宫吗?”黄子澄问了一句。
“再说吧,朕先看看再说。”
又过了十几天,皇上的案几上几乎每天都有三兄弟的弹劾奏章。这三兄弟把这首善之区搅得天翻地覆。
过了端午节,朱高炽突然接到旨意,次日随朝听政。大家都吃了一惊,朱高炽却暗暗欢喜,他下令:“马和,今天晚上,就不要像每天那样,早早熄灯就寝。”马和一脸迷惑,不敢再问。这段时间,燕亲王府灯笼火把,彻夜不熄,呼卢喝雉,浮白畅饮,夜夜笙歌。
这天晚上却早早地就熄灯了。朱高炽来到凉亭坐着,一夜不睡,四更炮响过之后,他也不吃早餐,他的亲随总管、太监卜义来服侍他穿戴,带着张辅和几个小厮,骑马进宫上朝。
现在看来,皇上已经深信不疑。朱高炽猜测,皇上现在肯定对他们三兄弟的去留有了主意。这段时间朱高炽的小舅徐增寿几乎每天都派人告诉他朝廷的动向。
皇上在做最后的试探。
朱高炽在皇上示意下拿捏着打横坐下,开始下棋。
“卿与朕情同骨肉,自幼一起读书玩耍。此番进京,为何不单独来见朕?”
他手里拈着棋子,并不落在棋枰上,眼睛看着燕亲王世子朱高炽。朱高炽慌忙把棋子放进盒里,就要站起来,皇上摆摆手,示意他坐着。皇上所言不虚,朱高炽是洪武十一年所生,小皇上两岁,曾经一起读书一起玩耍,而今君臣分际,尊卑有序,当然是此一时彼一时,遂道:“臣弟在藩,无时无刻不思念皇上,这次进京祭拜太祖高皇帝,于大典时有幸一睹龙颜,臣弟已经知足,皇上万几宸函,为我大明亿兆子民宵衣旰食,臣弟怎敢打扰皇上?”
朱允炆对朱高炽的奏对很满意,落下一棋子,说:“卿所言极是,朕自登基以来,确实有批不完的奏章。今日诏卿前来,只是兄弟之间说说话、下下棋。想这些兄弟,卿的棋艺堪称第一,在群臣中也难逢敌手,今日使出手段,与朕对弈一局。朕每逢下棋,不是赢就是和,朕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哈哈。”
皇上的笑声让朱高炽打了一个寒战,他马上欠身说道:“皇上此言,令臣弟汗颜,年少无知之时,懂什么棋艺?而今皇上胸怀宇内,腹有机谋,棋艺自然精进,岂是臣下所能项背?太祖常讲,棋艺就在于人的胸襟,可见此言是真的。”
朱允炆点点头,接着说:“太祖高皇帝实乃历朝历代第一圣主,洞察事情。”朱高炽听得明白,皇上同意了他的话,听皇上接着说:“高炽。”听到皇上喊这一声名字,几乎把朱高炽的眼泪喊下来。皇上不经意地问了一句:“看到朕罪己诏否?”
朱高炽明白,上月京师地震,燕子矶、蒲子口、下关几处民房破损严重,并且都有伤亡,知道皇上下诏罪己,遂老老实实地回答看到了。
皇上接着讲:“地震次日,群情汹汹,这些讨厌的御史、科道,奏章雪片似的上来,虽未明讲,朕也知其意,无非是朕施政不德。有的奏谏放各位王叔归藩,恢复爵禄,这让朕着实难办。”说完叹了口气。
朱高炽知道,近几年朝廷在削藩,首先是周王被贬为庶人,迁往云南蒙化,上月看到朝廷邸报,齐王、湘王和代王三位亲王皆被废为庶人,齐王被逮至京师,圈禁起来;代王被软禁在大同封地;湘王不堪受辱,为保名节阖家焚死。皇上问他,他不敢不答:“承蒙陛下垂询,臣弟敢不如实回奏!说句不知轻重的话,臣弟是不大关心朝局的。陛下一国之君,为九州黎民,为江山社稷,公而废私,万民敬仰。臣弟虽不才,也知私情与大义。皇上雄才大略,既念骨肉亲人之情,又不负天下臣民之望,实在令臣弟感佩。”
朱允炆很了解这位堂弟,表面愚钝,实则内心清明,说:“知朕者,卿也。天下臣民都如此去想,则天下太平,社稷安宁。”突然话锋一转:“钦天监观测天象,今年正月太白犯日,上月测到月犯荧惑。卿熟读百家经典,此天象预示着什么?”
朱高炽大脑迅速旋转,这才是这位堂兄皇上今天奏对目的,他不敢不据实回奏:“回皇上,说熟读二字,羞煞臣弟。读书时,众多弟兄,哪个不知道皇上是最好学、最通典的。”偷看一眼,皇上脸上露出不易察觉的笑意,遂接着说:“这种天象示警,当主刀兵。臣弟愚鲁,不知当否?”
朱允炆提掉两子,用手轻轻拈起,慢慢放入棋盒中,说:“朕又提了你两子,仔细了,卿那里又有气数不够的,过会儿朕可要打劫了,可不要说朕没告诉你。是啊,卿说得好,是主刀兵,而且是北方,就有人谣言蛊惑,说是皇四叔燕亲王要造反。”
皇上把话说到这份儿上,朱高炽再也坐不住了,“扑通”一声跪下,颤声说道:“皇上恕罪,臣弟打断皇上的话,且容臣弟为臣父辩解几句。臣父就藩北平以来,唯知忠于国事,循分守法,多次出兵放马,北征蒙元,抚绥百姓。况眼下臣父并未带兵,王府各卫早已随宋忠远征北元,且臣父病情日益严重,有时连臣弟这儿子都不认识,阖府上下,都急得不行。臣弟在此,无时无刻不挂念臣父。”说着哭出声来,连连磕头。
朱允炆虚扶一下,道:“卿弟快起来,朕若不信卿父,岂能当面讲出?皇四叔是最疼朕的,是先帝同父母兄弟,是朕至亲骨肉,只怕身边有小人作祟,饶舌蛊惑,卿弟多注意就是了。”
朱高炽没敢起来,又磕了一个头,说:“回皇上,臣弟遵旨!只是臣弟敢保燕亲王府都是忠义之士,若有奸宄小人,臣弟定当擒械京师,以报陛下知遇之恩,以彰燕王府清白。”
朱允炆道:“卿弟不必太放在心上,朕根本就没当一回事。皇四叔病重,朕很是挂念,已经让宗人府和太医院准备一些高丽参和安神的药丸,卿弟归藩时带着。”
朱高炽抬起头来狐疑地看着皇上,朱允炆笑了:“怎么?不认识朕了,朕还是你至亲的皇兄,回去准备吧,朕即刻下旨,令你们回北平,乘驿北归,侍奉皇四叔床前,以尽人伦。”
喜从天降,朱高炽磕了几个头,又说了一些不想离开皇上的话,陪皇上下完了一盘棋,和了,皇上非常满意。令朱高炽跪安,传旨宣礼部侍郎卓越和监察御史尹昌隆进殿。
朱高炽不知道,是扣、是放这三兄弟,朝廷里争论得不可开交。各方显示,多种情报,燕王朱棣反心已定,只是早晚之事。三兄弟就这样软禁着,时间过长也不是办法。皇上问计于群臣,多数人劝谏皇上扣住三兄弟作为人质,使燕王投鼠忌器,不敢妄动。有一部分大臣与燕王友善,极力谏阻皇上不要扣留,朱高炽也在暗中游说。
皇上最倚重的吏部侍郎黄子澄力排众议:为使燕王不疑,放归三兄弟。黄子澄可不是与燕王友善者,他是削藩的倡议者和实施者。黄子澄的话起了决定性作用,再加上一人,中山靖王徐达之子徐增寿,这三兄弟的亲舅舅,三番五次地上奏章,让三兄弟北归,并担保燕王不会造反。说燕王病重,三子不能侍奉床前,有伤皇上仁孝之名。
朱允炆是一位没有主见的皇上,准备下旨令其归藩。
徐达的长子、袭封魏国公的徐辉祖坚决反对,他预测燕王必反。他看圣意已决,只好退而求其次,恳请皇上扣住二王子、高阳郡王朱高煦。他对几位外甥比较了解,朱高煦顽劣不羁、刻薄凶狠,且武艺高强,熟读兵书,晓畅军事,若燕王起兵,必得其力。于是他在宫门外候旨时和卓越等官员商量,达成一致,再谏皇上。
朱高炽哪里知道这些勾当,他从里面退出来,正赶上卓越和尹昌隆往里走,就在宫门外十几步远遇上。两人看到世子出来,穿的是亲王世子常服,尹昌隆不认识朱高炽,但出于礼制,两人紧走几步上前见礼。卓越和朱高炽认识,卓越去年还去过北平,盘桓数日,与燕世子见过几面,也算是熟人了。
施礼毕,报过职衔,世子知道了尹昌隆的姓名,还了一礼,虚扶一下,说:“尹昌隆尹大人,尹解元,尹榜眼,名满天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真是丰姿俊朗,一表人才。大人的诗文学生读过许多,早想登门求教,只是碍于祖制,在京藩王不得交通文武大臣。卓大人,别来无恙?”又寒暄了几句,说:“二位大人快进去吧,皇上还等着呢。”
尹昌隆早就听说燕亲王世子文武双全、礼贤下士,经史典籍,无不通晓。今日一见,果不其然,朝廷有制,官阶超过两级,见礼时官长不必回礼,贵为亲王世子,竟然还了一礼,还口称“学生”。尤其是世子一席话,使尹昌隆更生好感,走出几步,又返了回来,说:“世子爷,秋闱时,臣争取去北平主试,去向世子讨教,北平的大桃那时也该熟了,到时赏臣两个吧。”说完告辞。
没头没脑的话,卓越也未放在心上。这尹昌隆自恃才高,说话有时不合官场规矩,同僚也都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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