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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正如这本书的标题,它就是送给你一颗子弹。这种子弹式的攻击性就蕴藏在刘瑜老师对日常琐事尖锐的审视和辛辣的剖析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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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送你一颗子弹》举重若轻地重新审视了生活的诸多层面。作者刘瑜通过独有的敏感知觉和细腻笔触,把日常生活陌生化,打开了一系列我们习而不察的维度。这些维度在我们熟知的知识体系中分属不同的范畴,但彼此之间存在着一种既远且近的互文效应。这本书主要收录了刘瑜2005—2009年的生活点滴,初版于2010年,在2017年做过增删修订,随着生活各个阶段的变化,作者与读者对于其中内容的感知也有了不同的维度。对于刘瑜而言,十几年前的生活“非常稀薄”,需要通过“用感受来弥补事件的贫瘠”,来积攒“倾听自己呼吸的耐心”,在一定程度上,她相信,“这是度过有意义人生的唯一方式”。因此,这本书里充满了杂七杂八的事物和细微的感受,随着情绪的起伏而流动,展现着对待生活的热忱,包含着相信生活值得热爱的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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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刘瑜,1975年生,江西鄱阳人。研究生学历,政治学博士学位。学者,作家,诗人。2000—2007年曾留学于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哈佛大学,2007—2010年执教于英国剑桥大学,2010年后任清华大学副教授。研究领域为中国政治、转型政治经济学、比较政治制度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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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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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他人
002·渊博的人
004·积极的人
006·另一个高度
009·自然
012·你比你想象的更自由
016·红唇
018·厨房政治027·Intimacy
030·有关的无关的人
033·他们学理工的
036·集体早
038·煽情的艺术
送你一颗子弹·自我
042·学习焦虑
044·对猪头肉的乡愁
046·过去的理想
048·干一行,恨一行
050·谢谢收看
056·Alice
058·纽约客
061·与崔健有关的日子
066·开头
068·甜蜜的恐怖
071·非正式疯狂
074·毛姆
077·乱
080·裙子
082·技术问题
085·缺乏弹性的人
087·七年之后
095·那些剩下的东西
099·我想乘一艘慢船去……
106·逃避权利
送你一颗子弹·意义
110·被搁置的生活
112·无用功
115·逃避自由
117·请别让我消失
120·吞下那颗红药丸
123·回到巴黎
126·买了一堆意义
128·一天长一点
130·娜拉出国之后
134·老鼠与上帝
136·这时候的回忆
138·25 个箱子
140·世相
145·小芳
147·雪花点
149·形而下生活
152·一个人要像一支队伍
157·记一次“邪教”活动
162·长达五分钟的爱意
168·在死亡的强光中
171·写给末日
送你一颗子弹·爱情
176·园丁与花园
179·约会文化
183·Hello, Stranger
186·已经太晚
188·爱情饥渴症
191·你所能想到的全部理由
193·独身主义
196·这个,那个以及其他的
199·爱是
202·没有人比我更懂你
204·Crush
207·欲望都市
209·兔子跑什么跑
212·但是不要只是因为你是女人
215·最好的时光
218·愿你慢慢长大
223·布谷在美国
送你一颗子弹·社会
230·未来世界
232·道德极限
235·政治的尽头
238·They Just Give Up
239·送你一颗子弹
242·摇滚沙拉
244·没有你们就没有他们
247·匈牙利咖啡馆
250·Life after People
251·学术辩论
253·制度主义
254·牛校牛在哪
261·五个女博士
264·在不可能与不可能之间
267·莫把加州当汴州
272·后记
276·2017 修订版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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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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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极的人
到现在基本上已经可以肯定,我之所以没法和Miriam成为好朋友,就是因为她太积极向上了。
Miriam,一个德国女生,身材高挑,举止优雅。长相嘛,这么说吧,大家说起她的时候,都不叫名字,直接说“我们系那个德国美女”。
她比我低一级。2003年夏天参加我们系的“过关考试”,听说我前一年考了优,就跑来找我“取经”,我们就这么认识了。那个时候,我到美国之后的新鲜劲还没有完全过去,对于交朋友,还有一种收藏癖,就是各个国家的朋友,都想收藏一枚。看着坐在对面笑眯眯的美女,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我的朋友地图,于是决定,要在我的地图上插上她这面美丽的德国小旗。
那个周末正好请朋友吃饭,就把她叫上了。
过了一段时间,她去听歌剧,也叫上了我。
然后我又叫了她喝过一次咖啡。
然后她又叫了我去她家开一个party。
多好的开端啊,接下来,本来应该是一个德国女孩和一个中国女孩,在纽约这个世界都市,谱写一曲世界人民心连心的新篇章。可是,全不是这么回事。我们俩好不容易把中德友谊加温到30度以后,温度就再也上不去了。扔再多的柴好像也不管用了,就是眼泪给烟火熏出来,也不管用了。
究其原因,就是她这个人太积极,而我太消极。如果说到我们系某个教授,我刚想说他的坏话,她就说:啊,他太棒了……说到某个学术会议,我刚想说太无聊了,她就说:那个会让我真是受益匪浅……说到写论文,我刚想哭诉,她却说:我真的特别享受写论文……
而我觉得,检验友谊的唯一标准,就是两个人能否凑在一起说别人坏话。
跟她在一起,我越来越惭愧。生活对于她,光明、灿烂,好比一件量身定做的小旗袍,穿得到处服服帖帖,穿在我身上,却是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真是糟蹋了好布料。
就算我努力用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来解释说,中国,这样一个第三世界国家,和德国,这样一个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生产出非常不同的性格,有它的历史必然性,可还是,看她穿着有前有后的小旗袍,羞愧难当。
于是,我不太跟她玩了。
昨天,在系里碰见她。她刚从印尼做调查回来,照例是满面春风。
我问:你调查做得怎么样啊?
很好!她说。
去那样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国家,会不会孤单啊?
不会,怎么会呢?!
这个学期忙吗?
嗯,我有两个会,三个论文,一个助教的职位……她振奋的声音,噼噼啪啪在我眼前开放。在她振奋的声音里,我又看见自己变成一只小虫子,怀着自己那点焦虑,就像揣着万贯家产,贴着墙角,灰溜溜地往自己虚构的、安全的阴影里爬去。
另一个高度
你肯定有这样一个朋友吧:在银行工作,长得一般,业务凑合,有老婆孩子,勤勤恳恳养家糊口,不爱说话,但如果开口说话,说的话也多半无趣无味——总之形象非常白开水,在任何一个社交场合都是角落里不大起眼的人。事实上你肯定有不止一个这样的朋友,事实上你自己没准就是这样的人。
你能想象这个朋友突然有一天离家出走了吗?然后等你再听说他的消息时,据说他已经到了巴黎,正从头开始学画画,要做一个画家。
你很难想象,环顾我四周所有具有上述特征的朋友,我也不能。但是毛姆却写了这样一个人。他的名字叫查尔斯。在留下一张内容为“晚饭准备好了”的纸条之后,他离开了自己结婚17年的妻子和两个孩子,去了巴黎。那一年他40岁,住在全巴黎最破旧的旅馆,身上只有100块钱。
但,这并不是一个追梦人如何历经艰险实现辉煌的励志故事。如果是这样一个故事,这个男主角应该二十出头,英俊潇洒,在书中碰上一个有钱人的漂亮女儿,当然肯定也会碰上一个嫉妒他才华的小人,该小人势必要跟他争夺那位小姐,但正义必将战胜邪恶,男主角成为大亨,有情人也终成眷属。
《月亮和六便士》却不是这样一个故事。它是一个怎样的故事呢?全世界都在追逐着梦想,查尔斯却在追逐他的噩运。好吧,这两件事其实没那么不同,被梦想俘虏的人就是在追逐自己的噩运。当然这里所说的梦想,是真的梦想,不是“爸爸妈妈说”、“老师说”、“电视报纸说”里被说出来的那个蓝图,不是蓝领白领之上的那个金领,不是猎人给麻雀设的圈套里的那些米粒。
查尔斯疾步如飞,如愿以偿地追上了他的噩运。5年之后,他在巴黎贫病交加,躺在小阁楼里奄奄一息,若不是朋友相救,几乎一命呜呼。后来,他沦落街头成了码头工人。又过了几年,他自我流放到太平洋的一个小岛上,身患麻风病,双目失明,临死之前叫人把他的巅峰之作付之一炬。15年之内,这个伦敦的股票交易员风驰电掣,越过城市,越过文明,越过中产阶级,越过太平洋,越过人性,终于追上了命运这匹烈马。
“He lives at another level.”电影Big Night里有这样一句台词,查尔斯让我想起这句台词。别人的人生是在不断做加法,他却在做减法。人的每一种身份都是一种自我绑架,唯有失去是通向自由之途。所以查尔斯拒绝再做“丈夫”、“爸爸”、“朋友”、“同事”、“英国人”,他甩掉一个一个身份,如同脱去一层一层衣服,最后一抬脚,赤身裸体踏进内心召唤的冰窟窿里。小说里的那个“我”问他:“难道你不爱你的孩子们吗?”他说:“我对他们没有特殊感情。”“我”再问他:“难道你连爱情都不需要吗?”他说:“爱情只会干扰我画画。”别人也许会同情他的穷困潦倒,他拿起画笔时,却觉得自己是一个君王。
这样的人当然可恶。他的眼里只有自己,没有别人,自私,没有责任心,不屑和“社会”发生任何关系。但他又很无辜,因为他的眼里岂止没有别人,甚至没有自己。他不是选择了梦想,而是被梦想击中。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我必须画画,就像溺水的人必须挣扎”。如果说他与别人有什么不同,就是他比别人更服从宿命。梦想多么妖冶,多么锋利,人们在惊慌中四处逃窜,逃向功名,或者利禄,或者求功名利禄而不得的怨恨。但是查尔斯拒绝成为“人们”里面的那个“们”。满地都是六便士,他却抬头看见了月亮。
读完这本书,我的脑子定格在查尔斯的最后时光。一个太平洋孤岛的丛林深处,一间简陋土屋里,那位因麻风病而毁容的老人,坐在自己描画的满墙壁画中,聆听波涛汹涌的颜色——对,那时他已经失明,只能聆听颜色,金色是高音,黑色是低音,白色是微风,红色是尖叫。我承认,此情此景不能唤起我丝毫的怜悯,因为心中唯有敬畏——骇然与敬畏。我想这就是传说中的宁静。我想这就是传说中的胜利。虽不信神,我想这就是人们应当在胸前画一个十字架说“阿门”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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