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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她是一代女帝,来到现代,却要被一名男子圈养?
男人家应该三从四德,相妻教女,待字闺中才对。
这个男人却光着胸膛不觉羞耻,定然不是什么良家好男!
“贱民,把你的衣裳穿好,男儿家要注意矜持!”
飞言情工作室人气作品《君心荡漾》姊妹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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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易泛泛本是凤临国女帝,一朝亡国,来到现代。在凤临国,男儿家应该三从四德待字闺中才对,但眼前这个男人却光裸着胸膛一点都不知羞耻,易泛泛心中厌恶不已,这男人定然不是什么良家好男,遂冷声呵斥:“贱民,把你的衣裳穿好,不要污了孤的眼。”男人静静地看了他几秒,嘴角抽搐,默默穿上了白衬衫。谁知,这一让步,便让了一辈子。男人收养了她,将她从大院里一路宠到娱乐圈,为她重修王座和国家,却不想,易泛泛找到母皇之后便要过河拆桥重回凤临国。韩于墨抿唇冷笑,易泛泛,这次我不会让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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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一念夕雾,90后巨蟹女,热衷于八卦和小说。喜欢听人说故事,在别人的故事里激情澎湃,在自己的故事里百无聊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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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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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 亡国之女
韩于墨躺了好一会儿才发觉床上似乎还躺着一个人,他身边的被子微微颤动着,随着那人微弱的呼吸起伏。
Chapter2 父慈女孝
韩于墨并没有直接将易泛泛带到军区大院,而是把她直接带到他在雾秋山上的一套小公寓里。
Chapter3 染指娱乐
三年后,皇城戏剧学院艺考招生。
Chapter4 羽翼未丰
易泛泛的住宿生活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美满,她的宿舍在皇城戏剧学院的旧楼区,因为今年的招生额爆表,以至于很多学生都被迫迁移到了旧楼区。
Chapter5 往日旧事
易泛泛知道自己一定是在做梦,不然她绝对不会见到君青然。
Chapter6 韩家兄弟
涵天是一家私人会所,会员制,场所比较高档,服务员都经过严格的训练,监控齐全,所以不用担心狗仔抓拍,韩于墨经常带易泛泛来这里吃饭,在涵天有专属的贵宾包间。
Chapter7 后宫风云
大型古装电视剧《后妃》在皇城戏剧学院一号报告厅举行记者发布会。
Chapter8 演技对决
没过多久,易泛泛就迎来了她和舒雨的第一场对手戏。这距离她安慰沫幽那日已经过去了五天。易泛泛一心想要给舒雨好看,这种心境倒是迎合了剧本中的这个情形。
Chapter9 血溅越店
经过接连几天的紧密拍摄,易泛泛很快便找到了做演员的感觉。
Chapter10 幕后真凶
今天拍的场景是唐德宗寿宴,众妃嫔使出浑身解数争奇斗艳邀宠,见韩于墨和易泛泛来了,费晗眸光一沉,向韩于墨点点头,侧身宣布让所有演员都集合,他有事情要宣布。
Chapter11 一夜成名
《后妃》播放不到一个星期便刷新了十三年前《天定良缘》的收视纪录,收视率连连报捷。
Chapter12 以身作则
韩于墨开车带易泛泛离开张臣的公寓,一路上都阴沉着一张脸,易泛泛知道韩于墨在发怒,却又不知道韩于墨到底是在气什么,她又没有怎么样,倒是他把人家打得一脸的血。
Chapter13 综艺节目
易泛泛如今也算是皇城戏剧学院里头的风云人物了,偶尔走到校园里,还会被同年级的小女生索要签名,易泛泛一般都会应允她们的要求,以显示自己的亲民。
Chapter14 旧账难清
韩于墨这几天也很忙,政府有几块地在招标,他想拿来做娱乐城,所以这几天几乎一直在书房里熬到很晚才睡。易泛泛进门的时候,韩于墨正在加急最后一个环节。
Chapter15 新戏新曲
《执剑四方》 的后半部分终于在十一长假期间和观众朋友们见面,一经播出便受到广大观众朋友们的热烈讨论。讨论最多的话题依旧是围绕着易泛泛这个微博女皇。
Chapter16 破镜难圆
打车回到雾秋山公寓,易泛泛在她的房间找到正在抽烟的韩于墨,见她回来,韩于墨也是一愣,继而抿了一口烟,吐了出来,讥讽道:“你还回来做什么,不是说不想见到我吗?”
Chapter17 花好月圆
可这世上,真的有再世轮回吗?易泛泛不知道,她只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这世上最爱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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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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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 亡国之女
大型古装影片《伐纣》今日杀青,剧组邀请创作团队在希德瑞尔酒店举行小型庆功宴。
灯火阑珊,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当韩于墨在走廊转角把房卡给杨萱的时候,脸上挂着若有似无的微笑,意味明显。
韩艺传媒董事长把自己的房卡给本次投资影片的女主角,还能有几个意思?
韩于墨早早退了场。
房间里没有开灯,厚厚的窗帘遮住了窗外的月色,暗黑一片。
韩于墨躺了好一会儿才发觉床上似乎还躺着一个人,他身边的被子微微颤动着,随着那人微弱的呼吸起伏。
该是杨萱提前退了场,想要给他来个惊喜,韩于墨头昏脑胀地想。
长长地呼了一口气,韩于墨翻身去扯那人的衣服,酒醉后的脑袋里轰轰作响,身体里的暗火像是终于找到了发泄口,亟待纾解,急于在那片芬芳的疆土上驰骋,策马而上。
他修长有力的大手在那人的脖颈流连,没有亲吻她的脸颊,因为他厌恶她那张和叶凌太过相似的容颜,他只想融进她的柔软里,侮辱她,蹂躏她,令她哭着求饶。
指腹上滑腻的肌肤触感令韩于墨舒服得叹息。
他湿热的吻,从她的脖颈一路蔓延向下,细细亲吻。
然后尝到了腥甜的血液味道。
腥甜的……血液?
韩于墨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当下翻身下床,动作麻利地打开房间的灯。
饶是见多识广的韩家小少爷,看到床上的情形也不免一愣。
酒立马醒了一大半。
KING SIZE的洁白大床上,一个浑身染血的陌生少女瘫软在上面,样子不过十四五岁,清秀可人。光裸的身上血色弥漫,少女身上的血渍主要来源于左边乳房上面的伤口,是锋利的切割面,有包扎的痕迹,染血的绷带已经被扯到她的腰际。
她穿的衣服样式很奇怪,像是汉代帝王的朝服,长衫广袖,宽带束腰,但却是红底金凰样式,大片的血渍染得红色的朝服发黑,颜色有些森冷。
血色的朝服已经被韩于墨褪到纤细的腰际,露出莹白纤瘦的腰腹和饱满红嫩的浑圆。
稚嫩清秀的脸蛋,成熟饱满的身体,这是对男人最大的诱惑。
莹白肌肤与妖娆血色的碰撞,不禁让韩于墨的喉咙一紧,身体又开始微微发烫起来。
韩于墨有些莫名,他明明不是重欲的男人。
少女身下的白色床单上到处血迹蔓延,像是从白色里开出一朵血色萦绕的花。她后脑勺盘起来一个发髻,上面插着一支木簪,如今已经松散开来。
不男不女的发型,扮相十分诡异。
当然,她出现在这张床上更是诡异。
此时,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正睁得大大的,愣愣地看着韩于墨。
韩于墨紧抿着唇角,望着眼前这个半裸着的血娃娃不知如何开口,应付眼下这种情形比他当年一个人去特种部队枪林弹雨的训练还棘手。这孩子,明显还只是一个未成年人。他竟然差点对一个未成年少女动手,思及此,韩于墨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此时,床上那位呆愣的少女终于开口说话。她的嗓子沙哑,几乎听不出原来的声音,韩于墨仔细琢磨了半天才弄懂她的意思。
她说的是:“大胆贱民,竟敢轻薄于孤?!”
……
易泛泛从九丈高的祭台上纵身跳了下来。
风吹刮着她的眼睑,有些酸涩的疼痛,眼角有湿意沁出。
她却努力把眼睛睁得大大的,骄纵而得意。
易泛泛想要看到自己的身体在他面前摔得鲜血淋漓,五脏六腑都裂开时,他脸上出现的那种惊痛彻悔的表情。没错,她一直知道,他爱她比她自己更甚。
易泛泛咬了咬牙根,努力让自己被逆风吹得僵硬的脸部肌肉,堆积成一个胜利骄傲的微笑。
可是还没来得及炫耀她最终的胜利,她便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易泛泛浑身酸痛,像是被巨石碾过一般。
尤其是胸口左边被利剑穿透的地方,刺骨的疼。
黑暗中,易泛泛浑身无力,身上似乎还压着一个人,他沉重的身体压得易泛泛无法正常呼吸,她用尽全力想要推开身上那人,但四肢却半点力气都没有,手臂都抬不起来,易泛泛只得张嘴大口大口地喘气,贪婪地呼吸着房间里沉闷的空气。母皇以前常把这空气叫什么来着,嗯,没错,是叫氧气。易泛泛觉得自己现在快要缺氧而死了。
一屋的酒气熏人。
身上那人毛茸茸的脑袋趴在她胸前流连忘返,喘着粗气,像小狼狗一样粗鲁地舔啃着她的脖颈,火热的唇舌从她的脖颈一路向下,舔吸的力道渐渐加大。
易泛泛刚刚醒过来,脑袋里还有些蒙,还以为又是后宫里哪个新来的面首胆大包天敢来爬凤床勾引她。胸口一阵刺痛,该死,那个混账竟然吸了她胸膛伤口里的污血。
身上压着的重力一下子消失,伴随而来的是整个房间里的灯光亮了。
白光大亮,易泛泛终于看清了那个粗鲁得过分的男人。
怒气直冲头顶,不禁斥道:“大胆贱民,竟敢轻薄于孤?!”
易泛泛的话音刚落,顿时感到脑袋里疼痛欲裂,几个熟悉的画面闪过,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
噢,对,她已经死了。
她的国家倾覆,皇室灭亡,易泛泛成了亡国之女,此时正是穷途末路。
易泛泛记得她从九丈高的祭台上跳了下来。
所以这里是哪里,阴曹地府吗?还是……母皇常说的借尸还魂?
“你的伤口看起来很严重,需要找医生重新包扎吗?”
一个低沉的男声在易泛泛耳畔响起,打断了易泛泛混乱的思绪。
韩于墨走到易泛泛身边,扯过满是血迹的床单,掩住少女光裸在空气中的身体。心中存疑:这个小丫头难道没有羞耻之心吗?光着身子躺在一个陌生男人床上,竟然还能面无惧色?正常的孩子,碰到这种情况,就算不尖叫,也该紧张慌乱不知所措才对。
韩于墨暗暗思忖,心中疑窦渐深。
眼前这个少女说的话也有些颠三倒四莫名其妙,完全不像是一个正常少女该有的样子。
“医生?那又是何物?”
易泛泛严肃的小脸露出困惑的神情,定定地望着韩于墨。
“就是帮你包扎伤口的人。”韩于墨皱眉,心中更加迷惑。
易泛泛想了想,估计“医生”就是和“太医”差不多的官位。
见男人还在看她,易泛泛又不想自己在小男儿家面前丢了面子,于是便端起女帝的架子,清了清干哑的嗓子,镇定地吩咐面前这个陌生男人:“那就宣他进来吧。”
“宣”他进来?
韩于墨听到她这莫名其妙的用词,眉毛皱得更加深了。
易泛泛见这个男人就在她面前这样光裸着上半身,久久也不见他穿衣服,如玉的胸膛上面泛着一层薄汗,显得更加细腻柔滑。他那强劲有力的腰腹收于胯部,下面穿着一个样式奇怪的黑色里裤,就这么堂而皇之地站在她面前,也不知道遮掩。
她心中暗道这个男人好不知羞耻,被女人看光了都不知情,定不是良家好男,心中不免厌恶,便严肃着小脸,冷声道:“贱民,把你的衣裳穿好,不要污了孤的眼。”
韩于墨一愣,嘴角抽了抽。
什么叫作“污了孤的眼”?
这个奇奇怪怪的小丫头到底是从哪个石头里蹦出来的?
尽管韩于墨对她的用词十分不满,但想了想,觉得光裸上半身似乎的确对一个未成年少女的影响不好,于是便捡起随意散落在床下的衬衫套了起来。
纽扣一粒粒系上,只余了最上三颗,露出白皙的脖颈。
他看了看手表,现在已经凌晨两点,明天早上九点在体育场还有一场新闻发布会需要他参加,他必须将眼前这个少女送到医院,联系她的家人,弄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少女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得不能穿了,韩于墨给秘书施茹打了个电话,让她随便找点她的衣服送过来。最后,韩于墨想了想,又给今晚的女主角杨萱打了个电话。
杨萱在电话里连连道歉,原来是导演反复看了最后一场戏的走位,觉得杨萱的表现与妲己有所偏差,所以连夜召集剧组人员,想要在明天发布会之前加拍一场戏,所以不能来赴约。韩于墨大度地表示理解,挂了电话,转眼却看到小丫头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韩于墨出声询问,低沉的声线,语气却有些僵硬。
他并不知道如何与一个未成年少女沟通。
而且就在五分钟之前,他还试图猥亵这个未成年少女。
易泛泛的偷窥行动被对方发觉,十分脸热,又不想在男儿家面前丢了份儿,于是清了清嗓子,装作漫不经心地道:“无事,孤只是觉得你手中的方块……十分有趣。”
易泛泛刚刚一直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看到他不停地对着一个白色的小方块说话,而且隐隐约约还能听到从小方块里传来其他人的声音,暗暗惊叹,这个世界的工艺还真是发达。
她突然想起很久之前,母皇似乎提到过一个和这个方块很是相像的东西。
那东西叫什么来着……
易泛泛脱口而出:“难道这物事是手机?”
说完便瞪大了漂亮的眼睛,一脸期待地看着韩于墨。
“的确是手机。”韩于墨的嘴角抽搐,干巴巴道,“你可真聪明。”
“所以……”易泛泛严肃的表情龟裂,此时总算有一个十四五岁姑娘家的样子,瞪大了眼睛,声音喑哑,有些不敢置信地讷讷道,“这里就是母皇常说的二十一世纪?”
……
母皇在去世之前,总是对易泛泛说,她来自一个叫二十一世纪的国度。那里没有战乱没有纷争,人人平等,没有三夫六侍,只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这是母皇最大的秘密。
母皇薨逝的前一晚,仿佛一切都有预兆,母皇那天的气色看起来格外的好。自从父君前年病逝之后,母皇就一直缠绵榻上,此时突然的好气色,深意不言而喻。
母皇的大限怕是到了。想到这里,易泛泛忍不住落下泪来。
母皇慈爱地擦掉易泛泛眼角的泪,唇角挂着解脱的微笑。
“傻孩子,有什么好哭的,你是女皇,又不是软弱好欺的男人,也不怕嬷嬷们笑话……”
易泛泛哭着抱住母皇,完全不顾女皇该有的架子,哭嚷道:“泛泛才不要当女皇,泛泛要母皇不要死,泛泛要父君醒过来,泛泛要母皇父君你们都不要离开泛泛!”
“傻泛泛,母皇只不过是借尸还魂回到原来的世界而已,所以不要难过……这么多年来,有你和阿许的陪伴,母皇已经赚得够多了,好好活下去,连带着母皇跟阿许的份……你要相信,母皇只是回到了自己的世界,说不定阿许早就在那个世界等着我去找他呢……”
母皇的声音断断续续的,生命的痕迹已经渐渐走到尽头。
“母皇已经为了让你的帝业拖了两年,不能再拖了,阿许会生气的……所以不要伤心,我的傻泛泛,收起你的眼泪,女皇不应该这么懦弱……你的性子着实不适合当女皇,若是我的泛泛在我们那个年代出生该有多好,女儿家是拿来宠的……罢了,一切都是命……”
不顾易泛泛痛哭流涕的苦求,母皇还是薨逝了。
一直以来,易泛泛都觉得母皇当年的话,只是为了安慰她而胡乱瞎编的。
她甚至动用凤临朝羽林军出海下洋远赴其他大陆寻找,也依旧没有找到母皇口中所说的二十一世纪国度,所以没过多久,易泛泛便死了心。
可是易泛泛却没有想到,母皇口中的这一切竟然都是真的。
韩于墨不知道易泛泛口中的“母皇”是什么东西。
但他可以确定的一点就是,这个女孩精神上可能有些问题。
虽然韩于墨的道德已经沦丧得支离破碎,但是仅剩的良知仍旧在努力地鞭笞他,不要欺负一个患有精神病的未成年少女,他觉得他应该要对她负责。
不谈嫁娶,但至少也应该要补偿她及她父母的一些精神损失。
毕竟该摸的都摸了,该亲的也都亲了。
而且手感跟味道都还挺不错。
韩于墨斟酌用词,略略沉吟道:“小丫头,还没有做个自我介绍,你好,我叫韩于墨。”
易泛泛严肃着小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却迟迟不见韩于墨反应。
韩于墨眉角抽了抽,觉得这小丫头挺没家教的,他微笑:“出于礼貌,小丫头,你也要做个简短的自我介绍,比如说你的名字,你的父母或者你的老师。”
“孤为何要告诉你孤的名字?”易泛泛严肃的眼神变得极为轻蔑,冷言道,“皇家威严不可侵犯,能唤孤名字的人只能是母皇父君,你不过是一介贱民,怎敢对孤指手画脚?”
就算她的国家灭亡,皇座不再,她依旧是女皇,是令人俯首称臣的皇帝。
韩于墨已经习惯了易泛泛颠三倒四的话语,于是慢条斯理地解释道:“我没有恶意,只是因为……刚刚对你多有冒犯,所以想要和你的父母谈一谈。”
“谈什么?”易泛泛表情不豫,突然想起刚刚醒过来时,眼前这个不知羞耻的男人在她身上搔首弄姿寻求乞怜,不禁十分反胃,厌恶道,“难道你还想让孤对你负责不成?像你这种水性杨花的男人,长得再漂亮也没有用,孤是不会纳你为妃的!”
韩于墨愣了愣,好半天才理解了易泛泛的话。
水性杨花……的男人?
任他韩家小少爷再怎么处变不惊也应付不了眼前这种境况。
韩于墨几番沉吟,稍稍让自己冷静下来,决定换种思路来与眼前这个奇怪的未成年少女沟通,毕竟眼前这种情况,解决沟通问题才是首要。
这位中二病的少女显然是把自己幻想成了女帝之类的掌权者。
他半屈膝跪在大床旁边,清冷的容颜略微融化,唇角微翘,微笑。
努力让自己散发出忠犬的光芒。
“我的女帝陛下,我没有任何恶意冒犯您的权威的意思,请您原谅我方才的出言不逊。我只是想知道,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房间?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张属于我的床上?”
经过半个小时的沟通了解,韩于墨终于知道眼前这个奇怪的少女的来历。
凤临朝,天寰十一年,女帝。
虽然韩于墨表面上对易泛泛露出相信并且认可的表情,但是心中却一直对此事保持怀疑态度,少女的话颠三倒四,十分不正常,像极了中二病晚期或者公主病狂躁期,然而,这种疑虑在他动用关系拿到希德瑞尔酒店走廊上的监控录像后,消失殆尽。
没有。
没有。
还是没有。
韩于墨的眉头紧锁,他查询了近几天希德瑞尔酒店所有走廊上的监控录像,包括酒店顶楼关于楼体外落地窗户的监控录像,也依旧没有发现半点关于那个血娃娃的记录。
她像是一个凭空出现的人,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他的房间里。
韩于墨脚步沉重地离开酒店监控室。
拿房卡刷开2506房间,房门打开,韩于墨便看到冷着一张小脸坐在床上的易泛泛,她身上还披着之前满是血迹的古代朝服。秘书施茹拿着刚买的运动服站在易泛泛旁边,一脸的无奈之色。韩于墨问施茹:“怎么了?”
施茹叹气,十分无奈:“她不肯穿这件衣服,说什么……有违皇家威仪?”
有违皇家威仪,果然是她会做的事情。韩于墨揉了揉抽搐的额角,点头表示了解,接过施茹手里的衣服,一声不吭地走向易泛泛,坐在床边准备亲自动手给易泛泛穿衣。
易泛泛冷着小脸瞪韩于墨,一脸防备的表情,眼神凶狠,如同小豹子一般。似乎随时都会扑上来咬住韩于墨的脖子,一击致命。
“你们究竟是何人?为何要让孤穿这种伤风败俗的衣裳?”
韩于墨顿住,低声道:“收起你的爪子,如果你还想见到你母皇的话,就乖乖听我的话。”
“你知道我母皇在哪里?”一时之间情绪激动,小女帝竟然连尊贵的自称都忘了说。
韩于墨沉默,这小丫头只有在提到她母皇的时候,才会收起浑身冰冷骄傲的刺。
“贱民,你快告诉孤,母皇究竟在哪里?”
易泛泛见韩于墨迟迟不答,女帝脾气又上来了。
韩于墨皱眉,表情越来越冷。
他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易泛泛。
“听着,小女帝,如果你还想要找到你母皇的话……”韩于墨故意顿住,看了眼一脸急切之色的小女帝,慢条斯理道,“首先,你必须要改掉自称‘孤’的习惯,在这里,是没有任何人会这么说的,你以后都要自称‘我’,这是这个国家的制度。”
“混账!尔等贱民竟敢……”
易泛泛铁青着小脸,正要张嘴说些什么,却被韩于墨厉声打断:“闭嘴,你难道不想找到你的母皇吗?”
易泛泛咬碎银牙,忍住想要脱口而出的话,心中悲愤不已。
眼前这个男人本就长得高,站起来更显挺拔,这种被人俯视的感觉令她不好受,想她堂堂凤临国女帝素来都是高高在上受万人敬仰的,几时被人这样小瞧过?他甚至逼迫她去掉代表皇家威仪的自称,这种束手就擒的感觉,让易泛泛心中受屈辱。
这个粗鲁的男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她身为皇室继承人的权威,而且身为女帝的她还不能反抗,易泛泛从未受过这样大的委屈,但是为了母皇,她却必须得忍。
总有一天,她一定要将他处以极刑,扔回凤临宫里当奴婢!
韩于墨慢悠悠地说:“其次,不许再叫我贱民,这是对别人的基本礼貌,懂了吗?”
易泛泛瞪着韩于墨,恶声恶气道:“懂。”
话虽是这么答,眉宇之间的倔强之色未能退却半分。
韩于墨也不介意:“那么现在,我要带你去医院,可能用你的说法是叫‘太医院’,你身上的衣服太过惹眼,所以必须要穿上我给你准备的衣服才能出去,可以接受吗?”
易泛泛扫了一眼韩于墨手上伤风败俗的衣服,露出十分嫌弃的表情。
她再三思量,为了顾全大局,于是恨恨道:“……可以接受。”
韩于墨十分满意这个结果,坐在大床旁边准备给易泛泛宽衣,却被易泛泛猛地打断:“放肆,孤的……我的身体是尔等贱民……你这种人能够随意触碰的吗?”
“好,我不碰你。”韩于墨把衣服扔给易泛泛,举起双手,“你自己来。”
易泛泛瞪了韩于墨一眼,忍住浑身的疼痛,自己动手穿衣服,但是因为不熟悉这个国度奇怪的衣裳,所以磕磕巴巴穿了好久也依然没有将自己光裸的身体套进衣服里。
韩于墨早就在她完全褪去衣衫打算当着他的面换衣服的时候,就绅士地背过身去不看她,这个不知廉耻的小女帝没有贞操观,但是他还是有局部尚未泯灭的良知。
施茹有些看不下去,眼前这个没有礼貌的小丫头毕竟还只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何必跟她如此计较?于是,在小丫头把自己胸口上的伤口弄得更加鲜血淋漓之前,施茹连忙上前,帮小丫头穿上衣服,套上鞋袜。本以为小丫头会像训斥韩于墨那样训斥她,却没有想到小丫头十分有礼貌地跟她说谢谢。
原来是因人而异啊。施茹心中暗忖。
因为大幅度的抬臂伸腿动作,易泛泛的伤口受到牵扯,鲜血很快就浸透了单薄的运动服。
“韩董,你看怎么办?这件衣服太薄了。如果就这样沾着血出去的话……”
施茹担心今晚庆功宴围观的狗仔们还未离开,在发布会之前弄出丑闻对票房影响太大,很容易被影评人视为炒作,如果他们带头煽动大众情绪,后果不可想象。之前这样的票房惨败例子不在少数。
韩于墨径直拿起自己的西装外套给小女帝穿上,又将小女帝搂在自己怀中,长臂强劲而有力,很好地遮住了小女帝身上的血迹:“这样就可以了。”
易泛泛听到了刚才的对话,知道他们是在为自己着想,所以尽管心中对这个男人十分厌恶,却强忍着冲动没有推开他,任他这样明目张胆地搂着自己,背脊挺得笔直。
施茹十分意外,在她印象中,韩于墨一直都是一个有严重洁癖的男人。刚刚他说要去监控室查点事情的时候,都不忘先去洗澡间淋浴并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现在却直接把自己的西装给易泛泛套上,也不怕她身上的血迹沾到他的衣服上。
这果然也是因人而异吗?施茹暗忖。
韩于墨侧过身子吩咐:“施茹,首先,把这里清理干净。其次,找私家侦探抹去这里一切关于易泛泛的痕迹。最后,让人处理今天留在这个酒店里监控的保安,让他们不要多嘴。”
施茹有些愣神,有些不敢置信:“韩董,难道她真的是……”
韩于墨看了一眼施茹,语气有些沉:“这种事情还需要我教你吗?施茹,我以为你待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来至少能够懂得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施茹被韩于墨的眼神看得心里发冷,那眼神说不上森冷,但是施茹明白,韩于墨是动了真格了。“是,韩董,我马上交代人去做。”施茹赶紧点头。
韩于墨瞥了一眼她,搂着小女帝离开这个充满血腥味的房间。
易泛泛被韩于墨塞到一个马车那么大的盒子里,这个盒子有四个轮子,而且还会动,里面会吹冷风、会奏乐,易泛泛甚至可以从盒子里看到外面的景色。
粗鲁的男人管这个盒子叫兰博基尼。
窗外的景色,是易泛泛做梦也想不到的漂亮与高速。
灯火霓彩,五光十色,闪耀着致命的诱惑。
易泛泛像是一个初生婴儿一般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她趴在窗户边,时不时地问韩于墨这是什么,那又是什么。对新生事物的好奇心已经完全击败了易泛泛对韩于墨的敌意。
韩于墨表现得十分有耐心,如果施茹在这里,一定会惊讶,毕竟像他这种连命令都不会重复第二遍的男人,竟然会再三给易泛泛解释为什么广告灯箱里的人会发光。
“要是孤也能在灯箱里发光就好了,这样,母皇就一定能够认出孤。”炫目的夜灯街景令她放下防备,不知不觉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出了口。
“我可以送你一个广告灯箱,把你的相片放在灯箱上。”韩于墨脱口而出。
“真的?”易泛泛惊喜地回过头,定定地望着韩于墨。
车窗外艳丽缤纷的灯光在易泛泛身后飞速流过,牵扯出一道道璀璨至极的流光。
但是韩于墨却觉得此时易泛泛的笑颜比窗外的流光好看百倍。
原来这冷冰冰的小丫头笑起来是这样的,乖巧娇憨,就跟老爷子养的小京巴“韩将军”一样,两只黑溜溜的眼珠子水汪汪的,让人忍不住想要戳瞎她。
舐犊之情顿生。
韩于墨突然有种想要把眼前这个小京巴当女儿养大的冲动。
他可以教她吃饭教她穿衣教她玩耍,教她所有一切他想让她学的事情。
我们的韩家小少爷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就这么成了一个萝莉控,这是一个多么愚蠢的冲动。
一念起,千山万水。
“小女帝,你觉得这个国度怎么样?”韩于墨问。
易泛泛把脑袋凑到车窗边,望着窗外的流霓:“很不错,工艺制造都要比孤的国家繁荣昌盛,到目前为止,除了你,孤还没有遇到任何让孤不愉快的事情。”
韩于墨额角抽搐:“那你找到你母皇之后打算怎么做?离开这里吗?”
易泛泛沉默了半会儿,声音变得更加低沉。
“……不知道,孤不知道母皇有没有办法回去,但是既然她曾经能够从这个国度还魂到凤临国,那么借尸还魂这种事情应该是有迹可循的。”
韩于墨道:“如果你母皇也没有办法回凤临国呢?”
“那我和母皇就一起想办法回凤临国。”
“你的国家已经灭亡了……”
“可是孤还活着!”
易泛泛猛地打断韩于墨,冰冷的声音,蕴含着上位裁决者才有的坚定。
尾音却带着些许稚嫩少女的轻颤。
“孤不能放弃孤的子民,她们是凤临国的血脉,只要孤还活着,就绝对不能放弃她们其中任何一个!孤不能让她们在外臣贼子手下仰人鼻息,孤不能让先辈传承的凤临国毁在孤的手中,凤临国的女帝还在,凤临国就不会亡国!”
易泛泛说这话的时候,身子正背着韩于墨望向车窗外的流景,大片的阴霾洒落在她纤瘦的肩膀上,所以韩于墨并没有看到她此时的表情。
但是他却可以看到她微微颤抖的双肩,以及她竭力平息的喘息。
这样的重担不应该压在一个才十四五岁的小丫头身上。
韩于墨心中叹息。
“对不起。”
他发自真心地道歉。
易泛泛听到这话,浑身的刺又开始竖起。
她回过头来,恶狠狠地瞪着韩于墨,声音冰冷。
“孤知道你现在一定在心里嘲笑孤,为什么孤都自杀了现在却还要惺惺作态深明大义谈什么国家子民!孤才不会在意你的嘲笑,尔等贱民懂什么?”
易泛泛黑漆漆的眼眸在夜色中映着车窗外灯火,熠熠生辉,显得格外夺人心魄。
这个落魄却依然骄傲的小女帝。
韩于墨温和地笑了笑,眉眼放柔,努力让自己散发出忠犬的光芒。
“我知道小女帝是对她信任的子民失望了,所以才会想要报复她的子民。小女帝不是不疼爱她的子民,只不过,她也会生气也会哭泣也会有受伤的一天。”
也许是因为这个男人的声音太过温和,声调又太过低沉。
他轻而易举地抚平了易泛泛躁动的情绪。
易泛泛静静地看着他,咬着下唇,没有说话。
韩于墨轻声道:“我尊敬的女帝陛下,请相信我对您没有任何恶意,如果您愿意,我可以在这个国度成为您最有力的爪牙,替您重修王座,重造帝国。”
“孤为什么要相信你?”易泛泛抬高了下巴。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我绝对不会像那个人一样背叛你。易泛泛,上一次你输了整个国家,但是这一次,在这个国度,你已经没有输赢的资本。”
忠犬的光芒消失不见。
现在是驯兽师式的威逼利诱。
的确,在这里,她着实是没有输赢的资本。
她没有退路。
“既如此,在找到母皇之前,孤便允许你辅佐孤。”
高高在上的语气,好像是多大的施舍似的。
被夺去皇冠却依旧装腔作势的女帝陛下啊。
韩于墨忍不住宠溺地笑了笑。
他突然正色道:“易泛泛。”
易泛泛端着一张小脸道:“说。”
韩于墨道:“你刚刚又违反了两条规定。”
易泛泛的气势瞬间弱了下去。
韩于墨道:“第一,不准自称‘孤’,这是这个国家的基本制度,就和你的国家犯了法要坐牢流放诛九族一样。如果让别人听到你在他们面前这么自称的话,很有可能造成不必要的麻烦,而且今晚我已经提醒过你一遍,所以,出于礼貌,你必须要向我道歉。”
……所以,驯兽师本能又被激发出来了吗?
易泛泛没有理由反驳,她自幼规范严谨,熟读《论语》和《法制集》,女先生经常教导她要举一反三,成为一个依法治国的女帝,因此她懂得法制对于一个国家管理的重要性。
于是她憋着一张冷脸,闷声闷气地低声道:“……对不起。”
韩于墨满意点头,笑意悠然。
“其次,易泛泛,我今晚第二遍提醒你,不许再叫我‘贱民’。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国家人权平等,没有贵贱之分,君主专制的时代早就已经过去,‘贱民’这个称呼是在对我的人格进行侮辱,我完全有理由向你提出诉讼追究法律责任。”
韩于墨满意地看到小女帝满是疑惑的脸,于是继续道:“或许你并不知道法律责任是什么,没关系,我可以教你……嗯,用你的说法就是,我完全有理由让你坐牢流放诛九族。”
易泛泛初来乍到,并不了解这个国家的法制,所以也不明白这是韩于墨故意夸大的说法。
她皱着一张清丽的小脸,心不甘情不愿地又道:“……对不起。”
韩于墨摇头:“不,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他倾身贴近她的娇躯,双手捧住易泛泛的小脑袋,在她还没来得及炸毛之前,迅速将一个温润的吻落到易泛泛光洁的额头上,停顿半秒,然后迅速坐回原位。
韩于墨舔了舔下唇,唇角眉梢尽是如沐春风般的笑意。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易泛泛。
“刚刚那是惩罚。”韩于墨在易泛泛盛怒瞪视下,唇角翘起,慢条斯理地解释,“如果你下次再犯,我很乐意再次惩罚你,那是我的荣幸,我的……女帝陛下。”
我的女帝陛下,这六个字在韩于墨口中慢慢绽开,吐词发声很是刻意。
易泛泛半张着嘴,讷讷不能言,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他、他这是在调戏女帝?
易泛泛恼羞成怒厉声训斥:“大胆贱民,竟敢轻薄于孤?!”
韩于墨唇角扬起,黑漆漆的眸子里溢出笑意。
“易泛泛,你一下子又违反了两条约定。”韩于墨抚额,做出苦恼的样子,轻笑出声,“怎么办,你看起来好像特别想要被我惩罚的样子,那我只好勉为其难……”
他话还没有说完便眼眶一疼,紧接着眼前一黑,硬生生地被易泛泛揍了一拳。
韩于墨捂着眼睛,捶地挠墙,原来小女帝是会揍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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