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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费孝通与王同惠新婚不久便前往大瑶山实地调查,结果王同惠不幸丧生,费老在痛失爱妻之后忍痛完成了调研资料的整理,一生中六上瑶山,完成爱妻遗志。毛泽东说过,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社会学、人类学的研究也不例外,亲身经历、实地调研的一手资料才足以夯实学术理论的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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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六上瑶山》收录了费孝通、王同惠1935年大瑶山调查时写作的《桂行通讯》、《花篮瑶社会组织》,以及后来费孝通“四上大瑶山”等其他相关文章,及其附录的三篇纪念文章。本书尤其详细描述了1935年他携同爱妻到大瑶山进行实地调研的艰辛与悲壮,对社会学、民族学研究具有不可替代的文献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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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费孝通(1910年11月2日-2005年4月24日),我国著名的社会学家、人类学家、民族学家、社会活动家,中国社会学和人类学的奠基人之一,曾任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全国政协副主席、民盟中央主席。其《江村经济》《乡土中国》等著作广为传阅,皆为社会学经典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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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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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001◎桂行通讯
001◎到南宁
003◎到大麻村去
004◎“广西省人种及特种民族社会组织及其他文化特性研究计划”
005◎在特种教育师资训练所
006◎过柳州
010◎在象县
013◎百丈村
017◎入瑶山
019◎王桑三日
024◎门头瑶村
030◎六巷
035◎大橙之行
040◎古浦的一夜
043◎板瑶
047◎板瑶(二)
050◎山子村盆架
052◎六巷(二)
060◎六巷(三)
065◎花篮瑶社会组织
065◎第一章家庭(上)
077◎第二章家庭(中)
089◎第三章家庭(下)
099◎第四章亲属
105◎第五章村落
118◎第六章族团及族团间的关系
127◎编后记
133◎附录1:导言吴文藻
146◎附录2:花篮瑶的亲属称谓胡起望
152◎广西龙胜民族民主建政工作
157◎四十三年后重访大瑶山
173◎关于编写《中国少数民族自治地方概况》的一些意见
184◎龙胜猕猴桃
192◎民族社会学调查的尝试
209◎四上瑶山
217◎《盘村瑶族》序
234◎《瑶族风情歌》序
241◎瑶山调查五十年
252◎《花篮瑶社会组织》重版前言
254◎南岭行
264◎个人群体社会——一生学术历程的自我思考
291◎简述我的民族研究经历和思考
311◎附录
311◎费孝通、王同惠考察大瑶山轶事温永坚
316◎深情长留大瑶山谷家荣
327◎费孝通的大瑶山情结肖茂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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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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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谈的是瑶人跳舞的事。花篮瑶有三个时节要跳舞,第一个是“度斋”。度斋是瑶人的成丁礼,一个男子要成一个社会分子必须行这个礼节,大都是在15岁时候举行,度了斋才娶媳妇。入赘的男子,在岳父家行这个礼,所以是在婚后。度斋的作用,据他们说是在传道师,道师是一家的宗教领袖,可以赶鬼请鬼,可以和祖先往来。其实就是有当家长的资格了。凡是没有度过斋的男子,就要被社会所轻视,凡是重要的社会活动,如跳舞、祭祖、上庙等等,他都不能参加,甚至不能和度过斋的人同桌吃饭,他不是一个完全的社会分子。
度斋的手续是由家长出面替儿子或上门的姑爷筹备这礼节。他们要做一套道师的衣服,做一套新的被褥,搭一个两层高的床,有6尺多高。被度的人,就梳上成人的髻,忌食酒肉和盐。他只吃白饭,每天请人来家里教他跳舞,自己父亲是不教的。不跳舞时就躺在高床。再教他种种赶鬼请神的手续。凡是在16岁以下的度6天,满16岁的就得度9天。16岁以前认为较纯洁,16岁以后便不纯洁,因为他们懂得近女人了。妻已怀了孕之后,便不准再度了。
度到最后一天,这家就要请全村男女老少和别村的亲戚来吃酒,度斋的要表演跳舞。到夜里,他就躺在床上休息,凡是度过斋的男子们都可以进来跳舞,再要两个生有两个男孩的女人直直的坐在地上,其余女人都不得进屋,只能在门外瞧。到半夜里这家要预备酒肉饷客,度一个斋,总得到五六百斤猪肉才够。
两村间青年男女发生恋爱的机会就在这时。一辈多情的青年,并不到房里去跳舞,到门外去陪女人们说笑。他们起初是眉目传情,继而男与男排起来,女与女排起来,分成两行,男的先唱:“你们贵客到我们这里来,我们没有什么东西给你们吃,招待你们真不周到……”女的接着唱:“你们这里好,地方好,风俗好,男女都好,又给我们预备酒肉,我们没有什么东西送给你们……”这样一说一答的唱,唱到半夜时,他们就提到婚姻的事了。男的唱:“我家院里有一棵树,我想替它找一个对,我看你们的那棵树很好,给我们配一对,多好!”女的便唱:“你们的院子太好了,我们那棵树不好,哪里配得上。”唱到情深处,他们就交换礼物,男的多半送给女的一只手镯,女的送给男的一条腰带或头巾。
“我完全没有预想到这一本《花篮瑶社会组织》的专刊是会在我半麻木的心情中编成的。同惠死后,我曾打定主意把我们两人一同埋葬在瑶山里,但是不知老天存什么心,屡次把我从死中拖出来,一直到现在,正似一个自己打不醒的噩梦!虽则现在离我们分手的日子已经多过了我们那一段短促的结婚生活,但是一闭眼,一切可怕的事,还好像就在目前,我还是没有力量来追述这事的经过。愿我的朋友们原谅我,让这一幕悲剧在人间沉没了罢。
(11月24日于古陈)
……
我拖着半残废的身体,拖着我爱妻的尸首,从瑶山里出来,“为什么我们到瑶山去呢?”我要回答这问题。
我们是两个学生,是念社会学的学生。现在中国念社会学的学生免不了有一种苦闷。这种苦闷有两方面:一是苦于在书本上,在课堂里,得不到认识中国社会的机会;一是关于现在一般论中国社会的人缺乏正确观念,不去认识,话愈多而视听愈乱。我和同惠常在这苦闷中讨论,因为我们已受了相当社会学理论的训练,觉得我们应当走到实地里去,希望能为一般受着同样苦闷的人找一条出路,换言之,想为研究社会的人提供一个观点,为要认识中国社会的人贡献一点材料。”
(1936年6月,北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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