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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林海音独步文坛的经典自传体小说,入选二十世纪中文小说一百强。
作品通过英子童稚的双眼,观看大人世界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道尽人世复杂的情感交错。
纯美清新的文字风格,温暖感动的童年故事,融入字里行间,感动着一代又一代的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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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城南旧事》是林海英步入文坛30年的经典之作。林海音的成就不仅仅体现在为台湾女性文学奠基的重要作用,还体现在将文学作为一种人性的艺术所体现出的巨大影响力。一部文学作品的价值,不仅仅体现在其情节构思和文笔是否优美上,更要看它是否具有一种历久弥新的艺术魅力,以及穿越时空界限的精神生命力。这本自传体小说,将作者的童年生活细致的展现在了我们面前。语言结构独特,艺术特色鲜明,表现手法独具一格。作品细腻、率真,以孩童清澈的视角,在真实的体现了当时社会情况的同时,为我们展现出一段段不一样的悲欢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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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林海音(1918—2001),中国现代著名作家,台湾女性文学的开山人。她提出“纯文学”的概念,提倡不含政治及商业目的的文学创作,发掘鼓励了无数青年作家,对台湾文学事业做出了巨大的贡献,被称为台湾文学的“祖母级人物”,是联结大陆与台湾文学的桥梁。
她一生保持着旺盛的创作力,代表作有《城南旧事》《冬青树》《春风》《烛心》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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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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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编 城南旧事
惠安馆/002
我们看海去/057
兰姨娘/082
驴打滚儿/102
爸爸的花儿落了/117
冬阳·童年·骆驼队/124
第二编 北平故思
我的童玩/128
在胡同里长大/135
家住书坊边/139
北平漫笔/149
难忘的两座桥/169
虎坊桥/172
地坛乐园/178
城墙·天桥·四合院儿/201
骑毛驴儿逛白云观/208
访母校·忆儿时/211
老北京的生活/217
想念北平市井风貌/221
苦念北平/225
第三编 师友杂忆
女子弄文诚可喜/230
遥念胡蝶/233
略记吾师金秉英/237
亮丽且温柔/239
一生儿爱好是天然/244
关于许地山/247
谈老舍及其文体/254
沈从文和他的作品/259
略记梁实秋先生的几封信/265
永无止境的崇敬心情/272
敬老四题/2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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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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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安馆
太阳从大玻璃窗透进来,照到大白纸糊的墙上,照到三屉桌上,照到我的小床上来了。我醒了,还躺在床上,看那道太阳光里飞舞着的许多小小的、小小的尘埃。宋妈过来掸窗台,掸桌子,随着鸡毛掸子的舞动,那道阳光里的尘埃加多了,飞舞得更热闹了,我赶忙拉起被来蒙住脸,是怕尘埃把我呛得咳嗽。
宋妈的鸡毛掸子轮到来掸我的小床了,小床上的棱棱角角她都掸到了,掸子把儿碰在床栏上,咯咯地响,我想骂她,但她倒先说话了:
“还没睡够哪!”说着,她把我的被大掀开来,我穿着绒裤褂的身体整个露在被外,立刻就打了两个喷嚏。她强迫我起来,给我穿衣服。印花斜纹布的棉袄棉裤,都是新做的;棉裤筒多可笑,可以直立放在那里,就知道那棉花多厚了。
妈正坐在炉子边梳头,倾着身子,一大把头发从后脖子顺过来,她就用篦子篦呀篦呀的,炉子上是一瓶玫瑰色的发油,天气冷,油凝住了,总要放在炉子上化一化才能搽。
窗外很明亮,干秃的树枝上落着几只不怕冷的小鸟。我在想,什么时候那树上才能长满叶子呢?这是我们在北京过的第一个冬天。
妈妈还说不好北京话,她正在告诉宋妈,今天买什么菜。妈不会说“买一斤猪肉,不要太肥”。她说:“买一斤租漏,不要太回。”
妈妈梳完了头,用她的油手抹在我的头发上,也给我梳了两条辫子。我看宋妈提着篮子要出去了,连忙喊住她:
“宋妈,我跟你去买菜。”
宋妈说:
“你不怕惠难馆的疯子?”
宋妈是顺义县人,她也说不好北京话,她说成“惠难馆”,妈说成“灰娃馆”,爸说成“飞安馆”,我随着胡同里的孩子说“惠安馆”,到底哪一个对,我不知道。
我为什么要怕惠安馆的疯子?她昨天还冲我笑呢!她那一笑真有意思,要不是妈紧紧拉着我的手,我就会走过去看她,跟她说话了。
惠安馆在我们这条胡同的最前一家,三层石台阶上去,就是两扇大黑门凹进去,门上横着一块匾,路过的时候爸教我念过:“飞安会馆”。爸说里面住的都是从“飞安”那个地方来的学生,像叔叔一样,在大学里念书。
“也在北京大学?”我问爸爸。
“北京的大学多着呢,还有清华大学呀!燕京大学呀!”
“可以不可以到飞安——不,惠安馆里找叔叔们玩一玩?”
“做唔得!做唔得!”我知道,我无论要求什么事,爸终归要拿这句客家话来拒绝我。我想总有一天我要迈上那三层台阶,走进那黑洞洞的大门里去的。
惠安馆的疯子我看见好几次了,每一次只要她站在门口,宋妈或者妈就赶快捏紧我的手,轻轻说:“疯子!”我们就擦着墙边走过去,我如果要回头再张望一下,她们就用力拉我的胳膊制止我。其实那疯子还不就是一个梳着油松大辫子的大姑娘,像张家李家的大姑娘一样!她总是倚着门墙站着,看来来往往过路的人。
是昨天,我跟着妈妈到骡马市的佛照楼去买东西,妈是去买搽脸的鸭蛋粉,我呢,就是爱吃那里的八珍梅。我们从骡马市大街回来,穿过魏染胡同,西草厂,到了椿树胡同的井窝子,井窝子斜对面就是我们住的这条胡同。刚一进胡同,我就看见惠安馆的疯子了,她穿了一身绛紫色的棉袄,黑绒的毛窝,头上留着一排刘海儿,辫子上扎的是大红绒绳,她正把大辫子甩到前面来,两手玩弄着辫梢,愣愣地看着对面人家院子里的那棵老洋槐。干树枝子上有几只乌鸦,胡同里没什么人。
妈正低头嘴里念叨着,准是在算她今天一共买了多少钱的东西,好跟无事不操心的爸爸报账,所以妈没留神已经走到了“灰娃馆”。我跟在妈的后面,一直看疯子,竟忘了走路。这时疯子的眼光从洋槐上落下来,正好看到我,她眼珠不动地盯着我,好像要在我的脸上找什么。她的脸白得发青,鼻子尖有点红,大概是冷风吹冻的,尖尖的下巴,两片薄嘴唇紧紧地闭着。忽然她的嘴唇动了,眼睛也眨了两下,带着笑,好像要说话,弄着辫梢的手也向我伸出来,招我过去呢。不知怎么,我浑身大大地打了一个寒战,跟着,我就随着她的招手和笑意要向她走去。可是妈回过头来了,突然把我一拉:
“怎么啦,你?”
“嗯?”我有点迷糊。妈看了疯子一眼,说:
“为什么打哆嗦?是不是怕——是不是要溺尿?快回家!”我的手被妈使劲拖拉着。
回到家来,我心里还惦念着疯子的那副模样儿。她的笑不是很有意思吗?如果我跟她说话——我说:“嘿!”她会怎么样呢?我愣愣地想着,懒得吃晚饭,实在也是八珍梅吃多了。但是晚饭后,妈对宋妈说:
“英子一定吓着了。”然后给我沏了碗白糖水,叫我喝下去,并且命令我钻被窝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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