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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该书以时尚新颖的视角、深入浅出的表述与深厚的历史文化功底,讲述了作者与妻子一道在捷克度蜜月的见闻,是目前第一部由中国作家完成的捷克文化摄影游记。在台湾首次出版繁体中文版后,受到蔡智恒、姚谦与王德威三位台湾知名文化人士的好评与推荐,在台湾读者中产生较大的文化影响,获得《民众日报》、《书屋》与《书香两岸》等两岸文化报刊的重点推介,曾一度成为台湾“金石堂”书店“最热门文学类图书”,其中部分章节曾在《读者》、《神州学人》等大陆知名文化期刊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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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著名作家、学者。1985年出生,2007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2013年获得武汉大学文学博士学位。先后创作并出版了《寂寞城市》、《蝴蝶飞出地平线》、《大国小城》、《侧影年华》、《文化的撒旦和上帝》、《寻找失踪的民国杂志》、《话语的秩序:文化当代性诸问题批判》、《新文学档案:1978-2008》等一系列优秀的学术、文学类作品。他的作品充满文化性、历史感与社会现实意义,对处于变革期的中国有着深刻的思考与反映,因此深受各界好评,获得了海峡两岸读者的广泛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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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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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一
是金色的布拉格,还是红色的布拉格?
二斯美塔那的伏尔塔瓦河
三广场上的阳台
四地铁罚单
五邂逅卡夫卡
六如此怀旧
七在卡罗维发利遇见德沃夏克
八博物馆之美
九生命不朽
十一场偶遇
十一一座空城
十二那些同胞
十三感谢美国
十四皮尔森的酒
十五茜茜公主、库碧索娃和马泰休斯
十六另一种波西米亚
十七想到哈维尔
十八百年木偶
十九最后一夜
二十这些路和巷子,我们曾经走过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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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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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是金色的布拉格,还是红色的布拉格?
“布拉格之春”之前不会有,之后或许也不会再有了。
——马克?柯兰斯基,1980
从北京到布拉格,有两条路,一条是从北京飞往法兰克福(Frankfurt)再转机,另一条则是取道莫斯科中转。
上午十一点从北京出发,八小时漫长的飞行,低头可以看得到白俄罗斯和波兰的层峦叠嶂,抵达莫斯科机场时,已是当地时间下午三点,然后接着再转机,是布拉格航空公司的小飞机。
抵达布拉格鲁济涅国际机场(Leti tě Praha-Ruzyně)时,是北京时间转钟时分,但却是当地时间下午六点。这是东欧最重要、最繁忙的机场之一,几乎连接了世界各地的航班。从机场出来,排队入境。
黄昏时的空气非常干燥,我的脚下是一座缺少湖泊的城市,它处于一个没有领海的国家。在这座城市里,最大的水域就是最终流到易北河(Eibe)的伏尔塔瓦河(Vltava),这条河是捷克的母亲河。
在入城的大巴上,我回头仰望,Praha(布拉格的捷克语)五个字母,在机场航站楼的顶上,迎着如血残阳,闪亮出红黄相间的色泽。
第一次踏上欧洲的土地,竟然是布拉格。
少年时的梦想,实现得这么快。在大巴上我张望着两旁的建筑,和我记忆里、图片里看到的不太一样,有些建筑看起来像极了中国大陆八十年代的高楼大厦;有些小庭院精致可人,房主在小院子里弯腰耕耘;更有一些涂鸦的墙壁、烟囱和楼房,匆匆一瞥捷克语,大概是水泥厂、化工厂之类。
捷克是世界上知名的工业国家,这基本上已经成为了中国人的共识。机场附近的郊区工业园,如西门子、通用等大品牌的标志并不鲜见。一辆辆装着新汽车的半挂卡车,时常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远处的烟囱,近处的厂房,似乎时时刻刻在提醒着,此刻,大家都置身于一个工业城市当中。
父辈那一代人认为,捷克的特产就是重工业,五十年前中国的机床、机关枪、吊车、卡车等重工业机械几乎都来于捷克;而出生于二十世纪七十年代的人则认为捷克是民用工业的大国,譬如我们熟悉的Bata皮鞋、斯柯达(Skoda)汽车以及叫不出品牌的玻璃制品,多半都是捷克制造。
我又想到了先前读到的那本书,在四十多年前,这座城市的大学竟然是没有电灯的。大学如此,家庭住宅更不必说。在这样一个缺电少煤的国家里,这些烟囱存在的意义何在?它向中国出口那么多重工业设备,又是如何制造出来的?
如果说,这仅仅只是先前捷克社会制度的问题,恐怕还不足以说服我。因为从表象上看,捷克在社会主义时期并不是一个落后的国家,因为这个国家多山有林,地域狭小。所以,其国民生产值一直依赖于其强大的工业出口。曾经看到过一个数据,在实行社会主义制度时,捷克的工业出口养活了约百分之六十的捷克国民,成为国家的支柱产业。这样的国家,怎么会在工业的基础——电力上,显得如此捉襟见肘,甚至还引起学生们的游行示威,最终几乎酿成推翻政权的国际性事件?
记得一位学者说过,捷克是一个富裕的穷国。到了捷克之后,我反复咀嚼这句话的含义。是的,现在东欧剧变的国家中,除了捷克之外,没有哪个国家既是欧盟申根国、北约成员国,还是世界银行公布的“发达国家”之一,一国领三衔,足以与英国、美国、比利时并驾齐驱,但就在四十年前,这个国家却又几乎一贫如洗,迫使本应坐在教室里念书的学生走上街头。四十年里,在这个不足八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从机场到预定的酒店,约四十分钟的车程,酒店在半山路上,巴士要穿越布拉格半个城区。在车窗外,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
第一次感受到布拉格的夜,在山腰,这种感觉有点奇特。夜晚的布拉格,是这样安静,整个小山丘上的几家酒店,几乎都不约而同地暗下了灯,我看了一下表,大约晚上十点左右。可是,这座城市竟然是这样的神闲气定,以至于有点让我不知所措,昏黄的路灯洒下温暖的光芒,似乎在告诉我,已经很晚了。
我曾经独自一人散步于台北之夜,从重庆路口走到士林国中。据说,这是整个台北最民生的路段。烧烤和蚵仔煎的氤氲,夹着奶茶凉茶的叫卖声,配合着花花绿绿的小商品,以及不断挑逗你味觉的各种烹饪香味,当每一个感官都被刺激时,你会用最深切的感触来把握台湾的脉动;我亦曾在香港用步行的方式,从中环慢慢走到油麻地,当我穿越旺角的小街区时,怀旧的粤语歌,狭小的二楼奶茶店,以及昏黄的灯光,混合成一种特立独行的嘈杂,用最世俗的语言,告诉了我什么是香港。
但在布拉格的夜晚,却是这样的宁静。以至于你会认为,除了睡觉或写作,几乎没有其他的选择。
夏天是来捷克旅游的好季节,干燥、温和的气候,让我们这些高温地区的来客觉得非常适宜,甚至房间里不用开空调。与中国的酒店不同,这里的酒店都是中央空调控制,如果室内温度不超过二十六度,中央控制室会关掉所有的空调——除非客人打电话到前台,要求使用冷气。
布拉格不热,没有空调也可以安睡。外面又是那样的安静,但我却睡不着,因为这是我在布拉格的第一个夜晚。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我想到的总是先前在书本里读到的惊心动魄的“布拉格之春”。仿佛,如此静谧的布拉格之夜本不应该拥有那样惨烈的悲剧。但事实上,就在我身旁的每一寸土地上,都见证了四十多年前发生的一切。
坦克碾在布拉格老城区的石板路上,发出阵阵的轰鸣声。嘈杂的人群,拥挤的街道,构成了一幅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图景。它好像来自于电影《布拉格之恋》,也好像来自于我家里的那本发黄的老册子,但都不甚了然,在这模模糊糊中,我睡着了。
但梦境里却没有坦克车,也没有战争、杀戮,四处落英缤纷、花流草香,安详得让我不太相信,这竟是布拉格。
当我第一次踩到布拉格老街区的地面上时,忽然觉得似曾相识,仿佛这是自己梦中不断出现、湮灭,又再度出现的场景,就像是昨夜的梦。
街区果然很安静,偶然有几辆车停在路边,周围的路人用小小讶异的眼光打量着我们东方的脸孔。虽是旅游胜地,但东方人还是很少,数百年来总以德国、俄罗斯人居多。尤其是我拿着沉重的单反相机一路摄影,周围的当地路人更是用诧异的眼神看着我们。
布拉格老城区道路异常狭小,有点类似于澳门。但是它不靠海,所以没有一块相对开阔的地方可以作为成规模的停车场使用。我们只好在道路中穿行。受石材所限,当地建筑以黄、褐色居多,因此无论是白天还是傍晚,远远望去,倒真不负“金色布拉格”之名。
以前我读过一篇文章,布拉格人均私家车拥有量在欧洲应排在前列,大名鼎鼎的斯柯达(Skoda)便是捷克的自有品牌,老城区里的停车位又不多,更不可能挖掘地下停车场。所有的车主都被要求只能在规定的停车场或是有“P”标志的路旁停车,这种停车只限于临时上下客,其余位置一概不准,一旦发现,便会开出天价罚单。
“我们这里只有一些最小的停车场。”当地负责接待的朋友告诉我,“在一些不太大的建筑后面,所有的车都停在那里,一般在老城区,都使用公共交通。”
话正说着,一辆红色的有轨电车朝我开了过来。我低头发现,自己正踩在亮闪闪的铜轨道上,这个轨道究竟用了多少年,我不知道。恍然间我只有一种穿越时空的错觉,仿佛自己置身于卡夫卡的那个时代。车里坐满了乘客,每一个人的脸上,写满了小布尔乔亚的悠闲自在。
红色的电车,唱着清脆的铃声,轻驰而过。
白色、黄色与褐色的墙体,构成了布拉格老城区建筑的主体颜色,仿佛是音乐的律动。但我忽然发现,鲜艳的红色,竟也是布拉格老城区里不可或缺的颜色。
红色的屋顶、红色的邮筒、红色的车站牌、红色的电话亭、红色的电车,甚至红色的遮阳伞,我忽然想起来,飞机在降落前,从高空俯瞰布拉格,就是一抹亮丽的红,但置身于城市当中时,会发现红只是点缀。
在布拉格的老街区,我发现了一所藏在老建筑身后的大学,情不自禁地想到了1968年的“布拉格之春”,现在捷克的大学会是怎样?
忍不住走近一瞅,这所大学虽然规模局促、建筑风格传统,大小犹如中国的一个中学,但现代设施齐备,教学秩序井然,校园环境精致,颇具欧陆发达国家风格。
再仔细一看,三三两两的学生懒懒散散地坐在草地上看书,或是抱着时下最流行的平板电脑上网,据说布拉格的无线网络已经覆盖了整个主城区。有几个学生还抱着厚厚的辞典,像是在看书,又不像是在看书。
任云卷舒的季节里,看到这样的校园,如此祥和,让人难以想象到四十年前的苦难,捷克人是最容易忘记苦难与疼痛的民族,所以他们最懂得幸福。这时,我忽然想起以前偶然间读到过的一句话,“布拉格之春”之前不会有,之后或许也不会再有了。
在捷克后来的几天里,我只要有机会,就会向当地的年轻人询问他们对于“布拉格之春”的看法。对于大多数捷克青年人而言,他们对这段历史竟然不甚了然,有个别人说个一二三四,好似在背诵中学历史课本。面对这个极其容易忘却伤痛的民族,我有时真不知是羡慕,抑或是无可奈何。
仔细一看,这所大学的墙壁,也是温暖的金黄,红色的屋顶上,停歇着几只临时驻足的白鸽。
梁思成说过,一座城市必然有着鲜明的颜色。神圣的金色与激情的红色通过布拉格的老建筑群交织在一起,格外鲜明,会让你一眼认出这座城市所蕴含的波西米亚文化与哥特式精神,它只属于布拉格。
遗憾的是,在中国我并没有看到任何一座城市有着鲜明、独特的颜色。从北京、香港到武汉、上海,都是 清一色的玻璃幕墙、灰色花岗岩、黑色柏油马路,以及杂乱无章的张贴画、霓虹灯、广告牌与公交车,这种万城同貌的千篇一律会让人的第一感觉非常难受。人类往往是视觉先行的动物,一旦眼睛受累,余下的好感会全部消失。
虽然布拉格的老街区内也不乏有彩色的海报与电视屏,但只是点缀,永远不会出现在整座城市最醒目的位置。仔细端详布拉格的老街区,我发现,整座城市的主色调就是金色里渗透出的红色,柔中带刚,艳而不俗。
记得以前读过一本书,是韩国作家写布拉格。他也认为布拉格是有颜色的,但这种颜色既不是金色也不是红色,而是黑色。黑色,是伏尔塔瓦河的颜色,是桥上圣像的颜色,也是布拉格之夜的颜色。用这位作家的话讲,黑色是忧郁的,好似所谓的布拉格精神——忧郁、内向、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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