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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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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两个小八路》的故事发生在抗战时期,13岁的小八路孙大兴因战争失去了父亲,他下定决心要为父报仇。在一次转移中孙大兴受了伤,于是部队让他和他的朋友武建华分别以木匠小学徒和刘大爷外孙的身份在刘集隐蔽下来并协助革命。他们一边养伤,一边打探情报。
在大兴和武建华的帮助下,日军的据点被攻破了。大兴的伤好后,他们归队继续与敌人作斗争。在一场重要的战役中,大兴将敌人引进了八路军的包围圈,最终牺牲,武建华接过了团长原本送给孙大兴的枪,毅然赴上前线,继续为革命事业而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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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李心田(1929—2019)
江苏睢宁人,当代作家。1950年于华东军政大学毕业后,加入中国人民解放军,从事部队文化教育和文艺工作。1953年开始写作,发表过诗歌、小说、电影文学剧本等。主要作品有《闪闪的红星》《两个小八路》《跳动的火焰》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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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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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Y部
一
二
三
四
五
六
七
八
第二部
一
二
三
四
五
六
七
八
九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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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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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了。一九四二年的春天是寒冷的。
从指挥所的窗口望出去,大泽山像一头蹲着的雄狮。天色阴沉沉的。树木还光着枝丫,只有山沟里的野花,已经绽开了蓓蕾。丛生的野草挺着尖儿,像一簇簇锋利的短剑。
啪!砰!远处还传来零落的枪声。
“严峻的日子哟!”赵团长自言自语地说。他从窗口沉重地踱到桌子跟前坐了下来。战士们正在指挥所外边谈论着战斗的经过,手里还摆弄着从敌人手里缴获来的武器。但是每次打了胜仗以后的那种纵情的笑声,现在却一点儿也听不到。“孙连长牺牲了!”这个不幸的消息,紧紧地揪住了战士们的心。
赵团长双手捧着脸沉思起来。他的心头犹如压上了一块铅那样沉重。“你是党的好儿子,咱们阶级的好弟兄!”赵团长在心里庄严地说,“你为了咱们整个部队的胜利,勇敢地献出了自己的生命!多么坚强的同志啊!……”
“报告!”
赵团长猛听得一声清脆而带有稚气的叫唤,不禁身子一震。他抬起头来,小通信员孙大兴直挺挺地站在他的跟前。
“报告团长,你给政委的信送到了!”
赵团长的脸色陡然变了。他激动地打量着孙大兴:这个孙连长的机灵的儿子,乌黑的眼珠闪着光芒,结实的胸脯挺得高高的,两条有劲儿的小腿并得紧紧的,身子站得笔直,活像一棵茁壮的小杨树。
“多像他的爸爸呀!”赵团长想,“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对这个十三岁的孩子来说,实在太沉重了!暂时还是别告诉他吧……”
“没有别的事了吗?”孙大兴小心地问。他感到团长的神色和平常不大一样。
“噢,没有了!你去吧!”赵团长还没有拿定主意。
孙大兴举手敬了个礼,敏捷地转过身去。刚走到门口,赵团长却把他叫住了:“大兴,你别忙着走。”
“是!”孙大兴转过身来,疑惑地望着团长。
赵团长走过去拉着孙大兴的手,让这孩子坐在桌子前面的一张方凳上。他心里还在盘算:“事情迟早总要告诉他的。但是还是迟一点儿开口吧,即使迟一瞬间也好。最要紧的,得让这孩子心里有个准备……”
孙大兴不安地瞪着眼睛,他觉得团长今天严肃得有点儿奇怪。
团长对着孙大兴坐了下来,用爱抚的目光看着这孩子,沉痛地说:“孩子,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
孙大兴的心骤然“怦怦”地跳起来。团长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你的爸爸,牺牲了!”
“啊!”孙大兴猛地站了起来,脸色立刻变得煞白,“怎么……怎么……”
团长紧紧拉住孙大兴。这孩子一头扎到团长怀里,“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团长的喉咙哽塞了,他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抚摸着孙大兴的背,轻轻地对他说:“大兴,不要太伤心。你的爸爸牺牲得很光荣。他阻住了伪军王子舟的增援部队,使咱们能够顺利地消灭王庄的日本鬼子。他为党和人民立下了功劳,人民会永远纪念他的。他虽然牺牲了,但是他的精神将永远地鼓舞着我们大家……”
赵团长越说越激动,孙大兴一个劲儿地哭泣,并没有完全听进去。忽然他抬起头来,脸被复仇的怒火烧得通红,含满泪水的眼睛向周围巡视了一下,瞥见床头上放着一支驳壳枪,他什么话也没说,扑到床前抓起了驳壳枪就往外跑。
团长急忙喊:“大兴,你上哪儿去?”
孙大兴头也不回,冲出了大门。团长一边喊:“拉住他!”一边追了出来。
孙大兴已经被两个战士拉住了。他还在使劲儿挣扎,嘴里嚷着:“放开我,放开我,我要给爸爸报仇!”
团长赶到孙大兴跟前,一把夺下孙大兴手中的枪。战士们都围拢过来。
“我要报仇!叔叔,给我爸爸报仇……”孙大兴呜呜地哭着说。
“仇是要报的,”赵团长抚着孩子的脑袋说,“而且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仇。”
战士们看孙大兴哭得这样伤心,都想从心里掏出许多话来安慰他。可是有什么话才能减轻这个小战友的痛苦呢?大家面面相觑,都不作声。赵团长向周围的战士扫视了一遍,双手捧起孙大兴的脑袋,抹了抹他脸上的泪水说:“大兴,别哭了。你的爸爸并不是白白牺牲的。他一个人消灭了几十个鬼子。在他的掩护下,咱们一个排的同志都安全地撤了下来。他牺牲得非常英勇,非常光荣。”
“团长说得对,大兴,”一个战士说,“孙连长是咱们革命战士的榜样。”
另一个战士说:“孙连长为了打日本鬼子,为了咱们穷人得到解放,牺牲了自己的生命。咱们一定要为他报仇!”
“大兴,别哭了,”许多战士同声说,“咱们一定为你的爸爸报仇!”
孙大兴睁大了含满泪水的眼睛,向周围看了一遍。他看到每一个战士叔叔的脸色都那么严肃,那么真挚,心里不由得暖烘烘的。他忽然觉得自己太孩子气了,怎么光知道哭呢?
团长用胳膊搂住孙大兴的肩膀,一边走一边说:“你看见了吗?同志们都发誓要给你的爸爸报仇哩!这不只是个人的仇,这是国家的仇、人民的仇。在战斗中牺牲的任何一个战士,人民都要给他报仇的。”
“嗯!”孙大兴轻轻应了一声,渐渐止住了抽咽。
“战士们说得对,”团长又轻轻地拍了拍孙大兴的肩头,“你的爸爸是咱们革命战士的榜样。咱们都要向你爸爸学习。你也应该向你爸爸学习哩,学习他的勇敢,学习他永远忠于人民的品质。”
“嗯!”孙大兴用袖子使劲儿抹了抹脸。他挺了挺胸膛,觉得爸爸的高大的身影,就站在他的面前。
正在这时候,魏参谋匆匆跑来了,递给赵团长一份情报。团长打开一看,有力地挥了一下手,对魏参谋说:“立刻下令,准备转移!”
大兴觉得有点儿突然,部队打了胜仗,为什么要转移呢?他正想问,团长已经开口了:“大兴,你快点儿去收拾收拾!天黑以前,咱们就要开拔!”
天渐渐地亮了,雄伟的大泽山抹着朝霞,显得更加壮丽了。
站在大泽山上可以望见东方的大海。一轮红日,从海天相接的地方冒了出来。湛蓝的海面上泛起了无数跳跃的金色的光点,闪得人睁不开眼睛。山谷里升起了淡红色的雾,初春的早晨是多么美丽,多么恬静呀!
独立三团昨天在王庄歼灭了一股下乡“扫荡”的日本鬼子,为了摆脱敌人的纠缠,连夜向山里转移。一夜急行军,他们整整翻了七个山头,走了六十多里路,进入了大泽山的西山套。战士们一个跟着一个,在蜿蜒的山路上行进。山石被夜露打湿了,滑得厉害。
敌人已经被远远地甩在后面了。战士们一边走,一边又悄悄地谈论起昨天的战斗来。孙大兴却一句话也不说,夹在队伍中间默默地向前走。同志们在谈论什么,他也没听见。爸爸的影子,又出现在他的面前:高高的身子,宽宽的肩膀,脸色又黑又红,下巴上长着硬刺一样的胡子茬儿……
孙大兴分明记得他八岁的那一年,妈妈在地主家帮工,受到了少东家的侮辱。妈妈一气,上吊死了。爸爸夜里翻进地主家的高墙,用菜刀砍死了少东家,连夜背着他逃出了家乡,在外边流浪了半个年头。后来八路军来了,爸爸带着他投了八路军。
爸爸自小受苦,从来没舒展过眉头,连话都不爱多说一句,脾气显得挺倔。自从参加了八路军,他立刻变得开朗起来,跟同志们有说有笑,好像换了一个人。一高兴,他就纵情地哈哈大笑,笑声老远都能听见。打起仗来,他十分勇敢。在一次激战中,他用刺刀一连撂倒了八个日本鬼子。同志们都叫他“孙快刀”。后来,爸爸当了连长,他……
山路更窄更陡了。队伍走到一段断崖上,左边是四五丈深的山谷,右边是两三丈高的绝壁。战士们一边前进,一边一个一个地向后传:“小心!”“小心!”
“爸爸对战士们多好呀!就像对自己的亲弟兄一般。”孙大兴还在沉思,没有注意到山路的陡险。“冲锋陷阵的时候,爸爸总是跑在最前面;撤退的时候,总是落在最后。每天晚上,爸爸总要看战士们都睡稳了,自己才休息……”
“小心!”前面的战士招呼孙大兴。
“小心!”孙大兴心不在焉地说了一声。谁知道他自己脚下一滑,身子一歪,就向深谷里滚了下去!
“哎呀!”战士们惊叫起来,伸手想拉住他,却已经来不及了。孙大兴顺着陡坡骨碌碌滚了几滚,幸好他手快,一把抓住了峭壁上的一丛山枣树,身子就挂在悬崖的半山腰里。
三班班长王玉成往下一看,只见孙大兴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吓得心“怦怦”直跳,连忙喊道:“大兴,抓紧!坚持一下,我马上把你拉上来!”
几个战士迅速地解下绑腿带,交给王班长。班长把自己的绑腿带也解下来了,接在一起,又怕不结实,把两根合在一起,一头拿在手里,一头挂到悬崖腰里,又高声向下面喊:“大兴,抓紧!抓紧!”
孙大兴浑身火辣辣的,脑子里“轰轰”地响,心“扑通扑通”乱跳。下面是几丈深的山涧,他不敢低头看。忽然看见上面挂下来两根绑腿带,他就伸手把它紧紧抓住,听凭同志们把他拉到了悬崖顶上。
“摔伤了没有,大兴?”战士们围过来关心地问。
孙大兴浑身发麻,同志们这样问长问短,使他感到很不好意思。他咬着牙想站起来,谁知道身子刚支起,有一条腿却不当家了,立刻又倒在地上。
“怎么了?”王班长连忙扶住大兴。
孙大兴一看自己身上:裤子被扯破了,膝盖露在外面。左膝盖被石头割了一条二寸多长的口子,血不住地向外流。他觉得胳膊肘也火辣辣的,抬起手来一看,原来也碰烂了。手上还扎着几个山枣刺,好几个小口子也在隐隐地出血。
“快向后传,喊卫生员来!”班长王玉成说。
“喊卫生员,有人摔伤了!”战士们一个传一个,向后面喊。
王玉成和战士们把孙大兴抬到路旁的一块平地上。不一会儿,从后面跑来两个人:一个是宋军医,一个是小卫生员武建华。
武建华挤在人丛里,他看孙大兴摔成这样,不由得埋怨地说:“大兴,大兴,你是怎么掉到山沟里去的?”
孙大兴抬头看看是武建华,回答说:“我也不知道呀!脚底下一滑,骨碌一下子就滚下去了。”
“哎呀,你不会小心点儿呀!人家……”
武建华还想说下去,王班长推了他一下,说:“你这个卫生员问得倒怪有意思的,他是自己愿意掉下去的吗?”
武建华涨红了脸,低下头去,赶紧替孙大兴脱鞋。他是孙大兴最要好的朋友。两个人年纪一般大,脾气又挺合得来。他刚才听说孙大兴掉到山沟里去了,吓出了一身冷汗;跑来一看孙大兴摔得浑身是伤,安慰的话说不上来,反倒埋怨起来了。大兴懂得他的心思,倒一点儿也不怪他。
宋军医把孙大兴的伤口一处处都洗干净了,然后用纱布裹了起来。孙大兴提好了裤子,又想站起来,谁知道刚支起腿,身子就歪倒了。
武建华赶紧把大兴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说:“来,我扶着你,慢慢地走!”
“我能走,我自己走。”孙大兴挣扎着,要把小武推开。
“小武,你让开。”王班长一把拉开小武,自己蹲在孙大兴面前说:“来,我背你!”
“不,不!”孙大兴更不肯了,连连说,“我能走,我能走!”
班长不听他的,两只大手伸到背后,毫不费劲儿地把大兴托在背上,站起来就走。正在这个时候,团长骑着马瞧大兴来了。
“怎么样啦?”团长跳下马来,问孙大兴。
“没有什么,就碰破了点儿皮。”孙大兴一边回答,一边趁机从王班长背上往下坠。
团长皱着眉头,他看孙大兴手上、胳膊肘上、腿上全缠着纱布,摇了摇头,拉过自己的马来,向班长王玉成说:“叫他骑着马走。一路上好好地照顾他。”
孙大兴本来就在埋怨自己给首长和同志们添了不少麻烦,团长这一回又要把马让给他骑,他更觉得过意不去了,急忙喊道:“团长!你骑马,我能走……”
“别逞强了!路上小心点儿吧!”
团长嘱咐了一声,头也不回地顺着又陡又斜的小道,一溜儿小跑追赶前面的队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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