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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与奥尔加·托卡尔丘克、约恩·福瑟、大卫·格罗斯曼一同入围2022年国际布克奖《素食者》作者韩江之后,离国际布克奖最近的韩国作家!
以黑马之姿闯入国际大奖短名单,与诺奖得主奥尔加·托卡尔丘克同场“竞技”。
★ 斯拉夫气质与东亚叙事的跨时空碰撞
作为资深俄语、波兰语文学译者及研究者,郑宝拉长期浸润在布鲁诺·舒尔茨、布鲁诺·亚辛斯基、安德烈·普拉东诺夫、柳德米拉·彼得鲁舍夫斯卡娅等不同时代的大师作品中。受此影响,她将斯拉夫文学的特质与东亚社会特有的疼痛、苦难、丧失的经验相融合,写成一篇篇精巧而刺痛人心的故事。
尼尔盖曼式的噩梦体验,安吉拉·卡特式的爱与绝望,让人欲罢不能的阅读体验!
欢迎来到诅咒兔与变形人的畸形秀!幕布已经拉开,暗处藏着什么?
兔子灯的诅咒、仿生人之爱、马桶里的头、被历史捆绑的人……
幻想与现实交织,文学性与趣味性兼具,打破类型壁垒的精彩短篇集。
以荒诞笔触书写东亚父权社会和女性遭遇
被家庭吞噬的母亲、无法独自孕育婴孩的单身女子、遭父兄利用的女孩……
在让人苦笑与后怕的怪诞叙述中,揭示东亚女性最切身的无奈与伤痛。
扒开生活的褶皱,揭示那些我们习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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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他们的生活,不是属于人类的生活, 而是出于动物本能般的生存。”
有诅咒力量的兔子灯、马桶里伸出的一颗头、沼泽地里的离奇车祸、伤口会凝结金子的狐狸、被捆绑在时间中的死者与生者……
韩国作家、翻译家郑宝拉融荒诞故事、民间传说、暗黑童话、科学奇想、历史记忆等多种叙事类型于一体,以十篇想象奇谲的故事书写人类爱欲、女性身份、资本社会等话题,拥有令人毛骨悚然且引人深思的巨大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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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作者| 郑宝拉(???,1976— )
韩国当代作家、翻译家。本科毕业于延世大学人文系,耶鲁大学俄罗斯及东欧研究硕士、印第安纳大学斯拉夫文学博士。现于延世大学讲授俄罗斯语言文学和科幻小说课程。
已著有三部长篇小说、三部短篇小说集,作品曾获韩国第一届科幻小说奖短篇类本赏(正式奖)、第三届数码作家奖等。小说集《诅咒兔》入围2022年国际布克奖短名单。
郑宝拉也是著名的俄语、波兰语文学译者,译著有米哈伊尔·布尔加科夫的《大师与玛格丽特》、安德烈·普拉东诺夫的《基坑》、布鲁诺·舒尔茨的《鳄鱼街》《沙漏做招牌的疗养院》、维托尔德·贡布罗维奇的《婚姻》等。
译者| 田禾子
韩国文学译者,对外经济贸易大学韩语口笔译硕士。译著有《从诗善开始》《大众文化的女性主义实战指南》《李秀晶、李多惠的犯罪电影侧写》(待出版)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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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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诅咒兔
头
冰冷的手指
月经
再见,我的爱人
捕兽夹
伤疤
我的快乐之家
风与沙的统领
重逢
作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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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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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
一天,她上完厕所,按下马桶的冲水键,准备走出卫生间。
“妈妈。”
她回过头看。马桶中伸出一颗头,正在叫她:
“妈妈。”
她呆呆地看了好一会儿那颗“头”,然后按下冲水键,“哗啦”一声,“头”消失了。
她走出卫生间。
几天后,她又一次在卫生间看到了“头”。
“妈妈!”
她正想再按下冲水键,“头”急忙大喊:
“不要,等一下,等等……”
她停下要按冲水键的手,暂时仔细端详起马桶中的“头”。
准确来说,那不是“头”,而应该算是“某种看起来像头的东西”。有普通人的头三分之二那么大,像个随便捏了捏的黏土块,颜色半是蜡黄半是土灰,上面稀疏地披散着几绺被水打湿的头发。没有耳朵,头发下面也没有眉毛,只有两条像被横着撕出的缝充作一双眼睛,看不出是睁着还是闭着。那下面略突起的块状物也许是鼻子,嘴也没有唇瓣,只是横着裂开的一道缝。那张嘴一开一合地在和她说话,尖锐的声音夹杂着快要淹死的人咕噜咕噜呛水的声音,很难听清楚。“你是什么?”她问。“我是‘头’。”“头”回答道。“好吧,这我已经知道了。但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马桶里?还有,为什么要叫我‘妈妈’?” 她再次问。
“头”笨拙地开合着它那没有唇瓣的嘴。
“您常扔进马桶的掉发,还有您的排泄物、擦拭用过的卫生纸等,总之就是您扔进马桶中的东西形成了我,所以我叫您‘妈妈’。”
她很生气。
“我没有允许你这样的东西占据我的马桶。虽然你叫我‘妈妈’,但我从来没有创造过你这样的东西,在我叫人清理掉你之前,赶紧消失吧。”“我不要求什么,只求您像之前一样将污物扔进马桶中,我会用它们拼凑出剩下的身体。然后我会离开这里,走得远远的,自力更生。请您不用在意我,就像之前一样使用马桶就好了。”“头”回答道。“这是我的马桶,我当然会像之前一样继续使用。但只要想到像你这样的东西藏在我的马桶里,就觉得很恶心。我不关心你能不能长出身体,你做什么我都无所谓,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她冰冷地回答。
“头”消失在了马桶中。
但那之后,“头”仍然会不时出现。冲水后,它会偷偷从马桶中探出来,远远看着在洗手的她。她察觉后,转过身来,“头”会和她短暂地对视一会儿,用那双似睁未睁的眼睛。它那坑坑洼洼的脸上似乎想做出什么表情,但看不出有什么含义。每当她走近,要按下冲水键,“头”就会飞快消失在马桶中。然后,她会盖上马桶盖,按下冲水键,长时间地注视马桶,最后离开卫生间。
一天,她像平常一样用完马桶,按下冲水键后开始洗手。“头” 也像平常一样出现在她身后。她一边洗手,一边从镜子里看着“头”,“头”也看着她。稀稀拉拉的几绺头发下面,坑坑洼洼的脸本该是蜡黄又土灰的颜色,但那天有些奇怪地发红。
她正处在月经期。
“你的颜色变了,是和我的身体状态有关吗?”她问“头”。
“妈妈,您的身体状态全都会直接反映在我的样貌上。这是因为我的存在完全依附于妈妈您。”“头”回答。
她脱下内裤,揭下卫生巾,然后把沾有经血的一面放在“头”的脸上,把它按进马桶中。最后她按下了冲水键。
“头”和卫生巾随着水流的漩涡流进黑洞中,消失不见。她洗完手,然后吐在了洗手台中。她吐了很久,清理干净洗手台后走出了卫生间。
马桶堵住了。修理工像拿着战利品一样掏出卫生巾,向她说教着不能往马桶中倒入异物。
她总是盖着马桶盖,也养成了上厕所前随时确认马桶中情况的习惯。她开始便秘。
一天,在她要盖上马桶盖的瞬间,“头”快速地伸了出来。她像扔掉盖子一样慌张地盖上马桶,并使劲按了好几次冲水键。她刚想走出卫生间,又小心翼翼地打开马桶盖,结果和“头”四目相对。它在水中看着她,头发丝漂浮在水面。她盖上马桶盖,按下冲水键,但已经没有水可以冲了。
她把这件事告诉了家人。
“既不产卵,也不咬人,就那样让它待着吧。”
家人们对这件事没有太大兴趣。
她开始尽量不在家里上厕所。
一天,她在公司的卫生间里也看到了“头”。她冲完水,正在洗手,结果从镜子中看到“头”正用它那蜡黄的脸看着自己。第二天,她辞职了。
她的便秘越来越严重,还患上了膀胱炎。医生告诉她要及时上厕所。但只要想到有什么东西在便池里等着吃她排泄的东西,她就无法安心地去任何一个卫生间。
她的膀胱炎和便秘一直没有好转。
家人说既然辞职了,正好去结婚吧。在母亲的建议下,她去相亲了。对方是个在知名贸易公司上班的普通职员,他说自己的梦想是和温柔的女人结婚,生个孩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是一个按部就班、没有任何想象力的朴素而健康的男人。在陌生的异性面前,她一直担心自己要上厕所。男人看着这样的她说,容易害羞又单纯、文静的女性是我的理想型,现在很难找到还会在男人面前害羞的女人了。在男方的积极推进下,三个月后两人订婚,又过了三个月,他们结婚了。
婚是结了,她又开始担心起蜜月旅行。幸运的是,在旅行期间没有遇到“头”。一搬进婚房,她就去检查了卫生间和马桶。什么都没有。在新的房子里开始新的生活,她的膀胱炎和便秘好转了很多。就这样过着波澜不惊的平凡日子,生活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她觉得自己算是幸福的。为了适应忙碌的新生活,她渐渐不怎么会想起“头”来了。不久,她生下一个孩子,完全忘记了“头”的存在。
“头”再次出现是在孩子出生后没多久,那时她正在给孩子洗澡。
“妈妈。”
她差点失手把孩子掉在水里。
“头”又长大了一点,有了一般的人头那么大。它的模样和轮廓、坑坑洼洼的脸还是老样子,像随便捏了捏的黏土块一样,颜色蜡黄又发灰,但眼睛长大了一点,可以看出一眨一眨的,似乎还长出了类似唇瓣的东西。脸侧面也多了像随便贴上去的耳朵一样的东西,轮廓模糊的下巴下面多出的块状物看上去要长成脖子的形状。
“妈妈,那个孩子是您的吗?”
“你怎么会又出现在我面前?谁把你带到这里来的?”
她震惊地反问。“妈妈,您的排泄物也算是我的一部分,您在哪里,我都会知道的。”
“头”回答说。
“头”的话在她听来十分刺耳,她马上呵斥道:
“不是叫你再也不要出现了吗?为什么现在又出现,还叫我妈妈?这个孩子是谁的,跟你有什么关系?对,这是我的孩子。这世界上可以叫我妈妈的,只有这个孩子。快滚,给我赶快消失。”
孩子哭了起来。“虽然和这个孩子出生的方式不同,但我也是妈妈的造物。”
“头”回答道。
“我说过,我从来没有创造过你这样的东西,你不记得了吗?我让你快点消失啊!否则我用尽手段也会找到你,把你消灭!”
她盖上马桶盖,按下冲水键。然后哄着哭闹的孩子,把没洗干净的肥皂泡沫擦掉。
“头”出现一次后,又开始不停地出现。冲水后洗手的时候,她总能感觉到从背后投来的目光。她用余光可以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蜡黄的、土灰色的东西,而当她转身回头看时,那个东西又飞快地消失了。每到这种时候,马桶中都会漂浮着几根来路不明的头发。
她的便秘和膀胱炎复发了。她最担心的还是孩子,“头”会不会嫉妒孩子?如果它要伤害孩子怎么办?一想到孩子也有可能看到“头”,她就无法忍受。每次孩子说要上厕所时,她都极度不安。
她打定主意,要让“头”消失。
她走进卫生间,上完厕所后按下马桶冲水键,然后一边洗手一边等待“头”出现。那个蜡黄、发灰又模糊的东西出现在马桶里时,她镇静地说:
“我有话对你讲。”
洗完手后,她蹲在马桶前,和“头”面对面。
“你……”
她停顿了一下,“头”在等她继续说下去。
她突然伸手抓住“头”,很轻松就把它从马桶中拽了出来,装入塑料袋,扔进了垃圾桶中。她心情轻松地回到了之前的生活中。
但平静没有持续多久。那天她和孩子一起在卫生间里,孩子已经长大不少,到了可以独立上厕所的年纪。她教会孩子脱下衣服,坐在马桶上上完厕所,擦拭屁股,再穿上衣服,按下马桶冲水键,洗干净手这个流程后,不怎么需要大人的帮助,孩子就能顺利地独立上厕所了。只是孩子还不够高,需要大人把她抱到洗手台的位置才能洗手。这时,马桶中那个蜡黄、发灰又模糊的熟悉物体又出现了。
“妈妈。”
她转过头,静静地看了看“头”。她把孩子手上的泡沫洗干净,用毛巾擦干手,把孩子送出了卫生间。
“妈妈。”
“怎么回事?你是怎么回到这里的?”
“头”的嘴角微妙地上扬着。
“我拜托了清洁工,让她把我扔进马桶里。”
她再没多说什么,按下冲水键。“哗啦”一声,“头”随着水流漩涡消失在了黑洞中。
孩子在卫生间外面等着妈妈,她很好奇。
“那是‘头’,你再看到它的话,按冲水键就可以了。”
她这样告诉孩子。
孩子在场的时候,“头”也会出现,厚脸皮地叫自己“妈妈”。这次,她下定决心,要彻底让“头”消失。
把“头”从马桶中拽出来很容易,但在准备把它装入塑料袋,扔进垃圾桶时,她犹豫了。“头”可以说话,如果就这样将它扔掉的话,它还可以求其他人,像上次那样重新回来。要让“头”说不出话后再扔掉。
她把“头”放进一个小桶中,然后把桶放在阳台上阳光充沛的地方。她觉得如果没有水分和排泄物的话,“头”会在这个地方干死。她不知道其他办法,也不想知道、不想尝试其他办法。
她小心翼翼,不让丈夫和孩子接触装在桶里的“头”。丈夫几乎不会到阳台上来,孩子却对“头”表现出浓厚的兴趣。孩子观察、抚摸“头”,还心急地想和它说话。她大声训斥了孩子,然后藏起装着“头”的桶。
丈夫放了个假。几天的旅行后,一家人回到家,她走进卫生间。正在洗手的时候,背后又出现了什么东西。她转过身,然后盖上马桶盖,按下冲水键。“是你干的吧?妈妈是不是说过让你不要摸它?”她训斥孩子。
孩子哭了,丈夫过来劝和。
“啊,那个桶里的东西?它让我把它放进马桶里,我就放了。怎么了?不能那样吗?”
她把整个故事都给丈夫讲了一遍。
“听上去也不是什么大事嘛,就让它待着吧。它又不会跑出来,在家里乱逛,也不会产卵,不是吗?”
丈夫对此不以为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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