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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享誉世界的华人艺术家徐冰
历时七年,经典作品《天书》之后又一奇书问世!
没有任何传统文字,不是绘本,不是漫画,但任何人都可以读懂!
记录现代人典型生活文化作品集,抑或是人类交流方式的另一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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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本书看不懂?天书?错了!这本书的名字是“地书”!
一本用各类标识语言和符号写成的书,妙趣横生地记录下现代城市白领一天二十四小时的典型生活。
享誉世界的华人艺术家徐冰,历时七年,经典作品《天书》之后又一奇书问世!
《地书:从点到点》在某种意义上,这是一本奇特的作品。艺术家徐冰经过七年的材料收集、概念推敲、试验、改写、调整、推翻、重来,*初的灵感终于转化成一件成熟的文化艺术作品问世。这是一本没有使用任何传统文字的读物,也是一本在任何地方出版都不用翻译的书。无论哪种文化背景,讲何种语言,只要有当代生活经验的人,就可以读懂这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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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徐冰:
当代受人关注的华人艺术家之一,1955年生于重庆,1977年考入中央美术学院版画系,1981年毕业留校任教,1990年移居美国。2007年回国担任中央美术学院副院长、教授。
曾在美国华盛顿沙可乐国家美术馆、纽约新美术馆、布朗士美术馆、西班牙米罗基金会美术馆、捷克国家博物馆等重要艺术机构举办个人艺术展。曾被邀请参加英国、法国、加拿大、日本、澳大利亚、芬兰、意大利、德国、韩国等国的重要联展。
1999年获得美国重要的个人成就奖“麦克阿瑟天才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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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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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天书》到《地书》 徐冰
《地书》是一本用各类标识语言写成的书。经过七年的收集材料、概念推敲、试验、改写、调整、推翻、重来,现在终于作为一本有国际书号的书正式出版了。这是一本连版权页都没有使用一个传统文字的读物,也是一本在任何地方出版都不用翻译的书。《地书》这套文字系统,从某种意义上讲是超越现有知识分类和地域文化的。它不对位于任何已有的文本知识, 而直接对位于真实的生活逻辑和事物本身。对它的识读能力不在于读者的教育程度和书本知识的多少, 也不必通过传统的教育渠道获得,而是取决于读者介入当代生活的程度。不管是哪种文化背景,讲何种语言,只要有当代生活的经验,就可以读懂这本书。文盲可以和知识人一样, 享受阅读的快感。
为配合这本书,我们制作了“字库”软件。使用者将中文打入键盘, 电脑屏幕既自动转译成标识语言;如果打入英文也会如此,这时即出现了一个不同语言的“中间站”。不同语言的使用者可以此进行简单地交流。这有一定的实用价值。
我对标识传达功能的兴趣,早是受到机场的指示系统和飞机上的安全说明书的启示。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 我有很多时间在机场和班机上度过。机场的指示系统和机上的安全说明书都是以“识图”为主;力求用限的文字说清楚一件比较复杂的事情。这些指示系统和说明书,可以说是人类早的“共识”读本,这点特别吸引我。
2003年的一天,当我看到口香糖包装纸上的几个小图时(请将用过的胶状物扔在垃圾桶中), 我想: 只用这几个标识既然可以说一个简单的事情, 那么用众多标识一定可以讲一个长篇的故事出来。从那时起, 我开始通过各种渠道收集、整理世界各地的标识,也开始研究数学、化学、制图等专门领域的符号。当今,数字网络技术迅速扩展, 各类数字产品中Icon语言大量出现, 使收集整理成了一项无止境的工作。但越是这样我越能感到这项工作的意义所在,与此有关的思维越发活跃起来。
绝大多数语言文字的雏形,都始于同语音生活的小范围人群 —— 一个部落或一个村庄。随着人们活动范围的扩大, 发展成为一个地区使用一种语言,再扩大到几个地区,以至一个国家或几个国家使用一种语言, 这是几千年来语言文字生长的过程。当今国际化的趋势让世界迅速在缩小, 形成“地球村”的概念。但这个“大村子”与文字初始期的村庄不同的是:“村民”们操着千百种不同的语音, 写着互不相通的怪异符号, 却生活、工作在一起。显然,语言的不便,成了人类的大麻烦。以种族为基本单位的现存语言,也包括强势的英语,都显出滞后和不胜任的局限。现有文字面临着过去任何时代都未曾有过的挑战。人类多少年来“普天同文”的愿望,在今天成为切实的需要。这种局势期待一种能够适应全球化的、超越地域文化的、便捷的传达方式的出现。那个巴别塔(Tower of Babel)的意义才开始真正被激活。我们今天的生活和几千年以前截然不同,但是我们所使用的语言、文字却和几千年以前是一样的,语言、文字的滞后是显而易见的。
今天的人类社会在某些层面上,其实具有原始时代的特征。整体的生活方式都在重组,每天都有新技术与新工具发生。这些新东西具有突变性,是突如其来的,挑战着每一个人对陌生事物的接受度。新科技使人类速度在快速提升,资讯爆炸催着人们快速地处理信息,每一个体都在忙于应对,而变得没有时间和耐心去一点点阅读,更接受一目了然的信息获取方式。传统学习方式越来越多地被图识说明所取代。人类似乎正在重复文字形成之初的历史,以象形的模式又一次开始。可以说,今天是新一轮的象形文字的时期。
我们视《地书》这套符号系统为一种“文字”系统, 是因为,它们不是被某个人编造或规定出来的。我们整理《地书》标识有一个原则:限制主观的发明和编造,只作收集、整理与格式化的工作。因为这些正在被使用的标识,本身已具备共识基础和文字性质。有生长力的文字系统大多是约定俗成,再经过整理形成的。一般来说,由人为设计的符号系统是主观的结果,它缺少自然形成的逻辑和被普遍认可的基础,不支持作为一种书写系统所的易掌握、具共性和可复制使用的性质(这也是卡通表述不能被视为文字表述的原因)。在《地书》这套表述系统中,所有的“字”都有其来源和出处。“语法”部分;包括回忆、想像、梦境、人称表示、情感表示,也包括形容词、语气词、介词、标点符号等,同样是来自于那些普遍使用过的“表示法”。
人类可信赖的沟通方式是视觉的,视觉有一种超文化的能力。因为是事实的直接呈现,其信息不像其他各类勾通体系那么容易被打折扣和变形。人类生理经验的共性,使基于事实经验而被抽象出的图形具有共识依据。比如说,电话听筒前加上表示发声的图形,能表达不同倾向的声音;几个从小到大的同心弧线,表示正常的发音;波文线表示舒缓的;折线表示刺耳的。这些都是视觉图形,却能有效指代某类声音。波文线的舒缓,是因为它与烟或水的移动有关;折线和电闪雷鸣的经验有关,所以是激烈的。人类的这些共同经验是超文化、超地域、超语言的。咖啡馆的标志,可以有上百种,我们的工作是把这些材料排列起来,对它们做心理和视觉习惯上的分析和比较;比较出哪些特征是共同的、一看即明的,再将这部分提取出来;终要找到的是共识性的部分。这是对视觉特征分寸感把握的工作,核心是视觉传达的研究。
我对《地书》的兴趣在于:图形符号作为文字,到底能表达到什么程度?我不希望它已经具备的能力,没有被我没有找到而被浪费了。当然我也清楚,比起成熟文字,它的表达能力是有限的,有些适合它表达,有些不适合。但是我越来越相信,它已经能表述的程度,是我们的认识所不及的。这一版《地书》的故事,被译成中文竟有一万四千多字,这在没有去尝试之前是不可想象的。我们知道,甲骨文被文字学者认定为是一种文字时,才有260个字符,而今天正在被使用的象形符号多的无法统计,并且每时每刻还在不断地产生。可以说,这些图形符号,已经具备了非常强的语言的性质。
上面谈的都是文字与符号学的事情,《地书》以一件艺术品的类别出现,我们应该谈一些艺术的事情。
《地书》作为一个艺术项目,由于它的“在时性”,它将会是一个没完没了的项目。作品的形态在“艺术”与美术馆之外;不固定又自然繁衍。它有条件成为一个,人们可以自由参与的、公开的平台。这样,《地书》作为艺术作品的形态,就与此文分析的时代特征,发生更有机的关系。《地书》的概念本来就来自于当代的传播环境,更适于回馈这种环境。
《地书》与《天书》比较起来,它应该像一滩水似的没有边界。《天书》更像一件完整的艺术品,从里到外都是用传统的手段制作的。它所引发的讨论无论怎样展开,物化的作品就在那里,其作用方式是传统的;人们到一个专门的空间去感受它。而《地书》的真实形式,是当下这个信息时代本身;是“发散状”的。不固定、无形态、不像艺术,是它好的呈现方式。
在我看来,艺术重要的不是它像不像艺术,而是看它能否给人们提示一种新的看事情的角度。地书放在美术馆就可以称之为艺术,如果在符号学、视觉传达、字体设计等领域来介绍,就是别的领域的事情。其实“不纯粹”才是艺术进展的真正元素,才有艺术创作本质的东西。
后我还想谈一点《地书》灵感的真正来源。这件作品的电脑软件部分,早是在纽约MoMA“自动更新”展上展出的。这个展览讨论的是“.Com”大爆炸后的艺术现象;艺术家在后“Video艺术”时代,如何对高科技材料作出的反应、调整和使用。作品参与的讨论和展览,是属于西方试验性的艺术领域。但我知道我作品灵感的核心来源,源自于我们的文化传统;远古先人的智慧。我对图形符号的敏感,是由于我有象形文字的传统和读图的文化背景。
二十多年前我作了一本包括我自己在内没人能读懂的《天书》,现在又作了这本说什么语言的人都能读懂的《地书》。事实上,这两本书截然不同,却又有共同之处: 不管你讲什么语言,也不管你是否受过教育,它们平等地对待世上的每一个人。《天书》表达了对现存文字的遗憾与警觉;《地书》则表达了对当今文字趋向的看法和普天同文的理想。我知道这个理想有点太大了,但意义在于试着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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