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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潘安是绝代的美男子,也是绝代的才子。可是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名字,却几乎无人知晓他的故事。
掷果盈车,惊才绝艳,有才有貌,有情有义,潘安的前半生纯真热烈,爱妻护民,是一个完美的典范。然而他的后半生,却为什么成了人们口中趋炎附势的小人?为什么从人人爱慕变成了人人喊杀?
魅惑人心的美男;
情深意重的才子;
腹黑阴郁的谋士;
翻云覆雨的权臣;
……
究竟哪一个才是他的真面目?
而他周围的男男女女,又是如何演绎出一朝魏晋风流? 埋藏在史书中的真相又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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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晋惠帝司马衷痴愚,无异于将天子宝座置于群狼环伺之中。潘岳外放八年终于回到京城洛阳,出人意料投靠权臣杨骏,令亲友故交震惊愤怒。然而面对重重误解,潘岳矢志不渝,最终以自己的力量为故友报仇雪恨,只是他自己,也付出了异常沉重的代价。而他一生的宿敌,也在屡战屡败之后,开始谋划更丧心病狂的反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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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丽端,本名胡丽端,毕业于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中国注册会计师。自幼酷爱文史,从学生时代开始发表小说,以重新解读中国神话为主题的系列小说崭露头角。曾在多家杂志连载长篇小说数百万字,作品入选多年各类小说年选,在读者中有很高的人气。目前已经出版小说单行本十余部,并售出多部小说的影视改编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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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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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 / 001对策 / 020迁府 / 039显灵 / 066偷窥 / 095义士 / 116长夜 / 139泥足 / 154定计 / 177遗诏 / 193狡兔 / 224杀局 / 249炼狱 / 276血祭 / 306救赎 / 327放逐 / 359
年表(本卷) / 387
人物介绍(本卷) / 389
人物关系图(本卷) / 3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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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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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回京
披沧流以特起,擢崇基而秀出。
———潘岳
太康七年的八月,虽然天气已经立秋,洛阳城却依然笼罩在异常的酷热之中。就连东宫中侍立在廊下阴凉处的内侍宫女们,没多久都汗出如浆,浸透了后背上薄薄的一层縠绐纱衣。
艳阳高照,刺得人睁不开眼睛,仿佛天地都变成了一个烧得通红的窑炉,要把每一个塞入炉膛的血肉之躯烤成干,焚成灰,终化为缥缥缈缈无知无觉的一缕青烟。终于,一个面色苍白的小宫女还来不及抹掉额头上密密麻麻的冷汗,就身子一晃,“咕咚”一声栽倒在廊下。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弄走?”掌管东宫内侍的寺人监董猛紧张地瞅了一眼正殿,赶紧吩咐人将晕倒的小宫女抬下去,“跟个雪人儿一样不济事,以后不许她到正殿侍奉!”
眼看有人七手八脚将中暑之人抬走,董猛听正殿内没有动静,心中暗暗放下了心。这天气如此之热,是个人都有被烤化了的感觉,就连董猛自己也觉得手足虚软头昏脑涨。于是他赶紧挺直脊背,暗暗振作精神,目光照旧投向了廊外的庭院之中。
与始终静悄悄的正殿内不同,此刻东宫宽大的庭院内,正传来一阵阵嘈杂的声响,那是庭边几棵高大的槐树上挥之不去的蝉鸣,高亢刺耳的声音钻入耳膜,越发让人焦躁不安。蝉鸣声中,还夹杂着有人时而欢喜时而懊恼的叫嚷:“哈,我逮到你了!”“居然敢跑,再尝尝本太子的游龙棍!”
果然不愧是太子殿下,旁人都如同糖人一样被热得瘫软下去,只有这东宫之主的太子仿佛一个泥坯,在炉火般的炙烤中反倒越来越坚硬抖擞。董猛心中默默感叹了一句,双眼仍然尽职尽责地落在太子司马衷身上,看他回过手中长长的竹竿,在一旁小内侍捧着的蜂蜜罐子中一搅,竿头顿时裹出一团黏稠的蜂蜜,向着树梢上振翅高歌的夏蝉粘了过去。
“粘住了,粘住了!”见一袭得手,早已年过二十的太子顿时如同孩童一般跳起脚,兴高采烈地欢呼起来。然而就在他收回竹竿,想要观察自己的战利品时,身后的正殿内却忽然传来“啪”的一声脆响,明显是什么东西被狠狠摔碎的声音,吓得司马衷手一抖,竹竿连着粘住的夏蝉一起掉落在方砖地上。
“太子呢?叫他过来看看!”正殿中隐隐约约传来愠怒的声音,让司马衷原本在太阳底下晒得通红的脸越发涨成了猪肝色。他捏着手指慌乱地搓着上面沾染的蜂蜜,脚下却也像被蜂蜜黏住了似的没有挪动分毫。
“太子殿下,太子妃请您赶紧过去。”见司马衷不动,一个宫女匆匆忙忙地从正殿跑出来催促。司马衷不能再装没听见,只好硬着头皮走进了正殿。
殿内四周都放着冰块,明显比外边凉快了许多,可是司马衷额头上的汗水却滚得越发急了。他看了一眼脚下还来不及收拾的水盂碎片,又偷瞄了一眼坐在书案后一言不发的太子妃贾南风,期期艾艾地开口:“太子妃找我有事?”
贾南风抬起眼,冷冷地瞥过司马衷被汗渍浸得微微发黄的衣领,压下心中的嫌恶,将手中一卷文书递过去,没好气地道:“太子自己看吧。”
太子妃贾南风虽是一介女流,却极为关心朝政,每日都会派人去抄录朝廷奏报,在东宫内细细研读。司马衷不能理解贾南风对政治的热情,却也不敢去管。好在贾南风除了初嫁那半年想要逼丈夫用功读书,后来就彻底灰了心,由着司马衷每日在东宫游手好闲消磨时光。
司马衷虽然愚笨贪玩,但自小在东宫内被太傅司马攸、少傅卫瑶等人教导了多年,好歹字是认得全的,因此很快就看懂了贾南风递给他的奏报抄本。却原来是天子司马炎想招隐士皇甫谧出山做官,封他为太子中庶子。皇甫谧却不领情,专门呈上奏表推辞了。
司马衷被奏报上一堆冠冕堂皇的场面话搅得头晕,便抬起头呆呆地盯着贾南风,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发这么大的火。贾南风见他一脸憎懂,方才发泄过的火气又腾地蹿了上来,恨铁不成钢地咬牙道:“天子想仿效商山四皓的例子,请皇甫谧辅佐太子。那老儿却根本不领情,而天子竞就这样放过了他!现在还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在看咱们东宫的笑话呢。可太子殿下刚才在做什么?今儿个-共抓了多少只鸣蝉?”
“呃……八只?九只?不对,我去数数……”司马衷认真地思考到这里,眼见贾南风眼神不善,当即把后面的话吞进肚中,重新坐回座席,脸上摆出一副谦虚好学的神情来,“太子妃刚才说什么三四……”
“商山四皓!”贾南风咬着牙纠正了一句,无奈地解释,“当年汉高祖刘邦的太子刘盈仁弱,吕后为了提高太子的朝野声望,专门请了四个在商山隐居的大贤者来辅佐太子,称为商山四皓。如今天子也在为太子你操心,太子好歹振作一点……”话还未说完,贾南风蓦地-声大喝,“大胆! ”
这一声舌绽春雷,顿时将司马衷吓得一抖,眼神赶紧从旁边伺候果盘的宫女身上收了回来。那宫女则吓得体如筛糠,跪在地上不住磕头,露出一段雪白细腻的脖颈:“太子妃饶命!”
“当着我的面都敢做出这轻贱样儿,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勾引太子!\贾南风早已被司马衷心不在焉的样子勾起了满腔怒火,偏偏不能朝他宣泄,当即一巴掌将那无辜的宫女扇在地上,“来人,拖出去杖四十,让其他人好好看看她的浪劲儿!”
眼见那宫女哀哭着被人拖了出去,司马衷只觉得汗水如一只只小虫从鬓边爬过,蜇得他懊恼不堪。他蓦地一推 书案站起身来,正要开口喊一声“住手”,却不防贾南风凉凉地斜晚了他一眼:“太子怎么了? ”
“不怎么,不怎么……”司马衷一惊,顿时把满腔豪情都吞了回去,急中生智一拍脑袋,“我突然想起,该是去向父皇请安的时候了!”说完他不敢去看贾南风脸上的冷笑,逃也似的跑出了东宫。
内侍禀告太子求见的时候,天子司马炎正带着皇后杨芷在濯龙池边纳凉消暑。自从娶已故皇后杨艳的堂妹杨芷之后,司马炎对这位貌美娇柔的新皇后十分宠爱,便渐渐疏远了桀骜冷漠的贵嫔胡芳。加上胡芳毫无争宠之意,杨芷无论地位和恩宠都无人可以争锋。于是当初那个娇弱胆怯的少女胆气渐壮,越发有了后宫之主的威严气派。
对于太子司马衷的突然到来,司马炎虽然心中有些惊讶,还是命人即刻将他宣到了濯龙池边。眼看太子满脸通红,薄薄的夏衫都被汗水粘在了脊背上,司马炎立刻命人赐给司马衷一杯冰酪,温言问道:“太子有事吗?”
司马衷原本正大口饮着冰酪,被司马炎这么一问,顿时呛住了。他捂着嘴巴惊天动地地咳嗽了良久,又赶紧跪下谢罪,支吾了半天,终于红着眼睛道:“儿臣不想回东宫了。”
司马炎-愣,皱起了眉头:“说什么浑话?太子是东宫之主,不回东宫想回哪里?”
“儿臣……儿臣……”司马衷原本就心里委屈,听司马炎口气有些严厉,顿时眼泪汪汪,半晌才嗫嚅道,“儿臣不想当这个太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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