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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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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一朵香槟玫瑰,表示和你在一起是我的骄傲;两朵蓝色妖姬,意味宿命的相遇、心灵的交汇, *俗的27朵红玫瑰老婆,我爱你。这、这是求婚哪!赵苏漾反应过来,脸红得简直要冒血,她窘迫地看向岑戈,他一笑,却不看她,对其他探员说:赌我留在刑侦中心的各位,你们赢了。此话一出,现场更加不受控制,欢呼的欢呼,起哄的起哄,原来,这就是一场事先准备好的求婚小剧场,而这栋别墅小院就是他们未来的婚房。在一片起哄声中,赵苏漾又羞又气,一跺脚,故意为难他:我爸说了,不准我跟同事谈婚论嫁!我不是你的同事,而是岑戈抬手,一张签了名字的聘书夹在指间。起哄声戛然而止,十几个探员忽然立正挺胸,整齐地敬礼岑副探长!你的上司。岑戈望向赵苏漾,挑高一道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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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桃桃一轮,06年投身网络小说创作,擅长轻松向言情文,近年转型推理言情正剧,已在内地、台湾及海外等地出版3个版本共8部小说,其中2部作品即将进行影视剧改编。已出版作品:《瞬间花火》,《吃货自然萌》1、2,《左不过高冷罢了》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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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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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 静静的顿河 第十一卷 少年维特的烦恼 第十二卷 无人生还 第十三卷 男人的一半是女人 第十四卷 双城记 第十五卷 禁闭 第十六卷 巴黎圣母院 番外一 故土与美人 番外二 金子心 番外三 秋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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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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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静静的顿河(1)赵苏漾拉开窗帘,阳光直射而入,刺得她眯起眼睛,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床沿。看看钟,已然九点半。岑戈留了个字,说去一趟市侦查局。她伸个懒腰,正要换衣服,就接到了商鸿朗的电话。苏漾,岑队怎么样?我给他打电话,他关机。他该不会还没开机吧赵苏漾脸一红,支支吾吾道:他还好,你那个有事吗?丁涵馨很有可能失踪了。哈?赵苏漾一怔,想起金鹏的电话,当时他们都没当回事。她会不会遇到么事赌气了,故意躲在某个朋友同学家里?还不清楚,她爸爸报案了,目前正在按照普通失踪案程序,分派给辖区侦查所进行调查。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所以想知会我们岑队一声因为岑凝的关系,他近几年一直关注女性失踪案件,尤其是悬而未破的。唉,毕竟同事一场,她一个女孩子,希望只是躲起来了。商鸿朗虽然看丁涵睿不太顺眼,但在这种大是大非问题上倒是心善。丁涵馨失踪了小赵嗯?我在听。赵苏漾回神。你跟岑队也别瞒着大家了,明眼人谁都看得出来你们先恭喜岑队和你啦。我总觉得大家对他的什么破案神速、测谎机器之类的形容只停留在表面,跟他共事过的人都能感觉到,他悲喜难测、心思复杂,骨子里根本不是容易感到快乐的人。赵苏漾深吸一口气,没心没肺地说:你们就别试图揣摩他的心思了,能不被他抓住把柄就不错了。你来以后,我看他每天都呃,不知道这么说会不会被他打死,他每天心情都很不错,破案之外总算有了别的关注点,我们不必担心他会因为岑凝的悬案而孤独终老。 商鸿朗笃定道,有一点是肯定的,杀害他妹妹的凶手落网那天,我相信他会由衷地感到高兴。我知道。赵苏漾难得善解人意,如果有可能,我真想参加岑凝案特案组,替他把凶手找出来,因为我不是岑凝的直系亲属,我可以参与破案的。你敢说你不是直系?商鸿朗笑道,你不是她亲嫂子吗?赵苏漾特壮怀激烈,眼珠转了转,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如果上头真卡得这么严,我要去特案组之前可以先跟岑戈分手呀,即便结了婚,也可以离!你要跟谁离婚?赵苏漾一愣,只见岑戈一脸无语地进门。她赶忙改口,顺手挂了商鸿朗的电话,没、没谁呵呵。一看就知道在骗人。岑戈在千樟市的任务暂时完成,第二天,赵苏漾和他一起回到长宁。出了车站,本该上计程车的赵苏漾拉着岑戈往另一个方向走,神秘兮兮地说要带他去一个好地方。赵苏漾纵然情商比较低,但跟岑戈相处这么久,对商鸿朗说的他不是一个快乐的人很有共鸣。她觉得自己也不是什么很乐观的人,在她看来,快乐的人比聪明的人还难当。但凡成长过程中有些挫折和会独立思考的人,都不会经常感到很快乐。这不是你家的方向。走了一会儿,岑戈终于出声提醒。谁说我要回家啦?赵苏漾说,一拐,进入一条相对幽静的小道,两侧咖啡店很多,温馨的暖黄色墙壁给整条街镀上一层朦胧。两人十指交握,岑戈轻轻一拉,让她更加贴近自己,低头在她耳边说:现在对我来说,所谓好地方就是你家或者我家。不,作为一个有为青年,不能整天沉迷于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她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一本正经,她觉得现在难得没有大案缠身,应该尽可能做点有趣的事,让岑戈快乐起来。你也别绷着了,难得放松放松,呃开心一点。其实她又在犯低情商病,对岑戈而言,和她这般携手而行就能从心底感到愉悦。岑戈笑笑,由着她:你要带我去哪里?赵苏漾一边看路标,一边自言自语:如果我没记错,应该就在这附近,网友们评价还挺高呃貌似快到了,对对!那边那边!二人站定,岑戈抬头一看,密室逃脱几个字映入眼帘。赵苏漾说:我本想带你去游乐场,一是太远,二你可能不太喜欢那种不动脑子的游戏。服务生拿了几个主题介绍给赵苏漾,这姑娘倒是豪气,看也不看,直截了当地问:最最难通过的是哪个?法老的诅咒。服务生热情地介绍着,这款主题通过率最低,最快从里头出来的用时也达到四十五分钟。每组限时一个小时,有两次获得提醒的机会。我们老板说了,每个打破纪录的队伍都能获得小礼物一份哦。赵苏漾是第一次玩密室逃脱,进入房间后发现光线远比她想象的昏暗许多,脑子一蒙,竟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房间中央。岑戈环视一圈,马上捡起角落里一本破旧的笔记本,看了两眼,望向墙上的中世纪地图。赵苏漾回神,跟着走过去,刚想开口,只听岑戈问:小礼物是什么?进来时看了一眼,好像是便携手机充电器什么的,长得还挺可爱的。对你有用吗?岑戈打开手电,蹲在一个木头箱子前,拨弄着密码锁。赵苏漾想了想:有用,因为我刚好没有。咔,密码锁开了,岑戈取出里头的钥匙,打开了第一道门。哎!我还没开始思考呢,说好的通力合作呢?赵苏漾叫住他。岑戈在门后说:跟上。哦。她悻悻跑过去,只见门后是一个小小的空间,只有一个狗洞一样大小的出口。岑戈俯身看了一下,按下一个藏在出口旁的按钮。一阵诡异吓人的音乐忽然响起,赵苏漾整个人被吓到了,啊地大叫一声抱住岑戈不撒手。岑戈回身搂紧她:不怕,都是假的。赵苏漾缓过来,觉得自己挺丢人。岑戈轻易破解了接下来每一个机关,识破最终密码打开最后一道门锁时,服务员站在门口,情不自禁地鼓掌:十五分钟!先生,您这个纪录恐怕很难超越!赵苏漾得到了便携手机充电器,喜滋滋地装进包里,越来越觉得自己好像适得其反地坑了岑戈,得了便宜。得马上想出下一个逗他开心的去处才行啊走出密室逃脱主题店,她急迫地想,四处张望着。赵小姐。岑戈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打断了她的思路。嗯?玩你也玩够了,礼物也拿了他挑眉看她,可以回家了?赵苏漾一脸为难:可是你应该还不够开心吧?不,我觉得回家之后,我的开心才刚刚开始。岑戈不由分说,直接拦了辆计程车把她塞进去。到自己家后,望着丝毫没有离开意思的岑戈,赵苏漾才明白她这趟法老的诅咒之旅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岑队,庄俊对我们的再审很反感,说自己文身就是一时兴起,选择了一个明星偶像的首字母,不明白为什么我们揪着不放。岑戈刚刚走进一队大办公室,水华就站起来说,刘顺、严同富不知道周川身上有文身的事,估计只有等到周克被抓住,我们才知道文身的意义。庄俊身上的F和周川身上的Fro会不会只是巧合?言青疑惑地问,庄俊根本不认识周克他们,我查了一下,他们的成长经历确实没有交集。一大早的就在说工作,一队的工作氛围还真是紧张啊。重案处探长苏欣江走进来。大家纷纷打招呼,赵苏漾后知后觉,最后一个挥挥手,道:呃苏、苏探长好。脸盲加认人慢,赵苏漾打招呼前都要三思,就怕叫错。苏欣江点点头:小丁失踪的事大家都知道了,我的看法是,不管最后上没上我们重案处,大家同事一场,能找的都尽量去帮忙找一找。那是自然。商鸿朗这会儿挺积极,我们队案子任务也挺重,几年前那个男公关悬案我们都还没攻下,证据太少,很难查。不过,只要有时间,我们就多帮着找找,一定!男公关悬案苏欣江摸摸下巴,这个拖了几年,一时半会儿要攻下不太可能。周克不也还没抓住吗?对了岑戈,有个案子要成立特案组,你在名单里,可以带一个助手,你看,哪个?商鸿朗期待地看向岑戈。岑戈却没看他,偏头看向赵苏漾。她想起自己在普案处时,他承诺过,只要有机会就带她参与大案。这个承诺他一直践行着,就算她如愿来了重案处也一样。当晚,赵苏漾就同一琴煲起了电话粥。我以助手的身份跟岑戈去一个特案组学习实践,明天下午就出发。哇!这是你第一次正式以一名探员的身份参加特案组!一琴高兴地说。赵苏漾忽然谦虚地强调道:见习探员而已我连持枪证都还没有呢。一琴好奇地问:发生啥震惊全国的大案了?烽州池原省赵苏漾还没说完,一琴就叫起来:顿县四人头案!你是不是要去四人头案!
46 静静的顿河(2)你知道啦?当然,我也看社会新闻的好吧!一提起这个案子,一琴看了看窗外一片夜色,有点毛骨悚然地跑过去拉上了窗帘,才坐下继续说,炒得沸沸扬扬的,说头找到了,旁边附近挖了大半天,身体一直找不到,却找到了一个距今一千多年的古墓。哎呀,莫名其妙的,忽然就冒出四个死人头,真是吓人哪。烽州是最北边的一个州,古代很多大墓都是在那里被挖掘出来的,因为年代久远陪葬品很多,盗墓贼也多。还有人专门发了一个帖子,里面有地方旧志原文,说古墓发现的地方在阴阳学中叫养尸地,这在丧葬风水中是最为恐怖、危险和忌讳的墓地。那四个人是去盗墓,遇到了尸变,被粽子吃得只剩下头了。赵苏漾听得头皮一麻,好像身后就有一个黑毛粽子慢慢从棺材里升起来似的,尖尖的长指甲就快刺到她的后脑勺了。她倒吸一口凉气,缩起了脖子,随手百度了一下一琴说的什么养尸地,看了一阵,也赶紧去把窗帘给拉上了。她还没看到顿县四人头案的详细资料,只知道毗邻北部边境分界线密婺江的顿县因为离密婺市最近,近几年新建了很多休闲娱乐大项目,针叶林生态公园、水上渔家乐、冰山游乐场等等。一个别墅开发商早就标下了发现尸首的那块地,今年开工准备建一个别墅区。因为不远处就是密婺江的一条小支流顿河,所以别墅区非常洋气地被命名为奥斯顿公爵山庄。谁知,挖地基的工人们准备运走土块时发现两个人头滚了出来,吓得半死。他们报案之后,当地探员从被挖出的土块中又发现两个人头。说来也奇了,当他们继续检查是否还有人头或尸块时,挖出了一个大洞,从洞里面可以看见麻石和青砖,还有雕刻着什么的石墙,考古专家赶过来一看,确定这是距今一千多年前的鼎朝大墓。这下子,房地产商出师未捷彻底傻眼,继续建设奥斯顿公爵山庄是不可能了,一边是四个人头,一边是千年大墓,以后怕是再没人敢住在这样的地方。赵苏漾码字更文的网站板块很多,悬疑板块一个热门分类就是盗墓文。空闲时看过两本著名的盗墓小说,里头的门道她大概知道一二,现实中是不是真的有人会组团去盗古代大墓,是不是真的有墓葬阴地之说,她还真不敢肯定。总之,古代大墓附近出现找不到身体的尸首,人们第一反应是盗墓贼被老祖宗惩罚,咎由自取,并不奇怪。第二天,赵苏漾走进办公室,透过玻璃墙,一眼望见正在给几个盆栽浇水的岑戈,蓝白撞色的长袖衬衫无比合身,衬得他整个人清爽而英俊,被墨蓝色长裤包裹着的长腿演绎着男人身材的黄金分割。余光瞥见她走进,岑戈抬眼看去,扬一扬唇角:早。赵苏漾在临时办公桌前坐下,发现电脑已经打开了,屏幕上开着两个网页,一个是池原省密婺市近三年十月中旬到十一月中旬的气温汇总,一个是顿县一周内的天气预报。果然是最北的省份,长宁市民还在穿长袖衬衫呢,密婺那边已经需要穿呢子外套了。赵苏漾偷偷看了一下岑戈,他来得早,肯定是他事先找好放着要她看的。看了一会儿网页,她发现上班时间早就过了,可办公室其他人都没来,问道:呃他们怎么现在还没到?去搬东西了。岑戈慢条斯理浇完了花,坐回办公桌后。更具体的真相是刚才商鸿朗几个人议论这次的特案组之行是赵苏漾和岑戈的小蜜月,刚好被他听见,然后那几个大嘴巴就被他打发去技术处帮忙搬几个新仪器。
夕阳将云团染成了浅橙色,飞机在云层上方航行,往下看去就好似飘浮在一块橙色棉花糖上。快到池原机场时飞机缓缓降低着高度,远远可以望见密婺江最大支流之一苍澜江蜿蜒沿洄在红黄植被交映的群山峡谷中。籍国的历史中,三个朝代曾在烽州建都,其统治者都是北方悍族,戎马为纲,实行严政。他们十分坚信风水阴阳说,无论皇宫位置、物件摆放和墓葬都严格按照既定格局,尤其是墓葬。许多盗墓小说都以烽州大墓为原型,描绘出一些神乎其神的寻龙点穴技法。当然,对烽州大型墓葬的考古挖掘也一直没有停止过,这次古墓附近出现的四个人头让烽州再次成为了媒体的焦点。一下飞机赵苏漾就听来接机的本地探员说,根据四个人头的腐烂程度和当地气温,死者至少已经死亡三年。特案组中的法医比他们早到了两天,正在对四个死者的具体死因做进一步检验。北方悍族的后代还有古族遗风,烽州的探员们个个人高马大、身材壮硕,开的车都是看上去很man的墨绿色越野吉普。坐车去顿县的路上,赵苏漾从窗口眺见顿河潺潺流淌,它比苍澜江窄了许多,两岸浅滩很多,偶尔能见一两只棕色的鸟落在石头上假寐。身体找不到,只有四个头,检测死因真的非常困难。一个探员说,那原来是片荒地,确实是埋尸的好地方,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只埋了人头,把身体一起埋了不是更加省事?看来一琴说的什么粽子起尸吃人都是网友们天花乱坠的想象,听探员们的口气,他们根本没把尸首和附近的古墓联系在一起。对他们当地人来说,发现古墓并不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他们似乎习惯了随便挖个地基就挖出一个大墓或几件古董,真不愧是古都人民啊。她问道:头颅埋进土里三年多,应该都成白骨了,还有检验死因的价值吗?探员们七嘴八舌地回答道:没有白骨化,这是最奇妙的。听考古队的专家说,酸性土壤、加上干燥和冬日的严寒冻土,使尸体腐败的速度变慢了,他们以前从烽州其他古墓里找到的尸身竟然经历千年而不腐。一方面是因为土壤的关系,另一方面也是由于下葬时古人做了一些防腐措施。古人就是会选地方啊,其他地方就算撒满防腐剂,历经这么多年也不见得不变成白骨。正是因为验尸工作难,所以特案组中的法医请来的是岑振教授。他也说天时地利使得尸首重见天日,还有检验的价值,凶手很狡猾,但没选对地方埋,指不定这也是天意,否则几个死者还不知道得沉冤多少年。岑戈心不在焉地听着,他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条短信平安到否?来自他的父亲。已到。他回复。首都医科大学法医学博士生导师岑振教授近几十年培养出刑侦技术战线上许多优秀的法医,唯独就没把自己的儿子培养成同僚,问其原因,这个逆子总是回答伤口和尸体不会说谎,我更喜欢和会说话的玩心眼。这个逆子无疑就是岑戈。车子行驶了一个小时到了顿县,不过五点半,天色已然全暗了下来。街道两旁种着皂角树,正值果期,一个个大扁豆似的皂角挂在枝头,晚风一吹,摇摇晃晃。酒店登记的时候,赵苏漾忍不住跟他说了网友们的猜想。养尸地?岑戈眉尖一挑,偏头望着低头看帖子顺便把网友评论念出来的赵苏漾。无神论者听完了网上头头是道的分析,报以不屑一笑,如果非跟古墓扯上关系,我宁愿认为是盗墓贼们分赃不均,互相残杀又想毁尸灭迹的结果,如此一来,古墓中可能还有其他盗墓贼的尸身。然而世间总有数不清的巧合,凶手埋尸首的时候根本没想到它们阴错阳差埋在了古墓附近,因此引起了轩然大波。说不定凶手这几天正坐在电脑前,看着人们因此而恐慌,一边觉得兴奋一边心存侥幸地以为自己还可以逍遥法外。赵苏漾耸耸肩,把身份证递给酒店前台服务员。可是,这些帖子真是让人毛骨悚然,那什么养尸地的最大特征就是尸体不腐,以便日后复活的。说着,她又压低声音说,无论这个案子结果如何,我把它写进小说的时候绝对要跟那座古墓扯上关系,写得越玄乎越恐怖吓人越好。你这么害怕,还敢一个人住吗?岑戈意味深长地问,长指间夹着她的房卡把玩着,好像很想占为己有。赵苏漾一愣,想到这里是特案组,还是跟他保持一定距离比较好,毕竟来日方长。她一把抢过了房卡,捂着嘴笑道:我当然敢。倒是你,要跟陌生的法医学教授住同一间,不太习惯吧?相反,我非常习惯。岑戈顿了一下,毕竟一起住了十几年。哈?赵苏漾愕然。直到晚上拿到了特案组成员名单和联系方式表格后,赵苏漾才恍然大悟这回齐上阵的是一对父子兵。岑戈送赵苏漾回房休息,自己则独自去了尸检处。
47 静静的顿河(3)窗外夜色已深,助手们清洗消毒着尸检台,岑振淋浴完从专用卫生间走出时已经换上了便服,虽年近六旬、双鬓斑白,他的身材依旧挺拔。几个等在外面的探员从助手那里接过验尸报告,谢过之后就匆匆离开。岑振的目光落在刚走进来的岑戈脸上,凝重的表情一缓,微微一笑。你来了。岑戈点了点头。她也到了?岑振又问。嗯。岑振和岑戈慢步穿过走廊,步伐出奇地一致,因此脚步声听起来十分和谐。尸检的情况怎么样?岑振定了定神,检验四个人头时的场景飞快地在他脑海中过了一遍。尸体虽然不会说话,但它们却能把死者最悲惨的时刻呈现在法医的面前,为探员们的后续侦查提供了无声的证词。死者为两女两男,整个头颅因为独特的地理、土壤环境呈风干状态。从牙齿萌出和磨损的程度上看,他们的年龄分别为15岁、16岁、22岁和40岁左右。其中,15岁和22岁的死者为男性,16岁和40岁的为女性。我在15岁左右的男性鼻腔里发现了一些泥沙和单细胞生物,用显微镜查看其细胞壁,可以判定为某种硅藻。刮取的样本还要做进一步检验。溺死?岑戈问。可以初步判定为溺死。岑振背手而立,走廊尽头正是风口处,落叶被夜风一吹,飞起又落下,发出噼啪噼啪的声音。16岁左右的女死者和22岁左右的男死者舌骨、甲状软骨骨折,死因为缢吊死亡。40岁左右女死者口鼻轻度歪斜,这是在此处施加外力的结果,死因很可能为用力捂住口鼻而引起的窒息。死因不同,而且溺死和缢吊并不能确定是自愿还是强迫,只有最后的窒息可以判定为他人所为。岑戈觉察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这个案子很有可能是三年前某段时间内爆发的连环杀人案。通常情况下,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喜欢用同一种方法或者自己熟悉的方式展开屠杀,可这个凶手不一样。岑振跟他的想法一样,点了点头,接着说:从颈部断裂的切口上看,头颅是被人用电锯给切下来的,所以,凶手在这四个人死亡后,很可能采用了电锯进行分尸,将头颅埋了,其他尸块另行处理。另外,我还发现一个共同点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眉心,这个位置,每个人都被刺进三枚钢针,齐根没入,不仔细看很难发觉。岑戈从这个发现中见到了一丝曙光:这是个非常明显的特征,必须弄明白这种行为意味着什么,是某种仪式还是代表了其他特殊的意义。我个人的意见是,除了在失踪人口库中找尸源外,还是要继续寻找其他尸块。岑振有点累了,活动活动肩膀,四个人加起来至少四百多斤,难不成还能凭空消失?岑戈回想起一些碎尸案件的凶手为了掩饰自己的和死者的关系,将完整的尸体切分后抛尸,也有些变态杀手就是喜欢分尸的感觉,故意将和自己无冤无仇的人杀害后享受着切肉剔骨的过程,制造出至今未破的陈年悬案。岑振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拍拍他的背,说:但愿我们这次遇到的,不是无特定目标的变态杀人案。说罢,他抬眼似乎见到了什么熟人,抬手挥了挥,点点头算是打招呼。越是变态,越有个性这种个性一定能让我们准确地从人群中把他揪出来。不远处,付经纶自信地说。四人头的发现震惊了全国,此次特案组除岑振外,还特约聘请了身为心理学专家的他协助破案。有付教授帮忙,我们还不是如虎添翼?岑振笑着说。付经纶摇摇头,也笑,幽默地说:岑老兄,这你就说错了,翼指的是小戈,我俩才是老虎。长江后浪推前浪,再过几年,我俩就变成纸老虎了。你少捧他。岑振拍拍儿子的背,以前我总希望他出类拔萃,当人中龙凤,现在我对他就一个要求平平安安。不早了,一起回酒店吧,明天还要开会。岑戈飞快地转移了话题。
第二天,特案组几个成员在顿县侦查局刑侦队的办公室里互相见了面。只听密婺市侦查局副总长介绍道:我们很荣幸邀请到了首都医科大学法医学博导岑振教授担任组长,还有首都刑侦大学的付经纶教授也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作为犯罪心理学顾问参与了此案,另外,同样欢迎岑教授的几个助手、付教授的高徒詹泽琪研究员、陵州侦查局刑侦中心的岑戈和他的助手赵苏漾。我们密婺市则派出了刑侦中心的一级探员胡佳勋以及信息技术员倪远航。希望你们合作愉快,早日破案!赵苏漾环视一圈,尽量记住他们每一个人。只见付经纶教授约四十岁上下,面庞英俊成熟,美中不足就是隆起的背部,不过,他看上去丝毫不在意自己的缺陷,整个人自信而富有朝气,他的学生詹泽琪约莫三十岁,风度翩翩,看上去几分桀骜,见到岑戈,他眼中的似乎有几分敌意。胡佳勋天生皮肤黑得像炭,加上办案刚正不阿,他们队里的人都叫他胡青天;倪远航看上去非常年轻,嚼着口香糖,戴一副很潮的大黑框眼镜,没有镜片,厚厚的刘海几乎遮住半边脸,给人一种脑残非主流少年的即视感。最后,赵苏漾小心翼翼地将目光投向看上去年纪最长的岑振,从相貌上看,父子俩五分相似,一样的高瘦挺拔、目光暗含睿智犀利,与岑戈有所不同的是,岑振多了几分多年从事教学积淀下的学术气息,让人不敢怠慢。岑振抬眼淡淡看了看赵苏漾,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他这样的人,在这么多外人面前是不可能露出太多私人情绪的。作为这次特案组的组长,他让大家互相介绍了一番,然后让助手将验尸报告分发下去。大家专注看着报告,一个个眉心紧蹙。三个年轻人,一个中年妇女,一个溺死,两个缢死,一个被捂住口鼻窒息而死赵苏漾的眼珠转了一转,心想,四个人盗墓遇见尸变被杀的概率几乎为零了。唯恐天下不乱的悬疑文码字员遗憾地叹口气。死者有男有女,年龄上也没什么共同点,长得也并非出类拔萃,看来凶手并不是针对某一类人群。詹泽琪第一个发言,不知道这四个人互相认识不认识,是否跟同一个人结下了什么仇怨。单看年龄,这个中年妇女可以是三个年轻人的母亲或者旁系血亲。岑振的助手小罗说:早上刚出来的DNA结果显示,四个人没有亲缘关系。詹泽琪觉得很棘手,遗憾道:那就排除凶手因为个人恩怨屠人家满门的可能。付经纶说:眉心插钢针这一点,比较特殊。我怀疑跟某种宗教有关,又或者根本就是个邪教。大家在讨论的时候,倪远航好似心不在焉一直摆弄手机,听付经纶这么说,他插嘴道:不是宗教,也不是邪教,是封建迷信。用钢针钉住尸体,在很多地方的落后风俗中是一种防止死者投胎还魂的,当然,各地说法不一样。他的大拇指在屏幕上滑动了一会儿,有的地方是钉住四肢,让魂魄不能移动,就不能转世了;有的是钉住眼睛和嘴,让魂魄即使投胎也认不得仇家;还有的是哎哟老天,看着都疼。说罢,他捂住小腹,摇了摇头,长刘海跟着脑袋的晃动飘摇几下,看得让人只想操起一把剪刀把它们给剃了。这种是诅咒,让男性死者断子绝孙,够狠。倪远航虽然看起来挺脑残,但确实提供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找出某地存在这种封建迷信的说法,可以推出凶手大概是某地的人,甚至可以知道凶手的年龄和学历他绝不是倪远航、岑戈、赵苏漾这种30岁以下且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岑戈用手肘轻轻碰了一下赵苏漾的胳膊,目光带着询问。赵苏漾摇摇头,他沉默了,半晌,对岑振说:目前证据太少,尸源没有找到,凭空猜测的正确率很低。岑振也知道这一点,便抬手往下压了压,说:一个头颅能得到的信息太少,我们只能检验出死因,而死者生前是否遭遇过殴打、强暴等等,都是个未知数。小胡,你还是要抓紧查找失踪人口,不单是我们市的失踪人口,还应该把范围扩大到整个州甚至相邻的省。胡佳勋毕恭毕敬地说:好的,您做的尸体相貌还原图我已经发下去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他话音刚落,一名探员就敲门进来,拿来了两份失踪人员的资料,分别是16岁的女生柯灵和21岁的男生沈硕明。从照片上看,这两人和相貌还原图几乎一模一样,失踪时间也吻合。柯灵失踪前是密婺七中初三学生,学习成绩一般,在班上并不十分引人注目。她父母都是普通职工,一个周末(5月25日)迟迟不见外出的女儿回来,找寻许久后报案,但一直没有消息,三年来夫妻俩都以为柯灵被拐卖到了外地。沈硕明是池原工业大学环境工程专业大三学生,家也在密婺市。周五(6月7日)晚上外出后就没有回来,周日他的几个舍友和辅导员一起去报案。当时的监控显示沈硕明上了一辆摩的,七拐八拐不知道去了哪里。这失踪日期距离较近的一男一女虽都为密婺人,一个在密婺的中学读书,一个在池原省省会中江市大学城求学,互相并不认识,家属之间毫无亲戚朋友关系。然而现在网络信息发达,这两人是否为网友,还需要进一步探访。破译聊天工具密码,这个我在行。倪远航翘起大拇指,点了点自己的鼻头,得意地说。相信这个技能是上头派他加入特案组的最大原因。案件有了一点点进展,岑振露出了一丝欣慰的微笑:远航、岑戈、苏漾到这二人失踪时常住地进行走访调查;小胡继续查尸源;小詹,你就跟我和经纶一起在密婺周边县乡走一走,问问钢针刺眉心有什么典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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