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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眼没了,心就亮了。《没眼人》展现一段完全不为人知、没有任何史册记录的传奇,同一个世界上另一种生命的存在。
长达十年的跟踪拍摄,和没眼人同吃同住同行,完整再现没眼人的前世今生。
融文学性、纪实性为一体,猎奇、神秘、感人故事跌宕起伏,引人入胜。
樟柯、徐文荣、陆川、宫晓东、俞胜利、田青、崔永元、于丹等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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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没眼人》通过一个女记者,在中国西部太行山深处的发现,用10年时间的跟踪纪录拍摄,讲述了发生在一支从抗日战争开始就为八路军谍战服务,被山里人称为没眼人的奇特队伍里的故事。
这支队伍,由11个盲艺人传承组成,70年来以流浪卖唱为生。
没人知道那些被列入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的小调,其完整的曲牌曲目和原生的演唱方式就保全在没眼人队伍里;没人知道这个与世隔绝的族群,如何在自己完全封闭的真常应物的行为方式中爱恨;没人知道这些上天不要的人,有着怎样极其另类的活着和死去的轮回世界;而那些亦真亦假的故事或传说,包涵战争悬史,关乎人文失落,逼向人性、逼向生命一种生态蜕变的诘问。读者将穿过一个匪夷所思的没眼人世界,在层层揭秘中,看到一段闻所未闻的战争与和平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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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亚妮,国家一级导演。国务院特殊津贴获得者。浙江卫视制片人、导演、主持人。
中国传媒大学文编系导演专业毕业,曾师从著名电影导演苏里、严恭。
浙江大学、浙江传媒学院客座教授、新世纪人才学院导师、浙江省少年监狱辅导员。
曾在中央电视台国际频道《中国旅游》栏目担任主持人;在浙江卫视《艺苑百花》《大观园》《调色板》《群星广场》《人口、家庭、社会》《文化时空》等十余个栏目担任制片人、编导、主持人。
2000年,浙江卫视首次开设以个人名字命名的周播纪实文化访谈栏目《亚妮专访》,播出达十年之久,成为浙江卫视的标杆性文化栏目,并在杭州举行了由全国一流电视理论学术专家和诸多媒体介入的亚妮电视作品研讨会。
分别荣获:中国广播电视金话筒奖金奖、全国十佳主持人、中国百佳电视艺术工作者、中国最佳主持人奖、中国电视主持人25年25星大奖、中国电视50年50人大奖、中国对外宣传广播电视一等奖、浙江省五个一人才奖;连续10余次获浙江省优秀广播电视节目(政府)一等奖;二次蝉联浙江省电视艺术贡献奖等。
独立执导纪录片百余集。2008年以后担任总导演、总撰稿的大型系列电视纪录片《中国大使》《中国外交档案》《世博零距离》《正义千秋》等,获得诸多国家级大奖并在海内外播出,赢得赞誉。
独立制片、导演的电影有《阿米走步》《情缘廊桥》《嫁给罗湖的一千个理由》等。其中《阿米走步》2013年获得米兰国际体育电影节评委会特别大奖以及十余项国际、国内奖。
独立制片、编剧、导演的电视连续剧有《圈里圈外》等。
独立制片、编剧、导演的纪录电影《没眼人》、《活着》、《死去》,历经10年,仍在拍摄、制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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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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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羊倌和羊倌家的400 头羊
02 /石老爹的野史
03 /11 个没眼人和几件雷人的事
04 /钱这东西就是会生出事来的
05 /盲女人和没眼的种
06 /补亮的命和程贵的谜
07 /铺盖和他的亲爹
08 /等在门口的死神
09 /那就是一群要饭的瞎子,疯子才干那事!
10 /从搭伙计到混闺女
11 /赶紧拍,不拍我就死哩!
12 /求毛主席下辈子都给双好眼
13 /肉三的姐姐
14 /将军白和西湖的船
15 /光明的桃花
16 /喇叭的结婚证
17 /谁要动了我老妹,我杀他全家!
18 /男人戏女人导
19 /门口的老头和横店的徐老哥
20 /这辈子咱再也见不着了
21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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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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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屎蛋是个人物,不仅喇叭认,老乡都认。
屎蛋有眼的时候鬼灵鬼灵,打仗的年月,是专门给没眼人引路作掩护的。有一回,他要引仨没眼人上炮楼给日本人唱曲儿,八路军让他把抗日传单带上去给那些汉奸,再从炮楼一个内应手里把情报带下来。没想过岗哨时传单让日本人给搜了出来,真瞎子吓得尿了裤子,他反倒满地打滚装老瞎,号天啕地,说你没见俺是个瞎子,瞎得甚也不见,你咋就抢了俺上茅房擦屁股的花花纸。日本人把他吊起来打,他还号,要死人啦要死人啦,你把花花纸还给俺,明年俺烧给你娘非让日本人还他传单不行。被打得顶不住了,就讨饶,说,俺给你们唱书还不行嘛,俺甚都会唱。最后日本人让他唱书,他颠三倒四地竟把三国给唱完了。日本队长是个三国迷,听得心花朵朵,把他放了。屎蛋说故事的时候,有人搭腔,说他每回说的都不一样,瞎编哩。没眼人就笑,屎蛋也笑,笑着骂,骂完了接着说。那回屎蛋把八路交代的任务都给干了,可回到村里,老乡却认定,去炮楼给鬼子唱书就是汉奸,要活埋他。他又不能讲实情,八路有保密纪律。土埋到脖子,哥们想反正都是个死,说了吧,说了。可说了也没人信,说你到死还编曲儿不是?埋!这是我听到的第一个没眼人的故事,听时都笑团了。七天说这个故事是真的,县里的人开着蛤蟆车专门来问过他搞情报的事,还说他要有眼,早当了大官,说不定到省城,北京也能到。
屎蛋讲完故事又抽,抽完又把烟灰往嘴里一闷,吞下。我跟他说,烟灰有尼古丁,毒人。他嘿嘿地笑:治病哩。
屎蛋的病是心病。
屎蛋的心病就是他的身世,恓惶却明媚,就像他的歌,在我看来生生死死岂是个爱字了得。但没眼人却说,屎蛋的心病让他这一辈子活得不像个人。所谓不像个人,是指屎蛋活了七十多年,就为自己活了二十一年,剩下的五十几年,就为一个女人,那女人还是疯的。
疯女人的故事得先从保爹说起。
太行山人生了男娃,为了好养活,都要找个保爹,相当于城里的干爹。保爹一定要残废的,因为残的人上天不要,命硬,能给娃垫底。而保爹最好姓陈或姓刘,陈寓意成活,刘是留根,有陈爹或刘爹保着的娃就不会夭折。屎蛋残废又姓陈,所以到我认识他的时候,他的保儿前前后后有23个,是没眼人里最多的。保儿多很实惠,因为保爹不是白认的,有钱。但这钱绝不是白拿的,折命。这要讲到认保爹的一套规矩。男娃生下头十天里,保爹只需用一根麻绳串起三个铜板挂到娃的脖子上,就算锁住了他的命。也是从这天起,娃的病灾都会落到保爹身上,为这,保儿的亲爹会给保爹十块钱。锁命锁到12岁,命生了根,保儿的娘会选一个日子,给保爹再送去十块钱,请他回去取下铜板,叫开锁。开了锁,娃就成人了,保爹的任期也就此结束。如果十二年中,保爹有个三长两短,保儿家是不负责任的,那二十块钱就是生死契约。虽说如此,没眼人还是很愿意做保爹,也嫉羡屎蛋,因为他们的命本来就贱,而真正的实惠还在于,老底子保爹能睡保儿的娘。按说有23个保儿的屎蛋是不缺女人的,可这么些保儿娘,屎蛋只睡过一个,叫二梅。二梅不仅长得标致,还绣一手好花,方圆几里很出挑。屎蛋对她动心思,是二梅死了男人的一场唱。当时头胎的儿子还在二梅肚子里,没眼人没唱完,她就上了吊,幸亏被人发现没死成。在山里,孤儿寡母的日子最不好过,要活就得有人接济。那会儿,屎蛋年轻,虽没眼,却还顶个男人,隔三岔五接济二梅,所以遗腹子落地,二梅让屎蛋做保爹没给钱,给的是绣了一对鸳鸯的肚兜。从小流浪的屎蛋,心暖透了,铺盖卷往二梅炕上一扔,再不走山卖唱,在二梅家的黄泥岭村落了户。这是屎蛋第一次当保爹,穿上肚兜再没脱下。这样的结局是每个没眼人稀罕的,可不到半年,屎蛋又走山了,谁问,他都不答。后来,没眼人路过黄泥岭,才知道屎蛋跟二梅过了不到一个月,那女人就疯了,就是山里人说的那种月子疯,开始在家里闹,后来就一丝不挂地满村跑,屎蛋忍了几个月忍不住了,留下身上所有的钱和粮票,打上铺盖走了。屎蛋从此没睡过女人,就抽烟,抽得脸灰黑灰黑的。没眼人从不当屎蛋的面讲这些事,都是偷着告诉我,拍两个片子的那一年里,断断续续讲了很多。在我看来,这支队伍里,活得最像个人的就是屎蛋,他就是个人物,我也认。每每屎蛋的歌起,我就想让地球人都照耀到这个老人歌声中绚烂温情的阳光。
屎蛋的纪录片边拍边剪。在电视台机房剪片,门口常一拨拨地围着人,看屎蛋绘声绘色地唱。很多老歌都是在山里的田间、炕头唱的,围着的老乡都笑咧了嘴,但我听不懂。打电话去问,屎蛋却说他不知道唱过啥,瞎编的。没辙,让亮天过来翻译。打上字幕一看,还真是瞎编的。汉唐传奇、明清典故跟村里小寡妇大姑娘东拉西扯;八卦星宿天干地支套上庙堂大事、乡俚传闻,今古穿梭、演义戏说。就因为瞎编,那些天上人间的事,鲜活得水水灵灵,唱得人忘我形骸所在,让机房里外常笑声不断。然,这样的情形反倒让我有了担心,担心有朝一日会有人走歌走的结局。就打电话给七天,要抢先把屎蛋的老歌都纪录了。七天提出条件,要我先帮屎蛋做件事。
七天要我帮屎蛋做的事,就两个字:送终。
送终?
是哩,送终。
你看,屎蛋老了,眼看就不能走山了,谁来给他送终?山里人,送终是头等事,歌走比不得没人送终。七天接着跟我提起了屎蛋的保儿多福。多福是疯二梅的娃,屎蛋视为己出,但离开黄泥岭后,几十年再没见过。在七天看来,若能让那娃认了这个爹,老屎蛋就有了送终的人,而能撺掇此事的人,唯有我。真是撞上门来的事,那段时间我正愁屎蛋的素材缺乏细节,有了这档子事,多好,走哇!我即刻找屎蛋聊这事,要带他去寻这门亲。老头开始不表态,经不住我情真意切的蛊惑,动心了,算了个吉日,就领我和没眼人去了黄泥岭。
黄泥岭挨着河北地界,很远,自屎蛋离开后,成了没眼人的禁地。
汽车一路过去,队伍沉默,氛围很怪异。进了山道,有几里路不能走车,屎蛋站在车门口,握盲棍的手抖个不停,怎么说都不挪步,没眼人也不动腿。挑起事端的七天也傻站着,我很郁闷:这来都来了,咋还变卦了?
七天后悔得很彻底:这五十年,二梅就没离开过屎蛋的心,去了,万一有个闪失,心里连个念想的地儿都没了咋办?还是不去了吧。
没眼人都点头。
唯独喇叭不同意:一日为师还终身为父哩,用血汗养的娃咋地都会认,管他娘的,走!
喇叭拽着结巴天和,天和又领上大头噌噌地往前走,我顺势就牵过屎蛋上了山路。
二梅家的泥坯三合院很整洁,正房门口两棵梨树铺天盖地开着白色的花。二梅就坐在梨树下,很老,老得就像一段枯木。她身边蹲着一个五六十岁的男人,在擦自行车。屎蛋一进去,男人站了起来,也没有过程,直接就骂,好像他俩昨天刚见过面。那男人就是多福。多福什么脏话都骂,都是土话,我只听懂三两句,好像是不要脸,嫌他娘疯了不够,还来催死之类的。屎蛋像没听见,捡直冲着那段枯木走过去。当他不偏不倚站定在枯木跟前,咫尺之距,我真的信了七天的话,五十年,二梅就没离开过屎蛋的心。
风来,梨花像雪片漫天舞下来,洒在屎蛋和二梅的身上,洒在屋檐,铺满院落,眼前,就像精心设计的舞台上的一幕梦幻场景,美得让人窒息。
二梅一直抬脸看着树上的花,脸上毫无表情,没牙的嘴弇阖不停,好像屎蛋根本不存在。屎蛋从胸口掏出一个布包,放到二梅的腿上,一句话没说转身就走,刚迈出院门,多福冲着他的背就把那包东西扔了出来,哐当一声把院门关上了。那包东西就散在屎蛋的身后,散了一地,是钱!谁都没想到,屎蛋会有钱。要知道,没眼人早年一整年都挣不到几块钱,近年也就百来块钱,而老屎蛋有整整一包钱!所有人都僵持在门口。那一地的钱让我很恍惚,许久才蹲下,一张张捡起,几分几毛,一块两块地捡起,有些五分、两分的纸票早消失于市面,一共两千八百六十四块七毛,每张都平平整整。我把屎蛋不知摸了多少遍的钱放回屎蛋手中的那一刻,满眼都是白缭缭的花,耳边回响着屎蛋那些温情的歌,竟不恨多福,只想回转去,跟他说一声,你爹等这一天等了一辈子。屎蛋站着,捧钱的手一直抖一直抖。这是他存了五十多年的钱,除了抽几毛钱一包的烟,这五十多年,屎蛋不花钱,存着就为这一天。没眼人啥也没说,排成纵队,手搭上前人的肩,牵上屎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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