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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前世,你为他众叛亲离
今生,我为你画骨重生
当记忆逝于长空,当爱恨无以为继
在这世上,只有真话才*容易哄骗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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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传说上古神剑长离剑灵逆天而行,遍寻冥海万年只为拯救一缕堕落的魂灵。
传闻明月居主人云初末以禁忌之术替人画骨重生,交换灵魂维持一人性命。
我却不知,长离即初末,初末即长离。而我,就是那倒霉的堕落魂灵。
他们都说,我是个魔女,身上背负着无数血债。
怎么可能?我只是云初末捡回来的一个凡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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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苏诀
磨铁中文网签约作者。在校学生,就读法律专业,平时喜欢诵读古诗词,最仰慕魏晋才子的风度。喜欢苏东坡先生,以其此心安处是吾乡为人生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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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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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 子 画骨明月居
第一卷 亘古谣
第一章 邪魔银时月
第二章 往事多未央
第三章 故梦水风凉
第二卷 玉骨笛
第一章 迢迢西江月
第二章 蹁跹惊鸿影
第三章 冉冉物华休
第四章 心似双丝网
第五章 心愿与身违
第六章 情有千千结
第三卷 八重樱
第一章 樱妖绯悠闲
第二章 繁华笙歌落
第三章 迤逦泼茶香
第四章 江山日暮远
第五章 皎皎月中天
第四卷 千秋雪
第一章 风情花月浓
第二章 韶光日月浅
第三章 烽火照西京
第五卷 战长离
第一章 故人凌帝襄
第二章 魔女战姝妤
第三章 决战神女峰
番 外 长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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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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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画骨明月居
城里有家画骨馆,画魔画鬼不画仙。
这么肤浅粗俗又猥琐的诗,肯定是云初末那个祸害想出来的。
云皎站在大街上,一边跟卖菜大妈讨价还价,一边愤恨地想。
那家画骨馆叫作明月居,别看名字听起来很有内涵兼修养,实际上做的却是见不得人的生意,因为这里来往的客人,不是妖魔,就是鬼怪。
这种事情若是对于一般的小姑娘而言,未免显得太过惊悚,可惜云皎不是普通的姑娘,因为在她的记忆中,自己好像已经活了上百年。而且她还记得云初末在她很小的时候就长得如此,现在她都快成一百岁的老太婆,他那张万年不变的老脸上,依旧是那副让人恨不能一掌拍扁的死模样!
对于这件事情,她的师父解释说,可能是明月居里的风水太好,才会导致他们都不会变老。
云初末就是她的师父,她是被云初末捡来的孤儿。
关于这段往事,用云初末的话来描述就是:某年天下大旱,田间的麦苗不知道枯死了多少,街头野地里到处躺着死人以及即将变成死人的活人,于是吃饱了闲着没事做的他就出去散步,顺便看一看能不能拉点业务,结果业务没拉到,却被某人可怜兮兮地抱住了大腿。
这个可怜兮兮的某人又脏又臭,又扁又丑,瘦得像鬼一样,因此心地善良的他就心生恻隐,顺手带回来当作徒弟养着了,并且很费心地为她取名为云皎。
对此,云皎很是不服气,觉得云初末纯属胡扯,要知道他那个人向来品行恶劣,毫无半点恻隐之心,更何况她即使再瘦,也不可能饿得像鬼一样!
果然之后又出现了多个版本,什么哪个地方暴发了一场大的瘟疫啦,哪个地方又暴发了一场大的洪水啦,总之最后都是心地善良的他,把可怜兮兮的她收养回来,然后两个人从此相依为命,以及相互打击。
至于名字,云皎曾在他心情愉快的时候问起过,当时云初末只是愣了一下,手指抵着下巴,若有所思道:噢,当时你太饿了,一直吵着要吃饺子,为了这事儿,我还很认真地考虑过以后要不要叫你云饺子。
当云皎很鄙夷地告诉他,这个饺和那个皎完全不是同一种性质时,云初末大吃一惊:难道我会写错字?从那以后,云皎就再也不叫他师父了。
哎,姑娘,你到底买不买啊?一文钱一斤的大白菜居然还讨价还价!卖菜大妈身材魁梧,声音洪亮如雷,嘴边还有一颗大黑痣。
云皎的眼珠一转,立即露出了很讨人喜欢的笑脸:姐姐,你嘴边的美人痣真好看,而且待人也好,脾气还很温柔
一个时辰后,云皎拎着一文钱十斤买来的大白菜欢天喜地地走了,临行前,卖菜大妈还笑眯眯地往她篮子里塞了两根大萝卜。
走在大街上,云皎望着篮子里的萝卜白菜只想叹气,自从某人莫名其妙地病了之后,明月居已有三年没开门做生意,导致他们现在的生活水平直线下降,一个铜板都恨不得掰成两半花。虽然云初末以前也经常生病,但是拖延这么久都没见好转,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
最后她忧心忡忡地想,如果云初末的病一直没见好转的话,她要不要丢下他自谋生路?
明月居的外面设着一层结界,不被允许的人是看不到的,也是进不去的。云皎拎着满满的菜篮子,脚步依然很轻快,她偷偷摸进了一条小巷,见四周没有人,连忙闪进了结界之中。
薄薄的一层结界,看上去比前几日又坚固了不少,泛着晶莹的、淡紫的光辉,在身体没入的地方,瞬间就开出了一个口子,待人完全进入后,又立即合上了。
内部的景色错落有致,水榭楼台、假山清流,道路的两旁种着修竹和松树,还有几株瘦骨嶙峋的梅树在假山旁长着,看上去病恹恹的,跟云初末一样要死不活。好在前几年她觉得太单调,还在庭院里栽了许多桃树,现下正值三月,桃花粉艳艳地开了满园,为明月居增添了不少的春色。
途经碧莲池子,云皎顺手捞了一条锦鲤,打算中午做成鱼汤给云初末补身子,抬首就远远看见一个人正躺在鱼池岸边的大石头上,左边放着饵料,右边插着钓竿,把书盖在脸上睡大觉。
她迈步走了过去,居高临下地问:你今天怎么出来了?
那人良久都没有回答,就在云皎差点以为他已经睡着的时候,才懒洋洋地答了一句:累,出来晒太阳。
云皎撇了撇嘴,他是在房间里睡得累了吧?这三年都缩在屋子里不肯出来,除了沐浴不用她伺候以外,连洗脸和吃饭都懒得动了。正腹诽着,忽听那人的语气一变: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厨房里的大白菜应该已经没有了,为何我又闻到了它那诡异的气息?
云皎诚恳地点头:你闻得没错,是大白菜。
那人立即坐起身来,露出了阴柔、精致、俊美的脸,书本应着动作落在地上、滚进了水里,云初末扭头看向云皎,神色复杂:你竟是这般想要把我折磨死吗?
云皎顿时哭笑不得:我们已经没有银子了,能吃上这个就很不错了。
其实他们从前是有很多积蓄的,够平常人家吃穿十辈子,可惜前两年某人太过要求生活质量,顿顿人参雪莲滋养着,导致银子像流水一样地花光了。粗粗算下来,到今日他们已经吃了三个月的大白菜了。
见到云初末逐渐发白的脸,她连忙补充道:不过我们今天还可以吃鱼。
云初末果然把视线转移到那条锦鲤上,良久之后抬眸定定地看着她:为什么我感觉这条鱼好像很眼熟?
云皎顿时心虚,别说这一条,池子里的鱼哪条不是被他无数次钓上来又扔下去的?她支支吾吾地回答:鱼不都长这样吗,能吃就行!
云初末轻哼了一声,又躺了下来,跷着腿语气很蛮横:不要!我要吃燕子楼的狮子头和芙蓉铺的桂花糕!
云皎沉住气:我们现在又没钱,你让我上哪儿给你买去!
云初末枕着双臂,悠然地望着天际织纱般的薄云,露出了自信满满的微笑:谁说没钱了?我们的生意已经来了。
来者是一个眉目俊秀的年轻人,雪色的长袍上绣着古朴典雅的绛紫纹络,外面还笼着一层素色的轻纱,银白的冠饰之下束着三千如缎的墨发,额间还描绘着一枚银色的狐尾花,身形颀长,看上去温和俊雅,气质清华。
云皎站在云初末的身边,望着此人的瞳孔一缩,她能清楚感觉到,眼前这位看起来绝尘临仙的男子,其实是一个邪魔,而且不是普通的邪魔。
纵观三界之内,自古便是以天神为尊,然而从另一个方面讲,其实邪魔也算是和天神同等地位的存在,只不过他们一个长居于九天之上,一个深藏于幽冥之中,若非是不得已,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块儿去。
虽然他们曾经为了争夺地盘打过架,搞得三界生灵涂炭,民不聊生,但是本质上谁也不是谁的对手,最后有人觉悟到,再这么打下去的话,天地搞不好也会因此覆灭,考虑到这一点,双方才不得不订立一个长久的和平契约,草草了事。
幽冥魔君银时月竟也会找上我,真是令人吃惊。云初末斜坐在庭院的石桌旁,抿了一口清茶,又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不过更令人吃惊的是,你现在居然只剩下一缕魂魄。
听到云初末的话,云皎简直惊掉了下巴,虽然她是一个凡人,而且只活了短短百年,但也知道魔君银时月的大名。
来往明月居的妖魔鬼怪最爱嚼舌根,洪荒远古的故事说得真真假假,其中他们说得最多的便是魔君银时月的故事。相传银时月是从上古时期存活下来的邪魔,没有人知道他是何时创生,也没有人知道他的原身是什么,人们只知道他有着俊美无双的容貌,以及足以睥睨三界的修为。
他的地位崇高,仅次于魔王,神魔大战的时候,曾经跟着魔王侵袭妖族,其间斩杀了不少修为强大的妖怪,为魔族立下了赫赫战功。然而在神魔大战结束以后,伴随着魔王的陨落和魔族的归隐也从三界消失了踪影,没想到时隔万年之后,竟然会出现在此地。
银时月颔首,娓娓道来:我找你很久了,长离,你终于肯见我了。
云初末无所谓地笑笑:不好意思,前些时日受了点伤,不赶快躲起来的话,见你岂不是很危险?他将杯子放回原处,跷着二郎腿,气定神闲又痞气十足,不过看你现在的样子,显然是我多虑了。
银时月的唇角勾起些许苦涩的笑,声音听起来温柔而又疏离:是吗
云皎见此,对他顿生出一丝同情,要知道银时月从前是多么光辉亮丽,虽然不及幽冥魔王的地位,但也算得上是魔族中的翘楚。现在他沦落至此,还被云初末这样奚落,肯定不是滋味,她赶紧劝慰道:我家公子先前生病不宜见客,他的话,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银时月一怔,打量了云皎几眼,又看向了云初末,眼神中多了几分探究和茫然。
云初末咂巴了一下嘴,无奈耸肩道:显然她失心疯,她的话,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云皎顿时气得咬牙切齿,恶狠狠地瞪着云初末,眼神中几乎可以喷出火来,但见那两个人都没再说什么,她也只好把这滔天的愤怒压下去了。紧接着,又听云初末懒洋洋说道:既然找上我的明月居,想来也清楚我的规矩,先交上定金,三个月后,我再将你的魂魄取去。
他的话音刚落,一个圆鼓鼓的锦袋就朝着他们飘了过来,银时月负手站在不远处,微微颔首:多谢。
寂静的庭院里,顿时泛起点点晶莹的蓝光,它们游走在半空中并急速集聚起来,不多会儿,一把古琴缓缓出现在光芒之中,纯桐木制,纹络古朴典雅,看上去年代久远。
这是我与她唯一的联系,三日之后,我将再来银时月的声音渐远,回荡在长空中,缥缈悠远,不多会儿,便消散无痕,除了那袋金子和古琴之外,仿佛从没有人来过一般。
云初末平静地望着那把琴,良久摇头惋惜道:为了一个女人,真是
他说到这里忽然顿住了,从袖中抽出一把折扇,缓缓展开,不紧不慢地扇着,一双漂亮的眼眸里似是敛着星辰,璀璨夺目,不知又在计划着什么鬼主意。微风撩起了他的发带,整个人看上去风度翩翩、气质清华,只可惜一肚子的坏水。
过了一会儿,云皎忍不住问:现在才三月,你扇扇子不冷吗?
云初末抬眸瞥她,唇角一扯:显然是你太粗俗,不懂得读书人的风雅。
云皎吐了吐舌头:风雅我倒是没见着,不过等会儿有个读书人可能要伤风了。话音刚落,云初末便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云皎的脸上顿时绽放出了笑容,金灿灿的,跟朵太阳花儿似的。
云初末的脸色很臭,拿着扇子作势要砸她:忘恩负义、幸灾乐祸,说的就是你这种人,简直比最毒的砒霜还毒!
云皎跳着躲开,向他笑嘻嘻说道:砒霜才不是最毒的,你要不要试试看?
云初末很是鄙夷,轻飘飘地斜眼看她,阴阳怪气地轻哼了一声: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古人果然诚不我欺。
云皎很不服气,立即指责他:云初末你居然歧视女人!
然而对方却悠然地跷着二郎腿,单手支颐撑在桌子上,猥琐地露齿一笑:你搞错了,我只是单纯地鄙视你而已。说完,目光还有意无意在云皎身上流连几下,眼里带着坏笑,而且,你看你全身上下哪一点像女人了?
你你你云皎顿时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气得连连跺脚,嘴硬反驳道,那那也是你养得不好!
她到现在都还记得,最初来癸水的时候,因为什么都不懂,还把裙子染脏了一大片,云初末见到还以为是哪里受伤了,拖着她一路狂奔到医馆,最后那位年过古稀的老大夫,在一屋子人的注视下,脸色青白了好一阵儿。
云皎敢举着双手和双脚发誓,这件事情绝对是她一辈子都抹不掉的污点,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丢脸死了!
云初末显然和她想到了同一件事情,忍不住扑哧笑了,精致的眉眼中掩着潋滟的笑意。他站起身来,顺势揉了揉她的脑袋:是你还太小,明白了吗?
云皎从袖底的缝隙抬眸看他,和挺拔俊美的云初末比起来,她确实显得娇小许多,可是她很不服气地心想,人家明明已经一百多岁了
正想着,云初末摸她脑袋的手侧了一下,从桌子上抓起那袋金子丢给她:现在你可以把那些糟心的大白菜丢掉了,再去买些吃的回来,除了方才说的那些,再要一壶女儿红。
云皎立即不满地指责:你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简直浪费粮食!然而对方压根没听进去她的话,单手抱着那把琴,打着呵欠懒洋洋地走回房间了。
其实对于今天的来客,云皎仍抱有一丝疑虑,银时月再怎么说也是远古时期的邪魔,怎会被人毁去形体,落得这样悲惨的下场?更何况云初末的身体还未完全好,如果贸然使用法力的话,肯定会受到损伤,而且银时月的魂魄之力越强大,他受到的反噬之力也会越大。
在云皎把自己的担忧说与云初末听的时候,对方一口女儿红喷了出来,连带着口水溅了她一脸,某人精致好看的眉眼里,顷刻绽放出最灿烂的笑容:真是对不起,我忘了你坐在这里,哈哈哈哈。
云皎黑着脸往脑门上抹了一把,愤怒地起身离开,气冲冲地回自己的房间了,某些人根本就不值得同情,因为祸害遗千年,就算天地崩塌,峰峦被山风磨成灰末,他也会活得好好的!
将近晚上的时候,她做好了饭菜端去云初末的房间,见他正站在书案旁作画,一笔一笔勾勒出大致的轮廓,看上去黑乎乎的一团,跟今日见到的银时月一点也不一样。
她的唇角一扯,挫败地问:你画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云初末看了她一眼,眸中泛着笑意:怎么,不生气了?
云皎不乐意地嘟嘴,闷闷道:我才没有生气。如果真要生气的话,早就被气死了,不用等到现在。她顿了顿,银时月再怎么说也是上古时期的邪魔,替他画骨重生,真的没问题吗?
云初末气定神闲地勾勒着,声音听起来有些漫不经心:我是你师父,若是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到,日后说出去岂不是让你很丢脸?
云皎鄙夷地望着他:云初末,如果你还记得的话,应该知道我早就不叫你师父了,而且这两件事情有关系吗?
云初末妖娆地笑着,笔锋一收完成了画作,轻轻呼了一口气:怎么没关系了?正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咳,就算你我的师徒情分并不长,好歹也曾有过这么一段不是?
云皎沉默了下来,心知他又在故意扯开话题,偏过头不屑地哼了一声,不作辩解。
书房里的灯火昏暗,墙壁上跳跃着烛光,看上去温暖而祥和,她依稀想起从前还很小的时候,总爱站在云初末的旁边看他给人作画。转眼间,百年的时光已然流逝,他们的年龄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差别。那么,未来会如何呢?
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保持着自己的青春,所以也不清楚这种情况会不会一直延续下去,可是有一件事情,她是知道的,那就是就算有一天她老了、死了,云初末还是会好好地活着以这样年轻俊美的模样。
又在想什么呢?脑袋上突然被人拍了一下,云皎下意识抬头瞪了一眼,果然见云初末已经作完画,走过来吃饭了。
她揉了揉被打的头,想了一会儿,问道: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是不是也可以用描皮画骨的方法复活重生?
云初末的身子一顿,他沉默了片刻,偏过头看她:若是这么清闲的话,你倒不如拿轮回石查一查银时月的命格。
轮回石,顾名思义就是一块石头,相传万物生灵自出生时起,命数皆被刻在一方命盘之上,无数道命轮看似毫无规律地运转着,相互交织、彼此错过,构成了繁复错杂的人生。
而轮回石便是这些繁杂信息凝结成的一块石头,曾被置于冥海之滨、忘川之畔,掌握着天地万物的生老病死和它们之间的因果轮回,后来不晓得怎么就被云初末得到了,还被用来做这等卑鄙又见不得人的事。
跟随云初末多年,她也曾动用轮回石查探过自己的人生,结果很挫败地发现,记载着万物生灵命数的轮回石,竟然没有一点关于她的消息,实在令人郁闷不已。
云初末知道之后,还嘲笑了她很长一段时间,说是因为她实在太渺小了,导致命盘记载运数之时,都不屑刻下她的名字。云皎当然知道他在胡扯,命盘之上,蝼蚁尚且都有自己的命数,更何况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后来被她逼问得没办法了,云初末才勉强告诉她,是她的过去太悲惨了,为了不让她难过,他才好心把她的过去都抹掉的。
这个答案显然也不是她想要的,于是云皎再接再厉追问自己的前世究竟是什么。云初末沉默了许久,神色复杂地告诉她,她的前世是一个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女山贼,描述到具体细节的时候,还忍不住爆笑几声,说她这些年之所以会被他欺压虐待,完全是因为前世坏事做得太多,今生找他赎罪来了,最后云皎当然是把他狠狠揍了一顿才算稍稍解气。
不过在之后的生活中,只要云皎被逼无奈当牛做马伺候云初末时,她都会很不争气地想,莫非她的前世真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女山贼,导致现在过着这么悲惨的人生?往事已矣,现在回想起来竟然皆令人啼笑皆非,一百多年的时光,他们就是这么吵着闹着走过来的,而且丝毫不觉得孤独和漫长。那么,未来该如何,有云初末在,这种事情从来都不是她应该想的。
明月居阁楼之下,有一方明净的池水,水面几乎与池沿齐高,里面并无水藻和杂草,只在池子旁种了几株樱花模样的树,每到春时落英如雪,十分美丽,花瓣飘落在池水中,几日便消散了芳影,只有那泓池水,长年清澈如镜。
她曾为此感到惊奇,还想捞几条锦鲤丢进去试验一下,看看会不会像那些花瓣一样消失,不过云初末再三威胁,若是敢往里面乱扔东西就会把她打死,权衡再三,云皎最终还是放弃了。
夜半时分,一轮明月悬挂当空,天际繁星点点,犹若那日银时月幻化出来的晶莹蓝光。
云皎站在净水池旁,因启用轮回石需要选用一件和当事人有关的物什来,所以她把古琴置于轮回石下,开始准备施法。法诀念起,轮回石上催动淡淡的金光,投射到池水之中,依稀闪现出当年的光影,她挨着池沿蹲下来,沉默地看着银时月的过往。
这是一段悲伤的故事,关于他和一个美丽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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