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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一念情起(千万粉丝追捧,2014年言情大赛第一赛季冠军。无论行过多少路、见过多少人,一生最美好的事终是遇到一个人,一念起,一往而深。悦读纪)

書城自編碼: 2511388
分類:簡體書→大陸圖書→青春文學爱情/情感
作者: 九月如歌
國際書號(ISBN): 9787539980553
出版社: 江苏文艺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15-01-01
版次: 第1版
頁數/字數: /500000
書度/開本: 16开 釘裝: 平装

售價:HK$ 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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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这个宅子里住着的罪人,哪怕丈夫,也是她的敌人
深情是宿命,经历无数次的相互折磨后,才能看清彼此的心
因深情而绝望,因绝望而疯狂,因疯狂而毁灭,她得的病是爱情
她是如此自私的人,自己难受,怎么能容他好过?能让他记得她一分,也是好的;能让他记起她那一分时,心里有她十分之一的难受,也是好的。
——申璇
四年前的那个冬天,她到G城,在那个纸醉金迷的夜场,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大胆而直接,她跟他搭讪,那口气一点也不淑女。明明她伤了他,嫁了他,做了夫妻,现在她说,没有发生过。他不会相信她说的话,反正是不把他气得七窍生烟她都不会罢休的,他清楚得很。
——裴锦程
越了解申璇,他就越不可自拔地爱上她,想守护着她,可他是自私的,他守护,亦想得到。他给自己定的时间是五年或者八年,或者十年,如今他的等待已经到了头。他要得到裴锦程的家主之位,也要得到她!
——裴锦瑞
我就算死,也要把户落在……你的户名上。锦程,你欠我一个婚礼,欠我一个结婚证。我十六岁的时候,你就说会跟我结婚……就算是…
內容簡介:
三年前,她携一纸千亿婚契嫁入G城第一豪门,而她的丈夫却是一个植物人。
三年后,丈夫苏醒,却将始作俑者的她恨之入骨。
“申璇,你毁了我一辈子!”
——她活得光鲜亮丽,而他深爱的白珊……差点被折磨成一个神经病!
他恨不得将这个女人杀死,而他几乎真的这样做。
“申璇,你就是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申璇,你要傲到什么时候?”
“申璇……”是他的结发之妻啊。
若这是一场战争,她已经处于劣势,又如何去赢?
*
那时候她是骄傲跋扈的二十二,他是意气风发的二十六。那时候触感冰凉,她挽着他的蜡像,穿着雪白婚纱对他宣誓,又换一套套的礼服,当着植物人的新娘子,无怨无悔地当着植物人的新娘子,然后告诉自己,从此,她是他的妻。
*
后来——
她只盯着他的脸看,看得一阵阵的鼻酸眼胀,等他微笑着走过来的时候,她朝他伸出双臂,没有想象中的猛然扑进他的怀里,而是用一种极温柔的方式,靠在他的胸膛。
*
再后来——
“我们以后都会有更美好的人生,你有白珊相携到老,我也会找到一个称心的伴侣。从此,我们都回到了四年前,不只是四年前的白珊和裴锦程,还有四年前的申璇。
四年前的那个冬天,我没有到过G城,没有去过纸醉金迷的夜场,从未认识过你,没有跟你发生争执,没有拿起那瓶琥珀色的轩尼诗砸向你的后脑。
你健康、英俊、挺拔、帅气,还是像四年前的你一样,路过那一片人潮,无数女子为你惊声尖叫——锦程,你还是一如当年,什么也没变。”
*
——然后呢?
然后……
她只要跟他纠缠一天,便会沉溺一天,注定了。
關於作者:
九月如歌
新生代人气作家,2014年言情大赛第一赛季冠军。
做什么事都懒、没长性的天平座,唯有对写作乐此不疲。故事情节狗血,逻辑却清晰严谨,环环相扣,让读者深深陷在故事之中,作品的代入感极强。
目錄
上册
第一章 惊见来人
第二章 只是赎罪
第三章 曾经恋人
第四章 家法伺候
第五章 齐人之福
第六章 恶趣相投
第七章 兄弟决裂
第八章 如此离别
第九章 等一场雪
第十章 威逼利诱
下册
第十一章 黄雀在后
第十二章 白色之夜
第十三章 波涛暗涌
第十四章 情生意动
第十五章 笑里藏刀
第十六章 海上庆生
第十七章 命悬一线
第十八章 家宅不宁
第十九章 投君所好
第二十章 共我相思
內容試閱
试读章节一:
晚春初夏,晨风和暖。
申璇一身衬衣短裙的职业装,看着窗外淡金色的阳光,弯腰扯了扯床上男人的手臂,显然失去了耐心,没了好气,“你起来。”
裴锦程看到申璇就有一肚子的火,英挺俊美的脸部线条都僵成了冰凌。他恼怒地瞪她一眼,喝了一声,“滚出去!”
“如果他一直这样消极抵抗治疗,那明明已有好转的腿会永远失去行走功能。应该想尽一切办法让他锻炼、运动。”申璇想着医生凝重的话,抚着光洁饱满的额头,明亮的双眸缓缓眯起。
好!他不肯下床去锻炼,那就不去!
“你干什么?”面对突然压住他开始脱他衣服的女人,裴锦程嫌恶地想要推开她。
申璇便加大力度跟男人撕扯,淡哼一声,“干什么?你是我丈夫,在床上当了三年植物人,都没有尽过你的义务,今天我要跟你行夫妻之礼!”
“申璇,你个疯子,我不是你丈夫!不是!”骄傲如裴锦程,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承认自己当了三年植物人,还娶了一个不明不白的女人为妻,而且这个女人还是害他成为植物人的罪魁祸首!
床头柜被拉开,申璇压在裴锦程身上,伸手在柜子里捞了一阵,拿出一个红本本,床头柜上一拍,“裴锦程先生,好好看清楚,你是谁的合法丈夫!”肯定的话音甫一落下,申璇便继续脱裴锦程的衣服,扯他的裤子,两人皆是气喘吁吁,一人攻击,一人抵抗,密汗如瀑。
裴锦程手上力度还行,但腿上使力,总需要费极大的劲——他并不是瘫痪,只是骨头像生了锈一样。
拉扯中申璇绾着的发髻已然松开,长发凌乱地散落下来,却显得诱惑。
申璇突然勾住裴锦程的脖子,静静地匍匐在他的上方,气氛缓下来之后才慢悠悠地解开自己的衬衣扣,一颗、两颗、三颗……她眼波一转,媚态横生,柔声问:“我好看吗?”
申璇的美毋庸置疑,秀眉似水一样柔软,鼻梁挺直而不锋利,下巴小巧又不过分尖,那双眼睛清亮明媚,柔美的五官一下子提起了精气神儿,一瞬的惊艳冲击过来让人过目不忘。
可是裴锦程的眼里只有厌、恨、恶,“疯子!”
“好,疯子!”申璇只是笑了笑,便继续脱自己的衣服……
亲、挑、撩,她所知道的方式,尽数都用在了压住的男人身上,直到听到他隐忍的喘息,才顺利地把男人身上的衣服整光。
裴锦程想过继续拒绝,可他一个三年多都没有沾过腥的男人,哪里受得了这样一个尤物的撩拨,不多时便破了功。
申璇没有半点羞赧,因为这个当了三年植物人的男人三年来的穿穿脱脱、洗洗涮涮都是她亲力亲为。
知道会疼,但她还是硬着头皮强迫自己上——没有感情的结合,让她的疼痛更甚。
裴锦程感知到异状,捏住申璇的腰,粗沉地喘气,却意有鄙薄,“难怪你是我睡过的女人中最没味道的,原来还是个处!”
申璇疼得嘴唇发白,却抬起头,居高临下地睨着他轻蔑道:“早知道补的膜也会痛,我才不会去补。切,真好笑,你以为我会为你守活寡?别忘了,你可有三年多都没碰过女人了,好意思嘲笑我?你才是我睡过的男人中技术最差的,根本满足不了我。”
空气中蓦地凝上一层骇人冷肃的杀气。裴锦程虽对自己过去三年的经历难以接受,甚至颓废到想自暴自弃,但他骨子里仍是个骄傲到睥睨一切的男人。这时候面对申璇轻蔑的眼神、讽刺的语言、挖苦的口气,他肾上腺素陡然一提,不知道从哪里爆发出来的力量冲击到了四肢,瞬时向女人反扑……
申璇突然轻松,终于,她还是刺激到他了,嘴上却仍不饶人,“太瘦了,现在的小伙子的身材都是精壮结实的,你这个卖相,要努力点。”
申璇不管这个男人的眼神是多么的可怖,甚至嗅到空气中的危险气息也根本不予理会,洗好澡出来,慢条斯理地把自己的职业装穿上,绾好头发,让自己显得干练些。
“反正你现在也不让我给你洗澡了,那么你自己坐轮椅去洗吧,等会儿我让人给你送早餐过来。”申璇丢下这句话,踩着高跟鞋,抬着下颌出了卧室。一出卧室撞上一个鬼鬼祟祟的十七八岁的小丫头,“啊!锦悦……”申璇吓了一跳,拍拍心口。
“嫂子,嫂子。”锦悦贼兮兮地说,“你刚才在里面把我哥怎么了?”
申璇在房间里的女王范儿消失,脸蛋儿突然一红,支吾道:“什……什么……怎么了?”
“我都听到了,你把我哥强上了。”
申璇嘴角抽了抽,“小孩子家乱说什么!”
锦悦挽上申璇的胳膊,往楼下走去,“嫂子,我记得当初问你把我哥当什么,毕竟你们两人没感情,你嫁给他也只是没办法的办法。你当时回答说,当亲人……”
申璇点头,并不否认,“嗯,亲人。”
锦悦的脚刚踩到第一阶楼梯,突然顿住,偏头望着申璇,一脸的求知欲,眼睛睁得大大的,“那你刚才强上了他的时候,有没有一种惊心动魄和刺激?”
“裴、锦、悦!”申璇一字一顿吼完,脸已经红到了脖子根,她恨不得一脚把这小蹄子从楼梯上踹下去!
锦悦赶紧缩了缩脖子,讨好地说:“嫂子别气了,爷爷让我过来叫你去吃早饭。”
申璇也懒得计较了,吐了口气,“走吧。”
刚走到最底下一阶楼梯,锦悦嘟囔道:“爷爷说嫂子要管公司的事,太累了,锻炼的事有下人陪着大哥练就行了。”
申璇心下微动,“让爷爷挂心了。”
“哎,可是嫂子,你说像你们这么重口味的康复锻炼方式,哪个下人胜任得了啊?”
申璇闻言,脚下一崴,趔趄之下差点摔跤,还好锦悦挽着她,就此扶住。偏头便看到锦悦一脸纯真,眼里是疑窦丛生的困惑,继续不解地问她:“就算有下人抢着要陪大哥锻炼,效果估计也不会好吧。想强上的人估计不少,可要达到被反强上的超强锻炼效果,谁有嫂子这样的姿色?”
“裴、锦、悦!你就是欠揍!”申璇吼出来后,突然有一种一失足成千古恨的感觉。
试读章节二:
申璇推开卧室的门,地上一片狼藉——粥、豆浆、牛奶、面包、蛋糕、鸡蛋,还有十来种小菜,这些都是因为下人摸不准裴锦程要吃什么一并弄过来的,结果全糟蹋了。
肇事者显然是自尊心极强,不肯坐轮椅,而是坐在床尾凳上,应该花了不少力气。
有进步,不错!
“嗨哟呵,脾气挺大的。”申璇笑起来的样子特别美,哪怕现在这笑容带着几分嘲弄,也一样很迷人。她从下人端着的餐盘里取了碗粥,夹了点小菜,往饭里随便一搅,朝裴锦程走过去。
申璇看着裴锦程,瘦是瘦了点,帅还是挺帅的,想着再喂点肉,锻炼一下,又会跟三年前一样,非得一去夜场就惹得女人大声尖叫不可。
“姓申的,不准你进我房间半步!”
申璇能听到男人牙齿相咬磨的声音,切了一声,不屑道:“呵,我非要进,这也是我房间。”
下人都退在门外不敢进去,生怕被任何可以让裴锦程摸到的东西砸中。
申璇走过去,一屁股坐在裴锦程腿上,门外众人倒抽一口凉气。裴立不知何时也跟了过来,眉头一紧,生怕裴锦程的腿受不了申璇的重量。
裴锦程刚欲推开申璇,申璇却低低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带着些笑意。裴锦程脸色陡然一沉,愤恨地看着申璇,房间里瞬时安静下来。
偌大的卧室,楼外虽是古色古香的中式阁楼,内里却是钢筋混凝的架构,家具均是古典的样式,昂贵的金丝楠木、红木,可款式都偏时尚,并不显老旧。
空气在瞬间凝固,裴锦程在申璇的挑衅下,紧抿的唇越来越薄,边缘处覆上一层霜,瞳仁中原本空洞零散的光,一圈一圈跟扫描似的往中间聚拢。突然间,精光熠熠,瞳仁里头的光跟要将人割肉剐骨似的一样狠!
申璇心口一提,吸上一口气。她笑得百媚丛生,舀起一勺子粥,和着小菜,在碗边轻轻地刮了刮,又放在唇边尖着嘴吹气,“来……”这一声,真真是柔情似水,带着春风拂花的笑颜。
卧室虽大,但中间的床占的位置也大,床尾凳跟门的距离并不是很远,申璇坐着的方向又是朝着门口,这样一笑,让门外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她刚进门就被婆婆扇了耳光,可她不哭也不闹,像个逆来顺受的受气包。若有人关心,嘘寒问暖,最多是感激地勾勾嘴角,亦只是浅浅的;即便慢慢得到了认可,她的表情也似乎从来不会有多大的变化。在所有人都以为她不会笑的时候,此时却是一笑、再笑,而且还那样变幻多端——挑衅地笑,轻蔑地笑,温软如水地笑。
申璇本就生得好,这张脸就像雪色一片的北国突然开出的一朵腊梅,野花漫山的地方蓦地展开的一簇牡丹,芙蓉满园的地方凭空钻出的一束清莲,总有一种与众不同且马上与旁人区别开来的惊艳,令人过目难忘。此时,更是多了一份锦上添花的笑靥。
人群被突然拨开,一个名贵西装裹身的男人,长身玉立,眉宇间与裴锦程有几分相似,俊容带着一些僵硬的和气。他的长腿跨过地上的战场,走到申璇边上,“你去你公司上班,我来喂大哥。”口气虽是商量,却带着明显的不悦。
申璇抬起头,一时间竟有些尴尬,让一个男人喂饭,成何体统?“锦瑞,你公司的事情也很多,我来照顾锦程。时间不早了,你先去。”
裴锦瑞高大的身躯正好挡住门口那些人的视线,他看到申璇坐在裴锦程腿上的位置,眉峰几不可察地一蹙。他强势地从申璇的手里抢过碗,一把将她从裴锦程的腿上拎起来拉开,言语中带着训斥,“你不知道大哥的腿没康复吗,还坐在上面?你不知道你有多重!难道不知道他现在在复健?”
面对裴锦瑞无端刁难似的问责,申璇有一种百口莫辩的无力,她这么瘦,哪里会压坏裴锦程?
裴锦程原本抵触的情绪慢慢沉寂下来,静静地看着为了他的健康快要吵起来的两人,漂亮的眸子缓缓眯起,睨着眼前已经抢过他饭碗的男人——他的弟弟,二叔的儿子。他的神经似乎突然间有了敏锐的嗅觉,嗅到了空气中斥责的味道,除此之外,他还真真切切地嗅到了敌意!
这种敌意是个正常人都能感觉出来,如芒在背的感觉。然而这可是他的弟弟,居然对他产生了敌意?
裴家是南方最强大的名门望族,父辈三兄弟,裴宅的占地大到惊人,十七幢小楼宇零落镶嵌在大宅里,家里的先生夫人、小姐少爷都住在大宅里。可看似如此繁复杂乱的家族,却分支相当明朗,每房开的枝叶互不干扰。二叔有二叔的产业,就算哪天二叔不在了,他的产业也轮不到其他几房的人占。其他旁支也同样如此。
所以,于大房来说,即便裴锦程三年前一命呜呼,还有妹妹可以继承,就算招个女婿,也会为大房开枝。再不济,若是大房的人死光了,爷爷一定会去外面抱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儿改姓裴过继在大房名下,也绝不会把大房的资产分给任何一房。
如此看似不讲情面的做法,却断了手足相残的隐患,也只有果敢绝情的人才下得了这样的决心,裴家世世代代的家主都是这样执行的。
既然没有利益冲突,这个弟弟对自己的敌意又是从何而来?
眼睛不外乎那么几种,丹凤眼生得媚的人较多,而裴锦程的丹凤眼却有些冷冽,特别是轻轻一眯的时候。他的目光缓缓移向申璇,嘴角淡淡弯起,带着一丝冷笑。
申璇被裴锦程看得有些起鸡皮疙瘩,这个男人醒来一个月,一天一个样,孙悟空转世的吗?
裴锦程冷冷地凝视着申璇,淡淡启口的说话对象却是裴锦瑞,“锦瑞,你有你的事,申璇管我就行了。”
裴锦瑞握着碗,立在他的面前,一动不动。
裴锦程适时将左手撑在凳面上,上身随着过去歪歪一斜,头偏着歪耷在肩骨上,一副懒散的样子。他瘦瘦的身架,眸子此时也收起了冷冽的光,嘴角的笑少了些寒意,多了丝玩味,看起来真真是一枚弱不禁风的美男子。若不是他的笑容太欠扁,那模样还真是惹人怜爱……
对,他的笑容太欠扁,所以这人根本就不该是惹人怜爱的家伙!
裴锦程睨着申璇,抬手指了指裴锦瑞手里的碗,下巴努了努,懒懒地、缓缓地摇头晃脑,眉峰一挑,“申璇,还不过来喂爷吃饭?”
申璇见裴锦程愿意吃饭,心里自是一喜,两步又走回到裴锦瑞边上。这个男人这几年对她都很照顾,她心里亦是感激,所以就算对旁人再冷淡,对关心过自己的人,申璇也是尽量温柔细语,“锦瑞,你去吧,我公司里今天没有晨会,不用那么早去。”
申璇从裴锦瑞手里去接碗,却发现那碗像是嵌在裴锦瑞的手里了,看到裴锦瑞一言不发的不肯松手,愣神间,听到啪啪两声。申璇循声望去,发现裴锦程拍了拍他自己的腿,眸中带着玩味望着她,很猖狂、很挑衅地对她说:“来,坐在这儿,喂爷吃饭……”
申璇看着裴锦程那样子,很想一个巴掌给他甩过去。她伺候他是应该的,只要他一天没有重新站起来,她都该照顾他,这是她该尽的责任,但他也不用搞得像个嫖客点小姐一样的姿态和口吻吧?不过他肯吃就行,生命之源除了运动,还有食物。
裴锦瑞最终只能将手里的碗交到申璇的手中,他心里极不情愿申璇跟裴锦程如此亲密,都昏迷了三年的人,怎么突然就醒了?原本风平浪静的生活,怎么就突然被打乱了?看到申璇对裴锦程笑得那般自然,裴锦瑞的心房处就像有人突然伸手捏了一把一样,不是滋味……
裴锦程继续拍着腿,示意申璇往上面坐。申璇这次还真不敢突然坐上去,担心裴锦瑞又吼她。她重新小心翼翼地坐在裴锦程的腿上喂饭。裴锦程却并不吃饭,伸手搂着申璇的小蛮腰,很是暧昧,对着门口一群热闹的人,不耐烦地说:“这么亲热的吃饭方式,你们也要看?会不会太不上道了?我就算当了三年活死人,也知道电灯泡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三年前叫电灯泡,现在又换了别的新鲜名词?”
裴锦瑞脸上一黑,吸了口气,铁青着脸转身,几步就出了卧室,拨开人群离开。
裴立咳了一声,对下人冷冷道:“都去做自己的事,待在这里干什么?”
看到所有人都从门口消失了,裴锦程原本搭在申璇腰上的手突然松开,面色恢复到最早对她的厌恶,冷斥一声,“滚!”
申璇应声站起来,一边吹着勺子里的粥,一边不以为意地笑道:“嗨哟,裴大少爷,您这是翻脸呢还是翻书啊?可真够快的。”她把勺子伸到他嘴边,“快吃吧,不吃饱点,哪有力气跟我吵架?你一定不想跟我斗着斗着就气绝身亡了吧?咱吵架,最起码要有点持久力,动不动就拿一个‘滚''字出来说事,你以为很酷?其实啊,是很没水平的表现!”
“姓申的,你给我闭嘴!以后不准再出现在我的房间!”裴锦程从申璇手里抢过碗,自己吃起来,一想到方才申璇在他耳边说的话,他就想掐死她,还吃她喂的饭?滚远点!
申璇在裴锦程的身边坐下来,惊艳的脸蛋靠过去,把下颌磕在他的肩膀上,呵气如兰,“那可不行,有本事你就把赶我出去,没本事就继续坐在这里动着嘴皮子瞎嚷嚷。裴锦程先生,别怪我没提醒你,就你这种弱不禁风的体格,婚内强奸这种事情,一定还会发生的……呵,看来你对被女人强暴的滋味意犹未尽啊,原来裴大少也喜欢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
砰的一声,青花碗扔在木地板上。
裴锦程伸手捏住申璇的下颌,眸光沉沉,须臾,黠光一划,另一手握在她柔软饱满的胸上,唇就浮在申璇的唇上方,挑眉坏笑,“我比较喜欢强暴女人,难道你刚才没发现?”
申璇噙笑的眸子里是淡淡软软的诱惑,仿似随意流露出来的一般自然。她娇声道:“哦?没发现,好想试试哦。”她挺着胸,再往裴锦程的手掌里推了推,感受到自己柔软胸脯上的手突然一僵,便扬唇一笑,将粉唇顺势推过去。
如她所料,男人漆黑浓密的眉微微一蹙,寒光熠熠的凤眸中闪过一丝厌恶,薄唇紧紧一抿,脸往侧面一偏,巧妙地避开她的触碰。
申璇心下一笑,她就知道,早上两人就算做着最亲密的事,这个男人也不曾主动吻她一下,现在又怎么可能主动跟她亲近?她笑了两声,站起来,肉麻地说道:“我的心肝大少爷,你不知道上帝就是为你把我造出来的吗,这会儿又装什么矜持?就说你喜欢我强暴你,你还不信,非要做出这么一副牵强的样子。”
原以为裴锦程一定会气得脸红脖子粗地站起来跟她对干,可申璇失算了,裴锦程的确是撑着慢悠悠地站了起来。虽是面上细碎的汗液已经清晰可见,可他那双墨色眼眸里居然没有一丝被激怒的浮光。他淡淡一笑,还带一丝若有似无的戏谑,“若我猜得没错,爷爷让你嫁给我,是为了惩罚你做错的事。那么申小姐,你现在去给爷重新备一份早餐过来。”
裴锦程的措辞里,不是“裴太太”而是“申小姐”。
“愿意为爷效劳。”申璇并不在意,纤细的手指拍在自己的大腿位置,指腹下的裙料可以抚出微麻的触感。她睨着男人,虽然较瘦,虽然昨天还坐在轮椅上,虽然因为太过专注的用力而导致他细汗密布于额面,可他脊背像钉过钢板一样挺直,带着不羁的高傲。那双眼眸幽深却精光熠熠,虽瘦却不凹陷的脸依旧俊美如斯,轻轻牵着的唇角荡出一丝狂狷的笑。
很好!裴锦程,你最好早点变回曾经的裴锦程!
申璇从裴锦程身边走过,不忘留下她在他眼中根深蒂固的挑衅笑意,“你不要总是让我来配合着任你为所欲为,什么时候你能捉住我,那才算个真正的男人!呵!”
感受到背后有刀剑朝她砍来,申璇满意地笑了笑,再次走出这间房,走到楼下叮嘱下人去给裴锦程再准备一份早餐。
申璇出了梧桐苑,坐上裴宅里的观光式电动车,经过宅子里风景如画的路,到了停车场,电瓶车才又开走。
裴宅的停车场像商场外的停车场一样,占地上千平,整齐地停放着各类名车。这个宅子里住着好几房人,每房都有夫人少爷小姐,有些人又拥有好几部车,所以满满当当的豪车,像举办大型的车展。
申璇摁了车锁,刚刚坐进车里,副驾驶的车门就被拉开,她侧首看到已经坐进来的男人,微微一惊,“锦瑞?你怎么还没去你公司?”
裴锦瑞脸色难看,并不看申璇,伸手拍了拍仪表台,“开车,我有话跟你说!”
申璇有些茫然,却还是将车子发动起来,油门缓缓踩下,方向盘在车子往前一点后往左打去,平稳前行中出了停车场,车子开上了宅子里柏油路面的车道。
晚春初夏,正是气温适宜的时候,尤其是裴宅这样鸟语花香之地,车窗自然没有关上,除了鸟叫,便是一成不变的车轮摩擦路面的剥剥剥的声音。
“锦瑞,什么事?”虽是气氛又抑又怪,申璇还是问出了口。
裴锦瑞没系安全带,直视着前方,他不用转过头去,单单只是听着申璇的声音就知道她的眼神有多平静,她的神情有多淡然。这三年多,她给人最大的印象就是平静和淡然。仿佛这世上什么都和她无关,除了大哥的身体、大哥的公司,还有对家里的长辈言听计从,她几乎不关心其他任何事。
“大哥醒来了。”想要铺垫一大堆东西,可最终只是这样略带暗示地说了五个字。
“对啊。”申璇吐了口气,像是吐掉了一肚子晦气。她轻勾嘴角,一双明眸里泛起了光,仿似裴宅的护宅河里清澈见底的水正被阳光照得波光粼粼。
听到这样的带着些欣悦的声音,裴锦瑞抑制不住地偏首过去想要看个究竟,看看这个女人此时用一种什么神情在说出这样两个字。
看到申璇嘴角漾起的那一丁点儿弧光,他心下倏然一紧,原本想要拉上安全带的手僵在那里,捏住锁扣的手紧得有些发白。
“阿璇,你嫁进裴家三年了。”
申璇车子开得很慢,看着熟悉的路面,感受着一帧帧闪过的景致,淡淡应声,“嗯。”
裴锦瑞不疾不徐地系上安全带,“你嫁给大哥,也是迫不得已。”
她沉默一阵,“嗯。”
“你们并没有感情,甚至结婚前估计都没有说上十句话吧?”裴锦瑞口气只是淡淡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疼惜。
好像真的在计算是不是说过十句话,申璇想了好一阵,复又点头,“嗯。”
“我爷爷当初要你嫁给他,只是想对你进行惩戒,要用照顾一个植物人的方式来惩罚你。”
申璇眨了眨眼,强迫自己把背挺了挺,用身体里尽可能强悍的细胞制造着她此时需要的气息,来压住内心里即刻就要翻涌的情绪。半晌后,她终于赢了,才淡淡道:“我知道。”
饶是裴锦瑞习惯了申璇冷得像块冰一样的性子和脾气,但在今天那样正面直接地看过她和自己大哥的亲密后,也终于按捺不住心里蹿高的火苗。
今天这个早晨气氛简直是诡异到危机四伏,他深刻地感受到了危险和压抑,可看到申璇,他总是提不起来脾气,声音只能放得温和些,“现在大哥已经不是植物人了,他醒了……医生也说他只要好好锻炼,甚至不出一个月,他就可以重新走出梧桐苑去散步……”
申璇的车子开得本来就慢,这时候只是略点一下刹车,车子便稳稳停在护宅河边。她偏头过去,眸色认真地问,“所以呢?”
裴锦瑞被问得一愣,“你没想过以后?”
“以后?爷爷不是说过,要我给锦程生孩子吗?”
“生孩子?申璇!”裴锦瑞身躯突然一颤,身侧的拳头握得发紧,眸子里燃起来的火,是嫉妒和愤怒,“你居然还在想跟他生孩子?”
“难道不用?”她有点茫然。
“大哥现在这样的态度,会要你生他的孩子吗?他有喜欢的女人,以他那样霸道自傲的性格,不可能要你给他生孩子!”
“这么说,不用我生?”申璇轻松地吐了口气,明眸轻轻一眯,看来等会儿得去买事后药来吃,毕竟现在他醒了,一切都该依从他的意愿。
裴锦瑞没从申璇的眼中看到失落,心里一阵宽慰,“你不要跟他走得这么近,家里有下人管他,他那么讨厌你,惹他烦有什么意思?”
“好,我知道了,锦瑞,谢谢你提醒我。那你是叫我送你去你公司吗?”
“不用,你自己注意安全,我让司机开车过来。”裴锦瑞拉开车门下车。
申璇跟他道别后,驱车离开。
整个裴宅的夫人小姐少爷少奶奶中,只有申璇没有司机,不过她从来不计较,只是比别人累点而已,但自己开车也是一种乐趣,她总是这样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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