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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二刻拍案惊奇》是我国古典小说史上最早由文人独立创作的一部话本小说集,正如现代的短篇小说集。其特点是容量小,篇幅短。尽管如此,短篇小说仍然可以通过富有典型意义的生活片断,或主要人物某一阶段的经历、遭遇,塑造出鲜明生动的典型人物来,形象地提出和回答现实生活中某一重大问题。本书所述故事计40篇,其中绝大部分围绕好货与好色两大主题,恰如资本主义之金钱与美女。资本主义较封建社会,其进步在干个性与人性挣脱封建羁绊,其落后在于私欲的膨胀与放荡。可见资本主义对封建的解放之局限和不彻底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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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二刻拍案惊奇》是明代凌濛初的拟话本小说集,共有作品40篇,描写了众多引人入胜的故事,如清官们断案如神,贪吏们枉法如虎;恶棍们奸淫揽讼,骗子们尔虞我诈等,语言通俗简练,情节曲折起伏,扑朔迷离,人物内心刻划细致入微,是我国古代短篇小说的精华。本书的内容,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一、表现爱情婚姻和两性关系;二、表现封建官吏的思想行为;三、表现商人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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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凌濛初,字玄房,号初成,亦名凌波,一字遐厈(àn,别号即空观主人。汉族,明代浙江乌程(今浙江湖州吴兴织里镇晟舍)人,明代文学家、小说家和雕版印书家。其著作《初刻拍案惊奇》与《二刻拍案惊奇》与冯梦龙所著《古今小说》(喻世明言)、《警世通言》、《醒世恒言》合称“三言二拍”是中国古典短篇小说的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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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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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进香客莽看金刚经 出狱僧巧完法会分
第二卷 小道人一着饶天下 女棋童两局注终身
第三卷 权学士权认远乡姑 白孺人白嫁亲生女
第四卷 青楼市探人踪 红花场假鬼闹
第五卷 襄敏公元宵失子 十三郎五岁朝天
第六卷 李将军错认舅 刘氏女诡从夫
第七卷 吕使者情媾宦家妻 吴大守义配儒门女
第八卷 沈将仕三千买笑钱 王朝议一夜迷魂阵
第九卷 莽儿郎惊散新莺燕 诌梅香认合玉蟾蜍
第十卷 赵五虎合计挑家衅 莫大郎立地散神奸
第十一卷 满少卿饥附饱飏 焦文姬生仇死报
第十二卷 硬勘案大儒争闲气 甘受刑侠女著芳名
第十三卷 鹿胎庵客人作寺主 判溪里旧鬼借新尸
第十四卷 赵县君乔送黄柑 吴宣教干偿白镪
第十五卷 韩侍郎婢作夫人 顾提控椽居郎署
第十六卷 迟取券毛烈赖原钱 失还魂牙僧索剩命
第十七卷 同窗友认假作真 女秀才移花接术
第十八卷 甄监生浪吞秘药 春花婢误泄风情
第十九卷 田舍翁时时经理 牧童儿夜夜尊荣
第二十卷 贾廉访赝行府牒 商功父阴摄江巡
第二十一卷 许蔡院感梦擒僧 王氏子因风获盗
第二十二卷 痴公子狠使噪脾钱 贤丈人巧赚回头婿
第二十三卷 大姊魂游完宿愿 小姨病起续前缘
第二十四卷 庵内看恶鬼善神 井中谭前因后果
第二十五卷 徐茶酒乘闹劫新人 郑蕊珠鸣冤完旧案
第二十六卷 懵教官爱女不受报 穷庠生助师得令终
第二十七卷 伪汉裔夺妾山中 假将军还姝江上
第二十八卷 程朝奉单遇无头妇 王通判双雪不明冤
第二十九卷 赠芝麻识破假形 撷草药巧谐真偶
第三十卷 瘗遗骸王玉英配夫 偿聘金韩秀才赎子
第三十一卷 行孝子到底不简尸 殉节妇留待双出柩
第三十二卷 张福娘一心贞守 朱天锡万里符名
第三十三卷 杨抽马甘请杖 富家郎浪受惊
第三十四卷 任君用恣乐深闺 杨大尉戏宫馆客
第三十五卷 错调情贾母詈女 误告状孙郎得妻
第三十六卷 王渔翁舍镜崇三宝 白水僧盗物丧双生
第三十七卷 叠居奇程客得助 三救厄海神显灵
第三十八卷 两错认莫大姐私奔 再成交杨二郎正本
第三十九卷 神偷寄兴一枝梅 侠盗惯行三昧戏
第四十卷 宋公明闹元宵杂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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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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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进香客莽看金刚经出狱僧巧完法会分
诗曰:
世间字纸藏经同,见者须当付火中。
或置长流清净处,自然福禄永无穷。
话说上古苍颉制字,有鬼夜哭,盖因造化秘密,从此发泄尽了。只这一哭,有好些个来因。假如孔子作《春秋》,把二百四十二年间乱臣贼子心事阐发,凛如斧钺,遂为万古纲常之鉴,那些奸邪的鬼岂能不哭?又如子产铸刑书,只是禁人犯法,流到后来,奸胥舞文,酷吏锻罪,只这笔尖上边几个字,断送了多多少少人?那些屈陷的鬼岂能不哭?至于后世以诗文取士,凭着暗中朱衣神,不论好歹,只看点头。他肯点点头的,便差池些,也会发高科、做高官;不肯点头的,遮莫你怎样高才,没处叫撞天的屈。那些呕心抽肠的鬼,更不知哭到几时,才是住手。可见这字的关系,非同小可。况且圣贤传经讲道,齐家治国平天下,多用着他不消说;即是道家青牛骑出去,佛家白马驮将来,也只是靠这几个字,致得三教流传,同于三光。那字是何等之物,岂可不贵重他?每见世间人,不以字纸为意,见有那残书废叶,便将来包长包短,以致因而揩台抹桌,弃掷在地,扫置灰尘污秽中。如此作践,真是罪业深重。假如偶然见了,便轻轻拾将起来,付之水火,有何重难的事人不肯做?这不是人不肯做,一来只为人不晓得关着祸福,二来不在心上的事,匆匆忽略过了。只要能存心的人,但见字纸,便加爱惜;遇有遗弃,即行收拾,那个阴德可也不少哩!
宋时,王沂公之父爱惜字纸,见地上有遗弃的,就拾起焚烧,便是落在粪秽中的,他毕竟设法取将起来,用水洗净,或投之长流水中,或候烘晒干了,用火焚过。如此行之多年,不知收拾净了万万千千的字纸。一日,妻有娠将产,忽梦孔圣人来分付道:“汝家爱惜字纸,阴功甚大。我已奏过上帝,遣弟子曾参来生汝家,使汝家富贵非常。”梦后果生一儿。因感梦中之语,就取名为王曾。后来连中三元,官封沂国公。宋朝一代中三元的,止得三人:是宋庠、冯京与这王曾,可不是最希罕的科名了!谁知内中这一个,不过是惜字纸积来的福,岂非人人做得的事?如今世上人见了享受科名的,那个不称羡道是难得?及至爱惜字纸这样容易事,却错过了不做,不知为何。且听小子说几句:
仓颉制字,爰有妙理。
三教圣人,无不用此。
眼观秽弃,颡当有批。
三元科名,恰字而已。
一唾手事,何不拾取?
小子因为奉劝世人惜字纸,偶然记起一件事来。一个只因惜字纸拾得一张故纸,合成一大段佛门中因缘,有好些的灵异在里头。有诗为证:
翰墨因缘法宝流,山门珍秘永传留。
从来神物多呵护,堪笑愚人欲强谋。
却说唐朝侍郎白乐天,号香山居士,他是个佛门中再来人,专一精心内典,勤修上乘。虽然顶冠束带,是个宰官身,却自念佛看经,做成居士相。当时因母病,发愿手写《金刚般若经》百卷,以祈冥佑,散施在各处寺宇中。后来五代、宋、元兵戈扰乱,数百年间,古今名迹海内亡失已尽,何况白香山一家遗墨,不知多怎地消灭了。唯有吴中太湖内洞庭山一个寺中,流传得一卷,直至国朝嘉靖年间依然完好,首尾不缺。凡吴中贤士大夫、骚人墨客曾经赏鉴过者,皆有题跋在上,不消说得。就是四方名公游客,也多曾有赞叹顶礼,请求拜观、留题姓名日月的,不计其数。算是千年来希奇古迹,极为难得的物事。山僧相传,至宝收藏,不在话下。
且说嘉靖四十三年,吴中大水,田禾淹尽,寸草不生。米价踊贵,各处禁粜闭籴,官府严示平价,越发米不入境了。元来大凡年荒米贵,官府只合静听民情,不去生事。少不得有一伙有本钱趋利的商人,贪那贵价,从外方贱处贩将米来;有一伙有家当囤米的财主,贪那贵价,从家里廒中发出米去。米既渐渐辐辏,价自渐渐平减,这个道理也是极容易明白的。最是那不识时务执拗的腐儒做了官府,专一遇荒就行禁粜、闭籴、平价等事。他认道是不使外方籴了本地米去,不知一行禁止,就有棍徒诈害,遇见本地交易,便自声扬犯禁,拿到公庭,立受枷责。那有身家的怕惹事端,家中有米,只索闭仓高坐,又且官有定价,不许贵卖,无大利息,何苦出粜?那些贩米的客人,见官价不高,也无想头。就是小民私下愿增价暗籴,俱怕败露受责受罚。有本钱的人,不肯担这样干系,干这样没要紧的事。所以越弄得市上无米,米价转高。愚民不知,上官不谙,只埋怨道:“如此禁闭,米只不多;如此仰价,米只不贱。”没得解说,只囫囵说一句救荒无奇策罢了。谁知多是要行荒政,反致越荒的。
闲话且不说。只因是年米贵,那寺中僧侣颇多,坐食烦难。平日檀越也为年荒米少,不来布施。又兼民穷财尽,饿殍盈途,盗贼充斥,募化无路。那洞庭山位在太湖中间,非舟楫不能往来。寺僧平时吃着十方,此际料没得有凌波出险、载米上门的了。真个是:
香积厨中无宿食,净明钵里少馀粮。寺僧无计奈何。内中有一僧,法名辨悟,开言对大众道:“寺中僧徒不少,非得四五十石米不能度此荒年。如今料无此大施主,难道抄了手坐看饿死不成?我想白侍郎《金刚经》真迹,是累朝相传至宝,何不将此件到城中寻个识古董人家,当他些米粮且度一岁?到来年有收,再图取赎,未为迟也。”住持道:“相传此经值价不少,徒然守着他,救不得饥饿,真是戤米囤饿杀了,把他去当米,诚是算计。但如此年时,那里撞得个人肯出这样闲钱,当这样冷货?只怕空费着说话罢了。”辨悟道:“此时要遇个识宝太师,委是不能勾。想起来只有山塘上王相国府当内严都管,他是本山人,乃是本房檀越,就中与我独厚。这卷白侍郎的经,他虽未必识得,却也多曾听得。凭着我一半面皮,挨当他几十挑米,敢是有的。”众僧齐声道:“既然如此,事不宜迟,只索就过湖去走走。”
住持走去房中,厢内捧出经来,外边是宋锦包袱包着,揭开里头看时,却是册页一般装的,多年不经裱褙,糨气已无,周围镶纸,多泛浮了。住持道:“此是传名的古物,如此零落了,知他有甚好处?今将去与人家,藏放得好些,不要失脱了些便好。”众人道:“且未知当得来当不来,不必先自耽忧。”辨悟道:“依着我说,当便或者当得来。只是救一时之急,赎取时这项钱粮还不知出在那里?”众人道:“且到赎时再做计较,眼下只是米要紧,不必多疑了。”当下雇了船只,辨悟叫个道人随了,带了经包,一面过湖到山塘上来。
行至相府门前,远远望去,只见严都管正在当中坐地,辨悟上前稽首,相见已毕,严都管便问道:“师父何事下顾?”辨悟道:“有一件事特来与都管商量,务要都管玉成则个。”都管道:“且说看何事。可以从命,无不应承。”辨悟道:“敝寺人众缺欠斋粮,目今年荒米贵,无计可施。寺中祖传《金刚经》,是唐朝白侍郎真笔,相传价值千金,想都管平日也晓得这话的。意欲将此卷当在府上铺中,得应付米百来石,度过荒年,救取合寺人众生命,实是无量动德。”严都管道:“是甚希罕东西,金银宝贝做的,值此价钱?我虽曾听见老爷与宾客们常说,真是千闻不如_见。师父且与我看看再商量。”辨悟在道人手里接过包来,打开看时,多是零零落落的旧纸。严都管道:“我只说是怎么样金碧辉煌的,元来是这等悔气色脸,到不如外边这包还花碌碌好看,如何说得值多少东西?”都管强不知以为知的逐叶翻翻,直翻到后面去,看见本府有许多大乡宦名字及图书在上面,连主人也有题跋手书印章,方喜动颜色遭“这等看起来,大略也值些东西,我家老爷才肯写名字在上面。
……
过了浒墅关数里,将到枫桥,天已昏黑,忽然风雨大作,不辨路径。
远远望去,一道火光烛天,叫船家对着亮处只管摇去。其时风雨也息了,看看至近,却是草舍内一盏灯火明亮,听得有木鱼声。船到岸边,叫船家缆好了。辨悟踱上去,叩门讨火。门还未关,推将进去,却是一个老者靠着桌子诵经。见是个僧家,忙起身叙了礼。辨悟求点灯,老者打个纸捻儿,蘸蘸油点着了,递与辨悟。辨悟接了纸捻,照得满屋明亮。偶然抬头,带眼见壁间一幅字纸粘着,无心一看,吃了一惊,大叫道:“怪哉!怪哉!”老者问道:“师父见此纸,为何大惊小怪?”辨悟道:“此话甚长。
小舟中还有师父在内,待小僧拿火去照了,然后再来奉告。还有话讲。”老者道:“老汉是奉佛弟子,何不连尊师接了起来?”老者就叫小厮祖寿出来,同了辨悟到舟中,来接那一位师父。
辨悟未到船上,先叫住持道:“师父快起来!不但投着主人,且有奇事了!”住持道:“有何奇事?”辨悟道:“师父且到里面见了主人,请看一件物事。”住持同了辨悟走进门来,与主人相见了。辨悟拿了灯,拽了住持的手,走到壁问,指着那一幅字纸道:“师父可认认看。”住持抬眼一看,只见首一行是“金刚船若波罗密经”,第二行是“法会因由分第一”,正是白香山所书,乃经中之首叶,在湖中飘失的。拍手道:“好像是吾家经上的,何缘得在此处?”老者道:“贤师徒惊怪此纸,必有缘故。”辨悟道:“老丈肯把得此纸的根由一说,愚师徒也剖心相告。”老者摆着椅子道:“请坐了献茶,容老汉慢讲。”师徒领命,分次坐了。奉茶已毕,老者道:“老汉姓姚,是此间渔人。幼年不曾读书,从不识字,只靠着鱼虾为生。后来中年,家事尽可度日了。听得长老们说因果,自悔作业太多,有心修行。只为不识一字,难以念经,因此自恨。凡见字纸,必加爱惜,不敢作践,如此多年。前年某月某日晚间,忽然风飘甚么物件下来,到于门首。老汉望去,又看见一道火光落地,拾将起来,却是一张字纸。老汉惊异,料道多年宝惜字纸,今日见此光怪,必有奇处,不敢亵渎,将来粘在壁间,时常顶礼。后来有个道人到此见了,对老汉道:‘此《金刚经》首叶,若是要念全经,我当教汝。’遂手出一卷,教老汉念诵一遍。老汉随口念过,心中豁然,就把经中字一一认得。以后日渐增加,今颇能遍历诸经了。记得道人临别时,指着此纸道:‘善守此幅,必有后果。’老汉一发不敢怠慢,每念诵时,必先顶礼。今两位一见,共相惊异,必是晓得此纸的来历了。”住持与辨悟同声道:‘适间迷路,忽见火光冲天,随亮到此,却只是灯火微明,正在怪.异。方才见老丈见教,得此纸时,也见火光,乃知是此纸显灵,数当会合。老丈若肯见还,功德更大了。”老者道:“非师等之物,何云见还?”辨悟道:“好教老丈得知:此纸非凡笔,乃唐朝侍郎白香山手迹也。全经一卷,在吾寺中,海内知名。吾师为此,近日被一个狠官人拿去,强逼要献,几丧性命,没奈何只得献出。还亏得前年某月某日湖中遇风,飘去首叶,那官人嫌他不全,方得重还。今日正奉归寺中供养,岂知却遇着所失首叶在老丈处,重得瞻礼。前日若非此纸失去,此经已落他人之手;今日若非此纸重逢,此经遂成不全之文。一失一得,不先不后,两番火光,岂非韦驮尊天有灵,显此护法手段出来么?”老者似信不信的答应。辨悟走到船内,急取经包上来,解与老者看,乃是第二叶起的,将来对着壁间字法纸色,果然一样无差。老者叹异,念佛不已,将手去壁间揭下来,合在上面,长短阔狭无不相同。一卷经完完全全了,三人尽皆欢喜。老者分付治斋相款,就留师徒两人同榻过夜。住持私对辨悟道:“起初我们恨柳太守,如今想起来,也是天意。你失去首叶,寺中无一人知道,珍藏到今。若非此一番跋涉,也无从遇着原纸来完全了。”辨悟道:“上天晓得柳太守起了不良之心,怕夺了全卷去,故先吹掉了一纸。今全卷重归,仍旧还了此一纸,实是天公之巧,此卷之灵!想此老亦是会中人,所云道人,安知不是白侍郎托化来的!”住持道:“有理,有理。”是夜,姚老者梦见韦驮尊天来对他道:“汝幼年作业深重,亏得中年回首,爱惜字纸。已命香山居士启汝天聪,又加守护经文,完全成卷,阴功更大,罪业尽消。来生在文字中受报,福禄非凡。今生且赐延寿一纪,正果而终。”老者醒来,明明记得。次日,对师徒二人道:“老汉爱护此纸经年,今见全经,无量欢喜。虽将此纸奉还,老汉不能忘情。愿随师父同行,出钱请个裱匠,到寺中重新装好,使老汉展诵几遍,方为称怀。”师徒二人道:“难得檀越如此信心,实是美事,便请下船同往敝寺随喜一番。”老者分咐了家里,带了盘缠,唤小厮祖寿跟着;又在城里接了一个高手的裱匠,买了作料,一同到寺里来。盘桓了几日,等裱匠完工,果然裱得焕然一新。便出衬钱请了数众,展念《金刚经》一昼夜,与师徒珍重而别。后来,每年逢诞日或佛生日,便到寺中瞻礼白香山手迹一遍,即行持念一日,岁以为常。年过八十,到寺中沐浴坐化而终。寺中宝藏此卷,闻说至今犹存。有诗为证:一纸飞空大有缘,反因失去得周全。
拾来宝惜生多福,故纸何当浪弃捐!小子不敢明说寺名,只怕有第二个像柳太守的寻踪问迹,又生出事头来。再有一诗笑那太守道:伧父何知风雅缘,贪看古迹只因钱。
若教一卷都将去,宁不冤他白乐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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