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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 史学版《逃避统治的艺术》,从日本中世纪历史中,寻找反抗权力的原理。不占有土地也不缴纳赋税、不隶属世俗权力也不受领主管辖,并不是桃花源才有的事情,而是过去无数人真切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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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接受农业文明、近代西欧文明之人为何就要被视作“蛮夷”?那些在历史上发挥了巨大作用的渔民、商人、山民,拥有什么样的生活与故事?
★ 改变日本历史学的经典,理解日本历史的应读著作
★ 影响宫崎骏等人的知名历史学家网野善彦代表作,代表日本现代人文思想的名著之一。
★ “日本中世史的伟大和有趣,都是因为有网野善彦的存在”。
★ “再伟大的帝国中,也有不愿当臣民的人;再先进的制度下,也有不愿沾染王化的人。”所谓的“中产生活”再舒适惬意,也总有人愿意什么都不要,躺平不动或者自由漂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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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无缘”“公界”“乐”是表达日本中世纪自由、和平的三个词语。本书从儿童游戏切入,描述江户时代可以断绝婚姻关系的断缘寺,并发现中世纪被称作“无缘所”的寺庙不仅具有同样功能,还享有免缴赋税、免于追债等特权。作者由此出发,发掘出与无缘所具有同样功能的“公界所”、与主从关系等世俗之缘无关的公界者,以及自由市场(乐市)中所见“乐”的本质,认为无缘、公界、乐是基于同一原理的语言。这一原理被称作“无缘”原理,其根底是人们对自由、和平的希求。本书由此探讨体现这一原理的其他场所与人群,比如山林、市场、墓地、渡口、仓库以及僧人、游历工匠、艺人、女性等,最终从人类史的角度探讨无缘原理的发展、衰微之过程。随着国家权力对人民生活的渗透,自由变成束缚,无缘之人沦作贱民。
本书跳出国家权力主导的叙述框架,将长久被忽视的非农业群体推上历史主舞台。它以炫目迷人的叙述,提醒我们除了教科书上的那种文明进程、历史发展规律外,还有另一种人类史的规律。拒绝占有、拒绝私人隶属的“游首浮食之辈”,正是抵制世俗权力的高贵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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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网野善彦(1928—2004),日本著名的历史学家,日本社会史研究开创者之一。东京大学文学院毕业,历任名古屋大学助教授、神奈川大学特任教授。研究方向为日本中世史,关注非农业群体,著有《中世东寺与东寺领庄园》《无缘?公界?乐》《蒙古袭来》《日本中世的非农业民与天皇》《日本社会的历史》等,另有《网野善彦著作集》19卷行世。
夏川,编辑、日语译者,译有《鹤见俊辅传》《花衣魔笛手》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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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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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第一章 “Engacho” 001
第二章 江户时代的断缘寺 007
第三章 若狭的奔入寺 017
第四章 周防的“无缘所” 025
第五章 京都的“无缘所” 033
第六章 无缘所与氏寺 041
第七章 公界所与公界者 045
第八章 自治城市 055
第九章 一揆与总 065
第十章 十乐之津与自由市场 073
第十一章 无缘、公界、乐 079
第十二章 山林 091
第十三章 市场与宿所 097
第十四章 墓地与禅律僧、时众 107
第十五章 关渡津泊、桥与劝进上人 115
第十六章 仓库、金融与圣 125
第十七章 游历的“职人” 133
第十八章 女性的无缘性 143
第十九章 寺社与“不入” 151
第二十章 作为“庇护所”的家 161
第二十一章 “自由”之平民 169
第二十二章 未开化社会的庇护所 175
第二十三章 人类与“无缘”原理 181
后记 189
补注 193
补论一 城市成立之地 261
补论二 集市之场所 273
补论三 初穗、出举、关税 277
补论四 就植田信广氏《关于中世前期的“无缘”》而论 283
增补版后记 289
解说 “文明”之脆弱的实证 2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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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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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摘
第十一章 无缘、公界、乐(节选)
此前已反复指出,战国时代以“无缘”“公界”“乐”等词语规定性质的场所或人群(集团)的根本特质,在于其斩断了主从关系、亲属关系等世俗之缘。本章根据前述胜俣氏的论文等,尝试归纳由此自然而然产生的特征,大致如下:
一、不入权。胜俣氏也指出,前述美浓国加纳的自由市场法令第三条中所见“理不尽之使不可入”这一条款,与近江善立寺寺内的金森、后北条氏认可的相州荻野乐市等地的禁令告示牌内容一致,是自由市场的特征。而如前所述,在无缘所、公界之地,这也是完全共通的特征。
二、免除地租、诸役。正如胜俣氏所述,免除地租、建造用地年贡、户税等赋税是自由市场的特征,而参照今川氏领地内的无缘场所获准免除“门前之内房屋税”、“免除寺内诸役”,以及博多免除地租诸役等事例,则可以说这也是公界、无缘之地或者其中之人的共同特征。
但我们也要注意下文这类事实,例如曾是进贡生蚝之供御人的桑名民众,在战国时期仍然要向朝廷进贡,或者从战国大名那里获准免除诸役的铸工,也仍需向朝廷缴纳杂税。这种杂税与地主所收的地租本身就是不同性质的负担,此处免除包括户税在内的赋税,当然也只限于战国大名所征收的赋税吧。无缘、公界之民众向天皇进奉贡品之事,在某些地方历经战国时代延续到了江户时代。公界、无缘之地或其群体与天皇之间的关系,以这种微弱但确定的形式存续下来。这一点也绝对不可忽视(后述)。
三、保证自由通行权。如前所述,在周防的禅昌寺、尾张的云兴寺、自治城市博多、美浓的加纳自由市场等地,居住在无缘、公界、乐之地区的人们享有自由通行权(若是战国大名授予,则是分国内的通行权)。胜俣氏又举出其他事例,如织田信长下发给尾张国热田八处村庄的天文十八年(1549)告示牌第三条规定:
一、宫中依先例,他国、本国敌友双方并奉公人、老弱及诸人预存之物等,不可改之事。付,出入宫中者,于路次不可申非仪事。(摘自奥野高广《织田信长文书之研究》〔『織田信長文書の研究』〕上卷)
此外,永禄九年(1566),今川氏将骏河国富士大宫六斋市变成自由市场时,规定“神田桥关之事,为新役,故令停止其役”。胜俣氏据此极具说服力地论证,自由市场的居民可以在社会层面上获得免除通行税、安全通行路途的权力。他从自由市场这一“场所”本身免除赋税的特征中推导出这一结论,是完全正确的论证。如果进而认为迁居于这种公界、无缘之地的人们本身就是公界者、无缘人,不管他们与无缘“场所”是否有关,都可作为无缘人士获享这种自由通行权,则胜俣氏的论证就可能延伸到更广的范围。
不只前文提到的劝进上人、卜算者、铸工等公界者。例如,以近江粟津为根据地的鱼商,即粟津行会的人们,作为禁里供御人,在永禄七年(1564)据室町幕府官员联署的命令文书,获免“万杂物诸公事”,获得“东西南北无其烦,无关渡津料、市公事、所质”的特权;进贡“御物之引物”的辘轳师内木小太郎也在永禄六年从幕府获得“往反他国时,诸关渡不致其裁断之事已垂听”的命令文书。
战国时期,社会认可游历的公界者享有自由往返诸国之权利是确切无疑之事,不过值得注意的是,这些人大多属于中世前期的供御人系统。前述持续向天皇进贡一事,自然与此有关,因此我们把视野打开至此,可以说已经铺平了将这种通行权的渊源,乃至无缘、公界、乐之原理的源流追溯至中世前期的道路。在这样的视野下,胜俣氏上述论证的正当性更增分量。游历的“艺能民”、公界者逐渐固定于特定“场所”这个战国时期(可能也包括室町时期)以后的特征,正清楚展现在这种自由通行权随“场所”而得以保障的新形式之上,而胜俣氏的论述非常准确地指出了这一事实。
四、和平领域,“和平”集团。如在江之岛等公界所、堺市等自治城市所见,无缘、公界、乐之地区是“不分敌我”和“不及敌我裁断”的“和平领域”。胜俣氏举出的热田神宫内部法令里有“他国、本国敌友双方”“不可改”,织田信长颁给摄津国尼崎市场的长远寺门前市场的公告牌上写着“敌方不可撰之事”,也都是完全相同的事例。以三昧圣、劝进上人、禅律僧、山野僧为代表,包括连歌师、茶人、桂女等工商业者在内的广义的“艺能民”,都是可以担任和平使者的“和平”集团。世俗间的争斗、战斗—产生“斗诤喧哗”“杀害刃伤”“山海之两贼”等罪的战斗,以及诉讼都不涉及他们。因此,上述各处禁止“付裁断”“寄裁断”,也认可罪人跑入、奔入之事。如胜俣氏所说,武州荻野市的“为□□□[乐市之]间,自何方来者,不可有一切横合非分”,以及尾张国圣德寺寺内村镇的“当寺内市日出入辈,无论居近国他国之所,不论权门高家,不可申违乱之事”的法令,也具有同样的意义。正因如此,圣德寺才成为织田信长会见斋藤道三的场所。胜俣氏这一论点,可谓明晰地刻画出作为“和平领域”的无缘、公界、乐之地区的特质。这种功能在江户时代严重衰弱,但它无疑仍然存在于游廊和赌徒群体之中,或许在那些不起眼的社会的各种褶皱中,还存在着许多尚未明确的此类场所。
五、从私有隶属之中获得“解放”。“虽谱代相传者不可有违乱事”(美浓加纳的自由市场)、“侍奉他人为主之事,令停止”(相州江岛)、“彼主人及违乱,欲诛罚者,严令其给予安堵”(若狭正昭院),以及胜俣氏也引用的“奉公人之宿令停止”(伊势松坂)、“诸家臣不可于津内有持家之事”(博多),还有热田神宫规定的任何官员不可审讯的法令(前文)等。这些语句清楚表明,私人的主从关系、隶属关系很难扩展到无缘、公界、乐之地区。正因如此,公界之地才拒绝拥有主君的武士居住,才会成为下人、仆从或逃亡百姓奔入之地。如此考虑,则藤木久志氏指出的逃亡百姓流入城市、市街、旅店之事,也可以很自然地理解了。
不止区域,这一点也同样适用于人群。公界者、公界往来人是不受大名、主人私人性保护之人,是脱离私人主从、隶属关系之人。这些人断然谢绝他人以主人姿态关照自己,其行动在战国时期仍然得到社会认可与支持。
六、借贷关系失效。关于借钱、借米在无缘、公界、乐之地区被勾销一事,根据前述美浓国的加纳自由市场、周防国禅昌寺之事例,以及胜俣氏列举的近江国金森的自由市场法令第三条“年贡之古未进,并旧借米钱已下不可纳之事”,颁给播磨国三木城下镇的公告牌第二条“借钱借米,年贡之未进,天正八年正月十七日以前之事,令免除事”的规定,乃至武藏国的荻野六斋市、松山新市场、高萩新宿的“借钱借米不可致催促”这一条款的规定等,已经完全明了。关于禁止国质、所质、乡质等,此处也无需赘述吧。从同一原理出发,对于无缘、公界、乐之地区免于德政一事,考虑到若狭正昭院、周防禅昌寺、远江龙潭寺、远江方广寺等无缘所,博多、富田林、松坂等市镇这些前文列举的实例,以及胁田晴子氏详细调查的众多事例,则我们终归不可能认为这是个别的免于德政之类的事件,而必须认为它是这些地区特有的属性。特别需要注意的是,不仅仅是“地区”,若狭的铸造师、石清水八幡的大山崎神人等也免于德政(胁田氏也注意到此点),加上禁止对栗津行会的商人实行所质的事实,则公界者集团本身与寺院、城市具有完全相同的属性。
基于这种属性,无缘、公界、乐之地区获准平等、对等的交易,祠堂钱借贷等金融活动也获得社会性保障。胁田氏在“商人之道的习惯做法”中寻求这种金融、交易获得保障的根源,强调它是以“私有的逻辑为轴心”运作,追求“基于私有逻辑而确立秩序”的行为。从结果上看,这一观点的确正确,但如前所述,如果忽视了与这种逻辑正相反的“无缘”逻辑在背后支撑,仅用“私有的逻辑”来处理一切,那么统一理解自治城市、无缘所等地具备的上述诸多特征的道路就完全堵死了吧。仅从这一角度,恐怕也无法充分揭示“商人之道的习惯做法”本身的内容。而且我觉得,这种看法之下根深蒂固存在着仅在“私有”“有主”逻辑的发展和深化中发现历史的“进步”,在“无所有”“无主”逻辑中只能发现落后、需要克服之物的想法。
但是,如果我们扭转视角,与胜俣氏一起站在承认无缘、公界、乐之原理的立场上,不仅能首次以一贯的逻辑理解上述诸特征—写在一条条法令、法规中的各种规定,而且视野也会得到新的扩展。例如,对于室町时期频发的要求发布德政令的民众起义〔徳政一揆〕、收回土地〔地徳政·地起〕等事件, 如果将这些原理放入其背景之中,也可能得出与以往不同的看法。或许它们与前述一揆的公界、无缘性,以及“德政”本身对无缘世界的志向等深刻关联。
七、否定连坐制。前述颁给博多津的法令第六条“起火放火,惩罚其一人事”,颁给松坂的法令第三条“口角打斗坚令停止,借屋者虽仕出,家主不可悬其科。往还之旅人,虽为下下者,可为一人曲事”,同法令第十一条“火事之义,于付火, 亭主不可悬其科。至自火,驱逐其身一人(下略)”等规定, 清楚明了地说明了当时世间厉行的连坐制不适用于无缘、公界、乐之地区及其人群。关于这一点,胜俣氏对于信长的废止行会令〔安土楽市令〕第五条“火事之仪,于付火者,其亭主不可悬科;至自火者,遂究明,其身驱逐,但依事之身可轻重事”, 以及第六条“咎人之仪,借屋并虽为同家,亭主不知其子细, 不及口入者,亭主不可有其科。至犯过之辈,遂咎明可处罪过事” 有详细论述。上述条款最能展现这类地区以及其人群的特征吧。
八、老若组织。如前所述,这是继承了未开化社会的年龄阶梯式秩序原理的组织形态,是具有无缘、公界、乐之地区及其人群特征的形态。当然,这个时代不只有自然的年龄序列这一个标准,也有根据各个地区、集团特有的“艺能”这一技能的资历——“腊次”来区分老若的情况。因此,在商人等群体中, 也可能用“财富”的多寡作为区分基准吧。
虽说如此,在构成老众、若众的成员之间仍然贯彻着平等原理。众所周知,被称作“会合众”“三十六人众”等的老众, 选出当月轮值人员,可能就以“多分之仪”即多数表决制的会议来管理城市。被称作“古所”、应是无缘禅寺的伊势光明寺, 由“评定众”“禅寺之一众”管理,则无缘所、公界寺基本上也应有同样的组织。中世前期的“行会”同样采取老若这一组织形式,与战国时期无缘、公界、乐的老若有直接渊源,但其更深层次的源流仍是未开化的平等秩序原理。这种原理的顽强力量,虽被提高到更自觉的形态,但仍然维持生命至此。
以上总结了无缘、公界、乐之地区及其人群的特征,如果其中内容原封不动地得以实现,不能不说是一个令人震惊的理想世界。世俗权力无法介入,赋役被免除,自由通行获得保证, 从私有的隶属及借贷关系中脱身,与世俗的争斗、战争无关的和平、平等之地或其群体。这正是“乌托邦”,用中国式的语言甚至可以说,这正是“世外桃源”。
当然,战国、织丰时期的现实是严酷的,这样的乐园不可能原封不动地存在。前文屡屡提到,世俗权力极力将无缘、公界、乐之地区及其人群压缩、设限、包裹,其压力引发了严重的内部矛盾。不仅如此,这种乐园世界的一部分也逐渐被排除在体制之外,封闭于歧视之中。饿死、暴尸街头与自由的地位, 是互为表里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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