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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总角之年,诸箫韶应召入宫,常伴姑母诸太妃左右。世人皆慕艳诸家小娘子能得到天家青睐,然而宫苑深深,帘幕重重,她身背诸家满门的前途,隐忍数年只求谋得一隅偏安。只是造化弄人,本就身如浮萍漂泊无根,却遇到三生石上旧精魂。清安治下二十三年,人间一片河清海晏,这春光年复一年,又何曾照进过她的心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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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渲洇,爱甜食的九五后作者。喜绘画,喜游戏,擅以妙笔写就古风佳作。其作品自然流畅,清雅有味,情感细腻,甚是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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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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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北宫
第二章 太妃
第三章 手足
第四章 琴学
第五章 雅士
第六章 选妃
第七章 殇欢颜
第八章 帝都云
第九章 轻浮儿
第十章 访亲故
第十一章 上林飞羽
第十二章 烽烟骤起
第十三章 莫怨流光
第十四章 万民之悲
第十五章 经年遗恨
第十六章 暗刀无防
第十七章 灰飞烟灭
第十八章 垂死挣扎
第十九章 中宫皇后
尾 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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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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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昉归来,是三月初三的前一日。三月初三上巳日,理应有文人雅士于帝都郊外的溪流之上曲水流觞。而三月初二那日,有一孤舟如流觞一般流于桑水之上,顺着贯穿桑阳城的桑水,缓缓漂入城中。
那一叶扁舟,宽窄不过容得一两人。舟上有一男子醉卧,发如泼墨,以银丝绦随意束起,一身素白襜褕,衣袂迎风如舞。他怀中抱着箜篌一只,懒懒散散地拨弦,乐声时断时续,如竹林深处幽谷之间泉流坠落潭涧,空灵悠远。
小舟因触到凸起的青石而停下,男子抬眼看了看街景,怔神了许久,低声忽叹:“天意。”
此处是和辰街,小舟停下的地方,正对着岸上一处府邸,是太傅府。
他缓缓划桨靠岸,抱起一张七弦琴离舟。箜篌却留在了舟上,与不系的扁舟一起,顺着水流一道远去,他只是抱紧了怀中的琴望着眼前的宅邸。那是一张精美的瑶琴,朱漆纹凤,冰丝作弦,碧玉为轸,八宝灰胎,十三琴徽白玉镶成,流光点点如星。
他上岸之后往来的行人便纷纷驻足打量着他,忽而风起,扬起他散落的长发,有人窥见了他的侧颜,一瞬玉曜,风华刹那,不由惊呼。
“卫郎!”
昔年太傅独子名满帝都,上自天子下至庶民皆以“卫郎”呼之。
他慢慢走到了朱门之前,轻轻推了一下偏门,走了进去,无声无息,就好似他多年前的离去一样。
卫昉离开桑阳九年后归来的消息很快传遍桑阳,帝都之人将有关他的传言传遍街巷,说他在九年里走遍了列国,编撰出了一书记述各国山川形貌人情风土,名为《九国志》;说他踏足崇山求仙问道,已近乎仙人;说他携琴远游,九年间制曲百首……如此种种,虽不知真假,却为人津津乐道。
这些事情就连阿惋深居北宫都有所耳闻,这日她去端圣宫寻谢玙玩时,忍不住在他面前感叹卫昉竟如此受人追捧。
“这算得了什么。”谢玙倒是嗤之以鼻,“我听说二舅年轻时连出趟门都须小心翼翼呢。”
“为何?是怕如潘安一般掷果盈车的事发生吗?”阿惋起了好奇心,趴在谢玙躺下休息的高榻边,兴致勃勃等他说下去。
“何止。”谢玙翻了个身转向阿惋道,“听说二舅曾经在路上好好走着,就被人蒙着脑袋劫走了。”
“劫走了?”阿惋讶然。
“是啊,见他生得好,便将他抢去做女婿了呗。”谢玙憋着笑,“不过后来那家人知道二舅姓卫,吓得慌忙把二舅又送了回去,临走时那家的女儿还依依不舍呢。”
“有趣。”阿惋扑哧一笑,继而她又稍稍蹙眉,“可我听闻当年还有人因为你二舅死了……”阿惋也是生于帝都长于帝都的人,有些传言她或多或少还是知道的。
谢玙坐了起来,点点头:“这倒也是真的。我二舅至今仍未娶妻,大舅说是因为二舅潜心修道。二舅年轻时曾去拜访当时的司徒,杜司徒的孙女在屏风后窥见二舅后便有心要嫁他,二舅不肯,那杜家的娘子便自尽了。”
“好个烈性的杜娘子!”阿惋忍不住倒吸口气。
“可她何苦如此。何况我二舅并未招惹她,是她自己痴缠于我二舅,就算我二舅迫不得已娶了她,只怕也不是什么好事。”
“倒也是。”阿惋想了想道。
“随阴杜氏也算得上是名望士族,当时这事在桑阳闹得满城风雨。后来我二舅就离开桑阳了,再后来就是现在,我二舅归来,人们都已忘记这事了。”
“哦。”彼时阿惋懵然地点点头,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你二舅离开桑阳,原来是因为这个缘故……”
“不知道,大概不是。大舅说二舅素来淡漠男女之事,也从不是惧事逃避之人。”谢玙复又重新躺下,双眼望着雕梁上垂下的幔帐,“大舅说二舅是走在我出生之后,他在我阿母的棺前取来我阿母生前的琴抚琴,曲意悲切,或许是巧合吧,一曲毕后便开始落雪,人们说那场大雪是上苍被打动而泣,雪落了一夜,我二舅弹了一夜,次日早晨便飘然离去。”
“你二舅与你阿母毕竟是姊弟,怎能不伤心。”阿惋感慨,“我猜天上的神明必定是知道了你二舅的悲戚,所以才会下雪的。”
“琴能抒意,曲可解心。我二舅的确是个极擅琴的人。”
“他弹琴比你还好吗?”阿惋问道。
谢玙瘪嘴:“三舅说,若二舅是庭中古木,那我便是阶下苔荇。”
“啊?”
“真的。”谢玙颔首,“若你不信,可以去见他。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日三哥在灵琼台召见他,你走快些,或许他还在。”
“阿玙你见过你二舅吗?”
“大概出生时见过吧。”谢玙幽幽道,“他回来后我倒是想见他,可太学的课业太忙,我想去外祖那找他,可近来我不大老实,怕是得罪了洪博士,想必洪老头已经去外祖那儿告了我不少黑状呢,我怎么敢去外祖那儿。”他嘟囔着,却蓦然意识到什么,从榻上蹿起,“我想起来了,今日三哥只召见了二舅,外祖和洪博士可是都不在。阿惋,咱们可以一起去灵琼台。”
“可……”阿惋却是犹豫了,“我是女子,怎能在陛下召见名士时冒冒失失地求见。”
谢玙轻描淡写地笑笑:“你跟着我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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