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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本书是一部书描写人间真情的感人至深的小说。通过阅读这部小说,我们能体会到每一个平凡的人都应该去寻找自己的价值,用努力来沉淀自己,用自己的力量改写命运。黑白印刷,阅读舒适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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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主人公张燕嫁入夫家多年末怀孕,和丈夫一起进城后终于生下一个男孩,取名钱自强,丈夫见义勇为,不幸去世,张燕独自艰辛地抚育小孩成长,钱自强的成长经历了从自卑到自信的阶段,他经受了各种挫折的研听,终穿诱迷倒和困感,不仅获得了心灵的成长,而且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激励读者自立、自强、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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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戴时机,笔名:车璞汉,男,汉族,四川成都人。山东大学电子系毕业,程序员。在杭州的互联网公司工作了四年,之后离职回老家读书写字。喜欢在平凡的生活中发现乐趣,害怕深夜饮酒,杯子中装满了我的怯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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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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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在竹林中 / 1
第二章?婆婆的反应 / 9
第三章?传宗接代 / 19
第四章?进城 / 25
第五章?城里人 / 34
第六章?死者与生者 / 40
第七章?尊严 / 55
第八章?一本漫画 / 66
第九章?自卑 / 75
第十章?臭 / 82
第十一章?洗澡 / 87
第十二章?陆婉卿 / 97
第十三章?亲爹 / 126
第十四章?师父查尔斯 / 145
第十五章?师父曹大壮 / 171
第十六章?熟人 / 176
第十七章?关于儿子超越老子这件事 / 184
第十八章?张燕出马 / 197
第十九章?落幕 / 210
第二十章?回到竹林 / 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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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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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在竹林中
弯弯曲曲的泥路划开了乡间的土地,蔓延到竹林的尽头。一间土坯房立在离路边不远的土坡上。天色已晚,天空是浓厚的蓝色,周边的小树林也泛着一层蓝黑色。房前院坝上支着一张四方桌,上面放着几道家常菜。一个吊着的明亮灯泡是这附近的光。几只飞蛾在灯旁翻飞,投影到地上是夸张的妖魔鬼怪。
桌边放着三条长凳,分别坐了三个人。正中间是一个中年农民,平头长脸尖下巴,耳朵上夹了一根香烟,一双挺大的眼睛,眼神中不时露出迷茫的神色。左边是一个中年农妇,头上包着花花绿绿的头巾,身穿一件桃红色的化纤呢子大衣,袖口套着一对脏兮兮的袖套。她短发,圆脸,细眼睛,深眼窝,头上只有一点儿白发,戴一对小小的金耳环。右边是一个老年妇人,看不清打扮。她全身都裹在阴影里,只有一双眼睛不时闪出点儿寒光。他们安静地吃着饭,老妇人不时扫一眼中年农妇。
“张燕,走。”老妇人突然开口道。
张燕瞥了老妇人一眼,继续夹菜,又吃了好几口之后,瞟了老妇人一眼,慢慢地说道:“不去。”
“去看看,去二十里外李家湾找李先生看看你下面。”老妇人不依不饶。
张燕夹了一筷子猪头肉,说:“这个可以。”
“你同意去了?好!”老妇人很欢喜,接着说道,“李先生是有点儿本事,很多人都被他看好了。”
“我说这个猪头肉做得确实可以。”张燕不急不忙地说。
老妇人眉毛立了起来,深吸一口气,左手用指头抠着碗沿,右手用力把手中的筷子拍在桌子上,瞪大眼睛怒视张燕。
张燕全然不顾,继续吃着菜,看都不看一眼坐在对面的老妇人。
老妇人忍不住破口大骂:“张燕!莫以为你读过几本书就了不得!你啊你!你个绝户石女!钱家自从有了你这号人,可真是遭殃了——都三十八岁了,还生不出一男半女。你再不生,我家可就在你身上断了香火了!说!你倒是说,为啥你不去看医生,治治你的娇气病?”
张燕只淡淡说了一句:“要看病,不找半仙,去城市大医院看。钱多宝和我一起去,都看一下。之前早就说过的,妈,你忘了?要不然我和钱多宝明天就走?”说罢毫不示弱地盯着老妇人。
“你——张燕!你的意思是你生不出一男半女是因为我家多宝?我告诉你,不可能!我家多宝好得很!张燕你别把屎拉别人脑壳上!”老妇人说罢扭头吐了口浓痰,骂出一句,“呸——你个贱货!”
张燕放下碗筷,愤怒地说道:“王芳你不要太欺负人!上次我就说过,要去医院,我和多宝一起去,都检查检查。这些年来,我试过的偏方还少啊?把辣椒塞进下面暖子宫,水蛭和胎盘绞烂了吃,啥子稀奇古怪的都试过了,只怕根本就不是我张燕的问题!走!多宝,明天就一起走!”说着,她用手拽了一下坐在中间的中年农民。
钱多宝不言,缩着脖子,盯着眼前的饭碗,左手握着饭碗,右手用筷子碾碗底上的一粒粒米饭,身体像被定住了。
王芳把手中的碗使劲往饭桌上一砸,一脚踢开长凳,一屁股在地上,两腿像弹簧一弹一岔,就开始抑扬顿挫地“唱骂”:“哎呀——我的老天爷啊!这日子——没法过活啊!多宝他爹,你死得好——死得妙啊!你一蹬腿,留下我和钱多宝这孤儿寡母——被儿媳妇欺负惨啊!家家户户媳妇生子如落崽,一下子生——好几个啊!可我家这瘟媳妇儿——是个闷炮啊!她光听雷声——不见落雨啊!他爹啊,都是我不好啊!挑媳妇我是猪油蒙了心——是瞎了眼啊!钱家的血脉就要断了!”
钱多宝伸手去拉他妈,把王芳拉得屁股离地几厘米,像一个秋千一样在地面上荡了几下。
但王芳趁势又把屁股往地上一蹾,继续骂道:“这媳妇就像面团——不打不得行啊。多宝?”王芳号啕的间隙把头像拨浪鼓一样左转右转寻找钱多宝,然后对准他接着说,“多宝你可听好了,你得给我好好揉打张燕才行,等打顺了,也就好使了!天下哪有媳妇不打的道理?我不也是被打过来的吗?就是你太软弱了,才让这女娃子蹬鼻子上脸,居然敢怀疑是你的身体有毛病!”她转头又对着张燕吼道,“张燕你不要血口喷人!”
王芳和钱多宝就这么在院坝里面拉扯着,王芳用力号叫,多宝使劲安慰,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做戏给某个冥冥之中的存在看,一个负了责任,一个尽了孝道。
张燕无奈,这事当然不是头一回了,这婆婆一抓住机会就开始闹,再早几年摔锅砸瓢的事也干了不少,还与自己干过几仗。这几年她逐渐老了,只能借机闹一下,且由她去吧。多宝也是,太软弱!要么就上医院一起看看去,一下子就有了一个交代。可他对他娘言听计从,被箍得死死的,只知道当乖儿子听话。他娘不让多宝去医院,说到底,不就是怕查出来是多宝的毛病吗?唉,她还能如何呢,生活就这么抻着过呗。
院里面的拉扯还在继续,张燕开始收拾碗筷。今天的猪头肉可惜了,张燕想着,好不容易吃顿好的,肉和心情都被糟蹋了。
第二天,张燕起了一个大早,从土屋出去,顺路往小镇方向走。每次心里不舒服,她都要去走一圈。虽说这种事时常发生,但还是挺影响心情的。出去走走,至少可以远离王芳和她的宝贝儿子一小会儿,眼不见心不烦。
天几乎还是黑的,张燕顺着小路走,周围没有什么人。天和土地是两种黑,可是两种黑之间又有一条线把它们隔开。向远处望去,可以看见竹林的剪影,影影绰绰像拙劣的儿童涂鸦。此时世界很安静,只有眼前的路和自己有关,张燕什么都没想,深一脚、浅一脚踩在凹凸不平的土路上。
“嘿!张燕!张燕!”
突然旁边传来声音,张燕向阴影看去,一个人影站在那里。这人朝张燕走来,手上提溜了一个瓶子。张燕逐渐看清,他是村里游手好闲的流氓李乾坤。他走到张燕面前停住,身上难闻的酒臭味飘过来。他下巴一扬,对张燕说:“这么晚了,你干啥去?”
张燕回他:“我散散心,咋了?”
李乾坤不说话,突然一把抓住张燕的胳膊,然后拉着她往黑色的竹林里面走去,边走边说:“燕姊姊,莫发声,给你看个宝贝。”
张燕有些惊讶,没有太反应过来,便由他拉着走了。
李乾坤一边拉她,一边口中喃喃道:“这东西真的好,特别好,很好。”
等张燕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到了竹林深处。她一想不对,双脚使劲踩进堆积的竹叶里扎住,大声问李乾坤到底有什么东西要在这里看。
李乾坤突然转身,双脚一勾,用力一推,把张燕推倒在竹林的落叶堆上面,然后一下子骑在张燕身上,双手按住她的肩膀,说:
“别着急,这就给你看。”
张燕急得很,她大喊:“救命啊!救……”
李乾坤一拳头砸在她的左眼上,打断了她的呼救,然后拳头像雨点儿般落下。张燕被打中拳的时候才知道这不是和婆婆掐架时的推搡,她眼前先是一黑,然后全身的挣扎,以及思考都被定住了,之后才感觉到皮肉的疼痛。
李乾坤问张燕:“还叫不叫?你要是接着叫,我就接着打!”接着做了个鬼脸,吐一下舌头,哈出一股令人作呕的酒气,“嘿嘿,你看,我要给你看的宝贝就是这个!”然后用手把自己裤子拨下来……张燕已经不敢挣扎叫喊,眼泪含在眼眶里,不敢流下来。李乾坤抓住张燕的裤子,使劲往后一拉。
李乾坤看着张燕的身体,张燕脑子麻麻的,突然发生的一切,吓得她无法思考,唤醒她的是下身的剧痛。
张燕终于控住不住泪水,这泪水里面混杂了太多东西,巨大的屈辱感淹没了她,在村里被人强奸了,她以后如何见人?肉体被撕裂的疼痛感直接刺激着她的泪腺,让她不受控制地分泌着泪水。她立即想到了钱多宝——她懦弱的老公。她真希望钱多宝突然出现在这里,赶走眼前这个男人,不需要动手打人,只要赶走他就好。她感觉自己对不起钱多宝,没能给钱多宝生下一男半女,却没了清白。钱多宝以后一定会被村里人嘲笑,他一定像自己一样不敢反抗,默默承受。她甚至开始后悔自责,反问自己为什么要走到这里来?为什么不在路上立马反抗?为什么要出来散心?为什么要和婆婆吵架?为什么生不出小孩?难道真的是自己的问题?难道这些都是自己的问题?如果是因为自己的身体原因生不出小孩,那么这难道是老天爷降下的惩罚?到后,她只觉得这一切为什么这么漫长,她想逃离这里,逃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她想藏进被窝,哭一晚上,谁也别来打扰,甚至干脆就让自己永远消失吧。
多年以后,张燕回忆这件事,前面这些都像逐渐模糊却总也洗不掉的淡淡的污渍。可是一种她当时没想到的东西就此扎根,长进她的生命里,像树上的藤蔓从此缠绵到树的生命里。
在失去刻度的时间的尽头,张燕终于感受到静止。她想好了,这一切终于还是结束了。
终于,她哭了出来。她的面目完全扭曲了,眼泪却不怎么流了,嘴巴张得大大的,却只能发出微小的声音。细细柔柔的声音穿不透密林,只在这里萦绕。她一拳一拳使劲砸在地上,却感受不到实在的触感——竹林下的叶子太软了。
此时天蒙蒙亮,清风吹过竹林,发出沙沙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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