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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关作恒,是周父为成绩奇差的儿子新请的家教。
本以为这位家教也难逃三天被气走的命运,却发现小繁一改往日乖张,变得勤学好问。
百思不得其解的周父因此调查了关作恒的出身,竟意外牵扯出一桩尘封旧案。
时光荏苒,事过境迁,当年的真相早已被岁月掩埋。
恰逢此时,又一起神秘失踪案,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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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睡芒:
晋江文学城签约作者。文笔清新自然,诙谐幽默。创作的小说情节跌宕起伏,情感描写细腻动人,善于共情,但并非煽情,总是能将我们带入她创作的故事中,与故事里的角色一起哭一起笑。
已出版作品:《演技派》《小祖宗》《小夜曲》《我都听你的》《我超喜欢你》。
微博:@睡芒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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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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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序章
02春城
03夜莺
04暖冬
05迷藏
06瑰夏
07消融
08誓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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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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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序章
2007年,滇南省华缅边境,蓝桉村。
村里很多人都种蓝桉,这种树天生带毒性且霸道,会杀死周围的所有植物。站在山腰上,望见另一座山,漫山遍野都是雾蓝色的蓝桉树。
“我听人说,邻村有个人吃了病死的猪的肉和血,第二天全身发红,患上感冒,三天就死了。”说话的是个小男孩,还未长开的眉眼生得极昳丽。
“那我们去哪里弄瘟猪的血和肉呢?”接话的是大一些的女孩,她很瘦,是男孩的堂姐。
男孩说:“屠宰场。”
家里刚做完白事,树上挂着白绫,妈妈去世了,没人知道是爸爸失手打死的。
男人喝点酒就爱动粗,所以无数次,女孩都恨不得他能死。
男人吃了瘟猪的肉,喝了酒,睡下了。她就站在门口看,看他什么时候病死,三天吗?
三天后,男人又骑着摩托下山去买酒。他很健壮,皮肤黝黑,兜里总是揣着一包下酒的花生,脸上有道疤。那是几年前他在外面打工,喝了酒从工地上摔下来造成的,命大,没死成。
从那以后,男人认为酒是他的保护神。
酒也是姐弟俩的保护神,因为男人喝醉了,倒下去,就不会打人了。
“瘟猪肉对他不管用。”女孩把柴火点燃塞进灶门,熊熊的火焰映在她的眼睛里,“等他睡熟的时候,我们可以放一把火。”
年仅十岁的关作恒在旁边坐着看书,把书翻过一页,他说:“不行,很危险,我们再想想。”
十五岁的姐姐又冒出来一个想法。
家里的农药就放在堂屋旁的桌上,爷爷每次打完农药回来,身上都有一股很刺鼻的化学药剂的臭味。
那东西是致命的。
她没有告诉弟弟这件事,把农药用漏斗灌入酒瓶的时候,手在害怕地发抖,眼里虽然带着胆怯,但包含着前所未有的光。她不敢多加,怕被他察觉,又怕少了,男人再次扛过去。自己会坐牢吗?她不懂法,只知道除了让他死,别无他法。
家里的酒瓶堆积如山,积攒到一定数量就被男人拿下山去卖钱。弟弟那时说:“他这样酗酒,早晚有一天会死掉的。”
她不知道这个早晚是多久。
男人把酒喝下肚,她看着他突然趴下,心跳陡然加速,畅快和解脱让她的双眼放出强烈的光。关敏心躲在屋里悄悄观察了一会儿,走出去,小心地伸手,摸他的后颈。只一下就弹回来一通红的脖子是炽热的,脉搏在跳动,血液还在流淌。
她盯着睡死过去的男人,短暂又清楚地想着自己在做什么。如果自己早点这么做,妈妈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一个人搬不动,她叫来看书的弟弟:“小泥,你来帮我,我们把他抬到防空洞里去。”
午后的村子很安静,两个小孩合力把男人拖进了防空洞,非常吃力,浑身都是汗。
这是战争时期遗留下来的洞穴,就在他们家后面,是姐弟俩的小基地,黑黝黝的,入口藏在树后,里面的空间很小,约莫五尺宽,有张小木板床,铺着凉席,床头放着一本书,那是弟弟平时会看的书,叫《红与黑》。
这里除了他们,没有别人会来。
关敏心害怕得手脚冰冷,不听使唤:“他如果醒了,会打死我的,他一定会打死我的。”
弟弟沉默地在男人的身上绑绳子,找来木工用的胶带贴在他的嘴上,听她哭,便说:“那就不要让他醒过来了。”
她眼睛忽然定住,站在原地,思考的瞬间漫长得仿佛半个世纪过去了。
关敏心转过身去厨房拿了一把刀,她双手握着刀柄,把刀举得高高的,眼里又冒出了那团火一起码有一分钟。会结束吗?苦难会在她刺下去的那一刻结束吗?如果自己坐牢了,弟弟怎么办?
“小泥,你不要看。”
关作恒便转过身去。
半晌,她痛苦地摇摇头,手慢慢放了下来,对弟弟说:“小泥,我们离开这里吧,再也不回来了,好不好?离开这里,都结束了。”
他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说:“我们要去哪里呢?带着爷爷、奶奶一起吗?”
她不说话,喘着气。
“姐。”他伸出手,还没有变声的音色像女孩,不带感情地道,“你把刀给我,我来吧。”
“不行一你不能动手。”她死死地握住刀柄,手背在身后,不让弟弟碰到,””或者我们把他从山上推下去吧,不能……”
这时,两个人忽然听见电动三轮车熄火的声音,方向是家里。她立刻噤若寒蝉,惊恐地压低了声音:“小泥……你去看看,是那个叔叔吗?”
关作恒:“那你呢?”
关敏心:“我留在这里看着他。”
关作恒回过头去看木板床上的男人,手脚都被他捆上了,哪怕醒了,也难以对人造成伤害。
他爬出防空洞,看见那个叔叔又来了,三轮车上载着米、面、油,他还给关作恒带了糖果和钙片,弯腰问他:“小恒,你姐姐呢?”
关作恒并不说话,他本来就不爱讲话。男人习以为常,把米、面、油都搬到了厨房,看见打翻在地上的汤碗和酒瓶,突然顿住:“他又打你们了?”
他再次发问:“你姐姐呢?”
关作恒难得开口一次,望着他说:“去田里了。”
十分钟后,那个叔叔开着三轮车离开,关作恒爬上屋后的土坡,跑回防空洞,正好撞见关强手脚并用,妄图勒死他的姐姐。关作恒抄起地上的木凳就砸过去,男人没能躲开,后背挨了一下,被封住的嘴像是在咒骂,表情变得格外狰狞。
关敏心脱力地躺在地上,全身发抖,手几乎握不住那把刀。
关作恒弯腰去拉她起来,男人奋力想要挣脱开绑住手脚的绳索,见关敏心起身,他的一只手突然从绑得并不牢固的绳索里脱出,反手一个巴掌将她打翻在地上,她闭着眼睛,奄奄一息。关作恒黑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突然抄起地上的凳子一下子又砸了上去,但他的力气不大,无法造成实质上的伤害,反而越发激怒了关强。
关强发怒了,被两个小孩绑住了手脚堪称奇耻大辱,伸手就要倾身去擒那个小浑蛋。关作恒矮小,迅速朝旁边闪身一躲,跌坐在地。
关强逆着光的身躯像神话里的撒旦,那么巨大,遮住了洞口的光线,有只漆黑的恶鬼从他的头顶蹿出来。
关作恒总能从人的身上看见这些东西,他把手伸向姐姐,没有躲。这时,洞口突然变大,背后的来人抬脚一踹,关强的后背遭遇重击,被绑住的双腿未能站稳,向前倒去。他惊恐万分,身体不受控制地重重地压在关敏心的身上。
感觉到手上温热的流动的液体,女孩的大脑瞬间变得一片空白,手指慢慢地松开刀柄,她愕然地盯着眼前瞪大了眼睛、没有半点反应的父亲。
黑暗的洞穴里,一种腥甜的气味掩盖住了潮湿的气味。
年幼的男孩抬起手,一滴鲜红的血滴到他白皙的脸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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