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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死亡塑造了我们的价值观念,也塑造了生生不息的爱。
◆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若泽·萨拉马戈绝对荒唐、绝对好笑、绝对认真的思想实验:如果没有人死去,这个世界会怎样?
◆借死亡女士的感受,重新看见人类社会的暴力、价值观念和自发性。
◆ 诺奖授词:萨拉马戈用想象力、同情心和反讽所维系的寓言,持续不断地触动我们。
◆萨拉马戈诞辰100周年纪念版,收录萨拉马戈诺贝尔文学奖获奖演说、修订版译后记。
◆阅读萨拉马戈,就是重新看见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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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新年di一天,没有人死去。
这事实在有违常理,首相呼吁大家不要恐慌,
报纸依循旧例刊发“新年新生命”的新闻,
但骚动早已蔓延:
人类陷入永恒的老年,养老金储备将不堪重负;
殡葬公司面临破产,只能埋葬猫猫狗狗和金丝雀;
悲观派哲学家忧心忡忡:没有死亡,前景将是一片灾难。
而死亡,一位裹着布单的骷髅女士,和长柄镰刀住在冰冷的地下室里,对有史以来di一次的自我主张感到满意,她随时准备复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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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若泽·萨拉马戈(José Saramago,1922.11.16—2010.6.18)
萨拉马戈出身贫寒,自学成才,曾为修车工、文学编辑、记者、翻译。
1982年,《修道院纪事》的出版开创了他之后一路辉煌的文学事业,彼时他六十岁。
1991年,他因争议,愤然离开生活了大半生的里斯本,和妻子一起搬到了西班牙,终生自我流放。
1995年,《失明症漫记》出版,他荣获葡萄牙与文学最高奖项——卡蒙斯文学奖。
1998年,萨拉马戈荣获诺贝尔文学奖,成为葡萄牙语世界获此殊荣的di一人。瑞典文学院授奖词:萨拉马戈用想象力、同情心和反讽所维系的寓言,持续不断地触动我们。
《死亡间歇》初版于2005年,彼时年过八十的他依旧不遗余力地质疑所谓的真理,想象人何以为人。小说源自他的一次灵光乍现:如果死亡去度个假会怎样?借死亡无来由的罢工、复工,他将人类的暴力和道德秩序再次赤裸裸地呈现在读者眼前。
译者简介:符辰希,加州大学圣巴巴拉分校西葡语言文学博士,葡萄牙科英布拉大学文学硕士,北京大学文学学士。翻译出版巴西、葡萄牙文学名著多部,主要研究方向为伊比利亚主义在二十世纪西班牙、葡萄牙文坛的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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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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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没有人死去。此事实在有违常理,所以给许多灵魂带来了极大的困扰,从任何角度而言,这种影响都可以理解,只消想想,皇皇四十卷全球史,从未记载过类似的现象,一个例子也找不到,一整天过去,二十四小时的挥霍,白昼黑夜,日出日落,没有一场抱病而终,没有一回失足坠亡,没有一桩成功自杀,没有,什么也没有。节假日里,总有人因为不负责任的逍遥和摄取无度的酒精在路上互相挑衅,看谁头一个抵达死亡,可是并没有司空见惯的车祸死亡。跨年的欢庆没有像往常一样,在其身后留下一串灭顶之灾,仿佛长着一嘴龅牙的老阿特洛波斯决定将她的剪刀藏起一天。不过,流血是有的,而且不少。消防队员们困惑错愕,惶惶不安,强忍着恶心从一堆残骸中拖出血肉模糊的人体,根据撞击的数理运算,他们是必死无疑了,可是,无论事故多么严重,创伤多么痛苦,他们仍然活着,一路伴随着救护车刺耳的警报声被送往医院。他们不会死在半路途中,并且将推翻最悲观的诊断,这个倒霉鬼没救了,不用浪费时间给他动手术,外科医生边整了整口罩边对护士说。如果早发生一天,这个可怜人的确无可救药了,可事实很清楚,受伤者拒绝死去。这里如此,全国皆然。旧年最后一天的半夜十二点前,人们仍然接受死亡,无论在生命结束这个根本问题上,还是在临死一刻选择结束的方式上,虽然体面、庄重的程度不一,却都还循规蹈矩,依例而行。有一桩事例尤为有趣,有趣是因为故事的主角特殊,乃是德高望重的王太后。在十二月三十一日二十三点五十九分,没有人会幼稚到为太后陛下的存活赌上哪怕一根烧过的火柴棍。希望殆尽,医生在无情的医学铁证前缴械投降,王室成员按等级次序环立床边,无奈地等待着女族长咽下最后一口气,可能还会有只言片语的遗训,或许是一句意义深长的临终教诲,劝勉亲爱的王子王孙修养德行,或许是一行佳词美句,送给未来健忘的臣民。然后,时间仿佛停止了,什么也没发生。太后的病情没有好转也没有恶化,原处暂停,虚弱的身体悬于生死边缘,看上去时刻摇摇欲坠,死亡,也只可能是死亡,不知出于怎样的古怪任性,仍然攥着她不放,只有一线游丝连接着生命这头。现在已经跨入了第二天,正如故事开头所说,今天没有人会死。
时近傍晚,已经有传言开始散播,从新年开始,准确地说是一月一日凌晨零点,全国没有一例死亡报告。可以推想,这则传言或许源于奄奄一息的太后对死亡做出的惊人反抗,但事实上,宫廷新闻办公室在当日的常规医疗报告中,不仅向媒体透露太后的病情在夜间整体好转,甚至措辞小心地暗示,或是让人以为,太后的宝贵龙体有希望彻底康复。乍看之下,自然会想到,传言可能是从某家殡仪馆流出的:看来没人想在新年di一天死去;或是出自一家医院:二十七床的那个家伙不死也不活;或是出自交警部门的新闻发言人:这的确是个谜,路上出了那么多车祸,却没有一例死亡以儆效尤。风言风语的最初源头不得而知,虽然这与此后发生的事相比显得无足轻重,但传言还是见诸报纸、广播和电视,并且让所有的编辑、助理和总编立刻竖起了耳朵,他们不但善于老远就嗅出世界历史的重大事件,而且在夸大其词方面也训练有素。不消一会儿,路上就冒出了几十个调查记者,随便逮到张三李四就盘问一通,与此同时,编辑部也炸锅了,电话机组以相同的探究热情震动个不停。他们打电话给医院、红十字会、太平间、殡仪馆、警局,打给所有这些,秘密情报局除外,原因不难理解,但所有的答复都简洁明了,如出一辙,没有死人。一个年轻的电视台女记者比较走运,她采访到一位路人,他一会儿看着女记者,一会儿看着镜头,其讲述的亲身经历简直就是太后陛下的翻版,当时正是半夜十二点,他说,我爷爷眼看就要走了,可就在钟楼敲响最后一下之前,他突然睁开了眼睛,好像后悔刚要迈出的那一步,他没有死。女记者兴奋至极,完全不顾被访者的反对与哀求,啊女士,求你了,不行,我得去药店,爷爷还等着我买的药呢,她一把将他推进采访车里,来,跟我来,你爷爷不需要什么药了,她高喊道,并让司机火速开往演播室,此时此刻,演播室里正有三位专家准备就这一奇异现象展开讨论,具体说,是两位显赫的巫师和一位著名的预言家,他们被匆匆召来对这一异象进行分析,发表意见,已经开始有些百无禁忌的幽默人士称其为死亡罢工。自信的女记者带着极大的幻觉在工作,她按字面意思理解了被访者的话:垂死者反悔即将迈出的一步,也就是死亡、去世、翘辫子,于是决定返回。那个幸福的孙子说的是,垂死者好像后悔了似的,这跟一句简单粗暴的垂死者反悔了有着天差地别。一点基本的句法知识和对动词时态的起码了解,足以避免这样的错误,这个可怜的女孩儿也不至于被上级训斥得面红耳赤,无地自容。但是,无论领导还是记者都没有想到,被访者在直播中复述了这句话并在当天的晚间新闻里重播后,数以百万的观众产生了同样的误解,在不久的将来,这会造成令人不安的后果,一场运动应运而生,参与的民众坚定地相信,仅仅通过意志力的作用,死亡是可以战胜的,所以,先前的祖祖辈辈枉然离世,都可被诟病为意志力薄弱。事态并未就此打住。鉴于人们无须做出什么明显的努力也照样不死,另一场群众运动接踵而至,该运动的蓝图更加雄伟,它宣告,人类自古以来长生不老、逍遥尘世的美梦,已变为人人可享的福利,就像每天的日出与呼吸的空气一样。虽说两派势力要争取同一拨选民,在某一点上双方达成了一致,他们同意提名那位勇敢的老战士当荣誉主席,作为杰出的先行者,他在至关重要的一刻挑战并击败了死亡。众所周知,没人真会在意,从各项指标来看,这位可怜的爷爷陷于不可逆的深度昏迷之中。
用危机一词形容我们讲述的这些离奇事件也许并不恰当,因为这样的生存状态得益于死亡的缺席,称它为危机是荒谬、冒失、不合常理的,但是,我们可以理解,为什么一些汲汲于知情权的公民在思考、自问并互相质询,政府究竟怎么了,迄今为止,它还没有显示出任何生命迹象。实际上,卫生部部长在两场会议短暂的间歇期曾接受过问询,他向记者解释说,鉴于目前掌握的信息不足,任何官方结论都必然为时尚早,我们正在收集全国各地送来的讯息,他补充道,确实没有任何死亡报告,但是不难设想,我们与大家一样措手不及,对于这一现象的起因与其当下和长远的影响,我们尚无法做出任何表态。他本可以到此为止的,由于事态艰难,答成这样就该谢天谢地了,但是,众所周知,人有一种冲动,总想让别人事无巨细地对一切感到放心,无论如何都要把他们稳在羊圈里,这种倾向对于政客,尤其是政府官员,即便称不上是自动行为、机械动作,也可以说是第二天性,这让卫生部部长以最糟糕的方式结束了对话:作为医疗卫生部门的负责人,我可以向每一位听众保证,绝无任何理由值得恐慌;如果我对刚才的话没有理解错,一位记者尽量不让语气显得过于讽刺,在部长先生您看来,没有人死去并不值得恐慌;正是,尽管不是原话,我说的是这个意思;部长先生,容我提醒您,昨天还有人死去,没有任何人认为这是值得恐慌的;当然,死亡是常规,仅当死亡翻倍增加时才令人警觉,比如一场战争、一次瘟疫;就是说,超出常规的时候;可以这么说;但是,现在没有人会死,这时候您却呼吁大家不要恐慌,您不觉得这至少有点自相矛盾吗;都是习惯的力量,我承认,恐慌一词不太适用于目前的状况;部长先生,那您认为该换个什么词呢,我这么问是因为,我希望自己能做个有良知的记者,所以用词总是力求准确。面对记者的不依不饶,部长略微有些恼火,冷冷地回答说,不是一个词,而是四个;哪四个,部长先生;不要妄生虚假的希望。毫无疑问,这可以给第二天的报纸头条提供一个很好又忠实的标题,不过,编辑与总编商量后认为不妥,从商业角度而言,也不该给民众的热情泼这桶冷水。就用以往的标题,“新年新生命”,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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