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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1、 平凡个体命运值得书写。女性议题作品的能量值得关注。本书延续了“杨本芬”系列的立意脉络,故事质朴温暖,文字利落干净,是难能可贵的小说处女作。
2、 作者宁不远本人即是一位裁缝。作为服装品“远家”的主理人,她手持针线,“缝”出了这个动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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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我妈米莲分,黑山村唯一的裁缝,也是第一个骑摩托的女人。她走路快,做衣服手艺好,喜欢种花。我不知道我爸是谁,也不知道她去过的省城是什么样。
我的邻居阿西婆婆,从老高山上嫁来黑山村的彝族女人,麻风病把她的丈夫和孩子带走了。她总吃头痛粉,每晚都睡在一口棺材边,还给自己挖了座坟。
我的朋友秀宝,左手有一块砍猪草时留下的疤。为了帮家里交“超生费”,她卖了自己的辫子。月经初潮后,她跑了,我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
三代女人的春秋冬夏,“我”只能打捞出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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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宁不远(曾用名:宁远 )
四川籍,现居成都。作家,生活美学家,曾是电视台主持人。中国原创服装品牌“远家YUANJIA”主理人。
曾出版绘本《远远的村庄》,散文集《素与练》《丰收》等书,《米莲分》是其小说处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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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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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她是离开的人,她也是返回的人
《米莲分》是我的第一部小说,虽然故事构架在11年前就有了,但真正写完它是在去年冬天。我不是专职的写作者,都不能算是专业写作者,虽然出过几本散文随笔,但在我心里,只有进入虚构世界才算真正的写作。
在很小的时候,偶然的机缘,我读到几本即使在今天看来也很棒的小说。因为认真阅读那些小说,我学会了认真对待生活。也因为那些小说,我知道了还有一个比现实世界更广阔的世界,我也明白了人应该尽量去理解他人。后来我开始站在创作者的角度读小说了,我想总有一个时刻我会拿起那支写小说的笔。这有点像这么一类人:每吃到一道好菜,就会想这道菜是怎么做出来的,最后就真的自己下厨做了。
成为小说写作者只是我人生中众多选项里的一个,在写作《米莲分》之前,我是个散乱的人,幸运(目前看来又不幸)的是,我有很多想法和可实现想法的路径,时间就在一个又一个迎面而来的“机会”中溜走了。直到有一天我报名参加了在樱园举办的“何大草写作工坊”,我告诉自己,好了,时候到了,已经四十岁了,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专心做这一件事,开始吧。
小说里的每一个细节都是真实的。一开始,我想通过米莲分这个人物表达某种激动人心的“不安”。米莲分总想往外走,但出去是为了什么她不明白,也并不重要。不知道读者有没有看出我写作的初衷,要知道故事一旦展开,情况就有点不受控制了。
身为作者,也正是靠着生命本质上的不安才有了写下去的动力。另一方面,年轻的时候很确定的一些东西,现在开始松动,世界不是非此即彼了。我想通过小说到达更加丰富和辽阔的地方,这里含混不清,但迷人。写小说的人不提供答案,不为到达,只是一直走在路途上。
之所以把叙述者确定为8岁小女孩,是我没有写作小说的经验,我担心自己会在叙述中“评判”,这是我在写杂文时的习惯。小女孩的叙事角度使得我必须从角色出发,她怎么观察怎么感受怎么表达才是对的?她看见夕阳一定不会说“黄昏是一天中最温柔的时刻”。
小说发生地叫“黑山”,在刚开始写作这个故事的时候,它是叫“小河村”的,小河村是真实存在的,黑山也是真实存在的。去年夏天(小说写作的中途)我回老家参与峨眉电影制片厂拍摄一部纪录片。站在连绵又荒凉的群山下,我突然意识到,“小河村”名字不对,回到成都我就将它改成了黑山。真奇妙,从那天起,所有人事物该来的就来了,该走的就走了,完全按自己的节奏出现和消失。
最后,请允许我转一段我的朋友,作家桑格格读了《米莲分》之后写下的文字:
“宁不远这篇小说里有非常珍贵的东西。是混合了洞察力的纯朴。不仅仅是纯朴。也不仅仅是洞察力。所以这篇小说总有一股力量压住危险的东西。叙述中的“聪明”都是在这个力量下完成的。这就是宁不远,丝毫不差。她见过大山,骨子里有小河涨水和梨花静静开放,不提供给文学的那种存在。只提供给生命。她是离开的人,她也是返回的人。”
谢谢格格,谢谢所有喜欢《米莲分》的编辑和读者。谢谢何大草老师和樱园写作工坊的同学们。谢谢“黄龙岛文学艺术驻留计划”。谢谢“两只打火机”最先看见并发表了《米莲分》,谢谢小竹老师的鼓励。谢谢《山花》杂志的编辑李晁。谢谢乐府文化。谢谢围绕这部小说发生的所有事。我会继续写下去,事实上最近天天都在写,要担起这份喜欢。
宁不远
我们村所在的这一片山叫黑山,所以我们村就叫黑山村。当然黑山村是当地人自己的叫法,在村中心大队部会议室的地图上,它的名字是“新安村”。就像隔壁的村庄叫“团结”,但大家还知道它是“柳贤”,山那边的村庄政府取的名字叫“农科”,但我们认为它真正的名字是“垭口”。黑山村有条小河沟,沟上有座单孔桥,它也有个名字:“凉桥”。凉桥在村中心,从那儿上个坡,是我读书的黑山村小,村小旁边是大队部,大队部其中一间房子就是我妈的裁缝店了。
我妈的裁缝店没有名字。
黑山村在云南和四川交界的大山里,这里是“二半山区”,在黑山村前方是矮一点的山,后面是更大更高的山。前面的山住着和我们一样但是皮肤白些的汉族,背后的山住着晒得更黑的彝族人。后面的山只种得出洋芋,二半山区出产玉米、小麦和甘蔗,最肥沃的地区在山脚下河谷地带,大坝上的阳光和山上一样充沛,海拔低温度高,种什么得什么,热带水果和早市蔬菜卖到全国各地。
大坝上的人管我们村的人叫“老高山上的”,我们自己可不这么叫,反正比我们这里更高的山上,还住着彝族呢,他们才是“老高山上的”。
我们村的姑娘们都想嫁到大坝上。我妈和那些姑娘不一样,她很小的时候就去过很远的地方。那个地方比大坝远多了,比县城也远多了,在遥远的内地,省城。那个地方不仅有汽车还有飞机。
村里人都说米师傅是见过世面的人。那一年,见完世面的米莲芬大着肚子从内地回到村里,回来的时候带着一台脚踏缝纫机,外加一个又重又白的抽水马桶。后来她生下我,也慢慢成了远近闻名的裁缝米莲分。
见过世面的米师傅跟其他人有什么不一样呢?除了喜欢穿白衬衣,她还喜欢在我们的小院里种花。别的人可没这个闲心,种庄稼还种不过来呢。他们说,花有什么可种的,果树会开各种颜色的花,满山洋芋也开白花和蓝花,就连红苕都会开花,而且山坡上到处是野花,根本看不过来嘛。
我妈不这么想。
我家院子的东南角有几株大丽花和一盆天竺葵,是几年前我妈从县城带回的种子,播种后我妈小心照料它们,如今两种花每年都从春天开到夏末。其实我也是长大了才知道这两种花的名字,那时候,我妈把两种花都统一叫作“臭香花”,因为她说,“两种花都臭香臭香的,不如桂花,桂花是甜香甜香,可惜我们没有桂花。”
我凑过去仔细闻花的味道,好像,嗯,真的是有点臭又有点香的臭香花。除了这么形容花,我妈也用同样的方式说别的东西,比如她说苦瓜:“好吃好吃,苦甜苦甜的。”说我:“米多多啊,个子太小了,丑乖丑乖的。”
冬天背后山上的茶花开了,我妈还带着我上山讨茶花。那种单瓣的野山茶,红的,只开在深山老林里,要走很久的路才能遇到一株。我跟在我妈后面往森林里走,她在前面拿根棍子掀开密密麻麻的灌木,一步一步,脚下生生走出一条路来。在密林深处,松树杉树的下方,偶尔长着一株红山茶,花骨朵包得紧紧实实的,就是它了。我妈小心把花骨朵讨下来,用绳子扎成一捆放进背篓。花讨回来插在搪瓷大水杯里,放在裁缝店窗台上。我妈每天给花换水。有时候她换完水,一个人坐在茶花面前,两只眼睛盯着茶花,一言不发,坐很久。
二半山区的天气变化快。夏天热得要死,冬天要下雪,秋天干燥风又大,大家的脾气也像这天气一样暴躁,三天两头有人吵架打架,但我从没见我妈跟别人发生过冲突。除了喊我几声“短命娃儿”,她再没说过别的骂人的话。她身上总有什么东西,让她跟周围的人不太一样。关于这一点,我只能讲一件小事。
黑山村的狗也比别处的凶。同桌马小华家门前的路是我上学放学的必经之路,他家的大黄狗也是我最怕的一只狗。
大黄狗长着两对獠牙,夏天的时候舌头伸得老长,口水不停从两边嘴角往外流。我亲眼看见过它追一只红花大公鸡,它从马小华家屋檐下起势,猛扑那只鸡。公鸡一开始还在奋力往前跑,后来竟然被追得扇动翅膀飞起来下了坡,大黄狗在后面腾空而起,越过门前的水沟直接落进坡下的水田里。公鸡惨叫着扑腾远了,大黄狗从水田里爬起来时全身一激灵,身上的毛打颤颤,带着淤泥的水花溅出几米远,落在我衣服上,吓得我一溜烟往学校跑,恨不得变成那只会飞的鸡。
每天经过马小华家,我都默默祈祷大黄狗不要看见我。不过多数时候它都站在那里盯着我,随时准备采取行动,意思是,你敢来,你敢过来我就咬你。我手上紧紧捏根大棍子。一边靠近它,盯着它,一边想着,你敢咬,敢咬我就打你。我们慢慢逼近,在最后关头,我不顾一切从它身边跑过,而它的叫声也在我身后铺天盖地涌来。我跑得越快,它叫得越响亮,我越害怕,它越要追我。
真是奇怪,我妈和我一起经过那条狗时,一切全变了,那只狗不再搭理我们。我仔细观察过我妈,只见她两眼直视前方,平时怎么走路现在也怎么走,就像那只狗根本不存在。这一点,即使在很多年后,我也无法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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