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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时间似锦绳,一头是先生文字里的小女孩未未,一头是在先生文字里停靠的未未,十年之后,写下我们的纪念,缀着缥缈和泪珠,连着文字外的想念。
《一花一世界:跟季羡林品味生活禅》时隔十年再版,我们透过文字再来看一看先生,同时以文字之名,寄寓我们深切持久的惦念。书中保留了十年前图书初版时先生的弟子钱文忠老师所做的序,并且有幸邀约到了先生文章《三个小女孩》中的未未,写下纪念文章《我心中的季爷爷》,以文字的形式与先生对话,虽然未未已不再是“小女孩”,虽然与先生已是天人两相隔,希望与先生再次建立某种隐秘的诗意的回应与连接。还从各平台上摘录本书读者的读书留言,祈愿先生能够看到,您的文字还在参与着我们当下每时的生活。先生,我们对您的怀念,一直一直都还在。 新书的封面正如先生所说的自己像“铁皮暖瓶”的性格——外面冰冷而内心极热,以外在的禅定之力,观照内心的大千世界与多得都要溢出的斑斓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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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一花一世界:跟季羡林品味生活禅》是季羡林先生的一部散文随笔集,共六辑,四十八篇,集中反映了先生“天人合一”“民胞物与”的仁者情怀与和谐理念。
在先生的笔下,每一人每一物每一事都被赋予深情。先生视凄凉古宅中盛放香气的马缨花为知心朋友;于习焉不察的平凡槐花上顿悟生机;从有思想的神奇丝瓜中得生命哲学;为幽径处的古藤萝的悲剧命运背负十字架;在应开就开、该落就落的二月兰里思尽人生的悲与欢……
纯粹平淡的言语中,无尽的大世界与大智慧在书页间流淌,浸润人心,让我们得以洞见先生的大悲悯,悟得内心的大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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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季羡林(1911.8.6—2009.7.11),国际著名东方学大师、语言学家、文学家、国学家、佛学家、史学家、教育家和社会活动家。历任中国科学院哲学社会科学部学部委员、聊城大学名誉校长、北京大学副校长、中国社会科学院南亚研究所所长等,为北京大学终身教授。
早年留学国外,通英、德、梵、巴利文,能阅俄、法文,尤其精于吐火罗文,“梵学、佛学、吐火罗文研究并举,中国文学、比较文学、文艺理论研究齐飞”,曾三辞“国学大师、学界泰斗、国宝”桂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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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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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辑:这些人,那些事
第二辑:我的动物朋友们
第三辑:一枝一叶总关情
第四辑:任时光匆匆流去
第五辑:人生的驿站
第六辑:逝者如斯夫
纪念:我心中的季爷爷
再版记:先生,我们怀念您
读者短评:我们在您的文字中停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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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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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2011年,恩师季羡林先生百年冥诞前不久,我恭赴山东临清康庄镇官庄村叩祭,家乡的人民和政府修建了庄重高洁的憩园。在那里,恩师、师母和家族的先辈安息在一起。恩师终于回到了他魂牵梦萦的母亲的身边。
站在恩师儿时嬉水的池塘边,站在恩师儿时攀援的老树下,脑海里浮现出的尽是恩师晚年悲天悯人的眼神。
终其一生,恩师都是一位高校中的专业学者,所从事的专业冷僻到罕有世人知,纯粹到几无烟火气。
然而,恩师更是一位有真性情、大情怀的人。他在无数场合曾经说过:“自谓爱国不敢后人,即使把我烧成了灰,每一粒灰也还是爱国的。”正因为此,国家和民族的未来命运等“宏大问题”也一直是恩师思考的对象。特别是到了晚年,恩师基本以解放军301医院为家,无论是身体条件还是资料条件,都不允许恩师研究毕生挚爱的专业学术问题了,他思考的“宏大问题”除了众所周知的大国学之外,当属“和谐说”。
恩师对“和谐”的思考有一个似乎未被注意的背景,那就是国学泰斗钱穆先生在台湾去世前,提出中国文化价值,并且能够贡献于世界的是“天人合一”观。恩师经常说:“我很喜欢陶渊明的四句诗,实际上这也是我人生的座右铭,即‘纵浪大化中,不喜亦不惧。应尽便须尽,无复独多虑!’我觉得这首诗中就充分展现了顺其自然的思想。我觉得‘顺其自然’有道理,不能去征服自然,自然不能征服,只能天人合一。要跟自然讲交情、讲平等,讲互相尊重,不要讲征服,谁征服谁,都是不对的。”
恩师在晚年一直思考这个问题:中国文化的精髓是什么?恩师的答案是:“自古以来,中国就主张‘和谐’,‘礼之用,和为贵,先王之道,斯为美’。和谐这一伟大的概念,是我们中华民族送给世界的一个伟大的礼物,希望全世界能够接受我们这个‘和谐’的概念,那么,我们这个地球村就可以安静许多。从中国文化的传统来说,我们是不讲弱肉强食的。张载在《西铭》中说:‘民,吾同胞;物,吾与也。’民,都是我的同胞兄弟;物,包括植物都是我的伙伴。这就是中国的思想。‘和谐’这个概念,有助于全世界人民互相理解、互相尊重,互相爱护。”
不过,我发现很多人忽略了极其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恩师所倡导的“和谐”是有三个层面的:人与人和谐,人与自然和谐,人内心和谐。当下很多人的“和谐”观还仅仅局限在前两个层面,罕见有人关注到“和谐”的真正基础——“人内心和谐”。而正是这个“人内心和谐”,又使得恩师回到了思考这个问题的起点。恩师作为世纪老人,也坦言自己也是一个“世故老人”,深知“人内心和谐”的艰难不易。有一次恩师和友人谈到这个问题,慈眉善目的恩师瞬间变得严肃起来,略带忧虑地讲道:“和谐是一种文化。我要讲的是天人合一,人人合一,个人合一,三个层次,缺一不可。而个人合一很重要,讲的是个人修养。读小学的时候,我就上过一门课,叫‘修身’。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是中国人传统的道德理想。”恩师一贯赞成,在晚年更是特别强调“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在他心目中,这是“和谐”的起点和必由途径。
恩师西行已有三年了,我相信,思考恩师生前思考过的问题,是好的缅怀和纪念。《一花一世界:跟季羡林品味生活禅》这本书,选编了恩师生前各个年龄段写就的散文,这些散文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它们都承载着恩师“民胞物与”“天人合一”的仁者情怀与和谐理念。我曾经说过这样的话:“恩师的魅力,就是仿佛无法用堂皇的语言来言说他的魅力。用在恩师身上的形容词,合适的大概还是纯粹和平淡。”我相信这本书中的文字,如同恩师的品质,以其纯粹和平淡给人带来启迪和感动,让人思考什么是真正的和谐,并让自己的内心世界更和谐。
钱文忠
2012年8月
幽径悲剧
出家门,向右转,只有二三十步,就走进一条曲径。有二三十年之久,我天天走过这一条路,到办公室去。因为天天见面,也就成了司空见惯,对它有点漠然了。
然而,这一条幽径却是大大有名的。记得在50年代,我在故宫的一个城楼上,参观过一个有关《红楼梦》的展览。我看到由几幅山水画组成的组画,画的就是这一条路。足征这一条路是同这一部伟大的作品有某一些联系的。至于是什么联系,我已经记忆不清。留在我记忆中的只是一点儿印象:这一条平平常常的路是有来头的,不能等闲视之。
这一条路在燕园中是极为幽静的地方。学生们称之为“后湖”,他们很少到这里来的。我上面说它平平常常,这话有点语病,它其实是颇为不平常的。一面傍湖,一面靠山,蜿蜒曲折,实有曲径通幽之趣。山上苍松翠柏,杂树成林。无论春夏秋冬,总有翠色在目。不知名的小花,从春天开起,过一阵换一个颜色,一直开到秋末。到了夏天,山上一团浓绿,人们仿佛是在一片绿雾中穿行。林中小鸟,枝头鸣蝉,仿佛互相应答。秋天,枫叶变红,与苍松翠柏,相映成趣,凄清中又饱含浓烈。几乎让人不辨四时了。
小径另一面是荷塘,引人注目主要是在夏天。此时绿叶接天,红荷映日。仿佛从地下深处爆发出一股无比强烈的生命力,向上,向上,向上,欲与天公试比高,真能使懦者立怯者强,给人以无穷的感染力。
不管是在山上,还是在湖中,一到冬天,当然都有白雪覆盖。在湖中,昔日的潋滟的绿波为坚冰所取代。但是在山上,虽然落叶树都把叶子落掉,可是松柏反而更加精神抖擞,绿色更加浓烈,意思是想把其他树木之所失,自己一手弥补过来,非要显示出绿色的威力不行。再加上还有翠竹助威,人们置身其间,决不会感到冬天的萧索了。
这一条神奇的幽径,情况大抵如此。
在所有的这些神奇的东西中,给我印象深、让我留恋难忘的是一株古藤萝。藤萝是一种受人喜爱的植物。清代笔记中有不少关于北京藤萝的记述。在古庙中,在名园中,往往都有几棵寿达数百年的藤萝,许多神话故事也往往涉及藤萝。北大现住的燕园,是清代名园,有几棵古老的藤萝,自是意中事。我们初从城里搬来的时候,还能看到几棵据说是明代传下来的藤萝。每年春天,紫色的花朵开得满棚满架,引得游人和蜜蜂猬集其间,成为春天一景。
但是,根据我个人的评价,在众多的藤萝中,有特色的还是幽径的这一棵。它既无棚,也无架,而是让自己的枝条攀附在邻近的几棵大树的干和枝上,盘曲而上,大有直上青云之慨。因此,从下面看,除了一段苍黑古劲像苍龙般的粗干外,根本看不出是一株藤萝。每天春天,我走在树下,眼前无藤萝,心中也无藤萝。然而一股幽香蓦地闯入鼻官,嗡嗡的蜜蜂声也袭入耳内,抬头一看,在一团团的绿叶中——根本分不清哪是藤萝叶,哪是其他树的叶子——隐约看到一朵朵紫红色的花,颇有万绿丛中一点红的意味。直到此时,我才清晰地意识到这一棵古藤的存在,顾而乐之了。
经过了史无前例的“十年浩劫”,不但人遭劫,花木也不能幸免。藤萝们和其他一些古丁香树等等,被异化为“修正主义”,遭到了无情的诛伐。六院前的和红二三楼之间的那两棵著名的古藤,被坚决、彻底、干净、全部地消灭掉。是否也被踏上一千只脚,没有调查研究,不敢瞎说;永世不得翻身,则是铁一般的事实了。
茫茫燕园中,只剩下了幽径的这一棵藤萝了。它成了燕园中藤萝界的鲁殿灵光。每到春天,我在悲愤、惆怅之余,的一点儿安慰就是幽径中这一棵古藤。每次走在它下面,嗅到淡淡的幽香,听到嗡嗡的蜂声,顿觉这个世界还是值得留恋的,人生还不全是荆棘丛。其中情味,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不足为外人道也。
然而,我快乐得太早了,人生毕竟还是一个荆棘丛,决不是到处都盛开着玫瑰花。今年春天,我走过长着这棵古藤的地方,我的眼前一闪,吓了一大跳:古藤那一段原来凌空的虬干,忽然成了吊死鬼,下面被人砍断,只留上段悬在空中,在风中摇曳。再抬头向上看,藤萝初绽出来的一些淡紫的成串的花朵,还在绿叶丛中微笑。它们还没有来得及知道,自己赖以生存的根干已经被砍断,脱离了地面,再没有水分供它们生存了。它们仿佛成了失掉了母亲的孤儿,不久就会微笑不下去,连痛哭也没有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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