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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罪与罚

書城自編碼: 3753583
分類:簡體書→大陸圖書→小說世界名著
作者: [俄]陀思妥耶夫斯基 著
國際書號(ISBN): 9787559467607
出版社: 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22-05-01

頁數/字數: /
書度/開本: 32开 釘裝: 精装

售價:HK$ 8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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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罪与罚》是俄国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创作的长篇小说,也是其代表作。贫穷大学生拉斯柯尔尼科夫深受尼采与拿破仑思想的影响,蓄意杀死了一个放高利贷的老太婆阿廖娜,却被她无辜善良的妹妹丽扎维塔亲眼目睹。拉斯柯尔尼科夫为了掩人耳目而杀害了可怜的丽扎维塔,制造了一场惊动全城的凶杀案。此后,深受良心折磨的拉斯柯尔尼科夫才发现自己难以承受,终在索尼娅的规劝下投案自首,被判流放西伯利亚,终获得了心灵的安宁。
陀翁总是将主人公放在环境中来考验人的心理,并由此爆发出强大的震撼力。看了《罪与罚》,就能体会到生命的宝贵与夺取生命的巨大罪恶感,同时,作者将生活在惊恐与提心吊胆的逃亡,以及那无尽的懊悔与苦恼描绘得丝丝入扣,带有极强的感染力和警醒作用。
關於作者:
陀思妥耶夫斯基(1821—1881),19世纪俄国现实主义作家,与列夫·托尔斯泰、屠格涅夫并称“俄国文学三巨头”。其擅长心理描写,深刻揭示人们精神上的病态情绪。高尔基称其表现力可媲美莎士比亚,鲁迅称其为“人类灵魂的伟大的审问者”,别林斯基誉其为“俄罗斯文学的天才”。代表作有《罪与罚》《卡拉马佐夫兄弟》等。其作品影响了二十世纪的很多作家,如福克纳、加缪、卡夫卡等。
目錄
【目录】
001 章
001 | 节 试探
009 | 第二节 马尔梅拉多夫
027 | 第三节 信
041 | 第四节 姑娘
054 | 第五节 迷信
066 | 第六节 准备
078 | 第七节 作案
092 第二章
092 | 节 警局
111 | 第二节 惊惶
123 | 第三节 苏醒
139 | 第四节 佐西莫夫
151 | 第五节 卢仁
163 | 第六节 扎苗托夫与老太婆家
187 | 第七节 马尔梅拉多夫之死
206 第三章
206 | 节 母亲和妹妹
220 | 第二节 卢仁的信
233 | 第三节 母亲和妹妹第二次到访
248 | 第四节 索尼娅来访
261 | 第五节 波尔菲里·彼得洛维奇
282 | 第六节 小市民
294 第四章
294 | 节 斯维德里盖洛夫
309 | 第二节 拒绝卢仁
322 | 第三节 拉斯柯尔尼科夫离开
330 | 第四节 索尼娅
349 | 第五节 与波尔菲里正面交锋
370 | 第六节 米克尔卡
379 第五章
379 | 节 列别佳特尼科夫家
397 | 第二节 丧宴
411 | 第三节 索尼娅被诬告
426 | 第四节 向索尼娅坦白
443 | 第五节 卡捷琳娜·伊万诺芙娜之死
459 第六章
459 | 节 拉祖米欣到访
469 | 第二节 波尔菲里·彼得洛维奇到访
483 | 第三节 与斯维德里盖洛夫在小酒馆
493 | 第四节 斯维德里盖洛夫的故事
505 | 第五节 斯维德里盖洛夫和杜尼娅
520 | 第六节 斯维德里盖洛夫自杀
533 | 第七节 与母亲和杜尼娅见面
543 | 第八节 自首
554 尾声
554 | 节 法庭
561 | 第二节 监狱
內容試閱

节 试探
七月初,天气格外炎热,傍晚将至,一个年轻人从C胡同的一间斗室走出——这间斗室是他从二房东处租借的。他慢吞吞地晃到街上,朝K桥的方向走去,显得有些犹豫不决。
他在楼梯上顺利避开了自己的女房东。他那间斗室在一栋五层高楼的顶层,正好在屋顶下面,看上去更像壁橱,而不是人住的房间。这里供给伙食,还有女仆侍候。租给他斗室的那位女房东就住在楼下的一个套间里,他若要出门,必得从女房东的厨房门前经过,而厨房的门总是朝着楼梯的方向大敞着。年轻人每次下楼经过厨房门口的时候,内心都有一种小心而又畏怯的感觉,他为此羞愧不已,愁眉紧锁。他欠了女房东一身债,害怕跟她见面。
他倒并非是天性胆小怯懦之人,只不过,不知从何时起,他开始陷入一种敏感易怒、精神紧张的状态,仿佛患了妄想症。他时常独自陷入沉思,他害怕见到的不单单是自己的女房东,甚至所有人,他都害怕见到。他已经一贫如洗了。可是近这段时间,就连这般窘迫的境况也不再能使他感到压抑。那些必要的事情他已不再去做,也不愿去做。实际上,什么样的女房东他都不怕,不论人家会怎么找他的麻烦。不过,一想到要站在楼梯上听那些与他毫不相干的日常琐碎,鸡毛蒜皮的连篇废话,喋喋不休的讨债、威吓与抱怨,而自己还得想办法巧妙周旋、扯谎道歉——不,好还是像小猫一样沿着楼梯悄悄地溜走,让谁也别瞧见他。
然而这一次,当他溜出门走到街上时,那种怕碰到女债主的惊惶感异常强烈,连他自己都倍感诧异。
“我正在筹谋一件怎样的大事啊,却还为这种微不足道的事情而感到害怕!”他面带奇异的笑容,暗暗想着,“嗯……不错……谋事在人,胆怯只会让人错失良机……就是这个道理……真有趣啊,人们害怕什么呢?他们害怕迈出新的一步,害怕谈论自己内心的新想法……不过,我倒是空谈了太多。正因为我讲了太多空话,所以我什么都没做。当然,也可能是这样的:正因为我什么都不做,所以净说空话。我就是近这个月才开始讲空话的,我整日整夜窝在房间的角落里瞎想一通……诶,我现在要干什么来着?难道我真能干成这件事吗?难道这事儿能当真吗?当然不能当真。那只不过是异想天开,是自己哄着自己玩儿的。是儿戏!不错,大概只是儿戏罢了!”
街上炎热得可怕,拥挤而沉闷,到处散落着石灰、脚手架、砖块和灰尘,空气中弥漫着夏日特有的浊臭气息,那是每个没有能力租住别墅的彼得堡人都熟悉的臭味儿——所有的一切令这个原本便心绪不佳的青年更加心灰意冷。在城市的这个地区分布着许多小酒馆,从这些酒馆里总是飘来一股刺鼻的恶臭,即使在工作日也经常能碰到喝得酩酊大醉的人,给这幅令人嫌恶的城市图景增添了一抹愈发阴沉凄苦的色彩。嫌恶的神情在年轻人清瘦的面庞上一闪而过。顺便提一句:他是个相貌清俊的小伙子,有一双乌黑美丽的眼睛,头发是深褐色的,中等偏高身材,外表清秀,体形匀称。不过,他似乎很快陷入了深思,确切来说,他甚至处于一种神游的迷离状态。他开始往前走,不再留意周围的一切,也没有兴趣留意。有时他只是自顾自地喃喃低语,尽管他也承认,那是他的一种癖好——就像现在这样。他在自言自语时意识到,自己脑海中的想法总是很混乱,而且身体又虚软无力:他差不多已经有一天粒米未进了。
他身着破衣烂衫,倘若换作别人,即便是一向衣衫褴褛的人,穿着如此不堪的衣服大白天走在街上也会有所羞愧。然而,衣着打扮在这个地区很难引起任何人的惊奇。这里靠近干草广场,妓院比比皆是,而且,在圣彼得堡中心街区居住的多半是车间工人和干手艺活的人,时常有形形色色、模样奇怪的人出现。倘若,每每遇到一次奇怪的人便惊奇一番,才是真正奇怪。这个年轻人的内心已经蕴蓄了太多恶意的轻蔑与愤恨,所以尽管有时他也会因年轻人固有的自尊心而谨慎敏感,可当他衣衫褴褛地走在这条街上时,却丝毫未感到难为情。如若遇见熟人或老同学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其实,他根本不想碰见他们。就在这时,一辆庞大笨重的拉货马车跟他错身而过,一个喝得醉醺醺的人坐在上面,不知要被拉去哪里。那个醉汉突然朝他喊道:“嘿,你哟,德国制帽工人!”他一边用手指着年轻人,一边扯着嗓子叫嚷。年轻人猛地站定,瑟缩地攥紧手里的帽子。这是一顶高高的圆形礼帽,是在齐梅尔曼帽店买的,早已破烂不堪,颜色陈旧,上面满是破洞和污渍。帽子没有宽帽檐,被他歪歪扭扭地戴在头上,甭提有多难看了!然而,他并未感到自己被羞辱了,而是沉浸在一种异样的,甚至类似恐惧的感觉中。
“我早就知道!”他窘迫不安地叨咕着,“我早考虑过了,这简直是糟糕透顶!正是这种愚蠢的行为、毫不起眼的小细节,可能会把整个计划全盘搞砸!没错,这帽子可太招眼了……太过滑稽,所以惹人注目……我这身破衣裳得配一顶别的帽子啊,哪怕是一顶煎饼样的普通旧帽子也好啊,只要不是这奇怪搞笑的丑玩意儿就行。谁都不戴这种帽子的,一俄里开外就能被注意到,被记住……重要的是,有人会记住它,那可就是一项罪证了。必须尽量掩人耳目……细节,细节是很关键的!……把计划全盘搞砸的往往就是这些细枝末节……”
他不必走很远,他甚至知道,从自己家门口走过去总共有多少步:正好七百三十步。有一回,他在幻想得出神的时候,将这段路一步步数过。那时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这个不切实际的幻想,它太大胆,也太魅惑人心,只会更刺激自己。如今一个月过去,他已然能换个角度看待此事,产生了新的看法。尽管他总是自言自语,嘲笑自己无能、踌躇不决,却不由自主地开始习惯将这个“丑陋”的幻想看作一番事业,即便他仍旧不太自信。现在他甚至要为自己这番事业做一次“试探”,他每迈出一步,激动而又不安的心情也随之愈加强烈。
他提心吊胆地走到一幢高耸的房子跟前,全身的每根神经都紧绷了起来。这幢房子一面毗邻运河,另一面临街。房子被隔成了很多小套间,里面住满了形形色色的职业者:裁缝、铜匠、厨娘、各种类型的德国人、妓女、小官吏等。人们匆忙地来往穿行于房子的两道门和两个院子之间。通常这里有三四名看院人值守。年轻人并未碰见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于是立刻悄无声息地从大门口溜了进去,再往右一拐,上了楼梯,他为此感到十分满意。
楼梯昏暗狭窄,是这幢楼的一道“后梯”,不过这里他早已调查清楚了。他很喜欢这里的环境:在如此昏暗的地方,即便有好奇的目光,也不甚危险。“如果我现在就害怕的话,那么当我真去干那件事的时候,又该怎么办?……”他不由自主地思索着,来到了四楼。这里有几个干搬运工的退伍士兵挡住了年轻人的去路,他们正从一户住宅里把家具搬出来。年轻人提前打听到,这一户住着一个带着家眷的德国官员。
“这样看来,这户德国人现在搬走了,那么在四楼的这段楼梯和这块儿区域,接下来一段时间内,只剩下老太婆一人的房间是有人居住的。这很好……以策万全……”他思考片刻,拉响了老妇人住宅的门铃。铃声十分微弱,看来那门铃并不是铜制的,而是白铁制的。这栋房子的住宅里安装的几乎都是这种门铃。他已经记不清这种门铃声了,但此时这个独特的铃声仿佛让他突然回想起什么,而且历历在目……他猛地打了个寒战,这下子他的神经更脆弱了。
不一会儿,门微微开了一个小缝儿:一个老妇人疑惑地打量着来客。透过黑暗狭小的缝隙,只能看见她那双小眼睛闪闪发光。不过,当她看到楼梯平台上有不少人走动时,她的胆子立刻大了起来,把门完全敞开了。年轻人跨过门槛,走进由挡板分隔出的前厅。前厅很昏暗,后面是一间狭窄的厨房。
老妇人沉默地站在他跟前,用疑惑不解的目光盯着他。这是一个矮小干瘪的老太婆,看起来差不多六十岁,生着一双凶恶尖锐的小眼睛、小而尖的鼻子,披头散发没有戴头巾。有点儿花白的浅黄色发丝上抹了一层厚厚的发油。尽管酷暑难耐,可她那鸡脚般细长的脖子上还系着一条老旧的法兰绒围巾,肩上搭着一件破烂发黄的皮草。她不住地咳嗽,发出呼哧呼哧的喘息声。或许是年轻人看她的目光中带着某种异样,她的眼神中忽然再次闪现出方才的疑虑。
“我是一个月前来过您这儿的大学生,拉斯柯尔尼科夫。”年轻人微微躬身行礼,连忙开口,低沉的声音含糊地说道。他反应过来,应当表现得客气点儿才行。
“我记得您来过,先生,我记得很清楚。”老妇人简洁明了地开口道,但疑惑的目光仍未从他脸上移开。
“是这样的,太太……我又是为这事儿来的……”拉斯柯尔尼科夫继续说着,有点儿窘迫不安,老妇人的疑虑让他有些诧异。
“不过,也许她一向如此,只是我那次没注意到而已。”他悒悒不乐地暗自思忖。
老妇人沉默片刻,仿佛在思考什么,随后回身让到旁侧,指了指大门,示意他先进门,说道:“请进来吧,先生。”
年轻人走了进去。房间不大,墙面糊着黄色壁纸,窗前摆着几盆天竺葵,窗上挂着轻薄的纱帘,此刻,落日的霞光将这间屋子照得透亮。“这样一来,待到那时,阳光也会同样明亮的!”这个念头仿佛无意间闪现在拉斯柯尔尼科夫的脑海中,于是他快速扫视了一遍屋内所有陈设,以便尽可能熟悉并记住房间的布局。然而这个房间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所有家具都是黄木材质的,非常陈旧:一张弓形椅背的高大木沙发,沙发前摆着一张椭圆形的小桌子,窗和门之间的墙上有一个带小镜子的梳妆台,墙边摆着几把椅子,墙上挂着两三幅用黄色画框装裱起来的廉价油画,上面画着几个手中捉着鸟儿的德国姑娘——这便是所有家具。房间的角落里摆放着一尊不大的圣像,圣像前燃着一盏油灯。房间里的一切纤尘不染,家具和地板都被擦得锃亮,所有物品干净得发光。“是丽扎维塔收拾的。”年轻人心想。整间屋子连一点灰尘都没有。“这些凶恶的老孀妇家里总是那么干净。”拉斯柯尔尼科夫继续暗暗忖度,同时斜着眼好奇地看向第二个小房间门前那花布做的门帘,那个房间里摆着老妇人的床和一个五斗柜,他之前都没有朝这个房间瞧过。整套住宅仅有这两个房间。
“有什么事啊?”老妇人严厉地问道。她走进房间,站在他正对面,以便像刚才那样从正面看他的脸。
“我带来了一件典当品,喏,您瞧!”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老旧的扁平银制手表。银表背面的薄板上刻着地球仪的图案。表的链条是钢制的。
“先前那件典当品可都已经到期了。到今天为止,一个月的期限都已经过期两天了。”
“我再付给您一个月利息,请您再宽限几日吧。”
“先生,是宽限几日,还是立刻把您的东西卖出去,这得我说了算。”
“阿廖娜·伊万诺芙娜,这块表能当很多钱吗?”
“先生,你带来的净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上次那枚戒指我给了您两个卢布,可是那种戒指,去首饰商店里买一枚新的也只要一个半卢布啊。”
“请您给我四卢布吧,我会赎回来的,这表是我父亲的。我很快就能弄到钱。”
“一个半卢布,要是您想抵押,就先付利息。”
“一个半卢布!”年轻人大声惊呼。
“您自己选。”老妇人把表还给他。年轻人接过表,怒不可遏,只想立刻离开这里,然而,他忽然想起自己已经走投无路了,况且这次过来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办,便改了主意。
“那就给钱吧!”他粗鲁地说道。
老妇人一边把手伸进口袋里摸钥匙,一边走进门帘后的那个房间。年轻人独自留在屋里,好奇地凝神细听,暗自忖度。他听见了老太婆打开五斗柜锁的声音。“想必是在上面的抽屉里,”他推测着,“钥匙大概在她右边口袋里……所有钥匙拴在一个钢环儿上……其中一枚钥匙比其他钥匙大两倍,那上面有锯齿,当然,它不是五斗柜的钥匙……估计还有个小匣子或小箱子什么的……这可都得搞清楚。小箱子用的都是这种钥匙……不过,这一切可真卑劣啊……”
老妇人回来了。
“给您钱,先生。既然一卢布每月的利息是十戈比,那么一个半卢布就得算您十五戈比,先扣除一个月利息。还有先前抵押的两卢布,也按这种方式计算,再扣二十戈比。这样算下来,总共扣除三十五戈比。现在抵押的这块表,该给您一卢布十五戈比。请收好。”
“怎么!现在就只剩一卢布十五戈比了!”
“没错,是这样的。”
年轻人没有争辩,接过了钱。他注视着老妇人,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好像还想说点什么或做点什么,可是似乎连他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想说的是什么,想做的又是什么……
“阿廖娜·伊万诺芙娜,大概过几天吧,我会再拿一样东西给您……一个银质的……很不错的……香烟盒……得等我从朋友那儿取来……”他显然已心慌意乱,哑然失语。
“那就到时候再说吧,先生。”
“再见……对了,您总是自己在家吗,您那个妹妹不在吗?”他一边走向前厅,一边问道,尽量让自己显得随意些。
“您问她干什么,先生?”
“哦,没什么。我就是随便问问。您现在可真是……再见,阿廖娜·伊万诺芙娜!”
拉斯柯尔尼科夫离开的时候,内心甚感不安。而且,这种不安感正在变得愈加强烈。他下楼时几次停住脚步,仿佛在因什么事情而惊愕不已。后,当他已经走到街上时,才嗟叹道:“啊,天呐!这一切可真叫人厌恶啊!难道,难道我……不,这简直是无稽之谈,荒谬至极!”他又果决地补充道,“我怎么能动这种邪恶的念头?我的内心又怎能容许如此龌龊的想法存在啊!重要的是:龌龊,肮脏,卑劣,卑劣!……而我,整整一个月啊……”
然而,他内心的焦灼不安已无法用言语来表述了。从他动身去找老妇人开始,那种厌恶感便一直蔓延在他的心头,压抑着他,折磨着他。此刻,这份厌恶已经蓄积到一定程度,使他能清晰感知到,自己已不知该如何排遣这份苦闷了。他如醉汉般沿着人行道走着,路上没有留意行人,频频与他们相撞。直到走上另一条街时,他才回过神来。他环顾四周,发觉自己站在一家小酒馆门前,进入酒馆得沿着楼梯从人行道边往下走,进入地下室。这时,酒馆门口刚好走出两名醉汉,这两个人互相拉着对方,骂骂咧咧地爬上台阶,走到街上。拉斯柯尔尼科夫突然想到了什么,随即跑了下去。迄今为止他还从未出入过酒馆,但是此刻他头昏脑涨,口渴难耐,很想喝几口冰啤酒。况且,他认为自己忽然感到虚弱乏力是饥饿所导致的。他坐到一个昏暗肮脏的角落,面前摆着一张有些发黏的桌子。他点了啤酒,痛饮了一杯,顿时感到神清气爽,思路清晰起来。“这一切全是无稽之谈,”他满怀希冀地说道,“根本就不用慌!这不过是体力不支罢了!只需一杯啤酒,一块儿干面包——看吧,一瞬间,精神变得强健了,思路变得明晰了,意念变得坚定了!呸!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虽然他轻蔑地啐了一口,眼中却显露出愉悦的神情,仿佛顷刻间卸下了繁重的包袱,还友好地打量了一眼在座的客人。然而,即便此时他也能依稀预感到,这种一味往好处想的乐观心态显然也是病态。
小酒馆里剩下的人不多了。除了他在楼梯上碰见的两个醉汉,又有五个男人和一个姑娘,带着一架手风琴,紧随其后哄闹着走了出去。他们走后,这里便显得安静又空荡。在剩余的客人中,有一个喝得微醺的人,他面前摆着一杯啤酒,小市民模样;他的同伴是一个魁梧的胖男人,身着俄式短款上衣,胡须斑白,喝得酩酊大醉,瘫在长凳上打起盹儿来。半睡半醒之间,他时不时突然打起响指,张开双臂,试图从长椅上挺起身来。他一边胡乱哼唱着不知什么歌谣,一边竭力想记起歌词,大意是:
整整一年我爱抚妻子,
整——整一年我爱——抚妻——子……
间或忽然醒转过来,又唱道:
我走在博吉亚切斯卡雅大街上,
找到我的老情人……
可是,谁也不能与他共享这份快活,他那位沉默不语的同伴甚至带着敌意与怀疑的表情,看着他宣泄情感。还有一个人,他看起来有点儿像个退休官吏,独自坐着,面前放着一个酒杯,时不时啜饮一口,向四周望上一望。他似乎同样处于某种焦灼不安的状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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