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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1.五十四年写作生涯的封笔之作
巴基的邻居被握手和亲吻的恐惧抓牢,人们战栗着回忆起他们什么时候、跟谁有过亲吻或者拥抱……罗斯展示了小儿麻痹症暴发初期那些可怕的日子如何孵化了种族偏见和仇视。
2.一场脊髓灰质炎病毒的蝴蝶效应
威夸依克的确诊病例,印第安山的蝴蝶群,当蝴蝶扇动翅膀,一个人乃至无数人的命运至此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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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报应》是菲利普?罗斯五十四年写作生涯的封笔之作,也是“报应系列”后一部。
这一次,罗斯虚构了一场瘟疫。1944年夏,美国新泽西州纽瓦克市,一个名叫威夸依克的犹太社区爆发了大规模的小儿麻痹症。主人公巴基?坎特是位体育老师,暑期工作是负责公共操场上90个孩子的日常体锻。因疫情爆发,操场上的孩子接连中招。没人知道这种病毒何时以及如何传播开来。社区里的意大利人将疾病的流行归咎于犹太人,而犹太人则怀疑疾病是那些“有色人种女清洁工”带进来的。无从得知的病毒来源和不断攀升的确诊病例引发了极度恐慌,公园和影剧院也纷纷关闭。巴基听从未婚妻建议,满怀愧疚地离开了那些孩子,去波科诺山区未婚妻所在的夏令营避疫,不承想等待他的却是更严酷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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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菲利普?罗斯(1933-2018)
美国小说家,出生于新泽西州纽瓦克市。1959年凭借处女作《再见,哥伦布》受到瞩目,此后笔耕不辍,获奖无数,赢得国内外的高度认可。2012年宣布封笔,一生共创作29部小说,代表作有《波特诺伊的怨诉》《鬼作家》《萨巴斯剧院》《美国牧歌》《人性的污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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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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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纽瓦克热浪/1
二、印第安山/101
三、重逢/1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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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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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虽然发病数只到平均值,而且感染小儿麻痹症的风险比起一九一六年要低得多,但因为麻痹症会致使小孩永久性残疾、畸形,或是必须依靠一个筒状的金属呼吸罐(人们称之为铁肺)进行呼吸——或者因为呼吸肌瘫痪而死亡——社区的家长们忧心忡忡,而那些放假过暑期,能成天在外头玩耍直到黄昏漫漫的孩子,他们内心的平静也被打破了。除了担心染上重病带来可怕的后果之外,由于无药可治,也没有疫苗可用,人们的忧虑又增加了几分。脊髓灰质炎——或者叫它小儿麻痹症,因为人们认为患者大部分是蹒跚学步的小孩——这种病谁都会得,莫名其妙地就得了。患者通常是十六岁以下的孩子,但成人也可能被严重感染,比如美国的现任总统。
迈克尔斯一家也许没想到,坎特先生却不得不多想一层。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外祖父是寿终正寝,所以他当然不敢因为上帝把老人带走而背叛上帝。但如果是因为上帝在艾伦十二岁时用小儿麻痹症把他杀了呢?或者如果是上帝让小儿麻痹症存在呢?面对如此残酷无情的事实,怎么会有宽恕呢——更别提什么哈利路亚了?如果这哀悼的人群是为了庆祝太阳神的威严,宣称自己是亘古不变的太阳神的子女,就如同我们这个半球上古老的异教徒文明所热衷的那样,围绕着死去男孩的坟墓,沉湎于祭祀太阳的舞蹈仪式,对于坎特先生来说这些似乎远远够不上冒犯——还不如就这样,不如圣化伟大的太阳父神直射的光线,平息他的怒气,而不是臣服于一个至高之主,任由他犯下各种残暴的罪行。是的,我们不如就赞美那不可替代的造物主,赞美他从创世之初就保有我们的生命;我们不如就在祷告中荣耀每天能接触到的、无所不在的那蓝天中的金色之眼,他生来就具备焚毁大地的力量。相反,我们不会咽下这样冠冕堂皇的谎言:在杀害孩子的冷血杀手面前,上帝是仁慈的、恭顺的。要是这样,倒不如去捍卫个人的尊严、人性和价值,更不用说捍卫对每天所发生之事的知情权。
坎特先生从埃文大街走到贝尔蒙特街,令人窒息的热气和臭味包裹着他。有南风的日子,走到罗韦和林登两家炼油厂时,空气中会有一股燃烧的酸味,但今晚吹的是北风,空气中明显是哈肯萨克河上流几英里处的锡考克斯养猪场传来的恶臭。坎特先生在街上还没闻过比这更臭的味道。热浪来袭时,纽瓦克似乎连一点干净的空气都没有了,有时这种排泄物的臭味太让人恶心,吸上一口就令人作呕,不得不赶紧逃回室内。大家已经认定小儿麻痹症暴发的原因在于纽瓦克离锡考克斯——他们轻蔑地称其为“哈得孙郡的猪猡首府”——太近,在于那些被污浊空气覆盖了各个角落的建筑导致了病毒的传播。人们在臭气下风口闻到的有毒气体,鬼知道包含了什么成分,总之是腐臭邪恶、传播疫病的混合物。如果他们说的没错,那么在纽瓦克,呼吸这件维系生命的事就变成了危险动作——深呼吸一下,你可能就会死。
当地的电台也会实时播报每日确诊病例,让纽瓦克民众能及时了解市里的新增病例数和地点。今年夏天到目前为止,人们所听到或看到的都不是他们希望获知的,即疫情趋缓,而是新增病例数一天比一天多。这些数字当然会让人沮丧、恐惧、萎靡不振,因为它不像我们惯于在广播里听到的或在报纸上看到的,只是冰冷的数字,它关系到我们自身。它不是房屋的位置定位,不是人的年龄数,也不是某双鞋的明码标价。这些可怕的数字记录了一场可怕的疾病的发展,波及纽瓦克十六个行政区,和实战中的伤亡或失踪人数一样有影响力。因为这也是一场真正的战争,充满了屠杀、毁灭、损失和非难,也具备了一般战争的破坏性——一场针对纽瓦克孩子的战争。
那天晚些时候发生了一件不寻常的事情,据说营地里从没发生过这样的事。下午三点多,一大群蝴蝶飞来印第安山,在操场上空横冲直撞,接着栖息在网球球网的带子上,又停在营地基地边茂密的乳草丛中,就这样持续了将近一小时。它们是一夜之间被狂风吹来的吗?还是在迁徙南方的途中迷了路?但为何它们会在这么早的夏天就开始迁徙呢?没人知道答案,甚至是自然知识辅导员也不明白。它们成群出现,似乎要仔细观察每一片草叶、每一个灌木丛、每一棵树,观察山顶营地里每株藤蔓、每片蕨叶、每片花瓣,之后才调整方向,继续向它们要去的地方飞去。
巴基站在船坞的大日头底下,看着一张张脸庞盛满阳光,在水中浮动,突然一只蝴蝶落在他身上,在他裸露的肩膀上开始小口啜饮起来。真是奇迹!它正从他的汗水中汲取矿物质!令人叹为观止!巴基一动不动,用眼角观察着蝴蝶,直到它轻轻起身,突然就飞走了。后来,他回到木屋和男孩们讲了这件事,他告诉他们他的蝴蝶就好像是印第安人设计绘制的,橙黑图案的翅膀纹理分明,黑色的边纹上密布着小小的白点——他没告诉他们的是,那只美丽的蝴蝶在他身上吸食时,他很惊讶,当它飞走时,他将信将疑地认为这一定预示着丰饶的日子即将到来。
蝴蝶覆盖了营地,空中明晃晃的一片,但印第安山的人不觉得恐怖。相反,那些蝴蝶怡然自得地飞来飞去,富有生气,所有人见了都高兴地笑了。无论是营员还是辅导员都为之兴奋不已,感觉自己被无数扇动着的轻盈纤巧的五彩翅膀包围了。几个营员从小木屋中跑出来,挥舞着手工制作的蝴蝶网兜,年纪小的孩子们跟在上下飞舞的蝴蝶后头疯跑,伸出手想要抓住它们。每个人都很高兴,因为大家知道蝴蝶不咬人,也不传播疾病,却会传授花粉让种子植物生长。还有什么比这更有益的呢?
是的,纽瓦克的操场已经抛诸脑后。他不会离开印第安山。在那儿他是小儿麻痹症的猎物;在这儿他是蝴蝶的食物。优柔寡断——这个他以前不知道的令人不快的性格弱点——不会再动摇他的信心,他明白需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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