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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 结婚四十二年,丈夫赚钱养家,妻子守护家庭,完美的家庭形态被妻子的癌症诊断书打破,悉心维系的家庭平衡荡然无存……
关注丧偶式持家困局下的深层原因,揭秘时代对家庭种下的诅咒,砸开社会给人性套上的枷锁。
* 一经出版即引发全民关注,《产经新闻》《每日新闻》等刷屏报道,在互联网平台掀起沸腾讨论。
* 接棒《老何所依》,聚焦老龄绝症护理,同时直陈家庭中的性别困境,引发舆论关注。
* 64开文库本,轻巧便携;护封覆哑膜,设计与内容相得益彰;内文纸兼具光滑度与柔韧性,柔顺易摊开;随书附赠异型硫酸纸书签,尽情享受阅读的余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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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如果我死了, 你一个人能活下去吗?”
丈夫养活家庭,妻子守护家庭——这是廉太郎所认定并践行的家庭标准形态。
然而,有一天,妻子平静地告诉他,自己已经是癌症晚期,顶多只有一年的寿命了。
而女儿也哭着对他说:“求求你,放过妈妈吧。”
…………
妻子终在平静中死去,丈夫与儿孙们冰释前嫌,一切似乎走向了圆满。
直到,二十年前埋下的一颗炸弹被突然引爆!
因为是家人,所以你一道歉,我就得原谅,于是我索性将怨恨永远埋在心底,带进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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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作者
坂井希久子
日本作家,1977年生于日本和歌山县,著有《妻子的后事》《下雨了,休息一天吧》《男与女的腹中之虫》等。2008年获得第88届ALL读物新人奖,2017年获得届高田郁奖、第六届历史时代作家club新人奖。
译者
吕灵芝
职业翻译,入行十年,译作九十余部,过着小黑屋 青轴键盘的日子,据说让人艳羡不已,其实万分想去快餐店打工半年换换心情,奈何收入不允许,截至目前仍然每日小黑屋 青轴键盘。大概是全行业会做汉堡的翻译。
主要译作有伊坂幸太郎《余生皆假期》、道尾秀介《不可以》、垣谷美雨《老何所依》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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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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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的后事》试读样张
“后天能陪我去医院吗?”
妻子杏子提问时,一之濑廉太郎刚泡好澡,正垫着报纸剪脚指甲。
由于长年患有甲癣,他的脚指甲变得又厚又硬,只能用尖嘴钳形状的指甲剪来对付。杏子害怕被传染,另外买了自己用的指甲钳。他这个病跟普通脚气不一样,既不痛也不痒,就是有点难看。不过穿上鞋袜,也就看不见了。
廉太郎自己并不觉得有什么不方便,反倒是总去医院开药更麻烦,加之他很讨厌医院,于是早已决定跟这个病一辈子不离不弃。
杏子跟他生活了四十二年,不可能不知道丈夫对医院的厌恶。廉太郎推起滑落到鼻尖的老花镜,啧了一声。
“后天不是工作日吗?”
这是个初夏的夜晚,清风带着阵阵花香,穿过纱门吹了进来。杏子精心打理的蔷薇在小小的院子里开得正艳。
同样是来自庭院一角的阳荷被做成了泡菜,跟毛豆、冷豆腐一道摆在桌上,只等冰镇啤酒上桌。如果今晚广岛东洋鲤鱼队能获胜,他就更高兴了。
今天也是个好日子,杏子却扫了他的兴。廉太郎气愤之余,用力剪掉了顽固的大脚趾趾甲。
“因为门诊周末休息呀。”
杏子依旧坚持。她明知道丈夫的烦躁,还是只准备了下酒菜,就往矮桌对面一坐,怎么都不去拿啤酒。
“那又如何,我不能突然请假啊。”
两周前,杏子刚做完阑尾炎手术出院,后天反正只是去医院做术后检查而已。
杏子住院六天,廉太郎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每天下班都去医院看她,周末还推掉了钓鱼的邀请,一直陪在她身边。现在还要他请假陪她去做术后检查,这也太过分了。
“什么请不了假,你不是返聘的嘛。”
“哎!”
妻子意想不到的反驳让他不小心剪过了头。
廉太郎气得把指甲剪往地上一摔,报纸上的趾甲片都散落在了榻榻米上。
“工作就是工作!你才工作了几天,懂个屁!”
廉太郎今年冬天就七十了。他大学毕业后一直在同一家零食公司上班,退休后还得到了返聘。虽然工资只有以前的一半,但他还是要每周五天从春日部家中到草加的总部工厂上班。
廉太郎八十年代在开发部搞出了一款畅销商品,年近古稀依旧被请回公司,他对此很是骄傲。
“真对不起。”
杏子早已习惯了丈夫的小孩子脾气,丝毫不为所动。她留下一句没有诚意的道歉,起身离开了。廉太郎忙着收拢满地的趾甲片,没有注意到妻子沉痛的表情。
发病那天,杏子忍受了一晚上的剧烈腹痛,第二天自己打车去医院,当场住院。她独自一个人办了住院手续,一个人买了手术需要的东西,住院期间还自己用医院里的投币洗衣机清洗衣服,丝毫没有依赖丈夫。廉太郎不过是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了字,去看望时还被同病房的老太太骂他抖脚太吵,除此之外什么都没做。
“啊,混蛋!”
二局上半,一上来就被击中了。游击手没有接住球,三垒跑者成功回到本垒。廉太郎把报纸连同趾甲片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箱。
“喂,我啤酒呢!”
他手也不洗就抓起了毛豆。
那一刻,他压根没想过如此隐忍的妻子为何非要他后天陪自己上医院。
二
乘坐东武伊势崎线,从春日部到草加只要二十分钟。交通方便也是廉太郎退休后同意公司返聘的理由之一。
矢田制果成立于廉太郎出生那年,在草加靠制造销售米果发展起来。廉太郎入职时,公司的主力商品还是仙贝,但是为了迎合日本人喜好的变化,公司决定脱离平民食品领域,廉太郎也由此参与了西式点心部门的创建。
他力求使自己研发的巧克力米脆品质达到礼品级别,将米脆部分改薄,还严选巧克力质量,一上市就格外火爆。直到现在,那款产品依旧是百货商店的长期畅销商品。后来还增加了草莓、抹茶、杏仁等风味,巩固了它在礼品界的地位。
“我与贵公司同龄,就像一对双生子,因此我会一辈子在这里贡献自己的力量!”
当时他在终面试时发表了自己彻夜构思的台词,却被面试官笑话:“你知道吗?今年的应届毕业生都跟公司同龄。”他看着自己在车窗上的倒影,兀自思索:那一切仿佛昨日,转眼他已经是这把年纪了。
廉太郎高中和大学时都练过空手道,因此身子骨还很硬朗,只不过肌肉早就不如从前那样结实。那头又粗又硬、只能剪短的头发在六十五岁之后也迅速变得稀薄,已经隐约露出了头皮。不过他的钓友丸叔总是笑着说:“你这把年纪还能有头发,已经算好了。”
“您好。”
他扶着支撑座椅的银色支架站在车上,座位上的女性突然撑起了身子。
“您请坐吧。”
近总是有人给他让座。
年轻女性穿着一身深色西装,脚上还套着高跟鞋,看着像个出来找工作的大学生。穿着一身不习惯的衣服,肯定很累吧。他身为男人,反倒应该给这样的小姑娘让座才对。不过在她眼中,廉太郎恐怕已经是祖父的年纪了。
“谢谢。”
刚开始他还会不知所措,然后仓皇拒绝,结果让座的人也不好意思再坐下去,后被旁边的厚脸皮大妈抢去了座位。经历过几次这样的尴尬场景,他终于意识到坦然接受别人的好意才是正道。
傍晚五点,这个时间段的电车已经没有座位了,不过站着的人还不算多。车上多数是带孩子的母亲、采购归来的老夫妻,还有穿校服的高中生。退休前,他几乎很少准时下班,因此在车上看到的乘客与现在截然不同。若是临近后一班车,所有人都筋疲力尽,甚至干脆睡了过去,几乎没有人会起来让座。
现在,除了圣诞节的商战和年尾繁忙时节,他几乎不用加班。一开始,他看到周围的年轻人都在忙碌,还很不好意思先下班。但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在公司的职责已经跟那些一线员工不一样了。
“我希望一之濑先生能帮公司培养下一代骨干。”比他年轻了将近二十岁的社长对他这样说过。现在他总算理解了其中的意义。
只要习惯了,准时下班就变得其乐无穷。因为电车不挤,还有时间看夜间比赛,重要的是,一回家就能泡个澡,然后享用冰啤酒。
春日部车站到了,他对让座的女性微微颔首,起身下了车。因为某部知名动画片的舞台设在春日部,车站的发车信号使用了它的片头曲。连车站招牌上都画着脸蛋长得好似矮茄子的幼儿园人物,据说看到的人都很喜欢,但廉太郎很不喜欢。
动画片都是小孩子看的东西。用那种东西来振兴城镇,可见整个社会都很幼稚。何况那部动画片毫无教育意义,甚至缺乏节操。廉太郎虽然没有看过完整内容,但知道里面有幼儿园小朋友光屁股玩耍的画面,便认为那是一部有害作品,还百般嘱咐杏子千万不要给孩子看。
当时很多父母都提出了同样的意见,他曾经就跟同事在抽烟时互相抱怨过:“我儿子近说话很奇怪,对妈妈直呼其名。”“你说那玩意儿怎么就流行起来了?”
如今过了将近三十年,人们早就忘了当年的批判,还把那东西当成了城市的吉祥物。他年轻时拼命工作,好不容易在三十七岁买下房子定居,如今却觉得自己的城市渐渐受到了污染。
走出车站,外面下起了雨。从车站到家走路要二十五分钟。以前经常上夜班时可能很难想象,但他现在身体健康,只要天气不是特别坏,他都会走路回家。
今天出门前,杏子说傍晚可能有雨,让他带了一把折叠伞,鞋子也换成了人造革的皮鞋。这点小雨不算什么。
好,回家吧。
廉太郎砰地打开折叠伞,旁边恰好有个小个子的男人经过。
哦,原来我俩坐同一趟车啊。
那个人与他年纪相仿,偶尔会在回家路上碰到。他头发早就掉光了,右侧颧骨部位的皮肤上有块很大的暗沉,总是穿着一身陈旧的西装。他可能也是退休后返聘的人。
那人发现在下小雨,张着嘴抬头看向阴沉的天空。就算没有伞,这点小雨也不至于淋湿。他没有走向公交车站和出租车上车点,而是慢悠悠地在雨中走了起来。
他家应该挺近吧。廉太郎目送着那个人的背影离去,心中道了一声“辛苦了”。
廉太郎家住春日部市内从西北流向东南的古利根川另一侧。穿过站前商店街后,周围的景致就变得格外闲适,沿河道路视野极佳。再走过一座桥,前方就是老城区的住宅区。
买房时,廉太郎看上了这一带还残留着传统的和式建筑。现在还有这么多老楼能住人,证明这一带很少遇到自然灾害。
春日部市海拔较低,几次在台风和暴雨中遭遇洪水之忧。但正如廉太郎所预料的,大水从来没有冲到他家。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他每次都会夸耀自己的眼光毒辣,但妻子和两个女儿都不怎么理睬。而他办了三十年贷款换取这座安全的城池,本来就是为了保护妻女啊。
不仅如此,长女美智子进入青春期后,还经常嫌弃廉太郎选择的纯日式住宅“太老土”。次女惠子虽然没说什么,但用自己过年得到的压岁钱买了地垫,改造了整个房间。
两个女儿早已离开了家,房子贷款也还清了,现在家里只剩他和杏子二人。原本散发着新木香气的房子已经老旧,仿佛要与白头偕老的夫妻一同老去。
他想要的东西已经不多,无非是女儿和外孙健康快乐,他们两夫妻健康长寿。虽然他从未亲口说过,但心里很感谢杏子一直以来为他提供了一个归宿。
有时深夜筋疲力尽地回到家,看见门口的橙色灯光,廉太郎就会感到心中一暖。那盏灯就像大海中的灯塔,照亮了廉太郎的栖身之处。
不知为何,那盏灯今天没有亮。
虽然还没到六点,但因为是阴雨天,周围已经很昏暗。由于年龄大了,他甚至看不清脚下的石板。
那家伙在干什么,这样很危险啊。
惯例被打破时,廉太郎首先感到的并非不安,而是烦躁。
打在伞面上的雨声越来越大。廉太郎走进大门,小心翼翼地穿过院子,来到房檐下。他实在过于气愤,连钥匙都不想掏,直接按了门铃。
家中传来微弱的铃声。他等了一会儿,没有听见应答,也没有听见走向玄关的脚步声。
怎么,难道她睡着了?
可能因为年纪大了,杏子近很爱打盹儿。可是她一有动静就会惊醒,不可能听不见门铃。
实在没办法,廉太郎只好掏出钥匙,打开了玄关拉门。
“喂,我回来了。”
他提高音量,强调自己的存在。不仅玄关没开灯,屋里也很黑。廉太郎的叫声空荡荡地回响了片刻,就被吸进了墙柱和壁纸里。
“杏子,喂,杏子!”
他跟杏子生活了四十年,此时总算发现了异常。接着,他拉开了每个房间的隔扇,把女儿们以前住的二楼和浴室、厕所都查看了一遍,还是没找到妻子。
除了生孩子和前几天的阑尾炎手术,杏子从未把廉太郎扔在家里独自离开过。
难道她出什么事了——
手机在公文包里,包放在门口。他慌忙转身,却一脚踢到了隔扇的滑槽,痛得声音都发不出来。
“我今早不是说了要去医院吗?”
电话另一头传来好几个小男孩打闹的声音,听着就像猴子叫。但偶尔夹杂着几句:“你犯规!”“搞什么啊!”可见勉强属于人类的范畴。后话筒里甚至传出了四处跑动的声音,接着是长女美智子的一声怒吼:“吵死了!外婆在打电话!”
在一片令人头痛的喧闹中,跟他通话的杏子显得异常平静。
“今早?”
“对。我说傍晚有雨,给你递了伞之后提到的。”
他模糊地回忆起上班前的光景,也许不经意间应了一声“哦”,接着不愿意承认自己忘记了,又厉声反驳:“没听到!再说了,你怎么在美智子家!”
“我给你发信息了呀。”
廉太郎之前给杏子办了一台家庭优惠套餐的智能手机,她不知何时竟用得很顺手。好像还经常跟女儿外孙他们在什么LINE上聊天。
与之相对,廉太郎总是应付不来触摸屏,连打字都不怎么熟练。杏子有时给他推荐一些APP,他也从来没搞懂过,又拉不下脸求教,就固执地说“我手指太粗了”。于是,智能手机在他手上成了只用来打电话的工具,其余时间都不怎么碰。
“没看见!”
“我发给你了,多少看一眼啊。”
妻子无奈的声音让他气不打一处来。原来是美智子陪她去了医院,又把她请到驹込家里,还要住上一夜。廉太郎坐在餐椅上,烦躁地抖着腿听完了妻子的说明。
“那你几点回来?”
“不回去啊,都说了要住一晚。”
“什么?那我的饭怎么办!”
“要么出去吃,要么去便利店买快餐,总能解决吧。”
你要是早点说,我回来的路上就顺便吃了。只有车站那边能找到餐饮店,便利店也有点远,而且雨已经很大了……
你要我冒着这么大的雨出去买吃的?
廉太郎忘了自己没有及时查看下午两点多发来的信息,毫不掩饰烦躁地长叹一声。
“外卖店的传单在哪里?”
“电话桌的抽屉里。”
他走到自从手机普及后就不怎么使用的固话边上,开始翻找抽屉。里面只有好几年前就倒闭的中餐店的传单。
“实在不行,家里还有冷冻乌冬。”
“我不知道怎么弄!”
“是吗?飒有天中午给我们做了月见乌冬呢。”
“什么,美智子那家伙怎么让男孩做饭!”
“他可会做饭了。”
美智子与一个叫今田哲和(读音跟“尚未有主”一样,也不知有几分是故意)的男人结婚,生下了三个孩子。大的读五年级,下面的分别是三年级和一年级,全都是儿子。长子叫飒,长得有点弱不禁风。
不行不行,男孩要有男孩样,应该搞运动!
还没等他说出口,就有一个尖厉的声音插了进来。
“外婆,外婆,还没好吗?”
听那撒娇的语气,应该是小的息吹。另外,老二叫凪。
先是飒,然后是凪,后来了个息吹。廉太郎无法理解他们起名的逻辑。
“快跟我玩玛丽赛车呀。”
“来啦来啦。孩子叫我,先挂了。”
“啊?玛丽赛车?”
他没玩过这个,但听过名字,知道是一款很受欢迎的电视游戏。记得有个出租赛车和服装让客人在公路上玩耍的公司还被厂商告了。
咱们家只有女儿,杏子应该没碰过游戏机,能陪得了息吹吗?
“喂,杏子!”
他喊了一声,但是通话已经中断了。
在美智子家过夜?怎么突然来这一出?
廉太郎猜不透妻子的想法。由于西装湿了,身体开始发冷。他想泡个热水澡,但洗澡水当然没烧好。
他拉开隔扇,走进客餐厅,对着电视机拿起了遥控器。令人气愤的是,鲤鱼队挨了个先发制人,比分落后了。
“混蛋!”
他骂了一句,突然想喝啤酒,于是站起来打开冰箱。里面只有啤酒和火腿,其他都是要加工的食材。
他不死心,又在橱柜里找了找,发现一个白桃罐头。
于是,廉太郎把外套搭在椅背上,吃了顿可怜巴巴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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